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小二哥李白 (熱門博主)
  • 博客訪問:
正文

邂逅

(2011-12-16 11:58:49) 下一個

那年George在公司裏有個機會回國出差,他順便回去看望他父母。辦完公事私事,臨離開前的那個晚上,小流來找他。

他們來到附近的一個酒吧。那時候國內的酒吧已經裝修得相當有品位,有熱鬧的大堂,也有幽靜的單間。他們挑了大堂的一個角落,才剛坐下,小流的電話就響起來了,命運交響樂緊張的鈴聲。George意會,示意小流先接電話。沒說幾句,小流已經要往酒吧門外走了,看來他們夫妻間又有麻煩事了。

George拿起酒牌端詳,什麽人頭馬,幹邑香檳,這些在美國酒吧都看不到的名酒,四五位數字的價錢,他心想,國內的人現在真是富得漏油。他正往後翻到啤酒的那一頁,這時候有一個穿著侍女圍裙的小姑娘就來到他的桌子旁邊。“先生,您要點青島啤酒嗎?”

青島啤酒,這是George在美國生活這麽多年來唯一能夠喝到的家鄉水。他先是心裏打一個凜,這麽巧!

他抬頭打量一下這個姑娘,中等身材,淡淡的娥眉,眼睛很清澈明亮。他心裏還在往豔遇那方麵想,但是看見姑娘身上斜掛著印有幾個酒水品牌的綬帶,就知道她是來推銷酒水的。不過他還想逗一逗這個小姑娘。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喝青島啤酒?

先生,一眼就知道,您是從美國回來的。中國的青島啤酒在美國最有名了。

那你又怎麽知道我是從美國回來的?

先生,您這身穿著,雖然是土一點,還能看出來是美國的名牌的。

我朋友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呢?

你騙不了我的。你們剛走進來的時候,你朋友嘴裏叼根煙,你不但沒抽煙,進來聞到煙味還皺了皺眉頭。還有,你也不像是經常來我們酒吧的。經常來這裏的人哪有功夫研究地我們的酒牌,早就吆喝我過去了。有的還要跟我說黃段子了。先生您也太彬彬有禮了。

George心裏已經開始喜歡上這個小姑娘了。好吧,你就先給我們上兩瓶青島啤酒。

小姑娘走開沒多久小流就回來了。你那邊沒事吧?George問道。小流苦笑地搖搖頭。

哎,你叫酒了沒有?

叫了,叫了兩瓶青島啤酒。

你不喝點地道的家鄉名牌啤酒?這裏有珠江百威。

百威也算是家鄉啤酒?美國的Budwiser在國內叫百威。

這前麵不是還冠有珠江兩個字嘛。

珠江,現在都什麽顏色了,我還敢喝那水?

George出國著十幾年來,家鄉的變化的確是月新日異,但是他隱隱覺得那些變好看的東西,都僅僅流於表麵,真正的家鄉,在他的心裏卻在漸漸地遠去。他跟小流兒時放肆遊泳摸泥鰍的珠江,江水已經變得淤黑,並且彌漫著臭油的味道。他去江邊看日落,想重溫初戀,卻隻看到鹹鴨蛋一般紅彤彤的太陽在一個回國看天氣預報新學會的霾字中高高掛在天空,而這一江烏水,他是再不願意聯想起那個浪漫的傍晚的。

小流點著根煙,說,你們在那邊還不是用珠江橋牌醬油?他知道George不吸煙的。

你還讓不讓人活啊,我可以戒煙戒酒你還要我戒醬油啊?

可不都是一樣的顏色嘛。這些變化小流也是有同感的,隻是他毫無其他選擇,已經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

啤酒上來了兩瓶,但是瓶子比George在美國看到的要大一倍,旁邊還有兩個滿上金黃啤酒的杯子。

先生,你們還要點什麽嗎?

哎,小妹,你除了提供啤酒,還提供什麽服務啊?有水餃嗎?說這話的是小流。

George馬上示意製止了他。姑娘,你再給我們來點花生米吧。

再加兩瓶啤酒。小流把賣酒的姑娘打發走後,就回頭看著George。

喲嗬,哥兒們,我才出去說會兒電話的功夫,你就跟那個小妞勾搭上啦?

George沒接他的話,隻是說,今晚別喝醉呀?我明天還要趕飛機的。

沒問題,明天我送你去機場。你是幾點的飛機?

行了小流,我自己叫車好了,說不定你那時候還在酩酊大醉呢。

哎!哥兒們,我倒想酩酊大醉啊!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兩瓶大號的青島啤酒,幹兩下就幹完了。不過這時候那個姑娘已經把啤酒和花生送到了。

姑娘正在幫他們倒酒的功夫,小流噴出一口煙,說,哎,小妹,你看我這個朋友怎麽樣?他剛從美國回來,今晚你有空陪一下我們嗎?

先生,求求你們,行行好,你們今晚喝的是啤酒,就算我陪你們喝得酩酊大醉,也夠不上今晚的營業額的。看來我又要被老板K了。

小流跟George麵麵相覷,小流接著說,你一個晚上要賣多少營業額啊?

至少一萬才能保飯碗,兩萬以上才有提成。

小流跟George再次麵麵相覷。George心想,他公司的銷售員大概也達不到這個營業額,即使把人民幣轉換成美元。

小流說,那就再給我們上四瓶啤酒吧。

姑娘說,你朋友明天要趕飛機的。我再給你們加兩瓶吧。

小流跟George再一次麵麵相覷,不過這次他們的眼神不一樣。小流的眼神是:咦,你小子已經告訴她啦?George是一臉無辜:我可沒跟她說這個。

還是小姑娘馬上跟進說,我剛才走開的時候聽見你們說的話了。什麽酩酊大醉,趕飛機。兩人的眼神才釋然,但是還是覺得很神奇,因為酒吧裏雖不算太嘈雜,但是也不是安靜得能隔著桌子都能聽見話的程度。

George接著問她,姑娘,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

小姑娘很自豪地說,我叫婉兮,詩經裏有一句詩叫清揚婉兮,是我爺爺幫我起的名字。他說我剛生下來的時候,眼睛又大又亮,他就想起了這句詩。

George有點印象,他知道婉字在詩經中是指露珠和露珠般清澈明亮的眼睛,於是喃喃的說到,好美的名字,名如其人啊。小流身子往後一靠,他已經從George的眼神中看出一點曖昧的睨端。

還是姑娘馬上開口說,我給你們那啤酒去,就轉身離去了。George跟小流都情不自禁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姑娘走到拐彎處時,還轉頭遠遠地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第二天George如原計劃起程。開往機場的路上,他腦子裏還想著昨晚上的婉兮。George幹完那兩瓶青島啤酒就沒再喝了,小流倒是又幹了兩瓶,走的時候有點晃晃悠悠的。婉兮送完啤酒,收好了錢,也沒再來找他們,讓George扶著小流離開酒吧的時候感到有點失落。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她能夠聽到他要趕飛機的話。

他這輩子隻見過一個這樣的奇人,一個在伯克萊加大前麵的一個中餐館的侍應。那次他在那裏會同學,一大幫子人,七嘴八舌的。那個侍應上前給他們遞水,然後轉身為他們旁邊的那桌點菜,點完了那桌轉過身來點他們這一桌,居然能把他們剛才幾乎在爭吵聲中決定的菜給列了出來。他們那幫人當中有幾個在伯克萊加大念博士的,都感到此人太神奇了。看來羅貫中《三國演義》裏描述的龐統耳關八路,在現實生活中是有這樣的人。難道婉兮也是這樣的奇人?

不過他的思緒還是很快就回來了。他給家裏了打個電話,說正在去機場的路上。那邊已經是傍晚,家人正在吃晚飯。因為George太太的父母在,George出差這幾天家裏還是照常按時開飯。如果兩個老人家不住的話,他太太一個人是很難分身做晚飯的。兒子爭過電話著問爸爸有沒有給他帶變形金剛,女兒是最後才接過電話的,隻問還有多久才能見到爸爸。

但是在飛回舊金山的途中,機長突然廣播,因為美國遭受到恐怖襲擊,全美的機場全部關閉,班機要原機折返。那天是九一一的早晨。他還沒等的及飛機停穩,就急忙給兩邊家裏撥電話報平安,家人已經為他擔心了十幾個小時,他女兒也哭了快一整天了,接到George的電話,又哭不成聲。George好言相慰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地停息下來。下飛機後,George在機場一邊看新聞,一邊給老板發郵件。老板叫他先到他們公司在當地的辦公室上班。食宿按出差那樣報銷。

那天傍晚上,他自己一個人又不知道不覺地來到了那個酒吧。那個酒吧坐落在繁華市區靠江邊的一角,原來是一家國營企業的辦公大樓,是30年代留下來的建築,現在包給了私人。他正躊躇著要不要進去,因為那個時候還嫌早,卻看見一個小姑娘走了出來。婉兮!他幾乎是喜出望外地叫了出來。正是她,眼睛卻有點紅腫,帶著淚水。

咦,怎麽是你?你不是要趕飛機嗎?

你沒看新聞?美國那邊受到恐怖襲擊,所有的飛機都原地折回。

婉兮撲哧地破涕笑了出來,卻又努力的忍住了。

你怎麽了,好像哭了。

他們不要我了。

怎麽會呢?

我上個月達不到銷售額。

那你怎麽辦?

涼拌唄。

他們很自然而然地往江邊慢慢走去。

你吃晚飯了沒有?我帶你去吃晚飯吧。

人家飯碗都丟了,就等你這句話了。婉兮半撒嬌的回答。

晚飯中,婉兮告訴George,酒吧裏的銷售競爭非常厲害,要心狠,敢宰顧客,才能提高銷售額。還要跟老板處好關係,才能分到包房。包房一個晚上就能消費好幾萬塊。她就是因為爭不過人家,才被分配到大堂。說道激動之處她又忍不住哭了出來。George自然好言相慰。因為家裏有個女兒,George安慰小姑娘是那麽信手拈來。George介紹自己的時候,由於習慣,講的是自己的英文名。婉兮笑了,說什麽是“坐舉”?George就說對,就是坐著舉重,坐舉。

吃過晚飯,婉兮的心情恢複了一點。他們繼續在江邊漫步。對岸高樓的廣告霓虹燈影著江麵的光影,在婉兮的眼睛裏一閃一閃的,讓George想起了他的初戀,那時候隻有過往船隻紅綠的航燈。現在江的兩岸都是各色霓虹燈,燈光下江麵也比以前更加斑駁好看,但是George心裏知道下麵的水已經變質了。

又路過江邊一個酒吧,婉兮提議進去喝酒。她說以前上班都是她服務別人喝酒,今天她要換位。還是象上次一樣,George喝了兩瓶啤酒就停住了。但是婉兮卻喝醉了。

醉了的婉兮,眼神變得有點惺鬆迷離,雖不如往常那般明亮,卻另有一番風情。臉上有紅暈,嘴唇也顯得特別紅潤。她老是愛笑。她要George送她回家,卻說不出她家住在哪裏,於是George帶她回到了酒店。進了房間後,把婉兮放下,用酒店的咖啡壺煮開熱水,回身過身來,就看見婉兮已經熟睡了,還發出輕微的鼾聲。George滅了大燈,調暗了的床頭燈。他怕夜間婉兮醒來太黑看不見東西。借著微弱的燈光,他端詳著婉兮。婉兮的額頭很平滑,睫毛和眉毛長的非常細致整齊。醉夢中,她笑了,然後又哭了,還哭出了眼淚。George很想幫她擦,但是有怕弄醒了她。再然後,就是婉兮細細的呼吸聲,她細薄的鼻翼在一張一收,她好像平靜下來了。

George移到辦公桌那邊,打開電腦,用電子郵件和通訊器處理美國公司這邊的事情。房間內不時傳出他飛快的敲字聲。等他把事情也快處理完了,合上電腦轉過身來,卻看見婉兮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他。

你醒了?

這是在哪裏?

這是在我住的酒店。

昨晚發上什麽事了?

沒什麽事,你喝醉了,我不知道怎麽送你回家,就把你帶到這裏來了。

洗手間在哪裏?

George領她到洗手間,開了燈,說裏麵的東西都是酒店配的,讓她盡管用,然後幫她帶上了門。

門裏邊傳出流水聲,然後安靜了下來,很久,很久。

George把昨晚煮過了又冷了下來的開水重新煮開,為婉兮倒好了一杯開水,還放上一個茶包。

洗手間的門打開了。剛才還睡眼惺忪的婉兮,此時象換了一個人似的,眼睛又重現出閃爍的光彩。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先喝口茶吧。

婉兮接過茶,輕輕地吹了一下,然後細細地抿了一口。

謝謝你,坐舉。叫George名字的時候婉兮還是沒忍住又笑了一下,醉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退下。能不能再麻煩你送我回家?

出租車在午夜過後的大街上飛馳。道路兩邊商鋪的招燈還在熱鬧地閃爍,隻是因為接近淩晨,少了人聲的喧鬧。George雖然心存僥幸,希望婉兮能留下來,但是他心裏還有那麽一點紳士風度。此刻他坐在車裏,不時看看坐在身邊的婉兮。婉兮身子沒靠在車後座的椅背上。在酒吧裏工作,她已經形成了挺直腰杆的坐姿,以顯得對顧客畢恭畢敬。她眼睛盯著車前方,努力幫司機辨認目的地的方向。婉兮的雙眼一路反射著霓虹燈光,在黑暗的車後廂裏顯得特別明亮,這也是George不時看她的原因。

前麵就到了,婉兮出聲打破了車裏的靜默,謝謝你,坐舉,今天麻煩你了。
不要這麽說,我送你到樓下吧。司機,麻煩你在這裏等一等我。
George開門下車的時候,卻聽見嘶~的輕輕一聲,他的襯衣被出租車門一顆鬆動的螺絲掛破了一個小口。他裝著沒事,轉身為婉兮扶門的時候專門用手護著那顆螺絲,以免也掛到了婉兮的衣服。

把婉兮送到樓下,婉兮有說了幾句謝話,就轉身走進樓梯的鐵門,George也原車回酒店無話。

第二天早上,當George洗刷完畢,穿好衣服,他正在躊躇是否要吃早餐和去當地辦公室上班。他老板叫他去當地的辦公室,隻是想到那裏能為George提供一個上班的地方,但是George在酒店也能遠程跟美國這邊的辦公室溝通,所以他沒有必要一定要去當地的辦公室。而且像昨晚那樣,他還能將就美國的上班時間。

這時候門鈴響了,George打開門,卻看見婉兮款款地站在門外,手上還提著買來的早餐。咦,你怎麽找到了我的房間?他心裏一下高興,趕快示意婉兮進門。

婉兮帶來的是當地最地道的蒸腸粉,George記得小時候在小學門前吃過的。賣腸粉婦人的用壺把腸粉漿澆在鋁盒蒸屜上,推進蒸櫃裏蒸一兩分鍾,拖出來澆上一點豬油勻一下,撒上一點肉末或者鮮蝦米,再蒸一分鍾。有肉末的賣五分錢,有蝦米的賣七分錢,George平常隻要豬油的,因為那個隻要三分錢。那個腸粉又滑,又爽,又香,熱氣騰騰,吃進肚裏還暖暖的。如果剛好有人買了肉末或者蝦米的,他還可以趁機使勁聞幾下,就跟自己也吃到了一樣。婉兮一走房間,George就聞出來了,是有蝦米和肉末的兩種,他口水都快止不住地流出來了。

婉兮把早餐擺好在房間的小餐桌上。George叫她一起坐下來吃,她說她已經吃過早餐了,叫George自己吃。她問George昨天晚上掛破的衣服在哪裏,她好幫他補。George一定要婉兮坐下,婉兮隻好坐下,裝模作樣地陪他吃了一口,看著George哧溜哧溜地吃他心中久違的又香又滑的腸粉,還笑他像剛從監獄裏出來似的。

婉兮看見了George昨天晚上穿的那件衣服在沙發上,就問George她能不能去一下洗手間。George點點頭,她就進去把酒店房間裏為客人備的針線包拿了出來,坐在沙發上琢磨著補那個昨晚掛破的口子了。

George吃東西的哧溜聲漸漸靜了下來。他還在吃,隻是這時他一邊吃一邊看著婉兮。他認定婉兮是一個非常細心的女子。從那天晚上跟小流去酒吧碰見她,聽見他跟小流的說話,到昨天又碰到她,吃晚飯的時候George提過他小時候在學校門前吃過的腸粉,和昨晚送她回去,不知道她怎麽就記住了他房間的四位數的房號,還有昨晚下車的時候婉兮雖然在他身後,卻能留意到他衣服掛破了。George甚至在想,連她送早餐敲門的時間,都剛剛好是他正在躊躇準備出門的時候,來早了他開美涮洗完畢,來晚了他可能已經出門,她是不是細心得連時間也算得恰到好處?George心裏已經深深地喜歡上她了。

婉兮拿著衣服的破口抬頭比了幾下,很快就開始低頭下針了。她下針的動作比較細慢,抽線的動作卻很利索,看得出她是幹過針線活的。此刻她的頭發盤在腦後,劉海在額頭前隨著針線一快一慢的節奏在輕輕飄動。她專注頷首補衣服的樣子顯得她的脖子很長,讓人聯想起低頭的天鵝。

George再矜持不住紳士的傲慢,走過去坐在婉兮身後,雙手攏住了她的腰。婉兮沒有拒絕他,針線繼續按照原來的節奏在上下飛舞,隻是在她感覺到George的手有向上移動的先兆時順勢用針尾輕輕點了他的手兩下,說不要搗亂,好讓她快點補好衣服,他可以早點出門辦正事。

George的手定了一下,但還是開始了上移的動作。婉兮的手停在空中,原本應該利索的抽線的動作此刻突然定格。她原想給George一個動作的警告,意思是說他的手再不聽話,她的針可要紮下去了。George領悟婉兮的意思,隻是他決定忽略這個警告,突然抱緊婉兮,胸肌緊貼著婉兮的背,雙手緊緊地捂在婉兮的胸前,他的臉還緊貼著婉兮挽起了頭發的耳根。婉兮原本應該紮下來的針沒來得及紮下來,就隨著另一隻手裏正在補的衣服掉在沙發上,她雙手下意識地抓住George的雙手想往外拉,卻顯得力量不夠,並且很快地捂在George的手背上,跟隨著George的節奏挪動,因為George不停地吻著她耳朵上,然後脖子,臉頰。她耳朵後的發根突然散發出一種女人特有的氣味,跟她早晨洗過頭發的香波香味混在一起,讓George感覺到呼吸聲變得不可自控的粗曠和深沉。婉兮輕輕的說了句你不要搗亂,就也變得透不過氣來,直到她稍稍把臉轉了過來,George就開始瘋狂地吻她的嘴唇,婉兮完全癱軟在George胸肌虯健的懷裏。當George彎腰吻她的雙唇時,婉兮的喉嚨發出魔笛般的呼喚聲:天啊!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幾乎再沒走出房間,除了傍晚華燈初上的時候在江邊走一段路,停下來的時候,他們靠著護江的欄杆,婉兮是看著對岸的霓虹燈看得出神,而George,是情不自禁地看著婉兮眼睛裏反射出霓虹燈光而出神,心想,她爺爺給她取的這個名字,取得真好。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