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的天空
鳥歌
2 .
安鳴最近從那些雜七雜八的雜誌上,和那些個大擺烏龍的網站上了解道,其實,不僅僅男人有所謂的中年危機,女人好像也有這個危機。
安鳴這一陣子的心理和生理的特征,就有點兒像是一種中年危機的症狀。比如, 對生活缺乏興趣,憂鬱的心態。 有時看到馬路上的帥男人,身體裏會有一種莫名奇妙的反應, 一種反叛的衝動。
其實,安鳴的年紀,還沒有到美國醫學會定義的,那個中年的階段。那為什麽會這樣, 是不是沒有生孩子的緣故,是不是體內的激素不平衡了,是不是那個美麗的, 討厭的, 想躲也多不掉的更年期快要來臨了。
講起生孩子, 安鳴又心煩了起來。
剛剛結婚的時候,她的男人一直想要一個小孩,而且想要個女孩。 可是那時候的安鳴不想要小孩,她吃不準她是否可以當媽媽,可以負擔起教育和扶養下一代責任。
還有,她需要有屬於自己的空間和時間,剛剛事業安定下來。 還沒有好好地,痛痛快快地享受生活。她還沒有思想準備,把餘下的生命與那個一旦屬於她的孩子共享。
她喜歡逛街,買衣服,買女人喜歡的化妝品, 買那些看上去不怎麽樣,卻又很貴的各種各樣的女人挎包和手袋。喜歡與朋友聚會,聊天喝咖啡,喜歡攀岩,喜歡到加勒比海去度假,在那裏的海水裏裸泳, 看著那些個藍色的和黃色的魚在她的跨下遊來遊去, 享受那些小魚,用身體撞擊她身體的某一個部位的奇異的感覺。
終於有一天,安鳴跟她的男人說,她想生個孩子了, 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隻要是個孩子就行。因為她玩得有點累了,她的那些朋友的孩子都上小學了。她覺得,她好像是在末班的地鐵利睡著了的流浪漢一樣, 醒來一看, 人都走了,隻有她一個人坐在空洞洞的車廂裏 。
從那時以後的一段時間裏,他們家的作息時間改了。每天晚上九點鍾上床,然後便是轟轟烈烈的床上大生產運動, 天天搞的月亮在顫抖,星星在喘息。這樣持續了幾個月,安鳴肚子也不見鼓起來。美麗動人的月經,每個月都按時來報到。
安鳴去看了她的婦科醫生,醫生告訴她,她的身體沒有問題。那個醫生建議她的男人查查精子。後來安鳴明白了,問題出在她的男人身上。
那個家夥的精子沒有一個是活的,全是死的。 看來她男人每次好不容易噴出來的那點點兒白色的液體,全是花拳繡腿, 中看不中用。有時安鳴在想,為什麽精子會死,既然是死的,那兩個睾丸還一天到晚忙活什麽,製造什麽所謂的精原細胞。
她的男人得知自己的精液裏沒有一個活的精子後,並沒有驚訝,臉上露出了一臉無辜的樣子。他摸了一把長得像熱氣球一樣的臉,扶了扶他的金絲邊眼鏡,一個叫他疑惑了多年的謎終於揭開了。那就是為什麽他與他的以前的女朋友,在一起住了三年,他們從來不用什麽避孕措施,居然沒有懷孕。他一直以為,是他每周一次在教堂裏祈禱的結果, 看來還真的不是。
安鳴的男人告訴她,他小的時候得過腮腺炎, 可能是這個原因,使他的精子不能生機勃勃地活著。安鳴反譏他說,我小的時候也得過腮腺炎還有麻疹,那我的卵子為什麽沒有問題,每個月一個,象雞下蛋一樣準時。你還是最好打個電話問問你媽媽,是不是你小的時候被外星人劫持過。
也就是又從那時起,他們的作息時間又改了回來,由早睡早起,又改回到了晚睡晚起。夫妻之間在夜裏的那種互動節目在他們之間越來越少了,後來不知什麽時候取消了。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目前這樣的一種狀態。
也就是從那時起,安鳴對他的男人的態度,由同情變得無奈,由無奈變得反感, 由反感變得厭惡。
每一個成熟的女人,都有那種需要男人的渴望, 特別是在月經要來還沒有來的前幾天,或是在月經結束後的幾天裏。有時,在她特別需要男人的時候,她真想去酒吧找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發泄一下,可是她害怕懷孕,她害怕被傳染上性病,她更害怕起了壞頭以後, 她會一發不可收拾。
有時她真的希望他的男人在外麵勾引什麽女人,或是他的醫院裏的女護士。這樣她也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找一個她心儀的情人,帥哥什麽的。 她就可以變成一個放蕩的,風情萬種的女人,就像電影的一些女人那樣,讓誘人的荷爾蒙填滿生活的每一個空間和瞬間。(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