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等級製度及賤民階層二:重塑生命的尊嚴
文/邱仁德 編譯/蒼蘭 王海
“我們有禍了!誰能救我們脫離這些大能之神的手呢?”(撒母耳記上4:8上)這是今日印度賤民(Dalits, 又譯為達利人)的呐喊。
近年來,由一般民眾所發起的爭取賤民(達利人)權利的運動有增長的趨勢。其中,許多是婦女、商貿工會和其它非政府機構的成員,他們倡導以民主、和平的方式爭取達利人的權利、較高的薪水和更公平的土地分配方式。這些是在重建達利人的過程中非常小的幾步,卻是一個開端。
K. R. Narayana,印度第一任達利人總統(1997-2002)。
K. R. Narayana是印度第一任達利人總統(1997至2002)。他為重建達利人提供了很多的幫助。在2000年的印度共和日,他引用了Ambedkar博士(一位真正的印度達利人英雄,為了破除等級製度、解放達利人而一直在鬥爭)的話。Narayana說,在針對婦女和不可接觸的“賤民”的歧視現象消滅之前,“我們民主的大廈就好象一座宮殿建築在糞堆上。”
城市化也給達利人帶來了希望,即使這意味著他們要生活在城市的貧民窟裏。無論如何,等級製度的界線在印度大都市的喧嘩中漸漸淡化,並且提供了一條擺脫鄉村那種壓製達利人、使之活在非人狀況裏的出路。
然而,打破這種由印度等級製度設下的障礙是一場艱苦的鬥爭,尤其是政府也毫無意願去支持立土地法,禁止依據對出身的歧視來分配土地。
從我們的角度來看,站出來支持達利人的最重要的重建運動是由“達利人自由聯盟 (Dalit Freedom Network)”發起的。該組織是由印度動員差會(Operation Mobilization )的基督徒在2002年成立的。
動員差會,顧名思義,是為了動員各教會向每個國家每一代人分享基督的真理和祂的愛。來自這些教會,主要由年輕男女組成的宣教團隊被差往世界各地傳福音,把人領到基督麵前。印度動員差會於1963年成立,即在George Verwer(動員差會奠基人)第一次涉足美國/墨西哥六年之後。我們隨同加拿大動員差會前往墨西哥進行的第一次短宣是在1982年12月。
在過去的25年左右,Joseph D’souza博士一直是重建達利人運動的領袖,他也是我們教會2010年差傳年會的主旨講員。當我問他“達利人自由聯盟”是怎樣開始的,他的回答正好與雅各書2: 15-16(若是弟兄或是姐妹,赤身露體,又缺了日用的飲食;你們中間有人對他們說:“ 平平安安的去罷!願你們穿得暖,吃得飽” ;卻不給他們身體所需用的,這有甚麽益處呢?)產生共鳴:“我們怎麽能眼看著一名達利人信耶穌後仍然過著非人的生活呢?”
印度動員差會在過去10年裏已演變成為一個提供全人關懷、重點麵向達利人的植堂運動。目前的架構是把植堂作為工作的重心(見圖)。所有新植的堂會都隸屬於“好牧人社區教會(God Shepherd Community Church)”。過去,動員差會的成員會把新信主的人帶到現有的福音派教會去;而現在的重點是植堂,無論何時,隻要有足夠的信徒和一名牧師或宣教士即可植堂。其認真努力推動宣教的精神,一如既往.
要添上去的第二個花瓣是“教育,這是回應那些達利領袖們。他們要求印度動員差會為他們的孩子提供負擔得起但又高質量的教育。這些領袖們意識到,要改變他們的人生已經太遲了,而且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了;但他們的孩子仍有希望。因此,在大約12年前,就已作出決定成立第一所學校,稱為“達利人教育中心(Dalit Education Centre, DEC)”。該中心采用基督教教育並用英語授課。這樣的結合將會讓這些孩子比其他同齡人領先一步。當我7月份在印度參觀時,看到兩所依靠美國和英國資助者慷慨捐助的新學校正在建造中。目前,有104個達利人教育中心,所有的中心主要麵向達利人,根據學校所在的地區和校齡的不同,教導1-10年級的學生。這些教育中心對未來所產生的影響力,人們正拭目以待。
(在達利人教育中心學校裏就讀的學生們)
第三個花瓣是“伸張正義”團隊,活躍於政壇、遊說政府推行更公平的法律或根除帶有歧視的犯規。該工作是通過“全印度基督徒議會”連同其他基督徒,並與有相同想法的組織共同努力而實現的。最近我訪問印度了解到“反人口販賣”團隊剛剛起步,若要與其它已很成熟的組織如“世界正義使團”等的努力相匹配,該團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印度動員差會在向達利人傳福音方麵仍不能算是積極有效的,並且也不能解決達利人正麵臨的不公正待遇等問題。
第四個花瓣是“健康保障部門”,為居住在遙遠鄉村的達利人提供醫療服務。那些地方看病求醫,要麽很難,要麽負擔不起,要麽根本沒有醫療設施。移動診所和隨訪的醫務人員會經常被派往那些地區,但後勤供給和醫療隊的高費用會限製這樣的服務。就象在教育領域一樣,短宣隊有機會來幫助這方麵的工作。
經濟發展
(達利人解放聯盟的全方位社區發展計劃)
我把“經濟發展”的花瓣放到最後論述是因為這是我將要參與的部分。顯而易見,這事工背後的想法是希望幫助達利人達到一定程度的經濟自足和可持續性。目前,大多數的達利人從事低報酬、純體力和卑微的工作,男人大約一天掙5元,婦女掙3元。這些工作強化了他們沒有價值和偏低的自我形象。當達利人在基督裏,他們就是新造的人了;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參哥林多後書5:17)新的生命既包括靈裏的轉變又包括社會性的轉變。正是這全方位轉變的觀念首先吸引我想參與經濟發展方麵的工作。我出生貧寒,因此很容易和達利人有認同感。我能體會他們的困苦。對於那些認為我們隻需傳福音給他們而不用關心他們的社會需求的人們,我想邀請你來和我一起去參觀達利人居住的貧民窟。試著象他們一樣生活一星期,你就會體會到達利人需要身體重建的強烈渴求,這和屬靈的方麵一樣緊迫。這兩方麵,象鳥的一雙翅膀或剪刀的兩片刀刃,是不可分開的。
我訪問過許多得益於“經濟發展部門”的達利人,可以看出滿意的薪水給他們帶來的自豪和尊嚴感。我已目睹了當男人和婦女活出神所賦予的潛力時所帶來的變化。在印度旅行期間,創世記1:27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裏:“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象造男造女。”這就是要達到的目的。讓達利人反映出他們造物主的形象,沒有比這更大的目的了。神早已定意要讓達利人活得象祂,作為神同工的我們,所需做的僅僅是與他們肩並肩,幫助達利人完成神早已為他們設定的目標。
然而,這項工作是困難和艱巨的。一個人如何教導那些幾個世紀以來一直被告知是沒有價值、沒有用處的人們,他們現在能夠為自己成就某些舉足輕重的事了呢?隻有神能做到這一點。改變必須從內心開始,神必須個別地觸摸達利人。作為整個階層的人,還要把改變之火熊熊燃燒所必需的火種放在他們裏麵。否則的話,我們是白費力氣。
經濟發展部的工作始於2007年,靠著神的恩典,該部門已成就了許多事。經濟發展部50名成員的努力正影響著超過19000人的生活。但工作仍處於起始階段,要做的事還很多,這就是為什麽我想到那邊去幫助他們的原因。我的馬其頓呼聲並非來自一個異象,而是神派了幾個人來引導我,讓我看見那裏的工作。當我到達那兒時,我知道這就是神所為我預備的工場。
我目睹了讓男人和婦女學到新技能的職業培訓。也看到自助團體(自發形成的組織)的運作,他們通過相互支持、在同一個戶頭存錢並分擔需要和過剩,從而相互幫助使生活過得好一點。
使我吃驚的是微型信貸(microfinance) 所帶給人們的好處。通過給予達利人介於100到500元少量的貸款,那些有企業家頭腦的人就能開始一項小型的生意或購買一頭牲畜(山羊、水牛、奶牛等),這就會給他們帶來額外的收入。因為達利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抵押,銀行是不會借給他們錢的。但經濟發展部可以借給他們錢,隻要他們有教會和自助團體的背景及其支持。還清貸款的比例在90%以上。假如達利人向高利貸借錢,他們則要償還高額的利息金額。
這是一個在達利人手中積少成多的好例子,使他們有能力去成就更多的事情。
聚集成“簇”
當達利人事工剛開始的時候,學校(即達利人教育中心)是基於領袖們的呼召在全印度隨機開辦的。隨著100個達利人教育中心的設立,人們很清楚地看到協同效應的存在。即通過把這些教育中心納入不同的組,並使組內的中心緊密協作,協同效應就彰顯出來了。這將有助於同一地區內教師的流動、最大化利用現有的資源,對教師和其他同工也更有吸引力(因為他們會很容易找到團契和所需的支持)以及減少督導和團隊的車旅費。每一個“簇”將包括幾所教會、學校、培訓和職業中心。這樣,每一項事工將會更有效地開展。為使這些“簇”能發揮其功能,有許多協調工作要做。
印度有超過10億的人口,預測在2030年總人口將超過中國,成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但有四分之一的人口生活在貧困線以下,印度在許多方麵亟需追趕和整頓。達利人的困境隻是凸顯了這個國家眾多的需要之一。我們都知道印度是一個貧窮的國家,但改變貧窮的任務是如此的巨大和沉重,以至於人們放棄了思考解決問題的辦法。太困難的問題常常使們裹足不前,因為我們的目光從此轉向別處了。 然而,達利人自由聯盟和印度動員差會所提供的則是針對這“醜陋的眼疾”一個實際可行的解決辦法。這使我們敢於直麵這樣的醜陋。不但如此,因有耶穌基督的十字架在我們前麵引導,我們能闊步邁向戰場。
相關博文鏈接:
印度賤民:被侮辱的和被踐踏的
是呀,人口眾多是對中國也印度同樣的挑戰。在這樣的條件下怎樣實現社會財富的公平分配並保持經濟的增長,是個難題。
把人口控製在2億前後,哪會有目前的窮困呢?
那麽多的人口, 沒有全世界的資源能富足會很難很難的。
其實本文目的並不是宣傳基督教。而是介紹一個努力幫助印度賤民(達利人)重新獲得生命尊嚴的組織,達利自由聯盟。這個組織是基督教組織,他們現在在印度所作的工作,涉及了方方麵麵。而他們的出發點,就是聖經上說的“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象造男造女。”因此,每一個生命在神的麵前都是平等的,都是寶貴而有尊嚴的。這與印度教的人人不平等的種姓製度有著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