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
(2010-12-06 23:34:26)

老頭子老太婆是祖父祖母相互之間的稱呼。比如每天早上,“老頭子,儂今朝想吃點啥”?“老太婆,今朝包眼餛鈍吃吃好來”。
他們的子女在背後常常以老頭老太稱呼他們。比如爸爸媽媽商量著,“老頭生日要到了,禮拜天到開開去看看叫,交伊買件羊毛衫”。“該麽先門門老太,尺寸是多少”。
他們對子女的稱呼往往以序號排列。比如要我三姑父做某件事情,[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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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6 23:30:28)

印象中,祖父母進補絕對是從一菜一粥細小之處著手。這一點,從留客人吃便飯就可以看出。祖父會說“今朝阿拉篤了一隻老母雞,俠氣補,儂吃好夜飯再走。”祖母則是“我今朝厄粥是用血糯米燒厄,老補血厄,儂吃一碗再走。”凡是在我家補過的人,往往多年之後還津津樂道。
其實,祖父母很少吃人參燕窩之類的東西,他們進行的是不折不扣地食補。這一點從灶頭[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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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6 23:25:40)

牛奶在我小時候可是金貴得很。每天醒來之後第一件事情不是洗臉刷牙,而是到門口牛奶箱裏取牛奶。一邊下樓梯,一邊就聽見我祖母喊道“當心點,餒餒勞,弗要打翻脫”。
講實話,我祖母平時講話不怎麽大聲,唯有每天一大清早這一嗓子喊得樓下都能聽見。我當然唯有一路捧到廚房,看著祖母掀開瓶口的紙皮,然後舔完上麵一層油脂,這才去洗臉刷牙。等梳洗完了[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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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6 23:21:30)

我祖父說的“蓋被麵子”並不是指床上的被子,而是特指緞子旗袍。
記得,我的第一件旗袍是在陝西路上的小店買的。緞子山水畫,馬甲袖,下擺到腳背,叉開到大腿,右側的扣子都是裝飾,真正起作用的是一根拉鏈。回到家迫不及待穿在身上獻寶。
祖父給我當頭一棒“快點脫下來,難看色了,該厄料作穿了身高頭,要死在,像蓋了一條被麵子。”在這種問題上,[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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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6 23:16:46)

在我的童年印象中,“充軍發配”好像總是跟葡萄幹有聯係。我的大姑媽學校畢業以後,因為家庭成分不好,分配去了新疆,她會時不時寄些當地土特產回上海。每次祖母從袋子裏抓一把葡萄幹給我吃的時候總要歎一句“捺杜孃孃充軍發配來了新疆,作孽啊。”
我爸爸聽到這句話就會很不耐煩地對祖母說“姆媽,儂哪能又瞎七搭八了。”祖母則總是很冤枉地回一句“我[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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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6 23:11:37)

我外婆家是寧波堇縣人,那個地方好像是越劇的發源地。所以,我幾個姨媽和我媽媽唱起“黛玉焚稿”,賽過王文娟拉徒弟。
這個越劇對我那年青時候就是京劇票友的祖父來說還是蠻新鮮的一樁事情。所以,我媽媽第一次上門,祖父就讓媽媽來一段。我媽媽一點不扭捏,拿塊手絹就當甩袖。這在我祖父母眼裏絕對屬於“出趟”一類,朱家媳婦的身份就此定下。
父母[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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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6 23:02:39)

據我多年觀察,“俠氣出趟”是祖父母對一個女孩的最高評價。他們不太總體評論一個女孩的外貌,特別是親戚朋友家的孩子。最多是把五官分開來說,比如“張老師拉小女恩鼻梁老挺括厄”,再比如“隔壁陸先生拉孫女眼睛小歸小,八過老花厄”等等。偶爾也聽他們說“迪厄女小寧長得蠻登樣”,那一定是在看電視。
小時候,他們帶我出去走親訪友。如果那天我的表[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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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膩小姐是啥人?呶,老朱厄家主婆。
膩小姐厄爺是青浦大地主,不過伊拉一家們老早從青浦鄉下頭搬到上海租界裏相住了。反正鄉下頭厄地有人幫伊拉種,房子有人幫伊拉看。辰光一到,就有人送米送鈔票來了,涅節好過得弗是一眼眼。
膩小姐厄賣相邪氣好。讀中學厄辰光,有一天來馬路啷相踏腳踏車,被星探看中。膩小姐回到屋裏相誥伊拉爺一講,當場就被[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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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厄爺是上海灘上厄該銅締寧,鈔票莫牢牢。老朱出生厄辰光,伊拉爺已經四十出頭了,所以寶貝得弗得了。老朱是想要啥就有啥,隻要鈔票買得到。
老朱小辰光住勒虹口。來勒伊自家厄記憶裏,每天放學轉來,一幫子猶太小寧就盯牢伊,叫伊請客買零食吃。
有一天老朱來勒放學(可能已經讀中學了)路上,看到有一個外國寧踏了一部腳踏車。腳踏車龍頭上不是[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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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看到的咖啡是那種兩個拇指寬兩節手指長的積木體被包在一張簡單的糖紙裏麵,遠遠看去很像幼兒園玩的橡皮泥。撥開糖紙,裏麵就是一大塊白糖。放入杯子注入滾水,再用小勺子調一調,咖啡色出來了。原來咖啡粉是包在白糖裏麵的。幼年時代的每個冬天,外婆幾乎都要住院。爸爸下班回來帶著這樣的咖啡,就知道,他要陪夜了。
後來,休息天的下午,媽媽會把[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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