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機會從朋友那裏聽到了S的消息。她結婚了。
對於S,大腦裏隻有斷片的模糊記憶。
也許是過去得太久了,也許是因為我的選擇性忘卻。
S是我的高中同學。從遼北另外一個城市來到我校的她有著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足足有我兩個眯縫眼大。
當其他女生齜牙裂嘴咬牙切齒得擠青春痘的時候,S已經完成了從少女到女人的完美蛻變。
她步履輕盈卻波濤洶湧,總能引來無數鬼哭狼嚎。
不幸中的萬幸,我的位子被安排在她的後一排。
那一年我不是鉛筆橡皮沒帶就是筆記本書包沒帶,除了褲衩,好像沒有什麽沒從她那裏借過。
反正每天都會拍拍她的後背,之後斜著眼酷酷地說你這個那個借我。
經我苦心經營,我們的關係發展得又好又快。
夏天她總是穿著一件白色的紗布襯衣(當時都稱作南韓紗)。紗布襯衣裏若隱若現的白色或粉紅色的帶帶包裹著的青春故事,賜予了我無限的想象空間。
95年的夏天是悶熱難耐的夏天,那一年發生了兩件事情。
第一、奮發專研人體美學的我,生物會考考了全班級最高分。得到了廣大師生的一致好評。
第二、生平第一次寄出了情書。洋洋灑灑、橫七豎八寫了四、五千字的情書,感人肺腑、催人淚下。
隻可惜,情書石沉大海、杳無音訊。隻有窗外隆隆的蟬聲刺激著我脆弱的神經。
S依然我行我素,對我若即若離。她水靈靈的大眼睛裏絲毫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自覺自尊心受到傷害的我,選擇了離開,選擇了逃避她友善的眼神。
後來,文理分班,我進了理科班,她去了文科班。
再後來我考上了一所南方的大學,她卻不幸落榜,留校繼續補習。
大一時收到她寄來了一封信,信隻有薄薄兩頁,信紙飄著淡淡的玫瑰清香。
但我知道那個悶熱難耐的夏天已經過去,隻有刺耳的蟬聲留在淡淡的青春痛楚裏。
1995年的夏天是個悶熱難耐的夏天,那一年我16歲。
後記:前些日一位朋友突然問我有沒有寫過情書,勾起了對這段往事的回憶。
一晃高中畢業已經十年了。遠去的青春腳步,模糊的青春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