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思泉 - 香穀先生

學者,詩人,書畫家,一級美術師。職業認證網球教練。現任“北美中紅書院”主席,”中華文化交流大使“等職。號白水道人,老泉,畫泉(多用於畫款),西邑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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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被遺忘的大家——憶王學仲先生

(2017-11-02 10:07:25) 下一個

不會被遺忘的大家——憶王學仲先生(附高清作品集) 

 2016-11-22 劉珺 

 

【憶叢】

 

  在天津大學內有一座幽靜的小院落,入口處一塊匾額上書寫“黽mǐn園”二字。如果不是這塊牌匾,你很難將這座有些江南味道且略顯簡單的小平房和王學仲先生蜚聲中外的名望聯係在一起。但是,就是在這座樸素的建築之內,王學仲先生創作出了許許多多的藝術佳作、寫出了等身的藝術專著,同時,也教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學生。

 

 

 

 

  王先生平時社會活動多,但他很勤奮,時間調配的也很好,無論早晚,總是能把他的淵博學問和書畫心得循循善誘地傳授給我們。他教導我們“一定要把時間用在畫畫和學術研究上,要努力,要勤奮”。王先生說,“黽”字之意為“勤勉”,就是勤奮之含義,父親將這個字送給他做字,他也要以此來教育學生。上世紀90年代,王先生創立了黽學,囊括了他在書、畫、詩、文以及哲學思想等方的創作和論述。

 

  王先生七十歲後自號“黽翁”,年過八旬高齡後他依然用這個“黽”字勉勵自己,,他希望能將中國的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發揚。

 

家學與成就

 

  王學仲先生1925年10月出生於山東省滕州市,那是一座鍾靈毓秀的曆史名城,也是墨子的故裏。他的曾祖王啟方是清末秀才,能詩善書;父親王履安,也是當地有名的書法家。王先生在這樣一個書法世家中度過了他的童年,耳濡目染,中國博大精深的古典文化早已深深融入了他的血液中。

 

  王先生自幼便受到良好的文化熏陶和家庭教育,他五歲學寫字,六歲學畫畫,七歲入私塾讀書,頗得家人和老師的喜愛。少年時的王學仲,便表現出在書畫方麵的天賦,十幾歲時,他就到曲阜、泰山等名勝古跡尋碑訪古,在心摩手記間,既開闊了眼界,也積累了大量的碑帖資料。

 

 王學仲先生說:“少年時的經曆,為我後來的學習、研究和創作奠定了牢固的根基。”現在,他常常對我們說,正是這樣的“私塾教育”以及嚴格的家教,讓他能係統深入地接觸中國古典文化。

 

  私塾“畢業”後,王學仲先生考入北平京華美術學院,後轉入國立藝術專科學校墨畫科,新中國成立後並入入中央美術學院繪畫係。1953年畢業後,被分配到天津大學任教。前後二十餘年的係統學習,和名師徐悲鴻等的精心教導,以及個人的刻苦努力,讓王學仲在藝術上成為一位中西貫通的全才。

 

 

 

  55年的教育生涯中,王先生培養出的許許多多學生,很多都成為書畫界的傑出人士。同時,他還筆耕不輟,著有散文集《黽勉集》,《王學仲散文集》,詩集《三隻眼睛看世界》,書畫集《王學仲書藝》,《王學仲畫集》。早年創作長篇小說《吼哈》,在中外產生重大影響,獲得的獎勵有:魯迅文藝大獎、世界和平文化獎,中國書法蘭亭獎終身成就獎,第七屆中國造型表演藝術大獎等。但是,麵對這樣的成就,王學仲先生卻顯得十分淡定,他常常對別人說:“我不是大師,我隻是一個教育家。”

 

 

與學生孫伯翔在一起

 

與學生張海在一起

 

徐悲鴻對王學仲的影響

 

  “對我影響最大的是我的老師徐悲鴻先生。”每每講到自己的經曆,王學仲先生總是忘不了表達對恩師的感激。當年,他還在北平京華美術學院學習,課餘之時,便和幾個同學在北海辦了一場書畫作品的“沙龍”。恰好遇到時任國立藝專校長的徐悲鴻先生來參觀。當時,徐悲鴻先生看到王學仲的書畫作品十分賞識,便邀他報考北平國立專藝。那是王學仲第一次見到徐悲鴻。

 

 

  1949年,王學仲先生憑著自己良好的藝術造詣與文化功底,順利地考入了藝專墨畫科。就在藝專新生報到的那一天,王學仲拿著自己挑選的幾幅書畫作品來到學校,親手交給了徐悲鴻。這是王學仲第二次見到徐悲鴻。

 

  當時,徐悲鴻看著王學仲的作品,便笑著對大家說:“作者夜泊。他的詩、書、畫看去有些‘怪’,合稱‘三怪’如何?”。隨後,徐悲鴻又轉臉對王學仲說:“‘怪’字的含義有貶也有褒,‘揚州八怪’不也是‘怪’嗎?你書畫有一些文人畫趣味,但還需要下深功夫,要有時代的足印,要有事物的特征,還要有藝術家個人的麵貌”。這給了王學仲極大的鼓舞和鼓勵。

 

 

 

  在眾多學生中,王學仲一直是徐先生最喜歡的學生之一,並在不同場合多次表達了對王學仲的喜愛與讚賞之情。在校學習期間,王學仲因為突患肺病,不得不回山東老家休養。病中的王學仲,一度十分沮喪,甚至想過放棄學業。得知這樣的情況,徐悲鴻幾次寫信鼓勵:“病症靜養可愈,需具信心”,還要求他“愈後仍需來院學習,以竟前功,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並且,徐先生每月還寄錢,資助王學仲的生活,直至他一年後痊愈返校。

 

  “我是幸運的,能有機會追隨多位大師學習。”在北京學習期間,王學仲得到了徐悲鴻、齊白石、黃賓虹、吳鏡汀、蔣兆和、李可染等多位書畫大師的親自指點。“那個時候,一有時間便和同學一起前往老師(徐悲鴻)家裏,老師便一筆筆為我們講畫,真是受益匪淺。”

 

  

  1953年,王學仲先生畢業分配到天津,師生分別,自是十分不舍。離校的那天晚上,徐悲鴻先生特意畫了一幅《奔馬圖》贈給他,並叮囑他在藝術上要不斷進取。到天津後,王學仲先生便承擔起發揚傳統藝術、文化的重任。同時,他也成為了中國文化的傳播者。

 

先生的當代意識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這樣一位藝術大師的生活一定會是“古樸”到了“迂腐”,與現代社會脫節。但是,“網絡”、“奧運”“金融危機”、“G20”、 “建國60年”、“世博會”、 “建黨90年”甚至是“博客、微博”這樣的時尚和時事話題我們也會經常聽王先生談到。

 

  “其實,藝術家更容易接受各種新事物。”翻看王學仲先生的作品集,會發現除了中國傳統風格的水墨作品外,還有很多與西畫相結合的藝術創新之作。在王學仲先生的油畫作品中,有很多都是屬於印象派,在現在看來,依然十分“前衛”,而這些作品其實幾乎都是二三十年前創作完成的。

 

 

 

  平時,王學仲先生還十分關注新聞,常常要我把當天的網絡新聞講給他聽,甚至在醫院治療期間還每天要我給他念《參考消息》等報紙,並常和學生就某個事件展開討論。而關乎國家、社會、民生的事件都會牽動王學仲先生悲天憫人的真善之心,新聞中每每有慈善活動,王學仲先生便會站出來號召捐款、捐畫。非典、“5.12”汶川地震、捐助下崗工人,捐助貧困生……王先生幾乎都是書畫界第一個提出捐款、獻畫的。

 

 

 

  王先生愛看的電視中就有“鳳凰衛視”,他十分喜歡李敖的節目。他總是感歎兩地同胞的分離,希望台灣能夠早些回歸祖國。

 

文學創作方麵的造詣

 

  王學仲先生在書畫方麵的成就有目共睹,他在文學寫作方麵的造詣更為世人所歎服。

 

  我在藝術所學習工作的這十年裏,頻頻聽到來訪的朋友將王老冠以藝術大師之類的稱謂,而王老卻說自己隻是一個教育家,一位詩人。說王學仲先生是一位教育家,那是因為他自1953年至今一直在從事教育工作,桃李滿天下。王先生是詩人,是在他的書畫作品中也總能體現出濃濃的詩意,藝術的高尚精神和詩人的憂患意識貫穿著他的藝術創作。王學仲先生是當代為數不多能作駢體文的學者之一,從他在詩、詞、文、賦等舊體文學上的造詣反應出王先生紮實的國學根基,能具備如此修為是和王先生的家學、天賦、勤奮分不開的。

 

 

  王學仲先生從小受家庭的影響,特別是受到其父及表兄等在古典文學上的嚴格熏陶。這一點他在教學上對我們學習古體詩文同樣提出了嚴格的要求。從讀研的學習中,我們也能體會到王學仲先生家學之嚴謹,我們在對古詩文的研究中常會參看王先生的《王學仲書畫舊體詩文選》。一味研究古人的文學作品對我們這些青年學子而言比較難以理解,但我們有時覺得很幸運,因為身邊就有跨越了新、舊時代的大學者王學仲先生為導師,向王先生探討研究他的詩更能讓我們領會到詩文之內涵與時代感,同時使我們深深體會到一位跨時代的文人對中華傳統的傳承與發展,王學仲先生在青年時受新思潮的影響,作過很新銳的文章和新體詩。先生在給我們講他當初熱衷於進步運動時常會提起這類新詩。王先生這些年也一直在作新體詩,比如前幾年出版的《王學仲短詩選》和《三隻眼睛看世界》。除此之外王先生還於2002年出版了他青年時寫的一部長篇小說《吼哈》,受到文學界的普遍關注,王學仲先生講那是他青年時期社會的一個縮影,小說的主人公也是生活在他身邊的一個活生生的人物。

 

  我們是70、80後的青年,對王學仲先生而言我們都是些小孩子,他能以很新的思維與青年人勾通,關心當代文學青年的成長。閑暇時王先生和我曾對易中天、於丹等進行過討論,也曾關注過當下的新文學甚至網絡文學的傳播。

 

  紅學家周汝昌先生評價王學仲先生時談到:“ 世人皆賞學仲先生丹青翰墨 ,我獨以他文才實居首位。其詩文含蘊豐富,不浮不薄,時時有新意流宕於字裏行間。這在當今尤其是可貴的罕例。

 

  廖靜文先生評價王學仲先生的詩及具才華,自然成章,並和他的畫一樣含蓄蘊藉。同時,廖靜文先生等老一輩的先生們還稱道王學仲先生的人品、文品、藝品俱佳。這也印證了王學仲先生對文人畫的解讀,他對我們講“如人品不高,文品自上不去,更無談畫品。故作人、作文、作畫當並重。”王先生的詩詞、文章、書法、文人畫皆不入俗格,這也正是王先生高尚的人品和深厚的文化底蘊之充分展現,更是令我們弟子高山仰止和為之奮鬥的標程。

 

  王學仲先生創作的書畫作品蘊含著豐富的文學性和思想性諧虐譏趣,揭露醜惡弘揚正氣,悲天憫人的同時弘揚主旋律.,歌頌新世紀。2008年《王學仲文集》的出版是王學仲先生藝術創作和理論著述的全麵總結;是王學仲先生所創立的黽學體係的第一手資料。

 

傳統“回歸”與教誨

 

  擅長於詩、文、書、畫的王學仲先生把中國傳統文化演繹到了極致。但是,每每提到傳統文化,他總會流露出一種深沉情愫。“你們有時間的話還是多學學英語和計算機的好。”王學仲老師對我們講到詩詞歌賦的時候,這樣說。“歐風漢骨,東學西漸”,我們要學習西方先進的科學技術,同時對我們民族文化的優良傳統也要傳承和發揚。現在的年輕人對新事物接受快,很容易受到西方文化的影響。而忽視了對中華文化的學習和研究,很多中國傳統文化的優秀內容,都漸漸失散了,造成了一種“中國文化本體位”的缺失。因此,傳承傳統文化則更顯重要。

 

 

 

  讓王學仲先生欣喜的是國家和社會對傳統文化越來越重視。不論是孔子學院在各國的創立,《百家講壇》對傳統文化的宣講,還是國家對傳統節日的重視,都讓王學仲先生看到了希望。“他們用最民眾的方式將藝術與傳統在社會中傳播,讓更多的人領略到中國傳統文化的魅力,這是一種搶救性的回歸。”王學仲先生說。“這些都是積極的,但是對中國文化的研究又不能停留在這種表層,應該有人全心投入,深探中華文化之神髓。”因為,中國文化真正的回歸,需要“整體人文環境的提升”。

 

 

  “學校的教育隻是幫助學生激發出某一方麵的才能,其他方麵的發展還是要靠學生自己選擇。”王學仲先生說。“但是,也正因如此,造就一個藝術家非常的難。”一個藝術家的成功不光要有天賦,還要有適合其發展的環境,更要有不懈的努力和對藝術執著的追求。王學仲先生希望我們能有人靜下心來,認真鑽研藝術,將中國的傳統文化傳承下去,並能結合現實,與時俱進,使偉大的中華文明再創輝煌。

 

  王學仲先生所創之黽學,涵蓋了哲學、文學、美學等方方麵麵,在與其探討和對其著作的研讀中令我領悟了很多東西,特別是《黽子》中王學仲先生對《周易》美學的探討對我影響頗深,直到現在我還在向王先生討教“賁”卦與美學的淵源。這樣的學術似乎隻能在我們這樣寧靜的小院裏才能緩緩的生發出來。王學仲先生在文化的苦旅中孜孜以求修為至今,我在王先生身邊數載,越發覺得先生學識之博大,人格之高尚,為我們晚輩一生之楷模。

 

    本文作者劉珺:王學仲先生碩士,天津大學教師。

 

(一) 王學仲先生書法作品欣賞

 

 

 


(二)王學仲先生國畫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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