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決定了,明日就起程返回晉城!”錢玉蓮姿態堅定,斬釘截鐵地衝屋內眾人道,不再是討論和商議,是肯定。
皇甫鏡和薛義對視了一眼尚未出聲,皇甫玉已經接口道:“南邊局勢還不明朗,晉城也還是太子和勤王的天下,咱們這麽急著回去行嗎?”
“本宮不想再等了,晉城本就固若金湯,咱們的身份又不是眾人皆知的,許多人不肯站在咱們這一邊也是人之常情,等皇兒你和本宮回去之後,那些牆頭草自然會看清風向的。”人常說,女人下決心難,但一旦下定決心也是非常堅定的,錢玉蓮就是這樣,以前也諸多顧慮,但決定了回宮,目標反而更清晰確定了些。
皇甫玉是不樂意的,在江南,天高皇帝遠,勤王不爭這些,皇後和太子的勢力也是鞭長莫及,即使有伸過來的,也能用金錢去瓦解他,但晉城,舅舅錢玉鼎隻空有個郡王的帽子,一多半的權貴都站在太子那一邊,他們回去能討到什麽好處。
而月兒本就因他娶妻之事對他灰心失望之極,他一回晉城還有迎娶皇甫秀,到時候她定然更多誤會,而且論身份,她已是他的弟妹,宇文靖也是強勢之人,他隻怕想見她一麵都難。
“回吧!玉蓮,讓玉鼎先進宮稟明聖上,隻說當年僥幸不急,卻心有餘悸,躲避求安十年,骨肉親情總須相見。”一直沒出聲的錢國丈沉聲道,“你親自修書,讓衛武帶人先送去晉城。”
“是,父親。”錢玉蓮突然轉眸一笑,皮膚白晰細膩、媚眼含情,雖過去十年,風韻猶如從前,她看向皇甫鏡和薛義道,“兩位相助本宮,勞苦功高,本宮回去一定會馬上稟明皇上,為兩名請賞。”
“多謝娘娘!”兩人都有掩飾不住興奮,兩眼放光,似乎看到了蓮貴妃攜二皇子回宮盛大場麵,他們麵聖領賞的激動時刻。
皇甫玉看著屋內誌得意滿的眾人,頹然地靠向了椅背,外祖父曾是內閣大學士,父皇還是皇子時已經拜他為師,學識手段無不令人臣服,錢玉蓮出事之後,他便稱病辭官,隨錢玉蓮歸隱,但一直在幫並不太懂政事的錢玉蓮籌謀。他說出去的話,偶爾任性的錢玉蓮也是處處聽從的,所以他知道自己仍然隻能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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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靖弟你的感覺應該是正確的。”宇文靖下朝出了英龍殿獨立緩緩而行,太子迅速追了上來道。
宇文靖表情不變,“也好,父皇定會歡喜,但願以後一切順利,不出什麽亂子才好。”
“我會勸解母後,讓她看開些,這麽多年過去了,希望蓮貴妃也能放下過往的恩怨。”宇文清輕歎一聲,幾不可聞。
“依分析來看,想必過幾日江南的信就會到了,不知朝中會否引起什麽波瀾,小靖,為兄知你近來一直在專心尋訪秦夫人的下落,但在這樣時候,朝內朝外的動靜你也要多留意一些才是。”
“臣弟明白!聽說皇兄這兩日身體又有不適,還是好好歇著吧,有什麽事也不用親自跑來跑去了,著人送信給我便是。”宇文靖看了臉色泛白的宇文清一眼道。
“為兄沒事,定是太醫誇大了我的病情,難道小靖也認為我是弱不禁風的美人麽?”宇文清自嘲地笑著,宮庭內外盛傳太子病美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宇文靖垂首不語,神色如常,沒有出聲,宇文清本想問問秦無月的情況,想了想還是將問話吞了回去,隻笑了笑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