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羈旅

自以為尚遲,疾走不休。
正文

《白開心正轉》

(2004-10-30 10:35:37) 下一個

第一章 成為十大惡人

許多年以後,我有一個綽號叫作“白開心”,龜兒子們一看到我就紛紛躲避,好像我是滾燙的白開水。你先人板板,其實這裏所有的人都是白開心,我隻不過比較倒黴,是他們的代表。

我出生在一個武林世家,但一直不太得誌,武林十大傑出青年選了好幾次都沒選上,那年我又一次落選,剛巧有個地方在選武林十大什麽人,就拉上李大嘴去報了名,結果雙雙高中,我第二他第六。後來才知道那次是選十大惡人,你先人板板,老子也不是完全不識得字,但那個“惡”字就死活沒記住!最可氣的是李大嘴,鳥人當年鄉試文科第一,平日總吟詩作對的偽裝風流,這種緊要關頭居然也不提個醒!老子打得頭破血流掙了個十大惡人的名頭,家也不敢回,連夜跟其他九個倒黴蛋住進了惡人穀。

一進惡人穀,我跟小鳳的事就算完了。本來我和小鳳兩情朦朧,打算一選上十大傑出青年就去捅窗戶紙,結果一直沒選上,他爹嫌我文化水平低,不許我上門。那天叫李大嘴幫我寫情書,鳥人抄了一首唐詩給我,什麽去年今日此門中啊什麽的,說這首不出名,小鳳肯定不知道,完了還說咱們這兒沒有桃花,為了不穿幫,改成菜花吧。結果老子剛搖頭晃腦地喊到人麵不知何處去時,狗麵就出現在眼前了。後來我知道李大嘴其實也就會這一首,還不知道叫什麽名,而且他還幫我把小鳳家的狗騙出來吃掉,所以也就不再跟他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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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李大嘴騙我的原因

剛到惡人穀時大家都很興奮,想到從此為非作歹出人頭地,看到貓貓狗狗都想著把它們宰來吃掉。但沒幾天一個個都蔫了,原來惡人穀名字聽著很氣派,其實到處鳥不下蛋,寂寞得很,甚至連吃穿住行都得自己動手解決,根本沒有閑心打家劫舍尋歡作樂。惡人幹成這種模樣,實在有負各兄弟幫會的期望。

原來穀裏原先住著的一幫混蛋,自己不敢到花花世界混,就商量著把名字改成惡人穀,再搞一個“十大惡人”評選活動,每年釣些凱子來尋開心。雖然號稱十大惡人,但每年都選,二十幾年來早就住了不知幾百幾千號惡人,我們這批新丁報道,還得點頭哈腰,充滿合作精神地從小嘍羅幹起,實在不如在家鄉做個中級混混快活。所以大家都嚷嚷著要回家,但已經成了惡人,估計回去也會被白道打殺被同道瞧不起,隻好先混著。

我一直不懂為什麽李大嘴肯在惡人穀呆著,這龜兒子武功不錯(就比我低一點點),賣相也好,鬥大的字識得好幾車,而且他已經跟鄉裏最大的大地主“愛財如命”的女兒定了婚,不像我跟小鳳,尚處於流口水階段,所以他實在沒有必要來。他其實嘴巴並不大,隻是喜歡喝酒,人稱李大醉,龜兒子讀了兩天書,居然嫌“大醉”不雅,自稱李大嘴,別人不叫還著急,摁在地上揍得怦怦響,他娘的長一張大嘴很氣派嗎?老子長兩顆大牙,叫白大牙!

那天我實在忍不住好奇,把李大嘴灌得酩酊大醉,然後問他為什麽把老子騙來這裏。龜兒子起先不說,老子大刑伺候,上好的酒灌下去,龜兒子終於開口,說他喜歡小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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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謀生艱難

我終於明白了人麵菜花是怎麽回事,當場勃然大怒,和那小子結結實實地幹了一架,想不到龜兒子一點不心虛,乒乒乓乓地打得很投入。以前龜兒子幹了對不起我的事,總是象征性地讓我打兩下然後落荒而逃,老子也不趕盡殺絕,問候他先人幾句就算了。這次好像有點不同,於是老子虛晃一槍,跳出圈外,大叫:“你先人板板,龜兒子讓我打兩下會死啊?”
“你先人也板板,老子又沒有對不起你。”
“那菜花是怎麽回事?”
“你龜兒子也就跟菜花般配!”

啪啪啪啪,老子正琢磨著為什麽菜花和我般配的時候,哈哈兒鼓著掌笑嘻嘻地從櫃台後麵走出來,“兩位文采武功,小弟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這滿地的家具碗筷,總該有個交待吧,小弟隻是一個酒保,希望二位看在同期入穀的份上,不要讓小弟為難。”

這惡人穀裏謀生艱難,我們除了惡人的正職,都找了一份兼差,杜殺在生豬屠宰場工作,軒轅三光在扒金狗當小弟,鐵戰在超市扛大米,歐陽兄弟在中華料理幫廚,陰九幽有人頭疼腦熱就過去跳大神騙錢,李大嘴坐在街上代寫情書,每封結尾都是去年今日此門中,惡人穀給他搞得快成桃花穀了;而蕭咪咪很久都沒有找到工作,最後牙一咬進了斯娜庫,現在是我們幾個裏頭最有錢的。屠嬌嬌的爹在惡人穀開了一家酒店,大小姐在自家店裏端端菜什麽的,很輕鬆,哈哈兒知道後就拚命巴結屠老爹,終於當上了酒保。

而我,偉大光榮正確的白開心,靠給人修算盤,日子過得也不錯。大家都知道,算盤是比較先進的科技,利潤比其他兼差高,早先分為南北兩個流派,北方產蘋果,就在算盤上畫個蘋果標榜身份,南方流派不甘示弱,在算盤上開個小窗,表示我們天氣很熱,不開窗會悶死人。當時算盤質量比較差,經常會散架或珠子撥不動,所以修算盤的生意很好,半夜都會有人敲門,“小白,我的算盤又散了”,其實沒有散,搖一搖就好了,光搖一搖當然不用給錢,所以很多個半夜我都是白開心。

屠老爹財雄勢大有文化,買的是上好的算盤,也不用人代寫情書,所以我和李大嘴隻好在店裏幫工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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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調戲老板的女兒 

因為我和李大嘴來的比較晚,酒保的名額已經滿了,隻好在後頭刷碗。堂堂英雄惡少落到這種地步,真是讓人噓噓不已(我覺得我可能又讓李大嘴騙了,上次用這個詞,小鳳笑得翻倒在地,可我又實在不知道其他的詞)。

剛開始我經常打破碗,這又增加了我的債務,所以我必須比李大嘴幹更長時間。屠嬌嬌經常在客人少的時候到後麵來聊聊天,但她好像不太喜歡李大嘴,因為隻有李大嘴知道她進惡人穀前的名字:“屠菜花”,屠老爹沒等菜花出世就被仇家追殺逃進了惡人穀,屠大娘於是隨便起了名字,進惡人穀之前才改成和她身份匹配的屠嬌嬌。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李大嘴打架那晚說了“你龜兒子也就跟菜花般配!”,好像菜花是很低等的花似的。菜花從此恨透了李大嘴,雖然她已經不叫菜花了。

所以菜花對同樣被貶為低等的我生出同情之心,經常讓我教她撥拉算盤,但她連算盤怎麽搖勻都學不會,後來我就教她將兩個算盤用繩子連起來,互相拉來拉去地玩,我也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玩,但她玩得很開心,經常隔壁和有算盤的人拉來拉去玩,有時也不太理我。

李大嘴不知道為什麽對菜花和我的事情異常關心,又把他的去年今日此門中寫了一遍,教唆我到菜花樓下去念。愚我一次其錯在人,愚我二次其錯在我,老子這次長了心眼,特地核對了其他人的情書,確認桃花是在那個位置才放心。出發之前,龜兒子說,這首詩現在惡人穀盡人皆知,你這麽念沒效果,得改,改哪裏?桃花老子是打死不改了,那改人麵吧,你現在目標明確,人麵就是菜花,把人麵改成菜花,這叫直抒胸臆!

老子跑到菜花樓下大叫大嚷,菜花果然對我有情,沒有放狗出來,還怕我口渴,給了一瓢水。

因為菜花的事李大嘴更加肯定了我對小鳳隻是一時興起、麵子問題。龜兒子總不相信我對小鳳的感情,有一次喝酒,他問我小鳳和十大傑出青年哪個重要,我毫不猶豫地說十大傑出重要,過沒多久他就給了我人麵菜花那首詩。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到菜花樓下去,其實我更喜歡蕭咪咪,就算她進了斯娜庫我還是比較喜歡蕭咪咪,因為她眉目間和小鳳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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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蕭咪咪的故事 

我一直認為,蕭咪咪是我們這批倒黴蛋裏最漂亮的,但李大嘴堅持認為屠嬌嬌菜花小姐更漂亮,一次酒後爭執,我脫口而出:“難道你不覺得蕭咪咪和小鳳有幾分相似嗎?”他怔了半響,突然歇斯底裏地笑了起來:“你這個白癡,你這個白癡”。那以後不論我說什麽,他都一口咬定我白吃,所以我老實不客氣地用他的銀子結了帳。

上次說到蕭咪咪到了惡人穀後很久找不到兼差,終於牙一咬進了斯娜庫。大家都認為堂堂一個女惡人去陪人喝酒是自甘墮落,對她都冷淡起來,歐陽兄弟還企圖占她的便宜,老子拚了命跟那兩個龜兒子幹了一架,覺得很痛快。

不管別人怎麽看,我總覺得,蕭咪咪在斯娜庫做事沒有什麽不對,就算她利用自己的身體賺錢,也不妨礙任何人。大家都在風塵中掙紮,何苦彼此嘲笑,刷盤子就很光彩嗎?當酒保就很光彩嗎?

蕭咪咪遭大家排擠後變得沉默寡言,很少到惡人學院來(新進惡人穀的都要在惡人學院呆一陣子,然後才能自由選擇村莊居住),而我們不每天到惡人學院來露個臉、鬼叫幾聲是不行的,會被趕出惡人穀。菜花本因我為蕭咪咪打架的事而非常生氣,但緊要關頭,也去勸了蕭咪咪幾次,都沒有結果。

有一天刷完盤子回家,遇到蕭咪咪醉醺醺地掙紮著在路上走,就扶她回家。到家後蕭咪咪反而清醒起來,倒水給我喝,又絮絮叨叨地跟我講她家鄉的事,講她貧困的童年,講她其實沒有陪男人睡覺,講她將來要衣錦還鄉……我正悃得不行,她突然問:“你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
“你長得漂亮嘛。”
“說實話!”
“我白開心嘛。”
“你還是處男吧?”
“……”
“你隻看我的臉。”
“你的臉有點像我以前喜歡的人。”
“……”

後來大家都選擇合適的村莊居住,蕭咪咪卻離開了惡人穀,到另一個什麽穀去開山立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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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李大嘴的故事 

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麵桃花相映紅。
人麵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

我的職業是代寫情書,我在每封情書末尾都加上這首詩,不管別人願不願意。因為我隻會這一首,還不知道它叫什麽名字。

我出生在一個地主世家,全城最大的大地主“愛財如命”的女兒是我指腹為婚的老婆。家裏送我去讀書,但世道不太平,我更喜歡練武,先生是個很開明的人,並不認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因為我頗有天分,進私塾時拳腳就已經相當犀利。

老爹知道我偷偷練武後非常生氣,他從前是個老大,希望我走普通一點的道路,我於是花錢買了個鄉試第一來安慰他。

發榜那一天我和白開心喝得天昏地暗,然後就看到了小鳳,她剛從鄉下來,在叔叔的店裏幫工。一看到她的臉我就知道我完了。那天我佯裝酒醉賴著不走,小鳳扶我到後頭休息,還責備我不該喝得酩酊大醉,從此我寧可叫李大嘴也不讓人叫我李大醉。

後來我常找借口去喝酒,但從來不喝醉,店裏沒人時小鳳喜歡看看書,有時會低聲念出來,我常聽著人麵啊桃花啊什麽的,回家後就把先生從被窩裏揪出來揍了一頓,逼他把整首詩寫出來,但那家夥打死也不知道這首詩叫什麽名字,原來他聽說當我的先生不用教書,就花了銀子混進來。本想一刀殺掉,轉念一想,有這麽個先生大家都好過,就留下來做招牌。

我“高中”後老爹就去財叔家正式提親,財叔當然滿口答應。全城人都同意這門親事,我也找不出理由反對,隻好訂了婚。

我非常羨慕白開心,因為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小鳳,但那家夥腦袋進水,整天想著做武林十大傑出青年。那時武林中風氣很壞,評委們看打架不看內容和結果,隻聽吆喝,南粵武林強盛,就流行“濕濕碎”啊什麽的鳥語;西域武林強盛,就流行“好肚油肚”、“發顆油”之類的番話。我們正輪到西域強盛,白開心沒讀書,連官話都說不好,更別提鳥語番話這些高難度的。他其實打得不錯,但擺架勢時老喊“好肚酒肚”,出招時老喊“罰缸油”,所以一直沒當上十大傑出青年。

那天他求我幫他寫情書,我慷慨地把那首詩給了他,隻是把桃花改成了菜花。我的家鄉沒有桃花,所以我不知道桃花是什麽樣的,但一定非常好看,因為在我心中,小鳳就是桃花。後來我知道他去了小鳳家,非常後悔,我無意中讓小鳳當了菜花。

婚期臨近,我借口陪白開心選十大傑出青年離開了家鄉,白開心又一次落榜後,我們都不想回家,就到惡人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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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進入鬼叫山莊 

一轉眼我們惡人學院的苦日子就要結束了,除了蕭咪咪,大家都找到了比較合適的村莊,陰九幽這個跳大神不務正業的居然進了呼嘯山莊,很是讓大家刮目相看。陰九幽自己也得意洋洋手舞足蹈:“告訴你們吧,我一邊跳大神一邊苦練九陰神功,有時練得入神,病人都睡著了,我也不多收他銀子。”說著伸出據說的九陰白骨爪給我們看。我和李大嘴武功高強見識不凡,能把人打得鬼哭狼嚎,於是進鬼叫山莊,菜花也跟了來,哈哈兒這個小赤佬跟定菜花,死活爬了過來,搞得老子很沒麵子,鬼叫山莊又不是龜叫山莊。其他人有的去了貓叫山莊,有的去了狗叫山莊,鐵戰認為自己是獅子,貓叫狗叫都不合適,跑到一個什麽島上去自己叫。

大家都是惡棍出身,本來沒什麽交情,但經過惡人學院的折磨,突然要分手,居然也難過了一下,當晚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放浪形骸噓噓不已了一通,第二天醒來各奔前程去了。

鬼叫山莊從山腳到山頂共有三個別院,分別可以住4年、2年、3年,無限風光在險峰,大家都想住山頂,以為那裏空氣好。其實不管住哪裏,幹的活都一樣:推磨,越往山頂推的摸越重越不能偷懶。有錢能使鬼推磨,但鬼叫山莊是沒錢也要鬼推磨,鬼都不願意推可是必須推,所以整天邊推邊叫“沒錢啊”,是為“鬼叫山莊”。我和李大嘴長年習武,可以推比較重的磨,住進了山腰別院,菜花女人家,雖然在鄉下幹過農活,畢竟力氣小,隻好住山腳,而小赤佬哈哈兒想在鬼叫山莊呆長一點,雖然也經過鄉試,一看山腳可以住四年,就借口自己虛胖,走不動山路,賴在山腳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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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半夜驢叫 

剛到鬼叫山莊時大家都很開心,因為終於有了一個比較安穩的地方住。屠嬌嬌更是開心得不得了,劈裏啪啦地四處分派耳光:鬼叫山莊裏幾乎都是色鬼,每年一有新的女鬼進莊,都一擁而上亂作一團。這種情況下哈哈兒意外地顯得風度極好,從不過分糾纏屠嬌嬌。李大嘴對他的評價是“龜兒子雖然沒有什麽本事,但活得很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和能得到什麽”。就衝哈哈兒“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後來我對他萬分敬仰,他的每一片龜甲在我眼裏都閃閃發光,因為我一直沒弄清自己到底想要什麽,我幹什麽都是白開心。

熱鬧過後,菜花重新迷上了拉算盤。那時算盤已經比較普及了,大家自個撥拉沒有什麽意思,就流行躲在算盤後麵,冷不丁扔出一根繩子,不論套住誰就是一通亂拉,企圖拉出一句我愛你,繩子拉斷了(繩子通常很快就會斷的)就再拋一根出去套下一個凱子。

菜花每次拉斷了繩子都要衝我或者李大嘴嗷嗷地哭半天,幾乎搞出了一個鬼哭別院。後來她幹脆不跟我們見麵,扔根繩子上來要我們陪她拉,而且不許斷,我經常一手推磨一手拉繩,感覺做驢都要比自己快活。

為了排遣寂寞,有一陣子我常常躲在石頭後麵,看到一根繩子拋出來就學一聲驢叫,叫到後來我的聲音異常洪亮,每次都叫得整個惡人穀的算盤珠子一陣亂顫。菜花得知那頭著名的驢就是我,笑得滿地打滾,也跟著學貓叫,而且經常叫通宵,有時沒回應就勒令我們捧場,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裏我的工作內容是:推磨、拉繩、學驢叫、被迫學驢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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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珠算原理 

後來菜花學貓叫學到走火入魔的地步,李大嘴認定是我把她給害了,所以我忍痛把祖傳的《珠算原理》傳授給她:算盤珠隻能向上撥或向下撥,向上撥發出的聲音是“我愛你”,向下撥發出的聲音是“你去死”。上次是我愛你,下次一定是你去死,上次是你去死,下次一定是我愛你。所以你每次拉繩子,得到的無非是我愛你和你去死兩種回應,到底是我愛你還是你去死,跟你沒關係,要看算盤珠子的狀態。

過了許久,樓下一聲大吼:你去死!我很有成就感。

因為我和李大嘴身強力壯能推磨,莊主決定讓我們搬到山頂住,李大嘴一口答應了,我卻猶豫起來,雖然我現在是十大惡人之一,而且還成了一頭上好的叫驢,但我始終忘不了最初的理想:武林十大傑出青年,以及我的窗戶紙。所以我決定離開沒錢的鬼叫山莊,給人搬石頭賺路費回家。對於我的決定,李大嘴一反常態地保持沉默,埋頭推他的磨,倒是哈哈兒顛顛地爬上來,“白開心啊,你就不要折騰了,你難道忘記你叫什麽了嗎?你無論做什麽,結果都是白開心啊,還不如留在這裏,人多熱鬧點。”
“你先人板板,老子原來是叫白開心嗎?老子原來姓黑!”一腳把龜兒子踹回山腳。

離開惡人穀後,我天天給人搬石頭上山,搬到山頂再扔下來,每次聽到“咚”的一聲,我都很開心,雖然不知道那“咚”的一聲是什麽意思,我依舊很開心,我是白開心嘛。有一天搬石頭的間隙我去拉繩子,沒有反應,我於是學了幾聲驢叫,也沒有反應,我於是破釜沉舟地使勁一扯繩子,那邊傳來一聲大吼:“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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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為什麽我兩次拉繩子你都回答‘你去死’?”
“因為中間我悄悄地說過了‘我愛你’。”

(正轉完畢,開始歪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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