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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曰勳: 博士娘子的離婚鬧劇

(2004-08-06 14:52:09) 下一個
博士娘子的離婚鬧劇 宋曰勳 一天上午,我沒有課,正在學校圖書館報刊大廳裏翻看近期的報紙雜誌。江莉苦喪著臉來約我一起吃午飯,要和我談事情。江莉和何瑋兩個浙江姑娘比我來美國晚三天,曾經住在一所公寓裏,生活方麵也互幫互助,有時一起聚談,無話不說。後來我搬走,來往少些;在我送外賣被黑人刺傷時,她們還來看過我兩次。現時,在學校遇到時,仍熱情招呼、問候,而聚談的時間就不多了。看她難過的樣子,一定有什麽煩心的事想找個聽眾宣泄、解脫一下。 我去圖書館門口買了幾個炸春卷和飲料,找個樹蔭下,兩個人邊吃邊聊。她委屈得幾乎要哭出來,斷斷續續地說了他卷進一起夫妻糾紛鬧劇中,痛苦不堪,進退兩難,希望我能幫她出出主意。事情是她的一位浙江小同鄉範禮,剛剛拿到數學博士學位,三位美國教授很賞識他的論文,希望他再好好修改一下,他們負責推薦在美國有影響的學術雜誌上發表並介紹出書。博士日夜趕工,忙得昏天黑地;而博士娘子張姍又身懷有孕,即將臨盆。在這關鍵時刻。兩個人商量,得請國內的老人來幫忙料理月子。博士提出嶽父母年輕又壯實些,是否請他們來。娘子不同意,說讓父母親來侍候月子,她張不開口。博士決定請自己父母來,娘子又不同意兩位老人全來,說婆婆一個人來就成了,住在廳裏,可以省下另租房子的錢;公公來了,沒什麽用,還得加大開銷。博士再三懇求,說兩位老人相依為命,很想來美國看看,更希望看看自己的孫輩,最好滿足老人們的這個願望;等孩子大一大,再請她父母出來看看。娘子還是不同意,博士再求,她氣呼呼地甩出一句話:“你有錢,愛讓誰來,我不管。”博士立即給父母發去來美國簽證所需要的材料此刻,正好有一處單人居室出租,離他們居住的公寓又近,租金也便宜,博士怕老人來了租不到這樣便宜的房子,就先租了下來,房租500元,押金300元。房東還交代說:退租提前一個月提出,續租,月底付款。錢在娘子手上,回家跟她要,雖經過“熱吵”和“冷戰”,仍然一個錢不給。博士無奈,隻好找到江莉,請她從同學那裏東拚西湊借了800元把手續辦了。 沒料想,接父母來電說,美國使館以有移民傾向為由,不給簽證。博士趕快退房,房東說,現時退房屬違約,房租和押金一個不能退,博士叫苦。娘子得知後,先是追問800元哪弄來的?繼而罵個狗血噴頭。同學們建議快快掛牌轉租,也許可以挽回損失。博士親自去市街張貼廣告和上網招租。很快,一位中國老鄉來電話問明房子情況,說他近期要調往外地工作,自家住房正要出賣,急需地方放家具,決定租下這房子。博士領他去看房,很滿意。要求他辦轉租手續時,他說信用卡沒在身上,改天再辦不遲;並一再叮囑說他決定租下房子,希望不要再轉租他人。握別時,他隻給了博士他的電話,說他姓李,連名字和地址也沒給。 房子有人轉租,可以挽回800元損失,博士大舒一口氣。可是一天下來,不見李氏來辦轉租手續,忙打電話去問,一女士回話說:李先生外出工作,回來後一定轉告,仍說房子一定租,不要再應別人。博士信以為真。又是一天過去,仍不見人來,再問,回答同樣,再三叮囑:房子一定要租,不要租別人。第五天再問,回答說:一時走不了,房子不租了。博士一聽,幾乎暈倒過去,痛悔上當受騙,錯失新租戶。娘子更得理不讓人,什麽主意也不幫丈夫拿,隻知什麽難聽罵什麽,更使出墮胎和離婚的老招數相威協,幾乎天天罵,夜夜吵。博士愛麵子,不願意外揚家醜,忍氣吞聲,默默承受,又總想找個人勸勸妻子不要再吵鬧,以便他安下心來改寫論文,教授們在等著呢。博士找了江莉。江莉見博士愁苦的樣子,人也像走了形,很同情他。但他自己又深知不是那種能勝任調解工作的人,先是回絕了,後來拗不過博士的苦求,硬著頭皮去見博士娘子。她剛一進門,還沒等開口,就被博士娘子罵得裏外不是人,進退兩難。現在回憶起來,還有些怕這母大蟲式的人物。她真罵出了新水平,說什麽:“你江莉這是來看笑話的,替你姐出氣來的吧!你若真想替你姐出氣,幹脆嫁給範禮也不晚。真想不到天底下還有這樣不講理的人,壞透了。” 我問:“替你姐姐出氣,又是怎麽回事?”江莉解釋說:當初範禮和他哥哥是大學同學,經常去她家作客,認識了她的一位堂組,兩個人很投緣,經常在一起談學習、談未來,別人都以為將來倆人一定會結合,但卻沒有成。後來才從堂姐那裏得知,堂姐一直等範禮先開口,範禮卻一直不開口,也許是等堂姐先提出;堂姐總覺得一個姑娘家先開口不好意思,就拖了一下。沒想到,範禮的姨媽正在這時插了進來,把她的一家親戚的女兒張姍誇成一朵花,先說服範禮的媽媽,再將張姍送上門。這以後,張姍就把範禮死死抓住不放。等範禮大學畢業,又考上了關費留美,在出國前,兩個人結了婚。範禮來美國後,很順利地得拿到碩士學位,又考取博士研究生。這之間,張柵幾次要求出來,範禮都不同意。因為她們結婚後,一直吵吵鬧鬧,範禮煩她,不願意讓她出來。去年她來了個先斬後奏,自己隨旅遊團跑了出來,不回去了。張姍隻有高中文化,英文又不行,來美國後,不想外出打工,隻能做全職夫人,省吃儉用,生活也還過得去;就是兩個人仍不合拍。不久張姍眼界寬了,眼光也高了,根本看不上範禮,認為他不如別人會賺錢,會生活,活得瀟灑;又嫌他的數學專業,沒有前途。她勸他再學個新專業,他又不聽,在她眼裏,他完全是個書呆子,窩囊廢。範紮很寒心,一談起婚戀問題,總念念不忘她的堂組,後悔沒能和她結合。每次和他見麵都要問有堂姐的消息嗎?她生活得幸福嗎?但願她幸福,她是個好女孩,理應獲得幸福。總是這幾句話,簡直到了癡迷的程度。她很擔心這位傻博士把他對另一個女人的癡迷之情說給自己的妻子,才使得博士娘子見了她江莉氣不打一處出,總是以惡言惡語相向。 博士終於設抗過這內外夾擊的困境,憂恨成疾,高燒不下,娘子卻不聞不問,是被來訪的同學發現後,送到醫院搶救的。大夫說,再晚些時,燒壞腦子可就不好辦了。同學們義憤,罵博士娘子是個狠毒的潑婦,一輩子不結婚,也不要這樣的壞女人。江莉去醫院看了博士,看見他那可憐無助的目光,心裏非常難過。這樣一個專心致誌作學問的人,再這樣下去,恐怕要被逼瘋了。好不容易拚到個博士頭銜,結果被這樣一個女人給毀了,既可惜又可悲…… 我聽了以後,也很同情這位博士學長的不幸遭遇。是的,苦苦奮鬥十多年,剛剛學業有成,卻被這樣一個惡婦搞得如此狼狽,身、心大傷,實在令人惋惜。江莉乞求的目光,是在等我拿主意,但我也是一籌莫展,想不出什麽好辦法。隻能對她說,追回800元是治表,解決兩人的矛盾才是治本。江莉深深點頭,表示先追回800元,使博士舒緩一下,然後再幫他離了婚,從根本上使他解脫出來。要不然,這位書呆子不是瘋就是死,不會有第三條路。我不同意她的意見,不能太過激了,還是勸和為好,況且已經孕育了第二代,更不能輕言離婚。我提議去醫院見見博士,看看他的態度。 去醫院看了博士,他高燒雖已減退,但咽喉腫痛,咽不下東西,人瘦得不成樣子。見了我們直嚷著要出院,說住不起。我們安慰他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一切難關都會過去的,要他再養兩天,等病情穩定了再出院。江莉介紹我是她的好友,無話不說,希望博士也能對我開誠布公。我問他,博士娘子是思想、秉性,還是孕期反應?他說,完全是小市民的劣根性,自結婚後,就沒斷了吵吵鬧鬧,來美國後更變本加厲;對她越忍讓,她越放肆,根本看不起他。她還一再表示憑她的條件嫁中國人或者外國人,都可以找個比他好的。現在更拿墮胎和離婚相要挾。這次他態度堅決,不再忍了,打一輩子光棍,也不再和這種惡婆生活下去。他激動得滿臉漲紅,直喘粗氣。我又問了他關於轉租房子的限期還有多少天?他說還有一周。我要了那個轉租人李的電話。他又氣憤地說那也是個惡棍,他是有意設騙局的,白白把再轉租的時間給耗掉了。太倒黴,800塊錢白扔了,還是江莉幫借的。他傷心地抽泣起來。 我回到住處對同學們說了範博士的可憐遭遇,大家也深表同情,一致認為應該幫這個忙。有人主張首先要幫他挽回損失,當然要在那個可惡的故設騙局的家夥身上打主意,有人連走“黑道”的綁架方案都設計好了。因為大家對那種專門欺負自己同胞的人特恨。我也記起,經讀過一位台灣旅居美國的資深律師寫過的一篇文章,專門提醒大家謹防中國人欺騙中國人。文中舉了許多實例以證明他言之有據。我一晚上都在想這件事,可想不出一點好辦法。天亮時,才昏昏沉沉地閃現出:我被兩個美國青年撞壞車之後,反誣我是撞車的肇事者,幸虧我打工餐館的女老板請她的律師幫我打贏了官司後,女老板對我說:“對惡人就得惡治”那句深刻的話,突然心生一計。 第二天下午下課之後,我約了美國同學、好友詹遜和另外兩位人高馬大的美國同學,請他們幫忙救助一位善良的中國博士學長討回公道。隨後簡介了那起轉租房子騙局的前前後後,最後說明就是要從這個騙子身上追回失去的800元錢。他們表示同意,問是否去打架?我說不是去打架,是去鬥智。我要他們穿上最好的服裝,打扮得像個真正的美國闊佬才好。我立刻打電話給李,告訴他一家美國大公司急需用房,並願出高價買房,想去看看他的房子。他熱情歡迎。路上,我對三位老美說:“你們是老板,我是下屬,但你們得聽我指揮,按照我的意思說‘是’或‘不’就可以了。”他們一聽樂了,說,這是演的什麽戲?希望不要演砸了才好。我說:“不會的。隻要到時候,別不聽指揮就行了。” 走進李家,我們裝模作樣地先看房子,再談價錢。李張口要了32萬,並說新房子他隻住了五年,還增加了許多附屬設施等等。我不還價,征詢地對三位“老板”說:“看來這一處比較合適,價錢也比其它幾處公道,是不是就定下來吧?”三位一致說:好好,定下來。我對李說:“我們急等用房,希望能盡快騰出來。”他表示最快也得三天。我說:“不成。”我掃了三位一眼,說:“希望李先生一天之內騰出來,我們可以早作安排。”三位說:對對,一天,一天。李有些猶豫。我問他:“你有什麽困難嗎?是否還沒找到放東西的地方?”他說已經找到了一處。我說:“那還有什麽困難,是否離這裏太遠?我可以派人來幫你。”他表示不需要幫忙,自己可以解決,同意一天內騰空房子。隨即提出簽約和付款的問題。我看看表,對他說:“明天這個時間,你一騰空房子,我們立刻簽約付款。”然後打哈哈說:“要是誤了期,我們的住店錢,可要從購房款裏扣除。”他連連說不會,不會。臨握別時,他沒忘了要去我的電話號碼。 回去的路上,突然,我一想,壞了!李萬一租了別人的房子,可是前功盡棄。怎麽辦,急中生智,隻有冒險一試了。立刻下車給江莉打電話,要她代表博士家屬,馬上給李打電話,說明博士為他的毀約問題而病倒住院,希望他能轉租房子。好好求他。江莉答應馬上就辦。我立即趕回學校,在網上找尋所有招租的小麵積住房,對每個房東發電子郵件說,我急等用房,隻要房子合適,願意出高價求租,希望留到明天九點鍾,過時不去看房子,約定取消。剛聯係到第四家,江莉就來電話說,姓李的同意租房。我告訴她立刻約他去辦轉租手續,並要求他付800元全部款項,說他拖延時間也該負一定責任,態度好些,求他。 李是個聰明人,很快發現這個“不簽約不付押金的購房”是個騙局;也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一套作法,正是他對博士老哥使用過的;可能他是被美國闊佬親自上門,又不講價錢,給弄昏了頭,或者以為美國闊佬不會設騙局弄圈套,卻忘了他的把戲別人也可以學著耍。他在電話裏對我破口大罵:流氓、惡棍、無賴、不得好死!…我隻冷冷地對他說:“你忘了一條古訓,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請你還記住一條,憑本事走正道,不要專在騙中國人身上打主意。…”他叫罵的更凶。我說:“你還是老實點,不然,我把你的醜把戲弄上網,保你老兄臭遍全美國。”他狠狠地掛斷電話。 博士得知800元失而複得,激動的淚流滿麵,一定要親自謝我;病情也大為好轉,要求立刻出院。江莉建議他趁熱打鐵,要我幫他把婚離了,做到真正的解脫。他高興的不得了。要江莉和我作他的全權代表,一定不再和那個惡婆生活下去。江莉對我說了博士的態度,我有些猶豫,推說功課太忙不再管了。但江莉說什麽也不聽,又苦苦相求。也許是男人願意在女人麵前呈能的弱點作祟,最後稀裏糊塗地答應下來了。 和江莉一同去見了博士娘子,開門見山表明,是受博士之托,來和她談離婚問題的;現在想聽聽她的意見和要求。她一臉厭惡,凶巴巴地甩出一句:“他自己沒有嘴巴,要你們狗拿耗子。有本事他自己來!”我正想回她一句話,我們不是那個多管閑事的“狗”,而正是拿耗子的“貓”。江莉接過話去,說明博士不願和她談,才委托我們來談的。她火了,吼起來:“這是我和他兩個人的事,要你們來插手幹什麽!請你們出去。”看來對這位惡娘子也得惡治,我馬上說:“請你客氣點,我們不是你可以隨便吼罵的範禮。我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談完了話就走。不客氣地告訴你,沒有範博士的相求,我們根本不認識你是誰,也不想認識你這種人,更不願意和你這種人打什麽交道。你叫好了,範博士和你離婚的態度很堅決。他說不願意和你這種人再生活下去,寧肯打一輩子光棍,認了!請你提條件,雙方再作商量。”她一下子發作起來,又吼叫著說:離就離,她先把孩子打掉,她更不願意和這種廢物生活下去,也不願意要他的孩子。我緊接著說:“好。你有態度就好。我還認識律師和醫生,可以幫你們離婚和給你墮胎,費用方麵還可以便宜些。你不必現在回答,想好了,給我們打電話,我們一切幫忙到底。不過要快,博士和我們都有正事要做,不願意陪你糾纏這種事。”說完,兩人轉身出門。隻聽她放聲大呼小叫罵了博士兩聲,便號啕起來。江莉高興地手舞足蹈,說:“真開心,完全被你給鎮住了,太好了!”稍項,她又不解地問我:“你原先不是主張他們和好的嗎?怎麽又18O度,完全同意我的意見了?”我笑笑說:“這也是惡人惡治法,小小的陰謀詭計。”“什麽?什麽?惡人惡治,說說清楚。”她逼問。我說:“這都屬於墮落之類的事,小姐們還是不知道的好。”她狠擊我一拳,“窮追”不舍。我推說,說來話長,這兩天為博士的事太累了,很想好好睡一覺,還有一篇論文要趕,等睡足了覺,一定從頭細說。 第二天江莉接到博士娘子的電話,惡狠狠地要她交出博士,不然,要去告她強占有婦之夫。江莉毫不示弱,針鋒相對,對她說,要想見博士,隻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時候。第三天,博士娘子約我單獨談話,說什麽博士原先和她關係挺好的,自從江莉介入他們的生活以後就變心了,等等。我忙打斷她說:“別再惡語傷人了。江莉早已有男友了。她不過是因為他哥哥和她堂姐跟博士的關係才來管你們的閑事的。你該領情不該罵她。”她又說,博士過去和她堂姐就不正經,現在還前情未斷。我又反駁她說:“你又在說瞎話,博士和江莉堂姐,連關係還沒明確,就被你搶走了,你現時卻來說人家的壞話,太不該了!”她見我事事門兒清,又轉而哭訴博士對她的種種不是,說什麽她千裏迢迢跑來侍候他,本想打工供他讀書,現在卻昧著良心要和她離婚,太忘恩負義了。我又駁她說,博士根本不想讓她出來,她自己跑出來,開了眼,就看不上博士,和他鬧,欺侮他。他實在忍受不下去了,才同意她的墮胎和離婚條件的。她一聽,像被什麽東西噎住了,“噢”了一聲不再哭了,又發起狠來,說什麽,要離婚可以,她生下孩子,博士要給孩子扶養費和她的青春賠償費。我說,孩子是博士的親骨肉,他要自己扶養,是她多次提出離婚,要嫁比博士強的中國人或外國人,博士最後同意的,更沒聽說有什麽青春賠償費一說。她一看,她的如意算盤全失算了,又哭了起來。我看她折騰得差不多了,該是她說實話的時候了,就問她:“範嫂,你對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是想離,還是不想離?我希望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你離不離,我都幫到底,現在就看你的態度了。”她一聽,兩眼一瞪又止住哭,說:“我原想嚇嚇他的,沒想到他這個沒心肝的東西,當真了。”我說:“你錯了,這離婚的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若真不想離,我再去試著勸勸博士大哥。我也對你說句實話,憑你的條件,沒有學曆和本事,又不能吃大苦,一個人在美國生活談何容易。你老說憑你的條件可以嫁個比博士大哥更好的人。我不客氣地說,憑你的高中文化,又不會英文,又沒有什麽特長的條件,加上脾氣又壞,想再找個像博士大哥那樣有學曆,又寬宏大量的人,隻能是白日作夢。而想找個比博士大哥有錢的老中或老美是有可能的。但,你嫁給這種人,隻能是充當性奴隸和廉價勞力,人格和自由都不一定有。而博士大哥若和你離了婚,我敢保證,憑他的條件和人品,不論中國姑娘還是美國姑娘,都會爭著嫁給他。這些人的學曆,也一定比你高,說不定脾氣也比你好。你信不信,不信,咱們就試試看。”她認真地聽了以後,又抽泣起來。我說:“範嫂,你老這樣吵吵鬧鬧對胎兒可不太好。我想你也不願意生個畸型怪胎和繼承你那火爆脾氣的孩子吧?”她止住哭,思忖了一下,說:“我是個最明事理的爽快人,你說的對,齊平兄弟,我聽你的。我先謝謝你為我們的事操心了。”我說:“你先別謝。還不知道博士大哥那麵說不說得應呢。你應該清楚,老實人被逼急了,可是難轉彎兒的。你得作兩手準備才成。”最後她涕淚漣漣,說:“我求求你了,齊平兄弟你好好對他說說吧。我不離了” 江莉接到我的電話,駭然驚叫起來,問,有什麽事情要背著她和我單獨談?聽說博士娘子軟下來,更是不解。逼問我又為什麽勸和不動離了?我告訴她,打一開始我就是主和派。現在最頭疼的事是讓博士轉彎子。她罵了我一聲“變色龍”,還是來和我一起去做博士的工作。 和江莉好不容易統一了意見,勸博士為了孩子,為了夫妻一場,再寬容娘子一次。博士堅決不同意,還是那句老話:孩子生下來,送回國去請父母幫帶,墮胎沒意見。我提出,為了防止她再吵吵鬧鬧,可以提出約法三章或幾章,她若同意約法,就給一次機會;不然,就辦手續。二比一,苦口婆心,博士勉強同意。好家夥,還是博士有學問,大筆一揮,竟是約法十一章。內容雖多,但都是有針對性的,沒什麽過分之處。博士先簽上字,江莉和我作為見證人也簽了字,再送給博士娘子看。這實際是逼她簽字,她連看也不看一眼,就流著淚簽了字。江莉和我對視一下,心照不宣:這場由博士娘子一手製造的離婚鬧劇,以她的徹底失敗而告終。 如釋重負,匆匆退出博士家,急於回去修改論文。江莉卻抓住我不放,一定要我說說“惡人惡治”是什麽意思。我推說,三言兩語說不清,得單獨約時間談。隨意小結了一句,說:“看來這幹壞事兒,比幹好事兒還累。這類小小的陰謀詭計,有時不妨用一下,但不能常用。”他又急急迫問,讓我說明白。我又推說改天一定遵命。她突然狠拽了我一下,兩眼火辣辣地問:“齊平,你對我說實話,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我一楞怔,不知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更不明白她此時此刻沒頭沒腦地問這個問題什麽意思?一時語塞。她有些急了,又問:“鄭楠大姐說的話,你還記得嗎?”我說:“不知道她說的什麽話?”她說:“鄭大姐當著你的麵對何瑋和我說,你們兩個傻姑娘還不對齊平下手,晚了讓別人搶去可就後悔來不及了。”我故意調侃:“小姑娘來美國學壞了,學會編瞎話了。”她說:“真是鄭大姐說的,騙你是小狗。我是問你喜歡鄭緯那樣的,還是我這樣的?”雙眼透著激情和期盼。我說:兩種都喜歡。”他狠狠打了我一拳,說:“滑頭,壞蛋!”我提出要回去改那篇倒黴的論文,伸手和她握別。她又打了我手一下,說:“反正我相信嫁給你的女人是幸福的。” 我忙說:“你錯了,我是變色龍,有的顏色你還沒看見,結論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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