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十九歲在美國做空姐

十九歲在美國做空姐 白薇 十八歲那年，我從中國搬到夏威夷. 第一份工作是在班尼頓(Benetton). 折衣服的時候, 我就夢想著兩年後轉學去加州伯克利讀金融的美麗畫麵。公司新來的女生瑪麗亞卻跑來, 神秘地問我能不能下個星期六陪她去一次麵試. 我覺得她怕怕的樣子有一點奇怪, 就說”如果那天不上班我可以去, 隻是我好像還沒有周六休息過”. 後來工作表排出來, 我竟然是周六休息. 就算瑪麗亞幸運吧. 周六早晨從被窩裏掙紮出來,趕到西爾頓酒店,看了看牌子: “Northwest Airlines” . 原來瑪麗亞是要和航空公司麵試. 才到美國八個月的我還不知道任何一個美國航空公司的名字. 當時來夏威夷的時候是乘日本航空的. 那牌子對我來說就好似X航空公司一樣,沒有任何感覺. 在我仍努力看清那個牌子的時候, 我們一群二十幾個人被放進遊泳池旁的會議室.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生開始講話, “西北航空的空服員(Flight Attendant)是怎樣一個工作呢?” 他放了一個錄像. 裏邊有空服員在飛機上工作的情景,也講到了申請條件: 1. 十八歲以上. 高中畢業, 但最好是大學畢業. 2. 會講英文和一門外語. 優先語言是: 中國國語, 中國粵語, 日語, 和韓語. 以中國國語最優先. 3. 對人有興趣. 樂意幫助人. 有服務工作經驗的優先. 4. 身高要求. (具體高度我忘了. 好像女生是一米六左右.) 這樣持續了三十分鍾. 我就好似免費上了一節英文和美國文化課. 學會了幾個單詞,了解了一個叫空服員的工作. 很快活. 我還沉浸在對新學的單詞的興奮中, 一份試卷已經放到了我的眼前. 仔細一看, 原來是一份心理測試題和申請表格, 看你適不適合當空服員. 我免費上了課, 不好意思就這樣離開, 隻好硬著頭皮考試. 問題都怪怪的. 什麽你前邊的車裏掉出十塊錢, 你會怎麽辦. 你認為服務是快樂的嗎? 我用還不是太好的英文認真地做題. 做完了一抬頭才發現別的人都已不在了, 隻是那位剛才講過課的男生看著我微笑. 他收了我的答卷, 看了一下, 領著我到隔壁的會議室, 將我交給了一位很帥的亞裔男生. “你會說國語嗎?” 他甜甜地笑, 用台灣口音的國語問我. “當然會.”, 我回答. 生平第一次被人問這個問題, 覺得怪怪的. 這好像是在問我, “你能說話嗎?” 他又笑了笑, 問,”你能閱讀中文嗎?”. 我忽然覺得自己被當作文盲, “我在中國高中畢業. 在中國住了十八年. 我當然能看懂中文. 申請表格上我已添了這些.” 他又笑了, 溫和地說, “對不起, 我們遇到很多申請者虛報語言能力. 我還是要再證明一下.” 就這樣, 我和這個帥帥的男生用甜甜的國語進行了一次四歲水平的語言測試. 例行公事後, 他和我聊了一會兒. 忘記是聊了什麽, 隻記得他把家裏電話寫給我, 要我打電話給他. （待續） ******** 注:本文是<海外原創>欄目的好文摘選.請作者E-mail聯係 [e-mail] . 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