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沽湖情歌

翻唱：七零、林卡

文：林卡

視頻製作：七零

圖片提供：林卡

 

從麗江乘車六、七個小時，就到了瀘沽湖。去之前隻知道，那是摩梭族聚居的地方，是個實行走婚製度的母係社會。

到了以後才發現，那裏景色美不勝收。沒有鱗次櫛比的喧囂紅塵遮人心目，隻有濃濃淡淡的湖光山色空曠悠遠。侄女SY和我沒有去香格裏拉。據兩邊都去過的人說，瀘沽湖風光更好。

到達時是傍晚，我們乘坐小船過瀘沽湖。水中盛開一種有長長綠藤的白色花朵，貼著水麵，清麗嫵媚。據說那就是“水性楊花”裏的楊花。搖櫓的小夥子高高壯壯，戴個氈帽，大方中又帶點羞澀。他唱歌時歌喉動聽，跟人合影時隻配合地微微笑，站如鬆、不亂動。到岸上回望，湖麵上幾隻小舟橫立在淺藍的天空下，身邊則有新鮮烤魚的飄香。

我們在當地的司機兼導遊金科是金族人，小時候家裏窮，把他給了摩梭人家，長大後和這家的女兒成了親，妻子比他大。他出外打過很多工，在緬甸還是泰國被投進過監獄。他說他住不慣漢人的房子，都是鋼筋水泥和有毒的家具，住了皮膚要過敏。老是在外麵跑，老婆會不會有意見？他說她無所謂。他雖結了婚，時不時也會去走婚。走婚製度裏，家庭是以母親為主線的：外婆、媽媽、舅舅、阿姨、兄弟姐妹住在一起，都有血緣關係，有的孩子一輩子也見不到爸爸是個什麽模樣。但舅舅很重要，舅舅要管顧外甥外甥女。家裏舅舅多，別人就不敢欺負。他說這樣好，家裏沒外人，沒有那麽多家庭矛盾。我有一點疑惑：人總是渴望被愛的人嗬護、關心的，隻走婚，不在一起相濡以沫，會不會心裏有缺憾？他說那倒也是有一點。

他的弟弟霓桑也在當導遊，看上去更加風流快活。據說他騎馬射箭都厲害，所以姑娘們都愛他，走起婚來所向披靡。我們一起圍坐火爐唱歌喝酒吃烤肉的時候，有人說，霓桑不是走婚，是跑婚。他莞爾一笑，很得意的樣子。為了捕摘珍禽異草，他隻身去深山裏與世隔絕的黑族（？我有點記不清了）聚居地。人家一開始拿槍趕他走。他表演了個百步穿楊的槍法，把人家鎮住了。後來又用炸藥幫人家捕魚，徹底征服了黑族人。人家都覺得他本事大，山門遂隨時對他開放。他們居住在多民族混雜的地方，都會好幾族的話，語言學習能力非常強。他說幾年前還不會漢文，出去連男女廁所都分不清。但現在，他的短信發得甭兒通順。他們都是用五筆字形輸入法，因為拚音不熟。他給我看相，說我要生七個才能得著女兒。我一想起這話，就徹底打消再生一個女兒的念頭了。

挺喜歡那兒的酒吧裏，有善歌的當地男女帶著客人們，圍著熊熊的爐火，邊吃烤肉邊唱歌喝酒。高原上的女子，嗓音特別高亢清亮。我聽到的民歌中，最喜歡的一首，是《瀘沽湖情歌》：

男：小阿妹，小阿妹，隔山隔水來相會，素不相識初見麵，隻怕白鶴笑豬黑，阿妹，阿妹，瑪達米，瑪達米，瑪達米；
女：小阿哥，小阿哥，有緣千裏來相會，河水湖水都是水，冷水燒茶慢慢熱，阿哥，阿哥，瑪達米，瑪達米，瑪達米；
男：情妹妹，情妹妹，滿山金菊你最美，你是明月當空照，我是星星緊相隨，阿妹，阿妹，瑪達米，瑪達米，瑪達米；
女：情哥哥，情哥哥，人心可比金子貴，隻要情意深如海，黃鴨也會成雙對，阿哥，阿哥，瑪達米，瑪達米，瑪達米；
合：隻要情意深如海，花兒就會成雙對，阿哥（妹），阿哥（妹），瑪達米，瑪達米，瑪達米。

那個“瑪達米”，聽著特別象“賣大米”，摩梭語裏是“我愛/喜歡你”、“你好”之類的意思。

霓桑指點過我一番，說要唱得抑揚頓挫一點，起句第一個字要低下去，然後再高上來。。。可惜我掌握得不甚了了，於是他搖搖頭，不教了。

看到眉子寫張家界遊記，小舞跟著說她曾點過一首山歌，“冷水燒茶慢慢熱”，想必就是這首歌吧？寫個五塊錢的，跟著回憶一下阿哥阿妹的山歌。綁了七零哥來對唱——哈哈，誰讓這是瀘沽湖的地界兒呢，我說了算！

附：原版《瀘沽湖情歌》歌曲鏈接：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9dqnnWNos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