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7月廬山會議後,彭德懷被批鬥,撤銷副總理國防部長職務(軍委副主席撤未?,不詳),級別和薪金不減。政治局委員的職務保留,但 彭德懷幾次不與會,後來何時免去,不詳。彭德懷吃喝隨意(後來直腸癌後,另論),後來彭自願將工資大部分繳了黨費。
1967年1月,賀龍被誣告受審查。1月20日淩晨3時,周恩來派專車把賀龍夫婦秘密遷到了京郊西山玉泉山下的臥佛寺象鼻子溝一棟平房裏住下。一直到1969年6月29日病死在301醫院(到醫院僅6個來小時)。賀龍的夥食標準開始每月約80元(日均近2.7元),相當於6個戰士的總和。過了一段時間,賀龍給毛主席寫信,想少吃麵多吃點大米,調劑一下夥食。毛主席收到賀龍信後,專門批示給中央有關部門:
賀龍過去有功,要照顧安排好賀龍的生活,每月按200元生活費標準。
“九一三”事件發生十天, 等待了10天自我坦白,不見動靜 之後,1971年9月24日早晨8點30分,
周恩來以毛澤東的名義在人民大會堂宣布:黃、吳、李、邱暫時離開工作崗位,反省自己的問題。
邱會作被帶往北京順義縣衛戍區第3師師部,在那裏生活了五年又三個月。
開始,每天吃8角錢夥食,後來黃永勝向毛澤東、周恩來寫信,提出應給改善夥食。
黃永勝 襟懷坦蕩 心裏無鬼 膽裏有種 敢於直言所欲
據說
毛澤東接信後批示 :
黃、吳、李、邱 應該吃好,有資格吃好,也有錢吃好。
這樣,從1971年11月1日起,邱會作的夥食就有了很大的改善。
邱會作後來說,這一時期的夥食,比他在總後機關和西山家中吃得還好,
隻有喝酒一條,周恩來沒有答應。
1976年12月,邱會作被押解到北京秦城監獄。夥食仍是一天1元錢。冬天,房內有暖氣,
半個月可以洗一次澡,可以蹲馬桶解手,生活上並沒有很大困難。”
【當時連隊幹部戰士每人每月夥食費是13.2元,幾年後漲到13.45元。每日平均4毛來錢。4大金剛日夥食費實際可能高於1元。】
陳伯達是在 1971 年 9 月 13 日深夜,也就是 林彪墜亡的當晚押入秦城監獄的。初到秦城,絕望的陳伯達把住囚室門口不肯進去,呼喊了一句“我救過毛主席!”(指1948年春天毛澤東在河北阜平縣期間遭到特務高密,敵機來轟炸之事。)陳伯達入獄後生活有一定優待,主要是在夥食上,享受過每月60元(2元/日)的標準,“比家裏吃得還好”。--- 在“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案件”審判期間,陳伯達的優待被中止,搬入一排平房單身囚室居住,條件比以前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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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6月9日,周恩來在賀龍骨灰安放儀式上致詞。
無意中發現的一封檢舉信。信中說,1933年蔣介石手下高官熊貢卿對賀龍勸降,賀龍對蔣介石有通敵叛變行為。盡管事實是賀龍當年按軍法處置了熊貢卿,但在此刻,賀龍和薛明卻接到上級指示,要求賀龍如實交代1933年如何跟熊貢卿談判,參加談判的人有多少,最後達成什麽協議等問題。
薛 明:他看了這個信氣得直發抖,說北伐之後我當二十軍軍長,高官厚祿我不要,一切都為了革命。我知道從舊社會出來就是要搞槍杆子,我當時是為了窮人,為了殺富濟貧,以後托起槍杆子來,我覺得這個槍杆子應該掌握在共產黨手裏才有出路。隻要能夠允許我革命,我連人帶槍都交給共產黨。我家的很多人都被國民黨殺光了,屋也燒光了。我姓賀的這個家族除了我這一家,還有賀錦齋、賀桂如、王炳南等,他們全部都為革命犧牲了。我家裏、本族,家鄉桑植縣那一帶多少湘鄂係的老同誌,為了革命都犧牲了,誰不知道我?!我在一旁看著他,他把這個信往桌子上一甩說,壞蛋林彪,你們這些人不得好死,我看著你們肯定沒有好下場,你們造謠、編造假證據,即使將來你們手裏有證據,也一定是假的,是無中生有的!他拿起筆來在上麵寫:“冤枉,冤枉!”他說,以後槍斃的時候隻要不堵著我的嘴,我就喊這兩個字,叫我畫押我就寫這兩個字,賀龍冤枉!
1967年1月11日元旦剛過,“打倒賀龍”的標語和口號紛紛出現在大街上。深夜裏,走投無路的夫婦倆走進西花廳。
幾天後,周恩來來到賀龍和薛明的住處,與賀龍正式談話,一同來的還有李富春。
薛 明:這個談話是賀龍沒有想到的。總理說,我沒有太多的時間,我跟你扼要地談幾句。林彪同誌反映,說你到處伸手,背地裏散布他曆史上的壞話。賀龍一聽就有點發毛,再耐心聽下去,說是關於海軍、空軍、總參、裝甲兵、工程兵他都伸手。說林彪同誌講了,現在毛主席還在,百年之後毛主席不在了,他對你不放心。賀龍歎口氣很無奈地說,總理,這是從何說起呢?
周總理說,我給你換一個地方,你好好地休息,毛主席不是還當你的保皇派嗎,我也當你的保皇派,你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去讀讀書,練練字,剛開始你可能會不適應,但以後你會適應的,以後還可以聯係嘛,你要什麽東西,可以通過我給你送,家裏你就不要管了。
周恩來最後與賀龍握了握手,離開了。留在客廳裏的賀龍,感到一切都來得太突然。1966年9月5日,毛澤東要見賀龍,見麵中,毛澤東拿給賀龍一封揭發他私藏進口小手槍用來暗殺毛主席的信。賀龍麵露慍色,從衣兜裏掏出雪茄、火柴,將火柴舉一舉說:我手指不靈活,連打火機都用不了,我哪個時候身上還帶槍?毛澤東笑著寬慰賀龍說:你不用怕,我是你的保皇派。沒想到半年之後,賀龍與薛明卻被帶上一輛吉普車,前往西山軍事要地。
迫不得已與薛明前往西山
薛 明:那時正是天氣最冷的時候,我記得是陽曆的1月19號。吉普車開起來,四周都是風。我摸摸賀龍的手,冰涼冰涼的,我一直摸著他的手。到了房子裏,房子到處都是灰,當時正在刮大風,但就是不刮風,那個房子也沒打掃,廁所也很髒,進不去。
習慣了帶兵打仗的賀龍,初到西山還主動與看管他們的戰士交談。但是,即便是這裏的小戰士,也懂得要遵守紀律,不能隨便與首長攀談,賀龍常常心情抑鬱地在屋裏踱步。在這個與世隔絕的西山,過了幾個月後,秋天到了。
薛 明:十一以後就是深秋了,他說哎呀,我想起一件事,總理不是說等到秋天來接我嗎,現在到了深秋了,你發現了嗎,我這幾天一直在望著山下,老覺著要來人接我了,為什麽不來呢?說來接我,說得很誠懇,到了秋天就來接我,我相信總理會來接我的。可是現在沒有來,既然沒來,我覺得他們可能把我的問題看得更嚴重了。
1968年初,賀龍坐在書桌前讀《毛澤東選集》,一直陪在他身邊的薛明發現,今天的丈夫有些反常。
薛 明:他一直用紅藍鉛筆在書上畫,一直畫,不知道畫了多少道道。特別重要的上麵畫勾的,畫圈的,加藍杠的,他了解的,他要說的,都畫滿了。我一直看著他,他想說話,可是口齒已經不清了,我說你說話,說話嘛,你怎麽不能說話了?我就給他解扣子、解腰帶,叫他靠起來,後來找到一個血壓計,給他量了量血壓,還不至於有什麽大問題。我還給他看了看瞳孔,我說你可說話呀,你什麽病啊,你快跟我說。他看著我,直發愣。後來我馬上拿起一個月份牌,月份牌上麵有個毛主席,我說你還認識他嗎?快,快說,他是誰呀?他拿起他的紅藍鉛筆,在空中寫“毛”。我心裏知道,他神智是清楚的,但是語言已經不能表達了。
賀龍被送往301醫院。一個人留在西山的薛明擔憂著賀龍的生命安全,絕望之際,她提筆向總理寫了一封求助信。幾天後,脫離生命危險的賀龍,被送回西山,知道薛明寫信給總理,賀龍搖了搖頭。
薛 明:我對他說,這七天我一直等你,沒事情幹,就給總理寫了封信。他問什麽事情寫了封信,我說我跟他要藥,改善生活條件。他說你不該寫這個信,這是什麽時候了,1968年了,我出來的時候,是1967年年初啊!過了這麽長時間,我這個問題,已經落在林彪手裏了。你的信他(周總理)可能看不到,也可能會看到,但也要轉他(林彪)的。他已經不能處理問題了,你不是轉到林彪手裏了嗎?叫林彪一看,這賀龍向我要藥了,為幾顆藥我值得嗎?向他要藥,我賀龍為了幾顆藥向他低頭,這你錯了!
在去西山之前,賀龍已經身患糖尿病。糖尿病人需要多喝水,但是到了西山後,看管他們的士兵每日隻給兩個人一搪瓷缸子水。為了克服缺水的困難,賀龍和薛明隻能拿盆子接天上的雨水止渴。水荒過後,饑餓又變成了主要矛盾。賀龍的糖尿病讓他容易餓,必須經常補充食物。但西山上卻沒什麽菜可吃,每日每餐都是半盒糙米飯加半盒水煮白菜。此時的薛明不敢離開賀龍半步,她擔心自己就是去地下室的廚房做飯,賀龍也會隨時發生不測。
薛 明:天氣涼了,有一天賀龍說,你去拿一顆白菜,給我做泡菜吃好嗎?我就讓他跟著我一塊去拿,我不放心他。他有時候站在外麵哪怕說一句話,叫一聲“薛明”,隻要能讓我知道他在我身邊,我就安心了,我怕我離開他一步他就會發生問題。白菜拿上來,我說我不會做泡菜啊,他說先擱鹽,或者是把它弄成酸的味。我問那是先擱鹽呐,還是先叫它酸呐,他說你想辦法,反正我要吃上家裏老聶給我做的那個酸菜味。
西山上的薛明,雖然無法在賀龍的鼓勵下做出美味的四川泡菜,但她心裏知道,這是賀龍鼓勵她繼續生活下去的一種方式。
盡管被幽禁在西山,賀龍每天仍然閱讀《毛澤東選集》,心中的疑問也越來越多。當賀龍在精神上找不到答案的時候,1967年2月在西山外,譚震林、陳毅、葉劍英、李富春、李先念、徐向前、聶榮臻等,在周恩來主持的政治局碰頭會上,怒斥江青、康生等在文革中製造冤假錯案,迫害老幹部。在這次正麵衝突之後.毛澤東批評了“三老四帥”,指責他們搞複辟,搞翻案,又掀起了大規模反擊“二月逆流”的浪潮。此後,葉劍英、徐向前、聶榮臻等老帥,被要求休息一下,而西山上的賀龍,卻無法再休息下去。
有一天,站崗的士兵忽然衝進他們的住處。士兵佩戴著槍支,手叉著腰,對賀龍和薛明說:現通知你們,紅衛兵要衝進這個地方來抓你們,你們趕緊進防空洞。賀龍說:來吧,歡迎!說話間,其他看守的士兵隨即拿走了兩人的生活用品和被褥。賀龍不僅不肯離開,還抽起了煙。
薛明:站崗的士兵說,別抽煙了,你這種煙有一種特別怪的味,聞著這種煙就知道是你。賀龍說你們怕煙?說著又猛抽幾口,滿屋子吹,煙氣更厲害了。他說我就叫你們聞,聞著叫你們來找我,我賀龍就在這兒,我不怕,我都沒有抽煙的自由了?馬上又大口大口地吸,把煙頭往地上一扔,說看見我的煙頭了吧,賀龍就在這兒,找吧。其實當時他就是要告訴我,要堅持,堅決不能進洞,進了洞他們把門一關,讓你喊天天不靈,喊地地不應。
屋裏的空氣驟然緊張起來,但是屋外一場來勢凶猛的風波卻自動平息了。接下來賀龍和薛明被告知管鑰匙的人已經走了,之前被拿走的東西不能退還。那幾天賀龍和薛明隻能睡在光板床上。
盡管生活艱難,但兩個人認為,隻要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希望,最讓他們擔心的就是把兩個人分開。他們越是擔心,看守人員就越經常放出話來要將他們夫婦分開。突然有一天,屋外有人敲門,叫薛明出門去配眼鏡,薛明借故要取原來打碎的鏡片,轉身回屋與賀龍告別。
薛 明:賀龍這時候把手伸出來說,時候到了吧?時候到了,再見!我看出他有點動情了。外邊士兵一直在喊“出來,出來”,我就對他說我先出去了。出去後我還是不放心,就說不行,眼鏡架我沒帶呀,我要回去量尺寸。我是想看看他有沒有事,如果沒事我就可以放心地走了。我知道當時他舍不得我走,我還能不能回來,我們誰也沒有把握。他見我回來,就說你快走吧,我自己都會處理。我說你下床的時候注意穿鞋,因為他那腳縫裏一直出血,鞋提不上去,他說沒事沒事,我拿著眼鏡架就出去了。
兩個人本以為這次分開便是永別,但是薛明很快就又被帶回西山。她看到賀龍把被子疊得整齊,地掃得幹淨,繩子上還掛了自己洗的衣服,賀龍對薛明說:我讓你看看好放心。
在去西山之前,賀龍與薛明的子女已經不再被允許與父母生活在一起了。1967年1月賀龍在去西山的路上與警衛員楊青成告別時,一再囑托要照顧好他的孩子們。在西山住了兩年半,賀龍和薛明始終沒有見過孩子,也沒有任何關於孩子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