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明白”是不是也是思想?意識反觀自己?久而久之變為潛意識,就不需努力了?
前兩天好像一下悟到,夢裏的故事任它發展,我隻是觀。
不完全說是脫離開來的那種思想上的“觀看”,讓我們進入說不清的微妙吧,雖然好像是“觀看”,其實也是全方位參與的。道理很簡單,因為一切就是你自己啊,並非真的有所謂的“經驗”在發生。最好的比喻還是晚上的夢,到底是夢裏的“你”在“觀看”,還是躺在床上的“你”在“觀看”?肯定不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你”,因為在體驗夢經驗的時候,完全不可能有躺在床上的那個“你”在,對於夢中的“你”來說,完全徹底的沒有那位“躺在床上的你”,不是一點點的沒有,而是百分百的沒有。這時候隻有“夢你”看似的在,隻有夢經驗看似的在,其它都沒有。什麽是“如是”呢?“如是”好像是一個可以任意切換播放內容的電視機,可以自由地從“白天經驗”切換到“晚上夢經驗”,但都是同一個“如是”(電視機)不變。“如是”也可以說是“當下即刻”。這個“當下即刻”的內容看起來可以自由切換,就像電視機可以自由切換不同頻道一樣,不會對電視機本身有任何影響,這就是無生無滅原則。所以,當在晚上夢裏的時候,就像電視機在播放“延禧攻略”,你就貌似“變成”了延禧攻略中的那個角色了,不但可以“觀看”故事情節,也完全投入到“延禧攻略”劇情中去了,這就是百分百的全浸沒,“夢你”和“夢情節”是不可分割的一體。對於“夢你”來說,完全不知道可能會有其它種類的劇情在的可能。但過一會兒,電視機開始切換到“國際新聞”了,完全變味了,哪裏還有剛才看似還活躍的“夢你”和“延禧攻略”呢?什麽是真正的你自己,不是“延禧攻略”中的某個人物,也不是“國際新聞”中的某個人物,而是播放媒體:電視機。雖然我說“真正的你自己”這個說法,但不意味著有一個更高的獨立個體在。NO,沒有任何獨立個體,隻是“如是”,或說是“存在”,或說是“BEINGNESS”,或說是“無限的它”,這才是真正的自己,但沒有任何“個體”含義。
回到夢比喻,當電視機切換頻道的時候, 對於切換到另一個頻道中出現的另一個“你”來說,似乎還記得剛才播放的頻道的內容,好像還有一點點的記憶,但對於新升起來的“你”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吃驚。當某個經驗內容看似在發展的時候,對於‘觀看’和‘參與’經驗內容的“你”來說,是不準備這個經驗會切換掉的,會切換到完全徹底無關的另一個經驗內容中去的。這就是為什麽所有“人”或“你”都害怕當下的經驗內容會結束。其實對於經驗中的“人”或“我”來說,不真的害怕死亡,怕的是什麽?怕的是一切“我”的精神和物質上投資和努力都會在某一刻完全泯滅,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如果你注意一下,晚上夢裏麵的那個“你”和當下白天的那個“你”一樣都是怕死的。記得嗎?有一次在夢裏的時候遇到危險,“怕死”的感覺和白天經驗中遇到危險時候的“怕死”感覺死一樣一樣的。毫不誇張地說,當下即刻的經驗和晚上夢裏的經驗是一樣的,都是夢幻,不要當真了。什麽“東西”使你體驗到“經驗”?嗬嗬,雖然你找不到這個不是東西的“東西”,你可以品味到,你品味到,但你無法說給別人聽。
到底是“誰”在觀看經驗?這就是不可說的了。你無法確定這是經驗中的“你”在觀看,因為不但這個經驗(夢)中的“你”在觀看,這個“你”同時也是全方位參與的。過一會兒,整個這個經驗場就會切換掉了,會出現新的“你”和新的故事內容了,比如進入晚上的夢了,那麽對於新的“你”來說,前一段就完全沒有發生,完全不存在。就像你現在在白天經驗中不會惦記昨晚夢裏的“你”的情況一樣,晚上夢裏的“你”也不會惦記白天經驗中的“你”。到底哪個“你”才是真正的自己?他們都是,也都不是。
如果你明白了你就是播放媒體:電視機。那麽所有電視機播放出來的劇情都是電視機本身。從這個意義上說,那麽所有“延禧攻略”中的人物都是同一個自己。過一會兒,電視機切換到“國際新聞”中去了,那麽所有國際新聞中的人物都是同一個自己。注意,這是因為你明白了一切播放出來的內容不外乎都是播放者本身。“國際新聞”中看似有兩個敵對方,但對於電視機來說,這兩個敵對方其實都是同一個自己。如果你錯以為你是敵對方中的某一方,你會對另一方深惡痛絕。如果你明白了,一切都是我自己播放給我自己的“故事”,是我自己給我自己做的夢幻,那麽就沒有任何“深惡痛絕”了,沒有任何糾結了。
如果你不明白,你把自己看成是經驗中的個體“你”了,那麽整個“世界”對於這個個體“你”來說就是潛在或明顯的“敵對方”。這就是痛苦的真正來源。所以,低級宗教哲學都在勸你,勸你要好好“愛人類”,這種勸說也是夢幻本身,好像真的認為有一個“你”對立與“你的世界”,所以為了讓“你”過的好,心情愉快,最好就是放下敵對,去“愛”對方。但這是膚淺的認識,還是為了修改夢情節,讓夢故事順利一些。這些都是不明白的夢中的“你”玩的遊戲。
高級瑜伽直插徹底的明白,明白一切經驗,無論是晚上的經驗,還是白天的經驗,還是出生前的經驗,還是“死後”的經驗,都是同一個“如是”播放出來的看似在其實《不在》的“故事內容”或稱為“經驗質地”。
你說的沒錯,這個“觀看”的念頭升起,其實就已經是思想解釋了,就已經進入了夢情節中去了。就像晚上入夢的時候,“觀看”的念頭其實就是夢本身一樣。
你這種感悟是不錯的,請繼續。你需要這種感悟,才能不斷的深化。最終,你不再對於分辨哪個是經驗哪個不是經驗感興趣了,你不再對於哪個是“幻”哪個是“真”感興趣了。因為一切都越來越無法分割成這種情況還是那種情況了。這個“明白”需要通過“看似的分辨”去磨合,磨合到你可以超越這些“看似的分辨”,明白一切都是無法分辨的,明白一切都是同一個自己:無限的‘它’,或“如是”。
再強調一遍:最後的明白是不分辨的,一切無論是什麽或不是什麽,都是自己,就這麽簡單。
回複你的問題:是的,一開始的“明白”還是思想上的。隻要你有“明白”這個念頭升起,就是在經驗(夢)中,就是在思想上的。因為這個“明白”還是附屬於一個個體的“你”上。真正的明白就是無所謂“明白還是不明白”。既然一切都是自己,一切都是絕對的無條件的《大圓滿》,一切都是絕對的無條件的《安全》,你還有什麽“明白”呢?還有那個個體“你”需要什麽嗎?這些念頭也許還會自然地升起飄過,你不再對這些念頭有什麽糾結了。
低級修行認為自己就是經驗中的個體“自己”,認為這個個體“自己”不是完美的,不安全,不舒服,有缺憾,需要通過修行來獲得“安全,滿足,幸福”的境界。低級修行的基本錯誤假設就是,我沒有XXX,我需要獲得XXX,才能達到YYY。低級修行的基本動力就:我不在家,我在外受苦,我要回家,回到安全的家中去。這個基本假設邏輯就是思想邏輯,就是夢故事本身,沒有一丁點真實性。
高級瑜伽就是直接品味經驗本身,發現根本沒有那個“我要回家的我”,也沒有和“我”作對的“世界社會”。高級瑜伽就是發現,當下一切已經是絕對的無條件的“安全”了,已經是絕對無條件的“家”了。所以沒有“我”也沒有“要回家”或“要安全”的要求。安全是不需要安全的,家是不需要回家的。既然一切已經是《大圓滿》了,還要去哪裏呢?還要去修改什麽呢?所以“修”和“行”這兩個字都不成立。低級修行中假設的“我”和“我的世界”都是思想(MIND)中幻想出來的幻覺,是幻覺把不需要修改的《大完美》看錯了看成是“我和我的生活我的世界”,把經驗(夢)當真了。這才是世俗宗教的存在的理論基礎。
【附加討論】:順便解釋這個問題:有人問我,到底“我”死後發生什麽?我回答他說,這個“我”是無法體驗“死後”的,因為“死後”沒有這個“我”了。再利用電視機切換頻道的比喻吧,“我死後”就相當於電視機切換頻道了,從“香港警匪片“切換到”韓國愛情片“,你能說前一個故事中的”你“ 死亡了嗎?不能這樣說,因為前一個故事中的”你“不可能親自體驗他自己的”死亡“,因為前一個故事中都”你“根本就是劇情裏麵的幻覺角色,不真的存在。所以,在所謂的“死亡”發生前的一刻,啪的一下,劇情就切換掉了,變成了新的故事片了,味道完全變了,但“如是”還是獨一無二的“如是”不變。新的故事片中又有一個新的“你”出現了,你說前麵的故事情節中的“你”死亡了嗎?不能這樣說,那個前麵的“你”完全找不到了,等於沒有發生。所以,“死亡”是一個迷思(MYTH),對於觀察者來說,不可能體驗自己的“死亡”,因為在“死亡”發生前的一刻,整個經驗和經驗中的觀察者一起都找不到了。不用擔心,你不是任何經驗中的觀察者,你是無限的“如是”本身,“如是”自發自動地無設想地無預謀地無限地切換頻道,但等於什麽都沒有發生。無限的自己(“如是”)好像永恒地睡覺,從來不真的醒來,但會《夢見》醒來,所有夢見的醒來都是幻覺故事,看似一個接一個,沒有止境,但對於無限的自己來說,等於什麽都沒有發生。這就是:色 == 空。
但你好奇地問:為什麽我會看到隔壁鄰居的老大爺年齡大了去世了呢?我提醒你,這個“看見”發生在哪裏?發生在幻覺的夢裏,發生在“經驗”中,你認為經驗中看見的死亡”是真的死亡嗎?別把經驗裏麵的內容作為證明死亡真的發生了。幻覺怎能證明幻覺自己是真的呢?你永遠無法證明你自己會死亡,你在試圖證明你自己死亡發生之前的片刻,那個稱為“你”的“觀察者”本身就找不到了。同樣道理,你也無法證明你自己的“出生”,因為在“出生”發生的時候,還沒有那個觀察者:“你”。所以,你無法確定“你”真的是“生出來”的,僅僅是故事裏麵的那個“父母”強加給你的故事情節。別用“故事情節”來證明“故事情節”,幻覺來證明幻覺本身是真的,就是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