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讀書心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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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中囯之651: 六四拒絕屠殺 第二十八集團軍被中共消聲匿跡

(2012-11-27 20:29:04) 下一個
一九八九年北京戒嚴時,第二十八集團軍隸屬北京軍區,軍部駐地在山西省大同市,部隊代號是五一三六一。何燕然少將任軍長,張明春少將任軍政委,杜東海少將任副軍長,楊惠川大校任軍副政委,邱金凱大校任軍參謀長,蘇雲大校任軍政治部主任。

  第二十八集團軍是首批奉命進京執行戒嚴任務的部隊,但在中國官方有關“平息反革命暴亂”的宣傳資料中,該集團軍不見蹤影,被中共當局和鄧小平,楊尚昆等人視為表現最差的一支部隊。該集團軍沒有所屬部隊被中央軍委授予榮譽稱號或記功,也沒有官兵成為“共和國衛士”。

  一、受阻於木樨地橋頭

  一九八九年五月十八日,第二十八集團軍接到進京執行戒嚴任務的預先號令。軍長何燕然,軍政委張明春,軍參謀長邱金凱等人組成集團軍前進指揮部,率領進京部隊。翌日,該集團軍進京部隊全副武裝,乘坐裝甲車,軍用卡車,吉普車,沿京原公路(北京市──太原市)向北京開進。



  圖:此照片為1989年夏244團北京戒嚴時,28集團軍政委張明春(前排左三)在師政委俞深盛(前排左二)的陪同下,與部分團領導合影。前排左一:團政委任宗剛;前排左四:團長彭照杉。後排由左至右依次為:二營營長徐福利;幹部科長王國誌;一營政教張立桂;幹部股長田學東;參謀長牛正道;一營營長姚立華;政治處副主任趙貴春;幹部處幹事李敏。(網絡圖片)

  六月三日,第二十八集團軍接到戒嚴指揮部命令:部隊立即向天安門廣場開進,參加清場行動當天傍晚,在軍長何燕然,軍政委張明春率領下,全體官兵全副武裝乘車從北京市延慶縣臨時駐地出發,向北京城開進。一路上不斷受到民眾的強力阻攔,開進艱難,行動遲緩,沒能按預定時間進入北京城。

  六月四日清晨,部隊車隊才進入北京城,沿西長安街向廣場進發。這時,廣場清場行動已結束。由於第三十八集團軍於六月三日夜晚至六月四日淩晨在西長安街大開殺戒,加上坦克師剛在六部口製造了追軋學生撤離隊伍慘案,數萬憤怒的民眾聚集在西長安街上抗議,源源不斷地有民眾聞訊趕來聲援。

  第二十八集團軍車隊抵達西長安街木樨地一帶,時間大約是六月四日清晨七點鍾,正遇上抗議高潮,男女老少悲憤不已,部隊車隊陷於人海之中,停滯不前。

  西長安街上血腥鎮壓後的景象令官兵們感到震驚,處處可見路障,但大都已被坦克,裝甲車軋扁,或被衝撞得東倒西歪;焚燒過後的公共汽車殘骸四處分布,磚石碎塊遍地;道路兩邊的樓房牆上彈孔累累,地鐵站的玻璃上也有許多彈孔,不少玻璃碎裂了。

  第二十八集團軍先頭團的車輛受阻於木樨地橋頭西側地段,起初曾經試圖突圍,但未成功。清晨七點鍾過後,開始有憤怒的民眾焚燒裝甲車,幾輛裝甲車被點燃。一群民眾爬上一輛裝甲車,揭開蓋子,叫車內的官兵出來,但官兵不肯聽從,十幾個民眾將官兵一一拽出來,另有一些民眾擁上去毆打,官兵拚命逃跑,一些民眾緊追不放。

  在場學生站出來阻攔,高喊:“不要打不能打!”並與一些市民組成警戒線,形成一個“保護圈”,讓官兵們集中坐在其中,這些學生和市民一麵阻止人們毆打官兵,一麵向官兵講述發生屠殺情景,驚魂甫定的官兵默默傾聽學生和市民的悲憤敘述聽著聽著,有的官兵終於忍不住插話說:“真想不到是這樣,真是太慘了!”

  其他裝甲車,軍用卡車上的官兵基本上沒挨打,一些官兵下車後很快進入了學生和市民自動形成的“保護圈”。很多槍支落到了民眾手裏,卸掉子彈夾後交給在場的學生,學生又還給“保護圈”中的官兵。

  圍堵的民眾數不勝數,龐大的部隊車隊雖然延續好幾裏地,但仍陷入人海之中。民眾不分男女老少,將每一輛軍車團團圍住,紛紛敘述軍隊屠殺情景,許多人泣不成聲。一開始,官兵們大多不相信發生屠殺,強調“人民軍隊絕不會向人民群眾開槍”。於是,一些年輕人跑到附近的複興醫院,高喊著:“要血衣,要血衣,二十八軍官兵不相信軍隊會向群眾開槍。”複興醫院是收留死傷者最多的醫院之一,醫院從裏到外,血跡斑斑。

  二、整個部隊失去控製

  人們將從複興醫院拿到的血衣展示給官兵們看,血的事實震撼了整個二十八集團軍,軍心渙散,許多士兵氣憤地撕掉領章,扯下帽徽,有士兵把槍支扔進護城河。靠近木樨地立交橋有七,八十輛軍車,官兵全都下了車,棄車而不顧,傾聽民眾述說,整個部隊失去控製。

  上午十點鍾左右,憤怒的民眾又開始焚燒裝甲車和軍用卡車,官兵們不但不予以製止,甚至有官兵主動傳授快速點燃裝甲車的方法。被點燃的裝甲車,軍用卡車越來越多,一時間,從木樨地到軍事博物館的路段上火光熊熊。第二十八集團軍總共被燒毀了七十四輛軍車,包括三十一輛裝甲車和二輛通訊電台車,是軍車被燒最多的一支戒嚴部隊。

  約中午十二點三十分,戒嚴部隊指揮部總指揮劉華清指令空軍司令員王海派遣一架軍用直升機,飛到木樨地至軍事博物館路段上空,用高音喇叭向停滯不前的第二十八集團軍部隊呼喊:“軍委首長有令,軍隊不能受阻,受阻堅決反擊!”

  這實際上是在下達開槍命令。軍用直升機盤旋不去,重複廣播中央軍委命令,但第二十八集團軍部隊置之不理,沒有再前進一步。民眾與官兵相處得越來越友好,交換了許多情況,一些官兵打開槍膛給民眾看,裏麵沒有子彈。不少民眾主動給官兵送來了食物和飲料。

  到了下午五點鍾,第二十八集團軍部隊全部撤走了,有一部份撤入了附近的軍事博物館。在所有的戒嚴部隊中,第二十八集團軍是唯一一支成建製沒有抵達上級所指定的戒嚴執勤位置的部隊。

  三、消極抗命:集體承擔責任

  第二十八集團軍是在軍長何燕然,軍政委張明春帶領下消極抗命的。“六四”事件後,中共當局對第二十八集團軍進行了曆時半年的清查整頓。一九八九年十一月,軍一級指揮官均被調離野戰軍部隊,何燕然降職調任安徽省軍區副司令員,張明春降職調任吉林省軍區副政委,參謀長邱金凱調任貴州省軍區參謀長。

  相較於第三十八集團軍軍長徐勤先,何燕然等人所受處分顯然較輕,原因主要有二:其一,徐勤先是以“抗拒執行命令”的罪名處罰,何燕然等人則是以“執行命令不力”的理由處分;其二,徐勤先獨自承擔責任,第三十八集團軍無人與他分擔責任,何燕然等人則是集體承擔責任,整個集團軍領導層扛起責任,無人推卸責任。

  目前所知,在清查整頓過程中表現不佳的軍、師級軍官隻有步兵第八十二師師長林尊龍,後來升任第二十七集團軍參謀長。

靜夜聽雨 發表評論於
(接樓下)我是在6月4日清晨見到學校旁邊郵電醫院那滿滿一屋子死人時突然長大的,此前總認為隻有在風雨交加,電閃雷鳴時才會有慘案發生,而且,應該發生在“舊社會”。雖然夜裏我已經聽到了密集的槍聲(但是我以為是鞭炮聲),我所受的教育使我沒有把那聲音與殺人聯係到一起。第二天清晨有人告訴我出事了,我還笑著說“別嚇唬人了,怎麽可能?”是啊,怎麽可能,陽光是那麽明媚,小鳥依然在枝頭唱歌,小蝴蝶也還在花叢中翩翩起舞,怎麽可能有那麽多人在夜裏死去?。。。當我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屍體時,我沒有感覺恐怖,有的是一種麻木的平靜。因為我一下看到了太多,麵對他們,我感覺自己才是少數,我感覺我眼前的場景殘忍到不真實的程度,不真實到令我麻木的程度。。。

作為一介草民,此後我所能做的就是遠離政治,為自己找一個對她的人民相對仁慈的政府所轄的地方,開始我的新生活。。。
靜夜聽雨 發表評論於
(接樓下)我一個同學的父親認識總參的人,當時看過一盤軍隊自己錄製的木樨地的現場錄像帶,裏麵有軍人一邊掃射一邊吻手遞飛吻的鏡頭。6月中旬,我攙扶70多歲的外公路過東單體育場的兵營,站崗的衛兵單手平舉AK47,一直瞄著我走過,手指扣在扳機上,臉上帶著淫笑。

自5月20日戒嚴令下達以後,北京配備有武裝軍人門衛的各機關企事業單位的警衛部隊的槍支都被收繳了,說是防治壞人搶槍。其實是因為這些部隊官兵身處北京,無法通過封鎖消息蒙騙他們的視聽,收繳掉他們的武器是為防止他們利用手中的武器保衛人民。

這就是我在23年前的那個血腥6月的一部分真實經曆。樓下“怎麽可以瞎說”質疑木樨地死人最多,為什麽又說28軍沒有殺人,那是因為38軍和坦克師天沒亮就已經血洗過那裏了。28軍是在天亮之後才趕到的。

對於38軍和坦克師的普通士兵,我隻能說他們也是被蒙蔽欺騙的。他們一腔熱血趕到北京平暴,可惜隻是陰謀家旗下的走卒遊勇。

我是在6月4日清晨...
靜夜聽雨 發表評論於
(接樓下)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軍人)都笑了,笑她有些歇斯底裏的想法,誰也沒想到4個多小時後慘案真的就這樣發生了。。。那些為軍人們維持秩序的學生有多少人此後被無情滴殺戮,沒有人知道。那些因聽到婦女“歇斯底裏”叫喊而發笑的士兵,我希望他們不是此後大開殺戒的38軍成員。

1992年夏天我在火車上遇到兩個38軍的退伍軍人,他們告訴我在當年的5月份,他們就集結在河北某地,不許聽廣報,不許看電視,不許看報紙。每天就是聽上級傳達的文件,說北京的情況一天天惡化,直到6月3日,他們接到緊急明令:“北京發生了反革命暴亂,38軍要火速趕去平暴。祖國和人民需要你們的時候到了!。。。”他們都說自己沒有殺人,槍是朝天放的。(木樨地高層居民樓中的傷亡很多是因為軍隊朝天鳴槍或流彈造成的)他們一直說他們的一個副班長當時相當興奮,專朝女性開槍,眼看著打倒好幾個。。。

我一個同學的父親認識總參的人,當時看過一盤軍隊自己錄製的木樨地的現...
靜夜聽雨 發表評論於
(接樓下)如果真的要運武器,為什麽沒有押運人員?是一輛堆滿麻袋的農用卡車容易引人懷疑?還是一輛堆滿麻袋的豪華轎車容易引人懷疑?

上海燒火車,某些省份出現打砸搶,這些我在新聞中看到過報道,由於沒有親曆,可信程度多高,我不予置評。我隻能說我在北京所見到的事實。在6月4日淩晨軍隊開始屠殺之前,我沒有見到也沒有聽到過任何打砸搶的事件。即使是在上述裝有武器的軍車被劫之後,學生糾察隊一直在維持秩序,沒有讓武器遺散。

6月3日晚8點40左右,我回家路過天安門廣場,看到有軍人隊伍排隊要進入大會堂,移動速度非常緩慢,幾乎被市民自發截停在天安門西側的長安街上,和早上大轎車被攔停的地點相同。學生糾察隊手拉手站在市民與軍隊之間,為軍隊開辟出一條通往大會堂窄路。一位中年婦女聲音嘶啞地對學生們喊;“不能讓他們進大會堂,晚上人少時他們從裏麵衝出來殺人怎麽辦?”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軍人)都笑了,笑她有些歇斯底裏的想法,誰也...

靜夜聽雨 發表評論於
(接樓下)6月3日淩晨,一輛由西向東行駛的,窗簾全部拉起的豪華客車在天安門廣場西側的長安街被學生糾察隊查獲。大客車裏沒有乘客,卻堆滿了麻袋包。一輛如此豪華的大轎車裏麵裝滿髒兮兮的麻袋包,不可能不引起懷疑,學生打開麻袋發現從輕機槍,手槍到匕首,割喉項圈等大大小小士兵乃至武裝特務用的各類武器。(對那個割喉項圈我記憶猶新,像個家用高壓鍋橡膠密封墊圈,內側一圈是利刃,可以從腦袋頂向下套在脖頸處,然後收緊一拉一轉,對方頸部的的動靜脈和氣管就可以被割開了。)我從車旁路過時是早上6點半左右,學生把大大小小的武器堆在車頂展示給市民,氣憤地說:“我們和平請願,怎麽可以偷運這些武器來對付我們。。。”到下午,為了奪回這兩車,開始使用催淚彈,事後我想,這輛車的被劫應該是政府激化矛盾製造開槍理由的又一個故意行為。如果真的要運武器,為什麽沒有押運人員?是一輛堆滿麻袋的農用卡車容易引人懷疑?還是一輛堆滿麻袋的豪華轎車容易引...
靜夜聽雨 發表評論於
我們中學就在天安門廣場附近,我親眼見證了從4月初到6月初曆時兩個月的所謂“動亂”。

4月15日左右,陸續有學生在英雄紀念碑放置花圈紀念剛剛逝世的胡耀邦。

5月20日中央發布戒嚴令,定性學生的和平請願為反革命事件。此後幾天,軍用直升機在校園上空盤旋往複,吵得我們不能專心上課。參加過‘一二,九’運動的老教師對此很是反感,說當年國民黨也沒有衝動過軍隊鎮壓,軍隊是抵禦外敵的,警察才是維持內部秩序的。

5月31日午夜,一輛軍吉普在長安街連撞4人試圖挑起軍民爭端,製造開槍理由,沒有成功。午夜的長安街行人非常稀少,能連續撞傷撞死四人,如果不是找準目標一個一個去撞,很難一連氣造成4個人傷亡。但是學生和市民沒有因此失去理智,沒有和解放軍發生正麵衝突。

6月3日淩晨,一輛由西向東行駛的,窗簾全部拉起的豪華客車在天安門廣場西側的長安街被學生糾察隊查獲。大客車裏沒有乘客,卻堆滿了麻袋包。一輛如此豪華的大轎車裏麵裝滿髒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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