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火者之野（四十八）

（四十八）

鄭書記沒死，但受了重傷，事後描述了事件的經過。他通過省委大樓後門的地道，走出後去到韓雪住的公寓樓。通常，他摁了大門口的對講係統，屋子裏的人答應後摁一下按鈕，下麵的門就會自動打開。但這次，韓雪沒有回答，但鄧書記聽到了摁門鍵的聲音，門不開，估計係統壞了，這種情況發生過，通常韓雪會下樓來手動開門，鄧書記就等著。

這時，一個麵目猙獰的男人從樓上走下來。鄧書記有點警惕，這個樓的人他都有點臉熟，這個人從來沒看到過，而且來人麵露凶光，盯著自己，手放在口袋裏似乎摸著什麽東西。

鄧書記年輕時當過特種兵，有點防範意識，平時也堅持鍛煉，身體不錯。他意識到不好，轉身就跑。來人見鄧書記跑，衝過來，拉開門，撒腿追過來。

鄧一聽那人追過來，確認了來者不善，大喊“救命！”，同時加速朝省委大樓後門跑去。後門有衛兵，聽到喊聲出來張望。

來者眼看追不上，就甩出了飛刀，刀擊中了鄧書記的肩部，但他堅持跑到了後門…..

案件的偵破是由鄧書記的親信，新任公安廳魯廳長負責。牽涉到領導的案件都是秘密偵辦的，嚴密封鎖消息，既不能讓小民知道，也不能讓上麵和別有用心的同僚知道。魯廳長是刑偵出身，親自帶隊進行偵察。

韓雪沒死，也沒受到性侵，隻是被打暈了 ，蘇醒後，她回憶起故事的來龍去脈。半個月前，韓雪在逛店時，碰到一個青年女子，兩人相談甚歡，情投意合，成了閨蜜。來往得熟了，韓雪就帶那人到了自己的住處，也炫耀了自己和高官的不凡來往。

這天預期鄧書記要來的時候，那女子不知怎麽進到韓雪的屋子，還帶來一個青年男子。他們把韓控製起來，用刀逼著她供出鄧書記來時的進門過程。

鄧書記摁門鈴時，女子把被封住嘴的韓雪帶去摁已經做了手腳的門鍵，男的則下樓去截擊鄧書記。

韓雪聽到女子接到電話，“刀已擊中那人，但我也被發現，你馬上殺了那biao子，趕快跑！”。女子看著韓雪，猶豫了一下，還是沒用刀，而是用一個重物砸了韓雪的頭。以後的事，韓雪就不知道了。

在公寓大廳的監控錄像上，留下了那一對男女的形象。作為韓雪的相關人，張誠及其公司的人員也接受了警方的調查。為了確認那兩個嫌疑犯，張誠把菲菲也調了過來，參加調查。

“這肯定是王山”，看到王山走路 的樣子，及其使用飛刀的攻擊方法，菲菲很肯定地說。

菲菲看到王山的錄像，心裏的感覺很複雜，有點高興，他居然還活著；有點嫉妒，和他在一起的女子是否為其新情人；有點害怕，這件事說明王山的活動能力很強。

離開公安局，菲菲憂心忡忡地對張誠說:”這次襲擊，可能是王山為黑桃A的複仇行動。他們掌握了韓雪和鄧書記關係的情報，派人接近韓雪，進而伺機攻擊鄧書記。這說明，王山不是一個人，他們有一定的經濟實力和情報能力，我們應該也是目標，以後需要萬分小心！“

“我接手黑桃的產業快半年了，為什麽他們以前沒有任何行動，而這次為什麽不用槍？“，張誠覺得疑惑，上次在杭州，王山的那套先進武器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也嚇得不淺。

“從王山用飛刀攻擊的事實來看，他目前可能沒有槍，以前的槍被繳光了。這也是他們不敢輕易攻擊的原因，但現在雲南那兒走私槍很多，隻要他們有錢，還是很容易搞到的。我們還是要多加防護！“，菲菲回答道，”看來王山是主謀，那女子心軟，沒有殺韓雪，可能是王山的女朋友“，說這話的時候，菲菲感到嘴裏有點酸。

“你把你的人調到合肥來吧！你也到我的身邊來，你不在身邊，我害怕！“，張誠摟著菲菲，言辭類似哀求。

“你去當鴨子，也讓我保護你？“，菲菲第一次聽張誠這麽低三下四地說活，心裏有點得意。她在杭州訓練了一支精幹的隊伍，秘密配備了精良的武器，雇用當過美國特種兵的華裔教官，經過近一年的訓練，水平已經相當高了。她自己和兩個妹妹都參加了訓練，現在都已達到特工的水平，尤其是菲菲，成了這支”特種部隊“的指揮官，這些人忠於她更甚於張誠。

“這也是為了公司的利益嗎！你就不要計較了，我的摩洛哥移民就要辦成了，到時候我們去那兒登記結婚，你就成了我的合法老婆，我死後你就可以擁有我的遺產！“，張誠死皮耐臉地纏著菲菲。

“為什麽要到摩洛哥？“”那兒可以合法娶四個老婆！“”哦，你還想把亞男，亞青也娶了，那我排第幾位？“

”按摩洛哥法律，四個老婆是平等的，沒名次的。但你不一樣，你自己有事業，有隊伍，你是真正的皇後！“，說到這兒，張誠倒起了疑慮，”如果我死了，你不會把她們都殺了嗎！“

這還用說嗎？菲菲心裏想，但她意識到，如果過早引起張誠的疑慮，對自己不利。張誠今天袒露心跡，已經開始安排自己的名分，並對自己更加依賴，這是個好兆頭。想到這裏，菲菲馬上露出一副嬌態。

“哪裏啊，我一個人怎麽吃得消你，有姐妹們分擔，我就放心了，再說，你才三十多歲，就想分遺產了？這樣吧，你不是一直喜歡的我的妹妹嗎，我就讓她們當你的保鏢，但你必須保證不碰她們！你幹的那種鴨子事，我眼不見心不煩！“

本來張誠還有點疑慮，聽菲菲說要把她的妹妹配給自己當保鏢，那不是默許了嘛！張誠一高興，精蟲上腦，其它的都忘了，和菲菲又纏綿起來，腦子裏卻想著她的兩個妹妹。

。。。

自從搞定了孫教授，二期臨床的總結會很快召開了，並開始了三期臨床的部署。按二期臨床的結果，確定了兩種腫瘤適應症。接下去，要針對這兩種適應症，設計雙盲對照試驗，證明M101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所謂對照試驗，就是一組用M101， 另一組用安慰劑，通常是包裝和M101完全一樣，但實際上裏麵隻是生理鹽水。安慰劑效應是個非常普遍的現象，張誠在當醫生時，有個病人痛起來什麽止痛藥都沒有用，張誠就拿了一管生理鹽水，對病人說這是美國進口的止痛針，很貴，你願意用嗎，病人經過反複計算，咬牙同意，一針見效。安慰劑在止痛方麵能起90%的療效，消熱80%，甚至有使用安慰劑治愈癌症的報道。

隻有M101治療組的療效高於安慰劑組，才能證明M101有治療作用。但這裏還要排除醫生的偏見（bias）, 偏見是個屬於人性的東西，主觀上很難克服，就好比你很喜歡一個女孩，就會愛屋及烏，她做的什麽東西都是好的，她放的屁也是香的。醫生會偏向認為治療組肯定比安慰劑組好，為了克服這種傾向，哪個病人屬於治療組，哪個安慰劑組，醫生和護士都不知道，病人也不知道，隻有最後統計結果是才揭盲，這就是所謂雙盲。

張誠和醫學總監童顏談起安慰劑時，突然恍然大悟，“看來中藥多數是安慰劑啊！”

“別瞎說，我小時候，全身發瘡，服了一服中藥，立竿見影的好了”，童顏不同意。

“那可能就是安慰劑作用。安慰劑不是假藥，其療效是確實的，但機理不明，主要來自於現代科學還不掌握的神秘的心理作用。這種作用和你信的程度也很有關係，越信越有用，但其療效不穩定，重複性不好！”，張誠道，“中藥如按現代醫學的要求去做臨床試驗，做一個毀掉一個，因為其療效無法超過安慰劑作用。但大多數中醫，都振振有詞地說他們真實地治好過病人，很多病人，就像你一樣，也聲稱被中藥治好過病，這些都是真實的，但不是藥物療效，而是安慰劑的作用！”

“照你這樣說，以後不用廢心去研究藥物，隻要安慰劑就行了？”，童顏很不服氣。

“其實，除了藥物，很多東西都起安慰劑作用，比如宗教，意識形態，還有女人”，張誠按捺不住，又把童顏拖過來坐在自己的腿上，解開了她的褲子，隻覺得洪水泛濫。

“你幹嘛嗎，剛才講話時像個教授，現在就像個野獸！”，童顏嗔道。

“我就是個叫獸嘛！”，張誠按捺不住，待要上馬時，有人敲辦公室的門。張誠隻能放開童顏，整了整衣冠去開門。

“張總，醫學部全體會議就等你了，你自己訂的10點鍾，現在已經10：15分了！”，醫學部秘書小韓帶嗔道。這個秘書，是張誠麵試過的，也親身試過了。

“哦，差點忘了！”，張誠這才想起，道貌岸然地朝會議室走去。

掛名在華美公司下，由華龍集團開工資的醫學部，現在已有近100位員工，除了為M101的臨床試驗服務，也負責章程集團新藥的生物等效性臨床試驗，重組胰島素的醫學市場服務。未來，張誠打算將其建設成一個醫學服務CRO, 不僅為本集團服務，也可以有償的為其它公司服務。

入選張誠的娘子軍連的人員，經過大浪淘沙，優勝劣汰，已有20人左右，除了18名女的，新增加了2名人妖，都是張誠身體力行訓練出來的，張誠巡視她們時，眼神裏自有一絲曖昧。

除了身兼特殊使命的娘子軍，醫學部也有完全服務於醫學的臨床專員，統計專員，臨床前研究專員和報批專員，專業水平很高，有不少擁有國外學曆和國外經曆。

看到這支自己親自創立和發展起來的隊伍，張誠心中泛起一陣豪邁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從頭越，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