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黨如此處心積慮的在皇帝選後中舞弊,力保瘦馬張嫣和周奎之女能成為正妻皇後完全是因為後妃的妻妾地位懸殊。
東漢班固的《白虎通義》中有:“妻者,齊也,與夫齊體,自天子至庶人,其義一也。”妻與丈夫地位平等,無論禮法還是法律,都隻承認一妻。 “妾”,拆解為“立女”,妾形同奴婢,是男主人的性奴,和夫家不存在親戚關係,妻妾之別其實等同主仆之別。隻是相對於婢女和仆人來說,妾才算主子。妾不能參加家族的祭祀,妾的親屬根本不能列入丈夫家的姻親之內,就連妾所生的子女,也必須認正妻為嫡母,而生身母親隻能為庶母。比如明朝有宮妃殉葬製度,但隻是姬妾殉葬,絕不會以嫡後殉葬。再比如貴為萬曆皇帝生母的李太後因為不是正妻皇後,所以即使母憑子貴也是得不到皇太後的徽號的,是太監馮保為她積極爭取才上了慈聖皇太後的徽號,但即使有了徽號她也不敢與正妻出身的陳太後同坐,直到後來兒子的皇帝位子坐久了,底氣壯了的李太後才敢逾越規矩與陳太後同坐,“上初即位,宮中內宴,仁聖上座,慈聖猶在閣中,不敢同坐,其後稍久,乃並坐雲。”
妾沒有財產權,沒有平等地位,可以被買賣交換與贈送,妻對妾有生殺予奪的權力。例如明末的徐霞客寵愛小妾周氏,周氏懷孕時徐霞客出遊,其繼妻羅氏趁機將懷孕待產的周氏送給了無子的江陰定山李姓地主家為妾,致使徐霞客之子生在李家而不能認祖歸宗,《江陰縣誌》、《梧塍徐氏宗譜》均記載了周氏“不容於嫡母,孕而被出”一事。正規納妾要在官府登記注冊,曆朝曆代都有嚴格規定,官員身份者可有兩妾,有科舉功名的士,可有一妾,而庶民隻有在年過四十且無子的條件下,才能納一妾,否則即使富甲天下也不能納妾,否則將被遣妾並治罪。妾其實又分為良妾和賤妾,良家女出身的是良妾,良妾離開時可帶走自己的嫁妝,再嫁由自己擇婿,或可要求自立女戶。而買來的瘦馬或是從奴婢提上來的妾則為奴籍賤妾,沒有嫁妝財產,可被夫家贈送或賣掉,除非得到放奴書。具體區別可參考《金瓶梅》中的可以自主婚姻的孟玉樓和隻能被牽出去賣掉的潘金蓮。《紅樓夢》中邢夫人說迎春的娘比探春的娘強十倍,應該說的就是迎春的娘是良籍的良妾,而探春的娘則是奴籍的賤妾,良賤的差別是很大的。
同前朝曆代的後宮秩序混亂不同,明朝的禮教製度更為嚴格,皇後的正妻地位格外尊崇,再加上與皇帝結發夫妻的情分,對自小接受儒家禮教熏陶的皇帝是有很大的影響力的。比如萬曆的皇後王喜姐,張居正死後被萬曆殘酷清算就與生前得罪了王皇後有關,而與王喜姐同時參加選後而選入的王恭妃雖然出身比王喜姐高、還生下了皇長子,卻隻因沒被選為皇後就被萬曆皇帝終身鄙視,並被貶稱為低賤的宮人奴婢。再如天啟皇帝,大婚後不久就獲知了皇後張嫣是東林黨瘦馬的真相,於是殘酷虐死了送假女參選的張國紀的家人,並給張嫣冷遇,就連生日也不給張嫣過,但深受禮法約束的天啟還是念及結發夫妻的情分,不但未將張嫣治以欺君之罪,反而依然讓她做皇後掌管後宮,這才導致了東林黨在他死後得以東山再起。
如果東林黨的瘦馬不能成為皇後,那麽張嫣和周奎的女兒將在政治上毫無影響力,具體可參見劉姥姥劉昭妃的經曆,混得再好也不過是因為年紀大了又有東林黨撐腰才能被人略尊重些。如果想以妃子取代皇後是極其困難,在明朝隻有明宣宗為將孫貴妃立為皇後而成功廢後,而且還是因胡皇後婚後多年連生兩女卻始終沒能生下兒子,而孫貴妃不但是自小被朱棣作為未來皇後培養的、與明宣宗青梅竹馬感情篤深的初戀,更是因其生下了皇長子才最終得以母憑子貴取代胡皇後。
極力為崇禎辯誣的王世德為了美化崇禎的形象,在他的《崇禎遺錄》中不顧事實地寫崇禎毫不好色,並聲稱田秀英根本不受寵,並憂懼而死,“上雞鳴而起,夜分不寐,往往焦勞成疾,宮從無宴樂事。近禦宮人,有夫人牌子,常在大答應、小答應等號,上皆正色以臨,一無戲語。田貴妃婉慧得上意,亦少進禦,未幾被譴,退居啟祥官,妃以憂死。”,絕不敢提崇禎的後四個兒子都是田秀英一人所生,更加不敢提崇禎居然允許田秀英兩次薦舉大臣,和崇禎因在楊嗣昌剿匪無餉之時卻花費巨金縱情女樂,導致田秀英憤而上疏怒責崇禎“今天下多事,非陛下燕樂之秋!”之事!也絲毫不敢提崇禎將田秀英與其母劉太後的畫像牌位一起供奉在長椿寺裏的逾越規矩的稀罕事。非東林黨的王世德為了美化崇禎尚且如此淡化田秀英的存在,可見以當時的社會道德來說,寵妾滅妻是何等的不容於世,所以崇禎即使寵愛田秀英也依然默許縱容周後對田秀英的羞辱和欺淩,所以東林黨才會不擇手段地讓其瘦馬張嫣和周後成為正妻皇後,因為這樣就能掌握政治上的主動權,陷政敵於被動之地永不能翻身!
既然周後已經有了皇後的尊貴身份,又因生有皇太子和皇三子而使她的正妻地位更加不可撼動,而田秀英即使再受寵,也仍然被周後逼迫以“女兒”的賤稱自稱,雖貴為皇貴妃實際卻低人一輩,這清楚地表明了崇禎對周後正妻地位的維護,那麽她又為何會千方百計地謀害田妃母子呢?
因為明朝的嚴格的宗室條律!請看《明會典》卷 57:“萬曆十年議準,宗室如有奸收樂女與不良之婦為婚者,所生子女並選配夫人等及儀賓,已授封者爵職封號祿米盡行革去,未授名封者不許朦朧冒請,新生者不許造入玉牒以混天潢,其女婦盡數逐出,樂工人等俱問發邊衛永遠充軍。”
周後的“不良之婦”的“瘦馬”出身令她如坐針氈,如果真實身份被揭穿,重則要麵臨欺君之罪的嚴懲,輕則也將被驅逐,而周後的子女,即使是已經貴為太子的元子朱慈烺也會被革去封號變為一無所有,而她違規逼迫田秀英和袁妃使用“女兒”賤稱一事更會令她罪上加罪!最初五年,她的特殊身體令崇禎著迷,故而隻有她一人不斷生育,並為崇禎生下兩個兒子,即使事情暴露,崇禎為了自己的性福和子嗣,必定會包庇她。可是在她的身體鬆弛後,崇禎不再臨幸於她,而田秀英卻開始不斷生下兒子,崇禎還在崇禎九年一而再地讓田秀英為他薦舉大臣(詳見後文)!這都讓周後感到不安,但真正令她恐慌的是田秀英的兒子“少而慧”,令崇禎“絕愛之”,她和東林黨絕不能坐視田秀英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一日不害死田妃母子,周後的皇後位子就一日不穩,東林黨的作弊通內就可能被發現,這就是為何在田秀英的政治影響力與日俱增後,在其子獲得崇禎“絕愛”後,田妃母子反而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莫名夭折、被害身亡。
瘦馬賤人變為貴人國母已是天大的笑話,而賤人之子變成儲君太子則讓亂局徹底不可收拾,這揭示了明朝的政治腐敗和東林黨的黑幕操縱已經到達頂峰。至此,明朝開始踏上了滅亡的凶途!這就是為何朱慈烺的出生成為明朝凶兆的原因所在,見《崇禎遺錄》:“二月四日,皇長子生,睿名慈烺,周皇後出,星家所謂虎生中堂不祥,孰甚益日月,皆逢寅也。”周後生的太子乃是國家的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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