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歌

繃住了,笑會增加皺紋
正文

遭遇黑妹

(2017-05-15 19:28:40) 下一個

 

這幾年,不時聽說有人靠針灸治好了花粉過敏,對我這樣的資深花粉受害者誘惑極大。這個春天,我終於下定決心放手一搏。為了達到效果,實際上我在開春前就已經開始紮針了。每周兩次,風雨無阻。兩個多月下來,身上的毛細血孔比汗毛孔都要多了。然而令人心痛的是,花粉季節一到,仍然是上下失守,全線崩潰。那些還在等著我的好消息的對針灸抱有幻想的同學們,可以死了這條心了。
 
但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每次紮完針,還有十來分鍾的拔罐和推拿。相形之下,這個沒有紮針那麽痛苦,體現了中醫的人道性。應該說,這十來分鍾還是比較享受的。但是上個周五,紮完針以後,走進來一個黑人妹紙。我開始以為她走錯地方了,但是側頭一看,她手上端著的正是拔罐用的瓶瓶罐罐,看來還真的是職業人士。當下感慨萬千。一是我中華醫學,終於走入非洲發揚光大。二是這個黑人妹紙,是怎麽混進一個在非華人眼裏如同自殘的診所的呢?她的手法過關麽?
 
事後看來,我的這種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妹子熟練地帶上醫用手套,攤開手掌,開始在我的背上非常穩定的摩擦。那感覺,如果要用一個字來形容,我形容不出來。總之,就跟你光著膀子用背往一麵比較光滑的牆上蹭差不多。事畢,妹子收拾細軟出去,我禮貌性地謝過她,誇獎她的技術,慢走不送歡迎下次光臨。其實呢,我已經打算好下周換一間診所了。
 
隔天,要去法拉盛替人領獎。為光輝形象起見,決定先去理個發。雖然坊間普遍認為美國人對亞洲人的頭型缺乏研究,但我常去的這家其實還好。試過幾個發型師,結果都還可以接受,也可能是我要求不高吧。但是這個大早一進去,過來招呼我的是個陌生的黑人妹子。想起兩天前的經曆,我機智靈活地說,請問你們這裏可以給手機充電麽?黑妹進去問了一圈,說可以,熱情洋溢地把我的手機拿進去了。我在條凳上坐了一會兒,黑妹又出來了,店裏還是隻有我一個客人。她再次問我要理發麽。我黔驢技窮,手機已經被收走了,隻好跟著她進去,大家分賓主落座。哦,應該是我落座,她站著。其實我當時心裏還是蠻篤定的。在美國開店,你總得有個畢業證書才能在這裏混吧。而且就算你人種優越,也不至於隨意在我腦袋上動土,割頭如割韭菜吧。
 
妹子在我後腦勺上忙活了幾分鍾,忽然一聲驚呼不好,就跑到旁邊搬救兵去了。由於距離和口音的關係,我不大聽得清,但貌似是把我的頭發搞砸了。當時心裏就有了森森的隱憂。不一會兒另一妹子過來,看了我的頭發,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但是她並不動手,隻是對著我的頭指手畫腳解說了一通。我心說救兵如救火,你給我搗鼓幾下不就完了唄。等她解釋完,黑妹貌似心領神會,拿起刀剪繼續搗鼓。我則不忍再看,索性閉上眼睛休息,聽天由命吧。
 
終於完畢,妹子拿來鏡子給我觀摩,貌似對她的作品還比較滿意。說實話,光看正麵還不算太難看,畢竟正麵是以臉為主麽。但是一轉頭看到側麵,頓時就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黑色的丘陵當中,分布著梯度不等的層層稻田。稻田當中,還留有諸多蓄水用的窪地,各色頭皮可見。我忽然明白剪頭過程中不時傳來的劇痛是怎麽一回事了。黑妹還殷勤地邀請我觀看腦袋後麵的情形。其實她隻要把鏡子舉在我腦後,我從前麵的大鏡子就可以看見了。但是她卻獨創性地讓我舉著鏡子,她轉動椅子調節角度。這樣的話,總有一個角度適合我,能夠驚鴻一瞥地瞧見我的後腦勺。這裏的科技含量,任我一個光學專業畢業的高材生,至今也沒想明白。我當時心情極度低落,也無心再看,很怕一不留神就沒了勇氣走出理發館。
 
接連兩天的遭遇,讓我聯想到,難道政治正確,已經開始貫徹到按摩理發這樣技術含量極高的行業了麽?按照左派的平權理念,不管是學校還是公司,不管水平手藝如何,都要按照各族裔的人口比例招收員工。這個,聽起來似乎對某些族裔有利。實際呢,卻可能傷害這些族裔中那些真正合格的員工。比方說下次,我可能就會婉言謝絕黑人理發師給我剪頭了。當然,是在不違反憲法的前提下。
 
本來想上張自拍以正視聽的,想想還是算了。你們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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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副歌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邊走邊看66' 的評論 : 特意要了收據,下次提前預約,堅決不能再找這個黑妹子。
副歌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千吹百戀' 的評論 : 頭發已經長出來了,把殘酷的真相掩蓋了。
千吹百戀 回複 悄悄話 求上自拍。:))
邊走邊看66 回複 悄悄話 下次借故肚子痛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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