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春光.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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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鄉----老家要拆遷了

(2017-01-11 11:01:51) 下一個

家鄉拆遷,牽扯太多,突然間和家鄉的聯係多了起來,那些久遠的人和物又都重新鮮活起來,有了想寫點東西的衝動,鄉情,發小,拆遷動態。。。那麽且寫且動情,且憶且珍惜。

離家多年,雖也曾有夢回故鄉,但懷舊的念頭還不足以行文敘舊。事出突然,我出生長大的小村莊---東遼西要拆遷了,也許這個雞年的春節是鄉親們最後一次在祖輩留下的家園過年。。。

聖誕節剛過,家人群裏突然有人發了一條家鄉要整村拆遷了,附著鄉裏的文件,說是省裏要在我們那裏新建瀟河產業區,隨後又看到了省裏給產業區招標的會場圖,看來是真的了。這些年拆遷多多,可從來沒想過故鄉會在其列。那是一個離城市尚遠,可以說處於兩城之間的大片村莊區,村民們世代務農,講著土土的鄉音。現在連片的村莊都要拆了,城市擴張的速度驚人。

瀟河就在村後,是一條汾河支流,兒時不記得有多少水,好像隻一次趟水過河到對岸的村子,隻到小腿而已,也可能去過的次數寥寥,自然記憶乏陳,倒是村南家門口的小水塘是我記憶的源泉,挖泥鰍,釣蜻蜓,溜冰,滑冰車。。。這些久遠的記憶很容易地就可以浮現。在泥潭裏找泥鰍洞,順著洞伸手巧挖,甚至還有泥鰍粘粘地在指縫間滑過的感覺,都好像也不是很遠。去年春天有一次開車在高速,突然一種久遠而熟悉,但又說不上來的味道直鑽鼻孔,那種感覺,你想仔細分辨,它又滑走,但你卻深知它和自己曾經很熟悉,這一路開車沒法不分心,終於在10幾分鍾後猛然意識到是淤泥的味道,兒時整天挖泥鰍的味道!時值開春,高速路邊的農田剛剛被翻過,經過了冬天厚雪的滋潤,被賦予了淤泥的氣息。我很驚訝自己的嗅覺和味覺記憶,總在平常的某個時刻,不經意地挑撥我的記憶神經,關於美食,關於場景。。。這個時候總能放鬆安靜下來,順著感覺去回味,如晨醒時努力回憶夢境。

現在,這個承載著我兒時夢的地方就要被拆了,所有的一切就真的隻會在記憶中了。她,會去向何方。。。

多年沒有回故鄉,現在的她其實也和我的記憶相去甚遠,新式的小樓房,套房代替了破舊的泥瓦房,以前的空地現在都是房,村前新修了高速。與我而言,看到照片,更多的是想象,我們曾經夏日裏麥田裏撿麥穗,秋天時撇甜高粱杆吃,一不留神被割破嘴角,連帶那生疼的感覺。還有在高粱地裏穿梭著找黑黴黴吃,抱了大捆,直接剝了生吃或蒸熟了粘醬油醋吃,黑黴黴情節多年來一直在我心裏繞著,去年有次去農場摘菜,無意間看到了玉米的黑黴黴,已經發黑變老,忍不住還是摳了一點放在嘴裏,別說還真找到點感覺,其實小時候玉米的黑黴黴我們是看不上的,不如高粱的好吃。嗬嗬,估計現在村裏的孩子們也不知這是何等美味,村裏很早就不種高粱,成片相連的是葡萄,現時他們吃膩的葡萄在我們那會太奢侈,村裏隻有少數人家院子裏長著葡萄樹,品種不算好產量也不高,隻在葡萄抽藤時,掐幾條放嘴裏都覺得那酸澀的味道好新鮮美味,以為離葡萄味不遠了。

村南老宅子邊上有一片棗樹林,那也是童年時光精彩流淌過的地方。那片棗樹好像也年代久遠,枝幹粗壯,彎曲,我們那時就坐在枝叉上玩耍,綠棗還沒變紅,等不及就摘一捧放灶邊捂熟吃,棗慢慢開始泛紅,這時就可以每天吃到酸甜的脆棗了,棗樹林成了一夥孩子每天必去的玩地,有的爬,有的吃,有的是歡笑打鬧。。。村裏小學後麵是一片高坡,春夏的時候,坡上青草片片,土坡上會有一種小蟲子打的洞,那種背上有凸起的小蟲,我們就叫它駱駝蟲,經常拔了青草伸進洞裏釣駱駝,小手拍打著黃土,嘴裏唱著童謠:“駱駝駱駝上炕來,看看你的姑娘來,頭不梳,臉不洗。。。”心裏想著駱駝蟲聽到的樣子,那時天真的心情現在還很真切。

童年的記憶久遠清晰,灑滿童年時光的故土卻時時在變,曾今前些年還可以在翻新的建築中回味尋找一些舊的場景,可是拆遷就意味著消失,無跡可尋,所有這些將真的隻能是在記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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