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推放賬單的手,像我的一樣纖細白皙,但她的無名指上,那顆鑽戒閃亮得讓我目眩。
她走了。我咬了咬嘴唇兒,對照峰說,你再找家偉來看房子吧,我準備搬出去了。
我入住照峰家之前,家偉是他的房客,照峰不在家的時候兒,全當家偉是看家的。後來我去了,家偉說,你們熱乎著吧,我涼快去了。
“別胡來,”照峰好像很意外我忽然這麽說,竟然伸了胳膊過來擋我,怕我轉身兒就走似的。見我沒動的意思,他不屑地笑了一聲,“小青都訂婚了。”
我不知道照峰是以為我對小青疑心才不屑的,還是對他自己剛才衝動攔我的舉動不屑。“跟她沒關係,”我肯定地說,心想他真沒必要解釋什麽,“我不早說過嗎?我要是不開心了,拍屁股就走?”
照峰沉默了一小會兒,無意再跟我爭辯,完全是放棄的語氣,“真到那天了?”
我堅決地點點頭,“你比我清楚。”我這時冷靜得讓自己害怕。今天剛見到照峰時的興奮,已經無影無蹤。我這才明白,我今天改了主意來見他,原來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我來跟他分手。
“想搬你就搬吧,”照峰的回答證實了我做得很對,一切都很輕易,“不用家偉,我再找個朋友去住。”
家是他的,他找誰去住跟我也沒關係,可我好奇他幹嘛不用家偉。家偉現在可是我的好朋友,“家偉怎麽了?”我不憤地問他。
“家偉是gay,以前住了,我不好攆他走。這麽說吧,我的房裏有女人,他不舒服;我的房裏要是沒女人,就跟他一個人在家,我還不舒服。現在他已經走了,我還要請他回來不成?我還沒神經呢!”
我吃驚地看著照峰,我的嘴巴是張開的。
我當然知道家偉是gay,可我還是頭一次聽說照峰覺得這是個問題。正因為家偉是gay,他才是我的好朋友,很純的朋友。仔細數數,我還真沒什麽別的朋友。
“對人的了解,從分手開始。這話很對麽?”我挑釁地盯著照峰。他這麽久從來沒跟我埋怨家偉的不是,大概是怕有損他自己在我心裏的形像吧?
照峰左臉頰的酒窩兒又露出來了,“玲,幹嘛那麽跟自己過不去?你是最拿得起放得下的。。。”
“我還以為我是在跟你過不去呢,”我笑了,人的立場真可笑。不過他說得對,我應該放下了。
照峰送我到了我的泊車位,大白天地,停車場大樓裏也很昏暗。我舉手開了遙控,拉開車門,進車之前回過頭,準備跟他道別。他笑著問,咱們要不要吻個別?
我笑著說,好吧。
他就拉了我過去貼緊他,把他的唇柔軟而緊密地貼在我的唇上。我輕輕地回應他,他就越吻越急,越吻越猛,直到整個身體都傾壓過來,把我壓得跌坐到駕駛座裏。他的唇離開了我,可我仍然無法呼吸,隻聽到他巨響的喘息聲在我的耳邊。“玲,去後麵,move back,”他連推帶抱地把我折騰到後座兒。
我的心狂跳不已,我的下身更是迷亂難耐。這時的我,已經絲毫記不起來,我們剛剛那一吻,原本是為了紀念我們的分手。
我這才明白,我今天改了主意來見他,原來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我來跟他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