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落葉

 

 

在街上行走，看到一片樹葉隨寒風徐徐飄落。我很好奇，早已過了落葉的節氣，哪裏飄出這片樹葉？

走上前，撿起葉子，拿住根莖細看，葉已經沒有形狀了，看不出是什麽樹上長的葉子，那葉子上麵還粘有一層薄薄的灰跡。

看看路上的行人，沒有人像我這樣注意這片落葉。

我在想，今年的密歇根應該是個暖冬，一月中旬了，往年在這個時候早已是白雪覆蓋大地，不見青色。可今年，雖然也下過一場大雪，但是，雪後緊接著就是連陰的雨天，厚厚的積雪早被雨水衝化了。直至現在，還沒有再見大雪的天氣。

氣候是反常了一些，可樹葉畢竟不該在這個時候飄落啊。這片樹葉沒有跟上它成群的夥伴，隻是孤單地在空中飄零。

也許它是被哪個瓦片壓住身子，也許它是被夾在了哪處樹杈不得脫身，才彌留到現在。或許，它本身就想在一個非常的時候突然飄下，給路上的行人一個驚詫。葉的心思，我是猜不透的，可是路上的行人似乎並沒有在意它的出現。

我想起，以前看過的一篇文章，經過調查考證後，文章上說：世上的所有人，平均起來每人可以相識到兩千多人。

有人願意獨處，有人喜歡群居。平均下來，也許這篇文章所說就是真的了。

我喜歡獨處，但又常四處遊蕩。每到一處，自己的通信簿上很快就記上了密密麻麻的姓名，電話，住址。一段時間過後，我開始清理“階級隊伍”，清理以後，通信簿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也就剩下幾個鬥大的字跡了。

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在相識兩千多人的平均線以上還是以下。反正，我不是這片孤伶飄落的葉子。

然而，我也在想：如果，我是這片葉，在隆冬時節悄然飄落，肯定不是要讓路上的行人矚目，而是想引起一個林子的注意。

因為，林子是樹的家，葉是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