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老烏匆匆往門口來,冷不防和她打個照麵,走過兩步,回來道: “ 嗬嗬,我,我還不知道你名字,你,你不進去? ”
胡湄支支吾吾,勉強一笑,不願說什麽。
老烏隻好自己進場。
老烏吃驚不小:她站的位置非同小可 ······ 她曉得嗎?全市有上百個舞場,各有其隱情,此地的隱情就是這位置 —— 有錢而跳不好舞的老男人或壞人 —— 出錢揀一個,包下來陪自己玩。當然初見麵是: “ 請問 ······ 對不起 ····· 能不能 ······” 以後的故事就長了 ······ 結句呢?老烏知道不少的,有的很慘,而如今這事還沒人管 ! 工廠搞一刀切,才中年的女工就退休了,低層家庭裏男的賭博、女的跳舞,那個人海裏可是藏龍臥虎,跳得好的美人多的是 ······
隱約有男人攀話了,老烏更著急,也想到這一層的:輪得到他急嗎?關他什麽事?桃子頭那麽幼稚?或者她願意被包、被帶壞呢?
他突然站起,大步趕出去,到胡湄跟前一站,一言不發。那個要糾纏的男子,看看老烏,衣著華麗、雄糾糾的,怏怏的走開。老烏誠懇道: “ 你早進了場,就沒事了! 你是不是等熟人? ”
“是啊,可能不會來了,我想走了。 ”
老烏心頭一鬆,高興道: “ 你沒來過吧?那先進場再說! ” 不由分說去買了張票,催她入場。胡湄臉色驚喜,猶豫一下,拎包進去了。老烏領她到自己的小桌。馬上有小姐上茶。胡湄湊光線包,似要拿錢,老烏按住她手,笑著慢慢道: “ 絕對不可以! ”
胡湄對他的感想更好了。
看見老烏是白西裝紅領帶,才覺得冷,打了個寒噤,這空調厲害!喝口熱茶,注意到舞池裏男的多半是西服,女的則是旗袍,就像紀錄電影裏舊上海的舞廳,胡湄隻覺興奮,真是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