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荷*萬花茼

新世界,新知識,人在他鄉,情係家鄉。漫談天下事,佳文共欣賞。學習健康成長,分享人生體驗。
正文

喬布斯妹妹悼詞全文

(2011-12-06 23:03:02) 下一個

(喬真的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TechWeb報道】10月31日消息,據國外媒體報道,《紐約日報》10月30日公開了喬布斯的妹妹莫娜·辛普森在10月16日喬布斯葬禮上的悼詞,全文編譯如下:

相逢:我就像是狄更斯小說中的主人公
我從小跟著媽媽長大,家裏隻有我一個孩子。我知道我們很窮,也知道我的父親是敘利亞移民。我總希望有一天,能有一位溫和富有的父親把我和媽媽接走。後來,我遇到了父親,可我隻能努力說服自己,他是個有為阿拉伯世界民眾奮鬥理想的完美主義者。為了他的理想,他不再聯係我們,也不希望我去找他。

即使是一名女權主義者,我也希望能愛人及被愛,幾十年來,我一直希望這個人是我的父親。直到25歲時,哥哥扮演了這個角色。那時,我在一家雜誌社供職,在紐約和三人一起合租一間小屋子,準備寫我的第一本小說。當時的我隻是一名來自加州,出身中產家庭,需要整天追在老板屁股後麵求著他給上保險的女孩兒。突然有一天,一位律師找 到了我。這位律師說,他有位有錢、有名的客戶,是我失散了20多年的哥哥!我當時激動的快瘋掉了。

那是1985年,當時我工作的雜誌社瀕臨倒閉。霎時間,我覺得自己就是狄更斯小說中的主角。律師當時拒絕告訴我,那位“哥哥”究竟是誰,於是我和同事們就開始狂猜。我暗地希望,是位比我聰明,更有天賦的人。 當他最終出現在我麵前時,我發現他跟我差不多大,穿著牛仔褲,一臉阿拉伯-猶太的長相,很帥氣。
那天,我們聊了很久,覺得我們就是朋友。他告訴我他在搞計算機。我告訴他我在一家公司當打字員,不太懂電腦,但正準備買一台。他說他正在搞“超級漂亮”的東西。 在這裏,我想和大家分享我從他身上學習的三樣東西:他的生活,他的疾病,他的死亡。

他的生活:浪漫溫馨幸福
他熱愛的他 的工作,每天都非常努力的工作,簡單,真實,從不會心不在焉。他從不因為過度的勤奮,過份的嚐試,過多的錯誤而感到尷尬羞恥。 當年被踢出蘋果的時候,他找到我吃飯,說現在矽穀所有人都在開會,卻沒讓他去。那段時間他很痛苦,很受傷,但他卻一直在NeXT工作,每天都過著簡單的生活。 我想說,“新穎”不是喬布斯的最大價值,“美麗”才是。 作為一個忠實的革新者,他從不關心潮流如何,他喜歡與他年齡相仿的人。他有一套自己的美學哲學,對他來說,流行是現在看著漂亮,再一看就是醜陋;藝術是第一眼看很醜,但瞬間幻化的美麗。 喬布斯一生都在致力於這種美麗。為此,他甘於受人誤解。 如果沒被邀請到舞會,他會開著車回到NeXT,帶著它的團隊開發新品。談論愛情時,他總是像個女人。對於 他來說,愛情是至純至美之物,是萬神之神。對他周圍人的終身大事,他總是異常熱心。每當他看見能討女人歡心的男人時,就會大聲跟人家喊,“是你單身嗎?願意和我的妹妹共進晚餐嗎?” 我至今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勞倫(喬布斯的妻子)時的情景,“我遇見了一個漂亮、聰明、養狗的女人,我要娶她。” 很快,Reed(喬布斯的兒子)出生了。從那以後,他就變成了超級奶爸。他挑刺Lisa的男朋友,不情願讓Erin去旅行,不滿她裙子的長度,即使Eve就在小區附近,他仍然擔心她的安全。在Reed畢業典禮上,父子兩個一起跳舞的那一幕,我永生難忘。 他對妻子的愛日久彌新,日漸深情。他相信愛隨時隨地都在。從這個角度講,喬布斯一點也不憤世嫉俗,從來不是悲觀主義者。年少成名使他覺得與世隔絕。年輕時,他做 的很多選擇都是在努力的瓦解他周圍的牆。正在這時,他愛上了她,他們的愛,使他們得以用正常的方式,將四名子女養育成鄰家孩子。 他們的房子不加裝飾,很多年間,晚餐就是純天然的蔬菜。就算他腰纏萬貫,每次我回家,他都親自開車來接我,而且每次,都穿他標誌性的牛仔褲。

有一年萬聖節,Reed鬧著要扮巫師,他們全家都裝扮成了魔法愛好者。 有一次他們要重裝廚房,一裝就是好幾年,幾年間他們隻能在車庫搭台做飯,而同時間開始建的Pixar大樓都早就建好了。 這就是喬布斯,不是說他不享受他的成功,他非常享受,隻是不那麽癡迷。他曾告訴我,當意識到自己可以買帕羅奧圖最貴的自行車的時候是多麽興奮,他還真的買了那輛自行車。
喬布斯永遠謙虛,不斷學習。(stay hungry, stay foolish) 一次他跟我說,如果換一個成長環境,也許他會成為一名數學家。說起大學,他總是顯得很崇敬。他很享受在斯坦福校園的漫步。在他生命的最後幾年,他一直在研究馬克·羅斯科(Mark Rothko)的畫作,想著以後在蘋果的牆上,可以畫些什麽來啟發世人。

喬布斯有許多詭異的愛好。
試問,還有哪位CEO知道英國文學史,知道中國的玫瑰花茶,最喜歡大衛·奧斯汀品種的月季?他的便當裏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敢打賭——這些東西勞倫看了一定會高興——裏麵有他喜歡的歌。甚至,20年前結婚時剪下來的情詩,現在還放在裏麵。 雖然每一兩天,我們都會交流,可我在《紐約時報》上看到蘋果的專利時,我還是會吃驚,還是會為他設計的那張玻璃樓梯圖紙感到高興。 有四個孩子,妻子和我們的在側,他的生命中充滿了歡樂。 他是個珍視快樂的人。

他的病:痛苦堅強執著
可後來,他病了,他的生活圈子變窄了。曾經,他可以在巴黎漫步,在東京滿街找蕎麥店,優雅的滑雪。後來,一切都消失了。再後來,諸如吃個甜桃這類小小的樂趣他也享受不了了。 震撼我的是,這麽多樂趣都從他生命中消失的時候,他還能感受到很多。 我記得,剛做完肝移植手術後,他開始用椅子重新學走路。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腿細的好像都支不住他。他的手搭在椅背上,推著椅子慢慢往前走。走到護士站坐下歇會兒,然後站起來又走回來,一遍一遍,數著步子,每天多走一點。 勞倫雙膝跪在地上,看著他的眼睛說,“你可以做到的,Steve”。他聽了瞪大了眼睛,咬了咬嘴唇。他們的愛支撐著他,讓他一遍又一遍的試著。內心深處,他也是個重感情的人。 我相信,那段痛 苦的歲月裏,忍受折磨的不僅是喬布斯自己。他為自己規劃了一個目標:他要看到Reed高中畢業,看到Erin去京都,開著船帶全家人一起周遊世界,和勞倫一起退休。 雖然病著,他的品位、辨別和判斷依舊。他走馬燈式的換了67個護士,最後留下了3個他完全信任的人。這三個人一直照顧他,直到最後。

一次,他感染了肺炎,住在重症監護室,醫生禁止他接觸包括冰塊在內的一切物品。這一次,一貫討厭特殊待遇的喬布斯也不得不承認,他需要點特殊治療。我告訴他,現在就是特殊治療。他靠著我說,“我需要再特殊一點。” 插了管子後無法說話,他要來便箋,畫出草圖,要求在病床上裝iPad,設計流動監視器,X光設備。他重新設計了那間“不夠特殊”的病房。每次,他的妻子走進病房時,他的臉上都會擠出一絲微笑。 我們當時不知道還要在醫院呆多久。好點兒時,他就開始著手弄項目,即便到了去年,他還要蘋果的朋友保證一定把項目完成。當時,荷蘭的船工(他許諾帶家人環遊世界的那艘船)已經做好了不鏽鋼船體,準備裝木頭。他的三個女兒都還沒結婚,兩個小的都還是小女孩兒。他還想在我結婚的時候,充當父親的角色,挽著我走過紅毯。

他的死:是什麽人就會怎麽死
對於喬布斯這樣一個與癌症鬥爭了多年的人來說,死亡按說不是意料之外。可喬布斯的死,的確在我們的意料之外。 從哥哥的死中,我認識到了一點:你是什麽人,你就會怎樣死。 周二早上(喬布斯過世於周三(10月5日)下午4點),我接到他的電話,讓我趕快到他家。話語中,他溫和,親切,慈愛,就好像要去旅行,且行李都裝上了車。他要 上路了,盡管他對要離開我們,非常,非常遺憾。 他向我話別,我連忙止住了他,“等我,我一定會到的,我已經在去機場的出租車上了,我一定會趕到的。” “我現在跟你說,親愛的,因為我怕你來不及了。” 我趕到的時候,他們兩口子就像工作生活了一輩子的夥伴一樣,在相互開對方玩笑。他盯著孩子們的眼睛,無法將視線轉移開。 下午兩點,勞倫叫醒了他,跟他說了說蘋果的那些朋友。 再然後,他就昏迷不醒了。 他的呼吸開始急促刻意而費勁。我能感覺到,他又在數步子了,隻不過走得更遠。 我突然明白,他將死亡當成一種工作,他沒有死,隻是完成了工作。 我意識到,當他與我道別,跟我說他很抱歉不能再與我們多走一段的時候,他是在跟我說,他要去更好的地方了。 醫生說,他有一半 的機會挺過當晚。 他活過了那晚。那個晚上,勞倫一直在他的身旁。當呼吸間隔比較長的時候,他都會痙攣,我和勞倫對視著,接著他又會深呼一口氣,繼續。

他必須完成這件事,即使他已瀕臨死亡,他的要求依然嚴格,他的輪廓依然英俊,他依然是個絕對主義者,是個浪漫的人。他的呼吸告訴我們,他踏上了一段艱難的旅程,需要攀岩陡峭的山路。 他就像是在爬坡。 在這樣的意誌力,這樣的工作道德,這樣力量的支撐下,喬布斯帶給人們那些美好的味道泛了出來,作為藝術家對完美的追求泛了出來。 幾個小時前,喬布斯說了最後的話,是三個單音節詞,他重複了三遍。 說話前,他看了看自己的妹妹Patty,看了看孩子們,看了看他此生的伴侶勞倫,然後看天花板。 他最後的話,OH WOW. OH WOW. OH WOW.(哦,哇)。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