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進大學校門的第一年,結束了家長的管束和依付,開始了一切都可以獨立自主,徹底擺脫了家長 枷鎖的綑綁。正值校方實行的又是一種自由支配自己的學習和生活時間的政策,除了不能曠課,學習成績也必須達到及格的水準。尤其沒有什麽政治活動的介入,課餘時間可以看電影、逛大街、讀小說、睡大覺、談情說愛、無人能幹擾。真正開始了自由燦爛的人生,迎來了入校後的第一個爛漫黃金般的春天。
可是好景不長在,在第二學期的尾期,老毛發起了所謂黨的整風運動,幫助清理一切不正之風。於是掀起了大嗚大放可以給各級領導提意見,校內鋪天蓋地的貼滿了大字報,各種座談會、神仙會、交心會層出不窮,老毛 又發表了“百家爭嗚,百花齊放”的雙百方針。要大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言者無罪,聞者足戒”。“真理越辯越明”。在這些幌子下,引蛇出洞,去掏人心腹。不久風向一轉,人民日報發表了”工人階級說話了“的社論,開始了一埸反擊右派分子向黨進攻的政治運動。不是以言論是否合理定罪,而是按5%單位人數的比例選定右派分子的名額。對於我這個以前隻知家門校門的年青人,思想天真單純又幼稚,卻不知社會的複雜和凶險,更不知階級鬥爭又是如此般的殘暴無情,就在此時,幾位同學在宿舍爭辯共産黨人可殺不可殺的所謂右派言論時,這位具有個人英雄主義色彩又很清高見多識廣的上海人,上官,說道:“劉青山,張子善不都是老黨員嗎,當背叛了人民的利益不也判了死刑嗎”。結果掐頭除尾便成了同意右派言論可殺黨員,批鬥會上,上官再三申辯,卻被以斷章取義,以勢壓人,強詞奪理的方式把他定為我們班裏的右派分子。班裏的幾位同學包括我在內的抱以不平,十分同情上官遭受的不公,結果也遭到了站到資産階級立場,同情右派分子的溫情主義,因此這次政治考試不是考卷,是否及格是以反右運動中的表現而定,我因政治不及格,享受到了多次檢討會的思想檢查,刨根挖底地給自己尅上了無需有的帽子,什麽資產階級思想啦,缺乏無産階級感情啦,學而優則仕啦,立場有問題啦……真是有寫不完的檢查,流不完的淚。 好不容易過了給予及格以觀後效的大關,從此情緒一落千丈,跌到人生的低峪,政治生命毀於一旦前途更是渺茫,幾次入團申請都遭到拒絕。讓人看不到希望陷入絕望,於是唯一的精力都放到了學習上。
五年一幌而過,靣臨的主要問題就是畢業後工作地點的去向。根據在校初期的表現,又不是根正苗紅的“紅五類”,畢業生分配方向主要又是農村,不得不做好與貧苦農民生活在一起充分的思想準備,接受工農勞動群眾的再教育。此時在一個無神論的國度中,矇々矓々的想起小時在教會聽到的是懂非懂的道理,也隻有想到求主的幫助擺脫這一切,因神會看顧向他呼求的人,以改變人生和命遠。便請母親為此事禱告,也請有特殊恩賜的孫老姑々(一位被神揀選的使女)向上主祈求。結果在宣佈畢業生分配名單時,意想不到我竟被分到了全省最頂尖的醫院。
可巧就在我最後一年做實習醫生時, 發生了二件巧遇的事情。
第一件是當輪值到實習外科時,是在醫院裏的“紅專病房”,既醫生要會做護士的工作,護士也要分坦部分醫生的工作。可巧護士長(全省先進工作者),和我分管同一房間的六位病人,護士長分管的姓李的病人是專由主任親自施行痔瘡手術過的病人,由護士長親自照料,因手術部位由女同誌照料不太方便,她便委托我代行管理,對我而言又是增加一個學習機會。受人之託當會盡職盡責,每當病人方便之後,做到及時清潔傷口和換藥的工作,不但細心、而且耐心,殷勤的工作態度深深地感動了患者。事後才知道這位李姓的患者是山東棗莊市的一位領導,並且又是我院院長黎平的親哥々。(因革命工作,院長改了姓名),這層關係當時不曾所知。我想患者一定對我的工作向院長表示過誇奬,我的名子也會給院長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第二件湊巧的是,就在我做實習醫生的那年,有位省公安部隊醫院的外科醫生送到我院代培,他人很聰明,心玲手巧,談吐得體,深得主任的賞識,兩人關係甚密。他又是我的同鄉,對在我家鄉行醫的家父無論在醫術和醫德都十分崇敬欽配,此時和我又是同在一個病房的上下級,他在主任麵前對我家父多次讚許尤嘉,我的臨床課學習成績全優,工作也十分努力,給主任也留有一個良好的印象,而且他也是院長在留校人員挑選事情的主要參謀,所以我就順理成章的成了他們共同目擊到的對象。
這是巧合嗎?是碰巧嗎?是巧遇嗎?我認為都不是,我堅信是聽禱告的神用他大能的手所做的奇妙安排,在他無所不能作為的麵前,那些檢討、政治評語,階級成份,什麽資產階級思想,都會化作烏有。命運由他來掌管,由他來按排,這一切改變命運的巧遇,不僅為我的後半生奠定了堅實基礎,也為我的今生舖平了道路。
將一切稱頌、讚美、和榮耀都歸給我們全能的神。
所言極是。“閣下所言甚是,於我心戚戚焉”。(孟子語)。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