人中馬超（03）

(5)

馬騰聽報，韓遂一家亡命而來，想也沒想，就命手下開城門引進。馬騰雖然已經成了軍閥頭子，但他的人品還是挺正的，根本沒有要害韓遂的念頭。他們共事時間並不長，互相關係不錯，馬騰尚無機會領教韓遂的邪惡之處，對韓遂以前的那些腹黑故事也並不知情。

韓遂隻帶了韓雲兒到馬騰的住處進見。韓雲兒時年15歲，含苞欲放，美得不可方物！她的一雙黑漆漆的眸子閃著狡黠而誘惑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粉嫩的薄唇微微上翹。她靦腆而甜甜地笑著，臉頰上有一對淺玫瑰紅的酒窩，像紅紅的蘋果。

馬騰完全失神了，根本沒注意到旁邊失魂落魄的韓遂。韓遂當然注意到了馬騰表情的變化，這正是他所期望的。韓遂亡命而來，知道自己對馬騰毫無價值，隻有累贅。那種一麵之交的友誼是靠不住的，他需要讓馬騰迷上韓雲兒，給自己加上一把保險！

韓遂事先對韓雲兒說了，我們一家的命，全看你是否能吸引住馬騰的注意了。韓遂並非草莽出身，也是書香門第，因此韓雲兒自小知書達理，再加天生聰明。她知道自己肩負一家的生死存亡的重擔，答應演好這出戲！

一見鍾情的事，肯定是存在的。有關其生物學機理，最常見的理論是氣味學說。很多動物發情期，雌雄雙方都會發出激素，通過空氣傳播，專業名詞叫性媒素。很多科學家認為人類也有性媒素，而且每人發出的都不一樣，隻有相配的才會中意發情。有些很不相配的男女一見鍾情，而且其中一個條件差的常常有狐臭，可能證明了氣味理論的正確。

馬騰一見迷上了韓雲兒，不知是否韓雲兒散發出了性媒素。就算沒有性媒素，馬騰也會大概率地看上雲兒。馬騰是個好色的人，見一個愛一個，妻子又不是他所喜愛的那種類型，容易對別的女子動心；其次，韓雲兒確實是個大美人胚子，並故意作出了誘惑的姿態，能抵擋這樣的美人的男人，恐怕性取向有問題了！

”雲兒見過馬將軍“韓雲兒嬌羞作輯。

”歡迎韓小姐光臨鄙室“。按漢朝禮儀，男子是不需要對女子彎腰還禮的，但馬騰情不自禁地也彎了腰。見了心愛的人，再強大的男人也會表現出羞怯，這好像是普希金說的。那套男尊女卑的禮教也被忘到不知何處了？

韓遂知道自己安全了。他識趣地退到一邊，任由女兒和馬騰眉目傳情.....

形勢確實如韓遂預期的那樣。董卓占領金城後，韓遂的餘部或降或被剿滅。但麵對有羌人背景的馬騰時，董卓也軟了。這時，董卓的謀士們，開始給他上政治課了。

謀士，在不同朝代有不同的叫法，清代民國叫師爺，現在叫智囊，是不同時代知識分子的重要謀生手段。他們熟讀經書曆史，深通厚黑哲學，為軍閥，統治者出謀劃策。在漢末三國時代，謀士的地位是很高的，一個好的謀士能決定了一個軍事集團的命運。諸葛亮就是個謀士，一鄉間匹夫，躬耕於隴畝，卻引得軍閥劉備三顧，可見當時謀士地位之高！

董卓的謀士叫李儒，在三國謀士排行裏可以進前十位。李儒給董卓分析道：羌族鐵騎厲害，馬騰的城堡堅固，如要鎮壓，自己也會付出很大代價，而且得罪了羌人，以後的麻煩很大。如今漢室式微，宦官集團和軍人集團矛盾很大，遲早出事，而將軍您現在擁兵十萬，何不招安馬騰，與羌人合作充實軍隊，擁兵自重，一旦天下有變，進可入關爭奪天下，退可偏安西涼。

以後的事態就按李儒提議的那樣發展了。馬騰，韓遂被招安加入了體製，當上了漢朝將軍。董卓在西涼站穩了腳，確實如李儒預料的那樣，入主京師，成了攝政王。

但董卓得意忘形，過了頭，引發天下豪傑反抗；他的小頭也開始領導大頭，為了個女人貂蟬，和親軍頭領呂布鬧翻，結果落了個身首異處，屍體被點天燈的下場。董卓的一家，被朝廷的軍隊攻入郿塢，趕盡殺絕，90歲的老母，被消成肉泥。

但這一變故，馬騰和韓遂成了最大受益者。他們乘機收拾了董卓的殘餘勢力，成了西涼最強大的兩股力量。

對權力鬥爭更有經驗的韓遂，知道馬騰已經成了自己最大的競爭者和潛在的敵人，隻有逞馬騰還沒意識到之前，把他幹掉，自己才能成為西涼之王。至於馬騰的救命之恩，在他的恩仇庫裏，根本沒有留一丁點的位置。韓遂根本就是個六親不認，忘恩負義之徒！

怎麽才能出其不意地幹掉馬騰一家呢？這是一個問題！

如果強攻，一來馬騰的據點郿塢城防堅固，馬騰的鐵騎非常厲害，韓遂毫無勝算！就算攻進城裏，也很難完殺馬騰一家。如有人逃脫，特別是跑到羌人嶽父那兒，那麻煩大了。

韓遂想起了當年馬騰對韓雲兒含情脈脈的情景，他賭馬騰經過幾年後，還是對韓雲兒念念不忘，要知道，那時候，雲兒隻是孩子，現在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出落得比那時更加窈窕動人，不由馬騰不忘情！韓遂於是慶祝自己生日為名，請馬騰一家參加，並不經意地提到韓雲兒也會出席。他賭馬騰會注意到這一點，會欣然前來的。

韓遂賭對了！馬騰這時候已經精蟲上腦，忘記了危險。他安排一家：妻子，三個兒子一起前往，攜帶了幾車的禮品，並一隊親兵，如期出發赴約！

馬騰在馬上竟睡著了，韓雲兒朝他走來，他們一起寬衣解帶，雲兒的眼睛柔柔地望著他，輕風裏飄來片片桃花....咦，這是塞北，秋天，哪來的桃花？

 

（6）

馬騰一行接近金城時，看到遠遠一隊人馬迎接。遠遠望去，韓遂和雲兒站在最前頭。馬騰看到雲兒的嫋嫋身姿，心頭一熱，不禁策馬迎上前去。

雲兒並不知道父親的計謀。他對大自己快20歲的馬騰並沒什麽興趣。上次在郿鄔，隻是為了一家人的活路，她才去幹獻媚的事。況且父親並沒有讓自己去獻身，隻是想法子讓馬騰感興趣而已。在避難期間，馬騰也並沒對她作什麽出格的事。

這次，父親讓自己一起迎接馬騰一家，雲兒並未覺得有什麽異常。父親和馬騰是同僚，兩家自從幾年前避難結束，就再沒聚過，是該一起敘敘舊了。

當馬騰一行走近時，雲兒朝馬騰淡淡地望了一眼，卻沒有了上次避難初次見麵時那種刻意的嬌媚。這使馬騰有點失望，他期望仍然能見到曾讓他心潮澎拜的電波，但失望了。

令馬騰驚訝的是，突然，雲兒眼中又冒出那種帶電的光芒，但似乎不是射向自己的。他循著雲兒的視線看，顯然雲兒的秋波射向了在他身後的長子馬超。

雲兒的目光旋即被馬騰身後的後生吸引住了。馬超現在已經16歲，但個子比同齡的男孩要高出不少。馬超的鼻梁高挺，眼窩深凹，不像通常的漢人，而有一種異域人的神態。他騎著一匹高大的大宛馬，穿著一身戎裝，英姿颯爽，氣勢不凡。

少女的心弦被震到了，雲兒感到一陣羞澀，把眼光下意識地從馬超身上移開，又機械地對向馬騰，擺出客套的微笑，但顯然沒有激情和嫵媚。

馬騰心有不快，但也沒什麽理由發作。這時韓遂迎上前來，兩人打躬致禮，一番寒暄。

馬騰向韓遂介紹同來的夫人祖瑪，長子馬超，次子馬休，三子馬鐵和侄子馬岱。韓遂介紹了夫人彭氏，兩個兒子和女兒雲兒，以及同來的親軍將領閻行。

相見完畢，韓遂請馬騰去城中作息安頓。本來馬騰也打算去城中，可能是剛才被雲兒怠慢，雖然隻是他潛意識認為的怠慢，馬騰仍心有不快，堅持在城外紮營將息。

這有點出乎韓遂的意料，他的計劃必須作一些修改。兩隊人匆匆告別，相約第二天在城中韓遂府上見麵，與其他賓客一起，共慶韓遂生日。

漢代時，軍事野營技術已經很成熟了。紮營的事，不需要馬騰操心，較年長的馬超和馬岱負責去選擇野營地點，準備帳篷，取水，出廚，排泄，栓馬處等.....

馬騰去解了個手，突然一個人偷偷過來，塞給馬騰一個絹子。馬騰打開一看，竟是雲兒給他留的手信：

”小女深慕將軍久矣，願今夜一會，切莫負妾深情.....”地點在城東一處廟宇中，並附一圖。

這事很突兀，在正常情況下，馬騰應該會懷疑的。但馬騰是個色膽包天的人，尤其喜歡冒險類性刺激。他突然覺得很新奇！

自從當了西涼將軍，女人是不缺了，但來的太容易，就失去了新奇感。他還是最懷念少年時，隔壁的吳家小女約他在後院私會，那一霎那，又緊張，又刺激，回味無窮！

而如今，他夢寐以求的年輕女子，居然約他共赴野會，彷佛青春再回。馬騰此時已經精蟲上腦，失去了理智。他偷偷地把絹子塞入懷中，在盤算著怎麽找個借口去私會雲兒！

 

（7）

馬騰騎著馬，未著戎裝，在日落後，借口與韓遂有要事相商需單人赴約，離開營房，朝金城方向走去。當他看看軍營已遠離視線後，就策馬加鞭，換了個方向，朝約會地點奔去！

快接近那個約會的廟宇時，馬騰忽然被一陣怪風吹得毛骨悚然，慌忙勒馬停住。他往前定睛觀看，並無動靜。但馬騰是個軍人，有種本能的警惕。他隨身沒帶重武器，隻帶了把劍。馬騰就將劍出鞘，握在手裏，慢慢策馬前行。

到了廟前，馬騰未見廟內有一絲光亮。但那種追求刺激的衝動，使他忘記了危險。他拴好馬，執劍大著膽朝廟內走去。

過了廟門，唯有一座破塌大殿，卻無聖像。直至走到後院，見有一片空地，四周樹木參差，中間有個大塔。馬騰有一絲不祥的預感，急忙朝廟外退去。

說時遲，那時快，他聽到黑暗中一個身影，朝他衝來。依本能，馬騰意識到這不是溫柔女神，而是個死神。他朝後一跳，揮劍朝黑影砍去！

黑影閃開那劍，也揮刀向馬騰砍來！兩人你來我去，交手十幾個回合，這時，突然又增加了幾個黑影。馬騰心想不好，一個虎騰，跳出廟外，就朝栓馬的方向跑去。

那幾個黑影哪裏肯放，一起追來，將馬騰圍在中間。馬騰也不是個凡人，左擋右駕前遮後護， 將一把劍起舞得呼呼生風，同時騰挪旋轉。雙方戰了約一百回合。馬騰畢竟年已中年，武器單薄，而且在黑暗中，隻能憑聽覺和本能判斷對方方位，慢慢力有不支。

正在這時，馬騰聽到馬嘶聲，驚奇地發現，他的座馬，居然朝自己走來。“真神，它能自解韁繩？”馬騰也不容多想，虛掩一劍，跳出圈子，騰身上馬！

他隻聽後麵幾聲慘叫，回頭看時，那幾個黑影都倒了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超兒”馬騰大喜過望。兒子馬超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了，剛才的馬，也一定是馬超放開韁繩給他準備的。

原來，馬超見父親匆匆獨行，覺得事出蹊蹺，就暗暗跟著，果然出了事！

“父親，快與我一起回去！”馬超也跳上馬，和馬騰策馬朝軍營飛奔而去！

接近軍營時，兩人都意識到大事不好。那兒已火光衝天，殺聲一片。韓遂的人馬，已經殺入軍營。軍營中隻有百餘親兵，能打的隻有馬岱，被占絕對優勢的韓軍圍住，死傷慘重。

馬超手持長槍，大喝一聲，衝入戰場。有十幾個韓軍圍住馬超，隻一刻，就被馬超悉數刺倒。韓軍一陣騷動，一時亂了陣腳。馬岱和一幹家屬乘隙跑了出來！

馬岱見了馬騰，哭倒在地 ：“韓賊夜襲我營，我等猝不及防。待持械上馬，伯母已被殺，而二弟被圍。我等死戰，方保得二弟出來，但其他人，恐已為賊所傷！”

馬騰氣的大罵韓遂 ：“我與你無冤無仇，昔日曾救你性命，想不到你這廝如此歹毒，竟然設此毒計，欲害我一家性命，我與你不共戴天！”

這時，殺聲又起。韓將閻行，就是白天見過的那個，率軍追殺過來！馬超對馬騰說：“父親， 你們快走，讓我斷後，切莫遲疑!”

（8）

閻行跟著韓遂好多年了。他出身農奴，家人因饑荒盡皆去世，就追隨了義軍。因作戰勇猛，戰功卓著，被韓遂提升為親軍統領。另外，閻行也深愛韓雲兒，韓遂曾許諾，要將雲兒許配給他。這次，讓他來執行殺馬騰一家的任務，韓遂的說辭是，馬騰要娶雲兒為側室，令閻行大怒。

誘殺馬騰的任務，是另一組人實施的。閻行的任務是，在夜間襲擊馬騰駐地，務求全部殺死，不留一個活口，並銷毀所有證據，不留任何痕跡！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當韓軍攻入馬騰營地時，閻行首先衝入大帳，殺了馬騰妻子和一幹家眷。不料馬岱有點戰鬥力，和閻行大戰二十合，閻行竟一時無法取勝。小股馬騰親兵反應過來，依仗欄杆屏障，拚死抵抗，護住馬騰的兩個幼子及殘餘家人。

閻行正焦急時，馬超殺入，救出了家人和馬岱一行，往西邊跑去。閻行急了，當時韓遂給他交待任務時，說了“如果讓馬騰逃脫，我們都得死的”話。閻行知道利害關係，急忙揮軍追趕。

追出幾十裏，閻行見前麵一橋，橋上僅一人一騎，橫槍立馬。不用說，這是馬超。馬超雖然武藝高超，但畢竟年輕，沒有經過實戰，以為打仗就像戲裏似的，先是將軍單挑，然後再兵士衝上。

但閻行是老兵了，那管這套，他知道此處河水不深，命兵士涉水過河，繞過馬超，迅速追擊馬騰等人。

馬超一看急了，不得不快馬搶到過了河的韓軍前麵，雙方接戰。馬超的裝備是西涼鐵騎頂配，他的馬是千裏挑一的頂級純種大宛馬，長武器是百鍛鐵頭槍，短武器是千辟彎刃羌刀，一張複合長弓，背挎羽矢一百，並備十餘發短銖飛鏢。馬後行軍囊中，有指引方向的司南，盛水的馬膀胱，幹製的馬肉，單人帳篷和行軍被褥，足以長期野戰生存。

馬超的頭盔上，更有一件寶物，那就是夜光鏡，由一種自然產生夜光的寶石製成。夜間將此鏡朝外反轉，就可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

此時馬超翻轉夜光鏡，策馬持槍衝向韓軍。槍的戰術，不僅依賴持槍者的臂力，更依賴馬奔跑的速度賦予它的動量。一個雞蛋，從百米高處扔下能擊碎人的腦袋，依靠的就是自由落體給予雞蛋的速度與雞蛋質量之乘積MV，動量才是真正的殺人原理！

大宛馬的短距衝擊速度，高於現代的子彈出膛初速。當帶有巨大動量的槍頭接觸到韓軍時，瞬間同時穿透了三個並排的騎兵。三具屍體像撒穀子一樣飄向天空，然後支離破碎地落下，並一場鮮血噴射形成的小雨。

馬超的臉上，身上被血雨澆灌，白色的戎裝成了紅白相間，並夾雜著碎肉，冒著騰騰熱氣，襯托著他那種輪廓清晰的臉，閃現出一種詭異的恐怖。

馬超拉回馬，又開始向其餘的韓軍衝擊。其速度之快，沒有韓軍能反應過來，一會兒，又有十幾個韓軍成了飛血殘肉。閻行明白，要完成追趕馬騰的任務已經不可能了，現在的問題是，自己能不能活著回去。

閻行身經百戰，韓遂竟然要將女兒許配給他，自然也非等閑之輩。他知道，對馬超，無法硬拚，隻能智取。他心生一計，策馬往回跑。馬超看的正切，大喊一聲，持槍策馬朝閻行追去！

馬超的馬快，轉眼似要追上閻行，不料閻行突然轉向，朝旁邊一小道跑去。同時發出一種怪異的哨叫，但馬超無暇顧及閻行是什麽意思，也拉馬轉向。大宛馬快，也有缺點，停下來需要時間，當馬超完成轉向時，視線內已看不到閻行。

馬超朝閻行逃跑的方向追去，不久就看到閻行的身影，正拍馬急追時，突然馬的前蹄被絆倒。巨大的慣性將馬超朝前甩出，足有十幾米，滾落在一個草叢中。馬超待要起身，閻行的長刀已經駕在他的脖子上了。十幾個韓兵，把馬超捆得嚴嚴實實。

閻行是老兵了，戰鬥中安排了很多戰術預案，並演練多時。剛才他打了一個哨叫，就是一個約定信號，提示手下，實施拌馬戰術。

閻行雖然抓到了馬超，但知道自己沒有實現韓遂交予任務的主要目的，即徹底消滅馬騰一家並毀滅證據。接下去，用屁股想想就知道，韓遂將麵臨馬騰，以及羌人集團的報複：閻行殺了馬騰的夫人，那是羌人頭領的女兒！

在這種情況下，馬超是不能殺的，他在這場必然要來到的戰爭中，可能成為韓遂方的重要籌碼。閻行跟隨韓遂多年，這點政治判斷能力是有的。他命令手下收拾戰場，押著馬超回城！

（9）

為了防止馬超反抗，他被用藥酒灌醉，捆在馬背上送回。在睡了一晚後，馬超醒來，迷迷糊糊見一美麗女子，正含情脈脈望著自己，不覺吃了一驚，想動，但兩手被用鐵索捆在床上，動彈不得！

“你是何人？”“小女子為韓遂女兒韓雲兒，特來服侍將軍！”

馬超知道是韓遂設計伏擊馬騰，殺了母親，但並不知道馬騰是去赴雲兒的約。雲兒的眼神，馬超的爸爸抵擋不住，馬超也抵擋不住，心頭竟生不起恨，倒有一番柔情。

韓遂知道自己的計策未成，心想壞了。但他那麽多年殺熟生存下來，應變能力是極強的。閻行總算抓住了馬超，這點還是讓韓遂很高興的。韓遂知道，馬騰和羌人的報複必然會來到，如何去對付，他需要一個組合策略！

馬上求和，是沒門的。必須做好防守準備，隻有擋住馬騰的初步進攻，讓馬騰吃到苦頭，才能談判。那時候，馬超就成了一張難得的牌。而要打好馬超這張牌，韓遂需要馬超真心向著自己，他相信韓雲兒有這個能力做到！

但閻行是韓雲兒的未婚夫啊！但事到如今，馬超更重要。在韓遂看來，現在他再要滅掉馬騰不太可能了，殺了馬騰的妻子，幹了這麽缺德的事，兩人以後也不太可能和好如初了。這次事件，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兩人還能共有西涼。如果馬超能成為自己的女婿，對未來自己在西涼的地位是很重要的。閻行嗎，他如果知趣的話，會理解的。

當韓遂給韓雲兒攤了這個牌時，韓雲兒倒是很情願的。雲兒見到馬超第一眼時，就打心眼裏愛上了這個比自己小三歲的男孩。可能是馬超身上散發出的性信素，剛好契合了雲兒心裏的受體，就像花兒受到了風裏傳來的花粉。愛，在雲兒的心裏結了苞，現在，她要綻放了！

至於馬騰，雲兒根本不感興趣，這是個父親輩的人。而閻行隻是個家奴出身，雲兒雖和他自小相識，但沒有那種一見鍾意的激情。而馬超，畢竟是世家公子，相貌堂堂，與自己又門當戶對。如此姻緣，完全是天造地設，沒有任何人，在雲兒的心裏，比得上馬超。她要用自己的真心和魅力，去贏得馬超，也贏得自己家族的未來！

韓遂安排好了馬超，就開始著手布置防務了。馬騰的部隊，是以進攻性的鐵騎為主，而韓遂的部隊，則以步兵為主。如進行野戰，韓遂毫無勝算。他將依托金城已有的城牆等設施，再構築附加工事，進行以防守為主的陣地戰。

韓遂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也不是光靠的陰謀，狡猾和無情，他還是有技術基礎的。韓遂是當時第一流的科技大師，熟悉工程，機械，兵器製作，對於化學，生物知識也非常精通。他招募了當時最好的工匠，技人，擁有當時設備最齊全的工廠，作坊，研究院。（恕我直接用現代科學名詞了）

韓遂在馬騰進攻的必經之路上，布置了很多阻滯設施，以遲滯騎兵部隊的靠近。在城外，安裝了遠程武器射擊據點。同時，梯次部署了防守部隊。韓遂也準備了足夠的糧草和軍火。

他靜靜地等待著馬騰報複的到來！他要讓馬騰嚐嚐厲害，但目的不是消滅馬騰，而是要建立兩人合作共霸西涼的實力基礎！

兩千年後，丘吉爾說過 ，沒有永遠的友誼，隻有永遠的利益。韓遂不用說就懂這個道理，而且他還要加一句，友誼必須是建立在勢均力敵的基礎上的。

10

馬騰倉惶逃回郿鄔，身邊隻剩十幾個親屬和親兵。馬超斷後，但一直沒回來，可能凶多吉少。想到相濡以沫的夫人，最報以重望的長子死於非命，這個血海深仇，不報無以對蒼天，無以對祖宗，也無以平息自己的內心悲憤。

馬騰用了兩天，為夫人和馬超舉辦了喪禮，並把夫人被害的消息傳給了嶽父。他冷靜下來，準備著手報複戰爭的準備工作。

這時的韓遂，也並非不堪一擊。韓遂擁有西涼一半的地域，而且多為富庶之地，人口眾多。經過動員，韓遂可以集結大約十萬之眾，也可以召集中原豪強，如袁紹，袁術為援。要打敗韓遂，馬騰需要各方麵的動員和準備！

兵者，國之大事也！自古兵非兒戲，不是說打就打的。通常像馬騰這樣的軍閥，並養不起很多的常規軍，戰時需要動員，征募兵士，準備糧草，軍火。他的主力西涼鐵騎，主要由羌人組成，他需要與羌人談判，征召和組織，訓練。

古羌人並不局限於漢朝疆界，這是個流浪民族，類似於現代的猶太人，在當時的世界各地，都有羌人存在，有的還建立了國家。但各地的羌人是有聯係的，遇到困難也會互相幫助，這一點，也和現代的猶太人一樣。

馬騰夫人的嶽父通過羌人朋友圈發出了號召，自己的女兒被韓遂害了，請羌人兄弟們施以援手。一時，應者雲集，不但從世界各地來了很多人材，還帶來了聞所未聞的兵器和軍事組織管理方法。

龐德，是來自中亞的一個大胡子壯漢，他用和自己名字發音類似的漢字，取了個漢名。他帶來了一支數千人組成的中亞鐵騎，一色的汗血馬。這類馬，體型高大，奔跑如飛，可連續以100公裏時速跑8小時，也就是說，日行千裏不是說著玩的。龐德還帶來很多神鷹，這些鷹能通人意，翼展數米，既可偵察敵情，通報信息，必要時也可發起攻擊。

來自羅馬帝國附近的羌人，送來了羅馬的兵器和先進的軍團組織方法。馬騰特別欣賞，他任用羅馬來的羌人誌願兵，按羅馬軍團組織方式，招募訓練了一支羅馬式軍團，馬騰命名為“複仇軍團”。

轉眼半年過去了，馬騰準備完畢，複仇之神出發了！這是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前鋒由龐德的中亞鐵騎開路，其後是馬騰率領的中軍，由按羅馬兵製組織起來的複仇兵團，常規西涼步兵，騎兵，信號部隊（負責打鼓，揮旗和派出信使的指揮中樞)組成，最後是輜重，工程部隊和後防騎兵部隊。大部隊的兩翼，有兩支各千人的騎兵，擔負側翼保護任務。

馬騰部隊出發的消息，早已被間諜報告給韓遂。韓遂做好了作戰準備。雙方都有了新的裝備，新的軍事變革。這將是中國漢，三國時代新軍事革命的一場預演，就像以後的日俄戰爭是一戰的預演，西班牙內戰是二戰的預演一樣。

（11）

馬騰的前鋒部隊到達了離金城不遠的臨山。先鋒龐德觀察了一下地形，覺得不好。臨山是個山脈，連綿數百裏，無法繞行。其中隻有一條可行之道沿峽穀穿山而過，最寬處僅6-7米，穿山距離長達十裏。道路兩旁，高山密林，極易設伏。

龐德揮了揮手，一支碩大的神鷹降落在他的肩頭。他在神鷹的脖子上以掌拍了三長一短數下，神鷹就飛走了。

這些神鷹，經過長期的訓練，主人和鷹間，以設定動作傳達信息。發布指令，是通過拍擊鷹脖的順序和長短，來決定任務的類型，比如三長一短是偵察，三長兩短是進攻....而鷹回答主人，也是用特定的動作，如揮左翼表示左側有情況，十次很多，一次較少.....

神鷹在山間盤旋了一周，飛了回來，在龐德上方，左右各晃了一次，這意思就是，前方情況不確定。龐德還是放心不下，在小絹上寫了幾個字，揮下神鷹，綁在鷹爪上，指示神鷹，向後方馬騰處匯報！

馬騰收到神鷹帶來的情報，猶豫了一會，命馬岱率領新建的羅馬式“複仇軍團”走在龐德部隊前麵，率先越過峽穀。其它部隊，暫停進發，保持警戒狀態，視情況決定下一步措施。

複仇軍團是嚴格按羅馬軍團方式組建和訓練的，全團5000人，以步兵為主。下設四個營，每營1000人，營下設連，每連100人。軍團另有直屬部隊1000人，包括300騎兵，負責信息傳遞，偵察和快速機動；其它還有指揮，後勤，醫務部隊。

連是基本作戰單位，每連包括三隊，少年隊，由新兵或體弱兵士組成，走在最前麵，持短盾和雙刃短劍；壯年隊，由18-40歲的健壯壯年老兵組成，持大盾，雙刃短刀，一長一短兩標槍。長標槍可投射，也可作長矛近戰；後備隊，由大於40歲或體弱老兵組成，裝備與壯年隊一致。

馬騰所以讓羅馬軍團當先，是因為軍團每個士兵都有盾牌，並且有很好的協調攻防能力。一旦遇到伏擊，能較好應付。韓軍應該從未見過這種戰法，不知如何應付，有出其不意之利，可為馬騰軍作戰贏得先機。

馬岱率軍小心翼翼地沿著峽穀邊緣前行。這時剛好是春天，溪水婉轉於叢林間，有時還能見到幾隻猴子，朝走過的士兵們警惕而好奇地張望著。

在峽穀中行進過半時，馬岱注意到，部隊進入了視線死角，後麵看不到己方部隊，前方見不到開闊處，道路變得特別窄，最窄處僅容一人。

“不好”馬岱自言到，他馬上命令，一部分部隊占住高處，疏散隊形，但說時遲，那時快，馬岱聽到一陣響，無數箭矢從四麵飛來，中箭者無數！

部隊迅速按既定隊型展開，持長盾者展開盾牌，兵士有序地躲於盾下，而醫務隊也在盾下開始救護傷員。羅馬軍團的反應非常迅速，第一輪打擊雖受了點傷亡，但並不嚴重。敵方的矢雨持續了很長時間，但多被盾牌擋住，並未造成進一步嚴重傷亡。

“殺呀”埋伏的韓軍，從密林深處衝了出來，向馬軍撲去。但意外的是，馬軍雖然受到襲擊，被箭射殺很多，但隊形並不亂。連續的盾牌形成的防線，朝四周展開，從盾牌陣中伸出一杆杆長槍，使韓軍無法近身！

有幾個韓軍，試圖從高處跳入馬軍，竟被槍穿透身體，舉在半空中，慘烈地呼救。這慘叫聲，讓韓軍膽寒！

指揮韓軍伏擊的是閻行，他是個身經百戰的將領，隨機應變能力超群。他打出一個哨叫，這是實施另一種戰術的信號。

馬軍部隊的前後，都落下了很多巨大的樹木，前後通道被阻斷了。韓軍開始從高處投下很多油鬆木。

"不好，敵人要火攻“，馬岱命令部隊，迅速向上攻擊。隻見馬軍從盾陣內向兩側上方，飛出無數標槍。這種羅馬長標槍，前端為鉛製槍頭，後端為連著繩子的木柄。有些標槍，擊中了韓軍，另一些，釘在樹木上。馬軍順著擊中樹木標槍後的繩子，朝上麵攀爬而上。

韓軍與攀爬而上的馬軍發生短兵搏鬥。持短盾短劍的馬軍，采用了韓軍從沒見過的戰術：他們常常以盾擋住對方的攻擊後，就俯下身子，以短劍刺擊韓軍的腿部，並屢屢得手。

麵對采用了聞所未聞戰術的馬軍，韓軍被打懵了。不一會，半數馬軍已經攻到高處，另一半也在攀爬中。

閻行yan見情勢不妙，伏擊失敗，他隻能打了個撤退的哨叫，韓軍匆忙撤退了。

（12）

殷紅的朝霞，浸染了東方的天空, 翻出魚肚般的一絲白色；但茫茫大地依舊沉浸在沉沉的夜色之中.紅雲縱橫,橫跨天際,在黑色城樓的遮擋空隙中,盡情綻放著恣意的激越。

韓遂天不亮，就來到城牆上，眺望遠方馬騰軍營的篝火。他知道，今天將是漫長的一天。昨天閻行告訴他，伏擊失利，馬騰軍裝備了一種前所不知的武器，采用了一種從未聽說過的戰術。韓遂因此和手下將領們討論了一夜，並調整了戰術和部署。

天放亮後，馬騰軍正整隊準備出發，突然寨外殺聲大作，似有千軍萬馬殺來。馬騰看去，一片塵土，看來軍馬甚眾，急命各部就地防守。複仇軍團士兵在寨周圍成一排，形成一道軍盾牆，騎兵上馬，各軍種都拿好武器，隨時準備迎戰。

一會兒，聽到對方似乎離開了，馬蹄聲遠去。龐德正積了一肚子火，“他娘的，來惹了我，就想跑，沒門！”

中亞鐵騎似離弦之箭，在漫天塵埃中，循著離去的馬蹄聲追去！

追了不遠，突然多匹馬被拌倒，人馬倒地後，觸發了一個機關後，有個柱狀物體瞬時彈到空中，向四周射出無數鐵珠。馬軍中彈人馬甚眾，慘叫聲一片。龐德忙命人馬退回。

待塵埃散落，龐德朝前望去，但見城前戰場上，竟被拉了很多道由帶刺的荊棘編成的攔網，有半腿高。韓軍利用少量騎兵，拉著樹枝，掀起塵土，誘使馬騰軍追擊，馬碰到棘網被絆倒。而地裏埋有很多韓遂新發明的地雷。

那時火藥還未發明，韓遂的地雷是利用高壓氣體原理。他將氣體用鼓風泵灌於陶甕中，甕壁含多個機關。當甕上觸索被觸及後，下側閥門破裂，高壓氣體將甕彈到一米左右空中，此時甕體破裂，無數鐵珠隨高速氣體衝出。

利用同樣的原理，韓遂還發明了一種機關槍。該機關環列十二支槍管，槍管與槍機嵌合時，連接手搖鼓風機的高壓氣體，可將事先安裝好的鐵珠送入長長的槍膛，經過加速，鐵珠將以極高初速射出。當搖動這個機關時，環列槍管依次上膛射擊。其原理，和現代的氣槍類似，而連發原理，和加特林機槍類似。韓遂將該機關槍也部署在陣地上。

龐德軍還未喘過氣來，突然從城前飛來無數箭矢。龐德部中箭者甚眾，隻能再往後撤至弓箭射程之外，不料從城牆上，又飛出長箭，射中多人。這是長程床駑，射程可達二裏。

還未交手，就損兵折將，這讓馬騰氣不打一處來！看來韓遂也有出其不意的裝備，馬騰不得不調整了戰術和部署。

馬騰判斷了形勢，看來韓遂的意圖是想通過地雷，棘網等阻滯自己占優勢的騎兵進攻，同時以遠程武器大量殺傷自己。韓遂是不想和自己打運動戰，列陣戰，而隻想以堅固的防守來對付自己了。

如何處之？馬騰和將領，謀士商量了一會，開始出招了！

不久，在陣前，馬騰軍推出了十幾個犛牛推著的大圓桶，圓桶上有鐵刺數個。當圓桶碰到棘網後，就將棘網撕開，攪爛。而壓到地雷時，地雷被桶壓住，無法彈高，隻在地裏崩裂，並無法傷人。

韓遂軍急忙用弓箭射擊犛牛，但犛牛皮厚，中箭後並無大礙。一會兒，陣前的棘網和地雷基本被排盡，已足夠部隊進攻了。這時，城上床弩射出幾支大箭，射死了幾個犛牛，但它們已完成任務，該輪到馬軍衝鋒了。

在衝鋒前，馬騰很擔心城下的韓遂弓箭部隊，得首先壓製他們。馬騰軍的箭矢開始像蝗蟲一樣發射，韓遂軍迅即還擊。雙方陣前的天空，被矢雨覆蓋，竟然如黑夜一般。過了快一個時辰，雙方的箭矢密度明顯減弱了。

弓箭戰的主要目的是消耗對方的箭矢。馬騰估計對方的箭用得差不多了，就下令衝鋒。

馬軍的複仇軍團開始衝鋒了。昨天在反伏擊戰中，這支羅馬軍團戰功卓著，今天又想再立新功！

軍團分為多梯隊進攻，每個梯隊約兩千人。前麵一個梯隊打到預定程度，第二個梯隊上，第一梯隊退後休整；第二梯隊打到預定程度，第三梯隊上，再後，休整完的第一梯隊又上，如此類推。

每個梯隊分三個部分，前麵是輕甲青年兵，中間是重甲壯年兵，最後是後備軍。這樣的目的，是讓青年軍消耗和阻滯敵人，壯年軍主戰，在雙方都精疲力竭時，較老較弱的後備軍上場，就會有一定優勢。這樣做，據說是能充分利用兵源，因為青壯年兵源並不總是充足的，而如此配置，能較合理利用各種士兵的優勢。

複仇軍團第一梯隊接近敵陣約十米時，突然從敵陣內噴射出密集的彈雨，韓軍隱藏著的高壓機關槍開火了。馬軍如打落的麥稈似地一排排打倒在地，馬上就在陣前堆成一座小山。後麵的兵士，慌不迭地往後跑。

 

（13）

馬騰聽報，馬岱的複仇軍團攻克了韓軍的城前防禦陣地，離城牆隻有百步之遙了，非常高興。想到馬岱的部隊今天傷亡很大，而且攻城需要一些特殊裝備，就命令馬岱將部隊撤下來，換上了一般步兵去防守已攻占的陣地，大部隊回寨休整。

馬騰看著城上韓遂的軍旗，隱約彷佛見到韓遂也在城頭，恨恨地叫道，“韓遂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明天攻下城來，定把你一家碎石萬段”。他特別想好了怎麽處置韓雲兒，這小娼婦竟敢色誘自己，不能便宜了她。碎屍萬段是肯定的，但這之前，馬騰想著怎麽在她身上施展自己幻想中的那些招數，以暢平生.....

克服了伏擊，第一天的攻城戰也有收獲，馬騰有點洋洋得意。他看著大帳裏擺放的夫人和馬超的牌位，不禁一陣傷感。“韓賊！”.......

.......韓遂被俘，綁在木杆上，馬騰命人在韓遂麵前，將其親人一一先挖心，再梟首。而輪到韓雲兒，則將其剝光衣裳，任眾人侮辱（當然自己早遍嚐其味了），但見韓遂痛心疾首的模樣,眾人大笑。斬了韓雲兒後，又令人將韓遂千刀萬剮，在韓遂的淒厲慘叫聲中，眾人把酒言歡，以割下的韓家人器官過酒......

突然，一聲巨大的聲響，將馬騰從睡夢中驚醒。大帳被什麽東西擊中，燃起大火，馬騰幸被親兵救出。但見大寨中一片火光，天上不時飛來團團火球。士兵們亂成一團，在混亂中發生了自相殘殺，特別是語言不通的外來兵和當地兵之間。

馬騰騎上馬，走到高處。他發現，日間占領的韓軍陣地，已被對方奪回。韓軍軍馬在馬騰軍寨前，黑壓壓一片，並有很多車子，載著黑乎乎的東西，不斷向馬騰寨中發射火球。

韓遂軍夜間從地道潛回到被占領的陣地。地道設有機關，可關可閉。正在睡夢中的馬軍悉數被殺被俘，韓軍然後將高壓機關槍和高壓炮裝在獨輪車上，悄悄逼近馬軍大寨，到達射程內後，向寨內發射點燃了的炮彈。

高壓炮也是利用高壓氣體原理。將手搖氣泵連接炮管，放入各種用途的炮彈，經高壓氣體在炮管內加速，就可以較高初速射出。視炮彈重量不同，射程可達100丈至2裏。

馬騰見狀，命騎兵衝擊敵陣。突然，如驟雨般的高壓機關槍開火，同時有十幾台，在陣前形成交叉火力。衝擊的馬騰騎兵被打得人仰馬翻，根本無法近身。

韓軍的炮火和弓箭繼續對馬騰大寨進行攻擊，馬軍隻能躲在掩體裏。火炮在寨內形成大火，著火掩體內的馬軍跑出時，又易被箭矢擊中。馬軍沒有還手之力，傷亡慘重。

大約一個時辰，韓軍可能彈藥，箭矢用完了，自行退去。馬軍已被打得一片狼藉，也不敢追趕。到天亮時分，馬騰點驗兵馬，發現死傷竟達一千餘人，寨內糧食，軍火也被毀不少，已鮮有完整帳子。

再看韓軍，昨天被破壞的棘網，防禦陣地都重建了，應該又埋上了地雷，昨天白打了。而馬軍已無犛牛和圓桶，無法用昨天同樣的辦法破陣。馬騰軍還得救治傷員，整修大寨，無力再發動進攻，隻得閉寨不出！

不料以後天天晚上，韓軍均來騷擾，雖然時間，方向不同，如此十天下來，馬騰軍不但無法進攻，連防守都有問題，並有被殲滅的可能。馬騰不得不下令暫時撤回！

（14）

這場出征，慘敗而歸，令馬騰十分沮喪。他意識到，韓遂並不那麽容易打。而且這次戰敗，也有損自己的威信。

馬騰是通過多次兼並，才形成自己的勢力的。那時代，兵荒馬亂，有本事，鎮得住，有人服你，就是頭。一旦鎮不住了，就可能被人幹掉。從這個角度講，韓遂殺熟成性，也是必然，他不殺人，就被人殺，誰狠誰是爹，有奶便是娘。這就是軍閥世界的規則！

馬騰在崛起過程中也幹過這樣的事，當年董卓被滅了，他也落井下石，乘機攻擊，滅殺了對他有知遇之恩的董係大將李傕，還占了李傕的老婆和女兒，弄完了又把人家殺了。如果李傕天上有靈，也該將自己淩遲才是！

這次報仇，興師動眾，甚至動用了嶽父的海外關係。在羌人眼裏，敗了，就算有千般理由，還是無能。羌人是個無情的民族，人老了就扔山裏喂狼，小孩一生下來就浸酒裏，活下來養，暈了就是孬種，也拿去喂狼。

馬騰夫人在時，與羌人頭領有嶽婿之情，而且互相能夠利用。現在夫人死了，馬騰又報不了仇，一旦韓遂得勢，與強者作對，可能給羌人帶來麻煩。再說羌人並不看重女兒，也就潑出去的水，為了利益，他們有可能主動殺了馬騰，和韓遂交好！

麵對內憂外患，馬騰正焦慮間，忽然收到韓遂的信件，急忙打開來看。看官注意，那時紙張還未發明，信都是寫在竹簡上（毛筆已有了），捆成卷，所以有“讀書破萬卷 ”的成語。也有寫在絲綢（帛）上的，但帛非常貴重，也不吸墨，並不常用。

韓遂信件的意思是：上次之事，實屬誤會，是被奸人挑撥，這奸人是郭汜，已經被我殺了，頭我浸在酒裏保存著呢。現在馬超在我手裏，我對他很好，而且願意將小女嫁給他，馬超也很喜歡小女。我們是老朋友了，以後又是親家，就讓這件事翻篇吧！

馬騰認得郭汜，是與李傕齊名的董卓係大將。韓遂把罪名推到郭汜身上，並且殺了他。這已經是死無對證了，董卓倒了，樹倒猢猻散，沒用的人，死了還要被人拉來擋槍，這就是亂世人的命運啊。說到底，給大家一個台階下吧！

讓馬騰驚奇的是，馬超還活著，這太好了！但馬超要娶韓雲兒，這小娼婦！

但現在形勢擺在那裏，向韓遂報仇，自己沒這個能力，而馬超在他手裏，又成了人質，更不宜動武。娶了這小娼婦也好，可以找機會收拾！

如能和韓遂談和，馬超又活著，羌人那裏就不會動手了。畢竟馬超有羌人的血統！事到如今，也不容馬騰選擇了，他隻能順著韓遂給他的台階下了！

這時已是盛夏，漫山遍野都是黃色的野花。空氣裏滿是西涼特有的，帶有甜甜味道的草香。

韓遂帶著一隊人馬，送馬超回去。韓雲兒也堅持和馬超一起去，韓馬兩家商定，這次就把婚禮辦了！

馬超此時隻有16歲，是情竇初放的年齡，遇到大他三歲，成熟嬌豔的韓雲兒，早已神魂顛倒。馬超從小隻專注武術，軍事，並不重情事。但他畢竟是個直男，哪有男兒見了美女不動心的。韓雲兒是他近距離接觸的第一個成熟女性，她強烈的母性，徹底融化了馬超這個未接人事的男孩。

韓雲兒雖然在這件事上帶有一定的功利目的，但她強烈的母性被這個男孩給激活了。在馬超麵前，雲兒覺得特別高興，特別會關心，體貼人，她的身上，散發出讓馬超無以抵擋的女性的，母性的氣味。

見了第一次麵後，兩個人就如漆如膠，無法分離。韓遂根本不用擔心馬超逃跑，就將他打開銬鐐，讓他們兩盡情玩耍。

外麵，他們的父親還在拚死交戰，槍林彈雨，血流成河.....但這一切，與兩個初涉愛河的愛人,完全沒有關係。他們，驚悸青澀地完成了第一次，然後漸入佳境，多麽美麗的感覺啊！

當韓遂把馬騰同意和解，並讓兩人成婚的消息告訴他們時，馬超和韓雲兒緊緊地擁抱著，他們同時在心裏說，我們要在一起，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