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希羅

從荷馬到三哲再到維特魯威,三千年前愛琴海東岸那片貧瘠的土地上誕生了人類史最偉大的先哲和我們得以生存的現代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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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阿爾卑斯農家菜:野味四烤

(2025-05-23 03:22:31) 下一個

請問我能坐下嗎?”,在Brig車站停車時上來一個高大碩的中年男人,指著我太太的鄰座問。

“當然”,‘這是你預訂的座位,我也不能說不能啊’,我想。

這是我們在瑞士的第七天,從采爾馬特 Zermatt坐冰河快車Glacier Express去聖莫裏茨;上車後我點了一瓶紅酒,剛剛喝上就到Brig了。

“你英語很棒啊”,我恭維他。 “我會七種語言哩,德、英、法、意、捷克、俄、西”,邁克爾看似靦腆,放鬆下來卻是侃侃而談,特別是一瓶白葡萄酒下肚後。

他是捷克瑞士人,1969年布拉格之春時他還隻有兩歲,他的父母帶著他逃離捷克來到馬特洪峰腳下的Visp小鎮;作為學校唯一的非瑞士人,他必須出類拔萃,無論是學習還是體育。

“我的幾何學甚至是用拉丁語學的”,邁克爾自豪地說。

因為語言天賦,邁克爾參軍時(瑞士是義務兵役製)作為語言專家參與了多次聯合國、包括在阿富汗伊拉克和非洲、的行動。

“瑞士不是中立國嗎、你去阿富汗伊拉克做什麽?”,我不解地問。

“噓!”,“我在軍隊的那點事都是不能公開說的,我跟海豹突擊隊SEAL和CIA都合作過”,邁克爾故作神秘起來。

“你們的巧克力、起司、酸奶和黃油簡直絕了,跟你們的奶牛養殖方式有關吧?”,我對神秘一向不感興趣,於是轉向吃喝;恭維東道主的長項肯定不會錯。

“當然啦,我的愛好之一是烹調”,再點了一瓶白葡萄酒,邁克爾又開吹了;“住在山裏、貼近自然的好處之一是可以吃到山鮮,比如鹿肉甚至野豬肉”。

“野豬肉也能吃啊!?”,這個話題我感興趣。

“可以”,邁克爾胸有成竹,“獵物宰殺以後先要風幹幾天,因為野豬會吃腐肉、還需要泡在牛奶裏除毒”。

“我隻用過葡萄酒soak肉類,不知道也能用牛奶”,太座插了一句。

“葡萄酒也能除毒。但是葡萄酒一來昂貴、二來入味,而牛奶是隻除毒不入味,所以可以吃到原汁原味。夏天周末節假日的時候,我們可以一整天在冰川溪水邊燒烤,邊吃邊喝,看孩子在溪水邊玩耍……”,邁克爾說起來一臉的神往、可信度比特種部隊的故事高了很多。

七個多小時的火車,邁克爾吃了一份飯,卻喝了兩瓶幹白、三瓶啤酒,另加一個甜烈酒shot。

巧的是我們在聖莫裏茨我們居然住同一家酒店,於是相約一起吃晚飯。

聖莫裏茨不大,兩三個小時就逛完了,邁克爾發來短信說在Hauser Restaurant St Moritz等我們。

在餐館坐下,邁克爾說“還記得我說的野味燒烤嗎?這裏就有,感不感興趣?我倒是想吃,不過它最少賣兩人份、而且比較貴”。

“當然啦,咱們share!”,不管太太的白眼、我自顧自決定了,然後訕訕地對太座說,“你可以吃別的,再嚐一下我點的野味”。

邁克爾用德語跟侍應生嘟嚕了好幾分鍾,把菜訂好了,然後跟我們解釋:野味有四種,鹿肉、羚羊肉、孢子肉和野豬肉(德語 Hirsch, Gämse, Reh, Wildschwein;英語 deer, chamois, Venison, wild boar),都是新鮮的而且用牛奶soak過了,“你會喜歡的”。

三層托盤擺了調料和四小盤肉,量不大、看著鮮亮;酒精爐在下,上麵的鑄鐵燒烤台足有寸半厚,保證加熱均勻。

燒烤台撒上粗海鹽,把第一盤肉擺上,隨之煙霧泛起、香味入鼻;翻一個過兒,前後不過一分鍾,好了!

第一塊烤好的麅子肉入口,太座立馬喊好吃;我吃了第二塊,鮮鹹嫩軟、囫圇入口。

四鮮裏我隻吃過鹿肉。三十多年前師弟從加拿大學成歸國,在北京勁鬆,看到菜單上有鹿肉,出於好奇點了這道菜;當時覺得鹿肉腥柴,以後再沒吃過(我這個師弟天資好還勤奮,前年超越導師、做了科學院院士,我導師也是院士,不過是工程院的);扯遠了,嗬嗬

這次吃的鹿肉,既不腥更不柴,跟三十年前大相徑庭。新鮮度、處理和烹飪方法的不同,口味會天差地別。

四鮮都好吃,我和太座一致認為野豬肉最有味兒。

結賬時邁克爾堅持和我們split賬單,我也不好堅持。

感謝邁克爾,讓我們品嚐了瑞士特有的美食菜肴。

 

另外還吃了兩個瑞士特色菜。

一個是 Restaurant Schäferstube 的 采爾馬特羊肝 Zermatt lamp liver;這家小館看來專攻采爾馬特羊肉,兩頁菜單羊肉占了一頁。除了羊肝,我太太點了燉羊肉lamp stew。羊肉當然可口,不過羊肝更為奇妙;這是我第一次吃羊肝,沒想到會是在瑞士。

另一個是蘇黎世 Raclette Stube 的奶酪火鍋 Cheese fondue。很多人說這道菜香但容易膩;點菜的時候擔心兩人份吃不下,特意問了是不是可以點一人份分享,領位同意了才坐下,點了傳統 Gruyère 和 Emmental (兩種奶酪各占一半)fondue,沒想到這東西香是沒得挑、可是並不膩,特別是配上幹白、小土豆和醃黃瓜和醃小洋蔥,我太太隻吃了一點,fondue 幾乎被我包圓兒了。

馬特洪峰的回程火車上,看到采爾馬特羚羊了

四種野味:鹿、羚羊、孢子和野豬肉

野味四烤,還有邁克爾

炒羊肝、燉羊肉和大廚

奶酪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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