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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蓴:大峽穀玻璃天橋之行
(2007-08-15 19:45:44)
下一個
大峽穀玻璃天橋之行
一蓴
“美國大峽穀玻璃天橋橫空出世 ”!
“21世紀的世界奇觀”!
報上的種種溢美之詞刺激著我們急著一睹這個剛揭開紅蓋頭的新嫁娘。
複活節假期,和女兒一起專程去遊玩這慕名已久的“大峽穀玻璃天橋”。隻可惜,實在有點“見麵不如聞名”之遺憾。
到達拉斯維加斯的第二天,我們稍作歇息,便租車向大峽穀的玻璃天橋進發。在出發之前,女兒已在網上作了功課,知道行程並不遠,距拉斯維加斯隻有三個小時的車程,中間有一段路比較難走,我們已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
開出沒多遠,便進入山區,胡佛水壩正在緊張的施工中。據說是為了防止恐怖分子襲擊通往水壩的那條唯一的道路,計劃在山澗另辟一山道,由於要在兩山之間架設一座距今為止世界上跨度最大的拱橋,設計人員和工程人員煞費苦心,已經奮戰了數年,克服了不少天候和地理環境的困難,力圖再創造人間奇跡。
磕磕絆絆地經過了大壩的施工區,還沒緩過氣來,就見到一個標有“前方13哩沒有修路”的告示牌,知道已經到了地圖上標示的“難行地帶”。
車子右轉進入了石子路,兩邊是沙漠裏的荊棘和各種雜亂的旱生植物,春天的陽光照著地麵,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哐啷”一個屁股顛,頭頂已和車頂狠狠地親了個嘴,“你沒事吧?”我抱歉地轉頭對女兒笑了笑,她卻快樂地大笑道:“向前!向前!向前!”對於從未經曆過的坑坑窪窪的路麵她似乎並不介意,反而興致勃勃地告訴我:“你知道這段路為什麽沒有修麽?我聽酒店裏的人說,是因為這塊地的地主不願意破壞生態環境,不肯出讓土地使用權,已經打了十年的官司了,建築商每次都輸了官司,直到最近,聽說建築商終於贏了,可能不久就可以修路了。”
一路說說笑笑不知不覺突然發覺和我們前後轉入的車輛都沒了蹤影,隻剩下我們一部車在這凹凸不平的崎嶇道上顛簸前進。我們正駛入了一片荒涼而渺無人煙的地帶。
四處都是黃黃的沙漠,毫無生氣。又向前駛過了一段路程,依然是荒野戈壁、空無一人一車,雖然晴空萬裏,我卻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是因為我突然想起了電影“The Hills Have Eyes”中的情景:
車子不合時宜地拋錨了,荒涼的沙漠酷日炎炎。卡特一家意識到,他們已經陷入莫大的困境。當他們準備全家團結一致對抗這片荒涼的“黃色殺手”的同時,他們突然發覺,自己並不是這片蠻荒之地上唯一的幸存者。眼前他們正麵臨著更加恐怖的生命威脅——在附近的山區裏有人正以一種異樣的眼光和奇怪的行為慢慢向卡特一家靠近。這些人似乎已經在這片荒蕪地帶生存了很久,並已經產生了可怕的變異,任何可以吃的東西都能激起他們不可阻擋的野蠻欲望,噬血的特性更增加了他們的恐怖程度......
我的心緊縮著,隻巴望這段比“抗戰道路”更加難行的爛路快點結束。
看看表我們已經在這裏走了近一小時了!我把我的擔心告訴了女兒,沒想到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她反倒安慰我:“別擔心,馬上就要出去了!”果然不錯,明晃晃的柏油馬路已經在望了!我用力加大油門,努力向前駛去。
經過三個小時的辛苦旅程,我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在一座簡陋的平房麵前,我們的車被擋住了,有人指示我們把車停靠在離此地約一百米之外的空地上。然後回來在此買票。
走進售票處,隻見很多人站在門口,售票台前倒並沒有多少人。“My God! kill me!"有人大聲向著坐在台後的售票員叫嚷。
好生奇怪,不知這些人為何口出此言。來到售票處一問才知道,對外宣稱的25元門票是指上橋走一走,而要接近玻璃橋的外圍,則要另付50元參加tour。遊覽玻璃橋成了“遊中遊”,這讓一些遊客覺得就象被推落大峽穀的懸崖一樣,驚呼起來。問這tour多長時間?答曰:一個多小時,並奉送一頓午餐,一雙保護鞋, 還有參觀幾個印第安部落和當地的音樂表演。
行車千裏不就為這一睹勝景嘛!我們趕忙買了票上車。
這是一輛大型旅遊車,車子開了大約十來分鍾就到了“天橋”外圍, 隻付50元的遊客就隻能到此止步,欣賞一幅“遙望天橋掛前川”的自然人工混合景。
說實話,眼前的天橋一點也沒讓我有一種肅然起敬的驚歎,心中反而感到一種克製不住的失望:伸出崖邊21米的說法似乎有點不盡實際,整個馬蹄形的長度似乎也就二十來米,有一半看來還在崖上,和整個 氣勢恢宏景象險峻的大峽穀比起來,不但沒有“壯觀”的感覺,竟然有一種“小家子氣”的失落感。
唉,失敬失敬!
當然,我也明白在崖上築橋是多麽地不容易,隻是覺得媒體的報道誇大太多,什麽“橫空出世”、什麽“世紀奇跡”,人們在心中已經接受了媒體所塑造的天上彩虹般的“橫空出世”的大橋了,如今這麽一座馬蹄橋的出現,令我有如夢初醒之感。
但無論如何,我們還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走上“天橋”,屏住呼吸準備享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驚險的滋味。
在入口處有人給每位遊客發了一雙手術室用的“紙鞋套”,這大約就是所謂的“保護鞋”了。
橋身是用全玻璃鋼組成,透過數層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腳下峽穀的地貌,雖說不上驚心動魄,畢竟也有居高臨下的氣勢,淩空站在懸崖之外的感覺還是非常奇妙的。
我們不由放慢了腳步,生怕一腳踏空,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記得美國作家約翰·繆爾(John Muir)1890年遊曆了大峽穀後寫道,“不管你走過多少路,看過多少名山大川,你都會覺得大峽穀仿佛隻能存在於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星球。”此言不虛。
科羅拉多大峽穀是自然的奇跡,到了這裏,你才會意識到自己的渺小,抑或是人類在大自然造物主麵前的渺小。站在峽穀之上,你更會驚異這片土地怎麽就被鬼斧神工地掰開在你麵前,露出裏麵斑斕的層層斷麵。峭壁下的崖底深不可測,盡管有護欄圍著,但是來自那深淵的魔力仍然讓人膽寒,不敢正視。或者你會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了世界的盡頭,孤單單地把整個世界拋在了身後。它帶給你一種難以名狀的震懾,所謂人類的曆史、時間的流逝,在這道鴻溝麵前似乎也隻能歸於一粒沙塵。
站在橋上,眺望周遭,大峽穀的山石多為紅色,從穀底到頂部分布著從寒武紀到新生代各個時期的岩層,層次清晰,色調各異,並且含有各個地質年代的代表性生物化石,又被稱為“活的地質史教科書”。
水,真是創造奇特地貌景觀的能工巧匠,蜿蜒於穀底的科羅拉多河曲折深邃,在山體上形成了如同年輪一樣的“岩輪”,向人們訴說著曠古的幽思。
大峽穀全長446公裏,平均寬度16公裏,最深處1800米,平均深度超過1500米,總麵積2724平方公裏。據稱大峽穀於1540年被一支遠征隊發現。1919年,威爾遜總統將大峽穀地區辟為“大峽穀國家公園”(Grand Canyon National Park)。
我們在馬蹄尖端的玻璃圍欄上驚訝地發現了三條分別有6-8寸長的裂縫,這剛剛開放還不滿月的新橋就發生這樣的問題,令人不得不擔心起該橋的安全和壽命了!要經得起大峽穀嚴酷氣候的考驗的確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據說,建築師馬克·約翰遜認為,走廊的壽命將由岩壁的壽命來決定。岩壁質是3.5億年曆史的石灰石構成,這些多孔岩石具有極強的抗腐蝕性。但需要承認的是,周期性的岩崩是不可預知的,人們無法預料這些岩石能夠承受走廊一百年還是一千年。
來自瓦拉派自然保護區的部落長者多洛斯·洪塔反對建造這一項目,她認為,走廊的壽命不會太長。她說:“我預測大約在15年或者20年左右。我們的土地非常幹燥,它不會堅固,因為你們鑽了洞,熱空氣和冷空氣都進去了”。
在橋上逗留了大約十五分鍾,本想拍張留影,卻被告知不可使用自己的相機,必須由管理處人員代勞,價錢是15元。
接下來是參觀當地土著的住地,這聽起來是很有吸引力的去處。誰知下車一看,有位穿著土著服裝,插著羽毛、畫著花臉的小夥子在自唱自演,表演倒是很賣力,隻可惜身邊除了兩個顯然是他自己帶來的毛孩子坐在地上玩石子之外,沒什麽觀眾,我想這也就是所謂的“當地的音樂表演”了。
不遠有處有三個樹棍搭起來的小棚子,那樹棍新鮮、斷口白皙。與其說是“土著部落”的住處,不如說剛拚搭起來為照相布置的場景。
最後一項,品嚐印第安人食品,有玉米、牛肉醬、玉米蒸餅等等,雖然製作不是很精美,但吃飽肚子是沒有問題的。
在夕陽中,我們踏上了歸途,在車上和女兒聊天:
“說說你對玻璃天橋的評價吧!”
女兒想了想說:“幸虧隻是我們倆來,要是全家來遊的話,這門票費用的損失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