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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間的遊戲:妻子與情人

(2015-01-13 20:53:14) 下一個
20. 女人間的遊戲:妻子與情人
 
       基督教/歐洲(以及其它的)親緣製度的生物文化定律絕對禁止一夫多妻製,這是造成這種製度下特有的一種女人間遊戲/爭鬥的結構性因素,妻子和情人的遊戲,就是為了爭奪同一個男人/丈夫而大打出手,以牙還牙(有心理上的也有身體的廝殺)。在一種文化上容許一夫多妻的製度下,則沒有這種沉重的,有時甚至是殘酷的和折磨人的遊戲。情人變成了一夫多妻製下的另一個妻子,她有同樣的負擔和法律義務,同樣受到當地宗教的祝福。她們可以公開地和正式地跟所愛的男人親近,她們可以獻身於同一個喜歡的男人。她們可以各自懷上同一個男人的孩子,讓他做各自孩子的父親。她們可以把孩子抱給同一個男人問他:“親愛的,你看怎麽樣?”


因此,男人也不會不能愛兩個都喜歡的女人而倍受折磨。歐洲那種的妻子和情人不存在,她們也不必投入到這種殘酷的遊戲當中去對抗。情人從製度上就消失了,變成另一個妻子,她跟前一個同樣,是完全合法的。我們來探究一下妻子和情人的遊戲的各個方麵。      


首先我們必須要抓住一點,就是有一種社會類型的人,他們在結構上是存在的,但是被體製給正式抹掉了,這就是:情人(本意是所愛的人,但愛人在中國已然約定俗成了-譯注)。在被官方正式承認的典籍中,也是出於好意,不存在情人也沒有屁股。這兩個詞被從社會和有機體係中,合法地,公開地和正式地抹掉,因為,它們“降低了文明人的尊嚴”。但是人類學家的責任,得要把地毯掀起來,看看底下是否有什麽東西能給掃出來。


從而我們發現,在今天歐洲(或歐化國家)一夫一妻製度下,實際有著一支難以計數的情人大軍。情人是西方一夫一妻製專屬的一種社會類型人,她們生命力旺盛,經久不息。我們還要注意,西班牙人民采用的什麽詞匯(西班牙專利)來指這種人:情人,而用這種稱呼來稱謂,就是在承認,這是一個受男人寵愛,溫柔待之的女人。


這就間接地顯露出該製度的缺陷或是矛盾,禁止(正式地)愛自己(實際)愛的女人。西班牙人的這種人類學劃分看來是觸到了製度的潰瘍麵。在其他文化中,用的詞匯是la maitresse(在法國)或是the mistress(在英國)。這些詞匯,----女主人,發號施令的女人----同樣揭示了部分準確的民間直覺智慧。這個詞匯承認情人對丈夫行使著強大的力量,甚至可能會超過合法妻子的力量。情人之花在什麽園子裏常開不謝呢?為了回答這個問題,我們來分析一下在歐洲圍繞著情人流傳著的一些幽默趣事。


故事說,在一場劇場演出期間,有個議員被妻子發現有情人後,他說:“親愛的,你瞧,你太無知啦。你還在像加利西亞外省女人那樣想事情。你以為什麽呢?今天在這馬德裏當個議員或是重要的人物,卻在塞拉諾大街上沒有公寓,在郊區山崗上沒有度周末的別墅,沒有錄像機,沒有情人那是不行的。在馬德裏或是在彼得堡,今天所有重要人物都是有情人的。如果沒有的話,您就什麽都不是。你瞧,那個包廂裏有個綠眼睛,袒胸露背的年輕小姐了嗎?她是議員薩爾迪賽的情人。看到那個一身通紅,身披水貂大氅的金發女人了嗎?那是XZ公司總經理的情人”。“你個臭不要臉的,你的在哪呢?”他的“外省”妻子問道。“這個包廂裏棕皮膚的就是”“那麽,咱們的看來是最漂亮的”。


這類笑話在沒有情人的一夫多妻製下是沒什麽幽默也沒意義的,至於說到它的人類學的價值,我們感興趣的是,能夠捕捉到前麵已經提到過的一條定律:“在(政治,企業或其他)遊戲場地上的成功男人將吸引眾多的女人”。(“今天在這馬德裏當個議員或是重要的人物,卻在塞拉諾大街上沒有公寓,……沒有情人那是不行的)。成功(或生來富有的)男人會有妻子之外還要情人的饑渴。一個基層社民黨員或是無論什麽遊戲賽場上的底層男人,很難會發生這種情感冒險(除了其它因素外,他無法提供一個公寓或是給她買水獺大氅)。


今天經常是,高管戀上了自己的女秘書,醫生戀上了女護士,教授戀上了女助教或是一個敬佩和崇拜他的女學生。怎麽回事呢?處在負有重大責任的位置上,這個政治的或企業的高管激情滿懷,他的時間,想象力,健康,甚至是他的生命被吞噬著。他的秘書,一個年輕的女孩,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非常有吸引力的,是經曆他的這些操心,焦慮,成功和頹唐最近(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的女人。這個女人直達這個男人的內心深處,他時常處在險惡的敵人和不知深淺的朋友們獻媚,訛詐和重壓的漩渦之中。這個女秘書憑直覺就知道誰讓領導“感覺舒服”而又有誰讓領導“如踩荊棘”。對第一種人,她熱情接待,他們的信件都轉交給領導,接轉他們的電話,並且給他們安排拜訪和用午餐的時間。相反,對那些像瘟疫一樣想擺脫的“朋友”,她如同驅趕蒼蠅和蚊子一般,非常有技巧和機敏地跟他們周旋,讓他們沒機會進到辦公室來,一年都沒有一天的時間來接待他們,更不要說去共進午餐啦。


這個女秘書已然進入到這個上級的心理內室,深知他的社會和心理漩渦活動,了解最私密和最敏感的那些秘密。與他一起經曆那些秘密,訛詐,成功和敗走麥城。結果就了解了他的品味,他的嗜好,他的追求,他的身體弱點,有機體的不適,內心的糾結。知道怎麽給他準備咖啡,明了如何看他臉上的表情來說話和在什麽場合說什麽話,知道他抽什麽牌子的雪茄,什麽樣的記者“對他的口味”。身體和心理的私密以及每日每時的親密接觸可以形成肥沃的土壤,那裏有可能滋生意想不到的愛情。某個晴好的一天,他們兩個人墜入----fallen----愛河。在一夫多妻體製下,這個女秘書,女護士,或是女學生就會成為另一個合法妻子,有權利選擇合法生子。但是,在歐洲這種嚴格的一夫一妻製的情況下,會怎麽樣呢?


如同磁鐵被磁石吸引一般,雙方做什麽,也都剪不斷在兩個人之間已經建立起來的這種情愛聯係(參見《愛情的生物社會機製》一章)。


1)雙方可以使出全部力量來抵禦將他們纏繞到一起的愛情潮湧。這股有意識的抗爭絲毫不能減弱無意識的情色潮湧。並且適得其反,這種抗爭推波助瀾。盡管如此,雙方可能都在繼續跟這股潮湧進行搏鬥,禁止那個內心呼喚的字眼:“我愛你”溜出唇間,也沒有突破每日每夜都受到慫恿的性關係。


2)終有一天,在這場下意識的,由生物社會機製所發動的戰鬥中被雙雙擊垮。在某一時刻,雙方感到物理的和心理的距離都非常靠近,意識退卻了,把命運讓位給了下意識。於是容許越來越洶湧的性愛潮湧通過嘴唇的觸覺渠道,通過相擁在一起的身體,和通過傳遞愛意的話語所經過的聽覺路徑,以更大的安培和更厲害的高壓恣意流淌。從這個時刻起,情人誕生了。這個男人依舊敬重,喜愛並且崇拜他的妻子,他眾多孩子的母親,他讓情人知曉無論是什麽理由,他都不會和不能放棄他的妻子或是跟她離婚,想都不要想。如果情人接受這種狀態,褻瀆人世和神明的法律,兩個人將生活在一種極其難受並且危險的境地裏。


當他們違反了(司法的和宗教的)社會律法,做出來如此嚴重的背叛時,必將受到嚴厲的懲罰。做丈夫的時時刻刻都受到他的妻子和全部孩子們,從高高的神聖宗教裁判所上對他的審查,判決和折磨。他感到最小的女兒開始蔑視他,譴責他,
----
醒著----夢到她手裏的奶嘴突然變成了匕首,扔過來紮在他的心髒上:“爸爸,我不再愛您啦”。他開始時時刻刻感到,那些最親近的人都變成了法官和儈子手,都在指責他的背叛,他道德敗壞,他的違法犯罪並且懲罰他。


一場大鬧劇登場了。他需要拉皮條的人幫忙,好能人不知鬼不覺地去見他的情人,而那些人們隨時都會找他討賬來的,不給的話,就給他抖露出去。情人也會跟他反目:“見了什麽鬼了,她不能公開地愛她所喜歡的男人,不能跟他舉行婚禮度蜜月,不能生下他的孩子並且把他養大?”非洲的一夫多妻的男人也許會回應說:“因為是你們自己發瘋了。為什麽自己逼迫自己,禁錮在這些牢籠呢?你們上演這些鬧劇幹什麽呀?你們這些男人像我們一樣把她們都娶了進門,就萬事大吉啦。”(後麵我們還會看到,一夫多妻製也有它自身的結構缺陷,並且會導致一些心理障礙甚至犯罪)。


3)進入到一個新的階段。一不留神的某一天,“事情露餡了”。一天到晚處心積慮向“神聖發妻”隱瞞這段羅曼史的丈夫,總有一天會落入老婆給他設計的陷阱。所有妻子在這方麵都天生就是福爾摩斯,很容易就發現丈夫的“心裏”以及他的身體下部有另外一個女人的色彩。有時候,做太太的進行奮爭,什麽也不想知道,寧願“佯作不知”,繼續擔任鬧劇裏的妻子角色。但是,有些女人就要公開跟丈夫算賬,這時候,妻子跟情人的遊戲就進入到第三階段。貝尼托.佩雷斯.加爾多斯在他優秀小說《福爾杜納塔和哈辛達》裏入木三分地給我們描繪了妻子和情人之間展開的這場殘酷的鬥爭。題目本身就說明問題,“福爾杜納塔和哈辛達”。


這裏不是兩個階級麵對麵,也不是兩個地區的人對抗,而是兩個女人麵對麵地進行著長期的和殘酷的搏鬥,目的就是,根據一夫一妻製文化遊戲的規則,在爭奪同一個男人。她們使用著不同的武器。在法律性質的場地上,哈辛達----妻子----得了一分。按法律來說,她是妻子,所以情人是入侵者,後者進入到一個得不到官方認可的禁地。在宗教社會(在這裏是天主教的)性質的場地上,哈辛達繼續得分。福爾杜納塔瘋狂地闖進了一個為官方和教會所禁止的場地裏。此外,在官方倫理的場地上,情況是同樣的,哈辛達持續得分:福爾杜納塔則是壞女人,“罪人”。後者知道隻要是跟哈辛達在官方倫理(法律和宗教)的場地上進行比拚,自己是必輸無疑。


但是這時,要在正式丈夫的遊戲中獲勝的生物社會信心,使她產生了一種想法來鎮靜自己:“你笑什麽呀,幼稚的蠢貨?----她(福爾杜納塔)跟自己講----你比太陽還誠實呢,因為你就喜歡一個男人,也不會再愛另一個男人啦。可是這些……,這些……哈,哈,哈。美國過一個季度,就是一個新人,我變得令人眼花繚亂。為什麽?因為不再是醜聞,所有的人都互相用這個掩蓋另一個。哎呀,堂娜.哈辛達太太,把您的戰功留著給願意相信的人吧。您會跌落下來的,……您必須跌落下來,假設您還沒跌落過的話”。在倫理比拚的場地上,情人與對手相比,占不到任何一點優勢,從她的憂心當中,我們可以看到這種遊戲的重要性。


在體型美貌比拚的場地上,兩人打了個平手。妻子一當捕捉到情人的蛛絲馬跡,立刻就會跟對方在這個場地上進行比較。如果情人比自己又年輕又漂亮,那麽,她在可能跟老公的口角當中,盡量避免涉及這個題目。假若是自己在這個美貌的遊戲中勝出,除了其他的東西外,她就會揶揄丈夫,看走眼或是品位不高。“我不漂亮嗎?我不是比任何人都好看嗎?”(貝尼托.佩雷斯.加爾多斯另一部小說《列昂.羅斯一家》第十六章)裏的埃及瑪麗怒氣衝衝,如此揶揄他的老公,他陷入到跟一個女人的情感糾葛當中,可是對方還比不上妻子漂亮呢。在溫柔的遊戲競賽中,在全身心無保留的投入競賽中,福爾杜納塔也都跟哈辛達打了個平手。


還有最後一個舉足輕重的賽場:生兒育女的賽場。在這方麵,福爾杜納塔擁有絕對的優勢戰勝哈辛達,後者不孕,而她為胡安尼托.聖克魯斯,哈辛達丈夫生下了兩個孩子。有的情況,是妻子有孩子;有的情況是情人有孩子;還有的情況是雙方都有子女,她們都把這些作為好牌在這個殘酷的遊戲中使用。“是她讓我如此不幸的,她偷走了我的丈夫---福爾杜納塔邊想邊自言自語道----。因為他是我的丈夫,我跟他生有一個孩子,而她卻沒有。大家看看,誰更有權力呢?”在另外的場合下,她一點一點地敞開心扉,對她最要好的女友說:“你說另一個女人是個天使?我不否認。我也沒有企圖奪走她的功德…..但是有一件事情,她得甘拜下風:她生不出孩子。當說到生兒育女的事情時,我絲毫不覺得自己卑微,我高高地昂著頭,是的,太太,…..生不出孩子來的夫人沒有身價。”


算來算去,算到最後,福爾杜納塔認為自己戰勝了對手和敵人哈辛達,自己比她更有資格接受這個製度所準許的唯一一個妻子的官方和宗教封號。這個可憐的男人從心理上處在兩個女人的拉扯爭奪之中,他對她們兩個都想愛,而對她們又都是想愛而又不能愛。但是最常見的情況,並不是像小說家貝尼托.佩雷斯.加爾多斯作品裏講的這種情人有孩子,而妻子沒孩子的情況。最常見的恰恰是妻子在孩子遊戲的領域裏戰勝情人。情人采用各種措施----今天有各種有效的辦法-----在從情敵那裏奪過來唯一合法丈夫之前,就不懷孕。弄個沒有合法身份的孩子,一個沒有正式姓氏(父姓)的孩子,一個沒有正式父親的孩子,一個還沒有繼承父親遺產正式權利的孩子能有什麽用?


妻子在這方麵則有子女作為武器。這個男人知道在這種遊戲中,孩子們根據生物社會子女之愛的不可抗拒機製(從兒女到母親),在這個遊戲中,會跟母親結成統一戰線,對付情人和他自己。情人知道妻子的孩子是她最大的敵人,她要對男人喜歡的孩子采取多種迂回技巧。遊戲將會演變成一場殘酷無情的戰爭。


在這裏我們來審視一下愛情的一個重要側麵,是非常有益的,即作為一種生物社會機製:其攻擊性的本質。愛情使人分裂,對抗甚至導致犯罪。老鷹當它在為殺死一隻小鹿而進行細致的戰略準備的時候,在攻擊前的最後一刻,它是被愛情的生物社會機製所推動的,那是對妻子/孩子母親,以及子女的溫柔和親切之愛。老鷹的殺戮是因為被輸入了丈夫和父親之愛的程序。情人和妻子之間的仇恨是能在人類“內心”所引發的最殘酷和最殘忍的仇恨之一。佩雷斯.加爾多斯安排福爾杜納塔和哈辛達在一個意想不到的時候兩個人相遇了。在雙方身上自動激活的心理和生物化學反應,讓我們得以體驗到女人間為爭奪同一個合法男人而展開的殘酷遊戲的激烈程度。


哈辛達由於哭得過多而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她憤怒之極,……以至於講不出話來,……一度暈厥過去。她得像往外吐東西那樣吐出幾個詞來斷斷續續地喊叫道:“淫婦……無恥,壞女人,偷漢子”。受到這突如其來的驚嚇後,她的第一個反應動作,就是轉身躲在剛剛坐過的扶手椅後麵。雙手扶著椅背,弓著腰,晃動著胯部,猶如準備撲食的老虎一般。她的一雙黑眼睛,在陽台射進來的光線照耀下,變換成了綠色,發出炫目的電光。與此同時,還能發出一個沙啞可怕的聲音說:“偷漢子的是你,……是你。這會兒就是你”。她的思緒回到了童年,有一天,她在一個小廣場上跟一個身材粗壯的女孩發生了口角,她們互相抓著對方的頭發,使勁地甩著,誰也不鬆手,直到大人們來了才把她們給分開了。


她們兩個女人,正如天才的西班牙小說家所描寫的這樣,都不是生來就為了撕咬爭吵的。無論是福爾杜納塔還是哈辛達,她們平素給人的印象都是仁慈,善解人意,純真無邪的典範。所有認識她們的人,都對她們是正麵的評價,受人們尊重,並且相互感到友善。而對同一個男人產生的愛情的力量把她們推到相互仇視,對抗的深淵,甚至恨不得對方死去。愛情----與一夫一妻製的嚴酷一起----是讓這兩個女人陷入殘酷無情相互對立之中的重要推手。在這個故事裏,沒有造成血流成河,“因為福爾杜納塔沒來得及延長她們的爭吵,因為莫雷諾的仆人出現在房門口,這個高大的英國佬像座城堡一樣結實,他降住了這隻母老虎。隨後哈辛達昏死過去”。


而在另一些案例當中,確有“血流成河”。1973429日,為了能跟情人安娜.阿拉瓦結婚,哈伊枚.巴萊特在(納瓦拉省)的維拉特港派人殺死了自己的妻子。這是個轟動西班牙新聞界的大事件,各種媒體連篇累牘地追蹤報道。在這類案件中,法官最後判決丈夫和情人有罪,他們合謀殺人。這個丈夫擁有個人選擇和自由的一個範圍,老鷹或是狼則沒有這個。他不是----科學地講----唯一的罪犯。對情人的愛,這種生物自然機製把他推向了犯罪。不容許他同時正式地愛一個以上的女人的這種(一夫一妻的)文化機製把他推向犯罪。甚至可能就是這些機製為他的反抗能力,因而也就是他的選擇自由埋下了隱患。


麵對這樣一種案件,在其中生物社會的力量是如此地強大和持久,我們要科學地對個人選擇權提出疑問。相反,無法科學地否認這股推動這個男人去犯罪的是股強大的生物社會潮流。還要特別提到的就是推動情人去毀掉情敵的生物社會潮流。在一夫多妻製的地方不會有這類犯罪。換個角度講,這種為製度所拒絕的丈夫-妻子-情人的劇情就導致了無論是丈夫的,還是妻子或是情人的壓抑,自殺的悲劇。而這些自殺至少,部分地即是由愛情的生物社會機製引發的,也是由一夫一妻製的生物社會機製所引發的。情人和妻子的遊戲永遠都不會有什麽好的結局。


即使情人“獲勝”了,總是有人(妻子)失敗,而男人就是這種殘酷遊戲的犧牲品。即使哈伊枚.巴萊特的這個案件沒有被發現,他也要時常受到妻子和孩子帶給他精神上的折磨,他們會從無法躲避的良知法庭上指責他:“看看,你都幹了什麽?你殺死了孩子們的母親嗎?”每每見到他的孩子們,盡管真相始終被隱瞞著,他都會覺得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裏,他們是嚴厲的法官,是嚴酷的儈子手,將會像任何生物社會機製同樣地對他毫不手軟。


某位有九個孩子的父親,幸福美滿地跟孩子們生活在一起的丈夫,突然間卷入到跟一個比老婆年輕得很多的女人的情感糾葛當中去。大自然推動他去讓更年輕的女性受孕並且去為自己的物種做活。一種令人膽寒的力量用承諾和訛詐推動他去親近年輕女人和讓她受孕:“你想過沒有,我會讓你多麽地受用---大自然對他講----,去撫摸這個年輕平滑的酮體?你想過沒有跟這個年輕太太在一起你會多麽幸福?當看到你新的傑作出世的時候,你會高興地合不攏嘴,你想過沒有?”


而從另外一方麵,將受到其它一些生物社會機製的折磨,其力度和不可抗拒性絲毫不差:“怎麽著,你想拋棄給你生了九個娃的老婆?那就好比把刀紮在人家心髒上一樣。你以為,那些你曾經感到非常驕傲的孩子們,還會正眼瞅你嗎?”在咱們分析的案件中,情人獲勝了。有一天他丟棄了妻子和他們的九個孩子,帶著那個女人“遠離”了西班牙(五十年代)。


情人並不是全部贏得了遊戲。人們知道這是一個人類生靈:妻子倍受折磨或許丟了性命的原因(根據我們對生物社會機製的分析看,盡管不是全部的原因)。孩子們的仇恨和蔑視像流出來的水一樣劈頭蓋臉地澆到她新丈夫的頭上,可是最終還是飛濺到她自己身上。丈夫再也不會是幸福的了,對於他內心的糾結苦痛,她都感到深深地自責。


在有些情況下,----特別是在今天“民主的”和“文明的”體製下----會去法院辦理離婚或是公開地爭奪孩子。一個“原始”人----甚或是一頭狼----看到父親跟母親大庭廣眾之下怒目相視,在法庭上將子女當做東西一樣爭來奪去,他會怎麽想呢?


在一夫多妻製的地方,我們講的這種案例(高管或結了婚的成功男人戀上了他的女同事)則無從談起,更不會有相關的法庭判案,不會公開地搶奪子女,也不會有離婚的事。情人變成了另一個老婆。沒有爭吵,沒有傾軋,沒有犯罪,沒有離婚。不僅僅杜絕了一種男人跟女人(丈夫與妻子)之間的爭鬥,而且根除了兩個女人(妻子跟情人)之間的殘酷鬥爭。因此不能興高采烈地譴責一夫多妻製說對男人合適而對女人不利。在有些場合下,如我們所見,實際上同樣對女人有益並且更有利。在一夫多妻製下,作為女人,享有更多的好處。命運讓瘋狂地愛上了某個結婚男士的女人,不必殘酷地爭鬥來得到妻子的合法稱號。她可以跟一個新同伴共享妻子的稱號,跟她共享同一個丈夫的愛和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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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間的遊戲:妻子與情人

 
               出場選手:哈辛達PK 福爾杜納塔

 

 
                    
 

 

 
                                               
 

 

 
哈辛達(妻子)

 

 
福爾杜納塔(情人)

 

 
稱號,在一個屬地社會的合法性(西班牙)

 

 
1

 

 
0

 

 
祝福,在一個宗教社會裏的合法性(天主教)

 

 
1

 

 
0

 

 
倫理道德(屬地社會,意識形態和宗教社會)

 

 
1 (有反對意見)

 

 
0

 

 
姿色質量(體貌和年齡)

 

 
                                  

 

 
溫柔和關注度(對丈夫/相好)

 

 
                                 

 

 
子女

 

 
0

 

 
2

 

 
遊戲結局:兩敗俱傷。福爾杜納塔死掉,成為這個遊戲的犧牲品。哈辛達則陷入到一種無法醫治的失望和壓抑的精神狀態。(華尼托.聖克魯斯,這場遊戲的目的物,像個沒用的玩具一樣被丟棄)。

 


 


 




 


 
 


 
 


 
 
 


 
 
 


 
 
 


 
 
 


 
 


 
 
 


 
 
 


 


 
         女人間的遊戲:妻子與情人

 

 
                    

 

 
             
 
              

 

 
妻子(45歲)

 

 
情人(同單位下屬,21歲)

 

 
稱號,在一個屬地社會的合法性

 

 
1

 

 
0

 

 
祝福,在一個宗教社會裏的合法性

 

 
1

 

 
0

 

 
倫理道德(屬地社會,意識形態和宗教社會)

 

 
1

 
(有反對意見)

 

 
0

 

 
姿色質量(體貌和年齡)

 

 
0

 

 
1

 

 
溫柔和關注度(對丈夫/相好)

 

 
                       

 

 
現在子女

 

 
4

 

 
0

 

 
未來子女

 

 
0

 

 
(或許生幾個)

 

 
遊戲結局:

 
第一階段:妻子不知道(或不想知道)情人的存在。所有的人都覺得別扭。爭執。

 
第二階段:露餡了。公開展開鬥爭。

 
可能的結局:1.情人“獲勝”。所有人都丟掉點什麽,特別是妻子。

 
2.妻子“獲勝”。所有人都丟掉點什麽,特別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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