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人有人言,獸有獸語。這就叫文化,對不? 我第一次到新疆,那裏的漢人說話愛說個悚字(發音是SONG第二聲)。稱呼人都說是這悚,那悚。北京話裏,這悚字可不是個好詞,有狗熊的意思,形容膽小如鼠。剛到新疆,人家指著我的鼻子問我的同伴,這悚哪裏人,還著實的讓我冒火。時間一長也就習慣成自然了。悚就悚吧,我本來就是悚人一個。新疆維族人的漢話就更考究了。剛到新疆,常聽到人家說個“抬”字,弄得我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這抬的涵意,直到有一天我的朋友給我講了一個葷笑話,才使我茅塞頓開。說的是人民子弟兵的卡車隊進疆,車行半路遇到一群美麗的維族少女截車,年輕的大兵哥友好的邀請姑娘們上車。不巧,車行半路拋錨,大兵司機爬到了後車廂去拿維修工具,看到一個漂亮姑娘正好坐在工具箱上,於是他對姑娘說:請把你的屁股抬一抬好嗎?那姑娘帶著疑惑的眼光,羞答答地問,現在就脫褲子嗎?瞧,誤會了不是。 到了四川,人家說話愛說一個耍字,而且還是不分時間,不分場合。邀請朋友去家裏玩,人家說有空到我家去耍。問結婚了嗎?人家回答說:連女朋友都沒的時間耍還結婚?耍什麽耍?人家女朋友是讓你隨便耍的,說話總要講點文明禮貌吧。記得北京話裏除了耍猴,好像就見不到這個耍字了。後來反過來一想,總覺得自己也太狗眼看人低了。這是人家的文化,要學會尊重才對呀,人家花椒,辣子整天的吃著,你不服行嗎?別忘了雄起二字可是聞名全國的。 到了東北,人家說話愛說個賊字。我們東北這疙瘩好吃的東西賊多。什麽豬肉燉粉條子啦,什麽酸菜粉啦,您就可勁的糟吧。不但這,隨著改革開放,東北的城市建設也發展啦,有空歡迎到我們東北來作客,我們這疙瘩大賓館賊多。瞧,人家東北人這賊字用的夠豪爽的吧,連賓館都賊多,這要是叫全國各地的賊兒們聽了,誰敢不哆嗦? 要說中國哪種方言最柔美,可能就要單屬廣東話啦。聽著紅線女動聽的粵劇,誰敢說那不是中國最優美的曲調?廣東話的溫柔處處可見。比如,我們內地通用的詞周末,在廣東話裏要說周尾。這一末一尾,味道就完全不同了。廣東人還愛用個仔字,可愛男孩之意。這字可完全不用於我們北方的崽。雖然一字之差,可就完全沒有了兔崽子的意思啦。當你仔細地品味廣東話,這柔美的口裏時不時也藏有廣東人特有的剛勁。比如,什麽生猛大蝦啦(蝦很鮮活之意),什麽光猛大屋啦(房間豁亮寬敞之意),什麽肥婆啦(胖妞兒之意)都是經典,聽起來可能比東北話還豪爽呢。您說呢? 說了半天,你們北京有什麽好詞。我想來想去,還都是些拿不上台麵的東西。要說有什麽聞名全國的詞,也就剩下牛B這詞了。不論男女老少,隻要嘴裏能說出牛B這詞,肯定是地道的北京人。不過這詞上了報刊還得用牛X來代替,想想也真夠慘的。如果你去北京看過足球賽,你就會知道這詞是如何之經典和有威力了。每當幾萬球迷用著牛B齊聲為本隊歡呼時,那個振奮的勁兒就別提了。細推敲起來,總覺得這詞透著北京人的油猾,一身的痞氣盡顯其中。難怪民間有京油子,衛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的說法。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鳥大了,什麽林子都敢進。聽著這五花八門的口,品著這眾多方言的味,您不覺得我們中國古老的文化很有些嚼頭 (2002年3月3日寫於多倫多) 以下是網民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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