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樹下

走的多,見的就多,見的多,想的就多,想的多,悟的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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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加州秋日行 (七)走向Half Dome

(2016-12-20 21:15:20) 下一個

2016年九月二十七號 第七天   住宿地:Upper Pines Campground

期待著,期待著,這一天終於來了。這是我們此次加州行最重要的一天,也將是最具挑戰的一天,因為今天我們計劃徒步Half Dome,Yosemite的標誌。Half Dome Trail 是Yosemite最著名的徒步路線,在幾十條Yosemite的徒步路線中,是難度最高、最危險的。如果在1875年以前你說要爬Half Dome,大家一定認為你是個瘋子。因為在大眾的字典裏,Half Dome是不可攀越的。直到1875年十月,一個叫George G Anderson的人首次登頂。曆史總是由牛人創造、改寫的。今天攀登Half Dome是每年來Yosemite的成千上萬的徒步者的目標和夢想。這樣的徒步是對體力、勇氣和信心的考驗,是徒步愛好者可以收藏的經曆和談資,是當你老了,可以對晚輩們吹吹牛的一次人生經曆。

徒步Half Dome有兩條路線選擇,一條:14.2 miles (22.7 km) round trip via Mist trail ;另一條:16.5 miles (26.5 km) via John Muir trail。Mist trail路短,陡峭,John Muir trail平緩,易行。我們選擇Mist trail去,John Muir trail回,這樣可以欣賞兩條路線的風景。Half Dome的海拔高度:8842英尺(2695米),從Yosemite Valley到Half Dome的爬升高度:4800英尺(1600米),路線的難度等級:Extremely Strenuous (異常艱苦),徒步時間: 10-14小時。說到危險,每年報告上百起的緊急救援事件,徒步中屢有意外發生,肢體受傷,缺水,體力不支等等。Half Dome已發生過多起的死亡事故,攀爬中失足跌落,突發疾病。好在這些是我在寫遊記時了解的,當時無知無畏,不然背包裏還得多一份心理壓力。

路線的起點在離我們營地不遠的Happy Isles/Shuttle Bus Stop #16,那裏有一個停車場。昨晚我們去那裏踩點時,遇到一幫年輕人,戴著頭燈,風塵仆仆地從樹林裏走出來。跟他們一聊,他們早晨6點出發,現在剛走回來,已經近晚上八點了。他們幸運地抽到了許可證, 說有公園的巡警在Half Dome下檢查許可證,看來蒙混過關的可能性不大了。他們的建議:自帶手套,多背水。

這一夜睡得不好。營地挺安靜的,偶爾傳來幾聲狗叫。9點多鍾我就鑽進睡袋,可在裏麵翻來覆去地烙餅,抬腕看表,淩晨2點了。這不是我的風格呀,哥是那種招之即睡,睡之能著,著完就起,起來就走的,正是晚上良好的睡眠質量才保證白天充沛的體力。這是腫麽了,是不是心理過度緊張興奮了。不到6點鍾,我們就起來洗漱。昨晚已經做好了今天徒步的準備,自製的三明治,雞蛋,能量棒,堅果,香蕉、蘋果,兩大瓶運動飲料,6瓶礦泉水,重要的三樣東西:手套,頭燈和哨子。為了減輕背包的重量,沒帶過多的飲料,事實證明,水還是帶少了,每人應該4升水。0630我們從營地出發了,周圍還是黑蒙蒙的,但是路上已經有像我們一樣的徒步者在破曉前動身了。

整個Half Dome Trail在我記憶中分為五個部分。第一部分,瀑布路,從步道起點到Nevada Fall頂,約3.4英裏(5.5公裏),起調頗高。瀑布應當是亮點,可由於是枯水期,兩個孱弱的瀑布沒給我什麽特殊的印象,印象最深的是什麽?台階。記得“紅燈記”裏麵有一段唱詞,“我家的表叔數不清”,表叔肯定能數得完,但走過的台階真的數不清。

Trail從Happy Isles的小橋開始,順著Merced River一路向上。到達Vernal Fall 底下的跨河橋時,天還沒亮。橋邊有飲水處和廁所,聚集了幾波整裝待發的徒步者。過橋後不久,路分兩條:Mist trail和John Muir trail,我們按計劃走Mist trail,繼續沿河而上。到達Vernal Fall頂要走1.5英裏(2.4公裏),一路台階陡峭,最後一段接近瀑布的路最陡,耗費腿力,老婆需要不時停下來歇口氣。兩個體態肥胖的小夥子呼哧呼哧地喘粗氣,跟一級級的台階較勁。Trail剛開始時,遇到一對父女,邁著慢條斯理的烏龜步伐,很快被我們甩在後麵,現在他們踩著不變的步伐,超過了不時停歇的我們。長距離的徒步靠的是耐力和韌性,龜兔賽跑的贏家是烏龜。

Yosemite以瀑布著名,如果在春夏水量充沛的季節,走這條路別有一番情趣。一路霧氣氤氳,徒步者要穿上雨衣,以免被飛流直下的瀑布濺起的水霧打濕了衣服,Mist Trail---迷霧路,因此得名。好歹看到瀑布了,雖然現在看起來就像一條小溪流下,但岩壁上寬闊的水痕顯示出它曾經的氣勢。

從Vernal Fall到Nevada Fall,還是數不清的台階。Nevada Fall水量更充足、更好看一些,我們在一處能看見瀑布的轉彎處停下來吃早飯。“上山蟲”的老婆過早地顯露出“蟲”態,一臉的汗水加疲憊。跟我一樣,她昨晚也沒睡好,兩個人都狀態不佳,需要補充能量了。

吃完早飯,繼續上路。我們的速度已經屬烏龜級的了,先後被幾波人超過,先前的那對“龜步父女”已經不見了蹤影。在Nevada Fall頂,河水從眼前沿石壁奔湧而下,這裏可以汲取河水補充飲水,一路上的最後一個水源。再往上走,有一個急人所急的廁所,但沒有飲用水。 Mist trail和John Muir trail在這裏再次匯合,再往前1英裏就進入了路程的第二部:Little Yosemite Valley。如果到這裏你覺得筋疲力盡了,那就量力而行,返回吧,因為這裏到Half Dome還有4.5 英裏,不到一半的路。

 Little Yosemite Valley,難得的一段平路,有點嗮。這裏有一個露營地,有廁所。如果不想走得那麽辛苦,可以在這裏露營一晚,但需要野外露營的許可證,據說也是眾目睽睽之下,一票難得。往前走的路上我們碰到回程的人,昨晚就住在這裏的營地。還有一個公園的巡邏站就在穀地進入森林處,這個巡邏站不知救助了多少遊客。

再往前行,就進入了Trail的第三段,森林。我踩著不變的的步伐是為了配合那沒完沒了的山路的到來。走,走,走在層層的樹林中,一路上沉悶地走,單調地走,機械地走,沒有心情左顧右盼,拍照弄景,大腦走得麻木了,不愛講話,不作思考,就是一個想法:走。走著走著,忽然發現路邊的一塊小牌,上麵寫著:再往前需要登山許可了。路上碰到兩個下山的人,腳步輕鬆。記得早上遇到過他們,現在人家已經登頂返回了,走路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他們說一路上並沒有看到公園的巡警。繼續走吧,遠遠的那個山峰是我們的目標嗎?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上而求索。

漸漸的樹木越來越少,終於我們走出了層層樹林,穹窿狀的Half Dome已近在眼前,心頭不禁一陣的興奮。且慢,後來才知道,我們才是站在Subdome的腳下,那個鳥嘴般的山峰才是Half Dome。

這張從網上找到的圖片更直觀,我們的當時位置還在Subdome“Z”字型黃線的最下端。後來才知道,通常公園巡警就在黃線的最下端,Subdome的腳下,檢查徒步者的許可證。如果沒有證,連索道都看不見就要打道回府了。(抱歉,圖片無法上傳)

在Subdome腳下的一棵大樹旁休息時,一隻形似山雞的野生動物出現在我的眼前。你存在,我的深深腦海裏,肯德雞,叫花雞,小雞燉蘑菇,你就是這些美食的化身和造型,原諒我對你殘忍的想法,你豐滿的肉體對我食欲的誘惑,就像一位裸體美女在眼前搔首弄姿,怎能不讓哥心襟蕩漾,浮想聯翩。

沒有巡警,我們幸運地進入Trail的第四段,Subdome。“Z”字型的爬坡路是一路上最陡峭的路,在我看來,這一段的艱苦程度不亞於最後那段鐵索的攀登。這一路走來已經把你的雙腿和心理折磨得有些心力交瘁了,現在你發現跟Subdome的艱苦相比,前麵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在毫無遮擋的暴曬下,身體大量出汗,每一步狹窄陡峭的石階都是對腿力的考驗,站在沒有任何扶持的陡坡上,更是對我這樣有恐高心理的人的考驗。風景是優美的,小腿是打顫的,心情是起伏的,沒忘了照相的。

在一個拐彎處,一對年輕人坐在那裏喘息,汗流浹背的,女的揮手讓我們先過,苦笑著對我說,“這太難了,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繼續走了。”我也在喘息,鼓勵她,也是鼓勵自己說,“你一定行,都走了這麽遠了。”再向上,石階也沒有了,隻能小心地走在光滑的大石頭上,相互打氣,好好走路,步步向上。

站在Subdome上,抬頭仰望,巍峨的Half Dome此時才完整地呈現在眼前。那陡峭岩壁上的索道是登頂的唯一途徑,將是每個徒步者的終極挑戰。Half Dome一麵刀劈般的切麵,三麵圓形的球體。以前人們一直認為它是不可攀登的,直到1875年十月,一個叫George G Anderson的人,采用在石壁上鑽孔,插螺栓的方法,成功登頂,打破了曆史。今天人們攀登的索道就是采用他的方法。每年五月末索道才架起使用,十月初撤下,具體時間取決冰雪融化時間和氣候狀況。由於這條徒步路線太著名,登頂的人太多,出於安全考慮,國家公園於2011 年施行全年全天的登頂許可製,2012年改為抽簽製。

我們坐在索道下麵的一塊岩石上休息時,一個小夥子從索道上下來,撲通一屁股坐在我們身旁,一付筋疲力盡的樣子。問他的感受如何,回答兩個字:Fucking tired。看看,長得那麽斯文的小夥子,把髒話都累出來了。

仰望著高懸在岩壁上的索道和一竄小螞蟻般的攀登者,我的心在打怵。今天居然沒有巡警,便宜就在眼前,可有勇氣去占嗎?好不容易爬上了Subdome,感覺已到了強弩之末,卻還要來一個看起來更難的。如果有巡警在,我還可以給自己一個不爬的理由了,恐高啊。然而另一個強勢的聲音壓倒了內心滋生的恐懼和膽怯,不到長城非好漢!今年初在Zion沒有走成Angels Landing已覺遺憾,現在天賜良機,怎能延續第二個遺憾。老婆更是信心堅定,於是我們相互鼓舞,攜手向前。

索道的起點,地上扔著不少手套。抓著鋼絲擰成的索道,我才明白為什麽要戴手套,防滑,防劃傷。索道開始需要手腳並用,從一塊固定板上到另一塊木板,遇到上麵下來的人,就停下來,讓一下。途中我們遇到了正在下山的龜步父女。後來坡度逐漸加大,多靠臂力攀爬,陡峭的地方,身體後仰,腿使不上勁,完全靠臂力把身體拽上去。對於腿力疲乏,臂力有餘的我們來說,上山沒覺得多艱苦,我倒是擔心下山時那種恐高的心理壓力,如果卡在半道,可不是鬧著玩的。在山下休息時,我看到有人從半路就折返了。我問領頭的老婆,感覺怎樣?行不行?其實自己心裏有所擔心和動搖。老婆表現生猛,一路連爬帶拽,生龍活虎,毫不膽怯,激發起我向上的鬥誌。這張是下山途中照的,上山時精神高度集中,沒心思照相。

終於,我們站在Half Dome頂上,擊掌慶賀。令我吃驚的是,山頂不是尖的,頗為平坦,麵積有大半個足球場大。雖是正午,山風吹來還是冷嗖嗖的。這裏風景雖好,但是夏季氣候不定,午後多有雷陣雨,想象一下,站在這光禿禿的山頂上,還不是雷擊的活靶子。而且一旦下雨,索道和岩石表麵就會變得異常濕滑,上山和下山就會變得非常危險,容易發生跌落的傷亡事故。今天是個好天氣,不用著急下去,找一塊平坦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去慢慢看風景。檢查一下背包裏的給養,發現飲水不多了,隻剩下半瓶運動飲料和兩瓶礦泉水。在山下休息時,有個夥計問我們要不要水,他帶的水太多,省得歸途費力,那時我們誤認為水夠多,謝絕了他的好意。在山頂隨便拍了幾張照片,累得像癟茄似的,都懶得拍了。其中一張後來才知道那是Half Dome上有名的Diving Board,一塊突出山崖的跳板點,跳下去,有去無回。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然而下山沒我們想象的艱難,反而比上山更輕鬆。開始我考慮是不是像別人那樣,麵朝上,背朝下,抓著索道慢慢往下蹭,這樣可以減少恐高的壓力。後來發現,用不著,往下看看也沒那麽恐怖。下山時人流一度停滯不動了,大家隻好站在原地等待。據下麵的人傳來消息,有人因半路恐高不敢下了。我理解,在那樣的高度,一旦恐懼襲來,就會心虛出汗,四肢發軟了。我這時反而感到心理輕鬆了,好像下麵那個恐高的夥計把我的毛病帶走了。我跟旁邊的人聊天,還掏出手機請人幫著拍照。身後的一對父子下山頗有創意,父親用登山索,一端套在索道上,一端綁在兒子身上,以免發生意外,拳拳愛子之心。我們卡在半山腰起碼有二十分鍾,這時一個令人震驚的大片場景出現了。一個男人,大概等得不耐煩了,脫離了索道,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順著陡峭的岩壁,一步一步,從容地走下去,引得像我這樣把索道當作救命草抓在手裏的人,一陣的驚呼。望著他下移的背景,我有點恍惚,這場景是真實的嗎?什麽叫牛人?就是讓你不折不扣、從裏往外佩服的人。終於人流又開始緩緩下移了,大概那個恐高的夥計看到牛人是怎樣下山的。聽到下麵傳來的大聲說笑,“嗨,他是我的新郎,我倆剛結婚就來這兒蜜月考驗了”。我一瞧,那不是在爬Subdome時遇到的那對年輕人嗎。此時那女的隻穿了件短袖,露出壯實雪白的胳膊,紅撲撲的臉蛋蒸騰著汗水,一臉的鬥誌昂揚。我猜想她一定在山下猶豫了好長一段時間,是什麽改變了她,把一個膽怯的小女生變成了女漢子,鼓起了她向上的勇氣和信心,我真想知道,可在這陡峭、狹窄的索道上我隻能和她插肩而過,互致問候。人流下移的速度順暢了,那個膽怯的夥計肯定能夠下山了。我不知那人是男是女,姓甚名誰,我真心為他/她感到高興,因為他/她的身上有我自己的影子。我仰慕那個具有超凡膽識的牛人,但我也欽佩那個能克服困難,超越自己的普通人。在山下,再回首,望一望高聳的Half Dome吧,在岩壁上的經曆和感受遠遠勝過站在山頂上獲得的風景,對於有的人,也許是終身難忘的一次經曆。

在索道前留影,稍作休息後,我們開始下山。上山蟲的老婆現在變成了下山龍,噌噌地走在我前麵,還把登山拐杖大發慈悲地遞到我手裏,美其名曰,照顧恐高症患者。爬到Half Dome頂時,感覺心理和體能已經透支了。現在好像浴火重生,又恢複了精氣神,不覺間,走下了Subdome。回望來路,當初是怎樣的一番辛苦。在森林裏下山,腳步更加輕鬆,有時甚至一路小跑。上山被人超,下山反超人。在下山的路上,我們趕上了那位徒手下山的牛人,他們一行三人,兩個年長的,約五六十歲,另一個年輕小夥子。我衝著有些謝頂的那位高聲大喊,You are my hero today! 牛人啊!他衝我搖搖頭,指著他身旁那個廋削的男人說,這位才是。居然把偶像認錯了,什麽眼神,好尷尬呀。我們邊走邊聊,牛人說,那個年輕人是他的兒子,他們昨晚在下麵的Little Yosemite Valley露營,他們每年都要爬Half Dome一兩次。最早他也像他人那樣抓著索道,小心上下。後來,他越來越自信,於是嚐試脫離索道,最後敢於獨自走在光禿禿的岩壁上,他說已經有17次這樣的上下經曆了。如果在平常生活中遇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廋削男人,怎麽也不會想到他是這樣一個牛人。像我這樣的普通人,看著高聳的岩壁已覺膽怯,抓著索道上下已經覺得是在挑戰自我了。徒手走在陡峭的岩壁上,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不借助任何器械的幫助,是何等的勇氣和自信,今天有幸,見識牛人。

跟牛人告別後,我們不覺間已下到Little Yosemite Valley了。忽然看到兩個身影從路旁山坡上一條無名的小徑上轉出來,兩人的穿著打扮就像闖蕩江湖的大俠,他們告訴我遠方的那塊大岩石就是Half Dome的另一麵了。那條小徑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兩位大俠走遠後,我尋徑而上,走不多遠,就到了一高處,可以俯瞰下麵的山穀。我躺在一塊被太陽嗮熱的岩石上,放鬆身體。四周靜寂無聲,偶爾傳來幾聲怪異的鳥叫。這一天裏我的精神和身體像緊繃的弦,即使最後登頂,在Half Dome上也沒有得到放鬆,因為還有下山的擔憂和緊張。現在麵對這個幽靜的山穀,望著藍天下Half Dome的身影,身心放鬆下來,就像一個辛苦了一天的農夫,幹完了該幹的農活,回家躺在自己舒服的床上,心安理得。要不是老婆在耳邊催促,還不知要對著這寂靜的山穀發呆多久。站起身,解開褲帶,盡情地唱一曲山歌吧。

在那個有廁所的岔路口,我們選擇John Muir trail返回。站在Nevada Fall頂,望著瀑布衝入山穀,如果春季瀑布洶湧澎湃,景象一定十分壯觀。與來時的Mist trail相比,道路的確更平坦易行。

沿途可見的一幅經典畫麵,從右往左,Nevada Fall, Liberty Cap,Mt. Broderick,and Half Dome.

沿John Muir trail我們一路下山,最終返回起點的小橋時,已經晚上1730。我們早上0630從這裏出發,來回走了大約11個小時。回到營地,吃過簡單的晚飯,方便麵加啤酒,我們又來到Village附近的那片草地。落日的餘暉給佇立的Half Dome戴上了燦爛的金冠,成就了一道夕陽美景。草地中的那幾隻野鹿卻隻知埋頭覓食,無暇顧及遠方的風景。在平日忙碌的生活裏,曾幾何我駐足欣賞過城市上空的落日?

在我的眼中,今晚的Half Dome和前晚的一樣,一成不變的巍峨和美麗,不同的是站在同一地點的我,因為今晚的我,走過了,經曆了,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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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葉樹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迪兒' 的評論 : 我也恐高,但還是上了
覓音 回複 悄悄話 圖文並茂。讚!
迪兒 回複 悄悄話 佩服。我有恐高症,隻敢遠遠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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