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聽書聽了幾個發生在八九十年代的大案要案,當然二王,白寶山有年紀的都知道,但一個案例還是第一次聽到,就是發生在九十年代的旅館殺人魔,李枝永。說起來也沒有什麽多高的作案水準,隻不過是利用當時大家住旅館是租床位,而不是租房間。罪犯利用假身份登記入住,然後,趁同屋房客熟睡之際,進行殺害和擄掠財務。幾年間竟然殺害二十五人之多,但那時人們普遍貧窮,搶得財物以今天的眼光來看完全不可思議,少得可憐。另一個案中也有男殺人者,竟穿一女死者的女式褲子的描述,殺人者之物質匱乏可見一斑。
話扯回來,記得當年出差都是租床位的,好在所到之處都是本係統的招待所,吃住方便,再加上年輕,對安全也不在意,隻要到個新地方就興奮不已,現在想來,一是人們那時普遍淳樸,二是,自己就是光棍,恐怕是別人提防的對象。
記得剛畢業和小友同遊成都,因坐火車上午才抵達。入住旅館,我二人入住一個三人間,徑直開門進入,一中年男子神色略顯慌張,卻原來是正坐在床上整理內褲上的一個暗兜,裏麵當然是盤纏和重要之物。好在那時都自然熟,攀談幾句就算認識了,化解了尷尬的氣氛。他是采購員,估計是老江湖了,常年在外奔波的,對我倆毛頭小子是什麽斤兩,估計一眼就望穿了。
現在住宿不是一般的便利,但回退一些年還是沒那麽方便的。還記得當年第一次到小女友家,翌日和女友遊T市,原本是要返到她家的,但吃完晚飯就太晚了,最後一班班車已經來不及了,再加上走了一天太累了,就決定住下,女友猶猶豫豫,我也忐忑不安,我們來到一處旅館前台,詢問房間和價位,一個年紀長我們幾歲的油嘴滑舌的年輕人在前台,介紹還有單間,但要結婚證,剩下有空床位,我們自是選擇了床位,洗漱完畢,女友過來打招呼,說同房中有小孩子,比較鬧,我倆便在水房門口又聊了許久,女友明亮的眸子,和挺秀的鼻梁下,冒出的淺淺的笑聲,至今猶在耳畔。後來因實在困了,才各自回房休息。次日分別,一個南下,一個北上,陰差陽錯,物是人非,竟是最後一麵。想起老杜的那句,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今夕複何夕,共此燈燭光。好不傷感。
另外一次和不認識的人共處一室恐怕也是最後一次是在廣州,也是在人生的低穀,隻是年輕不覺著。那次春節“尋友不遇”,隻好一人逡巡花城,欲在南國的花市中提前感悟一下春天的氣息。自住在一個軍隊背景的招待所,因是春節並無多少房客,兩人間竟是一人居住兩日,說那日回來見有其他人的行李,知道有客入住,果不然,一會兒見一年輕人進來,攀談幾句,他對我的際遇表了幾句遺憾,更多是幸災樂禍。沒幾分種,另一個年輕人領一個年輕女子進來,我出於禮貌和他們一一打招呼,那女子也清爽的和我招呼,聽口音並不是廣東人。新進來的男子神色詫異,逮到機會問我是否和那女子認識。我自然是回答不認識。卻原來,他們是鄰市人,趁春節閑暇,到廣州來尋花問柳,那位女子就是他們剛剛找來的,見和我攀談,以為其中有詐。那女子的模樣已經不記得,但隻記得並不風塵,彼時還感歎同是天涯淪落人,大過年的還在為生計操勞。對同屋的房客也有幾分嫌惡,深怕染上什麽暗疾之類,第二天就土遁了。
人生三分之一是睡眠中度過的,在什麽地方睡和誰睡都是修來的緣分,願夜夜好眠!
寫得太好了!
願夜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