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地聞香

坐地日行八萬裏,巡天遙看一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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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終談捐獻

(2005-02-05 15:51:12) 下一個

2003-12-5 12:14:00 

 

聽說在美國的亞裔人是收入偏高的人群,但卻是義務捐獻(donation)最低的。想想自己,確實很少捐獻什麽。汽車不等它滅火早早把它賣了;衣服穿舊了,計算機老了要淘汰,都要想法子趁月黑風高無人之際,悄悄地象偷東西似地把它扔了。哪裏好意思捐獻給人家。後來知道,咱是老土。

 

捐獻有各種形式,有虛的,也有實的。比如獻血,做義工。掂量半天,覺得自己還是個小人,沒有那麽高尚,可以捐獻時間鮮血。周圍的黃臉們,不管是吃生魚片喝清酒的,還是喝辣椒麵狗肉湯的,也都是各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於是就心安理得了。

後來又有人給俺捅窗紙,說你沒有經濟頭腦。比方說,換新車時,如果把舊車賣了,隻得到幾個小錢,遠遠不如捐獻來得爽。一輛隻能賣六百的車,捐獻時可以作價六七千,至少四千。如果你的稅率在28%(有些人會多於此數的吧),你可以減稅近兩千大元。東捐西獻,到時來個itemized,稅務局還得給你錢。於是就謹記在心了。

一次當地消防隊兩個大漢敲門,說是來募捐的。也不多,十三塊。當時有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又象是打發瘟神,麻麻利利地撕了張支票。誰想從此之後,俺便成了美麗間的大慈善家,天下的慈善機構都來了。有登門勒索的,有寫信哀求的,有的寄來非洲孤兒的照片,好像俺是罪魁禍首似的。有一老兵團體,寄來一老頭坐在輪椅上的照片,說當年都是他在朝鮮為你(俺)打仗,丟了兩條腿,現無法過年,給寄五十元來。忍不住也想說Cao!俺有同情心,也不是大財主呀。再說了,國內對門小六子他爸爸在朝鮮丟了十個腳指頭,俺要有錢,還不如給他寄去哪。這都是哪對哪呀。

後來認識一美國小夥,無意中他說從前幹過募捐行當,低著頭再三嘀咕自己以後要下地獄的。原來不管你是讚助了肺病,心髒病,還是兒童,婦女,隻有3%的錢可能會送到慈善機構,其他都是所為運轉消費被消耗了。後來電視上有人揭露此事,一家大電視網專門做了調查,說是全國平均隻有4%的捐款可能進入慈善機構的賬戶。你還想捐嗎?

到了慈善機構又怎樣呢?911大家都知道,所有人都出來募捐,所有人也都捐了。可錢到哪裏去了?光說紅十字會吧,募得破紀錄的款子,但它公然隻拿出少量捐款,大約10%的專門捐款,給受害人,說是為了以後業務的發展。為此那個總裁也覺得過不去,一個想不開,辭職而去。俺那個後悔呀。五十塊錢換成鋼崩,站在大湖邊打水漂,至少累個滿頭大汗吧。

辦駕照時,人家都要問捐遺體器官嗎?過去自以為前衛,想也不想就填了捐。是呀,“你的一部分還活著”。後來在芝加哥論壇報上讀了一片報道,說是捐獻者的屍體被幹這行當的拉去,大卸幾塊,裝在大桶裏,零刀碎割,四處拋棄下腳料,大發其財的詳情,還有照片來著。過目之後一晚上沒閉眼,想起“父精母血,不可棄也”的古訓,早早去另辦了駕照,周知家屬親朋,以後燒了爛了,不再去挨零刀子豁。

唉,你可以說俺愚昧,落後,俺還是掃掃自家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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