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A】:不在不難理解,難的是不把“不在”局限為一種理解,每當生活中遇到任何事情,思想上跳出“不在”這個詞來,會下意識的認為是在說“看似有實際沒有”,然後還會冒出一個念頭“剛才認為某某事或者物不在的那個念頭也是不在的”,然後思想意識到了無限循環而不再去想。不在既是空性,是超越了有和無的它,換一種說法而已。我也覺得這個“不在”的比喻不一定適合所有人,比如我就覺得這個詞沒有力道,可以嚐試用自己習慣的代指,感謝這位朋友讓我反思到這些,也請先生指點一下如何將理解上升到“立刻知道或者立刻明白”。
【明亮】:你上麵說的都很好。確實,每一種看法不一定對任何人有效。你自己去發現對你自己有效的方法看法。上文剛剛寫完,就是指導讀者“立刻”繞過思想述說,立刻發現一切都是同一個‘它’,一切都是同一件事:‘它’。沒有任何判斷的必要,直接插入明白。這就是ATIYOGA的重點。
從你的問題上看,你是這樣問的:如何上升到立刻知道立刻明白。 這樣的問法還是在心理上希望獲得一種“上升”,這樣就把情況想複雜化了。其實,這種“上升”不是發生在心理層麵,而是一直能量上的“立即”。這很難描述,打一個比方吧:平常我們一看看出去,立刻就陷入了思想解釋中去了,我們看到路上一個一個匆匆上班的行人,一輛一輛汽車和公車,看到天空有陽光,看到地上有人有物,看到自己的身體。這些都是思想上的解釋。其實你看到了什麽?你隻看到了光的明暗色彩變化,你看到的僅僅是一個“光的表演”,思想上就編織出來這麽一個複雜的故事來了。如果你可以品味這是純粹的能量(光線色差色彩秀)場,是光的跳躍變化,沒有故事發生,沒有任何“情況”,這就是立即的了。我沒有誇張,我說的就是事實,一切視覺效果僅僅是“光的表演”,沒有別的。是視覺上是簡單的能量脈衝表演,不是思想上解釋出來的“萬千世界萬千事物”那麽複雜,那麽,就品味這個能量脈衝,而不是品味“這個故事,那個情節,我怎樣了,別人怎樣了,我對了,我錯了”之類的思想解釋了。如果你可以經常這樣去直接在能量上品味經驗,越過故事情節,那麽,雖然能量會繼續流動脈衝,但“觀察者”就會越來越被忘記了,也就是“我“會沒有了,“我”的感覺就化到整體能量脈衝中去了,“我”沒有了。這就是”無我“了。直插‘它‘,然後就ANANDA了,BLISS了,《福》了。
【讀者A】:確實這麽試過,這就是我要說的雖然很明白隻是色彩,哪怕用給自己洗腦的方法,也沒有思想跟進的快,試了幾次,試的自己都笑了。從小懶啊,不想很“用功”的去鍛煉。尤其是看到帶漢字的東西,你想不讓他念出來那是不可能的,等你再去品味思想上念出來也是能量的時候,已經是後邊不停的追加念頭了。老是跟在思想後麵跑,最後隻能用“這些都是神聖要體驗的”來做個結尾了,哈哈。也許哪天某種程度的“鍛煉”也會發生,誰知道呢。既然來了,再追加個問題問問先生,都說思想解釋出來的0.00000000000000000000001都不到,可是“如是”的話,也感覺不到那,0.9啊。這個能否請先生談談。
【明亮】:有些微妙的你可能還不體會。請注意,我說“越過”思維解釋的情況,但我沒有說“思維解釋在進行“是一個錯誤。我的意思是:在思維解釋進行的《同時》,也發現經驗就是“光”或“能量”在脈衝。連“思維”都是“光”或“能量”在脈衝,好像兩個“情況”同時成立。如果你要品味“光能量脈衝”的時候,不讓思想解釋進行,這就是一種心理上的排斥,這樣太累了。我可沒有這樣建議。要允許思想解釋進行的同時,發現一切都是純粹的“光能量在脈衝“,在允許”故事情節進行“的同時,發現一切都是沒有故事的”能量脈衝“。不是一個看法和另一個看法做鬥爭,然後分析哪個方麵勝利了。NO,NO,不是這樣的,而是允許一切看法的同時,發現經驗可以顯現出無限的“看法”來,互不侵犯。“光能量脈衝”的看法不排斥“故事情節“的看法。但你的注意力已經轉到“光能量脈衝”上去了。
0.00000000001這個說法僅僅是比喻說:一切看法都不是全麵的,如果抓住一個看法不放,就等於抓住0.00000000000000001不放,就是陷入了片麵解釋的夢境裏麵去了,忽視了無限。
【明亮】:“潛能”也是思想幻覺。但可以暫時這樣去理解。一切在當下即刻已經是了,‘它’沒有任何“潛在未發”。把0.000000000000000001比喻成“思想解釋出來的情況“,把1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比喻成‘它’,不要當真了,這僅僅是一個方便的比喻,給思想一個比較形象的概念。有點感覺就應該丟棄這個比喻。我真正要說的是:思想解釋出來的幾乎完全是《不在》的,”空“的,思想根本無法解釋‘它’,因為‘它’就是無限。思想僅僅是徒勞地把‘它’片麵地解釋出一個《不在》的故事來,思想解釋出來讓思想自己消化,MIND的自嗨遊戲。“明白”是無法用數字來解釋的。
【讀者A】:跟先生分享這幾天一個有趣的事情。晚上我也會靜坐,可是數息那一套太累了,後來我自己用了一個土辦法,坐那就暗示自己睡覺,然後要保持警覺,某個時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明明知道自己在坐著,窗外的聲音也很清楚,但是夢也起來了,夢比較微弱,有點類似於帶一點畫麵感的胡思亂想,但是我清清楚楚的睜開眼,才忽然意識到,剛才胡思亂想中很多事情是沒有的,比方說我沒有一件大衣,那個胡思亂想中有我穿上的情節,當時覺得思想那麽清楚,居然沒有意識到根本沒有這件大衣。好玩得很,全程沒有一點入夢的感覺,起坐才知。
【明亮】:祝賀,這就是非常給力的高級品味,直接品味到思想告訴你的情況完全是忽悠(不在)的。但注意,經驗能量流是在的。就算現在你認為是醒著,身邊也有各種各樣的“情況”,就像剛才你沒法確定“大衣”在一樣,你也沒法確定“各種各樣的情況”在。隻能說:經驗能量看似在。你能確定當下我兩在打字聊天嗎?你確定現在不是夢?沒法確定。隻能說:看似有經驗能量流動,就品味這個,時間長了味道就自己出來了……,“你”就沒了,全是不可說的Ananda 了……
什麽是個體“你”這個幻覺?不就像剛才那個思想中冒出的不真在的“大衣”嗎?
悟性不夠的人也許要做機械性的數呼吸,對於你這樣悟性比較高的,會超越現狀自我探索的,就像你這幾天做的實驗那樣,你自己會按不尋常的方法找到突破口的。而且還很有趣很玩耍。假設你機械性的做一些練習沒有什麽效果,就換一個看法,換一個練習,好像玩遊戲一樣。不要因為書上說什麽就機械地仿冒,而是自己對自己開玩笑地實驗,你越不認真的態度,反而突破口就發現了。因為本來就是‘它’跟‘它’自己開終極的玩笑。如果你太認真,按書上的教條按部就班地“練”,比如按某個“標準“的咒語念,不一定有效。認真的人太多,玩耍的人太少,但恰恰不要太認真了,就是這個“認真”讓你陷入了夢幻,因為沒有一樣事物是“真”的,包括“人類”一切宗教哲學科學心理學任何“學”都不是“真”的,唯一的“真”是‘它’,而‘它’恰恰就是一個超級的頑皮的玩笑大王,永恒地顯現出看似逼真其實是“不在”的假象來和自己開玩笑。這個玩笑大王就是真正的你自己。你就是無限的終極智能本身,這個終極智能什麽都不做,就是貌似跟自己開玩笑,就像你每天晚上做夢跟自己開玩笑一樣,如果你要明白你自己,認真不得,教條不得,從“受害者”的幻覺中鬆綁出來,放鬆下來享受自己給自己開的玩笑才是有效的態度。
真正的自由就是自由地享受“不自由”的幻覺。真正的幸福就是放鬆地享受“不幸福”的幻想。當你努力地試圖改變一種經驗形式,轉化成“理想”的經驗形式,這種努力本身就是“不幸福”的根源。放鬆下來,立刻明白一切都是自己(‘它’),就不逃避不轉換了。
【讀者B】:是。每個人都不一樣。用夢和《不在》的方法對我個人比較管用。遇到問題的時候即便不是一下能完全跳出。這種糾結的自我能量也會明顯減弱。。但是品味法就不大適合我。。
【明亮】:沒關係,什麽容易用什麽。不必太認真,玩耍的態度更好,本來一切好像就是個玩笑,你以玩笑態度對待更有趣。比如,你察覺到開始糾結了,就自嘲地說:好玩,“它”會糾結的。比如,當不開心的時候,就自嘲說:好玩,“它”也會“不開心”的。比如,卷入故事中去了,發現後就自嘲:哈哈,無限的終極的自己,也會像一個傻子一樣當真了。這種自嘲就是一種不當真的態度,非常有效。卷入就卷入了,有什麽要緊呢?當真就當真了,有什麽關係呢?放不下就放不下了,無增無減,反正是自己跟自己開玩笑,絲毫不影響無限的自己“它”,就讓這一切發生吧,哈哈。這種超級的不當真,一開始是不習慣的,但慢慢地會越來越自然而然了,要允許自己不斷品味不斷享受不斷加深這種超級不當真。
你說“品味法不太適合你”,可能是我沒說清,也可能是你沒聽明白什麽是“品味”,也許是我用“品味”這個詞不恰當,可能性很多。有空我會再深入談談所謂的“品味”,也許不是你認為的那個情況。我認為“品味”(觀察,或“觀”)是相當關鍵的突破口,是高級瑜伽(ATIYOGA)的一個重要突破口。掌握了這個突破點,那麽你就從低層刻意的目的性的“閉關靜坐”上升到無努力完全放鬆的高級“觀”了,這個“觀”或“品味”不再局限於盤腿閉目的普通靜坐,而是7天24小時的全天候在能量上自動進行,完全放鬆無需刻意努力。掌握了“品味”,就從心理層麵的基於心理上的努力的“修行”上升到能量層麵的無努力放鬆的品味了。印度有一句有名的話:SAT-CHIT-ANANDA。高級瑜伽的說的就是這三個字:SAT就是存在,或經驗,或意識。CHIT就是氣,或無限能量,就是不可說的‘它’。ANANDA就是福,或愉悅,或BLISS。很長時間,你可以品味經驗,然後發現經驗就是能量顯現,但“品”不出《福》或ANANDA來,這是正常現象,到了某一刻,它會自發自動地演示給你在一切“甜酸苦辣”經驗後麵的甘甜,這種難以描述的“甘甜”會突然“品”出來的。你前麵提到的:“遇到問題,這種糾結的自我能量也會明顯減弱”,這就是品味在進行。請繼續下去,會不斷加深的,到了一定時候,嘿嘿,味道就不同了。
【讀者B】;好的。情緒上的能量,比如焦慮,興奮,生氣容易品味。但是日常生活中99%的情況就是按部就班,沒有情緒波動。比如說上班的時候。我這時就不知道品什麽了。。對於我個人,比較難理解品味不到也是一種品味的說法。這幾天在想著自發自動的問題。。也觀察自己念頭和行為出現的一致性。。是不是如果說行為是自發的,那下餃子一樣的出現念頭就是用來配合即將發生的行為的。。比如說3點給X X打電話這的行為如果是必定發生的,那2:58分突然出現的打電話的念頭就是為了配合即將發生行為的。。不知道我說的清楚嗎? 我自己體驗是念頭先於行為, 如果說行為是設定好的,那念頭也應該是設定好的。不知道我是不是鑽牛角尖了。
【明亮】:你的問題是,如果沒有情緒波動,沒有大事發生,一切很平凡乏味,怎樣品味?“品味”就是品味經驗,並非需要經驗符合某個條件才能品味,不符合某個條件就無法品味了。隻要有經驗在,就是品味了,而且品味是自發自動的,其實用“品味”這個詞有點多餘,因為經驗體驗就等於“品味”了。當你說:我什麽也品味不到,但你不可否認經驗已經發生了,其實你已經品味到了“什麽都品味不到”這個經驗了。你能說這句話就說明“品味”已經發生了。但是,思想在貼幻覺標簽:“沒有東西發生,平凡乏味”。除了思想一直在述說在貼標簽外,經驗不變,經驗還是經驗,不因為思想貼的標簽而改變了。當你品味“情緒強烈波動”經驗的時候和品味“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經驗的時候,唯一不同的是思想的解釋結論不同,標簽不同,但經驗能量不變。品味就是品味思想解釋出來的結論完全是幻覺,和做白日夢沒什麽差別,是《不在》的,但經驗卻貫穿始終,是同一個能量流,不變。再進一步,你可以品味思想解釋出來的情節(比如情緒好壞,事物好壞)的後麵,是一股“滋滋震蕩“的能量流,純粹的經驗,你可以隱隱約約地感受到純粹經驗能量是一切表麵故事情節的載體,但載體不受故事情節高高低低好好壞壞的影響,它一如既往地,“滋滋震蕩”地流過。印度教和佛教都有一種說法,說神聖就是一種低沉的轟鳴聲:OHMM............,其實,這個說法就是描述我上麵描述的純粹經驗能量流動的那種“滋滋震蕩”的感覺。不要刻意的去找這種感覺,如果你刻意去找,就找不到,如果你太集中注意力去找,也不太有效,我建議要放鬆地,完全隨緣(隨經驗內容,無論變化還是不變化),去慢慢品味萬變之中的《不變》。當你聽到思想上說:“我怎麽沒有品味到什麽啊?“,立刻就明白了,你其實品味到了,你品味到了思想在述說,別管思想述說什麽內容,平凡還是激烈,“思想”本身就是這股“滋滋震蕩”的純粹經驗能量流過。別為思想述說的情況糾結,把思想本身看成是終極經驗能量流,品味這個能量流“OHMM。。。。”的流過,或“滋滋。。。“地流過,不管思想的內容是什麽,直接品味這個基本能量,然後它就會自動地告訴你它的秘密了。
絕大多數的人都想象有一種情況叫做“絕對的安靜”,他們就努力地去實現這種絕對的安靜,他們經過很多年的努力進入了禪定,以為他們達到了“絕對安靜”的境界了。真的嗎?真的什麽聲音都沒有了嗎,這時候也許你會聽到血管裏麵血液像大瀑布那樣嘩嘩流動的聲音。所以,絕對的安靜是不可能實現的。隻要有一個“你”去找這樣的安靜,這樣的安靜就不可能存在。如果沒有“你”了,安靜不安靜還有“誰”在乎呢?我的意思是,與其努力地閉關進入禪定進入某種人為創造的所謂“安靜清潔“的經驗形式,誤以為獲得了什麽至高無上的神奇境界了,不如自由地允許一切自然地顯現,不追求任何特殊的經驗形式,因為一切都是同一個‘它’,追求特殊的安靜或純淨,其實就是把不可分割的‘它’(真正的自己)分割成一部分是好的,一部分是差的。這樣的努力是死循環。世俗宗教都是追求經驗上的特殊性,這是一條無底的幻覺死循環。俗稱:六道輪回。
無限終極的你自己(‘它’)是不懂得任何特殊性的,沒有什麽安靜不安靜概念,沒有什麽純淨不純淨概念,因為一切都是自己,自己和自己較真什麽啊?千萬不要落入追求“特殊性”的幻覺輪回中。當然“落入”了這種死循環也不是錯誤,因為“痛苦”本身就是《不在》的幻覺。
你問了這個問題:“是不是如果說行為是自發的,那下餃子一樣的出現念頭就是用來配合即將發生的行為的。。比如說3點給X X打電話這的行為如果是必定發生的,那2:58分突然出現的打電話的念頭就是為了配合即將發生行為的“。我的總結是,一切”行為“都是無限能量的整體脈衝,沒有任何”單一獨立“的行為,也沒有任何”單一獨立“的個體。因此,不可以說是”前一個事件配合後一個事件“。是思想上把不可分割的整體分割成前一個事件和後一個事件,或一個東西對應於另一個東西,這些”東西“或”事件“都是思想幻覺出來的想象,不是現實。所以,沒有”配合“這個概念。沒有”因果關係“的可能。但為什麽思想上會感覺到有一先一後的次序呢?這就是思想意識(MIND)自己給自己玩的鬼把戲,把沒有時間和次序的現實幻覺出有時間發展有次序先後了,這就是“配合”幻覺的邏輯基礎。時間本身就是幻覺,先後次序和時間一樣是幻覺。其實,雖然思想看出去有無限多的看似連續的時間“刻”,其實,沒有任何連續的“刻”,自始自終隻有同一個“刻”:當下即刻!“一秒鍾前“是思想幻覺,”一秒鍾後“是思想幻覺,”當下一秒“也是思想幻覺。隻有那個不是時間的當下即刻,在思想上就貌似出“時間流逝”的假象來了,這樣,故事就發生,其實根本沒有故事,隻有無法描述的經驗本身。回到你的例子:2點58秒的念頭是不是為了配合3點的行為?不是,2點58秒的念頭和3點的行為是《同一個能量脈衝或行為》,是同一個Unitary Action, 並不是一先一後兩件事件,不但不是兩件事件,也沒有兩件事件之間的因果關係。低層佛教不跟你講這些,因為那些法師們自己都不明白,他們天天談放下,卻放不下“因果關係”這個幻覺,所以淨空法師以及其它法師一直在說:“因果不假”。當然了,因果本身就是夢幻,在夢幻裏麵,因果關係確實看似不假,不要違背。這樣的說法對於安定社會是有好處的。但和明白你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你要明白你自己,那麽就要看破“因果關係”這個思想幻覺。如果你非要找到一個“因”(CAUSE),唯一的因就是‘它’。唯一的果就是‘它’。一切都是同一個‘它’。‘它’沒有變成萬事萬物,僅僅是思想幻覺以為是“萬事萬物”了,思想的幻覺是徹底的《不在》,唯一的《在》就是‘它’。
你說:“我自己體驗是念頭先於行為, 如果說行為是設定好的,那念頭也應該是設定好的。不知道我是不是鑽牛角尖了“。 你說”你自己的體驗“,其實,這個所謂的“你自己”就是“思想”解釋幻覺。“你自己的體驗”其實就是“思想的解釋結論”,是徹頭徹尾的幻覺,不要把這種“體驗”當成是證明什麽成立的依據了。對於思想來說,當然一切都是有先後次序的,這就是夢幻啊。“念頭”是設定好的嗎?也許是吧,但這個“設定”是無法找到的,也是看似的。我們唯一可以說的就是:一切都是無限的意誌,而不是個體“你我他”的意誌。打一個比方,昨晚夢裏在夢裏的2點58分突然出現了一個念頭,然後2秒後手伸出去拿起手機打給對方了。整個這個情節是誰預先設定好的嗎?不是,自始自終沒有任何個體的“誰”在設計,夢能量自發自動地顯現出來這個看似真實其實是《不在》的幻覺故事。我們隻能說一切都是自發自動的顯現,為什麽會顯現出這種情節而不是另一種情節,永遠沒有答案。就像你無法解釋為什麽晚上會做這個夢故事而不是那個夢故事一樣的無法解釋。這就是《不可知》原則,也就是《自發自動》原則。整個夢情節或白天經驗情節都是看似的在其實是《不在》的,那麽既然是《不在》的,僅僅是看似在的,為什麽還要當真地去研究“為何這樣不發生,為何那樣發生了”?當你明白一切都是同一個無限的自己,那麽這種研究的欲望就瓦解了,無意義了。無論是這樣發生,還是不發生,無論是那樣發生,還是不發生,都不改變同一個自己。對於同一個無限的自己來說,什麽都不真的“發生”。
就像你不會對手臂上的肌肉一跳要研究清楚為什麽一樣,就像你不會去研究“手伸出去”這個動作是怎麽完成的一樣,一切都不需要思想去研究,一切都是自發自動的脈衝,沒有“為什麽”,沒有“因果”,沒有“正確”,沒有“錯誤“,不需要“理由”,享受自我脈衝就行了。
【讀者C】:我道理都明白,隻是我常常被日常生活中的故事情節矛盾紛爭拖拉進去,等到察覺已經好長時間了,怎麽可以避免不被故事情節矛盾紛爭拖拉進去呢?
【明亮】:這個問題代表大多數人的疑惑。他們認為明白了,就可以老是不參與經驗中的故事情節,出淤泥而不染了,清高出來了。其實這還是在思想幻覺中。他們還是陷入了思想上的分辨,“卷入故事情節紛爭”是不理想的情況,“不卷入故事情節紛爭”就是理想的情況了,就是明白了。其實這種思維邏輯本身就是造成痛苦的幻覺邏輯。無限的‘它’(你自己)就是要被“卷入”的,就是要被“拖拉進去”的。就像你無法控製自己不做夢一樣,你無法控製不讓經驗自發自動地流動。明白就是明白一切經驗形式都不是錯誤,都不是問題。“卷入”不是一種錯誤或損失,“不卷入”不是一種成功或利益獲得。“卷入”和“不卷入”都是思想在判斷好壞善惡,現實根本沒有這些概念,現實隻有一個經驗流:‘它’(即是你自己),對於經驗來說,一切都是享受,連“痛”都是享受,經驗中可以出現無數都“痛”或“不舒服”,經驗能量可不排斥這些感受,僅僅是思想在排斥分辨。如果你明白了一切經驗都是‘它’(真正的我自己),都不是錯誤,都是開玩笑,那麽“苦”是不會有的。自從明白了這個,我的生活中“問題”依然,身體照常會生病,麻煩事情照常會“發生”,但沒有一個個體的“我”去糾結去逃離,而是當它們是玩笑,有“痛”的同時沒有了“苦”。我自己會時常被“卷入”啊,有什麽問題呢?都是《不在》的夢幻,你和自己的夢幻較真個什麽呀?當你不再追求經驗沒有“痛“了,那麽神奇地,就沒有苦了。這就是《福》了。所以,世人認為的《福》和明白了以後的《福》不是一個層麵的,不是一回事。
上麵在回複讀者A時說了下麵這句話,也許應該再重複一遍,也許會對你有所震撼吧:
真正的自由就是自由地享受“不自由”的幻覺。真正的幸福就是放鬆地享受“不幸福”的幻想。當你努力地試圖改變一種你思想上定義為“不理想”的經驗形式,轉化成思想上認為的“理想”的經驗形式,這種努力改變的欲望本身就是“不幸福”的根源。放鬆下來,立刻明白一切都是自己(‘它’),就不逃避不轉換了。不逃避不轉換了,那麽個體“我”的幻覺就維持不下去了。當你這樣允許一切自由的流過,一開始,你還是會明顯地感受到思想的解釋,一會兒“高興”,一會兒“不高興”,會這樣很長時間,但這樣的“磨“會逐漸地深化明白,你越來越覺得,“不高興”中看似也有“高興”, “痛”中看似也就“甜”,越來越說不清了,到一定時候,你不再明顯感覺到”高興“和”不高興“之間到差別了,這樣“蜜”就出來了,經驗變成了“蜜”了,當然我這樣講不是準確的描述,這個情況描述不了,隻有你自己去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