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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西貝柳斯(Sibelius)誕辰150年

(2015-12-14 23:08:20) 下一個

(2015年12月8日,我在皇城出差,紅色預警中服霧。回美後補發)

 

西貝柳斯誕辰150年

  舒嘯

(Jean Sibelius,  1865 - 1957)

二零一五年12月8日是西貝柳斯(Jean Sibelius)誕辰150周年。我喜愛西貝柳斯是從他的小提琴協奏曲開始的。二十多年前,與俄羅斯朋友Alex一起聽的Heifetz/Hendl的版本。此後,陸續喜歡上了他的交響曲、音詩、管弦樂組曲、弦樂四重奏等等。

我在紀念馬勒逝世100年的隨筆(見:馬勒(Mahler)逝世一百年)中曾提到:西貝柳斯和馬勒,一百多年前的兩位巨人,有過一次音樂史上著名的對話,西貝柳斯講到他欣賞交響樂厚重的形式、深刻的邏輯、和音樂主題之間內在的聯係。馬勒回應:“不對!交響樂應該是整個世界,應該包羅萬象!”

兩位大作曲家,也真的沿著各自選擇的道路分頭走了下去,愈行愈遠。馬勒的音樂繼續經天緯地,問生思死。而那時,西貝柳斯正在創作第三交響曲。他的第一、二交響曲氣勢宏大、情感噴薄,很有柴可夫斯基的影子 —— 盡管由於芬蘭當時在沙俄嚴控之下,出於反抗精神,西貝柳斯一直拒絕承認柴氏對他影響。而這第三交響曲是西貝柳斯交響樂創作的轉折點,第二樂章尤為“小巧”可人。從這裏西貝柳斯走向嚴謹、凝煉與簡約。

曾有一度,西貝柳斯的音樂主要僅在英美、北歐諸國演奏。指揮大師卡拉揚(Karajan)對西貝柳斯音樂的推廣不遺餘力,被西貝柳斯引為知音(“卡拉揚才懂得我的音樂”),成了西貝柳斯“欽定”的最佳詮釋者。

北歐漫長陰冷的嚴冬和幽邃的密林、以及死亡的意象有時會出現在西貝柳斯的音樂中,包括他罹患癌症後譜寫的第四交響曲。在那裏,陽光並不帶來任何溫暖,而是為冰冷死寂無力地塗抹一些色彩,即便紅色也是凍僵的。而你又清楚地知道這些色彩稍遜即逝。若是身處黑暗裏,尚可以希冀黑暗最終消逝後的光明。而此時,太陽的存在隻是展示了就連最光明的時刻也是如此冷酷,是為了證明徹底的絕望與沉寂。

西貝柳斯的7部交響曲均為精品,相對比較“流行”的是第二和第五。在第五交響曲第三樂章(該交響曲的最後樂章)中,朔風呼嘯,雪旋冰湖。一個身影自暗黑的林海中款步走出,走向冰封的湖麵,以及冰湖之外茫茫無際的雪野。無視酷寒、疾風、厚厚的積雪,非急非緩,如閑庭信步、吟嘯徐行。不是貝多芬式搏鬥後勝利的凱旋,而是孤獨中的昂揚與傲岸。

西貝柳斯逝世於1957年,堪稱長壽。他的單樂章第七交響曲之後,有幾次音樂界以為廣為期待的西貝柳斯第八交響曲即將問世。據說他的確曾以數年時日譜寫第八,而最終付之一炬。在他生命的最後三十年中,西貝柳斯再沒有公開任何作品。這也成了音樂史上的一個謎。不少人試圖給出解釋,但是沒有定論。

 

(西貝柳斯:《芬蘭頌》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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