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明亮先生,你可以談談徹底無二論嗎?會不會偏激了一點?
【答】:有些人堅持的“徹底非二元論“本身就已經落入了幻覺立場了。TA無限超越”非二元“。我以前也有段時間是堅持徹底非二元的,但後來發現堅持“非二元”對立與“二元”這樣的立場還是落入了非常隱蔽的幻覺怪圈。所以,就超越了建立和捍衛徹底非二元這樣的概念立場了。對,確實沒有真正的二元對立,但也不要成為堅持徹底非二元的教條主義者,因為非二元的TA無時無刻顯現出多元的印象。也就是說,不做徹底虛空主義者,因為空無時無刻顯現出色的樣子來。“空”和“色”不是對立的矛盾體。所以,明白了一切看似多元的樣子都是空性的,就超越了對“多元”現象的排斥,就超越了對“徹底非二元”境界或立場的追求,就超越了這些糾結。不管堅持什麽立場就等於是在夢裏的堅持夢裏的空原則,當然這是無害的,等於是遊戲。關於“徹底”這個字,思想理智(MIND)是非常喜歡追求“徹底”的,就像人類社會常常產生極端的徹底主義者,他們追求徹底革命,徹底正確,徹底明白,徹底偉大,可惜,現實沒有“徹底”這回事,因為根本沒有衡量“徹底”的準繩,現實是無限的無法確定,沒有這樣一個“底”可以讓思想理智去“徹”,如果讓思想理智“徹底”了,思想理智就徹底出某個看似美好的幻覺境界來,迷入幻覺境界中難以自拔。
【問】:你說的是“不徹底非二元論”嗎?這個ME就是喜歡問呀。這個ME就是害怕陷入ME的循環之中怎麽辦?
【答】:如果誤解了我的指向,當然可能陷入ME的循環的。這就是問答中我不斷地指出那些誤解。其實,所有問者已經都已經陷入ME的循環了,並非還沒有陷入,以後會陷入。我說的不是“徹底的無二論”也不是“非徹底的無二論”,我說的就是無限的自己(即THAT)。無限的自己無限地大於多於不同於“二”和“無二”這樣的境界,無限的自己是無法定義的無法言說的,如果把目標建立在達到徹底的無二,你無法達到這樣的境界,你隻能越來越陷入概念中的迷思。當然,我不否認現實根本沒有一樣東西根本沒有一個情況,《無二》這個說法僅僅是古人說的方便說法,就是印度人說的ADVAITA,就是英文中說的NON- DUALITY,都是語言上的方便說法。按照我的說法就是《無限的無法確定是什麽》,這樣就超越了“二”或“無二”這種膚淺的方便說法了。《無二》這個看法是對的,但是如果把“無二”變成了教條主義,變成了捍衛《無二論》的納粹分子,不可以說“我”,不可以想“我”,這樣就很痛苦了,沒有自由了。雖然《無二》的看法是對的,《二》的看法也是對的,因為這既是無二也是二,沒有矛盾的。就像這既是空也是色一樣沒有矛盾。
這不是山,這也是山,僅僅看似是山,而不真的是山。但“不真的是山”不排斥“看似是山”。就像你自己不真是“人”卻看似是“人”,沒有任何矛盾,因為不是XX的TA可以自由地顯現出看似就是XX的樣子,沒有任何矛盾。如果不真明白的那位在概念上堅持徹底的無二,就等於消滅了敏感度了,就等於抹殺了微妙性了,怎能放鬆呢?
【問】:從“徹底非二元”到不確定什麽是二元非二元徹底非二元之間,有什麽區別?
【答】:從“堅持立場”到《無限地無法確定》是敏感度的一大飛躍。
其實,很多大師都經曆這樣的飛躍的,雖然他們不直接說。這就是佛教中所說的從“看山不是山”到“看山還是山”的敏感度飛躍,非常微妙的,跟敏感度還沒有足夠成熟的人幾乎無法說明。當從《無限無法確定》的位置看,“徹底非二元”的看法當然也是對的,隻不過是一種看法而已,TA可以有無限多樣的看法,每一種看法都有局限的合理性。但《明白》不同,《明白》不是抓住某一種看法不放,而是超越一切看法。不否認任何看法的局限的合理性,不依附於任何一種看法不放。你說這裏沒有“我”,不錯。你說這裏看似有“我”,不錯。因為這兩種看法都是TA!而TA無限超越任何一種看法!假如TA中的某一個看法和另外一個看法之間發生了戰爭,就看似痛苦了,這就是夢幻泡影了,哈哈。
正確的態度是什麽?發現一切看法都是空性的。我看到了這些看法,我不否認這些看法,我指出的是這些看法雖然看似合理,卻不真正的可以確定成立。這就是《無限的無法確定》。當你的敏感度不斷提高,就會自發自動地超越了概念上的《無二論》而開始享受《無限的無法確定》了。
“無限的無法確定”其實是全包容一切看法的,但對於一些不清楚的人看來,就很容易建立“徹底無二”的立場來排斥任何其它看法。恰恰就是思想理智上的“二”(即分辨效應)在堅持所謂的“徹底無二”。真明白的那位不堅持任何立場的,因為任何立場都是THAT的顯現模式,堅持某個顯現模式對立與其它模式,不就是以“無二”之名來實施“二”了嗎?
這個情況好像就是以“愛”的名義來實施暴力一樣。如果哪天有人建立一個《徹底無二黨》搞運動,和其它政黨搞運動有什麽區別嗎?思想理智的本能就是落入這樣的似是而非的概念死循環而不自覺。
我說的完全不是《無二論》,我說的就是發現你自己的無限,所以沒有任何立場需要堅持,你認為這是“多元”的,好啊,你可以品味這樣的多元,看看你能否超越“多元”的看法而深化敏感度,越來越享受自己。如果你認為這是“無二”的,好啊,你可以通過自己的品味和觀察,看看這“無二”的自己同時同步顯現出無限的多元性來,然後你會發現這樣的“多元”其實是空性的多元,完全不妨礙你自己的“無二”。所以,你在濕答答的多元的同時可以是完全空的,絲毫沒有矛盾。
我不建議你堅持任何立場,我指出的是你自己發現你自己。
暫時,你可以堅持某種立場,比如說堅持“無二”吧。到了一定程度,就不說“無二”,也不說“合一”,沒有這些“一”或“二”的概念了,因為一切都是自己了。
【問】:TONY 是不講方法的,但明亮先生帶出了一些方法。
【答】:TONY是說他不講方法的,而是指出TA的樣子,你聽不聽明白,不關他的事。TONY花了大量時間說“沒有你”。給聽眾一種絕望的感覺。有一定效果,但很容易被不真明白的人當成了“不允許想我說我”的類似極端主義的教條主義。這些聽不明白的聽眾很容易落入偏執空。我不認為TONY本人就是這個意思,但往往會被這樣理解。
方法是可以講的,但通過方法會自然而然地超越“方法”的。要溫和一點。
比如說,你可以自我詢問:“我是什麽?”,通過這方法,你不會得到這個問題的理性答案,卻可以通過這方法突然發現根本沒有這個“我”的自我屬性,哪裏還需要得到“什麽”的答案?發現了這個,就哈哈大笑了。
TONY說“沒有你,哪裏有你可以做的方法?”,這樣的說法當然是對的,但僅僅去理解這句話很可能落入偏執的教條主義。每個人都會說這句話,但是《自我屬性幻覺》非常強烈。我建議一種溫柔的切入點,別管方法不方法,而是直接的品味和注意經驗質地,因為經驗質地是你唯一擁有的資產。一般人是不會品味和注意經驗質地的,而是隨著經驗質地中的故事情節流下去,一般人把注意力放在經驗質地的故事情節中,比如他們注意的是某人為什麽這樣做,我這這件事的理由是什麽,我的利益會不會收到影響,他的動機是什麽,事情的結果是什麽,事情的原因是什麽,注意力放在這些事情上就等於是放在故事情節中去了。我說的品味經驗質地不是把注意力放在故事情節中的動機,利益,因果關係上,而是直接注意經驗質地的不斷變化上。換一句話說就是把故事情節下降為“意識光能量流過”,用英文說就是“GO TO PRIMORDIAL ENERGY”,直接品味和注意基本意識能量的流動,如果一直這樣做的話,奇跡會發生,某刻就會自發自動地超越了故事情節了。
【問】:那你帶出來的方法會不會讓ME坐實紮根了,有了個落腳處?
【答】:這些人有一種迷思,認為不允許談ME就會讓ME沒有落腳處了,ME就死亡了。這是嚴重的誤解。你越把ME當成敵對勢力,ME就越狡猾,不讓ME有落腳處的那位恰恰就是隱藏起來的ME。什麽是ME?就是思想理智(MIND)。並非ME中產生了思想理智(MIND),恰恰相反,思想理智(MIND)幻覺出ME這個個體來了。所以,ME就是思想理智的同義詞。
有ME的感覺不等於就是認為ME感之中有“自我屬性”。這就是我指出的微妙,很多人不管這些微妙性了,就一律不允許說ME,不允許想ME,哈哈,這多別扭啊?
這些人的一個特征就是說:這裏沒有經驗,也沒有體驗經驗。有些人就是一概否認有“經驗”的。其實,這不真是經驗,但看似還是經驗體驗,沒有否認什麽。隻不過不去確定這就是經驗而已。絕對不是偏執地否認這是經驗的。
一概否認經驗體驗是一種偏執。這當然無限地大於多於不同於“經驗體驗”,但這同時看似是“經驗體驗”。就像色不排斥空一樣,看似是經驗體驗不排斥著無限地超越經驗體驗。絲毫沒有矛盾。但是如果某人堅持了一個斷句:沒有經驗體驗。結果就是大家聽了以後失去了微妙的品味了,沒有了敏感度了,變成了一個僵硬的思想概念“沒有經驗體驗”了。
當釋迦牟尼指出空性的時候,他同時說“色不異空”。這就是不偏不斜的《中道》了。當你說“沒有經驗體驗”,你應當說“經驗體驗不異於沒有經驗體驗”,這樣就比較溫柔圓滿了。
這確實是空性的,卻非常的色性,TA(即你自己)要多色就多色,這就是神奇。但不可以定義為就是空,也不可以定義這就是色,因為空和色不是兩個不同的情況。
這確實無限的大於多於不同於“經驗體驗”,但這卻還是明顯的就是經驗體驗,並沒有前一個情況否定後一個情況之理,也沒有後一個情況抹殺前一個情況之理。“經驗體驗”不是一種情況,而是THAT的空性的效應,就像昨晚的夢不是一種情況,而是你自己的空性效應一樣。
不是經驗的TA可以自由地貌似出“經驗”的樣子來。不要否定任何,也不要確定任何。否定和確定都不可能完成。這就是奇跡。
按照佛教的話說,就是《不依附也不排斥》。佛教裏麵的老話是很透徹的。
現在TONY出來希望用他的表達方式表達,但往往造成了很多人的偏執於一種所謂的“徹底無二”論,這樣的“徹底”看似究竟了,其實偏離成為一種絕對主義偏執看法中,當然偏執不是真正的問題,因為偏執本身也是空性的,就是會看似的不舒服,很累,一直需要維持某種立場是很累的。
我告訴你,真正的明白是完全放鬆的,沒有任何境界或立場需要維持或捍衛的。因為這就是自己,自己就是自己,除了自己還是自己,有什麽可以維持或捍衛的呢?
TONY的真正意思被不明白其本意的一些聽眾誤解了。
越來越深化了以後,就不談《無二》了,不堅持什麽徹底無二論了,因為你發現這無限地超越《無二》。當你堅持《無二》其實就是一種偏執地理性堅持,還是一種概念幻覺。TA不可以定義為“二”和“無二”的對立。
越來越深化了以後,也不談“我”和“無我”了,因為無法確定“我”是什麽,一切都是自己,沒有自己之外的“非自己”,就不多此一舉說“我”了。超越了這些膚淺的思想概念了。
THAT是無法言說的,如果你把THAT定義為《無我》或《無二》,實在貶低了TA。
【問】:你帶出來的“觀察或品味”的方法也是會帶來歧義的。
【答】:不熟悉我的文章的人肯定會有各種歧義,隨便他們去吧。我該說的方便說法還是會說。我寫這些不是為了教育某些人,而是我自己享受自己。對,如果在思想上還是有“我這個人”的自性幻覺,那麽《不當真》就會變成“我這個人不當真”了。這不是我的問題,而是讀者自己的問題。如果讀者有幻覺,他們會把我說出來的任何話前麵加上一個“我”,把非個體的意思誤解為個體含義了。
【問】:我發現了,你所說的“品味方法”也就是THAT在自發自動地品味。
【答】:你這個發現太好了。說的就是這個,這品味不是“你這個人”的品味,而是無限能量自發自動的注意自己。但對於有強烈自我屬性幻覺的那位來說,當我說“品味”,他就會在思想上誤解為“他”這個自我屬性在做品味動作了。TONY不說“品味”,他直接說“沒有你這個人”!但這樣的說法對於自我屬性幻覺還能強烈的大部分人來說會不自覺地蛻變成為另類偏執空幻覺,變成了捍衛所謂《純粹無二論》的新教條主義者。好笑的就是,捍衛純粹無二論的那位恰恰就是思想理智(MIND),恰恰就是隱性的“我”幻覺在捍衛“無我”立場,這就變成了偏執幻覺螺旋了。其實要捍衛看似正確的教條都是非常痛苦的,不自由的,不溫柔的。這是個大誤區。
我會建議“品味”,一開始,人們都是以“我這個人”出發去品味的,但是在品味過程中,這個“我這個人”會越來越沒有意義了,會在某個時刻自發自動地找不到“我這個人”的自我屬性幻覺了,好像幻覺自發自動脫落了一樣。這樣,雖然品味還是繼續,卻沒有“我這個人”的控製和選擇了。但是如果我直接告訴你“沒有人,沒有我,沒有你需要做的事情“,這樣反而不自然了,就失去了機會深刻地發現《無自性》幻覺了。
放心吧,完全可以以“我這個人”的幻覺定位出發去品味經驗的,雖然思想理智認為這是幻覺的“我這個人”選擇品味經驗,但是這從來沒有“我這個人”,思想理智上的認為本身就是幻覺結論,說,別管是不是“我這個人”在品味經驗,放手直接去品味吧,別管思想上怎樣認為,品味的都是TA,而不是“我這個人”。某刻,突然地,自發自動地,“我這個人”會找不到的,品味卻依然如故。但是,如故你擔心害怕是不是“我這個人”在品味,不放手品味,多累啊?
“自我屬性幻覺“是不需要你刻意去消滅的,在品味中,THAT會自發自動地把這個幻覺脫落下來的。你這樣的擔心是多此一舉。
任何說法都不真成立,但都是可以說的,都是暫時的方法,然後慢慢地超越任何說法和方法,真正的明白是不需要說出來說服某個人的,自己放鬆就可以了,不再有“別人”需要你去幫助,因為這裏隻有無限的自己,無它。
其實,《無二》和《無我》其實都是斷見。就是隻說空,不說色了。這樣不會放鬆的。
佛陀從來沒有說《無我》,他隻是說《無我相》。多了一個字意思完全不同。少了一個字就是斷見,多了一個字就是微妙了。《無我相》指的是沒有“自我屬性”幻覺,但無我相不等於無我。我的感覺當然是有的,這個感覺是空性的感覺,就像當你發現這就是夢以後依然會有夢裏的中心感覺(即夢我感),卻不真的認為夢我感之中有實在的“我夢人”存在。
也許人們需要偏執空一段時間後才發現這不是真明白,不是真的安定。然後才會自發自動的深化。可能我這樣告訴他們也是無效的。
如果無限的自己可以被一句話《無我》來概括,哪裏還有神奇?NO,這無限超越“我”和“無我”,無限超越“二”和“無二”,超越這些對立麵。
所以,我不堅持《無我》也不堅持《無二》。這樣的堅持很累很痛苦,就是教條主義的。我讓你自己去品味自己,自己深刻地發現現實完全不可以被簡單的《無X,無Y》這些句子概括的情況。無限的微妙,在“我”感覺之中無法確定有“自我屬性”,卻又不排斥我感覺,你自己發現這個奇跡,而不是建立某種《無X》的宗教。
【問】:Nisagadatta提出了駐在“I AM”的方法,可以說,這也是一個練習方法,你對此有什麽補充嗎?
【答】:NISAGADATTA的駐在“我是”這個方法上,這就是我說的注意或品味經驗流。說法不同,意思是一樣的,這個“我是”並非指的是“我這個人”的我是,而是指非個體的意識邏輯流,你品嚐它的味道,發現它是完全空性的,然後就會自發自動的超越意識邏輯流而深化,注意,不是“你這個人”深化了,不是“你這個人”獲得成就了,而是超越意識邏輯流的放鬆,發現一切意識邏輯流中的內容通通都是空性的,發現根本沒有個體的東西或人。如果簡單地用斷句說《這裏沒有人,這裏沒有我,沒有什麽事情要做》,這樣的說法就是偏執了,就像偏執於用空來否定色,其實,《心經》中提到的《色不異於空》並非貶低色來抬高空,而是指向《空、色都是大相同》,空不比色的價值高,色不比空的價值低,沒有高低貴賤的。不要因為色而覺得這是問題,然後要把“色”轉化為“空”。沒有這樣的轉化,而是無論色還是空都是無所謂的,換句話說,無論是色還是空,發現自己無限超越這兩種情況,卻*同時同步*也是空也是色。所以,可以說“我”,但這樣的說是空話,沒有關係。可以感覺到有“我”,這樣的感覺是空感覺,沒有關係,不需要更正不需要排斥。在能量上完全放鬆了,超越了在經驗中維護《無二》來排斥《二》的痛苦。而是發現無論是《二》還是《無二》都是空性的意識效應,都是同一個TA的大圓滿,沒有任何差別!
但是,也許某些人需要偏執一端時間才能自己超越這些,所以,也沒有真正的問題。
如果他們開始放鬆了,那麽就會慢慢聽明白我的意思了,而不會加上思想理智上的誤解了。我不會刻意地招徠讀者,願意聽就歡迎,聽了不舒服就離開,都沒事。
最後,再強調一遍:真正的在能量上的放鬆會完全超越《無二論》或《無我論》,如果還是在這個層麵糾結,感覺到思想上出現了“我”了就像犯罪了那樣,就還沒有真放鬆,還需要磨下去。
我說的不是《無二論》,更不是純粹的無二論。我指向的就是沒有問題的圓滿的自己。
自己(TA)不懂“二”也不懂“無二”,因為自己隻知道自己,沒有什麽概念,沒有立場,沒有對,沒有錯,沒有好,沒有壞。
有些人會說一些斷句,但不等於放鬆明白了。但是你可以知道你自己放鬆了沒有。
【問】:明亮先生,有人這樣理解你的說法,你看看對不對? 明亮的“我感”是指構成思維理智(mind)的所有念頭(thought),所以,隻要一個人還基本健康的生活著,就不可能消除“我感”,也無需消除。念頭都是自己冒出來的,不由誰控製。
【答】:這樣的理解應該是對的,“我感”就是思想理智上的感覺,可以說是念頭(THOUGHT),這些“我感”本身不是問題,但是如果把“我感”當成真的有一個“自我屬性”(即我這個人)存在於“我感”之中,就是當真了,就是幻覺了。所以,不必要消滅“我感覺”,而是對於“我感覺“當成是完全空性的意識感覺效應,根本不會結晶,有這些感覺等於是空性的。
【問】:對於絕大部分的人來說,也可以說來找你問問題的百分之百的人,都還是困在ME這個角色裏,就是“看山不是山”這個階段他們都還沒辦法看透,問來問去,都是繞在ME所困惑的感覺裏。所以,TONY的這種重錘敲打是很需要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需要穩固地明白了“看山不是山”階段後,才會再回到“看山也是山”的階段。就是前期還是很需要像TONY的這種重錘敲打來穩固下來後,再跟上明亮的圓融中道,回到“見山還是山”的起點就是終點的源頭。
【答】:我同意,對於自我屬性幻覺很強烈的人來說,TONY直接否定了“ME”是一種重錘療法,有暫時的震撼效果。但是這樣的否定說法這是一種有限的看法,是比較典型的“看山不是山”的悟性階段的看法,最終你會超越這樣的看法而上升到《無限無法確定》或《無知》的敏感度上的。“看山也是山”這句話也不全麵,這無限地大於多於不同於“山”卻同時同步在思想理智上看起來就是“山”的樣子。所以,這既是山也不是山,絲毫沒有矛盾。敏感度提高了就不做斷論了,你品嚐到了無法言說的微妙滋味了,這個滋味好啊。如故你把上麵句子中的“山”替換成“我”,道理是一樣的。
===========附加問答==========
【問】:所以,現在再看先生的文章,就發現你已經把能表達的都表達出來了,不由心生敬佩
隻不過回頭來看,mind好像也無法搞清這個“自我屬性”幻覺到底是怎麽消失的。現在有不少聽Tony的人,得知這個“自我屬性幻覺”可以脫落,但又被告知“沒有你能做什麽”,於是隻能幹巴巴的等著脫落發生,個別人甚至會擔心趕自己肉體死亡之前,這個幻覺脫落不了
【答】:MIND肯定是無法理解的。但是你自己不是MIND,可以明白的。不要擔心“自我屬性幻覺”脫落不脫落,而是品味經驗質地,看看這是什麽?發現自己到底是什麽才是關鍵,而不是獲得某個”自我屬性脫落“的境界。當然,在品味和注意到過程中,自我屬性幻覺就會沒有的,也就是說”我“找不到了,但是依然會說”我“和想”我“。注意,發現自己才是根本,”自我屬性幻覺“的消散隻是附帶而來的輕鬆,但不是追求的目標。如果你把“無我”當成了追求目標,好像本末倒置了一樣,該享受的享受不了了,該發現的敏感度和微妙性就發現不了了。
不需要擔心肉體死亡之前要達到怎樣怎樣的成就。這樣的擔心本身就是幻覺。當下就可以明白’肉體死亡‘根本就是夢幻泡影裏麵的虛幻的故事,不值得糾結這種邏輯。對於“自我屬性幻覺”來說,看似肉體很重要,看似肉體死亡了以後就沒有辦法修行了,你怎麽那麽確定呢?這些都是夢裏麵的夢幻我擔心的事情,THAT不懂這回事,別以為身體垂垂老矣就沒有時間明白了,不是這回事!TA是沒有時間這回事的,發現自己連一秒鍾都不需要,因為自己早就是自己了。不要相信這裏有一個肉體中的“你”在修行,然後到了肉體沒有了修行就進行不下去了,這些都是MIND告訴你的謊言,不要相信這些謊言,即時即刻地品味自己就行了,TA會自發自動地安排一切的,你要品味你自己的味道,什麽障礙都不會有的。
【問】:先生說的:有me的感覺不等於就是認為有me感之中有“自我屬性”。
意思是不是“當我們在經驗流之中過活的時候,每一個瞬間的經驗升起落下,都是有我感在見證的,但同時我們並不把這個我感覺當真。知道它隻是一個方便。沒有一個中心。隻是好似有一個獨立分離的我感在體驗著經驗流或者說原始能量流,而已。”?
【答】:你說的可以。“我感”不是一個方便,而是意識效應,看似有“我感”,其實“我感”之中沒有自性,就是說“我感”是空性的。看似有“中心感”,但這裏沒有任何一點是中心,也沒有任何一點是邊緣。中心和邊緣都是幻覺概念,但不抹殺在意識效應上會自動地感覺出“中心”來,這個感覺是空性的。但是思想理智認為這個中心屬於“自性我”,這就是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