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周末,曉培就陪著袁秘書到處轉。德州地方大,從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要開好久。袁秘書就有時間把莊偉消失後的情況講給曉培聽。袁秘書是典型的書生形象,清清瘦瘦,帶著眼鏡。但是又是非常精明的書生,不多言不多語,該講的講,不該講的一定不會講。
從袁秘書這裏,曉培知道莊偉回到北京主要是去完成學業的,這樣也可以和女兒天天相處。本來莊偉是打算回北京就不回來了。可是第一年,莊偉回來看望了一下朋友,忽然就改變了主意。學業完成的那一年,莊偉又回到深圳,做了兩年經濟辦公室主任,又是兩年秘書長,去年改選,就成為副市長。像是在深圳長期住下來了。
聽說,莊偉當時為了要找曉培把香港中文大學的所有科係都問遍了,尤其是那個信息工程學院光是袁秘書就去過三次。曉培聽著袁秘書的敘述,有些心酸,但也有一些安慰,畢竟知道莊偉還是在乎自己的。
莊偉通常在曉培的中午時間在雅虎上聊天。晚上就會打電話來,電話都不會很長時間,因為那是深圳的中午,莊偉經常有事打斷。
很快,聖誕就到了,曉培天天盼著莊偉說的驚喜。每次回家就會格外留意房子的周圍,是不是有什麽特快專遞。
聖誕的那一天,曉培很晚才起床,在家準備要帶的飯。這裏的老中過年過節都是輪著在不同的人家爬梯,每家帶著自己做的拿手好飯,大家一起吃飯,聊天。通常就是女人聊孩子,房子,男人聊股票,工作,現在又有一個新的話題,就是海歸。
曉培的拿手好菜就是星州炒米粉,她印象最深的菜是她在香港上學時食堂的飯菜。雖然離開香港時,她走的義無反顧,但來到美國生活之後,她還是非常懷念香港的生活的,尤其是當夜晚自己回到家,麵對電視的時候。有時無聊,想開車出去轉轉,也隻能來到WALMART。她會想念那些香港的街道,朋友,任何時候似乎都可以找到酒肉朋友一起出去吃飯和卡拉OK。
她把菜都準備好,打開爐子,鍋裏放上油,電話響了。
“喂”
“是我。Christmas的Surprise到了。”是莊偉。
“在哪呢?”
“打開門才能看到。”
曉培以為是說禮物到了,就舉著鏟子到門口,等她打開門,莊偉就站在門口,一隻手伏在門口的牆壁上,一隻手舉在耳邊聽電話。莊偉還是那樣瘦瘦高高,皮膚好像更加白了,頭發剪的短短的,幹淨整齊,黑色的長皮衣,就像童話中的白馬王子一樣,出現了。
“幹嘛,不喜歡?”莊偉笑的眼晴迷起來了。
“怎麽會,實在是太Surprise了!”曉培還是感到不真實。
“那怎麽不讓進屋?”
曉培側過身子,莊偉提著行李進了門。
莊偉和曉培麵對麵站著,過了一會兒,他上前一步,抱住曉培,她傻傻的才意識到手裏拿著鏟子。等兩人回到廚房,爐子上的鍋已經冒起火來了,曉培一下慌了,端起鍋放到水龍底下,就打開水龍頭,等莊偉趕過來,關上水龍的時候已經晚了,燒熱的油被水濺起,飛到曉培身上和臉上。
身上的油最多,已經把衣服燒出好多洞,好在是冬天,衣服穿的比較多。左邊胳膊上露出的部分最嚴重,起了一排小泡,臉上也有一點,不多,但也能看見。
莊偉趕緊在曉培的指揮下找出燙傷膏,擦上。等曉培換好衣服,他一定要拉著她去急診。曉培不想出門:“沒關係,不用去急診,聖誕節不會開門的。”
“急診是一定會開的。”莊偉不容她羅嗦,擁推著她就上了他的車。
急診果然是開的,但是擠滿了人。比較而言,曉培的情況要好很多,這裏有人高血壓近300,有小孩食物中毒,需馬上搶救。莊偉幫她登了記,護士問了問還疼不疼,就叫他們坐在那裏等著了。
聖誕夜的晚上,他們就坐在急診室的凳子上,莊偉緊緊的攥著她的手。
有莊偉在旁邊,曉培心裏很高興,讓她不安的是他剛一來就要這樣忙:“你剛到,還有時差吧?”
“沒有,我在加州已經住了幾天了。”莊偉安慰她。
另外讓她擔心的是:“你說,臉上的包能留下疤吧?”
“不會吧?。。。不過,這樣也好,就不會有人和我競爭了。”莊偉笑著說,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啊,那麽嚴重啊?”曉培不是擔心有沒有人競爭,她是擔心留下疤痕,莊偉看一天兩天,還可以忍,看久了就會不喜歡她了。
“沒有很嚴重,開玩笑的。臉上隻有兩個包,而且很淺,應該不會留下疤的。一會兒,問一下醫生就知道了。”莊偉把她的臉轉過來,認真的看了看,安慰道。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醫生隻看了一下,講了一些注意事項就完了,還講不用什麽藥膏。問他會不會留下疤,他也是回答的模棱兩可。
他倆剛出急診室,王瑤的電話就打來了:“怎麽還沒來啊?我打電話到你家也沒人接,急死我了。”
曉培講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沒關係吧?”
“沒事,沒事,隻是莊偉非要讓我來看急診耽誤了這麽長時間。”
“莊偉是誰?”
“就是那個我認識的深圳副市長。”
“啊,那個帥哥市長來看你了?”王瑤笑著說。
“別瞎說。”曉培扭頭看了一眼莊偉,他似乎正在專心開車,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對話。
“你們還沒有吃飯吧,趕緊過來吧,現在外邊也沒有吃飯的地方。”
打完電話,曉培對他說:“王瑤請我們到她家吃飯。”
“你剛才就是準備去她家?”
“嗯”
想到現在哪裏也沒有吃飯的地方,他們就調轉車頭,去了王瑤家。
等進了王瑤家的大門,人們隻是問了一下曉培,看看沒什麽事,就不關心了。反而是大家都圍住了莊偉。女人是看帥哥,男人是想要和他聊一聊,市長到家過節還是挺不容易一件事,他們不斷打聽國內政府運作的情況,海歸的可能性,莊偉耐心的一一解釋。他的回答既沒有飛揚跋扈的不可一世,也沒有口若懸河的侃侃而談。而是就事論事,有問必答。他沒有一味的宣傳國內的形勢,如果有人做出對國內很反感的評論,他也隻是微笑著,不會加以反駁,顯得非常有教養。
曉培在旁邊心裏還是有些得意的。莊偉看起來和那些在北美待時間長的人還是很不同的。他不僅長得好,而且非常幹淨整齊,頭發梳的整整齊齊,臉上幹幹淨淨,沒有一點胡茬。他坐在那裏,沒有像國內領導那樣仰靠在椅子上,而是端正的坐著,身子挺得筆直。曉培發現自己和那些女人一樣,看著莊偉就眼睛錯不開了。
王瑤對曉培說:“怪不得你誰也看不上,有這樣的極品做參照,很難有人達標了。”
“就是,吃慣了魚翅,肯定不會喜歡粉絲。”旁邊的女人幫腔道。
等過了午夜,曉培怕莊偉太累了,就要回家。
“好了,好了,我們也不耽誤小兩口了,快點回去吧。”王瑤笑著說。
回到家,一進門,莊偉急切的把曉培摟過來,吻上她的臉,他小心的隻是吻著沒受傷的一邊。
“我去洗個澡吧!”
“幹嘛?”
“臉上有藥膏,大夫不是說不好嗎?”
莊偉放了手,“要一起嗎?”曉培斜了他一眼,她發現熟悉了以後的莊偉也有不正經的時候。
曉培進了浴室,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紅紅的,連那兩塊剛燙的包都不明顯了。她拍了拍被莊偉吻過的臉,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等她洗過澡出來,莊偉不知什麽時候也到另外的房間洗過了,他頭發濕濕的垂下來,光著上身,隻有中間一條浴巾。這是曉培第一次仔細的看到莊偉的身材,瘦削而結實,皮膚也不是像臉那樣白,非常健康的顏色。她不知他是怎樣做到的,男人應該不會像女人那樣擦美白液吧。
她還在呆呆的望著他胡思亂想,“抓緊時間,來不急了。”他笑著過來抱住了曉培,把她放到床上。她不明白“來不及”是什麽意思,難道他還要到別處去?
他急不可耐的吻上了她的嘴,一隻手伸到她的睡衣裏麵,輕輕的一挑,她的胸罩就鬆開了。一定是個中好手,---曉培有點酸酸的想。他的手握住了她的乳房,開始使勁的揉。她有點眩暈,小腹開始有股異樣的感覺蔓延開來。他用舌頭頂開她的嘴唇,長驅直入,用力地吸吮,使得她透不過氣來。
三年的彷徨,三年的等待,三年的期盼,似涓涓的細流,在她的身體裏慢慢凝成洶湧激流,橫衝直撞找不到出路。她讓自己放空,盡情的體會生活這個夢一樣的境界。
他的手慢慢的滑到她的私隱處,細細的摸著,她感到小腹有些發脹,下麵開始滑滑濕濕的了。
“我來了。”他說著就進入了她的身體,那一種被緊實的充滿著的感覺是她從沒有過體會過的踏實和滿足。他開始慢慢的抽動,手還在使勁的揉著她的乳房,嘴也在用力地吸吮,曉培很快就感到意亂情迷,她的身體開始一陣陣的痙攣和不可控製的顫動,他感覺到了,停止了律動,趴在她的身上感受她的顫動。
過了一會,他又開始動了起來,上下齊進攻,曉培一下子又進入意亂情迷中,身體又是一陣的顫動。
這樣過了幾次,她開始詫異:“你來了沒有?”
“還沒有呢,要讓你過癮,來夠了我再來。”
那得多難受呀,她可不想讓他忍的難受。“我來夠了,該你了。”
“真的?”他支起胳膊仔細看看她,似乎是想證實她的話,然後說:“那我可要開始全麵進攻了。”
這一次,她才體會到他的全麵進攻,是一直不間斷的抽出和撞擊,撞的她頭發暈,身子發軟。他本來就濕濕的頭發,現在混入汗水,從額前垂下,汗水一滴滴的滴到她的臉上和身上。連波而來的痙攣幾乎讓人虛脫,忽然,他停止了律動,他的身體繃緊了,趴到了她的身上,意識模糊中,她感到了他身體的痙攣和在自己身體內的那一部分的跳躍,她的身體也不住的跟著顫動。
等到兩個人都恢複說話的力氣,曉培問道:“你馬上要走嗎?”
“我上哪去?”他奇怪她的問題。
“你剛剛說:抓緊時間,來不及了。”
他笑的身體不住的顫抖,一下從她的身上翻下來,仰躺到床上,他的身體也和她分離開來,“不是我來不及了,是我的弟弟來不及了,都等了5年了。”
第二天他們膩在床上,莊偉講了他的以前。他的前任叫薑琪,他們的家在一個大院,從小一起長大,父母都是老戰友,熟悉的很。莊偉高中畢業到美國讀書,老薑家也正好有意要把女兒送出國。兩家一商量,正好做個伴。剛出國的年輕人不免孤單,倆人一來二去就懷上了孩子。本來他們是打算流掉的,可是小琪有一次打電話告訴了她的媽媽。這下兩家就重視起來,兩人年齡相仿,家庭背景一致,似乎沒有比這更般配的了。於是,兩人就回國辦了婚禮。
等生完孩子,莊偉發現小琪根本不是安心在家帶孩子的人。他們沒有辦法,就把女兒送回國。小琪和莊偉的脾氣和性格完全不同,本來,莊偉以為生完孩子能把她的性格改一改,沒想到,孩子送回國以後,小琪變本加厲每天在外麵玩不回家。
“當自己是Paris Hilton,天天泡酒吧,原來她在State college注冊,後來生完孩子,也不回學校讀書。我本來是不想孩子沒有媽媽,可沒想到,她竟然在外麵懷了別人的孩子,而且還不知道父親是誰。。。。我在幫助她流了產,就和她辦了離婚。那時,我在美國還沒畢業。”
聽著他的敘述似是雲淡風輕,像是在講別人的事情。但曉培可以想象到這是怎樣徹痛心扉的經曆。她把頭又靠他那裏挪了挪,伸手緊緊的抱著他。
“那個小琪。。。現在在哪裏?”過了一會兒,還是禁不住問了出來。
“在加州”
“你們還有聯係?”
“嗯,。。。還有個孩子嘛。”莊偉原本是躺在床頭,曉培靠在他的胸前,頭枕在他的胳膊上,這時他輕輕的把她拉開一點距離,看著她的表情,“嗯?。。。放心吧,她又結婚了,是跟個美國人。。。。我那時也是年輕,對感情沒有想太多,或者說真的不懂什麽是愛。剛來美國時,我們各自玩,後來,懷孕,結婚也都是意外或者不得已。我在家是最小的孩子,沒有弟妹,有時就把她當作自己的妹妹。應該就是這種感情,這可能為什麽她出去混,懷了別人的孩子,我也沒什麽感覺。隻是氣憤她不爭氣。”
聽著他小琪小琪的似是親昵的稱呼,曉培還是有點不舒服,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吃這種醋:
“真沒想到,我以為像你這樣的應該是lady‘s man,應該有好多女孩子喜歡。。。”
“運氣不好不能怨組織。”他自嘲的笑道:“早年不懂的愛,遇人不淑,等到後來遇到的女孩子都是衝著什麽來的,所以就蹉跎到現在。”
“你就知道我在這裏等著你。”
“在哪裏,在哪裏,”他的手又開始不老實,身體也壓上來。又是一通翻雲覆雨。
喘過氣以後,她又開始進一步拷問,“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我有說喜歡你嗎?”
“討厭,。。。對我感感興趣的?”
“第一次見麵。”
“瞎說,你連自己買了什麽都不記得。”
“可是我記得你買的東西呀,你買了一件皮衣,---在我的威逼利用下。還買了蓮子百合綠豆沙和紅豆雙皮奶,---跟我學的。”曉培掐了他一下。他接著回憶,“當時,你什麽也不知道,也不做準備,就廣州一日遊,要不是遇到我,你現在沒準還在貴州高原幫人生孩子那。”
“怎麽可能,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那是你傻人有傻福氣。人都不認識,就讓給看著包。我要是人販子,抓著包就跑,你一定也會跟著跑,然後引到小胡同,來個劫財劫貌,你不就完蛋了。”
“真有那麽嚴重?你當時有這麽想?”
“我當時想那個包裏不會有定時炸彈吧。”
“切,小人之心。”
“我哪裏有姑娘你的境界呐。”
曉培露出得意的神態。
“後來,知道了你的打算,我就想,這個傻姑娘被人賣了可能還在幫人數錢。我要不。。就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犧牲大我的一個下午,拯救小你的命運。”
“對啊,你原來那天是有什麽打算的?”
“我都不記得了。本來我是到省政府辦事,下午要買些回家的禮物。。。。對了,你說的項鏈一定是買給我姐的。因為我回政府來做,我的生意隻好讓我姐幫看著。她大我許多,對我特別好。”
“好吧,算你過關。隻要不是給什麽相好的就行。”
“哪有相好,好不容易要發展一個,還被她跑了。”
“那。。你什麽時候對我有不軌之心的?”
“第一次見麵。”
“亂講。”
“真的,你第一天就把家庭情況,個人愛好,職業工作都交代的清清楚楚,都不用費勁去調查了。我就想這個姑娘是來相親找錯對象了吧?”
“什麽呀。”曉培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
“哎,哎,。。別動啊,。。”他轉過身,曉培感到他那個危險的地方又有變化了。
“不要啊。。。”她開始抗議。
他用手固定著曉培的臉,不讓她動,低頭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一骨碌跳下床,“起來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可能就要犧牲在這裏了。”
莊偉衝完涼:“曉培,打算去哪裏玩?”
他們商量著去Ruidoso滑雪,從他們這裏要9個小時,曉培擔心路有點遠。“沒關係,去兩天,回來兩天,在那裏玩兩天,正好。”莊偉做了決定。
與他相處的這麽多天,曉培看到了莊偉的另外一麵,原來,他也會放屁,打嗝,有時還像小孩子一樣撒嬌。那天,她看到他的手機信息,催促他快點回去上班,有許多公事等著他。他那時剛剛洗完澡,頭發濕碌碌的就蹭到她的懷裏:“好討厭啊,真不想回去。”
曉培摸著他的頭發,還是有點不真實的感覺,---那個遙遠的,高高在上的莊偉,現在竟然像孩子一樣幾乎全身裸露的趴在自己的懷裏撒嬌。
分別得日子來了,是啊,不管多麽美好的夢總是要醒的。曉培不知為什麽總是感覺像是在做夢,她真怕夢醒的那一天。“快點申請,辦手續,要不,我弟弟又等不及了。”他指的是申請回國工作。
“你小弟弟這麽沒耐心呢?”
“還沒耐心?都等了5年了。”似乎5年都是她的錯。
莊偉又狠狠的親了她一口,才放手,過了安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