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牛媽家後,有好幾天的時間,俺都沉浸在對牛媽事跡的回味中,遺憾自家孩子不夠大,沒趕上領略牛媽,牛爸解題,答疑的風采。同時又覺對牛媽了解不夠,若還有機會,那我還有一堆的問題等在那兒。
大約是Party過後一周左右,牛媽忽然打來一個電話。
一是說,上次去她家,俺裝包子的大盤子忘在她家了。瞧瞧俺這記性。
二是問,她家孩子用過的一些書,俺有沒有興趣要?
“當然,當然要,求之不得喔。”俺立馬表示。
當下約好了時間。
那是俺第二次訪問牛媽家。
中飯時分。
俺發麵,調餡折騰幾個鍾頭,又蒸了一籠白白胖胖的大包子,帶去牛媽家。
俺做不了牛媽指導教師的差事,但蒸包子,俺敢誇口,比南方人出身的牛媽做的好。
坐在牛媽因為搬家,大包小箱堆積得無處下腳的客廳裏。我們倆,左手包子右手茶,扯著些共同關心的家長裏短,互相熟悉的人物八卦。俺還是不死心的要把話題往牛娃們身上拉。
俺當時第一個關心的就是錢。
你想啊,當時斯坦福一年學費加生活費,雜費要小五萬(現在已是五萬出頭了)有首流傳在加州的順口溜不是這樣念叨的嗎?
“小子你有才又有錢,那就去斯坦福吧
小子你有才沒有錢,那就去伯克利吧“
三個孩子齊聚斯坦福,每年的花費,牛爸的工資不用交稅,直接發給斯坦福怕都是不夠的吧?
聽完我直言不打拐彎的疑問,牛媽笑了。要知道,問出這樣的問題,俺心裏是有些惴惴的。在美國,問人家庭經濟,你把自己當什麽人了?國稅局的?
牛媽大約是看在俺那白白胖胖的大包子份兒上,一五一十地開始解答俺的疑問。
牛媽講話大意是這樣的。
在美國,對於名校來講,隻有考不取,沒有上不起。
名校(在這裏特指八所常春藤外加斯坦福和MIT等私立學校)設立的獎學金,那不叫獎學金,應該叫助學金比較合適。
名校發給學生錢,是need-- based的,不是merit-- based 的。
換句話說,是完全根據家庭經濟情況來得,不是根據學業成績來的。能入學的孩子們都是各個地方來的姣姣者,誰比誰差啊。
隻要你在這些學校裏學習成績沒有爛到讀不下去了,這錢就一直是發給你的。
再者說了,讀這些學校的,富家子弟多於中低收入,大部分學生是不申請獎學金的,還有相當一部分不但不申請,年年還會捐資給學校。
回到牛娃話題上,牛爸一人工作,工資在***至***之間。
如果工資低於**(阿輝注:就斯坦福而言,2009年是八萬美金)那麽你一分錢都不需付,吃,住,買書,來回機票。外加零用,學校包圓了。
依牛爸的工資水平高於**那條線,隻需交工資的10%給大娃上學用,但大娃拿了總統獎,和其他地方獎學金若幹,所以這10%也基本上省下了。
牛二娃上學,因家裏已有一個學生在讀,能負擔得還是上麵那個10%
牛三娃上學,還是上麵那個10%。
也就是說,牛家三個孩子讀書,每年總共隻支付牛爸工資的10%
天下就是有這樣的好事啊。
牛媽看看有些吃驚的俺,繼續說,若是牛家三個娃娃就讀普通州立大學的話,反而要付更多啊。
俺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另一個問題,便又不帶拐彎地問將出來:“這是不是也是你辭職不工作的另一個原因呢?”
“應該是有這個考慮的吧。”牛媽毫不含糊地繼續答。
“我算過一筆帳,我若是去工作,那基本上就是搬運工了,這邊發了,那邊交。落不下幾個子兒不說,也沒有時間和孩子們在一起,更不會有精力去折騰學校的那些活動,說不定還把娃娃們給耽誤了。”
“那你家娃娃們自學的若幹AP課,怕也有你的功勞吧?”終於的俺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指點,講解是有的,學習還要靠他們自覺。”牛媽如是說。
當時覺得這是平平淡淡一句話,直到俺家小阿輝開始修Ap課,才開始體會自學AP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跟讀的朋友中,如果家有修AP課的高中生,當能夠有與我一樣的體會。
牛娃們自學五六門AP,並在全國統考中考出好成績,是多麽了不起的一回事。
牛媽的故事到此就結束了。
對牛媽俺是佩服的。有時候會想,要是阿輝作了瑞典國王的話,一定給牛媽頒個“牛媽蘿卜兒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