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花落(二十四)

轉眼寒假到了，陳南的父母要回家去看他的奶奶了。我父親則因為籌劃閱兵的事情要到另外一個軍區去住十幾天。媽媽不放心他的身體，決定隨同前往。她建議我留在陳南家，說有個人照顧我她也放心。我也不願離開陳南，就順水推舟地同意了。這也就是說我和陳南要單獨生活十幾天，每每想到這一點都讓我既興奮又稍稍有點害怕。 陳南的父母走得時候給我們買了整整一冰箱的菜，生怕我們會餓著。我看著那一冰箱菜就心虛。我從小沒有做過飯，雖說不至於十指不沾陽春水，但也差不多。我在家最多送送菜，洗洗碗，連米飯都沒有蒸過，現在麵對這麽多菜，頗有些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感覺。我偷偷去買了一本菜譜，打算那幾天就比著葫蘆畫瓢了。 陳南的父母那天一早就走了，他也早起上班去了，臨走時告訴我中午他不回來吃了，讓我自己隨便吃點。我當時就如釋重負，心想“中午這頓就可以免了。” 晚上這頓飯讓我緊張了一整天，從中午開始我就沒閑著，先是從菜譜上找了兩個看起來比較容易的菜，接著按菜譜上的作法準備了起來。下午四點左右，陳南打回來電話，說是大約五點半左右到家，並千叮嚀萬囑咐說等他回來做飯。我那裏管那麽多，那天一心想在陳南麵前展示我的賢良淑德。看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就甩開膀子大幹了起來。這瓢還真是不好畫，兩個菜外加米飯讓我忙活了一身汗。菜的麵相還可以，我美滋滋地把菜和餐具擺在了餐桌上。萬事具備，隻欠東風了。沒過幾分鍾，“東風”就回來了。陳南看到了桌上的菜，臉上現出驚喜，急急地去洗了一下手就抓起其中一個品嚐了起來。我很得意地看著他，就等著聽讚美之詞了。陳南咽下了那口菜，連聲說道：“不錯，不錯，要是你能把糖換成鹽，把料酒換成醋就更好了。”說完他又抓起了另一個菜扔到了嘴裏：“不錯，不錯，這個你把糖撤下來了，隻可惜沒有把鹽換上去。”聽著他的評論，我又羞又氣，不知該說什麽好。他笑嘻嘻地看著我說：“老婆大人請先休息一會兒，小生去做飯。”說完係上圍裙進廚房了。就看他熟練的洗，切，煎，炒，烹，炸，一會兒就做成了四個菜。我很是驚訝，不知道他做飯的本領是那裏練的，原來陳阿姨在的時候也沒見他做過飯。 他做得菜非常好，色香味俱全。吃得我心滿意足。吃完了飯，他問我中午吃得什麽，我很不好意思地說是兩個蘋果。他笑著搖搖頭。“就知道你會瞎湊和。往後我每天晚上都多做一點，你白天放在微波爐裏熱一下就好了。”他囑咐我說。我當時感覺我們就好象已經是一對已經生活了幾年的夫妻一樣，而且今後的生活還會象現在這樣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地過下去。以後的幾天裏，陳南都是下午提前打電話回來告訴我大約幾點到家，回來後就忙著做飯。我也放棄了做個賢妻良母的想法，沒那金剛鑽，也就不想攬那個瓷器活了。不過我也盡力去做些事情，隻是好心辦壞事，把陳南越幫越忙。 那個周末恰好是陳南的生日，那天對我和陳南來說都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