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裏福尼亞州洛杉磯縣的羚羊穀地(ANTELOPE VALLEY)藏臥著一個叫作魔鬼的賓治酒碗(DEVIL‘S PUNCH BOWL)的地方。說是個縣立公園,可各色的旅遊書籍裏楞是沒有介紹,要不是偶爾看到幾張網絡照片,我才想不起來到這裏兜風呢。芝麻大小的公園被夾在一個山旮旯裏,一邊是沙漠,另一邊是安琪拉斯國家森林(ANGELES NATIONAL FOREST)。由於曆史上兩次大地震造成的坍塌,形成了這裏獨特的片狀斷壁。看著眼前的怪景我還琢磨呢,為什麽要叫魔鬼的賓治酒碗這個繞口的名字呢?人家俄勒岡的魔鬼的賓治酒碗起碼還有個碗狀大坑擺在那兒充數,此處可是要嘛嘛沒有。思來想去,大概這七上八下的石壁很像賓治酒碗裏的冰塊兒吧,誰知道呢。 (石頭林,攝於2004年1月) 南加州的一月份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日子。在一個周末,我冒著攝氏零上十七、八度的“嚴寒”向著公園進發了。當進入羚羊穀地,公路兩旁的景色開始無聊起來,建築物也越發變得破爛。走著走著連我自己都開始心虛,滿眼的荒涼與我心目中的山清水秀相差甚遠。難道俺又犯了路線錯誤不成?為了保險起見,隻得停下車來打問,一連問了好幾個墨西哥模樣的弟兄,給我的回答全是一問三不知,最後還是個抱孩子的老兄給我指出一條明路,要不你去問問修車行的老板,他是個學問人,見多識廣,興許管用。我畢恭畢敬地走上前去衝著正在修車的老板張了張嘴巴,那老板停下手中的活計,用他油膩膩的巴掌往前揮了揮說,繼續走吧,一切都對著囁。聽了老板的回答我也樂了,看來掃盲不掃盲差別大了,你看街上盲流不曉得的事情,人家車行老板就能知道。讀萬卷書,行萬裏路肯定錯不了。謝過老板,我繼續上路,走了沒多久,山路突然往旁邊一拐,眼前頓時漂亮起來,遠處白雪遮山,近處綠樹蔥蔥,好一派北國風光,十裏雪霜,美呀。剛才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沒到此山中。我從車裏鑽出來,立刻打了個激靈,雪山頂上吹下來的山風著實有點兒賊。 (碗裏的東西,攝於2004年1月) 瞧人家這塊蛤蟆岩是怎麽長的,懶洋洋地蹲在大太陽底下候著,擺出一副思春的模樣,嘴裏還哼著潘東子他娘唱的歌兒:“寒冬臘月喲,盼春風”。公園門口是個小小的展覽室,裏麵有幾隻沙盤,一些圖片,兩隻會喘氣的貓頭鷹和一個講解員,披著一頭長發的小夥子。他一邊解答著遊客的好奇,一邊撫摸著貓頭鷹的臉龐,在如今這禽流感肆虐的當口,小夥子的舉動深深地感染著大家,什麽流感不流感的,全是瞎扯淡。大家都恭維小夥子有份悠閑的工作,山青水秀之中捧著一隻皇上家的鐵飯碗。哪知道他說這份工作是他七年義工才換來的。別說了,這機會肯定又是來自再堅持一下的努力之中啦。 (癩蛤蟆思春,攝於2004年1月) 進得山來,隻見遠處的山石下,一群群拖家帶口的人們在胡亂耍著,時不時還扔過來一嗓子帶著回音的悄悄話。岩石叢中,還有人很專業地拉起繩索做起攀岩狀。我也及時行樂,努力呼吸著山裏頭再清新不過的空氣,吐出從洛杉磯帶來的惡氣。隨手抓了一把泥土使勁捏捏,居然攥起團來,難怪這山裏透出南加州少見的綠油油景色。山於水青嘛,萬物有了水,才能輕氣上升,濁氣下降,食歸大腸,水歸膀胱。您說是這個理兒吧。 往山溝裏又走了走,首先見到的就是這顆溜兒圓的大石蛋。看著好玩兒隨便捏了一張,等放下相機才發現背景裏還走著倆大活人呢。到了近前一瞧,嘿,原來是一對兒出來遛肚子的男女。那婆娘懷孕少說也有七、八個月了,挺著個大肚子在太陽底下呼哧帶喘地爬著山坡兒,看著這小兩口兒爬山的執著樣子就知道他們幸福著啦,俗話說,情不在深,浪漫就好。我很佩服洋人的身子骨兒,怎麽折騰也能“平安無事嘍”。中國人懷孕就沒有這般瀟灑了。記得在北京時,俺單位有個主兒,她的自留地也就剛剛被耪完,種子發沒發芽兒還沒個定數,人家老先生保胎丸就已經先吃上了。等後來有了準信兒,就更不得了啦,你看她整個人都變了樣兒似的,走起路來輕拿輕放,哼哼嘰嘰地生怕哪步沒扭捏好,壞了產崽兒的大事兒。事兒也湊巧,一天外事活動,不知是誰出的餿主意,偏偏委派她給外賓端一盤水果。這下好了,一個點頭哈腰的寸勁兒,連個喲西都沒有說出來,便給弄流產了。看著事態嚴重,嚇得領導也發了毛,都擔待不起“謀殺”的罪責呀。情急之中還是位老領導有水平,居然授予她一個光榮的工傷稱號算是把事情抹平了。這正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多麽高超的領導藝術呀。 (山中一巨蛋,攝於2004年1月) 玩兒去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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