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rlysnow
(2007-01-07 13:39:44)
下一個
引言
校園網的BBS上,兩個人在互相發消息。
早雪對洋岸說:運動會你怎麽沒來看我跑步?
洋岸對早雪說:哈。看你的人不老少吧。聽說丟卜瘩挺殷勤地,替你提
跑鞋呐。我就不去湊那個“臭”熱鬧了。
早雪對洋岸說:你來了,我可舍不得讓你提鞋。我讓你給我看衣服!香
著呢。
洋岸對早雪說:這回又拿了幾個第一?
早雪對洋岸說:100,400,800,跳遠,標槍,不算接力。哈。
洋岸對早雪說:骨巨雞高興壞了吧(注:骨巨雞是輔導員),五個第一
50分呢,咱們係這會能得總分第一了吧。聽說船海係那幫小子不服氣,說我
們係的分都是你一個人掙的,要和我們係男生單挑。哈哈。
早雪對洋岸說:哈哈。你知道船海係管他們那7個女生叫“江南七怪"!
太不尊重女性,活該!哎。你到底在忙什麽呢。
洋岸對早雪說:趁運動會我把畢業論文整理了一下,你的我也看了一下。
我看這次全省畢業生科技成果獎咱們倆有戲。其實就是學校裏麵競爭得激烈,
一旦學校選上了,咱們學校的論文誰敢拒。我想了一下,我的課題是和國家
XX局聯合的,我跟他們的高副局長能說上話,求他給蓋個XX局的印兒,說是
有什麽什麽成效,那評委就不敢挑刺了。
早雪對洋岸說:馬戶!
洋岸對早雪說:你的我也想好了。你當初不是給馬老板寫教材幫了忙麽,
那書的序言裏麵還感謝了你不是? 這套教材今年給評了全國優秀教材,而且
是高教出版社出版的,多硬啊。你就說你的畢業論文的部分結果被這個教材
引用。反正也是事實,在讓馬老板給寫個證明。這份量就足了。
早雪對洋岸說:哈。我就喜歡你這點。你怎麽就這麽了解我呢。哈。
各位看官,這洋岸,名叫洋岸。這個早雪,叫早雪。
一般來說,洋岸看見稍微漂亮一點的美女,就會緊張,假清高裝作沒有看見,
又唯恐人家不注意他。早雪是唯一一個洋岸看了而“不怵”的美女。大概
是因為洋岸覺得自己追不上她吧。
洋岸是一個靦腆的男生,至少剛開始接觸的時候是這樣的。他成績好,做事
幹淨利落。個兒高挑,人也勉強算帥。如果他稍微修一下變幅,可能勉強兩
個字可以去掉。洋岸的家庭背景不錯,父母都是大學老師。所以洋岸上的雖
然一所有名兒的理工學院,如果有學校女孩喜歡,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但
是如果那個女孩是早雪,就讓人大跌眼鏡了。
早雪是“特優生”。
六級滿分。
燧石迪吧的領舞。係裏的男孩形容她是“小妖女”。她跳起舞來,台下的男
生看得目眩神馳,如醉如癡。
學校bbs的站長。和很多網盲網友不一樣。據說校園泥巴裏麵的“燕子塢”
門派的人物武功代碼,就是早雪重寫的。
洋岸對早雪說:我今天晚上熬夜。把論文和畢業論文給結了。
早雪對洋岸說:那我也不走,咱們一起幹!
洋岸對早雪說:那咱們晚點還是走了吧。熬夜對女生不好。
正說著,丟卜瘩對洋岸喊道: "走啦,走啦,下班了。一缺三一缺三!”色
膽小接茬道:“二缺二,二缺二!”。洋岸回頭道:“我晚點走,呆會兒小
風也過來寫論文。”
丟卜瘩聽了這話,把書包一放,說:“哎呀。我也有點活沒完,明天黃鼠狼
還要看呢!”色膽小也說:“我也是我也是。”
洋岸對早雪說:你那兒有吃的麽?
早雪對洋岸說:有,好多。我給帶下來。
洋岸對早雪說:別。我這兒有兩老狼。你自己吃飽了下來。我可以偷偷
去你那兒吃。
早雪對洋岸說:你那寶貝師兄在啊? 那我還是回去得了。
洋岸對早雪說:行。那我自己先忙著。
洋岸回頭對師兄們喊道:小風不來了。咱們幾個熬夜!
丟卜瘩說:“什麽? 熬什麽夜?我才想起來黃鼠狼明天要去開會。我死刑
緩期一天執行。”
色膽小也說:“人是鐵,飯是剛。走啊,飯飯去!”
洋岸大聲道:“色狼啊!!!! ”
丟卜瘩皮笑肉不笑地說:別說那麽難聽麽,你報送研究生就念的是我們組,
將來還靠師兄我罩啊。還不放尊敬點!
洋岸對早雪說:嘿。那群老狼聽說小紅帽不來,又走了!那你呆會下
樓還是給我帶點吃的。
早雪對洋岸說:我都帶下來。他們走了,我們今天晚上還是把論文寫
好,我藏了幾包打印紙...原來學校的老板心疼打印機。怕學生亂打論文,
於是把打印紙都藏在櫃子裏,不讓學生可勁用。早雪有心計,每次都
膩下幾紮...畢竟,那個時代,激光打印機還是比較貴的。
..........
正文
深夜的研究大樓,就像蹲在樹林中的巨獸,陰森森的滲人。春天的潮氣
結成了一層似煙似霧的東西,如同一個幽靈飄來飄去。牆上的水珠凝結,
仿佛大樓的皮膚,在出汗。夜已經很深了,如果不是洋岸在,早雪
還不敢呆這麽晚。忙完論文,洋岸和早雪換了鞋(實驗室隻讓穿拖
鞋)鎖了門。一起回宿舍。電梯10點就關了。洋岸和早雪走樓梯。
你聽說沒有,機械係的幾個男生最近跳樓了呢。早雪說。
聽說了。這條樓還有一起跳的,怎麽回事情?
早雪說,這事兒可玄了。他們機械幾個打遊戲,深更半夜回宿舍,圖
近路,翻走廊扶手跳出去。從草地走不是比正門快麽。
然後呢? 洋岸說。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情,三個人竟然都把三樓當成了一樓。第一個跳下去
的就覺得不對。他以為自己掉坑裏了,叫其他人換個地方跳。然後第二
人從旁邊跳,結果更慘,底下有棵樹。人給樹枝一絆,腦袋朝下落地,
當時就不行了。幸虧他喊了一聲,第三個人才發現他們竟然是從三樓往
下在跳!幸虧第三個人沒跳,叫了救護車。不然,隻怕更慘。
洋岸說,怎麽可能三樓和一樓分不清楚呢?
可能玩遊戲玩昏頭了吧。早雪不以為然地說。你們男生真奇怪。一個破
遊戲有那麽好玩麽?
說著說著,洋岸和早雪走到了一樓。洋岸突然說:“糟糕!我還有點東西
沒拿!”。“沒拿算了”早雪說:"明天再說。”“明天給人看見不好。”
洋岸說著,開始往回走,這個時候早雪可不敢在樓下一個人等洋岸,沒辦
法,一咬牙,七樓也爬了吧。
尾聲
陰差陽錯地,洋岸回實驗室以後發現論文還有幾個問題,於是連夜修改,
早雪熬不住了,在洋岸實驗室的長沙發睡了一夜。第二天他們兩人迎著
朝陽,去校外美美地喝了兩罐山藥排骨湯,然後回宿舍好好大睡了一天。
雖然兩個人走路的步子有點虛浮,但是兩個人的手終於拉在了一起。早雪
還奇怪地對洋岸說:“人家唱第一次握你的手,指尖傳來你的溫柔.",你
這手指頭怎麽這麽冰啊, 哈哈!
因為兩個人戀愛了吧,洋岸再也沒有和早雪一起在研究樓熬夜了,他們
所有的夜晚,都是在更加浪漫的地方度過。直到後來他們考T考G.出國
留學, 那是後來,下個世紀的事情了。
少兒不宜部分
洋岸喜歡看戰爭片,尤其是大決戰。在淮海戰役裏麵,有一個細節引起
了他的興趣。 劉伯承曾經考一個小戰士說指揮所的樓梯有多少級。 他
對小戰士說你每天跑來跑去送文件,你默數這樓梯有多少級,就不容易
絆交。洋岸於是把所有自己經常去的地方的樓梯的級數都背了熟。每次
上樓下樓都會默數樓梯。
研究主樓的樓梯特別容易記, 每層都是13級,除了最一樓,多出一級,
是14級。
那天夜裏,洋岸和早雪雖然是走到了一樓,但是洋岸清楚地記得,他們
一共下了13級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