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晚
悅林
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我帶著女兒散步。還能看見半輪落日,紅紅的,正在遠處的山頂臥著,蛋黃似的溫暖,沒有灼熱感,春涼未退。
鄰居大衛牽著三頭馬又從那荒草兮兮的馬道上冒出來了。他也許忘了,我上次攔住他,給他和他的馬拍了幾張照片。今天,我跟他打了招呼,然後問他,“你的馬們都叫什麽名字?”
他指著左手牽著的那頭深棕色馬說,“她叫cinnamon, ”又指著中間的顏色淺一點的馬說,她叫“ally,”他右手拽住的那頭叫“ cappi”。
“怎麽看他們的性別?”我好奇地問。
“cinnamon是媽媽,ally是她的女兒,cappi 是ally的爸爸”。
“原來還是個三口之家呢,跟我們家一樣,”我說。
“你們什麽時候要騎馬,盡管告訴我,我來幫你們”,大衛很豪爽。
“謝謝!”我們繼續趕路,身後是馬們的蹄蹋聲。
“他應該有個口袋沿路把馬糞收走的,”女兒說,“大衛沒有這樣做,會被鄰居告的”,聽女兒一提醒,我不自覺地低頭看這鄉村的柏油路麵上有無馬糞的痕跡。
“社區警衛可以先寫信警告他,然後開罰單,”女兒接著說。她並沒有因為大衛提議的讓我們騎馬的好意而有任何興奮或感激,她想的更多的是社區的環境和規章製度。
一路上我給她講了兩個故事,是昨晚剛剛從雜誌上看到的兩篇好文章,一篇是關於母親和兒子的“信念、希望、愛”的故事,另一篇是講淳樸的鄉親如何以聲音給予兩個孤兒以溫暖和保護。
回來後,她有些懶散,不象前幾天那麽緊湊地做作業。她喊我,我推門進到她的臥室,隻見她斜躺在床邊的小墊子上。說去英國前,下午能睡四個小時。現在很困,卻睡不著。
“你的朋友或者老師就沒人說你漂亮嗎?你看你眼睛挺大,嘴巴也很好看,五官長得一點毛病都沒有,”我想逗她幾句。
“那是因為你是我的家長”,女兒對自己的長象和外型從來認識不足,自信不夠。說自己鼻子太大,肚皮上baby fat 太多。
“你鼻子很好嗬,圓圓的,很有福像的,You are blessed。我還要托你的福呢。”
情人眼裏出西施,家人眼裏出天仙。我妹妹一直把我女兒當成東方小美人,慫恿她參加亞裔少女選美;我公公說自己的孫女兒怎麽看都順眼,外婆看到我女兒更是愛到心坎裏,沒得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