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見南北窗拱門(North and South Window Arches)我就說像一雙眼睛。
又是一個清冷的早晨,朝陽從荒漠裏升起來,薄薄的晨露便彌散在幹燥的空氣裏了。
窗口區(Windows Section)入口處的平衡石(Balanced Rock)翹首向天,高傲地矗在那裏,讓每一個遊人駐足頂禮。在這裏,統計學的隨機概率變得蒼白無力,造物者的鬼斧神工叫人深信不疑。
就說這兩扇窗戶吧:一南一北,開在同一麵岩壁上,一般大小,一個形狀,幾乎一樣的高低,兩邊微微上翹的眼梢如出一轍,怎麽看也是同一個工匠的手筆。
“這明明是一對眼睛嘛,為什麽被叫成南窗和北窗?” 我不解,於是細細地觀察起來。整個窗口區地勢平緩,而且很開闊,可以看出去好遠好遠,直到天邊綿延的雪山。近處的岩壁雖不密集,也不高聳,但棋布在荒漠上,錯落有致。環顧四周,擋住視線的岩壁上,奇幻地出現了光亮,透過拱門,還真好像打開了一扇扇窗戶,把後麵的景致框住。
我沿著石階走近北窗,抬眼一瞅:“天哪!這不單是個吊梢的鳳眼,而且還是雙眼皮呢。” 後麵的圓石則猶如眼瞼,如此逼真,令我歎服。
站在北窗裏,我回頭張望。對麵的炮台拱門(Turret Arch)昂首挺立著,像哨兵一樣守護著這片上帝的雕塑花園。
再走過去看南窗,雖然也吊著梢,但卻少了個褶。先是很有點掃興,神來之筆卻也有如此大意之時,破壞了對稱性。繼而又想,留點遺憾也好,最偉大的作品當屬 “未完成”。
我在上帝的雕塑園裏漫步,繞過岩壁,不經意地來到另一邊。正要看個究竟,一個長發白衣的靚女飄然入畫,吸引了我的眼球。她從南窗裏踱出來,靜靜地立在窗台上,披著溫暖的陽光,凝視遠方。
我的思緒被定格在這個美奐的畫麵裏,片刻才回過神來,趕緊舉起手裏的相機,用食指輕輕地觸了一下快門,清晰的畫麵即刻聚焦在取景器裏。我定睛一看:
“咦,南窗也是雙眼皮嘛。”
© 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