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10)
2015 (94)
淫雨霏霏,讓人想到江淮的梅雨,雨就夠人想入非非的了,還要在加上一個梅字,簡直是不得讓人活。
黃梅時節家家雨,
青草池塘處處蛙.
有約不來過夜半,
閑敲棋子落燈花。
初聞梅雨是由這首名為《約客》的小詩得來,自己也喜歡下棋,理解那種棋癮上來約人等待的心理。“閑敲棋子落燈花”字如畫境,妙不可言,似乎可以看到約人之人眼盯棋盤,耳聽門外,三根手指撥弄著一枚棋子,在桌子上一翻一敲,雖說眼盯黑白,腦子卻遊離身外,隨著棋子的敲擊燈撚頂端的火苗一震一顫,不時飄落下幾朵閃爍的燈花。
生在北方沒見過梅樹,但每當季節來臨那殷紅的梅子冒著冷氣,一籮籮一筐筐會不失時節地出現在大街小巷。楊梅下來啦,有楊梅賣了,…… 京城的人們奔走相告,無論男女老少人人捧著一捧梅子,喜悅之情盡在眉梢。梅子好吃卻極易腐爛,不過幾天街麵上的梅子就不見蹤影。
提到酸爽,首先想到的就是有梅的季節那入口的第一粒梅,涼涼的圓圓的,提起氣輕輕的一咬,汁水四溢,酸甜相宜,神仙般的感覺,夢幻中的享受,王母娘娘的蟠桃給都不換,正應了那句“此果隻應天上有,怎能散落在人間。”
梅子如此好吃,那用梅做名的雨定不是一般的雨,如霧,如紗,如縷,如絲?想象中的梅雨一定是縹緲的,是眼睛蒙上蟬翼般的細紗看到的景致。細霧中隱隱的翠綠,上麵掛滿了簇簇殷紅的梅果,采梅的女子個個窈窕可人,玲兒般的笑聲隨風起伏…… 有梅的地方一切都該是美的,結出如此神奇果實的地方怎能不讓人向往。
翻飛的思緒引來梅林邊嘩嘩的流水聲,朦朧中那艘久已盼望的烏篷船緩緩地蕩了過來,雨絲濕潤了頭發,迷離了眼睛,船頭上那個似曾相識的影子想看,卻怎麽也看不清。
蛙聲起伏,夜已更深,滴滴答答的雨聲,不是梅雨,卻似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