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這位舞迷小朱說要準備一個舞蹈,要在什麽地方演。她讓我也參加,共四個人,跳她自己編的蘇聯民間舞。我學了兩次,跳不出她的要求:又要彎腰,又不可過分。我太挺,手也太硬,擺不出這半圓形。她糾正後,一放又錯了。我說我做不來,她諷刺我隻會學習,不會玩。
一天我們在小草場上體育課,旁邊音樂教室傳出有人在練小奏鳴曲,我彈過的。我班音樂課代表張同學正在我旁邊,
就輕聲問:這裏的鋼琴允許學生練習?
她說:不許。這是一位想考音樂學院的音樂老師在練。
我說:會這個曲子就能考呀。
她問我:怎麽知道這個曲子不行呢?問我是否會彈。
我說:我彈過這個,知道它的難度。
她懷疑的看著我說:哦,你會彈琴?
我說:學過一點。
她說:她會彈琴,但不會彈這個。
又問我家裏有琴嗎,我說有,她說下課後聊聊。下了課,她找我,問我住的離這裏近嗎,我說在北長街北口外,很近。她想看我彈,她也想彈給我聽。
我帶她回家,彈了剛才那支小奏鳴曲。她彈的是她自己為歌配的伴奏曲。全是伴奏沒有主旋律。告訴我這是一種配伴奏的方法。她告訴我她父親是鐵道醫院的院長,有認識人,可幫她上沈陽音樂學校,然後進沈陽音樂學院。她現在正在準備。我問學什麽專業,她說學鋼琴或作曲。我祝她成功。她問我為何不學音樂,我說我想學理工科。她說她最害怕這類課。
後來她把我會彈琴告訴了音樂老師米黎明,和教導主任。一次在學校操場開全校大會時讓我做了鋼琴獨奏。我彈的是“花”,這是表姐在我家彈的,因為小奏鳴曲太嚴肅了一點。由於沒用麥克風,在院子彈,聲音太散,聽眾說什麽也沒聽到,但讓我出了個小名。至少改變了我們班同學對我的看法:過去認為我來自不知名的學校,也不愛說話,以為我什麽都不會。
第一學期期末大考我名列本班前茅,他們對我更是刮目相看,很多人跑來找我說話,她們不知道燕京的兩個媽媽啟發了我該如何念書。她們很用功,但有點死板,這也是大多女生念書的缺陷。這學期如此之快的度過。
在紀念12.9運動時,校長作了紀念講話。我才知道我們的教室是當時領導運動的各校代表開會的地方。據說要做成一個紀念室,我們下學期要換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