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寫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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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來自三地的時空對話(1)

(2011-02-22 18:38:48) 下一個


關於端午的囈語

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總是在心裏嘀咕,以前是寫日記。你還記得吧,那時我書包裏最常帶的就是兩個本子,一個是日記本,另一個是我的閱讀筆記,近段日子讀餘傑的書的時候,我固執地認為他一定也有這樣一個本子。日記是不分場合時間,在昏黃的廊燈下不可抑製的情緒,也有等候時匆匆的成筆,更多是在四座皆勤學的你們的身邊的獨白。周末從家回校的時候,經常帶 鹹菜,所以這些本子無一例外地被染著茶色的邊。好久不讀書了,再讀,是在春子會讀書之後,好久不寫日記了,再寫,大概就是這樣為你留下的片言隻語吧。我知道自己,雖然浪漫,但還沒有浪漫到骨頭裏,隻是心底存一絲而已。比起你來,差的不是十裏八裏。

端午那天,在南大港濕地,身處漫無邊際的蘆葦蕩,天地無聲,風習習吹過,翠綠綠的蘆葦搖曳不定,於是靈魂也染的綠瑩瑩的,看飛起的那隻孤雁,以為它就是來馱起我的魂魄入葦間的使者。我遙看更遠更遠,綠沒有盡頭,眼中溢出清清的淚,天大地大的感動,承載著我無奈的情愁,“長恨此身非我有”,依我自己,我情願獨自上路,不必扛一支高爾夫球杆流浪,隻在顛沛流離中單純地體驗生命足以。此刻,我身邊有我最愛的人。我的生命來自父親,他滿足而怡然地陪我站在這裏,我生命的延續是我的女兒,她天真爛漫欣喜若狂地在葦子中間擺出各種可愛的造型,是那個視我為珍寶的男人給了我美滿的畫麵,讓我享受這至極的幸福――平凡,但耀眼。世俗的眼中,這就是人間的樂圖了吧。我又複何求?但我眼中仍然有淚,不知是因幸福,還是因幸福的束縛?――――唉,你說我是不是有點矯情?

9 號上午去了吳橋,這個在世界上都有名的雜技之鄉。在雜技大世界裏,體驗了另類生命,雜技――這個殘酷的藝術讓我說愛她可是太不容易了。“上到 99 ,下到剛會走”的吳橋人,演繹著另類的人生?我不來欣賞他們,他們又何以為生?我來欣賞他們,他們的生命就該這樣悲慘地摧殘下去嗎?柔身縮骨的小女孩,讓我心疼的叫不出好來,叫好是觀藝的禮貌,可是,我卻難過這柔柔的小女孩就這樣鑽到大鑽到老嗎?

天橋八怪表演的節目據說已經沒有傳人了,那一刀刀砍向自己的招勢,照樣令我難過。藝人們表演了一段,會賣些光盤,雖然他們現在領工資了,權當當年天橋賣藝時敲鑼收些小錢吧。我怔坐在那裏,無心看下麵殘忍的吞針表演,隻是思忖著買還是不買,買幾盤呢?這個光盤我是不要看的,如果買,隻是因為憐憫。憐憫什麽呢?憐憫是一種優越的情感,我又有什麽資格向他們施予這種情感呢?他們是在工作著,他們很快樂地迎接著南來北往的客人們,帶些驕傲地展示著他們的藝能,比起我這樣身無所長的人來,我似乎更可憐些。然而,摧殘自己,隻是為了取悅別人,那在摧殘中獲得愉悅的人是不是太殘忍了?倘若觀者都如我這般轎情,從小隻練就這身本事的吳橋了人又賴何生存呢?因可憐他們而不愉悅的人是不是更殘忍呢?就這樣亂七八糟地想著,心就沉重了起來。

等到午飯的時候,天橋怪人吞吐的鋼球,如同哽在我的喉頭,麵對一桌的美味,我竟是無一絲一毫的食欲。我進了洗手間,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吐得翻江倒海,胃裏容不下丁點的東西。我現在也不能再想那吞入吐出的鋼球,否則我又要吐了。

這個吳橋是我們中國所特有的,也許你該帶著麥克去看看,當時我就覺得,來了日本人,我可能會帶他們去這裏,這是在中國土地上才能滋生出來的文化,這種文化的殘忍也許損壞了美的感受,但卻也是另類感悟。

2008.6.16 寄自彼岸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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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houston_sun 回複 悄悄話 回複紅豆紅的評論:
Do you know why here I used the word "彼岸"? I believe you watched the new video by Yuan Zhiming.
紅豆紅 回複 悄悄話 文字美,
情深切,
心善良。。。
很喜歡!
謝謝陽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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