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師太的那些年》 作者 金子就是鈔票

來源: 笑含 2014-05-30 18:51:57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972214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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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師太的那些年》


 


 


 第一章 鬼節1


 


    也許你們會覺得我隻是在說故事罷了,但是這確實是一個個真實的故事。 純陽命的我,出生在風水先生世家,卻慢慢卷進了一場陰謀中。


 


    第一章鬼節1


 


    我們這裏的鬼節是農曆的七月十四一直到十六。在我們這裏算是一個很重大的節日了,家家戶戶在外的人都要回老家的。我爸是家族中的長子,我是長孫,隻可惜不是男孫。爺爺也看不起我,每年的鬼節從不用我回去。


 


    說起我的家族,隻是一個農村的沒錢家族,似乎一直從事著風水先生的行當。就是給人家看看墳地啊,看看房子啊,算算日子什麽的。因為我爸爸生了女兒,爺爺也沒讓他學這門家傳的技藝。


 


    我這個孫女一直不得家族待見,一歲多就跟隨父母到城市裏來了。聽我媽媽說,我還在她肚子裏的時候,爺爺認定我是男孩的,結果生出來一看是個女兒,他都三天不吃飯,盡說什麽“怎麽會算錯呢?”我才幾個月的時候,爺爺還想過把我丟火盆裏弄死了,好讓爸媽再生個兒子呢。


 


    今年的鬼節,爺爺特意打電話讓我回趟老家,而且是必須回去。我就納悶了,我出生二十五年來,就沒人叫回老家。他們巴不得我這個孫女從此消失呢。爸爸是小心翼翼地跟我說,叫我回去一趟的。因為我現在正大著肚子,那山旮旯的路真不適合我這個孕婦。但是一輩子難得老家人請我這個孫女回去,我怎麽都要去看看是什麽事吧。


 


    車子開到老家的地壇,我一手撐著腰,一手拿著蘋果啃著,打量著這座青磚房子。還沒看出朵花來呢,就見著個人朝我跑來。


 


    我可是孕婦啊!禁不住這麽衝撞的,本能地一手護住肚子,退後了好幾步。那人就在我剛才站的地方一下跪了下來,哭著喊著什麽。她是用本地的方言說的,我這個從小在城市裏的孩子聽不懂,緊張地看著我身後的爸爸。畢竟好端端衝出個人一下給你下跪,你不緊張不行啊。而且還是個滿頭白花頭發的奶奶,聽說是要折壽的啊。


 


    我爸爸上前馬上扶起那個阿奶,用方言說著什麽。我是一句聽不懂啊。好一會,兩人才起來,走進了房子裏。


 


    我好奇地問:“爸,她幹嘛啊?”


 


    “先進去吧。”他也不跟我解釋一下,但是從爸爸那皺著的眉能看出他知道原因的。隻是懶得跟我說,或者是不想跟我說。


 


    我估計著跟定是有事,要不怎麽叫我這個不待見的孫女回來呢?而且那事還是跟剛才那個阿奶有關。


 


    走進那青磚房子,首先就是一個寬寬的院子,裏麵才是房子。客廳(應該是叫堂屋,不過這個詞用不慣啊,還是說客廳吧。)裏已經坐滿了好多人了,似乎就是在等我一樣。我拍拍肚子裏的寶寶,對自己說怕什麽。我長這麽大,他們不待見我,我還不待見他們呢。想著,咬了口蘋果,仰著頭,第一次走進了我的老家。要是知道後麵發生的事情,我寧願在城裏被他們罵也不回去了。


 


    我一進去,所有人都看向了我。一旁一個叔連忙給我端了張小椅子坐下。一群人,就圍成一個圈,說著方言我也聽不懂,他們誰是誰我也不知道,就咬著自己的蘋果,看著坐在我對麵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那女人明顯已經哭過了,眼睛還紅腫著,不時抹著眼淚,看著懷中的孩子。那孩子已經睡著了,白白胖胖的倒是可愛的緊。剛才給我下跪的那阿奶就站在女人身後,也看著孩子默默地哭。


 


    我估計著,這件事可能和那孩子有關,不然大家怎麽都看著那孩子啊。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我爸爸用普通話叫了我。我個英語三十分的,除了普通話什麽也聽不懂。我將目光移向我爸的時候,才發覺一時間,屋子裏二十幾個人全都看著我了。心裏就在那臭美:怎麽?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啊?後悔把這麽漂亮的孫女趕出門了?


 


    這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怎麽都要給我爸留點麵子把。我縮縮脖子低聲道:“看我幹嘛啊?”


 


    我爸動動嘴,似乎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這次叫你回來是有重要的事情的。那個……你在老家住幾天,我們十七才回家。這幾天,你就住那間房。”爸指著我左邊的房間。那房間的窗子正對著院子,剛才經過的時候,我朝裏看了看,還算幹淨。正對著窗子,有一張古老的木床,看那款式,至少也是清朝晚期的古董了。


 


    爸爸繼續說道:“這幾天裏,你要和那個孩子一直在一起,他是你堂弟。晚上上廁所就在房裏放尿桶,別出房門,別讓那孩子離開你的視線。你洗澡就中午十二點。”


 


    “爸,有熱水器嗎?”我問得很實在。叫我住幾天沒問題,可是我是大小姐啊,我要讓這些看不起我是女孩子的老家人好好體會一下伺候大小姐的工作。我可忘不了我媽對我說,爺爺丟我下火盆的時候,眼裏的淚花。


 


    “有,衛生間在院子左邊。”


 


    “那還行。我容易餓,準備吃飯了沒,我要吃老母雞。”


 


    那抱著孩子的女人估計能聽懂我的話,連忙推著一旁的年輕人喊道:“阿弟,馬上去殺雞。”


 


    我心裏就在笑啊。看看,當初還想丟我進火盆呢。現在讓我住幾天,你們伺候我幾天吧。我衝著那離開的年輕人喊道:“高壓鍋燉著啊,少放酒。”


 


    又咬了口蘋果,我才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麽嗎?”總感覺是有什麽大事。雖然小的時候爺爺想害過我,但是現在我都這麽大了,他們估計也沒那份心了吧。而且我覺得爸爸不會害我,從小他還是挺疼我的。加上我一個大肚婆,別說害了,碰著我一點,我都能給他生出一堆事來。


 


    我爸聽到我的話,轉向了身旁的老人,估計著他就是我爺爺了。我記憶裏真沒見過爺爺呢。當然他也不樂意見我。爺爺搖搖頭,我爸也沒說。大家都在瞬間低下頭去。看看,肯定有事瞞著我。不說就算,我就當帶著我寶寶來郊遊了。


 


    吃過午飯,洗澡之後,我就回房間休息了。嬸子抱著孩子我走哪,她跟哪。我看著那孩子可愛,就想抱一抱,嬸子就用方言味十足的普通話跟我說:“你別抱孩子。孕婦不能抱沒滿歲的孩子的。”


 


    還有這種說法?興許是自己肚子裏也有了寶寶,我也記下了這個說法。給老公打電話報了平安,說著我在這裏怎麽當的大小姐,讓他十七的時候來接我什麽的。


 


    睡覺的時候,我就抱著一個枕頭。那枕頭還是阿奶找年輕堂妹借的大抱枕給我。抱著枕頭就是防止孩子和我睡熟的時候,提到我肚子的。那個阿奶就是給我下跪的,聽嬸子說,是爺爺娶的續弦,就是這個孩子的親阿奶。


 


    吃晚飯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吃過飯就看到爺爺在哪裏對著祖宗牌位燒香做法什麽的。反正是方言,我聽不懂,當好戲看了。最後看到爺爺將一杯銅錢用紅線穿過,戴在那孩子的腳腕上。紅繩的打結處還綁著一小枝桃木,新鮮的,還帶著桃葉呢。農村就是好啊,現成的。


 


    爺爺將同樣的銅線紅線桃樹枝遞到了我麵前,我爸說道:“爺爺叫你戴上,綁手腕上。”


 


    我一邊綁著一邊悄悄問爸爸,明天是不是帶我去摘桃子啊。


 


    嬸子這個時候,又抱著孩子哭了起來,低低說著方言。孩子還算乖,基本上沒有哭過,還不時對我笑呢。


 


     


 


 第一章 鬼節2


 


    爸爸拍拍我說:“早點睡吧,不會有事的”


 


    這麽說就肯定是有事,而且是所有人都知道,隻瞞著我一個人呢。我看著手腕上和那孩子腳腕一模一樣的東西,心中隱隱有了些想法。就算我這個黨培養出來的唯物主義者,還是經常看鬼片的。這些東西都是驅邪的,加上爺爺的本行不難聯想。心中一嗤,真要搞也像電視裏的弄個什麽桃木劍,燒符搖鈴什麽的吧。就這麽一個手鏈腳鏈的,街上地攤大把多。不過家族就是這活,我也不會笨到自己去撞人家的門麵,也就沒有說什麽。


 


    回到房間,房門一關,就看到了門背的尿桶了。今晚看來的這個房間都出不去的。門背吊著一把我不認識的草,那草很香,貌似有種安神的作用。想著回去的時候,叫我爸帶點回去,我放衣櫥當熏香用。


 


    嬸子抱著孩子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抱著哄孩子睡覺呢。孕婦本來就容易熱,房間裏開著電風扇,那窗戶卻是關著的。走過去剛要開窗就聽嬸子說:“爺爺叫別開窗。”


 


    “為什麽啊?這麽很悶的。”其實也不是很悶熱,青磚的房子有一個好處就是冬暖夏涼。現在這種房子很少見了,很多都被當文物保護起來。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到了那窗台上的一尊觀音像,觀音下壓著一張紅紙,麵朝窗外。這個我下午在房間裏睡午覺的時候都沒有發現啊,看來是有人在我吃飯的時候放進來的。就連拴著窗子的木窗閂,都換成了桃枝了。


 


    “爺爺叫別開窗。”嬸子再次說了一遍。我也不好跟人家對著幹吧,也就隻好躺回了床上。


 


    一時也睡不著,我就抱著枕頭,坐在床上問嬸子這個孩子怎麽了?從孩子的名字,生活中的事,聊到生產時的話題。本想著套些話的,那嬸子卻故意聽不懂的我話,就是不告訴我這一些怪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人說,我隻能瞎猜了。不外乎就是這些人相信爺爺,跟著爺爺一起做法事吧。而那法事跟這個孩子有關。應該還是會威脅到孩子的事情吧,要不怎麽孩子的媽媽和奶奶一天到晚的哭呢?


 


    在我使勁想的時候,孩子已經睡著了。嬸子將孩子放在了床靠裏的位置,從衣服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秤砣放在孩子的腳邊,讓孩子的小腳丫穿過秤砣上的繩子。她就這麽坐在孩子身旁,一副不打算睡的樣子。


 


    我問道:“幹嘛放秤砣啊?”


 


    本以為嬸子還是會讓沒聽到,過了好一會,才聽她低聲說道:“爺爺說,秤砣不離陰陽。壓著我孩子的魂。”


 


    之後,她又低聲哭了起來,我也不好再多問了。看來我猜對了!這事還就跟孩子有關係了。壓著孩子的魂?就是說有人來搶孩子的魂,所以要在孩子入睡的時候,在腳邊讓秤砣壓著,不讓人搶走。隻是這麽小的孩子,誰會來搶呢?


 


    “你信這個啊?”我問。


 


    嬸子看著我,卻是許久的不說話。


 


    孕婦容易累啊,嬸子不打算睡,我可不行。抱著大抱枕不一會就睡著了。陌生的環境,燈一直開著,但是我依然睡得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隻是累得睡得很沉。直到被孩子的哭聲吵醒。很多孩子晚上都會起來好幾次的。尿了,餓了,冷了什麽的都要起來。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嬸子抱著孩子,試圖將奶頭塞進孩子嘴裏。可是孩子卻不吃奶,一個勁的哭。和白天那乖巧的模樣真不一樣。


 


    外麵的狗也瘋叫了起來。農村啊,家家養狗,爺爺家的狗一叫,隔壁的都叫了起來。一時間,全村的狗都叫了起來。


 


    嬸子似乎慌了起來,緊緊抱著哭泣著的孩子,一個勁地哭啊,抖啊。我白天本來就累了,現在還想睡不得睡,眼睛都沒有睜開就衝著窗子外吼道:“還讓不讓人睡啊!哪隻狗再叫的,我明天吃狗肉火鍋了!”


 


    孩子哭,得寬容。因為我自己的孩子再幾個月也出來了,我也希望在我的孩子哭的時候,能得到別人的寬容。可是狗叫我就不寬容了啊!從小在城裏,住著小區,也不靠近街道,入夜很安靜,現在這麽多狗叫真不用睡了。


 


    誰知道我這麽一吼,窗子好像“噠”的一聲,緊接著,外麵的狗都不叫了。一下又安靜了下來。


 


    我一笑,對嬸子說道:“你們村的狗聽得懂我的話啊。都怕要被火鍋了。”


 


    這時候,孩子也不哭了,乖乖吸著媽媽的奶,閉上了眼睛。我也抱著我的大枕頭,勉強睜開眼睛看看他們,又睡著了。


 


    沉沉地睡了一個晚上,清早醒起來的時候,已經太陽老高了。嬸子就抱著坐在床邊上。阿奶端著白粥喂著孩子。看到我醒來,阿奶連連對我說著我聽不懂的話,還一個勁的點頭哈腰的。


 


    嬸子猶豫了好一會,才對我說道:“阿奶說,昨晚謝謝你了。”


 


    我昨晚什麽也沒做啊。不就是陪她孫子睡一覺,外加吼了一下他們村的狗嗎?起床之後,依舊和昨天一樣,我走哪,嬸子抱著孩子走哪。


 


    隻是我發現在我房間的窗台外麵,一片濕漉漉的,像是撒過水了。而那水還是有香味的,我估計著的柚子的香味。


 


    這個味道我再次味道就是吃過早飯之後,爺爺用柚子葉沾水,繞著那孩子抖一抖,還喃喃地說著什麽。而早餐他們也給我準備了雞湯,葡萄什麽的。感覺真有點當大小姐的味道了。


 


    吃過早飯,我找到了我爸,直接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要是他不說我就自己回市裏去。整得這裏人人知道,就把我瞞著我不舒服。


 


    爸爸黑著臉說道:“叫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哪來這麽多話?”


 


    我聽著他這個口氣,臉一沉,拍拍大肚子,就對我寶寶說道:“寶貝,走!媽媽帶你走爸爸去。外公凶我們了。”


 


    我爸就我這麽一個女兒,從小就寵著我,一聽我這麽說,臉上馬上陪著笑:“好好,好孩子,別這樣啊。我也是怕你害怕。其實也沒什麽。”他又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那種東西的事,你也不信不是。說也白說。”


 


    我一個冷哼,躺客廳躺椅上吃葡萄去。那孩子就放在一旁的小床上,嬸子坐在他身邊,看著我,好一會才說道:“你別生氣了,都是為了救我孩子。我……他們說先不要跟你說,要是你害怕了,火氣會弱。等事情過去了,我一定好好謝你。”


 


    我也沒有說話,對於這個為了孩子的母親,我說不下狠話來。不過他們不告訴我,不代表我就什麽也不知道。我拿出手機,百度搜索。要知道,度娘是很強大的,人家xx換條內褲她都知道。


 


    我輸入了幾個詞,很快就有了新的推論。紅線、銅錢、桃木是戴在孩子身上避邪的,秤砣是壓著孩子的魂,不讓人搶走的,床前的觀音也是避邪的。看來是不想讓什麽東西動窗子進去。


 


    門後的香草就是本地的一種香草,網上說,據說這個草最先生長在幽冥界,可以屏蔽掉鬼的氣。所以鬼對這種香味的草是不敢靠近的。


 


    柚子葉也是驅邪的。就像現在有些農村,去參加白事之後,也會準備柚子葉水,讓來客洗手的。爺爺今早就是用柚子水,給孩子掃掃邪氣。


 


    那幹嘛要把柚子水鋪窗台旁呢?


 


    有事情做,這一天就覺得過得很快了。晚上睡覺的時間,我依舊套著嬸子的話,問多了,嬸子隻叫我別問了。看著她這幾天也睡不好,一臉的疲倦我也不好在纏著她。早早睡去了。


 


    雖然我不相信那種東西,但是不代表我不好奇。問了這麽多,得不到一點答案,還真讓人鬱悶啊。


 


   


 


 第一章 鬼節3


 


    半夜依舊是被孩子的哭聲和狗叫吵醒的。要知道孕婦火氣大,脾氣不好這是出名了的。心煩的我衝著窗子就罵:“叫叫叫!明天我全弄狗肉火鍋去。我說到做到!”


 


    “嘭!”


 


    我的話一喊完,那窗台上的觀音就摔了下來。好在沒有碎哦,聽說這個是放祖宗牌位最上麵的像呢。摔壞了爺爺非哭不可。因為房間一直開著燈,我又是坐起來了的,所以清楚的看到了觀音像沒有任何預兆的摔下來。


 


    房間關門關窗了,沒有風。就算有風,也吹不倒這種塑像吧。


 


    嬸子看到那觀音摔下來,驚地一聲大叫,緊緊抱著已經漸漸不哭的孩子了。狗叫也停了下來。我的心一驚!今天漏了這個!狗叫!不是說,夠可以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東西嗎?是不是那東西來了,所以狗叫?


 


    那東西在哪裏?昨晚我吼的時候,窗口確實聽到了“噠”的一聲。今晚是觀音直接掉了下來。那東西……在窗外……想進來!


 


    這種事情信不信和害不害怕是兩回事!我不相信!但是這個氣氛讓我不得不害怕。就像一個人看鬼片。明明知道是假的,卻還是怕得不得了。


 


    我也慌了,沒敢下去撿觀音,更沒膽出房間看。隻是匆匆說孩子不哭了就睡吧。抱著我的大抱枕,閉著眼睛裝睡著。不一會也就真的睡著了。


 


    畢竟心裏有事,第二天我聽到房子裏有人起來,我就跟著醒起來了。那時候,天剛剛露出魚肚白,我看到爺爺就去打了水,在外麵摘了些柚子葉浸水裏,來到我的窗前。


 


    我也急急跟了過去,就看到那泥地上,有著好多腳印,似乎是有人來來回回在這裏走了好幾趟。爺爺看到了我,嘟囔著不知道說著什麽,用那柚子水,衝掉了那些腳印。


 


    我還沒看清楚呢,他下手還真快。一桶柚子葉水就潑了出去。


 


    也許隻是有人變態的晚上想來偷看我睡覺吧。我心中這麽安慰自己。我知道隻是安慰罷了。我手腕上的桃枝,銅線,紅線,時時提醒著我這件事的真想,隻是我不願意相信罷了。


 


    白天我依舊是這家的大小姐,幾個叔也不敢怠慢我。把家裏的大彩電,電視鍋蓋接收器什麽的,搬祖屋來讓我享受了。吃了兩天的老母雞也膩了,爺爺親自交代幾個叔去打鳥。第三天的宵夜,我就吃上了香甜的鳥粥。嬸子還說,孕婦吃鳥粥在農村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這個對孩子好,我不由得多吃了些。


 


    吃得太飽,就不容易睡著。我趁著大家還在,沒什麽害怕的,就去廚房要了點麵粉。把麵粉撒在了我的窗前,就是早上出現腳印的地方。我不想讓自己一輩子老是想著這件事,我必須用自己的方法證明事情的真想。即使的出來的真想我不相信。唉,人還真矛盾。


 


    嬸子抱著孩子一直跟在我身後,也不知道我這是在幹什麽。爺爺注意了,也沒說什麽。爸爸過來叫我好好睡,什麽也別想。過了今晚,明天就回市區了。


 


    不知道是吃得太飽,還是緊張我愣是沒睡著。估計著時間已經到了前兩個晚上狗叫的時間了,可是村裏的狗卻沒一個叫的。


 


    嬸子依舊緊張得不敢睡,就靠著牆,握著孩子的手,眯一會眼睛。她醒來的時候看到我還睜著眼睛,坐在床上,瞪著那窗。


 


    “快睡吧。”嬸子說道。


 


    我躺在床上問道:“嬸子,你們村的狗怎麽都這麽貪睡覺的。也不幫著守夜。”前兩晚還煩惱的狗叫,今晚沒了還真不習慣。


 


    守了大半夜,最後還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因為並沒有睡沉,在聽到窗子外有人打水的聲音,我連忙喊道:“別潑水!我看看!”


 


    我一個大肚婆也跑快,隻能捧著肚子大喊著走出去。


 


    窗外,打著柚子水的還是我爺爺。他也聽不懂我喊什麽,隻是我喊,他就停了下來。看我走出來,蹲在地上看著那些麵粉發呆。


 


    麵粉上,一如既往地出現了很多腳印。隻是麵粉上有腳印!如果那個人是用走的,那麽他離開的時候,鞋底一定沾了麵粉,我就可以跟蹤看看是誰了。可是這裏沒有一點麵粉往外沿的痕跡。那麽在這裏踩下腳印的人是怎麽離開的呢?或許不是用走的,而是……我不敢想了,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時,一個叔急急跑進了家門,我怕他衝到我,扶著牆站了起來。聽到他急匆匆跟我爺爺說著什麽。然後我爺爺也跟著出去了。我疑惑著跟過去一看。家裏那條黃狗已經口吐鮮血,死在家門口了。隔壁家的老人,也抱著他家的死狗來,似乎和爺爺吵了起來。


 


    我想,也許昨晚的狗沒有叫,是因為那在麵粉下踩上腳印的東西,將全村的狗都殺了吧。


 


    爸爸拍拍我肩膀,說道:“別看了,收拾一下,我們吃過早飯就回去了。”


 


    在回去的時候,阿奶就如我剛來的時候一樣,跪在我麵前,用方言喊著什麽。我聽不懂,估計著也是謝謝什麽話吧。


 


    爺爺叫我扯下五根頭發,用紅繩和我的頭發編成了手鏈,綁在了那孩子的手腕上。


 


    上車之後,我才對爸爸說:“現在能告訴我了吧。不過……我似乎也猜到了一些。”


 


    “你猜到什麽了?”爸爸笑著說道。


 


    我吃著老家人送的新鮮葡萄,邊說道:“那個孩子是不是被鬼纏上了要帶他走啊。所以爺爺才用桃枝,銅錢,紅線編成鏈子,帶他腳上避邪。房間門口放的香草也是不讓那東西進去的。窗子上的觀音像,桃枝都是堵住那東西的,秤砣是壓著魂的。爺爺每天早上用柚子水洗去窗前那東西留下的邪氣。昨晚我放的麵粉,證實了那絕對不是人力所為的。當然排除高科技拍戲的理念啊。看看,這家人的狗也死了,那東西還挺厲害的。”我指著車外經過的一戶人家,那人家門口的狗死狀和老家的一模一樣。


 


    “可以啊,其實如果你是男孩的話,跟你爺爺學幾手,絕對是行家啊。”


 


    “可是我沒明白,關我什麽事啊?為什麽把我扯進來啊?”我抬手看著手腕上的銅錢,我緩緩吐口氣,“其實我有點相信那種東西的存在了。”


 


    爸爸解釋道:“你本是男孩的純陽命。這個你沒出生你爺爺就算出來的。隻是人算不如天算,你是個女孩子啊。你那堂弟的爸爸半年前出車禍死了。他死沒出三朝,你堂弟就出生了。他覺得是這個孩子克死他的,就趁著鬼節回來,想帶走孩子。阿奶就這麽一個親生孫子,怎麽能讓已經死的兒子帶走呢。就想著拖過這幾天。


 


    爺爺想到了你,聽說你懷孕了,一定要叫你回來陪孩子這幾天。孕婦在這門道裏,是算四隻眼的怪物,(孕婦兩隻眼,肚子裏的孩子兩隻眼)而且孕婦火氣很大,所有不幹淨的東西,都不跟接近孕婦的。就連一些太小的孩子,被孕婦抱過之後,都會哭鬧發燒的。加上你是純陽命,那東西不敢靠近你,也沒本事靠近你身邊。這才能保住你堂弟啊。”


 


    “我還成妖怪了。那幹嘛扯我頭發啊?”想著剛才扯下來的五根頭發,現在頭皮還痛呢。


 


    “堂弟還小,這幾天靠近你,他也會命格受損的,用你幾根頭發,能解開這個。”


 


    雖然不太聽得懂,但是也算明白了。吃著葡萄問著我爸:“那明年怎麽辦?我再懷一個?計生局還不找我麻煩啊。”


 


    “明年,也許孩子的爸爸去投胎了吧。”


 


    反正不關我的事,我閉上眼睛想睡一下。可是突然覺得背後好冷,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第二章 陰屍


 


    本以為,那件事會是我一輩子的一次唯一。甚至有時看著城市美麗的霓虹燈,我都覺得那幾天隻是在做夢罷了。可是在我寶寶出生六個月的時候,我再次被老家來的人找上了門。


 


    從老家來找我的,是一個小叔。(不好意思,我爺爺孩子太多了。聽我媽媽說,跟我爸同胞的有兩個姑姑,三個叔叔。爺爺的續弦,又生了一個姑姑,四個叔叔。農村的,不會避孕。真真正正的三年生兩了。)


 


    那小叔聽說是xx農業大學畢業的,現在在老家的農業站工作。他是我爸帶著找到我家的。雖然我心裏不爽,但是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


 


    讓阿姨把睡著的孩子抱進房間之後,我和我哥(其實就是我老公。隻是我爸爸沒兒子,他老說我老公是他兒子。我爸的兒子那不就是我哥嗎?所以我一直叫他哥),加上我爸和小叔坐在了客廳沙發上。


 


    小叔看起來很緊張,將茶幾上放著的蘋果又往我這邊推了推,才搓著手,用方言味的普通話說道:“爺爺像叫長孫女回去一下。老家……出事了。”


 


    長孫女?當初想丟我下火盆的時候,怎麽沒說我是長孫女啊。哼!虛偽!拿我來利用來了。我的不悅馬上擺在了臉上。我哥推推我,瞪了我一眼,意思就是讓我別這麽對客人。


 


    他禮貌地問道:“小叔,到底是什麽事情。上次的事情,我聽說了。”那表明就是願意幫忙了啊。我心中更氣了。


 


    小叔跟我哥換了煙,點上了,吸了幾口,定了神,才說道:“老家一個嶺,原來是村尾那家人的祖墳。他們家發達了,也把祖墳修得很寬很大,半個嶺種上了鬆柏。高速路征地,讓他們遷墳。他們家人大多在外麵了。得了消息拿了征地的錢,就要遷墳。叫爺爺去看了風水和日子。可是爺爺說這個月沒合適的日子,要等下個月。可是工程隊的不等啊。他們就讓爺爺幫著遷。說發生什麽事都不關爺爺的事。後來遷墳了,棺材抬上來……”他猶豫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棺材……不對勁。爺爺說他處理不了,又叫了鄰縣的一個風水先生去看。兩人合計著,必須找個純陽的人來,做場法事。所以爺爺來叫你回去一下。盡快!”


 


    “到底棺材怎麽不對勁?”我哥問道。


 


    “僵屍?無頭屍?棺材裏養魚?”我問。


 


    我剛問完我爸就瞪了我一眼:“正經點!這種事情不是什麽小事!”我縮縮脖子,等著小叔繼續往下說。


 


    小叔又吸了口煙,好像很煩躁的樣子,好一會才說:“你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站起身來,道:“哥,我去陪寶寶睡午覺了。爸,你們留下來吃飯吧。對了,純陽命的人,應該很多吧,你們可以去街上貼告示,五百塊一天,算人家打工,一定有人會去的。”其實我是有些害怕,真的。好不容易忘記一些了上次的事情,現在又要去麵對了。要知道,上次那事之後,我好幾天都是天黑不敢出家門。半夜醒來,還一定要搖醒我哥陪我。雖然我確實對那棺材裏的東西很好奇,但是好奇感興趣是一回事,膽大是另一回事。


 


    “喂,真不去?”我哥問道。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是好奇了。上次聽我說那件事,他還說怎麽不叫他一起去呢。


 


    “等下!”我爸不樂意了,“經過上次的事情你信不信有那東西?”


 


    我猶豫了這回,好久才憋著說道:“信。”


 


    “那好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去一趟。總要看看到底怎麽回事。這種事,多少會危及人命。你能去幫人家一下也是好的。要不以後你也不安心。”


 


    老爸就這麽拍板了。老家對於我來說,是沒有印象,沒有感情的。但是對於他來說,那是他的家,是他小時候幸福的地方。


 


    知道什麽叫牛氣衝天嗎?知道什麽叫拽嗎?知道什麽叫衣錦還鄉嗎?知道什麽叫炫富嗎?說錯了啊,不是炫富,我家衝頂叫小康之家,離富二代還很遙遠呢。


 


    第二天早上,我帶著寶寶、我哥、我家保姆、我爸還有我那個小叔一起回了老家。我媽不去,因為她恨那個地方。當初因為生下女孩子,沒少被家裏人輕視,甚至是虐待。一輛奧迪,一輛寶馬跑在那灰土路上,真的有點心疼車子。


 


    不過我承認,我有點自私,有點臭美,有點看不起老家的人。不是說看不起農村,而是看不起我爺爺那個家族。誰叫他們以前不待見我,我還就是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更不待見他們。


 


    我給我寶寶穿上最漂亮的小裙子,還帶上那可以拆裝的滿是漂亮蝴蝶結的嬰兒床回了老家。其實平日在家,我寶寶也不見得就這麽打扮的。我知道像讓老家人看看,這就是女孩子。漂亮的女孩子,可惜不認你們這個家。你們不要我,我也不稀罕你們。哼!


 


    要是有人對我這樣的人品有意見,可以提,別罵我就行。


 


    兩車子浩浩蕩蕩進了那小村子,停在了老家的地壇上。一行人下了車子,家裏早就準備一桌子菜了。


 


    我哥將那小床裝好,漂亮得家裏的小孩子都羨慕得敢看不敢摸。放寶寶睡下之後,大家都圍著桌子吃飯。上次來,我是大小姐,這次來,我丫的是女王!


 


    嬸子幫我盛飯,放了一個雞翅膀給我,端到我麵前,說道:“上次謝謝你。吃飯吧。”


 


    雖然我很樂意吃雞翅膀,但是我還是裝著沒好氣的模樣說道:“我不想吃這個,我要吃鳥粥。”


 


    我哥哥瞪了我一眼:“有什麽吃什麽。剛開春,哪裏來的鳥給你吃啊?”他是自來熟,和誰都能說上幾句。加上我爸知道我對老家的態度,也不理會我。倒是拉著我哥,說那是他兒子,高興得不得了。敢情,他今天終於有兒子了!


 


    男人們幾杯酒下肚之後,就說起那棺材的事情了。他們說方言,我也聽不懂。寶寶正好醒了,幹脆抱著寶寶去看家裏的小狗崽。


 


    好久,我哥才出來跟我說,爸爸讓我們住一晚,明天中午就做法事,下午就回去。他還說,其實我老家人挺好的。


 


    我說:“好個屁,你沒被丟火炕,你沒被他們故意餓肚子,你不知道,看那大廳裏祖先牌位上的族譜沒?我連個名字都沒有。他們隻想著我死了,讓我爸再生個呢。”


 


    “沒名字就沒名字,我家族譜有你名字就成。”他笑得特燦爛,讓我一下心情就跟著好了起來。


 


    這次我們還是住上次那屋,晚上睡覺我老盯著那窗子,睡不著。緊張的!寶寶就睡在我身邊的小床上,保姆和我們一起睡。我哥就睡外麵那張竹子做的小床。估計也是二三十年的古董貨了。


 


    第二天一早,全家人起來了。爺爺就帶著工具,帶我們一起去了那地方。當然隻有我、我爸和我哥。我寶寶和保姆留在家裏了。


 


    到了地方,才發現現場很多人,至少一百多人。高速路的警示標誌已經釘上了。墳地被挖開了。搭了個棚子,棺材就在那棚子裏。


 


    現在還是蓋著棺蓋的,也看不出什麽來。站在棺材前有一個羊胡子老頭,爺爺上前跟他說話去了。估計著,那就是特約嘉賓,不,是請來的另一位先生。


 


    兩人看著羅盤好一會,才大喊了句什麽,一旁的青年就點起了一串鞭炮。濃濃的煙氣過來,四個青年推開了棺材蓋。


 


    因為我也是特約而來的,我和我哥站在了爺爺身後,看到了棺材裏的情形。還真的不對勁啊。


 


    裏麵那穿著黑色晚清服裝的老爺爺,不,是人幹,被巴掌寬的布帶綁著。也不是綁得很嚴實,還能看到他的衣服褲子。雙手束在身前,全身布滿一層黑色的粉末,額上貼著一張黃符。腳下墊著一塊扁平的石頭。


 


    “僵屍?”我脫口而出。


 


    “不是!”我爸站在我身旁,壓低這聲音道,“一會別說話,我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我哥也在我耳邊說道:“乖乖聽話,要不晚上他去找你,我打不過他啊。”


 


    我狠狠白了我哥一眼。他敢來,我就敢爬上祖屋堂屋的牌位架上,用那些祖宗牌位來砸他。靠,全是風水先生的牌位,非砸他頭起個包不可。呃,想想而已啊。


 


    爺爺和那老頭兩人各拿著一碗糯米一邊往棺材裏撒,一邊說著什麽,反正我聽不懂。然後那羊胡子老頭拿著一碗朱砂,用第一次開封的毛筆沾了個飽和,再點在那人幹的唇上,接著用筆端挑下那張黃符。


 


    不要想象那畫麵有多帥,不要想成電視裏那麽優美,那麽激動人心。羊胡子老頭的動作有些緩慢而且停頓。那哆哆嗦嗦的手,在挑黃符的時候,還挑了好幾下才下來的。


 


    爺爺已經準備好空白的黃符紙了,朝著爸爸說幾句話,爸爸就讓我伸手。


 


    我伸出右手,爺爺快速地用一把桃木小刀,紮破我的右手中指。我終於知道我爺爺是多麽的狠心了。當初要丟我下火盆的時候,絕對也和現在是一個表情。想想那桃木的小刀,就算再鋒利,那也是木頭刀。得多大力氣才破了個口子啊。


 


    他抓著我的手,在那黃符紙上,畫下一個鬼畫符。到最後一筆的時候,我的血液幹得差不多了。爺爺一放開我的手,我就把食指放嘴裏吸吸,滿臉的怨念啊。我哥拍拍我,拿出紙巾當我擦去血跡。傷口也不再流血了。


 


    看著爺爺將那符重新給那人幹貼上之後,又放炮封棺。然後就是那四個青年釘上棺材,抬棺材下嶺去了。


 


    我爸說,我和我哥可以先回去了,剩下的就是重新下葬,用不上我們。


 


    沿著那小路回到了家裏。家裏一個年紀和我爸爸差不多的叔叔已經在家門口等著,提著一桶柚子水。


 


    他讓我和我哥站好,他用柚子葉沾著水,邊打邊掃我們身上。前麵後麵頭頂,手臂咯吱窩都沒放過,還振振有詞的。然後就是跨火盤,進門家。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叔是繼承了爺爺衣缽的二叔。我爸爸因為沒兒子,所以不能學這門家族技藝了。


 


    叔會說桂柳話,和普通話差不多,說慢點我聽不懂,我哥聽得懂。我哥說,叔叫我們兩先去洗澡換衣服,用柚子水洗澡,然後才能去看孩子。


 


    那農村條件不是很好,熱水器有,但是柚子水是打桶裏的。洗得我很不習慣。而且右手食指還疼著,不敢沾水,好痛苦。


 


    洗過澡,寶寶都已經睡午覺了。這個時間,家裏也沒什麽人。我和我哥就坐在客廳吃著老家人準備的一種酸溜溜的野果,邊聊天。


 


    我哥說那個叫陰屍。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僵屍。被厲鬼害死的人,死後有怨氣。為了防止這人也變成厲鬼,就用那什麽布條繃著,再撒上一層糯米。那人幹上黑乎乎的粉就是當初的糯米。陰屍的腳不能碰木頭,有條件的,可以做石頭棺材,沒條件就用石頭墊在腳下,隔開地氣。貼上黃符就行了。


 


    上次遷墳,他們沒有看日子,棺材一上來,就莫名其妙地斷了根繩子,棺材摔下來,棺蓋開了,才發現裏麵的情況的。


 


    我問:“那在關了蓋子下葬不就行了,還這麽麻煩幹嘛?”


 


    “陰屍露出來見了人氣,是有危險的,所以要再做一遍那些事。那黃符是需要純陽命的人血馬上寫,馬上貼的。所以你才得在這裏當女王啊。”


 


    “哼!我被紮多痛,你根本不知道!”說著我還抬起手指給他看。那傷口並不整齊,但是也已經愈合了。


 


    吃了幾個酸不溜秋的果子,我才回過神來,問道:“哥,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我哥得意的笑著道:“你爸說的啊。我發覺啊,你爸是沒學過,但是知道的還真多。改天我請他算算,我哪天能發財。”


 


    下午,爸爸回來也用柚子水洗過澡,我們就準備回去了。阿奶和幾個叔還有那個嬸子來送我們的,爺爺回來就睡覺去了。


 


    嬸子對我說,爺爺是承認我了。上次我走的第二天,他就請了家族裏的長輩,在族譜裏加上了我的名字。但是他拉不下臉來多見我,才裝著去睡覺的。


 


    我一臉拽樣,他承認我,我還沒承認他呢。我哥倒是樂嗬嗬地說:“好啊,嬸子,你一會跟爺爺說去。就說我過年請他去我們家住幾天。”


 


    我悄悄掐了哥的腰,讓他吃痛地趕緊鑽上車子去。


 


    就這麽浩浩蕩蕩地兩輛車回了城了。回來的路上,遠遠的還能看到那個嶺,我爸說這地方風水上叫金蟾穴,金蟾就是招財的,所以那家人的子孫才能那麽發達。隻是這次遷墳出了這事,估計他們家也到頭了。


 


    我還問為什麽高速路算那裏做樁子,偏一點不動人家祖墳不是能省很多征地費嗎?


 


    我爸說:“金蟾也能鎮水,樁子打在那裏,保準高速路穩當的。其實現在很多大工程都會請先生看過風水的。這是中國的一門學問啊。還真別不信。“


 


    我信了。因為我經曆過。當然不像小說或者電視裏的那麽誇張。聽說一些大學的建築係裏,會開設風水學,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不是說現在風水學被那什麽國家注冊成非文化遺產了嗎?


 


     


 


 第三章 芭蕉1


 


    我們這裏郊區有個果園,種著很多芭蕉、荔枝和番石榴 那果園很神奇,是處於一個喀斯特地貌的石林裏。就是說以前這裏是海底,後來發展成了這個樣子的。聽說老一輩打日本鬼子的時候,就是將日本人困裏麵,從上麵砸石頭,死了很多人呢。


 


    正是番石榴成熟的季節,周末我哥帶上我和寶寶一起去了那果園。門票一人十塊,進去吃多少都行,帶出來的要稱斤另算錢,而且比外麵果攤賣得貴兩塊呢。


 


    因為就是圖個好玩,親手摘果子,也就沒在乎錢。很多人去了。


 


    那天車子上山的時候出了問題,耽誤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去到果園的時候已經比預計的時間晚了。抱著寶寶拍照,摘果,吃果。一陣玩耍,很快就六點該回家了。


 


    這個時候,果園的老板也嚷著,要關門了,讓所有人都離開。我寶寶一陣吃喝拉撒換褲子,晚走了一些,就聽到有人向那老板反映說孩子找不到了。


 


    在這裏找不到人是常事,因為這裏是石林啊,對外是名稱叫海底石巷迷宮。迷宮裏都畫了路線箭頭,就算暫時找不到,隻要能跟著箭頭走,最多半小時,絕對能出來的。


 


    老板看看表,讓家長在外麵等,他搬來梯子,爬到迷宮上麵去看,裏麵有沒有人。好幾個人喊的喊,找的找,半個小時過去了,孩子還是沒有出來。


 


    我和我哥上了車子,準備啟動車子離開了,畢竟時間已經比較晚了,再過十幾分鍾天可能就黑完了,到時候開車下山就比較危險了。


 


    正倒車的時候,我看到了外麵的老板從迷宮上下來,急匆匆地跑去他的收費處,拿出一麵鑼,咚咚咚地就敲著喊著往迷宮裏走去。


 


    我問:“他幹嘛敲鑼啊?不行就報警吧。不知道那孩子多大了,這麽丟一個晚上,說不定會出事呢。”


 


    我哥突然停下了車子,說道:“去看看,不對勁。”


 


    我抱著寶寶給她帶上小帽子,才重新下了車子。


 


    這個時候,好幾個果園裏的人,都拿著火把,從收費櫃台下拿出鑼,一麵敲著一麵走進迷宮裏。那鑼和火把好像一直在櫃台下準備好了似的。


 


    我哥抓住一個果園裏的人,問道:“怎麽了,孩子還沒找到?天都快黑了。”


 


    那年輕人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男孩子,一邊點著手中的火把,一邊說道:“何爹(老板)說,估計是給鬼迷在芭蕉裏了。能找到,每年都有幾個給迷芭蕉裏的呢。”


 


    難怪啊,他們的鑼和火把都是早準備好的。


 


    我聽著有些害怕了。因為那果園裏,芭蕉是從迷宮深處一直種到我所在位置的左邊。就是說我左邊兩米就是芭蕉了。看著旁邊的芭蕉,我慌忙抱著孩子,退了好幾步。


 


    “走吧?”我問。


 


    我哥看看我,說道:“別怕,你爺爺說的,那種東西不敢惹你的。來,抱好孩子,弄點你的血,點在孩子囟門上。”


 


    “你懂啊?不要弄巧成拙了。”


 


    “上次你爸教的,說這招絕對能保你和孩子沒事的。還有,你要勇敢點,火氣才旺。我跟去看看,你到車子上去。下中控鎖啊。”


 


    好像是哦,上次嬸子也是說怕我害怕火氣降的。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經過那兩件事,確實也沒有以前這麽怕了。


 


    我抱著寶寶上了車子。看著我哥跟著十幾個男人進了迷宮。也許是人多吧,也沒有什麽害怕的感覺。倒是旁邊那弄丟孩子的媽媽,一個勁地哭,讓人有種心酸的感覺。自從有了寶寶,總會對孩子的事情,特別敏感。


 


    用血點在孩子的囟門上。(囟門就是孩子頭頂和額頭之間的一個地方。一出生的孩子,那地方是有一小塊沒有頭骨封閉的,可以直接看到頭皮下的脈動。到孩子一歲左右,囟門才會閉合,頭骨才會長好)我看看車內,好在有把小小的水果刀。就是為了來吃番石榴的時候,能切小片給寶寶也啃啃的。


 


    脫了孩子的帽子,拿著那把小刀,對著自己的右手食指劃了一下。可能是因為刀子的新買的吧,很鋒利沒感覺到怎麽痛,就有血滴出來了。我將一點血抹在了孩子的囟門上。


 


    近處的孩子媽媽還在哭著,幾個女人在安慰著。遠處還能聽到那些男人的鑼聲,喊聲,罵聲。


 


    天漸漸黑下來了。月光很明亮,但是怎麽看,這個地方都是超級恐怖的。我的寶寶吃了奶,很快就睡著了。我都有些後悔今天的出行了。


 


    起風了,那邊男人的喊聲好像近了。我的心中突然覺得發毛,發冷,直覺地看向了離車子最近的那芭蕉樹。


 


    芭蕉樹被風吹得嘩嘩作響,樹影子張牙舞爪地像要抓住什麽東西似的。


 


    這時,那些男人們出來了,火把的光線下,可以看出他們臉上失望的神情。我打開了車子大燈,讓這裏更明亮一下。


 


    我哥拍拍車窗讓我開車門。我打開車門抱著寶寶下了車子就問道:“沒找到孩子?”


 


    “沒找到,他們說要報警了。不過這種事以前也有過,報警也是一樣。來找怎麽找不到。那老板說,明天那孩子自己就會出來了。不過,估計……已經了。”


 


    這些話我想剛才在迷宮裏,那些男人都說了,所以跟著一起進去找的孩子的爸爸也知道。他將這些話也告訴了孩子的媽媽。孩子媽媽一下哭得快要昏倒的模樣。一個當地女人都快架不起她了。孩子的爸爸情況也很糟糕。


 


    在場的女人不多,我看著孩子媽媽那模樣,心中生憐,就將孩子遞到了我哥手中,走向那孩子的媽媽。


 


    “大姐,別難過,孩子他們還會努力找的。報警的話,一會警察來了會有更多人找的。”我說道。


 


    一旁那十七八的少年沒好氣地說道:“再多人來也找不出來的。這種事,年年要有一兩次。還不是他們家孩子自己闖的禍。”


 


    “你能別說話嗎?”我瞪著那少年,“沒看到人家傷心的嗎?敢情你沒結婚沒孩子,你體會不帶那種感覺。你一邊晾著去吧。”


 


    那少年很不服我的話,氣得眼睛瞪得老大地說道:“我又沒說錯。門口牌子上不是寫了嗎?絕對禁止芭蕉樹上沾血。他們家孩子要不是讓芭蕉沾了血,也不會出這種事!”


 


    那孩子媽媽哭著喊著,根本就聽不懂她說的什麽了。


 


    這件事本來就跟我沒關係,我一個冷哼打算回車裏去。轉身一看我驚住了。就在我身後不遠處,我哥抱著孩子看著我們。而那芭蕉的影子已經延伸到了我哥的身後。我敢保證,那影子不對勁。因為剛才我在車子上的時候,我注意看過影子了,影子離車子還有一段距離呢。而現在,就幾分鍾,光線也沒有多大變化,影子卻一下長長了六七米。


 


    那風吹著的影子晃動著,一抹影子掃過我我寶寶的頭上,似乎在碰到我寶寶頭上囟門位置的時候,一下縮回了一米左右。


 


    是……是鬼!我一下驚地往後退了一步。可是同時那份害怕也一下變成了憤怒。竟然敢動我的寶寶!


 


    知道什麽是母愛嗎?知道什麽是人類恐怖之後的極限嗎?知道什麽的物極必反嗎?


 


    由於心中的母愛,我把恐懼變成了憤怒。越恐懼就越憤怒。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寶寶。我的寶寶對於我來說,就是我的全部啊。比我的命還重要。


 


    我飛快地跑到那收費櫃台旁的一棵樹旁,使勁折下一根一米多長,有比一根手指還粗的樹枝。在生長的樹上折樹枝由於有水分,比較難折下。我當下就跟開掛了似的,根本顧不得手上的痛,竟然兩三下就折下了粗糙的樹枝。


 


    我拿著樹枝,渾身怒氣地走向那影子。真的,當時沒有一點害怕的神情,沒有意識到那是鬼,隻有憤怒,隻有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寶寶。


 


    我拿著那樹枝狠狠對著地上靠近我哥哥的影子刷地打了下,一下又一下。我打!我插!我刷!我每一下我都用盡全力。我還大聲罵道:“***!你想怎麽樣?啊?你敢動我寶貝幸福(幸福是我女兒的名字,這個在前麵說過。寶寶剛回家,晚上就有蝙蝠飛進房間。是象征福氣的。我就娶了個諧音,取名幸福。)哼!我敢動一下,我就把這片芭蕉都燒了。你媽的,來啊!我他媽還買得起這些個爛芭蕉。我就砍了,燒了!燒不燃我就潑汽油!媽的!你敢動我寶貝幸福試試啊!啊!試試啊!不就是個芭蕉嗎?我還怕了你了!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放過你。老板!給我把菜刀!我劈了她的芭蕉心!我燒了!灰都要和水喝下肚子去!我看她還敢動我寶寶!”


 


    我大概是瘋了,平時沒有說粗話的習慣,而現在我真的就是瘋了。用那樹枝打著那影子,用盡全力罵著。


 


     


 


 第三章 芭蕉2


 


    整個山頭都能聽到我罵人的聲音了。


 


    我還在罵著,一聲哭聲就傳來了。那哭聲就在離我最近的那棵芭蕉的陰影中。那孩子的媽媽聽到聲音,大聲喊著:“我的浩!是我的兒子!”她一下衝進了那陰影中。很多男人一下都驚了,拿著火把都跟了過去。火把的光線下,看到了一個**歲的小男孩。


 


    剛才找了那麽久,而且還棵芭蕉離他們站的地方根本就不遠,剛才不可能看不到的。而現在,那孩子真的就出來了。孩子應該是怕死了,一個勁的哭,別人說什麽,他也不回答,隻是哭。孩子媽媽就抱著孩子一起哭。


 


    我哥走到我身旁,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拉拉我的衣袖:“好了,剛才怎麽了?你沒事吧。”


 


    我回過身來,大口大口喘息著,看著寶寶已經被我吵醒了,正哇哇地哭著。我將手中的樹枝往那地上狠狠一丟,還沒有從剛才的那情境中回過來,邊接過寶寶邊罵道:“還來試試啊!我***弄不死你!”


 


    寶寶也許是被我的情緒感染了,一個勁的哭。我長長吐了口氣讓自己盡量平複下心情。在那十幾個火把,外加車子大燈的光線下,陰影已經縮了回去。我也看清楚了被我丟在地上的樹枝。


 


    桃樹枝!整個果園唯一一棵桃樹,就在剛進門的收費櫃台旁。在黑暗中,我正好折下的是辟邪的桃樹枝。而加上那是我使勁拽下來的。我的手掌已經被樹枝磨掉了一大塊皮。看看平時嬌生慣養的吧,這根樹枝就能把手傷得這麽重。(重?清洗傷口之後發現,那是去了一塊長三四厘米寬一厘米的皮。還有七個劃傷的口子,有大有小。)不知道是哪個傷口正好劃了血管的樣子,出了好多血。那樹枝帶著血已經灑了一地的血沫了。


 


    就連我現在抱著我女兒,讓我女兒的衣服上都沾了好多血。


 


    那邊果園的老板擁著那孩子和他爸爸媽媽走了過來,說道:“先送醫院吧。你看你老婆也出了那麽多血了。”


 


    這樣我們才上了車子,跟著老板開了一輛五菱麵包車,載著那一直哭著的孩子和孩子爸媽一起下了車。


 


    兩輛車子一起走,倒沒有那麽害怕了。在車子上,我給孩子喂了奶。小寶寶就是這樣,有奶喝什麽都不管了。不哭了,不鬧了,幾分鍾之後繼續睡著了。


 


    車子下了山,漸漸進入了市區,我哥哥才問我剛才到底怎麽了。我把影子的事情跟他說了,看到他也明顯地打了個寒戰。然後他說,看著我拿著樹枝打影子,還第一次聽到我罵得那麽狠毒的時候,感覺我整個人都在燃火,特別是頭上,那頭發仿佛都燒起來。


 


    看過大耳朵圖圖嗎?就他媽媽生氣的時候的模樣。


 


    我緊緊抱著我的寶寶,突然鼻子一酸,就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我真的好怕。我怕鬼!我怕她傷害我寶寶。我怕幸福也像那個孩子一樣不見了,找不到了。我該怎麽辦?哥,我好怕。嗚嗚~~


 


    我哥伸過一隻手,摸摸我的頭:“好了好了,現在沒事了。別把孩子抱這麽緊,她呼吸不了了。”


 


    我這才哭著,吸著鼻子,讓幸福的小腦袋露出來。


 


    是不是覺得我很矛盾?有人說,我脾氣不好。其實當媽媽的,在看到孩子受到危險的時候,絕對都有爆發力出現的。而生活中的我,還是比較膽小怕事的那種。


 


    果園老板帶我們去了一進市區最近的一家醫院。醫院不大,也就是個二乙吧。還好有急診室。我手上的傷,看著已經一片血糊不輕了,但是清洗之後,也都是擦點藥水,不能碰水就行了。


 


    那孩子一直哭鬧,醫生說是受驚過度,也沒怎麽用藥處理。其實我和那孩子是同時分開處理傷口的,也不知道他那邊確實是怎麽樣,這些都是聽來幫我結賬的果園老板說的。畢竟是在他果園出的事,收的傷。他也怕我們鬧事,就幫給了醫療費。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了。可是三天之後,那孩子的爸爸和果園的老板竟然找到了我們家裏。


 


    第三天的傍晚,那孩子的爸爸和果園老板敲開了我家門。我還疑惑著他們怎麽找到我的呢。孩子爸爸說是找了果園老板要了那天去果園停車收費的記錄,找到車牌號,再查到車子的所有人,再找到我們家的。


 


    好曲折啊。我問:“你們找我幹嘛啊?”孩子的爸爸一聽這個就哭,我估計著是關於孩子的。我的寶寶還在睡覺,想起那天抱她回到家,看到她跟著一身血的模樣,我就害怕。我不希望她再跟這件事有什麽關係,就跟阿姨交代一聲,帶著他們下樓,去附近大排檔要了個包廂邊吃邊說。再去的路上孩子爸爸就說要再叫個人過來。


 


    很快一桌子飯菜都準備好了,那人也來了。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說是風水先生。大家別懷疑,就五十多,目測的。說不定六十都有了。那些小說裏的帥氣的年輕的風水先生,現實有估計沒幾個。就算有,也不一定讓我碰上吧。眼前這個已經不錯了。比起我爺爺還有上次見的那個挑陰屍額上的符,挑了五六次沒挑下的老頭,年輕多了。


 


    一席人坐定,那孩子爸爸就說了,醫院說孩子是受驚了,開了安神的藥物。可是還是一直哭。偶爾睡一下,也不過一小時半小時就又哭醒了。這樣大人孩子都受不了。他們就請人來看看。畢竟孩子就是出了那種事才病的。醫院治不了,也有風水先生啊。他們請了兩個,都是做了法事,可一點用也沒有。


 


    孩子的爸爸看上去很憔悴,估計這三天也沒能睡。孩子出了事,哪裏睡得著啊。


 


    他說,現在這位是第三位先生了。說是姓李,也住在我們市裏,隻是不跟我一個區,一個城南,一個城北。


 


    他們將事情跟這位李先生說了之後,李先生就讓他來找我的。我一笑道:“我能幹什麽啊,這些東西我又不懂。”


 


    “妹子,”那李先生用帶著重重口音的普通話說到道。我微微愣了一下,心中想著,叫我妹子?你都能當我爸爸了。他繼續說道:“你是什麽時候生的,我給你算算命?”


 


    “得了吧,我純陽命,命硬著呢。能活個七老八十的。”我沒好氣地說道。


 


    “那就對了,”那老頭說道。(注意一下,之前稱呼他先生,現在是老頭。因為他那句妹子在我心中瞬間掉價了。)他說:“你是那孩子的貴人啊。孩子能不能恢複,就看你了。”


 


    老頭的話一說完,孩子的爸爸就一下跪到我腳邊,哭著喊著:“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孩子,救救我們家吧。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看著那麽個大男人一下跪在你腳邊,那是不可能淡定的。


 


    把那孩子的爸爸扶起來,沒敢直接答應他,就先問那老頭,要我怎麽做。總要看看能不能幫吧,萬一人家開個條件要我腦袋難道我也幫,我蠢啊。萬一人家就要我幾根頭發,我還不給,那我冷血啊。


 


    那老頭說道:“妹子你放心,隻要你今晚跟我們去趟那果園就成,什麽也不用你做。我們就是去給孩子收收驚,叫叫魂罷了。”


 


    說的簡單,但是可信度貌似不高。我猶豫了一下,給我哥打了電話,再給我爸打了電話。我爸讓我去,說叫魂沒什麽危險。最多就是魂叫不來,吹點冷風罷了。爸爸雖然沒學過這個,不算懂行的,但是也知道個大概吧。我相信他,就答應了那老頭。給我哥,報告了結論就是去之後,我哥答應晚上跟我一起。當然這次我們不帶寶寶去。


 


     


 


 第三章 芭蕉3


 


    別把剩下的事情想得怎麽厲害,怎麽波折,怎麽牛b。【www.aoye.cc  /文字首發:熬夜看書//聽那老頭說得那麽簡單,做的之後才知道,真的就那麽簡單。


 


    晚上十一點出發,十一點四十多分到達果園。果園老板畢竟是這裏的老板,這件事他也來了。他敢不來嗎?他不來,就不怕我們把這裏鬧鬼的事捅出去,來個大肆宣揚,給他做個免費宣傳。雖然這裏出這事,當地人都知道。遊客還是不太聽說的。


 


    四周黑乎乎的,風吹得果樹嘩嘩響聽著就讓人害怕。車子燈一滅,隻剩下收費處那盞節能燈還有點光了。老頭拿出裝備,就羅盤,一盞油燈,沒了。他在昏暗的燈光下,眯著眼睛看羅盤,好像在使勁研究的樣子。好一會,我哥等不下去了,拿出一把手電照了過去。喊道:“這樣不就看清楚了嗎?”老頭嗬嗬笑著:“清楚多了。”


 


    我昏倒。我還以為他是在研究呢,原來是光線暗看不清啊。怎麽不早說呢。


 


    那孩子也被抱來了,他媽媽抱著,在車上一直哭。老頭對著羅盤看了一會,就走幾步,放下油燈,點上。叫那媽媽抱孩子出來,放在油燈前,麵朝迷宮。然後,老頭又走了幾步,在地上踩個印子,叫我站過去。一切準備好了。老頭就叫孩子的媽媽,拿一件孩子常穿的衣服,站在我和那孩子的中間,邊叫孩子的名字,邊揮衣服。


 


    等手電關了,我哥,孩子爸爸和果園老板還有那老頭都退到了收費台裏麵,那盞節能燈也關了。四周唯一的光源就是那孩子身前的油燈。風吹得樹嘩嘩響。還好,沒月光,要不看樹影子都能嚇死人了。一時間隻有孩子哇哇地哭聲,哭得聲音都啞了。還有就是他媽媽揮著衣服喊著:“浩,回來啊。媽媽來帶你回家了。浩,媽媽在這裏,回來吧。浩,浩,我的浩啊。回來吧,媽媽來接你了。浩……”


 


    還有就是我的心跳聲。真心害怕了。雖然我爸說不會有危險,但是不代表不會怕啊。想想黑漆漆的,一點昏昏的光就看到孩子哭。加上那孩子的媽媽,那聲音別那麽淒慘行嗎?叫魂的聲音啊……寒毛豎了,雞皮起了。


 


    孩子身前的油燈似乎比剛才更明亮了一些,孩子媽媽應該已經得到老頭的交代了。她不在喊,抱著那衣服緩緩走向了兒子。她走得越近,油燈就越亮。我在那微弱的油燈光下,看到她將衣服給孩子穿上。油燈的火跳了跳,燃得更明亮了。孩子還是哭著,卻一下喊道:“媽媽!嗚嗚……”


 


    孩子爸爸高興壞了,從收費台裏衝了出來,嚷著:“我兒子好了,好了。三天了,我兒子終於說話了,認人了。”他也衝上去抱住了老婆孩子。果園老板開了燈,我哥也開了車子大燈,一下這裏明亮了起來。那小小油燈旁一家三口抱著哭成一團。


 


    問我幹了什麽。我真的什麽也沒幹,就往那一站。回來的路上我就跟我哥說了,估計著,他們是找我去壯膽而已的。有我沒我都一樣。就怕真惹出那個什麽東西,我好再開掛爆發一次。不過,為我女兒我能開掛,為別人兒子,我可不一定。這次真要遇上,說不定我是跑得最快的一個。


 


    又過了三四天吧,周末的時候,那孩子和他爸媽又一次來了我們家。說是來感謝我的。買了一堆水果,說了一堆感謝的話。我問那孩子:“那晚上大家找你,你沒聽到嗎?”孩子坐在沙發上,抱著我女兒的布娃娃,說道:“聽見了。有個芭蕉葉擋著我,我怎麽扒也扒不開它。”


 


    這就是芭蕉沾血的後果。


 


    別說,好像那教人叫魂的李老頭真有些本事。至少他不是騙子。在以後的事情中,我又好幾次遇到了他,對他的稱呼也從老頭,變成了李叔。


 


    第四章鬼扯腳


 


    大家應該發現了,我的文裏都沒有我媽媽正式登場的戲。其實她是壓根不信這個。大概也是因為爺爺的關係吧。她恨屋及烏,連帶著所有老家人,還有風水這行當。這些事在我媽媽麵前是絕對不能提的。我結婚後買了房子搬出來住,距離我爸媽住的地方也不過是對麵街的兩小區,走路也就八分鍾十分鍾這樣。每個周末,家裏阿姨放假一天,我們就去我爸媽家啃老一天。


 


    我爸媽家是那種老式工廠的小區,住在一起的都是同事。大家關係都很好,常串門。


 


    那個周末,我們家例行回去啃老,我哥一回去,霸著電視就不挪窩。我一回去,躺沙發上看小說就不動彈。


 


    大家別說我和我哥懶,就知道啃老。其實我們回去往那一擺,孩子讓爸媽帶,他們還高興著呢。多回家看看吧,哪怕什麽都不做,爸媽也很高興的。


 


    以往我爸媽都會很開心地帶寶寶玩。可是那天我媽竟然說她沒空要去串門。一個星期就那麽一天帶孫女,她以前可樂嗬了,今天什麽事比孫女重要啊?我在沙發上躺著,將我女兒放在我肚皮上,拿著顆葡萄,給她舔舔,然後我吃下。(孩子還小,吃不了,也就舔舔。)我就邊看著我媽換鞋子,問道:“什麽事啊,非今天去?”


 


    我媽說道:“慧慧出事了。一個星期前,她和她男朋友回國,住賓館,後來一直聯係不上。警察找上門來,說慧慧出事了,讓她爸媽去看孩子。說是那男朋友猝死了,慧慧昏迷不醒。送醫院了,後來慧慧醒來,根本就不記得這回事,甚至不知道她男朋友死了。醫院說,她男朋友是腦瘤還是什麽的,半夜死了,七孔流血的。慧慧應該是醒來看到被嚇昏的。”


 


    “嚇昏啊?醒來應該沒什麽了吧。忘了更好,省得天天做噩夢。”我說的得沒心沒肺的。


 


    因為她從小學到高中都是我同班同學。但是我們關係並不太好。她永遠考全班第一年級第一,而我永遠是全班第二,年級第四。她初中高中還叫所有男生不理我,將我小學醜事當笑話全班講,弄得我一直沒有早戀的機會。就連上大學都沒敢談戀愛。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我小學那點醜事一樣。


 


    我媽繼續說:“慧慧是醒了,可是不對勁。我聽說,她左腳一直沒力氣,腳腕不知道怎麽還青了一圈。都這麽多天了還下不來床。她媽給她請了針灸的,可是也沒用。我出門了,中午回來。”


 


    媽媽出門了,我隻能自己帶寶寶了。本以為要到中午媽媽才能回來了。沒有想到才十幾分鍾,我媽就回來我。我都還保持著她離開的姿勢,隻是肚皮上的寶寶已經趴著睡著了。“媽,這麽快就看完了?”


 


    “沒人在家。豪子媽說,今早他們一家就帶慧慧去看城東的一個神婆了。真想不通,有病就去醫院啊,這都什麽年代了。”我媽嘮嘮叨叨地把我寶寶抱起來放房間睡去。這時我爸圍著圍裙,拿著鍋鏟就走出來小聲跟我和我哥說:“慧慧大概是被鬼扯腳了,下午你們去看看。你媽肯定不參合這事的。”


 


    “不去。我跟她沒什麽交情。”想著初中高中被她陷害我就鬱悶。


 


    大家先別說我小氣記仇,我說件事你們就知道我為什麽這麽生氣了。小學的時候,男同學把我的一個漂亮小錢包丟進男廁所裏。別懷疑,我一直是被欺負的那種。我站在廁所門前哭,然後她就跟我說,男廁所裏沒人了,讓我去撿。我當時特蠢,特心疼那小錢包。一聽這話,直接衝了進去。結果,一個男老師正站在尿槽前歡樂地溜著他的鳥。我頓時就懵了。隻聽見外麵慧慧和那幾個男同學大笑的聲音。然後這事,被她從初中說到高中。跟我一學校的同學,基本全知道這件事。欺負我,就是她學習累了的一個調劑。


 


     


 


 第四章 鬼扯腳1


 


    我爸板著臉就說:“吃完飯就去。”說完就進廚房繼續炒菜去。看著情景,一會不去估計是沒飯吃了。我哥拍拍我的腳道:“去就去吧。”


 


    中午吃過午飯,我就帶著我哥去慧慧家。也不知道人家現在回來了沒有。我們剛出門就回來聽到了鞭炮的聲音。哪家那麽牛啊,敢放炮,估計要罰款兩百了。


 


    老式的套房,一個樓梯間上去,六層樓,每層兩戶人家。去到她家那樓下就聞到硝煙味,一地紅紙。看來剛才放炮的就是這裏。帶著我哥往上走,四樓就是慧慧家。家門大開著,看來是回來了。我在門口往裏望去,就看到客廳一個神婆在發狂。沙發上慧慧穿著睡衣,坐著,擁著她媽媽。她爸爸拎著一隻雞在一旁等著。神婆跳了一下,就用菜刀割了那雞脖子,把雞血滴在碗裏。在口中念念有詞將那雞血擦在慧慧的額上。畫出一道橫線。接著她將地上的一根筷子,放在了一碗清水裏。


 


    立筷問鬼?!我怎麽知道,電視裏說過的,騙人的把戲之一。那神婆,發羊顛瘋一樣抖著,筷子能立起來才怪!


 


    正如我所料,她一鬆手,筷子就掉下來了。她臉上一慌神,看向四周,看到了我們就沒好氣地說道:“誰啊,人家家裏做法事也不回避一下。”說著,她手指掐算一下,就指著我哥道:“這個男人,八字重,那個東西不敢現身談。”


 


    慧慧媽馬上過來擋住我們就說道:“你怎麽來了?我們家現在忙,一會再說啊。門得開著,你們走吧。”


 


    **裸的逐客令啊。我本來就不是很甘心來,正好了,轉身就走,話都不用說了。下了樓,我哥就說那神婆一定是騙子。就我們兩,我的陽氣比他重多了。就算那鬼是因為外界原因不肯出來,那也不是因為他,是因為我。我管她呢,反正我任務完成了。下到樓下,我哥卻借著買煙,散步,愣是拖了二十幾分鍾才跟我說:“我們再去看看?那神婆剛才走了。”


 


    原來他是在等這個啊。我雖然不情願,還是被他拖著去了慧慧家。給我們開門的是慧慧爸。慧慧爸低著頭說:“剛才不好意思了,家裏出了這事。”


 


    我哥馬上發揮他自來熟的特性,和慧慧爸聊了起來。慧慧左腿一直無力,腳腕還有青印子,就有人說是被鬼扯住了。他們才請了神婆。神婆說要在家裏作法事。剛才請了鬼,那東西說,慧慧答應過,生死在一起的,所以他要慧慧去陪他。神婆讓慧慧說點狠話,讓那東西走。可是慧慧還念著舊情就是不說。現在也沒辦法了。


 


    那神婆的可信度不知道有幾層,我就問道:“那剛才立筷請鬼,筷子立起來了嗎?”


 


    “沒有,神婆說那東西不願談。”


 


    我在心裏冷笑,不是不願,而是她沒本事吧。既然來了,總要去看看慧慧吧。留著我哥跟慧慧爸聊著,我進房去找慧慧。


 


    那房間還是和高中時一模一樣。一張單人床上,慧慧還在紅著眼眶,看到我隻是別過臉也不說話。慧慧媽扯著一個笑道:“金子來了。”


 


    “慧慧好點了嗎?我聽我媽說她回來了。”慧慧媽歎口氣也跟著哭了起來。邊數落道:“慧慧,看看人家金子,現在嫁人了,生孩子了,日子也好過得很。就你,當初非要出國。要不怎麽會有這事!”


 


    我心裏猛翻白眼。當初我大學一畢業就結婚。人家是出國留學,還他媽是公費的。在我媽媽的廠子裏多轟動啊。慧慧媽沒少挖苦我媽。誰叫她慧慧當初都是全班第一,我第二呢。還不如讓我考個倒數第二來得輕鬆呢。


 


    我陪著笑臉道:“現在怎麽說這個啊。慧慧,要不要到中醫院看看。很多這樣的情況,一段時間的中醫治療能恢複的。”能恢複才怪!她坐在床上,彎著兩腿,我就看清了左腿上的印子。分分明明就是個手印。


 


    慧慧媽還在那裏哭著數落著:“慧慧啊,你就跟他說吧。就說你不愛他了,就說叫他滾!就說你們完了,說你不跟他走。你說啊,你說啊。”


 


    我看兩個人哭就有些心煩。出了事也不積極處理,隻會哭。請個神婆,八成還是騙子。我坐到了床邊,看著那手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慧慧那雙滿是淚的眼睛看著我,說道:“別碰,整個小腿往下,全是冰的。”


 


    我尷尬笑笑,還是用食指戳了戳那手印。好冰。就跟放保鮮層的水果一樣。慧慧突然奇怪地看著我,我一愣道:“幹嘛?”慧慧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別人摸我都沒有一點感覺,你碰到我能感覺到。”


 


    這個我信。估計她現在這年齡,這狀態下也沒用欺負我的心思了吧。而且我的體質前幾次不是都解決這種事情了嗎?但是我還是嗬嗬笑著說道:“我先回去了啊。嗬嗬,我媽會來看你的,你安心養著啊。”說著我就溜出門拉著我哥,說幾句就走了。以為我會幫她?算了吧,這種事情我真不懂。不懂就不能胡來。萬一我真給她摸摸,把她摸暖了,我的手變成她腳那樣了,我怎麽抱我寶寶幸福啊。我哥難得地支持了我。畢竟他也不希望我受到傷害。


 


    回到家,我寶寶醒了,我媽抱著孩子遞給我,讓我給喂奶。我都沒敢伸手接。剛戳的那一下,我並沒感覺有什麽不適的。但是寶寶還小,萬一她接觸不了這些不是害了她嗎?給我哥使個眼色,他趕緊心領神會地接過寶寶,說道:“衝牛奶吧,衝牛奶吧。我去。”


 


    我媽也沒發覺什麽跟著我哥一起去廚房了。我借著機會去了我爸媽的房間,把睡午覺的爸爸搖了起來,低聲將事情說了一遍。我爸皺皺眉,掏出手機說道:“我打電話讓你二叔來看看吧。”


 


    “爸,那我沒關係吧。我就戳了她一下。”我爸看看我,道:“沒事,沒事。喂奶去吧,現在的奶粉還是少喝點。”


 


    第二天,二叔就來了。一身農民樣,怎麽看也不像是先生。要不是以前知道,我絕對會認為他是騙子。在家坐了會,給慧慧爸打了電話,中午時分,我們就去了慧慧家。本來我不想去的,我爸說也許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媽一聽二叔要來,直接逛街去了,中午壓根沒回家。


 


    去慧慧家的,也就我爸,我,我二叔。我哥要上班了。寶寶阿姨帶,我媽逛街去了。三人來到慧慧家,慧慧爸熱情啊。估計現在都有急病亂投醫的感覺了。估計誰說會來幫他,他都會這麽熱情吧。


 


    二叔進了屋,四處看看,就跟慧慧爸說:“屋裏沒問題,那孩子呢?我看看。”


 


    慧慧爸帶我們進了房間。慧慧那個漂亮的留學生已經被折磨得憔悴不堪了。她在她媽媽的攙扶下坐了起來,看看我,又看看我二叔。


 


    慧慧爸看著二叔看慧慧大概都一分鍾了,還沒說話,急著問道:“先生,你看能讓那東西走嗎?”


 


    嗬嗬,先生,我忍著笑難受死了。先生這個詞,我的心裏是穿著西裝的男人。而現在,我那二叔,一身灰土的衣褲,外麵還套著一件黃黃洗不幹淨的農村小學校服。估計是哪個堂弟不穿的舊衣服吧。頭上還帶著一頂舊草帽,就連進屋子這麽久都沒有脫下帽子來。就那形象,稱呼先生,能不讓人笑嗎?


 


     


 


 第四章 鬼扯腳2


 


    我二叔道:“應該沒髒東西在這裏啊。【‘www.aoye.cc看書網//誰跟你們說被纏著了。”慧慧爸一聽急了,讓慧慧拉起褲腳,讓二叔看腳腕上的手印,說道:“大家都這麽說,我們請了神婆也是說被鬼扯腳了。上次還請鬼,那東西不願談。”


 


    二叔蹲下身子,看看那手印,又在慧慧的腳上按了按。慧慧都是沒有一點反應的。二叔拿過一旁的小凳子,坐在慧慧麵前,讓她放那腳在他腿上,在她腳底按了一下,問道:“有感覺嗎?”


 


    慧慧點點頭。我心中暗想著,二叔還會腳底按摩啊。看不出來啊。正思忖著,我二叔就說道:“金子你來。”他讓出了小凳子,還讓出了慧慧的腳。


 


    我愣了一下,直指自己。二叔說道:“你陽氣重,給她按按,灌點陽氣進去。”雖然什麽也不懂,也被坐在了那小凳子上,將慧慧的腳放在了我大腿上。二叔指著慧慧腳底的穴位,讓我用中指按壓。邊問慧慧有什麽感覺。慧慧說道:“感覺暖暖的,暖氣往上湧。”


 


    好在她這幾天都在家,也沒出汗,腳上也幹爽沒味道。要不讓我給她按臭腳丫,我丫的打死也不幹。我可還記得小學的時候,她把體育課後,她那臭襪子塞我桌子裏。我一低頭,差點就吐。


 


    一通腳底按摩之後,那手印顏色好像淡了一些。二叔就讓我停手了。他說:“每天用艾草煮水泡腳,把艾草用禾稿(稻子收割後,稻杆曬幹成黃色的東西,有韌性,我們這裏買菜就用這個綁起來,環保啊。)綁一圈在印子那裏,七天應該就能走路了。這個印子七天後要是消不完全,那就隻能留點印了,或者去什麽地方做個祛斑之類的。你們城裏人不是都花錢做的嗎。”


 


    慧慧媽用心記著,但是看我二叔一副說完的模樣,問道:“就這樣?那……那東西……”


 


    “它早走了。應該是在還沒死的時候,最後一絲殘念就是抓著她吧。那殘念在他死後變成陰氣,進入腳裏的。”


 


    慧慧爸媽這下放心啦,邊感謝著二叔,邊說著上次那神婆騙了他們九百塊的事。午飯,自然就是在慧慧家吃的,慧慧爸好好感謝了二叔爸爸還有我。還非要給個兩千的紅包給二叔。原來我那通腳底按摩是白做的。


 


    吃飯的時候,我問二叔這感覺像中醫治療啊。二叔說,艾草在中醫藥裏本來就是去陰去邪的。如果去中醫院,這個也能治。年長的,學過這行當的都會這麽做。不過一般是針灸加艾草熏穴位。沒有我的陽氣導入做引子,大概一個月這樣才能走路吧。


 


    我心裏就在盤算,原來我也是今天的主角啊。那兩千是不是分我一千才合適呢?不過想想算了。當初回老家擺一副大小姐的拽樣,現在跟人扯個一千塊,沒那臉啊。心痛一下。


 


    送二叔下樓,讓他自己坐車會老家的時候,我也跟著下樓,準備回自己家去。


 


    可是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看二叔朝著站在一旁的一個穿著一看就是名牌夾克的四十多歲的男人打招呼,彼此還是一陣恭維。


 


    敢情二叔城裏走大街上還有認識的人啊。從他們的言語中,我聽出了對方也是風水先生。隻是人家的感覺,比二叔要有錢多了。那人說,他是來這裏見一個客戶的。


 


    看看人家在城裏做的都是數錢的生意,二叔就在村裏給人家看看墳地,能有幾個子啊。


 


    突然那人看向了我。我正想從他們身旁開溜呢,那人就說道:“你女兒啊?”


 


    二叔笑笑:“侄女。”


 


    “她……”那人上下打量我,看得那叫一個猥瑣啊。我不客氣地瞪著他,道:“怎麽了?”


 


    那人道:“你們家能出她這麽個純陽命,以後這行裏,就要出名了。”


 


    二叔訕笑著:“她沒學這個。”


 


    我心裏就得意了。看看還是人家在城裏的人好啊。至少人家不會重男輕女。我隨便說了句,就先離開了。這本來就隻是一個路人甲的出現罷了。但是沒有想到這個路人甲絕對不簡單。而他今天站在這裏也不是為了什麽來見客戶的,而是專程來看看我的。


 


    鬼扯腳結束了,大家是不是很失望啊。沒看到什麽天師鬥法,請鬼談判的。算了吧,現實哪有那麽厲害啊。那種年輕帥氣,道術高明,揮著桃木劍的,都是小說裏的。


 


    第五章嬰靈


 


    我們小區裏住的人比較複雜。小型房那邊住有街上買菜的,殺豬的。大型房這邊住有高薪的,有錢的。後麵的一點的小型別墅區,住有大老板的,情婦的。


 


    和我關係好一點的有幾戶鄰居,還有一個住在小型房那邊大男孩。他叫韋樂,剛21歲,是一個gay。就是男同性戀。一身的陽光,看上去也就是個高中生模樣,不說,誰也看不出來。他是出櫃的那種,朋友家人都知道,但是也沒有滿世界宣揚。所以小區裏知道的也就幾個朋友。我是腐女,一向是支持他的。


 


    韋樂的男朋友是在附近做it業的,不算很有錢。但是為了表達兩人關係穩定,他送了一輛兩手的奇瑞車韋樂。


 


    那天,韋樂高興得個什麽樣似的。他剛考的駕照,還不敢一個人上路,又對著車子興奮,就打電話讓我陪他去溜車。我坐在副駕駛上,讓他開著出小區,不時指點點他。那家夥,空長得漂亮(請允許我發下牢騷,韋樂那家夥天生就是當gay的料,沒事長得比我還漂亮幹嘛啊。),一臉的迷糊樣。開車繞著小區,擱擱碰碰的半小時沒出小區。


 


    我白了他一眼,道:“停車吧,我自己走回去。你什麽時候開到小區門口了,再給我打電話啊。我還要回家喂我寶呢。”


 


    韋樂也急了,就說道:“不知道哪家孩子一直在哭,弄得我心煩!”


 


    我鬱悶了,哪裏有什麽孩子哭了。那邊小花園裏倒有幾個老太太在跳舞,上班上學的點,整個小區也就幾種人:老太太若幹個,家庭主婦若幹個,夜班人員在睡覺的若幹個。沒了。太陽大,孩子都回家了,情婦都上街了,四周哪來的孩子啊。


 


    “你想要孩子啊?算了吧,想孩子想瘋了,你這輩子是沒孩子了的。閑著沒事,幫我帶我寶去。”我也不客氣地一番損他。


 


    “真的,你沒聽到啊。從你上車一直哭。”


 


    “不會是車上的音樂吧。”我看看那麵板,關的啊,燈都沒亮。


 


    “你聽,又哭了。還死大聲。這家都沒人照顧寶寶啊。”


 


    我很誠實的告訴大家,我確確實實沒有聽到。所以我依舊白了他一眼道:“停車!你幻聽的!開到小區門口叫我。超過十一點就不用叫了,我要陪我寶吃午飯,睡午覺。”其實吧,他不停車我也能下車的。因為那時候,車子已經在一個轉角卡住了。隻是車子一直啟動著,我沒有下車的膽。萬一我一條腿下了車,他韋樂又不小心踩下油門,我就要成他練車的犧牲品了。


 


    看著他把車子停好了,我才下了車子,朝他揮揮手,朝家走去。他丫的那水平。開了半小時的路,我隻走了六分鍾。


 


    當到我家樓下,還沒進電梯呢,手機就響了起來,是韋樂,他說:“姐,我到小區門口了。”


 


    雖然說六分鍾開到小區門口雖然超慢的速度,但是比剛才已經好了很多了。我是真不想過去了,就說道:“那就開回來吧。等你開回你家樓下,估計也十一點了。”


 


     


 


 第五章 嬰靈1


 


    “你一下車那孩子就不哭了。。 我車子都開得順了。姐,出來溜兩圈吧。去外環路從建南路回來,也就十幾分鍾。”


 


    “那孩子哭不哭還看我啊。那我更不去了,萬一我去了孩子又哭了,我不是又要回來了嗎?”


 


    “出小區哪來的孩子哭啊。不去就算,我……開車回樓下放。”


 


    看,就知道那家夥沒勇氣。


 


    本來這就是一件小事的,可是在第三天晚上十二點半,我就接到了韋樂的電話,一下意識到出事了。


 


    十二點半,我都已經睡下了,手機響了起來。是我哥接的,他拍醒我說韋樂找我,還很慌張的樣子。我哥並不反對我和韋樂交朋友。他最多也就算我姐妹。而且我大學一畢業就結婚在家的宅女,是需要朋友的。沒朋友會在家裏發瘋的。


 


    韋樂的語氣真的不對勁,他說話都是哆哆嗦嗦的。他說道:“姐,我車子,車子的油箱,油箱裏有,有,有血。”


 


    我一下驚醒了,從床上爬起來問:“怎麽了,詳細說。冷靜點。”


 


    韋樂已經是哆哆嗦嗦地說:“我在,在小區後麵的加油站。車子油表看油了,開油箱後發現油箱是滿的,裏麵,是,血。”


 


    “你看清楚了嗎?是油吧,你油表壞了。”


 


    韋樂那邊一下發狂了:“是血!紅的!血腥味很濃。是血。”


 


    手機中還陰陰傳來別人的聲音說道:“把你那鬼車開走!”


 


    聯想到上次他說那他聽到我卻沒聽道的哭聲,我想應該是真出事了。安慰韋樂冷靜下來,我就掛了手機,跟哥說了,兩人就馬上整理出門了。從掛斷手機,到車子開到加油站,也不過十分鍾的時間。這個時間段加油站中沒什麽人,隻有韋樂那一輛車子停在了那裏。


 


    加油站的人都縮回辦公室裏了,韋樂就靠在那辦公室的牆邊上,一臉驚慌地盯著車子。我哥下了車子就走向韋樂的車,說道:“怎麽了?”我拉住了他,道:“你別碰。”


 


    我哥也謹慎了起來。不過那油箱已經打開了,我湊近看了看,黑乎乎的。靠近了些往裏看。什麽也沒用。空氣中也沒用血腥味。


 


    我吼道:“韋樂你幻覺了?什麽也沒有!”說是這麽說著,但是我心裏還是有些害怕的。


 


    加油站的人也走了出來說剛才的情景。怎麽怎麽恐怖。反正我是沒見到。不過三四個人都這麽說。見到紅色液體的,有韋樂和一個員工。味道很濃血腥味的有當時站在附近的另兩員工。最後一名員工說道:“你們馬上把車子開走!”


 


    我哥道:“沒油怎麽開走。你們先去加油啊。”


 


    那些員工一個個都縮進了辦公室。韋樂大概真的是嚇壞了,他一直沒有說話,渾身哆嗦著。


 


    我吐了口氣,從我哥的錢包裏拿了油卡,走向那機子。我哥拉住我,低聲道:“要不要叫你爸過來?”


 


    “算了。我開車回去,你帶韋樂回去。他們不是說我純陽命,沒什麽東西能傷到我嗎?”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我拿著油卡的手都在抖。但是畢竟經曆過幾次,相信還能開車的。


 


    插入油卡,拿起油槍,灌油。關油箱。沒事啊。我疑惑地看著韋樂。韋樂低聲道:“那孩子哭了。”


 


    “你幻聽!”我吼道,其實也是為自己打打氣罷了。


 


    我哥拉著韋樂上了我家的車子。再對我說道:“小心點。”


 


    他就站在不遠處看著我上了車子,啟動車子,緩緩讓車子駛出加油站。身後,我哥的車子也馬上跟了過來。離我的車子很近。後來我哥跟我說,在車子上韋樂一直捂著頭說那孩子哭了。


 


    我開著韋樂的車子,並沒發覺有什麽不對勁啊。除了刹車有點抱死。但是緊張的心還在。將車子停在進了小區最近的停車位,然後就下了車子,上了我哥的車。


 


    韋樂也不敢回家了,他男朋友不在家。他就直接跟我回了我家。本來我說給他衝牛奶安神的。我哥直接拿啤酒過去了。韋樂酒量一向好,可是那晚才喝了兩罐就開始上頭了,哆哆嗦嗦不停重複著剛才的事情。阿姨被吵醒了,出來問什麽事。我讓她去睡吧,畢竟很晚了。韋樂是醉得直接睡我家沙發了。


 


    第二天,我寶寶醒,我也要起來了,嚴重睡眠不足啊。親們,當媽媽真的很辛苦,多體諒自己老婆吧。


 


    我哥去上班了,韋樂到中午才醒來。他男朋友也叫過來了。讓阿姨帶寶寶出門曬曬太陽,我們三個就坐在一起商量。韋樂的男朋友小東並不像韋樂已經出櫃的,所以他在我麵前還很拘束。


 


    我拿出一張紙寫道:已知1、車子裏會有孩子哭聲,韋樂聽到得到,小東,我,我哥都聽不到。2、油箱裏有血,有血腥味韋樂和加油站的人看到,聞到。


 


    我問:“車子哪裏來的?”


 


    “交警拍賣的,比較便宜。”我馬上意識到車子出過事。打電話叫我哥找交警的朋友問問,這車子的底細。


 


    我們這邊吃著午飯等消息。韋樂的狀態也比昨天好多了。很人妻的,給我們做了四個菜。寶寶回來的時候,我哥的電話打了回來。說那車子還真的出過事。“韋警官說,一個孕婦開車撞了圍欄衝上人行道又撞了商鋪。孕婦當場死了。”這下可以肯定了,那在車子裏哭的孩子,應該就是孕婦肚子裏的孩子。


 


    還沒出生的啊。我心想這下麻煩了。雖然我不懂行,但是鬼片鬼故事還是看了幾個的。好像是還沒出生的孩子死了,是沒法投胎的,而且怨氣重,不是直接超度就行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啊。


 


    韋樂說,要不直接丟了那車,不去管。


 


    小東反對了,畢竟那車子是他買的,便宜,但也是一筆積蓄啊。


 


    聽著他們吵架我心裏鬱悶啊。最後還是我拍板道:“請個先生來看看吧。”小東馬上問道:“去哪裏請?”我也懵了。找二叔。拉不下那臉。找別人,我也不認識啊。


 


    事情就這麽被擱置了一天的時間。誰也沒去碰那車子。隻是第三天的一大早,就有警察找到韋樂了。


 


    當時我就帶著寶寶去小花園玩,那車子就在小花園邊上。一群人圍著呢。我也湊了過去,就看到警察帶著韋樂過來了。


 


    保安就當著大家和韋樂還有警察的麵說:“昨晚我值班,到一點多的時候,聽到車子裏有孩子在哭。當時我去看了,從車外照裏麵,沒看到孩子。這車子也不知道是誰家的。”


 


    估計是才買回來一天,就擱這裏,人家也沒看到他開過。


 


    “那哭聲還挺大的,我就和幾個同事撬了車門。車門開了,哭聲也沒有了。估計是mp3還是手機音樂什麽的播放的吧。但是我當時隻想著要是孩子掉車椅下了,那也是一條命啊!找不到孩子,車子我們也撬了,隻好報警。”


 


    說完,那保安就看著韋樂,希望這個漂亮的大男孩,能給個私了,少賠點錢什麽的吧。警察倒數落了韋樂,說道:“你也是的,弄個什麽音樂不好,偏偏是孩子的哭聲。還大半夜的,這不是寒顫人嗎?也不怪人家撬你車了。”


 


    韋樂急了,看向我,我連忙朝他搖頭。千萬別說這車子鬧鬼啊。說出來車子別想要了。因為小區裏那些迷信的大媽會罵死他,車子不可能再進入小區。就算以後處理好了,也不可能進入小區的。而另外一些不相信的人,隻會說他有神經病。


 


     


 


 第五章 嬰靈2


 


    韋樂明白了我的意思,盡管警察一再批評他,他也隻是低頭不說話。【www.aoye.cc  /文字首發熬夜看書//一下阿姨大媽的,看到韋樂那乖巧可愛的模樣,又加上看上去就是一個孩子,也都開始幫著他說話了。什麽人家的車子放什麽音樂是人家的自由。什麽保安沒記住這車子的主人,是保安的失職。


 


    一下,大家都偏向了韋樂這邊,韋樂就說道:“那私了吧。你幫我把車子修好就行。”


 


    韋樂也不敢再開這車子了。他將車鑰匙給了那保安,讓他開到修理廠。說自己晚點才過去看。其實就是他不願意靠近那車子罷了。


 


    等人群散了,我就讓韋樂開我的車子趕緊去修理廠,跟人家說,車子白天必須修好,你晚上還要用的。因為據幾次事件我發覺,白天能聽到孩子哭的,隻有韋樂。車子絕對不能在修理廠過夜,以免事多。


 


    將孩子送回家,我給我哥打了電話,問他怎麽辦。他說:“找你二叔吧。找別人,萬一是騙子呢,我們又不懂。雖然不知道你二叔有多少道行,至少我們知道你二叔是真學過吧。”


 


    無奈之下,我中午的時候還是去了我爸媽那邊,跟我爸說了這事。我爸給我二叔打了電話。


 


    你們知道結果怎麽樣嗎?回想起來我就後悔,還不如街上拉個騙子呢。我二叔說他接了個看墳地的生意,在山裏給人家看遷祖墳呢。兩三天回不去。想著老家那麽多人,怎麽著都能安排個半調子過來吧。不是正宗傳人,那旁門弟子行吧。我二叔爽快,答應讓他兒子來看看。於是,我們就等到了晚飯時間,我那堂弟出現了。


 


    一個全身灰不拉幾,一頭染黃的亂發,長得高高壯壯的,臉上灰灰的,好像洗不幹淨的那種。


 


    習慣性的像擺個拽樣的我,被我媽拉進房間,說:“少惹你這個堂弟,他十六歲跟人打架,進了牢的,算著應該是才放出來半年的。以前在老家,就因為你爸不借車給他開,他就砸了車玻璃呢。”(我堂弟沒駕照)我心裏一沉,從小公主一樣被養大的我,還真沒接觸過這樣的人。


 


    不過看堂弟還挺拘束地坐沙發上。吃飯時間,韋樂和我哥帶著寶寶過來了。小東也叫了,畢竟車子是他花的錢。可是他沒出櫃的,不敢和韋樂一起出現在人前。加上又是在我父母家,他就沒過來。


 


    他沒過來是正確的,因為我那堂弟見到韋樂瞬間就被秒了。吃飯眼睛都是斜著看韋樂的。吃過飯,叫我媽帶寶寶去玩,我們幾個就開始商量了。把事情又說了一遍,最後所有人都看向我堂弟。他說,東西他帶來了,要先把車子開到個人少的地方。


 


    我捅著韋樂說:“去修理廠開車去外環路尾。”那裏八車道,沒攝像頭,沒什麽車子經過。韋樂將鑰匙丟過來:“你去開。”(這種剛買的車子,一般都會有兩把以上的鑰匙。)


 


    “你幹嘛不說那車子弄好了,送我。”


 


    堂弟自告奮勇:“我去開吧。”


 


    我爸問:“你有駕照了嗎?”


 


    我堂弟還真拿出了駕照,我翻來看看,才領了兩個月。不過也是有了啊。韋樂也很樂意地將車鑰匙丟給他。堂弟不熟路,我哥就帶著我們去了修理廠。車子已經修好了,韋樂簽名沒付錢,提車走了。當然開車的是堂弟。我哥的車子在前麵帶路,最後停在了外環路尾。這地方真沒什麽人,才八點多,兩三分鍾才有一車子過去。


 


    堂弟從隨身的黑色小包中掏出了三顆木釘子,一團紅線。說道:“在地上釘個三角形,用紅線把車子圍在中間。呃,三角形要等邊的。”聽完他這話,我要昏倒了。一聽就是個三流先生。不,是四流五流六流的。


 


    你去問下八十歲的老人,誰知道什麽是等邊三角形?大學者可能會,我爺爺那種風水先生肯定不會。看出我們的錯愕,我堂弟道:“我也是剛學的。不過方法肯定有用。來之前,我都問過我爸了。”


 


    聽說,這個堂弟也不得爺爺待見,因為小時候做過牢的緣故。我哥蹲下身子,將那木釘子拿起來看了看,道:“桃木釘,不過阿弟,我們要換個位置,這裏是水泥路麵,釘不下去。”堂弟那張灰臉一下就紅了。


 


    挪個地方,我們找了外環路一塊空草坪。反正沒攝像頭,紮草坪也沒人知道。路燈也不太照得到,我哥的車大燈成了最主要的照明。


 


    換好了位置,我就問:“怎麽能保證釘出來的是等邊三角形啊?”堂弟道:“一般風水先生的羅盤上有等邊三角,走一圈,對著點位置。羅盤我爸拿走了。”他的目光又落韋樂身上。


 


    韋樂一直站在我哥車子旁,離得最遠。他看到堂弟看著他,連忙說道:“別看我,我小學沒畢業。”丫的,真會說,他大學輟學不讀的,現在應該是怕得腦袋空了。


 


    我拿著紅繩子,看了看,說:“有辦法。等邊嘛,用紅線折成三份一樣長的,然後定點。一人拿一個點,合起來成等邊了。”我邊說著,便將繩子折成三。就是“z”字形。我哥也幫我拉著。然後定點,我拿一點,我哥拿一點,堂弟拿一點。韋樂就算了。他不昏倒已經很不錯了。然後我們把車子圍在了紅線中間。我哥喊:“韋樂,丟釘子過來。”


 


    韋樂還真是丟過來的。他不敢靠近。好在他丟東西準頭不錯,離我們每個人都不是很遠。一人拿了一顆釘子,一插就進草地了。然後才發現了問題。我們沒留繩子接頭。商量之後,就是統一將釘子向裏離兩根手指。鑒於男女有別,我的移近兩根半手指。然後紅線就多出一些做接頭了。堂弟親自綁的結,好像還有特殊的綁法。光線不是很好,也看不清他怎麽結的。


 


    弄好了,我堂弟就說這個紅線三角形能隔開裏麵的東西,讓他出不來。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到十一點這樣。十一點到一點就是子時。這時也快十點了,大家在草地上坐下,堂弟還是一直看韋樂,我都要笑出來了。大敵當前,這個堂弟竟然被美色所迷。


 


    堂弟說,他跟二叔做過三次。不過都是給人家看墳地的。遇鬼還是第一次,其實他也不懂什麽。都是來之前二叔教的。二叔說,這種沒出生就死的孩子叫嬰靈。如果碰上怨氣特別重的,會出人命,特別是對他爸媽報複。這個應該隻是很一般的嬰靈,因為我們至今還活著。嬰靈沒法超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今晚能做的,就是將那孩子帶出車子,用養小鬼的形式養著。等二叔回來了,聯係一下別的先生,看看有沒有人願意養這個小鬼。除了這個辦法就是直接用桃木釘,釘進孩子的囟門,讓他魂飛魄散。


 


    韋樂最先問道:“誰養?”


 


    “你養。他好像比較喜歡你。他的哭聲你白天都能聽到。”


 


    韋樂一聽快哭出來了:“我怕這個。叫你姐養,反正她養孩子一個兩個都是養。”


 


    我狠狠t了他一腳,對堂弟說道:“能換個法嗎?”


 


    “那就等他出來直接讓他魂飛魄散。”


 


    這個貌似太殘忍了。我自己也有孩子,我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讓我看著孩子在我麵前魂飛魄散我做不到。


 


    堂弟看我們有所顧及就說道:“也不是養很久,就是一段時間吧。等我爸回來看看找個先生養,養好了還能幫先生做事。”


 


     


 


 第五章 嬰靈3


 


    我哥道:“那你直接帶回去,算你養不就得了嗎。【www.aoye.cc  /文字首發:熬夜看書//


 


    “那要看他願不願跟我走,而且爺爺不讓我們家養這個。”


 


    韋樂給我哥這麽一提醒,馬上看到了希望,朝著我堂弟拋媚眼,笑意傾城的地撒嬌:“你幫幫我啊,我真的怕。你先試試啊,他不跟你走我再養。嗬嗬,我回頭請你喝酒?”別人看可能會覺得他很魅惑,至少我堂弟是這樣的。我隻覺得惡心,真想把他t遠點,嚴重影響我一會的宵夜情緒。


 


    這個堂弟小時候在農村,大一點在牢裏,出來也就在農村。現在估計是第一次見韋樂這類型的,真被迷了眼了,直接說道:“那我試試吧。”


 


    韋樂都快歡呼了。時間快十一點了,韋樂一下緊張了起來,說道:“那孩子哭了。”他的臉上一下蒼白了。我哥看看時間,十點四十。還有二十分鍾,反正我聽不到。


 


    堂弟好像也聽到了,有些緊張的樣子。我弱弱地問道:“那個我們的三角形挪了點位置,會不會不成等邊了啊。差那麽一厘米,兩厘米的,那小家夥不會發現吧。”


 


    堂弟也挺怕的樣子,看看我沒說話。韋樂就嚷道:“你能不能別這麽提醒大家啊。就當它是等邊的吧。”


 


    堂弟從包裏拿出了一塊小小的木牌,還有一支細細的毛筆。


 


    “怎麽做?”我問。


 


    堂弟說道:“十一點在坐上車,劃手指取血,用血在槐木牌上寫我的生辰八字。如果孩子願意跟我走,他會到槐木牌裏。如果不願意,那這牌子就白寫了。”說完他轉向韋樂,“要是他不跟我走,我再給個牌子給你,你照做。”


 


    韋樂點點頭,低聲叨念著:“寶寶,我不會照顧你。你跟這個大哥哥走吧。求你了。他是好人啊。”等到十一點五分了,堂弟才走進了紅線裏,上了車。我們在外麵,也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時間一分分過去了,那絕對是夠在牌子上寫十幾遍生辰八字的時間了。可是車子上還是沒有什麽動靜。偶爾車子晃幾下,貌似堂弟在車子裏動了一下。我們都跟著急了,不是說這小家夥處理不好也會很厲害的嗎?要是堂弟在裏麵出了什麽事怎麽辦啊?


 


    現在報警行不行啊?好像警察不管鬧鬼吧。


 


    在大家都緊張的不得了的時候,韋樂說道:“孩子不哭了。”


 


    “成了。”我哥說道。


 


    我鬆了口氣輕聲道:“好孩子,以後你會幸福的。不幸福你來托夢跟我說,我幫你教訓他。他是我弟。”


 


    堂弟下了車子道:“他跟著我了。”


 


    韋樂一下驚呼了起來。我也上前,看著堂弟把木牌綁在脖子上,那編的花繩,就跟當初爺爺給我手腕上的那個差不多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樣的,就想伸出手去拿來看看。堂弟馬上避開了我:“你不能碰,你的陽氣重會傷到他的。”


 


    堂弟綁好木牌摘了地上的桃木釘和紅繩。站在車子旁也不知道在看著手中的什麽東西。我湊了過去,就看到他的手中有著一個小小的黑繩穿著的桃核。


 


    這種小小的桃核在我們這裏,都是給小孩子帶在手腕或者腳腕上的。我問道:“那個孩子留在車上的?”


 


    堂弟皺著眉頭道:“應該不是。沒有人會用黑繩子來穿桃核給寶寶帶的。不過……呃……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拿回家給我爸看看。”原來剛才他在車子上忙這麽久就是找這個啊。


 


    我們沒想道這麽順利,我哥提議宵夜去。這次我和我哥一車,韋樂和堂弟一車。我們直接去了酒吧。


 


    也就差不多一點正是酒吧熱鬧的時候。我喂孩子不喝酒,也就拿著被比啤酒貴的牛奶跟他們幹杯。第一次合作呢。合作愉快!


 


    光怪陸離的燈光下,看著堂弟脖子上的木牌還真有點怕。也不知道那兩小子在車子裏說什麽,弄不好堂弟表白了哦。韋樂喝了酒,發騷的在酒吧裏免費跳鋼管舞。堂弟看得口水都流了。兩點多回到小區,讓韋樂送堂弟去我爸媽那邊,我們直接回家。


 


    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都是成年人,我也管不著。隻知道第二天我堂弟天一亮就落荒而逃了。真的是落荒而逃的,因為他早餐都沒吃,錢都沒要。那錢還是讓我爸轉給他的呢。事後,我問過韋樂,那晚怎麽了。韋樂沒說。


 


    這件事過後的第五天,我就接到了二叔的電話。是二叔啊,本來聽他的桂柳話就有些聽不懂,隻好將手機交給我哥,我哥能聽懂。掛了電話之後,我哥很嚴肅地跟我說,二叔讓他幫忙,查下那車子之前的主人的資料,還有,讓你和韋樂說,這幾天要是有人想來買他的車子,或者是碰他的車子,陌生人都不準。


 


    我問怎麽了。


 


    哥說:“你堂弟那天從車子裏找到了一個黑繩的桃核,是用來綁住孩子的魂的。是風水先生拘小鬼的一種做法。有人在這附近,試圖惡意養小鬼。”


 


    “那是不是人啊?!”我罵道,“自己要養小鬼,找自己兒子去,這麽害人,他死了下地獄去。”自從有了寶寶,在孩子的問題上,我一向很激憤的。頓了一下,就朝廚房裏的阿姨喊道:“阿姨,以後帶寶寶注意點,這附近有壞人來搶孩子呢。陌生人碰都別碰。哦,還有,別跟陌生人說寶寶名字和生日什麽的。”


 


    想著就在我們這附近,有著一個試圖養小鬼,而害死人家孩子的風水先生,我就禁不住害怕了起來。


 


    6、高跟鞋聲


 


    我們小區有很多老太太,那就意味著八卦流言會很厲害。我一個專職媽媽,每天的樂趣之一就是去小花園聽老太太說八卦。當然,我一般隻是聽眾,不太跟著她們傳。估計我老了,也會跟她們一樣的。


 


    那天我帶著寶寶溜花園,就聽她們說c1604家住的是個情婦,前幾天人家老婆打上門來了。昨天報紙上說的那個淩晨吃多安眠藥死在家裏的那個就是打了小三的大老婆。還說是什麽,是男人和小三故意害死老婆的。一個老太太最後弄出一句:“我要是是那老婆,我就天天纏著那小三,甭想有好日子過。”還真讓她說中了。


 


    這事不到三天,我哥就打電話讓我出去吃飯。我疑惑著幹嘛出去吃呢。帶著寶寶去到離小區不遠的一家肥羊館。找到包廂,裏麵還真熱鬧。


 


    我爺爺,我二叔,我爸,我哥,還有一個老頭。那老頭分明就是那次在海底迷宮幫著人家叫魂的李老頭啊。


 


    李老頭看到我就笑嗬嗬地說:“我就說嘛,這丫頭膽子夠大。原來是你們家的啊。”


 


    我爺爺的臉沉沉的,我二叔陪著傻笑。估計在我來之前,我哥已經跟他們說了我們和李老頭的那次合作了。


 


    估計著是顧及我媽,爺爺來了沒敢在家吃飯。畢竟當年我爺爺做的那真不是人事。這種事,我爸都是先打電話告訴我哥,叫我哥出來的。他要找我出來吃飯,我一定問到底。要是知道爺爺在,我還不一定出來呢。


 


    等坐下後,菜上來了,爺爺他們就開始用方言說著話,我也聽不懂,加上一堆大男人都在抽著煙。我和寶寶都不舒服。我吃幾口就找借口回家了。


 


    晚上,我哥一身酒氣回家,跟我說,今天爺爺,二叔,還有那個叫李叔的人都是我們小區c1604請來的。“那家的事,你聽說了嗎?”我哥問。


 


    “這三天老太太天天說,全小區都知道了。”


 


     


 


 第六章 高跟鞋聲1


 


    “哦,那情婦說,從那女人死那個晚上開始,她就老聽到房子裏她不在的房間有高跟鞋的聲音。【www.aoye.cc  /文字首發:熬夜看書//一開始以為是樓上的人走路,後來發覺聲音就在她房子裏。她去廚房,聲音就在客廳。她在客廳聲音就在房間。而且房子角落不時發現散落的安眠藥片。加上那老婆的死,自己慌了,就請了先生。我爺爺和李叔兩個都是請來的。爺爺說,他們看屋子,陰氣重。估計真被纏上了。今晚你爺爺他們就是直接住到1604的。”


 


    “關我什麽事。洗澡睡覺去。一身酒氣。”我真的不太喜歡參合這些八卦。


 


    本以為,沒我什麽事。可是第二天,我爸就找我,讓我跟爺爺兩天。說什麽我純陽命,學這個學得快。爺爺已經有意讓我傳家門了。啊呸,我這會是長孫了?難怪不帶堂弟來。去個屁!


 


    可是吧,那天下午,不知道是誰放出風聲,說那家鬧鬼了。能化解的隻有純陽女命的人,還說我是這個命。


 


    我當著找上我家的一群老太太就吼:“誰傳的!想整死我,我先整死他!”


 


    要知道小區裏一群老太太的威力那絕對比厲鬼厲害。到晚上,我妥協了。答應去1604看看。說我蠢的親,那是沒見識過一群老太太的威力。估計這次我不去看看,以後在這小區就住不下了。估計這風聲就是我爺爺傳出來的。


 


    晚上,我來到1604的門前,就看到爺爺他們在門口扒拉著盒飯。說實話吧,看著我爺爺那七八十的老人坐地上,吃盒飯,心裏挺不是滋味的。屋子裏的女主人,昨天已經住酒店去了。


 


    看到我來,我二叔最先應上來,嗬嗬笑著:“金子來了。”


 


    我沒好氣地說:“拿我擋煞來了!?”這次我沒讓我哥跟,畢竟寶寶還要人照顧。這次我是真的覺得怕,總好像要出事。


 


    二叔嗬嗬笑著:“沒,保證沒危險。那個東西是衝著這家女人的。就算有事,也不是我們有事。”


 


    “那我來幹嘛?”


 


    李叔站了起來,擦著嘴問:“你這純陽命,今晚幫我們站個位置就行。昨晚那東西挺厲害的,我們擺個局困住她,你給站個生門的位。有什麽事,我們也好出來。”


 


    雖然李叔跟我沒啥過節,呃,算來也有點吧。上次他叫我妹子,讓我很不爽。這次沒聽到他叫我妹子了。我依舊板著臉道:“聽不懂。”


 


    李叔臉上一下掛不住了,二叔嗬嗬笑著,“金子,這次我們能不能完好無事就看你了。”


 


    這個時候,爺爺也吃完了。時間也到了七點,天快黑的時候。二叔說,要是在那大老婆回魂夜沒處理好,那麽那女人住哪裏都得死。


 


    七點半,天黑完了。爺爺他們開始行動了。


 


    爺爺先從一隻小布袋裏抓點土放在門口的左邊。二叔一邊解釋:“這是墳頭土,放門口就像是打招呼。和裏麵的東西說一聲,就像是我們來了,識相的就走。”


 


    我白了二叔一眼。道:“不用跟我解釋的。我不是堂弟。”


 


    “爺爺說讓我教你一點。”二叔應道。


 


    靠,我一個專職太太不當,難道你教我,我就要跟你當風水先生啊?當初我爸爸想學他就因為我爸沒兒子,所以不教。現在,你想教,我拽,我不學!


 


    我說道:“二叔,你是讓我當道士,啊不,當師太嗎?嗬嗬”我真當師太去的話,我女兒不就成了周芷若了?


 


    進入屋子,這房子的結構和我家差不多。入戶小花園,四房兩廳兩衛兩陽台的格局。這是唯一一家我見過的入戶花園真的種花的業主。我家是拿來曬衣服的,有些是用來堆雜物的,也有一些是改成小房間,讓老人或者阿姨住的。


 


    客廳裏,說多氣派,就有多氣派。李叔拿著羅盤東瞧瞧西晃晃。我爺爺和二叔直接進了房間。他們這次帶著的東西,有一隻雞,特別醒目,老是叫喚。一隻碗,一支筷,幾個銅錢,還有一個小包。包裏有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李叔在門口玄關的水晶簾子旁站住了,對我說道:“金子,你站這裏。”


 


    我站了過來,他還調整一下我的位置,說道:“站好了。千萬不要走。”


 


    “嗯。”


 


    “一定不要離開啊。”


 


    “知道了。”


 


    “那個,不管我們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能離開這個位置。”


 


    看著他那猶豫的模樣,我從鞋櫃上取下一小塊毛毯,鋪在那位置上,靠牆坐下,說道:“我就坐這裏到天亮行了吧。”


 


    李叔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可是沒走幾步,就又回來了。說道:“一會我們設局,那東西可能會遮我們的眼。到時候,我們能看到的唯一的光就是你。所以你要是走了,我們三個明早就都死在這房子裏了。”


 


    這麽重要啊?那情婦應該給他們不少錢吧。不知道我能分多少。我心裏想著。


 


    李叔也進了房間。我一個在客廳裏,看著明亮的燈光。漸漸的,好像冷了下來。應該是入夜氣溫下降了。可是我偏偏把這些和陰氣森森這個詞聯想了起來。一時間,雞皮疙瘩起了一片。


 


    這時,我好像也聽到了高跟鞋聲。大概是心理作用吧。我安慰著自己。要知道上次嬰靈那時事件,韋樂老說聽到孩子哭,我毛都沒聽到。


 


    “嗒嗒”兩聲,一個藥瓶從爺爺他們在的房間滾了出來,蓋子沒蓋好,藥片撒了一地。有些藥片滾向了我,可是都在離我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很詭異,藥片成了一條弧線在我一米外的地方。似乎是不敢接近我。


 


    我的心裏一瞬間冷到了極點。我知道爺爺他們就在隔壁房間,離我的直線距離,不會超過五米。但是在那一瞬間,我似乎什麽也聽不到,隻有我自己的心跳聲,和那高跟鞋的聲音。我的心跳漸漸和那高跟鞋的聲音保持了一致。


 


    就在這個時候,心口的一股暖意讓我回過神來。高跟鞋的聲音消失了,爺爺他們在隔壁房間的聲音也又出現了。那些藥片依舊圍繞著我。沒有動,但是我卻還是很害怕那些藥片。因為我看出了那是安眠藥。


 


    我慌神地扯過手邊唯一能抓到的東西,就是那水晶珠簾。我就不信,那藥片還能變身怪獸來咬我不行。我將水晶珠簾使勁拽了下來,朝著那些藥片打去。將它們掃亂,至少不要那麽有規律地圍著我。


 


    等我將藥片基本上掃出一段距離之後,房間中的三人走了出來。二叔看著我不大對勁的樣子。蹲下身子靠近我,問道:“沒事吧?”


 


    我當時唯一的印象就是我在大口大口的喘氣,渾身冰冷,隻有胸口那點暖意,心跳也加快了很多。我哆哆嗦嗦地指著地上的藥片。二叔說道:“沒事,她暫時走了。”


 


    爺爺和那李叔都是垂頭喪氣的樣子。爺爺用方言說了什麽,二叔就說道:“走吧,還早,回去睡覺。今晚不會有事的。明天你再來。”


 


    “啊?還來啊?”我終於在驚慌中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二叔也垂下頭,什麽也沒有說,如果沒記錯,明天就是第七天的回魂夜了。


 


    李叔將一些報紙放地上,用火柴點燃,首先跨了過去。在從包裏拿出一大把穀子,撒在地上,撒出大概一雙腳的大小。他踩了上去,再跨過去。


 


    爺爺也照做了。二叔讓我先走,也是先跨報紙點燃的火,在踩穀子上出門。最後是二叔。爺爺和李叔就在這門口卷被子睡,二叔說先送我回去。


 


     


 


 第六章 高跟鞋聲2


 


    在回去的路上,二叔問我剛才遇到了什麽,好像很害怕的樣子。【aoyecc!熬夜看書//我跟他說了我聽到高跟鞋聲,心跳慢慢和高跟鞋聲一致。然後渾身冰冷,胸口突然暖了起來,心跳才加快,和那高跟鞋聲岔開了。還有那藥片的事情。


 


    二叔說好在我沒著道,要是我的心跳跟那高跟鞋聲一致了,就進了她的世界出不來了。胸口的暖意,那是我的本命在護著我。我純陽命,在這種時候,比一般人的能力更強一些。


 


    我問:“要是我沒有清醒過來呢?心跳一直和那高跟鞋聲音一致了會怎麽樣?”


 


    “就會死了。警察驗屍就是嚇死的。”


 


    回到家裏,我哥還沒睡,一臉焦急地等著我。看到二叔送我回來,馬上問有沒有事什麽的。二叔交代明天十二點,就讓我去曬陽光。還不忘交代一句:“別怕黑,就這麽直接曬。曬一個小時就行。”


 


    我心裏暗說前提是我沒被曬昏倒,曬中暑。


 


    我那天沒碰寶寶,雖然二叔說曬過太陽,陰氣散了,就能抱寶寶了,但是我還是擔心。就喂了一整天的牛奶加米糊。


 


    我中午十一點在家給自己擦防曬霜。二叔說直接曬,沒說不讓擦防曬霜是吧。我這白白粉粉的皮膚可是讓很多人羨慕的呢。曬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得來哦。


 


    第二天晚上,我還是過去了。既然答應了他們就要做到是吧。隻是這一次我也有了準備了。我帶了手機加手機耳塞,一件過冬的大衣,還有一副眼罩。別笑,我這些裝備很有用的。


 


    李叔照樣在羅盤上找生門。我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奇門遁甲裏的生門是跟著時間換的。昨天在玄關水晶簾子後麵,今天在沙發旁邊。我照例坐在那張小毛毯上,問道:“隻要我不走就行是吧。”


 


    李叔應道:“你人在這裏就行。別害怕,你越害怕越容易著道了。鬼怕惡人,心定下來就行。”


 


    我用手機播放不知道什麽的歌。就是寺廟裏的那種,網絡上下載的,念經的那種。具體名字不知道。然後戴上耳塞,開到最大,再用眼罩把眼睛遮住。


 


    好了,這樣就看不見聽不到了。滿心滿腦隻有那密密麻麻的念經的聲音。


 


    李叔沒說什麽,就和爺爺開始布局了。


 


    別問我,他們怎麽做的。我不蠢,不會自己找鬼看。現在我這個狀態,挺好的。聽著無限循環播放的念經聲音,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昨晚那種發冷的感覺有過,但是穿著大衣,心裏不害怕了,反而覺得有點熱過頭。也沒有聽到高跟鞋聲,說不定是被那念經的聲音蓋過去了。


 


    在二叔摘掉我的耳塞對我說完事了。可以走了的時候,我才回過神來,摘下眼罩。


 


    眼前的已經不是曾經那華麗的客廳了。客廳的玻璃全裂開了。是裂開,不是碎一地,隻是裂開。我沒敢碰,就問道:“那鬼走了?”


 


    李叔坐在沙發上,垂著頭點上煙,沒說話。我爺爺也卷著煙絲,用方言嘀嘀咕咕著什麽。二叔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這家女主人在酒店死了。剛才,我們接到那個男人的電話了。唉,那男人估計也活不過今年了。”


 


    失敗了?這麽大的陣容,也失敗了?這是我知道的爺爺失手的唯一一次。也許他還有別的失手的記錄,隻是我不知道罷了。


 


    李叔終於掐滅的煙,說道;“明天淨屋吧。我們總要多收點錢吧。回去睡覺,明天我給那男人打電話。你們來不來?”


 


    李叔真是會賺錢啊。人家人死了,雖然不是在這裏死的,但是這裏也算是鬧鬼了。幫人家淨屋,讓人家把房子賣出去,又能收筆錢的。


 


    照例,過火,踩穀子,二叔送我回來。今晚我的經曆還沒有昨天那麽恐怖,心也平和了很多。二叔吩咐明天照樣曬太陽。


 


    為了表示,這個屋子以後不會鬧鬼,李叔主持,二叔打下手,爺爺心裏不爽沒參加,這次隆重的儀式開始了。為什麽說隆重,因為全小區的人,附近的人都知道。就差弄一句地球人都知道了。


 


    我大清早是被鞭炮聲吵醒的。正是周末,估計很多業主跟我一樣很不爽被鞭炮吵醒。但是出來看看這事,估計也沒人敢說什麽。


 


    那鞭炮是二叔點的。我去看的時候,已經燒完了。從一樓燒到16樓。應該是點燃炮,一路跑上樓的。


 


    我心裏想,幹嘛是16樓,如果是頂樓26樓看二叔怎麽跑上去。我去看這個熱鬧可沒讓我寶寶去,讓阿姨帶到我媽那邊去。那屋子,他們說是淨屋,這事就算結了。那到底那鬼怎麽了,那小三會變鬼嗎?這些都是未知數,還是不讓寶寶來湊這個熱鬧的好。


 


    二叔是爬樓的,我跟著一群老太太老頭,可不會陪他鍛煉腳力,我們坐電梯上去的。1604的客廳已經被移空出一塊空地,擺上了那種做法事的桌子。其實那種桌子現在農村還挺普遍的,爺爺家放在祖宗牌位前的就是這種桌子。


 


    李叔喊到:“大家都進來看吧。多點人氣。沒事的。”一時間,老太太們都看向了我,她們都知道前兩天,我跟這事有關。那小三死了,大家應該也都知道,到底有沒有事,她們還不敢貿然。我猶豫了一下,跨進了屋子。一群人也跟著進來了。


 


    說實話,李叔比我爺爺他們像樣多了。殺雞取血,念咒上香,一套一套的。然後就跟著我二叔一起,用穀子整個房子都撒一遍。我就納悶了,昨晚他們去哪買的穀子啊。市裏有米沒穀子賣。


 


    然後就是收拾東西,在窗上貼紅紙。讓大家都出去,關門,在門上也貼上紅紙。李叔對來給錢的,那家男人的弟弟說道:“屋子不動,盡快賣出去吧。別空太久。讓住進來的人,一定要請灶王。”


 


    得了,結了。他們兩萬到手了。一家一萬。二叔還算懂事,在人散之後,從隨身包包裏拿出一張紅紙,給我包了紅包遞給我。他邊說道:“這種事,應該是打紅包給錢的。那人不懂事,那個老李也接錢了。這個你拿著。”


 


    這次我必須拿!尼瑪的,被嚇的最恐怖的那晚上,怎麽都要點壓驚費吧。不算壓驚,那至少要補點,我那瓶防曬霜吧。看看四周沒人注意我了,我才趕緊那紅包就塞口袋。我可不想以後住在小區裏,被人指著說我拿錢。


 


    我低聲道:“那個李叔比你們像樣多了。”曾經的老頭,已經上升到了李叔這個稱呼了。在看過人家華麗麗地作法之後。


 


    二叔道:“不就是為了讓一群人看著想那麽回事嗎。其實有用的,也就那一地穀子。五穀都是吸收陽光長大的,陽氣重。能吸收陰氣。下個住進來的,掃了穀子,請灶王。其他都是花架子。灶王就是火氣,是人氣……”(灶王是我們這裏通常會在有灶的地方貼張紅紙或者貼張什麽灶君神位的,然後上香。就算沒貼東西,也會在灶頭上香。)


 


    “二叔,不用跟我解釋那麽多的。你覺得我現在這舒服日子不過,會去跟你當風水先生嗎?”二叔那是一臉的無奈啊。那時候,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說得那叫一個堅決,根本沒有想到,我從一開始,就已經被扯入了那個陰謀中。為了活命,我根本就離不開這些當時我看不起的東西。


 


    我回到家,急忙拆開了紅包。一看那錢,直接一句國罵就出來了。二叔收了人家一萬,就給我兩百!還不到我那瓶防曬霜的錢呢。那晚上還說什麽,我是他們唯一看得到的光!?他們就是這麽對唯一看得到的光的啊?下次我偷溜一下,讓他們知道我這個唯一的光有多重要!


 


    我哥說,知足吧,其實我什麽也沒做。


 


    這件事後,爺爺不到半年就走了。爺爺走的時候我們全家人都回去了。作為家裏繼承家業的二叔,拿下族譜記錄的時候,我看到了族譜裏我的名字。


 


     


 


 第七章 鬼拍門1


 


    我哥的外婆家,算是我們當地的一個挺有錢的家族。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從前兩年開始,就有了破敗的跡象。外婆在那個時候,無病無痛的就這麽走了。在辦完喪事沒幾天,我哥就跟我說:“外婆家出事了,讓你二叔去幫看看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改以往嬉皮笑臉的模樣,眉頭都擰一塊了。經過這幾件事,二叔也把手機號給了我哥,我哥自己打了電話,讓二叔馬上過來。


 


    當天晚上,我哥,我,寶寶,二叔,堂弟就一起去了外婆家。爺爺已經不在了,二叔開始帶著堂弟。因為我寶寶出生後,就沒去過這個姥姥家。就一起帶上了。


 


    我們去的並不是外婆在城裏的家,而是外婆的老家。在農村,三座漂亮的小別墅排在一起。鐵藝柵欄將三座別墅圍在一起。外婆有三個兒子,所以就有三座別墅。


 


    我們的車子進到那院子的時候,就看到十幾個人在侯著了。估計大家早都等著了。


 


    下了車,一陣寒喧之後我們進了右邊那座別墅。幾個我哥的表哥表弟,那才叫富二代啊。看著他們院子裏停著的那車就知道了。我家那輛三十萬的車在這裏,也就是個給保姆買菜的級別。


 


    幾個表哥表弟,有些都見過,一個個都是帥哥,就連身邊站著的老婆,都是美女。(親,別向往了,他們有些有小三的,嫁他們還要忍受小三的出現)有一個未婚的表弟,還跟我挺熟的,上前就跟我套近乎。


 


    “你那堂弟也太土了吧。”他說。二叔年紀大了,一身土氣,最多也就是農民大伯形象。堂弟長得高高壯壯的,人也挺帥的,打扮起來,應該也很不錯吧。給他那麽一說,我真有了回家打扮堂弟的心了。


 


    我壓低著聲音問道:“喂,到底出了什麽事啊?”


 


    表弟也壓低著聲音道:“一會說。真出事了。”我的寶寶早已經被那些親戚抱著了,我也就能跟著表弟一起說閑話了。


 


    晚餐的時間,整整擺出了三桌。我自然是坐在我哥身旁。跟著二叔他們和家裏目前的家長大舅一桌。一邊吃著飯,大舅一邊對二叔說道:“奶奶(我哥外婆)下葬第五天的晚上,全家人都聽到拍門聲,還有奶奶在喊:快去看啊,我的墳進水了。雖然怕,我們幾個兄弟,第二天還是去看了。新墳好好。沒一點水跡。可是連續三個晚上都這樣。新墳,我們也不敢私自開。”


 


    二叔看看這屋子,道:“你們有人應老人家了嗎?”


 


    “沒應,沒人敢應。”


 


    吃過飯,就看到二叔帶著堂弟,前前後後地走了一遍宅子。說:“這屋子是個五鬼運財局,現在運不起來了。”我也沒仔細聽,因為這個時候寶寶醒了,我要帶寶寶了。那富二代表弟跟我坐一起,說著前幾晚的事情,最後還問道:“你那叔真的會看這個?”


 


    “會,人家專業的。”


 


    “你那堂弟是是不是太……那啥了?”


 


    “別亂說話,人家會這個,整人於無形。”


 


    很快,我哥,我那表弟,加上另一個表哥和我堂弟就開始築長城準備熬夜了。二叔就在一旁抽著煙等著。等什麽?等外婆回來拍門啊。家裏其他人,早早就被打發睡覺去,不管聽到什麽都別出聲。


 


    我寶寶白天睡多了,晚上一時還沒睡。我就帶她在客廳沙發上玩。家裏給我們安排了房間。可是這種時候,讓我一個人帶寶寶在房間,我還真沒那膽。


 


    堂弟的麻將打得不是很好。十幾歲就知道打架,進了牢房也沒麻將打,出來了,就整天對著電腦渣劍三。加上那些富二代一注就是二十塊。一盤一下,好一點就是一百。也不拿現錢。就是在桌上用撲克代替。一張撲克牌就是二十塊錢。


 


    堂弟半小時就丟出了二十幾張撲克了。我看不下去,就悄悄到我表弟身旁,俯身低聲說:“小心我堂弟輸錢多了報複你。”


 


    表弟愣了一下。我哥就板個臉:“說什麽,還悄悄話啊。”


 


    確實剛才那動作曖昧了。我扯個笑:“說,哥你真帥。”


 


    給我這麽一說,那表弟就沒胡過。還次次給我堂弟碰。堂弟翻本了,樂得不得了。玩得正起性呢,寶寶在沙發上抱著靠枕,突然哇哇哭了起來。二叔一下緊張了起來。


 


    我馬上抱住了寶寶,用手掌蓋住寶寶頭頂。二叔教的,說是護住陽氣。“啪啪”幾聲拍門聲,讓大家都僵住了身體。隻聽門外一個蒼老的聲音喊到:“紹啊,(舅舅的名字),我的墳進水了。快去看看啊。”


 


    表弟是最不冷靜的那個,驚慌中動動腳,竟踢倒了他們用來放蚊香的啤酒瓶。一時間,清晰的酒瓶倒地是聲音讓大家更緊張了。


 


    門外的聲音依舊喊著。我堂弟拿出了羅盤,看著那上麵飛轉的針,直指門外。二叔朝他點點頭,他就在我表弟耳邊說道:“對門外喊,奶奶,我天亮就去看。”表弟哆哆嗦嗦地看看他,好一會,才說道:“奶奶……”


 


    “大聲點。”堂弟壓低著聲音道。


 


    別說,這時候,我寶寶的哭聲還比他聲音大呢。表弟鼓起勇氣喊到:“奶奶,天亮我就去看。”


 


    門外的拍門聲停了下來,接著就是那個蒼老的聲音道:“好好。”


 


    說完就沒了聲音。二叔暗暗吐了口氣,道:“去睡覺吧。明天再去看看。”


 


    我哥伸伸腰,接過我女兒帶我上樓回房間睡去。就在我準備上樓梯的時候,就看到那表弟摟住了我堂弟的腰,說出了我差點噴血的話:“你叫我說的,你要對我負責啊。”


 


    啊噗,表弟啊,你能再惡心一點嗎?你這個富二代不會是玩多了想玩雙了吧。你打算做攻還是受啊。我那堂弟可是見識過韋樂犯賤的,你小心引火**啊。上帝阿門,保佑他明天還能下床吧。


 


    事實證明,是我想得太多了。


 


    這一夜,我哥和我寶寶是睡得挺好的了,我失眠到了五點。這裏是老家,平時也就幾個人留著看房子,奶奶以前是住這裏的。而那些舅舅表弟表哥什麽的,都是住在城裏的。被子沒什麽人氣,冷冰冰的。


 


    早上六點半,我二叔就在樓下大喊著:“起來了!起來了!八點要去看地了!”


 


    我頂著兩黑眼圈,照顧著寶寶洗臉洗牙,走出房門就看到隔壁小表弟的房間裏,走出了我堂弟。他也一副沒睡好的模樣。


 


    注意,是我堂弟,昨天睡在了人家富二代表弟的房間裏。我愣著望著堂弟,他疑惑著問我:“看什麽?”


 


    我不知道韋樂告訴堂弟什麽,但是我相信,那個表弟那麽會玩的富二代,絕對知道bl是什麽。堂弟沒好氣地瞟我一眼就下樓了。


 


    跟著他走出來的表弟也是一臉沒睡好的模樣,我將我寶寶塞他手裏,就問道:“昨晚你們一起睡的?”


 


    “我不敢一個人睡行了吧。昨天答應***又不是你?”他跟我寶寶玩著,讓我寶寶咬著他的小手指。


 


    “你個大男人怎麽這樣膽小啊?昨晚,沒把我堂弟怎麽樣吧?”


 


    “我能把他怎麽樣啊?一身泥土味。喂,他說他坐過牢是真的嗎?”


 


    “真的。打架,十幾歲的時候。”邊說著,我們邊下了樓。我心裏就想了。昨晚沒怎樣的原因是堂弟一身泥土味。要是沒那一身泥土味,他是不是就怎樣了呢?


 


    呃,廢話說多了啊。


 


     


 


 第七章 鬼拍門2


 


    一大家子人,吃了早餐。 就全到墳地去了。我和寶寶也去了。畢竟葬禮的時候,我和寶寶沒回來。我們這裏的風俗是家裏有紅事和白事,在同一個月(按農曆算)的,是相互不參加的。我哥是外孫,必須去,我可以不去。


 


    外婆的墳,在一座小山坡的半腰上。墳頭後麵,靠左有一棵灌木,長得很茂盛,正好就像為墳撐了傘。山坡下,是一條小溪,算是有水了。小溪過去,是一片寬闊的農田,視野正好從兩座小山中間穿過,可以看得很遠。


 


    二叔,對著墳地跟我堂弟一陣解說。我這個閑雜人等,就隻能在人群最外圍,根本聽不到他們說什麽。


 


    對於墳地風水吧,我真不知道。不過我也有自己的經驗總結。那就是最好坐在山半腰。山頂風太大,不行。墳的背後,最好有靠背,就像椅子的靠背一樣。站在墳正前麵視野裏,最好有水,最好別被什麽山啊建築啊大樹啊什麽擋住視野,能看得越遠越好。


 


    二叔將羅盤交給了堂弟,自己爬上爬下的,繞著墳地看了兩圈。說:“位置不錯啊,應該不會進水。”


 


    我看那墳上也是,新墳,泥都是幹的,沒立碑。


 


    (我們這裏是新墳下葬,五年後撿金遷葬,才立碑的。撿金就是開棺材,將先人是骨頭,從腳趾到頭,一塊塊撿進一個叫金壇的壇子裏。再找地方遷葬。撿金一般都是在清明節前幾天。)


 


    二叔猶豫了一下,說道:“既然來了,子孫就先拜拜吧。不行的話,晚上再請鬼。”畢竟墳不是說開就開的。二叔也沒敢下定主意。


 


    舅舅們開始準備了。燒香燒錢紙,將這件事說了一遍,再請外婆原諒他們。


 


    我也抱著寶寶,將香合著寶寶的小手一起抓著,拜了拜。讓我哥幫著把香插上。大家都在那拜的時候我怕煙熏到我寶寶,就抱著寶寶退後到了墳邊上。墳邊上一處泥裏,長著巴掌大的小草尖,和那邊的不長草有著區別。不是我眼睛尖,還看不出那小草尖冒出來了呢。


 


    外婆下葬到現在,那麽些天都沒有下雨,又是山坡上的新墳地,按理說,草不應該長那麽快。最早也要等下雨吧。沒水怎麽長啊。看看麵上的泥,都幹得結塊了。草尖就從那縫隙裏冒出頭來。


 


    “二叔。”我喊道,“你看看這裏。”


 


    二叔走了過來,看看我指的地方,眉頭皺了起來,直接用手摳下幾塊結硬的泥塊。下麵果真的綠綠白白的小草。泥還有點水汽。


 


    二叔馬上喊道:“阿弟,過來,挖幾下這裏。”


 


    堂弟走了過去,大家也都跟了看了過去。


 


    因為那地方隻是墳地的邊緣,當初做新墳都是鏟一大片地,墳在中間。這地方,不礙著墳什麽事,就直接動手了。


 


    一時間也沒什麽好工具,堂弟就拿著地上撿來的一枝樹杈挖了起來。看他那速度,小表弟畢竟算是跟他有點交情(一夜情?同床共枕是一定的了。),也幫著拿著樹枝在那挖起來。二叔就坐在地上的石塊上,吧嗒吧嗒抽著煙,沉著臉。看著挖出來的土,越來越濕。說道:“好了,別挖了,填回去吧。”


 


    我看最後挖出來的泥,都已經到了能給我寶寶砌個泥巴城堡的地步了,這下麵有水是一定的了。


 


    二叔滅了煙,從隨身的黑色包包裏,掏出了一本黃曆。我心裏想著:二叔啊,你別這麽丟人好嗎?風水先生不都是掐指一算的嗎?你還翻啊翻的,看黃曆。怎麽看都想街頭騙子。


 


    翻了一會,二叔就說道:“明天能遷葬,長子去跟老人家說一聲,就說讓她受苦了。明天就給她搬家。那個,找個人,帶我走這附近一圈,看看還沒有好地,今天就要挖好坑,明天一早就遷葬。”


 


    說著二叔整理東西就要走,一個舅舅馬上領路。堂弟自然也是跟去的。


 


    大舅開始跟外婆說搬家的事了。我們一群人也在燒炮之後就離開了。回家大舅還忙活著聯係人明天幫忙的事情。在我們這裏,遷葬什麽的,主家人是孝子,不抬棺的。抬棺的都是族房裏的兄弟還要請專門做白事的人幫忙。


 


    剩下的就是我們一家三口,加上那幾個富二代及其美女老婆。可想而知,沒人會做飯。要不是舅舅家有錢,請了個親戚專門看房子的,這麽多人忙活去了,我們幾個在家餓肚子吧。不過這天的晚飯也在晚上八點多,二叔和堂弟他們回來之後,才開飯的。


 


    第二天的遷墳很順利。儀式很繁雜,程序n多。舅舅不愧是當地的富人啊。就是個遷葬,都浩浩蕩蕩地弄了個上百人的大排場。


 


    二叔今天是豬腳,堂弟一直跟著。我隻是外孫媳婦,還帶著孩子。他們讓我先回家看著喂孩子什麽的了。所以我也說不來那麽多的程序。


 


    老家的院子裏,已經擺上了十來桌飯菜,大家是下午回來的。一回來就直接開飯了。


 


    人多,而且多是不認識的。我也不想著一張笑臉從頭哈拉到尾的。幹脆就先抱著寶寶上樓回房間休息去了。


 


    雖然這房子建的是別墅,但是把還是農村風格的。一層樓隻有一個浴室加衛生間。寶寶剛睡下,我還沒眯眼呢,就聽到外麵表弟和堂弟吵嚷的聲音。房子隔音不是很好,竟聽他們兩在那打情罵俏了。


 


    原來他們一趟上山,一身泥土是少不了的。堂弟本來帶了一套衣服,表弟嫌他土,讓他換表弟的衣服。堂弟不情願啊,可是現在住人家家,人家是老板,還指望人家掏腰包呢。推推嚷嚷之間,堂弟也換上了衣服了。


 


    寶寶不安地動了動。我就出門說道:“你們兩安靜點,我寶貝吵醒了,你們幫我帶。”


 


    眼前的表弟一臉賊笑,堂弟則一身粉色t,白色褲子,要多騷包有多騷包。堂弟尷尬地看了我一眼,就溜下樓吃飯了。


 


    表弟則說道:“這樣好多了,沒那一身土味了。”


 


    我接道:“然後呢?你想怎麽樣?”


 


    表弟愣了一下,才明白我的意思,白了我一眼,說道:“我敢把他怎麽樣啊?你不知道他剛才多威風。那念那什麽往生咒還是什麽的,念得溜著呢。”


 


    堂弟還會這個?上次找他,他不是什麽都不會的嗎?業務這麽快就有長進了?


 


    晚上,我堂弟上樓了,我帶著寶寶在二樓看著樓下的七大姑八大姨地收拾桌子,叫他過來聊幾句。


 


    “聽說今天你很威風啊。還會念咒了?不是那麽菜鳥了啊。”我說道。


 


    堂弟突然臉色就紅了起來,抓抓鼻子,猶豫了一下,才壓低這聲音說道:“我不會,我爸叫我頂上的。我就,呃,我就在那變著調子念英語的。”


 


    昏倒了!這也行?外婆那麽大年紀了,聽得懂英語?標準兩江湖騙子,別說我認識他們。


 


    堂弟還真的給我念了兩句,還真是聽不懂啊。要不是他提前告訴我,那是英語,我根本聽不出來。


 


    我朝著堂弟勾勾手,讓他俯下身子來遷就我的身高,然後在他耳邊說道:“小心今晚老人家來問你,今天對她說了什麽。”


 


    堂弟的臉色瞬間慘白。


 


    那天晚上,外婆果真沒有再來拍門了。


 


    第二天,二叔說是要再留下一天。帶著堂弟在三座別墅裏到處轉悠。我就和我寶寶,在大廳學爬地。看著我哥和他表兄弟們砌長城。(在這裏勸親們一句,千萬別和人家富二代玩長城,咱丟不起那人啊。)


 


     


 


 第七章 鬼拍門3


 


    我二叔和我堂弟就這麽一會上樓,一會下樓,一會屋前,一會屋後。【www.aoye.cc  /文字首發熬夜看書//什麽這裏是木,那裏是金,這邊是火,那邊是土的。到了晚飯的時間,就聽我二叔對大舅說:“這房子請人來做過風水局吧。”


 


    大舅算是見識到了二叔的本領了。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見識了堂弟念英語的本領了。大舅畢恭畢敬地說道:“是是。當初做了個五鬼運財局。一開始還順著,這兩年不知道怎麽的,就一直在敗了。先生也幫看看這局……”


 


    “現在這個五鬼運財運轉不起來了,應該是被人截了。我明天再看看吧。”


 


    我心裏就想啊,二叔啊,你個四流先生啊,看了那麽一天就這麽一句話啊。


 


    我嚴重懷疑二叔有在人家家騙吃騙喝的嫌疑。反正堂弟是騙到了三套表弟的好衣服了。就不知道內褲有沒有騙到。


 


    又過了一天,午飯的時候,二叔終於有了結論了。他讓大舅跟他去了大門前。一家幾乎都是閑人,二叔一招呼,呼啦啦地去了十幾個人。


 


    二叔指著大門前石子小路左邊的泥地說道:“有人在這裏埋了東西,堵了風水局。阿弟挖吧。”我可以很負責的說。那地方除了我寶寶在這裏尿過幾次之外,就有任何動土的痕跡了。


 


    畢竟是在農村啊,鋤頭馬上出現,比變魔術還快。堂弟拿鋤頭那姿勢也不敢恭維。在牢裏估計也沒鋤過地,出來這麽大半年的時間,平日也是渣渣劍三,跟二叔跑跑業務,沒幹過農活。


 


    三四分鍾之後,一個小坑出現了。坑裏還有點布頭。這屋子早就建好了,就算當初鋪花園的時候,用垃圾墊底,這麽多年布頭也沒了吧。所以說,這布是不久前被人埋的。


 


    在二叔把布頭從土裏扯出來的時候,這個不久就應該定在兩年之內。


 


    那是一塊白布,上麵有斑斑點點的黑色。二叔拿過布,看了看,說道:“上麵是……”


 


    他老臉那個紅啊,憋了好一會才說道:“女人那個時候的血。不吉利。擋在門前,讓風水轉不起來。”


 


    二叔臉色一下變了,開始罵街。別以為有錢人都很斯文,至少我大舅罵人那和街上買菜大媽是一個架勢的,就連話都差不多。堂弟給填了土。二叔說:“這樣就行了,風水局應該就能運起來了。”


 


    我們是在當天晚上回到市裏的。在車子上,堂弟一路擺弄著表弟送給他的一部智能手機,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啊。我心裏就在想,就這麽部手機就能把表弟能上床了?表弟還真便宜啊。這個上床啊,具體的,也就是同睡一張床,親們,別想歪了啊。


 


    和堂弟明顯不同的是二叔那張陰沉沉的臉。自從挖出那啥啥血的布頭之後,二叔貌似眉頭就沒展開過。在一個路口,二叔突然喊道:“左邊左邊,去關和。”


 


    關和,我們這裏的一個地名。(一個冒充的地名。我也很想透露真實的地名人名,但是這隻是一部小說,我們不能宣揚封建思想,所以小說裏的地名就必須是瞎掰的了。)


 


    我哥開著車子,愣了一下,還是減速朝著關和去了。


 


    在二叔的指路下,我們家的車子在進入了市區郊區旮旯的一個小村子。那地方就是關和村。開在村裏狹窄的水泥路上,最後停在了一棟兩層的小樓前。


 


    在這裏表揚一下我們這裏的村村通工程。基本上每個村,不管多遠多偏,水電水泥路那都是必須的啊。


 


    二叔下了車子也不管我們,直接進了那房子,就嚷道:“老李!老李!出來有事!”


 


    李叔才剛從房間裏走出來,就被二叔拉了進去,還關上了門。在關門前,我聽到了二叔對李叔說道:“你有沒有去過xx村?老實說……”


 


    xx村,就是我哥外婆老家。難道這件事還和李叔有關係?房門被關了起來,沒聽到他們說什麽。倒是屋子客廳裏那個女人和一旁的一個大男孩看著我們挺奇怪的。


 


    我哥畢竟經曆事情多,走過去就跟他們聊起了。還不忘說這次來拜訪李叔,來的匆忙沒買禮物,就給他那貌似上高中的兒子,打了個兩百的紅包。那紅紙還是我堂弟掏出來的呢。


 


    十幾分鍾之後,二叔氣呼呼地走了出來,還朝著房間裏說道:“別讓我查到是你幹的!走了!看什麽?”


 


    我們一群人又莫名其妙地跟著二叔上車走人了。在車子上,堂弟本想問二叔剛才是怎麽回事的,看著二叔那氣呼呼的樣子,沒敢開口就用手機企鵝跟我聊了起來。就一輛車子裏也這麽聊,就是怕二叔知道。


 


    我回堂弟:“據已知的兩句話,‘你有沒有去過xx村?’和‘別讓我查到是你幹的!’聯係上下文,理解句子意思,那就是,二叔懷疑外婆家的風水是被李叔破壞的,要不也是李叔指導下破壞的。”


 


    堂弟回:“對啊,我聽我爸說過,這附近真正懂點道行的,也就我們兩家,不是我們,當然就是他了。”


 


    我回:“這就差不多了,我覺得他比二叔厲害。”


 


    堂弟回:“不見得,李叔是厲害,但是上次那車子裏的東西肯定不是李叔弄的。原來我爸說過要給我的小鬼給他養,他都不要,還說了我一通呢。如果是他的話,他大可以借那個機會把這個小鬼要回去啊。”


 


    “人心難測啊!”我回道。寶寶搶了我的手機,一時間也聊不了了。


 


    第八章夢


 


    我們小區臨近一個菜市場。菜市場裏也有著很多私人自建房。


 


    我們家去買菜的多半是阿姨,可是那天阿姨生病請假了,我隻好帶著寶寶一起去我媽媽那邊吃飯。路過那菜市場的時候,就看到一堆人圍在菜市場裏的一家門麵前。我疑惑著靠了過去。就聽到圍觀的人說:“好慘啊!”


 


    “怎麽也不帶好孩子呢?”


 


    “我說這死得玄乎啊。”


 


    我連忙問那個老奶奶,說道:“奶奶,怎麽了?”


 


    “這家人的孩子昨晚死了。死得邪乎啊。說是吃飯的時候,摔了一跤一根筷子直接插喉嚨裏去了。殯儀館的人剛來接。”


 


    老奶奶剛說完,就看到屋子裏有人出來了。我推著寶寶的小車,連忙溜一邊。這個可不能讓寶寶看到啊。急急忙忙回到了媽媽家,我哥已經在那裏看著電視了,還埋怨我怎麽過來這麽晚。


 


    飯桌上閑聊,我說起了剛才的事情。我爸爸的臉上就難看了起來,問道:“你見到孩子的屍體了?真是筷子紮死的?”


 


    我連忙搖頭:“我帶著我幸福呢,才不去湊這個熱鬧。”


 


    爸爸的臉色還是那麽難看。等吃完了,我媽媽收拾碗筷,我給寶寶喂著雞蛋羹的時候,我爸才低聲說道:“筷子一頭圓一頭方,是天地陰陽之物。被筷子紮死的人,都出事的。這陣子別帶幸福去菜市場了。平時裏買菜,你自己去買吧。那些東西傷不了你的。你家阿姨就讓她多休息幾天。”


 


    我心一下不樂意了。買菜啊,真是一個艱苦的差事。我馬上說道:“我天天來跟你吃飯。”對於我來說,買菜做飯不亞於長跑一千米的痛苦。相信現在很多八零九零後和我差不多。


 


    孩子的事情在我們小區也議論了起來。畢竟離得近,而且小區裏也有稍微懂一點的老人家。那老爺爺八十好幾了,剛從鄉下上來,這幾天就跟人在小花園裏說著那孩子的事情。什麽陰陽,什麽天地,什麽立筷請鬼。總之,他下的結論就是那孩子的魂魄一定還在家附近呢。


 


     


 


 第八章 1


 


    就有人讓老爺爺去看看。【www.aoye.cc  /文字首發熬夜看書//老爺爺說,他隻是懂,不會。真要找會的,就去xx村找xxx。我帶著寶寶在那看螞蟻。聽到他這麽說,都愣了一下。


 


    xxx是我爺爺啊。沒想到我爺爺那三流風水先生,也這麽有名啊。竟然有人認識他?我要不要出去說我是那家的孫女?算了,不說了,當我不知道。反正堂弟上次賺了錢也不知道分我幾毛的,我幹嘛給他介紹生意啊。


 


    這事還沒過幾天,就聽菜市場裏的人說,菜市場裏麵一到晚上,就聽到孩子在哭,還有跑著追著的腳步聲。有些人還說能聽到孩子再喊,喊什麽不要追我,不要跟你走。


 


    而我們小區那老爺爺的話也傳了出去。孩子家的奶奶是在一個早上來我們小區小花園找老爺爺的。一來就說請老爺爺想辦法,讓孫子好好去吧。


 


    一時間,圍了一大堆人。我這種無業遊民自然也去湊熱鬧了。


 


    老爺爺也很為難的樣子,隻說他是真的不知道,讓人去請我爺爺。


 


    我在一邊真想說,我爺爺早就去找馬克思喝茶了。算了馬克思說德語吧,(馬克思說什麽語,我真不知道,猜是德語的)我爺爺也聽不懂。他說不定已經投胎當小寶寶去了呢。


 


    那老奶奶決定馬上去趟xx村找我爺爺去。當然找得到的,不是我二叔,就是我堂弟。


 


    老家離我家本來就不是很遠,一個下午能跑一個來回。所以,到晚上吃過飯之後,我堂弟就打電話讓我陪他逛街去了。


 


    阿姨也來了,我就讓阿姨帶寶寶去遊樂場,我自己和堂弟去逛街。


 


    很意外的,我表弟也在,他們兩丫的還穿著情侶裝。我朝著他們白了一眼,就捅著堂弟說道:“真被他包養了?出櫃了?”


 


    堂弟也沒好氣地瞪著我。三人找家下火堂(不知道這個是不是全國連鎖的。就是有冰激淩,龜苓膏賣的小店)坐下之後,堂弟就說了來意,讓我今晚跟去菜市場,站個生門。


 


    一聽又是這個活,我就怕了。上次的事件陰影了啊。


 


    我問了那孩子的情況,堂弟說道:“我和我爸下午去看的時候,沒碰到那小鬼。可能是天沒黑,躲在哪裏不出來吧。想著晚上再去。我爸說,小鬼不怕,隻要遇上了給他帶路就行。(帶路就是讓一些鬼離開,去投胎什麽的。就像超度一樣。我是這裏理解的,對不對也就大概這個意思了。)主要是怕那個追他的鬼。按菜市場裏的人說,小鬼一直在逃,有人追他,他不肯跟跟人家走。如果追他的也是個鬼,就怕是厲鬼。如果追他的不是鬼,是個人的話,那也很麻煩的。”


 


    “人追鬼幹嘛?”表弟好像也挺感興趣的。


 


    我一下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隱隱總覺得好像有個暗中人的存在。要不然這些事情怎麽會這麽巧呢?上次二叔不是也懷疑了李叔嗎?


 


    表弟說道:“有些道人,會抓純陰命的小男孩去當小鬼養著的。那孩子的八字正好是純陰,死的時間也是屬陰的。筷子紮死,也是一個有力的條件。隻是如果要煉小鬼的話,應該不是這麽大意的。至少也要抓到孩子,準備妥當在弄死。而不是這麽弄死了再去追小鬼。”


 


    “如果是人為是不是該報警啊?”表弟說道。


 


    “報警有人信嗎?抓到那你告他什麽?半夜在菜市場裏練習跑步?法律沒說不給吧。”我說道。


 


    表弟一下無語了。堂弟也是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如果真是人的話,我爸說……退錢給人家,讓人家另請高明吧。我爸那點東西還沒到煉小鬼的程度,他也就是知道這麽回事罷了。”


 


    我說的吧,一個四流加個六流!純屬騙人錢財的!以後大家有事,別找他們父子兩!還有些看文的親,私下給我留言,說讓我公布我堂弟的qq,和他聊聊。或者有些直接說想拜訪我,間而拜訪我二叔。有些沒注意看文的,說想拜訪我爺爺。


 


    我誠懇地說一句,他們真不靠譜,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堂弟難堪地笑笑,換了話題:“所以現在希望追那孩子的是鬼,不是人。”


 


    第一次,希望那是鬼不是人。這個邏輯啊。


 


    其實我倒希望是人。是個人遇到了,我拿辣椒水來噴他,我拿高跟鞋來踩他,是鬼不知道辣椒水管不管用,高跟鞋管不管用了。


 


    在我們閑聊了一會之後,就接到了二叔的電話,叫我們過去準備了。注意,是我們!我都還沒答應呢,就直接成了他們的一員了。


 


    表弟那華麗麗的跑車到菜市場大門之後,就另找地方停了下來。我們走向了在大門旁抽著煙的二叔。他的身旁,還放著一隻大麻袋,依舊是一身舊校服。相比之下,堂弟改變大多了。


 


    菜市場因為這幾天在鬧鬼,天一黑就沒人了。加上大家都聽說,今晚有先生來看了,大膽的就敢從窗戶縫裏看。膽小的早蒙被子睡覺去了。


 


    二叔抽完了煙,才把羅盤交給堂弟,讓堂弟定個生門。就是怕有厲鬼的時候,給自己留條後路保命的。菜市場本來就隻是我們這片小區的菜市場,不是很大,也有六個籃球場這麽大了。


 


    加上堂弟業務不熟悉,不時還要翻書出來對一下,拿個石頭在地上劃幾下,最後在一個豬肉台前點出了生門,讓我過去。


 


    我邊嚷著:“你技術行不行啊。我不怕,到時候你們找不到我,是你們自己的錯哦。”


 


    聽我這麽一說,堂弟又重來一遍。我快鬱悶死了!就這技術還敢出來跑江湖!


 


    表弟就那麽依著他的跑車,抽著煙,這副耍帥給鬼看的樣子!還丫的就是給鬼看的!


 


    終於第二次定下了生門,還是在那豬肉台前。我認命地走了過去。還好,人家賣豬肉的晚上收攤前都洗台子的。雖然不至於能大膽摸一下,至少站旁邊我可以接受。


 


    我站好了,堂弟就讓表弟過來跟我站一起,說真有什麽事,就我這裏最安全。


 


    我們在這裏忙碌的時候,二叔也沒有閑著。他殺雞取血做了個局,我也沒看懂。反正說是說過小鬼沒什麽戾氣,過這個局損傷不大。如果是厲鬼的話,過這個局,就會被抽幹陰氣。他們就趁這個時候,把小鬼帶走。不管是直接帶路讓他離開,還是先帶走像那寶寶一樣養著先,總之就是不能讓厲鬼抓到。


 


    “如果是人呢?”我問。


 


    表弟就說道:“是人我就先去打他一頓,然後明天你們記得去警察局保釋我。我打他的時候,零子把他的東西搶了就跑。看他怎麽抓小鬼。”零子,我堂弟的名字。


 


    “好主意!”我道,“請注意,是你打人家,不是你被人家打。你確定你打得過人家嗎?”


 


    我們打趣著,二叔就說道:“是人,我們就不動。明天一早還錢給人家。”看來二叔對能煉小鬼的同行還是很忌憚的。


 


    時間漸漸過去了,我也開始昏昏欲睡了。要不是表弟車子上藏著些零食,讓我們吃著打發一下時間,真的就能靠著我堂弟睡一下了。


 


    在我們吃完零食之後,看看時間,兩點多了,還是沒有一點動靜。我捅捅表弟:“還有什麽吃的?”


 


    “沒了。”


 


    “開車去買吧,就在我們小區右邊的門麵,有家二十四小時的m記。”


 


    “我怕鬼!”表弟道。


 


    我沒好氣地說道:“你去死!”還附帶送上一腳。


 


    表弟隻能認命地朝著他的車子走去。


 


    昏暗的燈光下,看著表弟走向了他的車子,然後突然他就跑了起來,還大聲喊道:“有人!”


 


     


 


 第八章 2


 


    有人有什麽奇怪的!這裏又不是你們家開的,你想沒人就沒人啊 不對!會不會是那個煉小鬼的暗中人啊!


 


    我驚地就像跑過去,堂弟卻反應更快得跑過去了,還對我喊著:“姐,你別動,別走了位子。”


 


    燈光很昏暗,也看不真切那邊的情況,隻知道那邊好像打起來了。我站著生位,不能動。二叔守著局,也沒過去,但是二叔喊道:“別打了!別打了!”


 


    靠,堂弟就是打架進了牢,打架他可不怕。加上表弟也是血氣方剛的富二代,什麽事不敢做啊,壓根沒想過後果。


 


    昏暗中,隻看到那人跑了。


 


    這下宵夜沒得吃了。表弟和堂弟拿著那人留下的東西,正走向二叔那邊,也許是想和他商量吧。但是一下又急忙奔我這邊來了。


 


    我正疑惑著,就看到堂弟拿出一個小瓶子把瓶子裏的東西擦眼睛上,靠到我身旁來。


 


    “怎麽了?”我問。


 


    “有聲音,那小鬼叫著的。怎麽看不到呢?”


 


    “我也是,聽到了,看不到。那給我擦牛眼淚試試看。”表弟躍躍欲試。原來那瓶就是赫赫有名的見鬼專業道具之一的牛眼淚啊。表弟也擦上了。


 


    我可沒那個興趣。一會看到個孩子,喉嚨裏插根筷子,我絕對會做噩夢。而且二叔那邊也沒看到有什麽動靜啊。菜市場就這麽熱熱鬧鬧冷冷清清到三點多。


 


    一個多小時呢,其中,我哥打過電話來,但是手機信號並不好,盡聽到嗒嗒嗒嗒的聲音。


 


    在表弟說聲音停了的時候,我看手機信號正常了。這鬼還能幹擾移動信號呢。厲害。看來中國移動在過年過節要給那些大鬼小鬼多燒香了,要不然他們不高興,移動信號就出問題。


 


    二叔過來了,沉著臉就說回去睡覺,明天再說。堂弟就叫道:“爸,剛才那個人有問題。”


 


    說完他將剛才搶到的一捆紅繩,和幾張符紙丟在了那豬肉台上。現在很明顯了,這件事是他們認為最壞的一種,是人為。


 


    表弟揉揉剛才打架弄疼的手臂說道:“要不是他跑得快,我打他殘廢了。不過他也被我用打得撞了那邊的牆,好像肩膀被牆邊劃著了,牆上有血跡。二叔啊,道法裏不是說,能用人的頭發和血什麽的,找到主人嗎?我們找他出來打得他不敢做壞事不就行了。”


 


    我在一旁小聲說道:“你太看得起我二叔了。”


 


    想想啊,他連煉小鬼都不會,還會哪招嗎?那招怎麽看都是要高手高手高高手才會的吧。還真讓我說中了,二叔沉著臉,就說道:“回去睡覺!”


 


    堂弟和二叔住小旅館,表弟就送我回家。回到家,我哥還醒著,等著我呢。一臉擔憂說我也不跟他說一聲。我都還是臨時拉上陣的呢。誰知道逛個街能逛到這個點啊。還去當了一會人家唯一看得見的光。結果我這個光在了,人家鬼有聲沒影了。


 


    第二天晚上,我打電話問堂弟事情怎麽樣了。堂弟說:“我爸說,”他說話開頭都是這句我爸說。估計以後結婚了就是我老婆說,或者我老公說。老了就是我孩子說。丫的就這性格,還打架坐牢呢。我估計他那時是被人打的。


 


    “我爸說,他去請人今晚一起去看看,你們就不用過來了。”我就說吧,四流的。不過還好,他沒有直接說退錢給人家。至少那孩子還是有希望的。


 


    晚上寶寶睡著了。我卻睡不著了。老想著那件事,那個孩子。迷迷糊糊到了淩晨兩點,決定打電話去問問。電話是打通了,就是全是噠噠的聲音,堂弟的話是一句沒聽到。估計還在忙著呢。我掛了手機這麽睜眼到天亮。


 


    寶寶一大早起來了,我這才睡一個小時的,也要起來了。痛苦啊。帶著我寶寶去小花園玩,沒一會堂弟就過來找我了。他看著精神頭好,但是眼睛下的青黑一片。我讓阿姨先把寶寶抱走。才讓他靠近。


 


    他一臉不高興:“我洗過澡了。柚子水。”我可不管,我寶寶第一大。


 


    等他靠近了。我們就坐在那石椅子上,看他是昨晚立功,興奮過頭,睡不著了。他說,昨晚二叔叫了李叔一起來。這樣擺在明麵上,李叔也不能不幫。再來就是看看昨晚被打傷的人是不是他。


 


    我急忙問,昨晚到底是不是李叔。


 


    堂弟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穿著夾克,沒看到肩膀。而且他的動作也很利索,好像沒受傷吧。”


 


    李叔說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正主正躲著,把他死前最恐怖的一幕,不停重複著。就是那小鬼自己迷路,要人帶路才能離開這個世界。就是說,根本沒有鬼在追那個孩子。隻是孩子的夢罷了。


 


    菜市場那麽大,他們用羅盤找那躲著的小鬼,兩小時沒找出來。最後堂弟立功了。他讓自己養著的小鬼去找。小朋友找小朋友,有都沒什麽惡意的,很快就找到了。那小鬼躲在附近一間空門麵裏呢。他們問小鬼怎麽不走啊。小鬼一個勁的哭。最後說,奶奶追我,我怕。是奶奶推我,我才摔跤的。


 


    怎麽有這樣的奶奶啊,這是故意殺人啊。至少也是過失殺人。堂弟說他們今晚就要送孩子走了。但是他的小鬼被李叔看到了,李叔把二叔罵了一通。因為他們覺得養小鬼的,都是幹壞事的。不過這次二叔幫堂弟說話了,才讓他那麽興奮的。看來堂弟平時業務不精,沒少被罵。突然被認同一次。能不興奮嗎?


 


    雖然還是不確定,李叔到底是不是想要煉小鬼,他罵堂弟養小鬼是真的還是裝的,反正事情是解決了。


 


    送小鬼的時候,我不能去看。因為他們說我這命會傷著小鬼的。所以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隻知道那天二叔準備了蠟燭紅線。那家人應該也知道這件事了,那天白天,他們家的門前就擺著一張老人的相片,孩子奶奶就對著相片潑狗血來罵,大意都是說相片上的人,是孩子爸爸的嬸嬸,在我們這裏也叫奶奶,說是拿那個相片裏的奶奶害了她孫子的。而旁人說,那個相片裏的奶奶兩年前死了,她沒有孩子。興許是兒孫也不上香什麽的,讓她想著帶個親戚的小孩去作伴吧。


 


    晚上送走了小鬼,堂弟得了紅包,就請我第二天去大排檔吃飯。要了個包廂,我,我哥,寶寶,表弟,堂弟,二叔,還有李叔就湊了一桌。李叔和二叔用方言談論著,我和堂弟說道:“那奶奶怎麽害死孩子啊?”


 


    堂弟說道:“那小鬼說,他做夢的時候,那個奶奶陪他玩,問他要不要去跟她玩。他答應了。然後隔天那個奶奶就一直跟著他。親奶奶喂飯的時候,他一跑,那嬸嬸奶奶就推他摔跤了。所以說啊,讓你寶寶,做夢也別輕易答應別人什麽事。”我臉上一沉:“我寶隻會啊啊呀呀。”


 


    一頓飯吃得挺開心的,吃飽了結賬。表弟充個富二代說他簽單。我估計著,他和堂弟有一腿,誰結賬不一樣。結果!!真的不一樣啊。表弟簽的是我哥的名字,我哥的電話。本來這裏就離我小區近,人家也都認識我哥,竟然沒一點疑問地讓我們走了。我下定決心,下次表弟別出現在我麵前,要不我剝削沒商量。


 


    二叔在走之前,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我猶豫半天愣是沒說話。弄得我也跟著莫名其妙起來。在他們走後,我仔細想想了這件事,那孩子是純陰命的男孩,我是純陽命的女孩。嗯,有問題.


 


     


 


 番外 在你身後


 


    我是一個網絡職業寫手,工作的時間經常是在深夜。【www.aoye.cc  /文字首發:熬夜看書//寶寶睡了,我就在她身邊碼字。我們一個組的寫手,都有群。大神小蝦都有。大家的寫文時間也經常是在晚上。晚上十點,到淩晨四點。群裏都是熱鬧的。


 


    那天淩晨兩點,我和一個寫手正在閑聊著幾句。都是寫手,碼字速度都很快。正聊的歡,那邊突然沒聲音了。我急忙問道:“人呢?睡著呢!”我們這行,抱著電腦睡著是常有的事。依舊是一陣沉默。我也沒在意,隻當她碼字去了。好一會她才回複我說“我去穿衣服了。夜裏好涼。我關空調了。”涼嗎?八月啊,她廣東的,晚上開空調過夜很正常的。


 


    她又說道“可能是我們家房子問題。這幾天一到淩晨就特別冷。”“省空調錢啊。”那邊又是一陣沉默,然後她才說道“金子跟你說件事,你信不?”不軟/“說吧。”


 


    “我這段時間總是覺得晚上碼字的時候,身後都有人在看。那股冷也是從身上傳來的。有時候,我關了門窗,我放在角落的蠟燭也會像被風吹一樣,不是跳,就是往一個方向吹。”


 


    我看到心中一震。因為這段時間接觸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了。我隱隱覺得這事不簡單。連忙問道“你為什麽點蠟燭?”


 


    “計時啊,每天碼字時間就是燃兩根蠟燭。”


 


    “那你把蠟燭滅了。”


 


    “算了,今天任務完成了,我睡去了。”


 


    “拜拜,喝杯牛奶好好睡。”之後我也沒注意就繼續工作碼字了。在我準備睡著的時候,她的頭像又閃了。點看一看“剛才我說的你信嗎?”她問。


 


    我回她“你不是睡了嗎?”


 


    “剛才我說的你信嗎?”


 


    複製粘貼?看看上麵的時間,她說說的時候是一點二十。可是現在是三點了。“信啊,睡去吧,好晚了。”


 


    “蠟燭亮了。”


 


    “靠,你睡覺還點蠟燭啊?小心火災。怕黑開燈吧。”


 


    “蠟燭更合適我。”


 


    我也實在累了,就直接回到“我去睡了。拜拜。”下線關機,心裏還在想,明天上q提醒她,別點著蠟燭碼字了。要是哪天抱著電腦睡著了,小火災一次,她就哭吧。


 


    下午一點,我寶寶睡午覺的時候,我就又打開電腦了。那美女的頭像還亮著,我趕緊跟她說:“以後睡前一定要滅蠟燭,萬一火災,你就哭吧。”


 


    她好一會才回複我:“沒有啊,我昨晚睡前滅蠟燭了啊。”接著第二條“怪事了,蠟燭燃完了。我記得我滅了啊。上次差點燒了我是台燈,所以我都記著呢。”


 


    我一愣,然後把昨晚的聊天記錄截圖下來給她。那邊好久才回道“我兩點這樣就睡著了。金子,到了晚上的時候,我房間裏,肯定不止我一個人。”


 


    雖然打字,看不出她的神情,但是我知道她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我就連忙安慰她:“你電腦被黑客控製了。馬上掃掃吧。”


 


    “金子我說真的!”她馬上發過來,然後還補了一句“你到底信不信我。”


 


    我猶豫了一下,這種東西我也不是很懂,所以給她回了一句“你等等,我幫你問下人。”


 


    “你認識道士啊?”


 


    我寫道“我堂弟懂。”想想刪除了,打道“我二叔懂。”平時堂弟還能跟我說上幾句話。二叔跟我說話也沒幾句。但是一想到堂弟那點業務水平,還是說二叔比較好吧。看著是叔,感覺上都好一點。但是二叔也就是個四流的。我還是打電話給堂弟了。就算堂弟不會,也會問二叔啊。手機中經是堂弟劍三裏的背景音樂。我跟他說了一遍,他就說道:“要看有沒有東西很簡單。一碗水,一根筷子。瓷碗啊,你媽城裏用的不鏽鋼碗不靈的。然後把水倒碗裏,倒滿,很滿。把筷子橫著放,讓筷子一麵貼著水。放在房間東南麵過一夜。第二天在雞叫欠時候,城裏沒雞,也就五點這樣吧,把筷子抽起來。粘在筷子上的水會成為水珠滴落。注意看水珠,垂直滴的話,就是沒問題。如果偏著落,那麽那東西應該就在偏向的方向。”我碼字速度很快,手機開著免提,堂弟邊說我邊打字,把這個發給了她。之後還打趣堂弟“業務水平提高很快啊。”我堂弟說“家裏的那種書沒看懂。就去網上看道法類小說,記得的比看書的還多。當然小說裏有真有假。”“那你能保證你記得的都是真的?”我瞬間對堂弟的信任降到最低。我就說吧,這世界年輕的長得帥的,術發厲害的先生都是小說裏才有的。我堂弟就是個江湖騙子。


 


    那美女回複我“我怕。”


 


    “怕你就現在碼字,晚上十點放好碗就睡覺。調鬧鍾,五點起來行了。”她采取了我的方法,把工作的時間改變了。後果就是,晚上一大堆人在的時候,編編卡了她的章節,導致她沒收到信息,沒有及時處理。浪費了一天的訂閱。


 


    第二天下午,我打開qq就看到她的頭像在響了。點開一看好多條信息啊。“金子!水滴偏了。”“我房間真的有鬼。”“怎麽辦?”“金子,金子”


 


    她的qq竟然不在線。我們這些網絡寫手,基本上qq是二十四小時掛著的。電腦換手機,手機換電腦,就是編編有事能馬上得到消息。她竟然是全灰的。不會出事了吧。我心一沉,找編編要了她的電話。即使的跨省長途,我還是打了過去。


 


    手機打過去,很久才接通。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那美女竟然是和她媽媽去村裏問神婆了。隻匆匆說了幾句就掛了。等到一個小時後,她才手機qq跟我說“金子,神婆說那女鬼是跟著我的。做了法事,收了八百呢。還說這是和鬼打橋,和她談判,讓她離開。等三天後還要去解橋,又是一個八百。怎麽就這麽貴呢?”


 


    “無怨無愁,她幹嘛跟你?”


 


    “我也不知道,神婆也沒說。”


 


    我一直覺得這種事情是有因果一說的。要不怎麽就偏偏是她了呢。也許不是什麽多大的願意,但是也不可能沒有一點原因。所以,我覺得她說的神婆是騙人的。我回到“我給你個qq號,你自己問吧。那是我堂弟。”


 


    她答應了,我也趕緊給堂弟打電話,讓他起床上網。老家的族宅是青磚的,但是二叔自己家的房子,那是兩層的磚混。別看外麵全是紅磚塊。裏麵也是抹了膩子的。表弟作為家裏的唯一男孩子,那房間更是漂亮。農村都這樣,老人家的房間可以數磚頭睡,但是以後接媳婦的房間不會差。大床,電視空調飲水機櫃子電腦,隔壁就是衛生間。堂弟聽我說了,也打算幫忙。剩下的就是他們兩的事情了。我隻是在過了一兩天,才看到那美女跟我說。我表弟讓她把那碗水給一隻流浪小狗喝了。為了看小狗的反應,留下小狗,她還給它吃了一頓肉粥。結果那小狗肉粥還沒吃完,就開始拉肚子了。堂弟說,感應過鬼的水,會帶著鬼氣。拉肚子的話就說明那鬼沒什麽惡意,也許隻是過路的。喜歡上她房間裏的蠟燭,或者電腦,才會停留幾夜,看她玩罷了。如果小狗死了,那鬼就是有怨氣的,不會那麽容易解決。現在隻是個過路的鬼,那就去十字路口給她燒點東西吧。紙紮的電腦都有得賣。燒的時候因為是野鬼,就在火盆外畫個圈,留個開口,燒的時候不知道她名字,就想著她,跟她說話。什麽燒電腦給你,你晚上自己玩吧什麽的。然後就是老方法,晚上關窗,在窗前吊桃枝,要是她還來,看到這個就知道,她不受歡迎了。從這裏看,那神婆是假的,美女白花了八百塊。


 


    過兩天那美女就說晚上不冷了,要開空調過夜了。我回到“那鬼收到你的電腦了。”然後她回:“那她會不會上網,跟我們聊天啊。”我笑了。也許還真會吧。現在清明節不是有很多人燒紙電腦嗎?也許那些沒有惡意的鬼,就在電腦的另一頭和我們一起聊天呢。會不會有那東西也在逛著鬼話,看我的故事,笑嗬嗬地說,金子的故事真好看呢?


 


     


 


 第九章 影子1


 


    寶寶漸漸長大,考慮斷奶了。 可是寶寶整天跟著我沒法斷啊。我媽媽也是看不得孩子哭的人,丟她那裏半天,她就打電話讓我去喂奶了。丟了兩次,還是沒斷成。所以堂弟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幫個忙的時候,我答應了。


 


    堂弟說,在d市他們接了一起生意。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被鬼迷住了,想讓一個媽媽去溝通下。老家的嬸子們也說不好普通話,那家人是說普通話的,就找到我了。


 


    堂弟還特別說道,這生意是李叔轉手給他們的。也算是上次兩家人鬧僵之後的一個和好吧。李叔也是想證明一下,他並不是那暗中人。


 


    d市不遠,把寶寶阿姨都送到我媽媽那邊,我就開車過去了。那是我第一次開車上高速,感謝雷達,我才沒有迷路。高速上的牌子我真心看不懂。


 


    d市,也就三個小時這樣,下高速收費站就看到堂弟在那接我了。在車上,他給我說了這次的事。


 


    一家人,媽媽剛死一個月左右。從媽媽死的第七天起,那孩子就不再跟任何人說話了。


 


    “自閉症了。”我說道。


 


    堂弟說:“自閉症就好了,是她媽回來找她,讓這個孩子完全沉在她媽媽的世界裏,根本感知不到這裏了。人家跟她說話,她是聽不到的。就跟平常的鬼遮眼,鬼捂耳一樣。難辦的是,那是她媽媽。這種媽媽護寶寶是最難處理的。她沒有什麽怨念,全都是想著她女兒的執著。惹了她,她就會變厲鬼。隻能勸她自己離開這個世界。可是孩子跟媽媽的世界已經是封閉了起來,外人是進不去的。我爸說,用紅線引媽媽離開,再讓你演場戲,讓媽媽在一旁看著,要是她被說服了,就會自己走。”


 


    “那要是說服不了呢?”


 


    “那……那……。”堂弟猶豫了一下,沒說話。


 


    我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勇敢啊。或者說是對我勸說能力的信任。就算堂弟沒說,我也知道了。萬一沒成功,那媽媽變厲鬼,我是沒事的,他們就完了。二叔那點本事,真不敢恭維。


 


    來到了那家人家,那是一棟三層的小樓,在一條隱蔽的小巷子。車子開進來,根本感覺不到這是市區。就跟一般鄉鎮差不多。


 


    家門口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坐在地上,手中拿著飯碗,默默吃著。二叔和那家的爺爺就在客廳裏說著話。


 


    下了車子,堂弟告訴我就是那個孩子。堂弟在我耳邊說道:“就是她,現在我們說話她聽不到的,但是躲在她身上的她媽媽聽得到。你要是打她,她也不會痛的,但是她媽媽會弄死你。”


 


    “沒危險吧。”


 


    “隻要對小女孩好,都沒危險。”


 


    我走向那女孩子,蹲下身子來,低聲說道:“小妹妹,你吃什麽啊。”


 


    那小女孩沒有一點反應,看都不看我一眼。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真看不出來有什麽問題。我抬起手來,想拍拍她肩膀,可是手僵住了。


 


    如果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的話,也許我會毫不猶豫地那麽做。而現在,我真的猶豫了,因為我知道,她的身體裏有著她媽媽的執著。但是我還是輕輕拍了下去。那畢竟隻是一個孩子啊。要是她一直這麽跟她媽媽在一起,她也活不了多久的。一年兩年,誰知道呢?


 


    我輕輕拍拍她:“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啊?”那女孩子依舊沒有一點反應。吃完飯,她就站了起來,將碗放回家裏,就坐在電視前看電視。一句話也不說。


 


    堂弟說:“就這樣,會自己吃飯洗澡,白天就看動畫片,晚上就跟影子玩。”


 


    我們走進家裏,二叔就跟人家介紹我,說的應該是客家話,我也聽不懂,就一直看著那小女孩。


 


    我學過兒童發展心理學,我估計這樣的案例用科學解釋,也就是自閉症。不知道世界上曾有多少這樣被鬼迷住的孩子,得不到幫助,一輩子生活在兩個人的世界裏呢。


 


    記得有一個國外的畫家,是誰我忘了。他也是從小被診斷為自閉症,他一直一個人在畫畫,每天都畫。後來他死了,他的畫就出名了。他畫的定義為抽象畫,也有人說他畫的,是地獄。現在想來,說不定,他就和這個小女孩一樣呢。


 


    天漸漸黑了,吃過主人家準備的豐盛晚飯之後,二叔就開始吩咐任務了。


 


    二叔拿出一團紅線,把我和堂弟叫到了大門前。指著那在我車子旁完的小女孩說道:“看看她的影子。”


 


    我的車子就停在那邊路燈下,靠邊的位置。這巷子很亂,也沒停車線。那孩子似乎是蹲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玩什麽。路燈就在她頭頂上,可是她的影子卻拉得一米多長。絕對有問題。


 


    二叔道:“這樣的情況叫影子鬼,她隻是跟著孩子,保護孩子罷了。一會,我和阿弟,扯紅線,一人往妹妹一邊走,走一步喊一聲覃媛(那媽媽的名字),感覺手上的紅線,要是她跟上來了,就千萬別放手。感覺她在你身後了,就用紅線快套住她。金子就去跟妹妹玩,就像演戲,說些讓她媽媽安心離開的話。如果紅線鬆了,就是她媽媽走了。如果紅線扯得厲害,那就是她媽媽不想走。到時候,金子,你就把孩子抱走。”


 


    我點點頭。堂弟卻說道。“爸,我不,不敢。”


 


    二叔就吼道“做這麽多次了還不敢。”


 


    “不一樣,萬一她跟我走的,姐又說不服的話,她變厲鬼,我就是最先遭殃了。”


 


    我插話道:“寫個護身符帶身上?”


 


    二叔臉色一沉,堂弟就笑嘻嘻地在我耳邊說道:“我爸不會。”


 


    後來我才知道,二叔沒學畫符,爺爺還行,當初爺爺也教我堂弟了,他自己試畫過,但是從來沒試驗過,不知道是廢紙一張,還是靈符一個。


 


    他們開始走向了那小女孩,在小女孩的身旁拉開了紅線。二叔朝左,走一步,喊一聲“覃媛”。接著堂弟朝右有一步,喊一聲“覃媛”。接著,又是二叔走一步,喊一聲,堂弟走一步,喊一聲。


 


    一步一步的兩人拉開了距離,漸漸的我聽著堂弟的聲音都是在打顫著的。那紅線上出現了一個下壓的點,就像有個透明的球在紅繩上朝前滾去。好在是滾向二叔這邊,安全係數高了很多啊。


 


    那在點靠近二叔身後的時候,二叔突然反手,就用紅線扣住了那個點。


 


    我連忙上前,蹲在小妹妹麵前說道:“妹妹。”


 


    我剛喊她,她就哭了起來,喊道:“媽媽,我媽媽呢?媽媽……嗚嗚……”


 


    “妹妹不哭,你媽媽已經去很遠的地方了。你哭的話,她會很傷心的。”


 


    “媽媽……媽媽……”


 


    我繼續說道:“妹妹,媽媽有事,不能回來看你了,但是你還有疼你的爺爺奶奶,還有爸爸啊。他們一樣會愛你的,會讓你好好長大的。如果媽媽一直守到你身邊,你會生病的。其實,媽媽最希望的是你能好好長大。堅強一些,你要好好長大,媽媽才會高興呢。”


 


    可是那孩子依舊哭。我知道我的這些話並不是說給這個孩子聽的,而是說過在二叔身旁的那個媽媽聽的。


 


    我的目光一直是慈愛地看著那妹妹,而餘光也看向了二叔那邊。紅線被他們兩拉得緊緊地,也沒有什麽波動,但是也沒有放鬆的痕跡。剛才想的台詞都說完了啊。我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呃,小妹妹,走,阿姨帶你去跟爸爸和爺爺奶奶吧。”說著我就拉著小女孩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第九章 影子2


 


    我以為成了。【www.aoye.cc  /文字首發:熬夜看書//沒想到我二叔喊到:“喂!”我一回頭,就看到線在劇烈晃動著。完了,被我弄砸了。


 


    堂弟和二叔兩頭緊緊拉著繩子,看來是我錯誤的將時間估計早了。但是現在總不能將小女孩再帶回去吧。二叔喊到:“抱妹妹走。”


 


    繩子晃得更加厲害。我慌了,抱起孩子就大聲吼道:“放過你女兒吧,她以後長大了,還要好好過她自己的日子,她還有她自己的人生。我也有孩子,我知道這麽跟孩子分開有多痛苦。如果是我,也許我也會像你一樣,想一輩子在孩子身旁。可是這樣隻會害了她。你也希望看到孩子上學,開心地笑,以後好好結婚吧。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當媽媽的就應該把所有的痛苦自己扛,讓孩子開心。不是嗎?你好好想想。因為你是媽媽,所以你必須堅強地自己承擔痛苦。”


 


    紅線地晃動漸漸停了下來,可是二叔和堂弟還是拉緊抓著繩子。她還在?天啊,我是寫小說的,不是寫劇本的。哪裏能那麽多的台詞啊。


 


    孩子的爸爸一看就是懦弱的模樣。吃飯的時候,他一直沒說話。現在他跑到我身旁,想抱過孩子,但是卻又僵住了。因為二叔說,如果是明著搶的話,孩子在我手裏才是最有希望的。隻要我不放手,她靠近不了。


 


    孩子爸爸衝著紅線喊到:“媛,你走吧。我這輩子不結婚了,就好好照顧我們妹妹。你走吧,求你吧。”孩子爸爸哭了。那邊的老人也都哭了。


 


    堂弟和二叔終於放開了紅線。我將一直哭著的孩子,塞給她爸爸:“你答應她的啊,不是我答應的。”


 


    我知道,答應鬼的事情,絕對要做到。其實吧,孩子那麽小,就讓男人不再婚,挺難的。


 


    我把孩子丟開那麽快,是因為孩子重啊。我太看得起自己了。平日抱慣了我女兒,一歲的寶寶隨便拋。那六歲的孩子,我差點抱不起來。手酸啊。


 


    二叔走過來對那孩子爸爸說道:“答應了就要做到。別以為她走了,你就隨便了。”


 


    那爺爺過來感謝二叔,二叔說可以給孩子做個平安符,就和我手上的手鏈差不多。看著二叔熟練地在一張黃紙上寫下孩子的八字,開始編手鏈,燒八字。等手鏈做好了,給已經哭得在奶奶懷裏睡著的小妹妹帶上之後,才算完工了。


 


    隻是我看到堂弟一直沒有說話,坐在他們家客廳一角翻著那種風水書。我也湊了過去,看看他翻什麽,惡補業務知識呢。


 


    堂弟指著那類似表格還是圓盤的圖說道:“你看看。”


 


    “看不懂,直接說。”我道。


 


    堂弟壓低著聲音說道:“這個小妹妹和你一樣是純陽命的。這麽被鬼迷在另一個世界裏,到時候死了,她的魂魄還是完整了,可以直接提取。”


 


    我驚住了。上次菜市場的孩子是那樣,這個小妹妹情況竟然也差不多。不會哪天輪到我把。我寒!


 


    二叔說明早回去的。畢竟已經十點多了。我不幹,我想我寶寶。我堅持開車回來。二叔就讓堂弟跟我一起,省得大半夜一個人不安全。


 


    堂弟老說讓他開車。他在家就開輛五菱麵包車,還是爛得不成樣子的。看著我的車子手癢了。在高速上我沒讓他開。


 


    好在我堅持沒讓他開啊。在一個高速彎道的時候,他突然驚叫。我白他一眼問:“叫什麽?”


 


    堂弟低聲道:“好在你看不見。”


 


    我一下意識到他說看到的是什麽了。回到家,已經快兩點了。我用柚子葉洗澡,就去媽媽家。我哥帶著孩子睡。


 


    他也放棄了自己睡安穩覺的機會,到我媽媽這邊來陪孩子睡。看到寶寶啄著嘴,睡著了還在夢著吃奶的樣子,我就哭了。邊哭邊說什麽一輩子跟寶寶在一起。


 


    我哥在我回來就醒了,還說我別哭醒孩子,讓孩子又找奶吃。我就隻能躲衛生間,哭夠了,才回來跟寶寶頭碰頭睡覺。等到睡著的時候,已經五點了。


 


    第十章桃樹下的金絲棺


 


    在中國很多學校都是建在亂葬崗或者墳地,古代刑場上的。是用學校的正氣和人氣鎮壓著那土地上的邪祟。就像小學下課,放學那時候,別說鬼了,樓都能給它震塌了。這件事是關於一所高中裏的詭異事。


 


    我們小區後麵就是一所高中。據說哪裏當初是亂葬崗。後來建了學校的。學校很舊,是第一批郊區高中。教學樓還爬滿了爬山虎。


 


    那天在小區裏帶寶寶玩,就聽老太太們聊天,說是那高中裏一對男女生早戀。女生還懷孕了。學校做了退學處理。隻是沒有想到,那女生竟然跳樓死了。一時間人心晃晃的。我也就是當笑話聽罷了。想當初,我也是十六歲跟了我哥,我在這裏就不批評人家了。


 


    隻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小區裏一個阿姨就帶著孩子來我家找我了。讓她們坐下之後,閑扯了幾句,那阿姨就說道:“金子,上次咱們小區那小三的事情,你不是也去了嗎?你看你能給我家寧子什麽護身符嗎?我總覺得她們學校不幹淨,又剛出了那件事,就讓她請假幾天,不上夜自習了。這也不是辦法啊。”


 


    “阿姨,我真不懂。”我很誠實。能不誠實嗎?要是人家叫我去抓鬼,我怎麽辦?我也會怕啊。但是最後挨不住她們母女的勸,就將當初爺爺給我戴手腕的那鏈子給了她女兒。反正我帶著沒什麽用啊。


 


    可是第二天,那個女生失蹤了。看著她媽媽哭,我也很內疚。要是我沒給她那手鏈,她也不會去夜自習,就不會出這件事了。


 


    所以她媽媽找了很多親友去學校靜坐抗議的時候,我也去了。當然,我沒有蠢到真的那張報紙去那辦公樓前靜坐。我穿著一身牛仔褲配著運動上衣,一雙布鞋,看上去到和高中生差不多了。


 


    我跟他們闖進學校保安的大門。他們在那席地打坐當菩薩,我可不要。我朝著宿舍樓走去。


 


    聽說,她是夜自習回宿舍的時候,一個人走得快,等宿舍的人回來了,也沒看到她,她就這麽不見了。既然是宿舍樓失蹤的,我就打算從宿舍樓找起。本來還想弄頂鴨舌冒帶的,看看四周算了,戴帽子更醒目,不像高中生,而且一臉心虛樣。真不知道,為什麽小說裏總會在這種時候寫主人公戴鴨舌帽呢。帶來引入注目嗎?


 


    一路問到她們的女生宿舍樓,站在門前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女生樓,一共七層,四合院,兩大門。這種設計院內根本就曬不到陽光。又全都是住女生,陰氣重,這點我還是懂的。


 


    更糟糕的是,宿舍的一個大門,正對著一棵大桃樹。看那桃樹的模樣,應該是很老的桃樹了。大門對著樹,我這種外行都知道是不應該的。這麽大的學校怎麽會忽略這個呢?


 


    我大膽地抓住個過路的女生就問:“你們學校這棵樹可真大啊。”


 


    “哦,古樹,在林業局登記的。”


 


    她離開後,我就爬樹上去了。確實在那兩米多高的地方,有著林業局的牌子。我還沒真正爬樹呢,就聽人喊:“你!哪個班的?爬樹幹嘛?”


 


    爬樹想看清楚那林業局的牌子啊。我近視眼,看不清啊。可是這個我不好說。因為那走過來的,一看就是宿舍阿姨。讀書那會,宿舍阿姨可都是比班主任還可怕的存在啊,有木有。


 


    我訕訕笑著,借著她沒有發現我不是這的學生,趕緊溜.


 


     


 


 第十章 桃樹下的金絲棺1


 


    轉回辦公樓這邊。 那阿姨組織的二十幾人靜坐團,依舊在打坐著,打著的旗號是還我孩子。孩子就這麽失蹤,生死不明的,家長能不著急嗎?而且都已經兩天多了,又是在剛發生跳樓事件沒幾天。敏感啊。


 


    上課了不少學生被驅散了。我發現了一個躲在那邊榕樹下偷看偷哭的女生。人家看都是正大光明看。她躲什麽啊。我就上前問去:“同學,你認識那個女生吧。”


 


    她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她是我同桌,還同宿舍。”


 


    “那你知道,她去哪裏了嗎?”


 


    她又是一陣猶豫,才說道:“那天我們都害怕小佳的鬼魂找回宿舍,她就說世界上沒鬼什麽的。然後那個晚上她就不見了。也許是被小佳帶走了。”


 


    小佳,那個十八歲跟男生有了的女孩子。靠,還比當時的我大兩歲呢。所以說,避孕很重要,特別是高中生,禁果已經嚐了,那就要知道事後緊急避孕藥的存在。不貴的。呃,說廢話了。


 


    我不是陰陽眼,而且我的體質也見不到鬼。不知道那個小佳到底怎麽樣了,也不知道那個失蹤的女孩子是不是跟她在一起。總之事情好像複雜了。


 


    畢竟是我給了她那手鏈的,要不她也不會失蹤。內疚下,我打算查下去。通知了堂弟,準備晚上行動。我是不敢去查的,一來我沒那膽,二來我去了,鬼還不出來呢。


 


    傍晚堂弟背著一個小腰包,帶著表弟一起到我家了。他們也不注意點,穿著情侶裝就不怕被人笑。


 


    吃飯的時候把事情說了一遍,我哥說他也去,距離近,堂弟說隻是先去看看,沒風險。我們的風險不是鬼,而是學校的保安。


 


    等我寶寶睡著了,我們一起開車過去。一輛車,開不到五分鍾就到那學校的後門了。我們對這個學校都不熟,停好車子在車子裏看著那後門裏的保安室。如果是白天,說幾句好話,說是找人,倒還能進去。這半夜十一點的,怎麽讓保安開門啊。


 


    表弟掏了腰包,說他去。我看他這種富二代能想的也是用錢砸。我湊到堂弟耳邊道:“他也是用錢砸你的?”


 


    堂弟白我一眼沒表態。這個還用說嗎?看他最近的那麽多新衣服,哪裏是看幾個墳地的收入啊。跟著二叔幹,分錢的時候二叔給個一成給他就不錯了。而我找他這次,我壓根沒打算給錢。


 


    五分鍾後,表弟無功而返。必然的啊。大半夜的給點錢叫開門不是壞人是什麽?


 


    第二位選手,我的堂弟,隆重登場。我們在車子裏聽他口若懸河,說什麽學校風水不對,必有鬼祟,他是風水先生來看看的。什麽陰陽天地都出來了。估計把他能背下來的,都跟人家保安背了一遍。還是無功而返。雖然他背書很像,但是外型怎麽都不像是風水先生啊。有風水先生帶耳釘的嗎?還是和表弟一對的。


 


    第三位選手我哥上。本著自來熟,給人家遞了煙,扯了好幾句,說找這裏的一個老師。最後人家說,叫那老師出來接。


 


    最後一個就是我了。我皺著眉想著,要怎麽讓保安開門呢。


 


    堂弟說,美人計?跳個脫衣舞?我哥直接敲了他的頭。


 


    我解下頭發,看看今天穿的牛仔褲t恤,基本還能冒充高中生的。低著頭,緩緩走了過去。那後門就一盞昏暗的黃燈泡。我無聲地站在保安室窗前,用飄渺的聲音說道:“我是小佳,我是這裏的學生,開門啊,我要回宿舍。”


 


    保安不會記住這裏的每一個學生。而那個懷孕跳樓的女生加上緊跟著失蹤的女生,已經讓這座學校籠罩在恐怖之中了。所以那個四十多歲的保安驚得逃了。我差點就喊到:“你跑了要留鑰匙啊。”


 


    看我成功了,他們都跑了過來。我哥問:“怎麽辦?”


 


    堂弟沉著臉說,你們不覺得冷了點嗎?不該用這招的,那個小佳如果在學校裏的話,就會發現有人冒充她了。


 


    看著那舊鐵門加生鏽的鎖,我們想著怎麽進去呢?砸鎖隻會引來別人的圍觀還是爬吧。


 


    爬門這樣的事情,少年時代誰沒做過啊。至少我就做過。三下兩下就翻過去了。我堂弟那打架坐過牢就更別說了,速度一點不比我差。表弟還行,雖然慢,雖然被蹭了好幾次,但是也過來了。我哥就麻煩了。中年發福了(呃,其實我哥也就三十二啊。不老,不老),加上來的時候沒有想到有這樣的運動,穿著上班的西褲皮鞋來。


 


    我說道:“哥,你坐車裏等著吧。要是我們三個一會被保安抓了,送警察局的話,你就去保釋我們啊。”


 


    我哥聽著就慌了神了,連忙說現在保安沒幾個有職業道德的,抓到就先打。打他們兩個男人的就算了,要是保安打我的話怎麽辦啊?


 


    聽他這麽一說,我也有點怕了。好在堂弟仗義,說:“他們要打我姐,我就打他們拉我姐跑,反正我坐過牢,怕什麽?”夠義氣的!不過我打算這次之後,我報名去學空手道了。


 


    我們三個人走在路燈昏暗的校道上,憑借著白天來的時候記憶中的路線,將他們兩人帶到了女生宿樓前。


 


    別說,那房子晚上看,更加恐怖了。怎麽都有總陰森森,適合拍鬼片的感覺。


 


    堂弟先看看那桃樹。很少有桃樹能長這麽大的。至少那是我見過的最大桃樹了。他拿出了羅盤,左看看,右看看,然後低聲說道:“風水應該被改過了。”


 


    表弟道:“這種桃樹又不是什麽稀有物種,幹嘛要林業局來保護啊?”


 


    堂弟沒說話,他那嚴肅的樣子,還真像那麽回事。我隻覺得陰森森地一直跟在他們身邊,不說話。


 


    堂弟看看那樹,亮起了一個拇指頭大的應急燈。然後嘴裏咬著燈,就爬上樹去。他爬樹的速度超快的,沒幾下就上了兩米多高了。我們在下麵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好一會他跳下來之後,滅了燈,壓低著聲音說道:“這樹有問題。樹身上有墨鬥的勒痕。是有人在很多年前,將墨鬥線纏在樹身上的。這不是普通的辟邪,墨鬥是對付僵屍一類的。”


 


    “這樹是僵屍?”我問道。


 


    “桃樹是正氣是陽物,就算要變,那也是桃樹精,不害人的。”


 


    我皺皺眉:“算了,人家桃樹在這裏這麽多年了,管它呢。找那個失蹤的女孩子吧。”


 


    堂弟這才又拿出了羅盤,找著這地方陰氣最重的地方。鬼要是還留在這個世界上,就會停留在那附近。或者是,她死的地方。


 


    堂弟研究了好一會,我都累得坐在那桃樹下發呆了,他才說道:“她是死在這樓裏的?”


 


    “嗯!”


 


    “那請過人來超度嗎?”


 


    “靠,學校你沒讀過啊?學校怎麽可能會讓人來超度呢?聽說那天就是有她們家親戚點了炮,抬屍出來就完了。”


 


    堂弟盒上了羅盤,道:“她還在裏麵。沒有人帶路,門口堵著桃樹,她想出來也出不來。”


 


    我就知道他話裏的“她”是指那個小佳。我不得不提醒道:“死人我們沒辦法救的。看看那個失蹤的吧。也許還活著呢。”


 


    堂弟白了我一眼:“我要進去才知道她有沒有跟那個小佳在一起啊。”


 


    這個世界上最難做到的事情,就是天上下鯉魚,和高中男生進女生宿舍。親們同意嗎?


 


    表弟也為難了。就在我們三個都坐在那桃樹下的時候,突然一串人從黑暗中跑了過來。好幾支手電射向了我們。還能跑嗎?我不是穿山甲。


 


     


 


 第十章 桃樹下的金絲棺2


 


    我馬上想到了我哥說的,現在的保安亂打人的。【aoyecc!熬夜看書//我馬上喊道:“別打我,我好好合作。”


 


    而表弟堂弟還算男人,馬上將我護在身後。我決定了,要是堂弟真的為我打架的話,我就給他發這次的紅包。兩百塊吧,他跟著二叔幹也差不多是這個價的。


 


    還好,表弟長得夠帥。阿不,是表弟家的錢長得夠帥。那群保安裏竟然有人認出他是那xx家族的小少爺了。幾個保安一商量,把我們請到了保安室,好在沒動手打我啊。我膽小怕疼,還懦弱,鬼不怕就怕被打。


 


    那學校保安科長往我們麵前一坐,問我們來幹嘛。堂弟道:“你們女生宿舍樓裏有髒東西。”


 


    我說“來找那個失蹤的女生的。”


 


    那保安科長說到“那女生找到了。”


 


    我們聽著都驚住了。那就是沒死的意思。科長說:“警察在一家小旅館找到的,現在正送回學校。我們也聯係她家長了。一會你們自己跟警察說,你們今晚到底幹嘛來的。”我急了,打電話讓我哥從前門到保安室找我們。關鍵時候還是我哥可靠啊。


 


    堂弟說道:“反正我們什麽也沒做,怕什麽。不過你們學校女生樓確實有不幹淨的東西。信不信由你們。以後再有人跳樓什麽的,麻煩的還不是你們。”


 


    那些保安就開始一人兩句的說什麽不信邪的話。隻有那保安科長沉默了。他讓其他人都出去之後,跟我們說,他信。當初剛來這學校的時候,校長就讓他們多注意那棵桃樹。所以有攝像頭正對著桃樹的。屏幕上他也看到了我們做的事。其實就是堂弟看羅盤罷了。


 


    保安主任說道:“那個跳樓的女生也挺可憐的。上星期一才過的生日。還是因為她和她男朋友出去過生日晚歸,他們的事情才被扯出來的。”


 


    堂弟一驚,問道:“上星期一?”


 


    保安主任疑惑著,但是也點點頭。堂弟不客氣地坐在了人家的辦公桌旁,抽過桌麵的信箋,開始比比劃劃。


 


    一群人都好奇地湊了過去,好一會堂弟道:“她的應該是純陽的。就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時辰出生的。不是完全確定。姐!又是純陽的!”


 


    ~世界真奇妙!


 


    保安主任看著我堂弟那目光都不一樣了啊。


 


    警察就在這個時候來了。堂弟匆匆將那張紙撕下來,收進了口袋裏。被帶進來的還有那個去過我家的女生,還有我哥。我哥急急解釋著,說我們沒做壞事。


 


    警察還沒問呢,堂弟就抓著那女生的手,扯下她手腕上的紅繩,問道:“哪來的?”


 


    我強先答道:“我給她的。”當初爺爺給我這個的時候,堂弟還在牢裏呢。他當然沒不知道那個小寶寶的事情了。


 


    堂弟厲聲道:“你蠢的啊!這個是爺爺做的吧。當初應該燒了你八字的,你給她,她要是出事連累死你。”


 


    我哥連忙接過那手鏈往我手上套:“沒事,沒事。現在不是沒事嗎?”


 


    警察說這個女生說,那晚回宿舍她看到有人跳樓了,是髒東西。她又不敢說,就直接爬牆出學校。沒敢回家,怕父母要她再去學校,就躲起來了。高中就這樣,天塌下來都要去學校的。


 


    那女生的父母帶著戶口本來學校領孩子的。在警察翻看那戶口本的時候,堂弟也探過頭去看了,然後小聲對我說道:“純陰命,難怪這麽容易見鬼。”


 


    那科長沒跟警察提我們私闖校園的事,我們當然也不會傻乎乎地自己自首了。女生的父母很快就來接走了女生,我們就被趕回家了。


 


    都被發現了,還能做什麽?走之前,堂弟伸手到表弟褲子口袋中,很自然的拿了錢包。這種事,他絕對不是第一次做。他從表弟錢包裏拿了兩百塊,悄悄塞給了那科長,問道:“那桃樹下有東西吧。大哥給我說說。”那科長看著錢,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校長說,絕對不能讓人動那桃樹。說下麵鎮著一口鑲金絲的棺材。以前建學校的時候,為了那口沒人認的棺材出過好幾條人命呢。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回到車子上,我問堂弟到底是什麽。堂弟說:“絕對是僵屍。金棺加墨鬥,錯不了。看那桃樹,至少也有幾百年的曆史了。”


 


    算了,還是不要去惹這個的好。廣西幾十年前出過僵屍還成了中國重大靈異事件之一的。再來一次,說不定廣西會成為像xxx一樣的原子彈實驗場地。聽不懂?親,去查查當初為什麽選xxx作為中國原子彈實驗場地的原因吧。你會知道的。這裏不讓說,政治性啊。我隻是講故事的金子,別扯政治的好。


 


    呃,問我那個宿舍裏的小佳怎麽辦。能怎麽辦?人家學校又不讓我們光明正大地進女生宿舍,又不可能砍了那桃樹讓小佳自己出去。我們能怎麽辦。我能做的就是找到小佳留給老師的電話,打過去是她爸爸接的。跟她爸爸說了,小佳還在宿舍裏出不來。讓他請先生跟學校交涉。可是她爸爸不信這個。我也沒辦法,我能做的也隻有這樣了。


 


    又是一個純陽命的女孩子,這樣我感到了恐懼。老是有一個感覺,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呢?


 


    我知道這裏不是小說,不是電視劇,沒有那麽多的巧合,沒有那麽多的情節需要,導演安排。所以我開始尋找原因,我不希望我成為下一個。


 


    第十一章古董


 


    我們小區後麵的部分是幾座小別墅。住著的都是有錢人。


 


    早上九點半,就聽到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在小區裏吵人了。等我起床,打理好寶寶下樓,沒看到救護車和警車了。隻看到一群大爺大媽在小花園那裏議論著。好奇地湊過去,韋樂也在,手裏還拿著油條。


 


    搶了他一根油條就在那聽大爺說今早的事情了。說得那叫一個厲害啊,比說書的還行。就像他在人家房間裏親眼看到的一樣。


 


    他說,早上六點多的時候,那家的女主人醒來,看到身旁睡著的老公已經死了,還是七孔流血地死了。一下嚇昏了。


 


    八點多,等到保姆去敲門,以為男主人出門了,就推門進去看。馬上報警,叫了救護車。


 


    剛才醫生來看說了,男人已經死了,女人嚇昏了,拉醫院去了。那男人死得蹊蹺啊。嘴裏還含著一個玉戒指。


 


    “啪”韋樂手中的油條一下就掉地上去了。大家都看向了他,他嗬嗬一笑道:“大爺你繼續。”


 


    那大爺一下壓低著聲音道:“你們別說出去。警察沒來之前,我跟醫生去看了,那男人嘴張著,能看到戒指。可是後來拉出來,說是留著屍檢的時候,我就看到他嘴是閉著的,那戒指不見了。當時有醫生在,後麵又有警察來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拿走了。”


 


    韋樂一下喊道:“這種東西也有人敢要啊?”


 


    大爺看著韋樂一眼道:“小小孩子懂什麽啊。”


 


    韋樂聽了不高興了,拉著我離開了人群,然後才小聲說道:“姐,那個戒指我之前見過。”


 


    “你還跟那個男人有交往了?”


 


    “什麽話啊。他去我們酒吧,點我跳舞陪他的客戶呢。小費就給五百。那戒指他還特意讓我看來著,就是一個玉戒指。說是古董,很值錢的。跟死人沾了關係,再值錢也不敢要啊。”


 


    “你又沒見過他嘴裏的戒指,怎麽就知道就是那晚上的那個戒指呢?”我反問著。


 


    韋樂一時也沒話說了。反正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也用不著,為了一個不相關的人吵起來是吧。我就轉了話題,聊上我寶寶,聊上哪天讓他教我跳舞。


 


    可是沒想到,這件事沒完。


 


     


 


 第十一章 古董


 


    過了兩三天吧 就聽人說那七孔流血的有錢男人屍檢的結果是腦溢血猝死。他老婆出院了,一個勁的哭。小區裏的委員會選了代表去看了她。她還說她老公一直很健康啊,突然就出了這麽件事。


 


    就在那件事發生的第四早上,就聽小區裏的老奶奶說了早上在菜市場的事情。說一個男人走得好好的,突然倒地了,哆哆嗦嗦地從衣服內袋裏翻出一隻玉戒指,放嘴裏,就斷氣了。


 


    大家也有住小區的吧,小區裏也有小花園吧,小花園裏也有老頭老太太吧,那些老頭老太太也喜歡說這些八卦吧。


 


    所以要知道這件事一點不難。到中午我抱寶寶回家吃午飯的時候,就聽說了,早上死的那個就是那天來我們小區的警察之一。


 


    一個大爺拍著那石桌子道:“我就說吧,戒指被人拿了!出事了吧。”


 


    那聲音大的,也不知道他的手會不會痛。不過在回家的路上,我就在想,為什麽拿了戒指的人,都會死,而且死之前又都會將戒指放嘴裏呢?


 


    這個現象不止我發現了,很多人都發現了。


 


    小區裏,菜市場裏,到處都在說那戒指帶著邪氣呢。


 


    警察當然是不信邪的。但是警察脫下警服之後他們也是一般老百姓。過年過節也是要燒香的。


 


    隔了兩天,一名老警察就便衣來我們小區調查了。在小花園裏跟著老頭老太太胡扯著。最後問道了,誰跟那個死去的男人熟,知不知道他那戒指是怎麽來的。


 


    那拍桌子的大爺問道:“我說那戒指有鬼吧,誰拿去誰遭殃!”


 


    那老警察馬上嗬嗬笑著說道:“我們也是當證據拿回去的啊。”他的笑好假,證據有上菜市場的時候,收在衣服內袋裏的嗎?


 


    大爺神秘兮兮地說到:“那個男人命也不好,哼!純陰命?遇上這種邪氣的東西,不死才怪。人啊,就是不能太貪心了。”


 


    我一聽這純陰命,整個人都激靈了。這種大爺老太太,什麽秘密都能給你八卦出來,所以他知道那死的人是純陰命也不稀奇。純陰命的男人啊!和純陽命的女孩子怎麽就這麽對稱呢?


 


    那老警察聽了也是一驚,肅然起敬啊。對那大爺道:“大爺會算命?你幫我個八字,是不是純陰命的。”


 


    說著他就在那手機裏噠噠噠的寫了一個八字,遞給了那大爺。別說,大爺還真有模有樣地一陣掐算,道:“這個也是純陰命。是個男人?”


 


    老警察拿回了自己的手機,點點頭,道:“是啊。他經常說自己看到了點什麽什麽的。我們還都不太當回事呢?你說現在出這事,怎麽讓人不擔心呢。“


 


    從他話裏估計這那個八字就是那死去的警察的。


 


    老警察又一次問道:“就沒有人知道,他那戒指哪裏來的?”


 


    大家也都不知道最先死的男人是怎麽得到這個戒指的。如果這事不是什麽純陰命有關,我也懶得理。可是總覺得這些事情有著什麽牽連。說不定那傳出這個戒指,害死人的,就是當初那個暗中人呢。我說道:“韋樂應該知道。他跟我說,是別人送給那個男人的,當時他也在。”


 


    老警察讓我幫忙找來了韋樂,大家也都好奇地湊了過來。韋樂說酒吧包廂裏的燈光也就那樣,他隻是去跳舞的,就算在那男人身旁坐了一下,也不過幾分鍾就離開了。也沒看清楚送戒指的人是誰。隻知道是大概四五十歲的模樣。畢竟這個年紀穿著夾克還去酒吧看鋼管舞真的很特別啊。


 


    老警察這下忙碌了起來,說了幾句謝謝的話,就離開了。


 


    這件事在我們小區裏傳了好幾天,各種猜測,各種擔心,最終還是塵埃落定什麽也沒有了。


 


    就在我們的生活恢複平靜之後的一個星期六下午,我和我哥正準備帶寶寶去兒童遊樂園玩,突然一個聲音說道:“就是她!我記得!”


 


    隨聲音看去,那老警察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正走向我。我皺皺眉,那老警察不就是前段時間在小區裏聊天,還找了韋樂的人嗎?另一個是~~看看那身打扮,身上背著的包,李叔啊!


 


    就是當初處理那小三事情和爺爺聯手的李叔。二叔還說人家花架子的那個。看模樣人家混得比二叔好多了。


 


    風水先生這一行,有本事是一個條件,會騙人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條件,兩者缺一不可啊。


 


    老警察到我麵前說道:“我們談談行嗎?”


 


    我依稀感覺他要談的是那戒指的事情。我哥認識這個警察,緊張兮兮地問:“韋警官,為什麽事啊?我老婆怎麽了?”我真想狠狠踹他。我能怎麽了?天天在家帶孩子,他以為我能怎麽啊!


 


    帶寶寶去遊樂場隻好改期了。一起回到家裏,讓阿姨帶孩子在房間玩,我們就在客廳聊了起來。我哥泡著功夫茶,等著他們先開口。


 


    李叔從那隨身的包裏翻出了一份舊報紙,一層層打開,最後露出了裏麵那小小一隻的玉戒指。


 


    我馬上厲聲說道:“你把這東西帶來幹嘛?我家有孩子的。”


 


    李叔馬上說道:“這東西隻會害主人。”說完,他看向了老警察,老警察連忙說道:“我那同事出事之後,我就覺得不對勁。這兩個人死法也太詭異了,都和那戒指有關。我就找人來看了那戒指。李師傅說戒指上陰氣極重,招鬼,用黑狗血泡了一天,一點用也沒有。”


 


    李師傅說著從包裏拿出了羅盤,往桌上一放。羅盤裏的針就轉個不停。敢情這東西還是磁鐵了!玉磁鐵,不知道送去科研所人家會不會給我點獎勵。


 


    我哥倒著茶,問道:“那現在你們是想……”


 


    它是陰氣重,我是陽氣重。他們不會是叫我來中和一下吧。我馬上叫道:“我不收這東西啊!不關我的事啊。馬上把它帶走,埋了,燒了,砸了。”


 


    李叔臉上滿是失望。“我知道你不會答應的。但是也想來試一試啊。其實,這個戒指,拿到三天之內,送人了。陰氣還不至於能害人,隻要不貪這個心就沒事。”


 


    我哥馬上說道:“她很貪心的很愛錢的。”


 


    “對,”我也說道,“我寶寶還小,我又不是什麽大英雄,還要除魔衛道的。不關我事啊。而且我要是三天後忘記送人了,或者送不出去怎麽辦?我自己也會有損傷的啊。”


 


    李叔猶豫了一下動手重新包起戒指,又說道:“這個養小鬼最好了。你真不要?我記得你們家那個男孩子不是養著一個小鬼嗎?有了這個,你也能養小鬼。”


 


    “不要!”這次我哥和我異口同聲了。


 


    李叔還是用那些報紙將戒指包了起來。後來問了度娘才知道,古董一般陰氣都重,特別的陪葬品。所以很多出土的古董都是用報紙包著的。字是有正氣的東西,想想那報紙上那麽多的字,就是壓著古董上的陰氣的。


 


    韋警官喝著我哥端給他的茶,說這個他也很為難。很快就會有上麵的同事來接受這兩個案子了。到時候,這個戒指是要當成證物交上去的。如果我收下的話,他就當是在退休前貪汙一次,隱瞞下這個戒指。如果到時候交上去,就算和那些警察說,人家也未必就會相信這些。說不定還會有別的什麽人,因為這個戒指而送命的。


 


    雖然我很善良(我很臭美),但是我並不想在這件事上去冒風險。就讓那個我自私一回我。我還是跟他們說純陽命的人很多,也許有人願意收下這個戒指呢。


 


     


 


 第十二章 五岔路口1


 


    韋警官和李師傅離開之後,我和我哥看著已經睡午覺的寶寶,第一次覺得其實這麽平平凡凡也很好啊。【‘www.aoye.cc看書網//我們都不是什麽大英雄,能好好看著寶寶長大就好了。


 


    後來這件事我們也不再過問了,隻是隱隱聽說那兩件案子,在有警察來接手之後,又死了幾個人,最後案子被懸了起來。


 


    大約幾個月之後吧。韋警官退休了。大約他最後還是沒有將那枚戒指“貪汙”下來。畢竟這樣的事情很難讓人選擇了。證據被貪汙了,要是被發現的話,他這晚節就不保了。可是他將證據上交,他不是貪心的人,卻不能保證別人不貪心。所以後來又死了幾個人。也不知道那些後麵死的人是不是都是純陰命的男人呢?


 


    韋樂那家夥被做得躺床上起不來,他男朋友又趕著出差,沒羞沒臊地打電話讓我給他送吃的去,以防他餓死。我去他家,看著他躺床上吃著粥,還邊說著昨晚在酒吧跳舞不過坐了一下別的男人大腿,就被他家那個做得起不來床。


 


    他還說道:“姐,我又看到那個戒指了。”


 


    “什麽戒指?”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說:“就是上次死了好幾個人的那個玉戒指,它就戴在昨晚我坐大腿的那個男人的左手上。我當時也嚇了一跳,但是我敢保證就是那個戒指不會錯的!”


 


    “他……會死吧。”我的心好沉。如果當時我接下那個戒指,可能就不會是這樣了。原諒我的自私吧。


 


    第十二章五岔路口


 


    在我們城市,有一個很出名的五岔路口。這裏車流很大,而且也不是市中心,什麽車子都能看到。貴的百萬的跑車,兩萬的五菱,拉水泥的大貨車,自行車,三輪車什麽都有。


 


    我們小區本來就在郊區,離那五岔路口也不是很遠。很多人都知道,那個五岔路口每年都會出事的。


 


    就算有紅綠燈,就算高峰期的時候,交警會去執勤,也一樣會出事。


 


    那天下午,我和韋樂去逛街,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多快六點了。深秋初冬的季節,這個時候,天已經很昏暗,準備天黑了。


 


    我打開了車子大燈,跟著前麵的車流緩緩移動著。城市下班期間的空氣很不好,我也沒有開窗,開著車子的外循環。


 


    我還說著怎麽今天五點多就這麽灰蒙蒙的了。不一會就聞到了空氣中燒紙的味道。


 


    車流朝前,我們越來越接近五岔路的中心了。就看到在另一條路的路旁,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頭上戴著白花,身上穿著白色的衣服,跪在一隻鐵盆前,燒著紙錢。


 


    韋樂說道:“應該是那對父女過頭七的。”


 


    我也記了起來,就在七天前,聽小區裏的人說的。這個五岔路口一輛電動車被帶進了一輛混凝土車下麵去了。車上的一個男人,和他才三歲多的女兒當場死了。


 


    我們隻是一個小城市,車子很雜,這樣的電動車亂竄的現在很嚴重。


 


    我們這裏頭七的時候,親人都會在故人出事的地方燒東西。有紙錢,也可以是故人生前最喜歡的東西。而現在那麽大的煙霧就是那個媽媽給孩子燒布娃娃,而布娃娃又沒有辦法完全燃燒引起的。


 


    出了那條路,走出了煙霧區,視野一下開闊了起來。車速也就比較快了。我從後視鏡看向那個媽媽覺得她挺可憐的。可是我突然一驚,連忙喊道:“韋樂,你看那些煙霧!”


 


    那媽媽麵前的火盆裏升騰起來的煙,哪裏也沒飄,全往剛才我們身後的那條路去了。而路邊裝飾用插著的小彩旗,卻是朝著反方向飛的。


 


    韋樂皺皺眉,道:“亂風吧。管它呢。”


 


    也是這本來就跟我沒有關係,隻是路人罷了。


 


    可是回到家,我還是忍不住將這件事當談資跟我哥說了。我哥說道:“那路口從那年潤七月開始,每年死的都是三十七個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你看過幾天讓你二叔給做個辟邪的東西掛車子吧。”


 


    這種數據的巧合,曆史上還是有的,但是多多少少會有些怪事發生。例如,汶川地震發生時間2008512日,而日本大地震時間為2011311日。2008+5+12=2011+3+11。很多這樣的巧合,我們看著沒什麽,但是現實經常就是那麽巧。


 


    三十七個人,還是每年都是三十七個。好巧。


 


    晚上,我就在網上跟堂弟說了這件事。我堂弟說,這樣的十字路口,五岔路口都會有煞氣一說。俗稱巷煞。煞氣重的地方容易死人。每年都死三十七個,可能那路口的鬼在找替身呢。這個沒法改,沒法超度什麽。這就是那個世界的一個原則。隻能自己小心,不被找上了。


 


    這件事很快就被我忘記了。直到那天韋樂的男朋友小東撞了車,我們才回憶起這件事了。


 


    為了和韋樂同居,小東是瞞著家裏麵的。所以他撞車的時候,扯出了很大的事情。就連韋樂都被小東的媽媽扇了好幾巴掌,臉都腫了。


 


    小東爸媽還不準韋樂去看他,小東那姐就更極品了,拿著雞血潑韋樂家門口,在小區裏鬧開了。


 


    韋樂是同,小區裏的人都知道。就算有不能接受的,但是看著韋樂那種乖巧孩子,也不會說討厭他。所以這樣的事情,小區裏還是幫著韋樂的。


 


    為了躲開小東的姐,韋樂那幾天就住我家,睡沙發了。


 


    一直到一個星期之後,小東出院了,他們才用手機聯係上,說上話。


 


    兩人說悄悄話,我也不想聽,就在房間裏和寶寶看動畫片。好一會韋樂才敲門說有事跟我說。


 


    看他那樣子,好像真有大事呢。我讓阿姨來陪寶寶看動畫片,就和韋樂坐在陽台曬著初冬的太陽。


 


    韋樂說道:“我問了小東撞車那天的事情。他說他在那個五岔路口開車回家,突然看到路旁有個五六歲的小女孩開著電動車從停車線衝出來。他甚至還聽到了孩子的尖叫。為了不撞上孩子,他才急刹車的。卻沒有想到被後麵的車子撞了。他還以為一定會撞到那孩子的時候,卻發現路上根本就沒有那個孩子。”


 


    我心中沉了下去,緩緩說道:“他見鬼了。”


 


    “就是那天在那路口的父女。就是父親在停車線裏放開了手把跟人買東西。他女兒站在前麵擰了油門。車子才被帶到了混凝土車下麵去的。”


 


    這件事,報紙上也登了,還在全市發了安全公告信。讓這麽汽車帶孩子的家長注意這樣的危險呢。


 


    “嗯,那麽現在呢?”我問。


 


    韋樂沉默了一下,道:“能讓你堂弟來看看嗎?”


 


    “上次我就問過他了。他說這種找替死鬼的沒有辦法處理的。這是那個世界的規矩。這種事情,隻能自己小心。”


 


    看著韋樂依舊很糟糕的模樣,我說道:“明天我陪你廟裏求符吧。”


 


    第二天,我和韋樂開車去了廟裏。在我們城市的親就知道,那個廟真不敢恭維啊。路很小,路很亂,人很多,攤很多。很多的小吃攤點,也有很多的算命攤點。算命的有老有少,但是多半看上去都不太可信的樣子。他們在這裏算也都是算算姻緣啊,發財什麽的。盡管往好的方麵說,人家多給利是就行。


 


    早上九點出門,磨到十點半才停好車子。


 


    從車子上下來,韋樂就拍拍我,指指離我們不遠的地方。那裏也是停車位,一輛五菱車子旁,一個臉色蒼白的三十多歲的女人,將一個被燒得黑乎乎的布娃娃送給了一個衣服破舊的小女孩。


 


     


 


 第十二章 五岔路口2


 


    第二天,我和韋樂開車去了廟裏。【aoyecc!熬夜看書//在我們城市的親就知道,那個廟真不敢恭維啊。路很小,路很亂,人很多,攤很多。很多的小吃攤點,也有很多的算命攤點。算命的有老有少,但是多半看上去都不太可信的樣子。他們在這裏算也都是算算姻緣啊,發財什麽的。盡管往好的方麵說,人家多給利是就行。


 


    早上九點出門,磨到十點半才停好車子。


 


    從車子上下來,韋樂就拍拍我,指指離我們不遠的地方。那裏也是停車位,一輛五菱車子旁,一個臉色蒼白的三十多歲的女人,將一個被燒得黑乎乎的布娃娃送給了一個衣服破舊的小女孩。


 


    那布娃娃的身子都燒了一半了,但是頭還是很幹淨,很可愛的。那衣服破舊的小女孩也許家境很糟糕吧,看著那個布娃娃竟然也伸手接了。


 


    女人笑著摸著小女孩的頭。我總覺的那個女人有點眼熟,就跟韋樂說了。韋樂說道:“就是那天在五岔路口燒紙錢的那個。就是那個小女孩的媽媽。”


 


    我驚了,這麽推斷的話,那麽那個布娃娃就是那天老是燒不燃,弄了很多煙霧的布娃娃了。加上那天煙霧的走向很不對,我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頭七燒給故人的東西,在我們這裏是一定要燒幹淨的,不然是一種不吉利。而現在那布娃娃沒有被燒掉就算了,她竟然還拿來送人?一定是有什麽事。


 


    女人的直覺是非常可靠的。我馬上給堂弟打了電話。可是這一次他卻一直沒有接電話。我總不能衝上去跟小女孩說,丟了那娃娃吧。人家不把我當神經病,估計我也會被那個媽媽打一頓。


 


    我膽小,我承認,所以我隻能當做什麽也沒有看到,當做什麽也不知道,和韋樂一起進了廟裏了。


 


    求了符,回到家裏,韋樂還是賴在我家。好在他沒有跟我搶電腦用。


 


    在企鵝裏,我看到堂弟的頭像亮著,就發了信息,說他不接我電話什麽的。他說剛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現在剛開機不久。


 


    我跟他說了在廟門前的疑惑。他馬上打了我電話,緊張地問道:“你確定是那個沒有燒完的布娃娃?”


 


    給他這麽一問,我也猶豫了,隻能回答道:“好像是吧。”


 


    他馬上就說道:“你馬上回廟門口,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小女孩。動作快!”


 


    “怎麽了?”我聽著他的口氣,不像是鬧著玩啊。


 


    堂弟那邊傳來了關電腦的聲音,邊說道:“她媽媽一定是聽了什麽人說,要給她女兒找替死鬼呢。那個小女孩收了布娃娃,就一定會在這幾天同樣死在那個路口。不說了,我馬上開車去市裏,一個半小時肯定到,你先去找小女孩,找到了千萬別讓她經過那個路口。繞路,哪怕遠一點。一般的風水先生也絕對不會教人做這樣的缺德事害人的。我就擔心是上次我們遇到的那個暗中人。”


 


    手機就這麽掛了。我看著手機低聲道:“又不關我的事。”但是說完之後,我還是起身拿了外套,一邊吩咐阿姨,一邊給還在上班的我哥打電話,基本說了事情。出門的時候,還是對韋樂說,讓他幫忙做晚飯,阿姨帶寶寶了。


 


    這件事是不關我的事,就算那個小女孩被當了替死鬼,也不會改變我什麽。如果我並不知道這件事就算了。但是現在我既然知道了,我就不能這麽眼睜睜看著那個無辜的小女孩去送死。很矛盾!但是人就是這樣的。


 


    我開著車子往市區趕去。這個時候,已經臨近下班高峰期了,我開得有些快,要不然就會在路上被堵住了。


 


    在我經過那個五岔路口的時候,我的心突然就加速了,總有股不好的感覺。渾身發冷!就是這樣的。


 


    等我趕到廟門口的時候,已經到下班高峰期了,那小巷子,摩托車,電動車,小車一下堵死了。好在我先找到了一個剛出來的停車位。


 


    下了車子,就憑著記憶在那停車場附近找起那個小女孩來。小女孩穿著破爛,臉我也不記得了,但是那個布娃娃很好認啊。我連續問了好幾個人,看停車場的大哥,一旁賣煮玉米的大姐,賣甘蔗的大叔,附近都找了一圈了,都是問人家有沒有看到一個抱著燒過的布娃娃的小女孩。


 


    得到的都是否認的答案。天越來越黑了,接了幾個電話,都是堂弟和我哥關心打來的詢問電話。


 


    在天快要完全黑的時候,我得到了一個信息。是那個在廟門口算命的大娘說的,她認識那個小女孩,說是跟著她爺爺來這裏擺算命攤的。他回家去了。他們家就在xxx。那地方,離我們小區不是很遠。可偏偏回家是要經過那五岔路口的。


 


    我驚了,連忙給我堂弟打電話。堂弟說他已經到市區範圍了,離五岔路口不遠。他直接在廟裏去xxx路必須經過的路等著,如果能截下小女孩就是最好的。


 


    雖然這個時候,要在路上找人是有些困難,但是知道了方向,就可以在那五岔路口前的紅綠燈等著。這樣碰上的機會也是很大的。


 


    我也趕緊趕了過去。好在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了,從廟裏到五岔路,開車快點也就十幾分鍾。


 


    等我到那裏的時候,就看到了交警正在扣車而我堂弟正在給交警道歉。在我堂弟身旁,停著一輛電動車,電動車的後座上就坐著那個抱著布娃娃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的爺爺貌似有些不耐煩地正準備開車離開。


 


    我也顧不上那地方沒有停車線,直接停車就衝上去,攔住了那電動車道:“別過去!”


 


    交警看看我,指指我的車子道:“你車子怎麽回事?這裏還沒處理完,還敢停啊。”


 


    我也向著交警不停道歉,說我們找這個小女孩有急事,不得已才這麽停車的,馬上就走。


 


    堂弟不耐煩地挽起衣袖,露出了十幾歲打架時的粗糙紋身。加上他身後那輛老家開出來的破爛五菱麵包車,交警可能怕了,將一張罰單丟給他,話都不跟我說,就丟了罰單給我。連我駕駛證都沒看,就走了!


 


    其實吧,我覺得交警應該給堂弟再開一張罰單的。原因就是他的車子嚴重影響市容。那五菱,也就是跑山路的料,整個車子蹭得沒一塊好漆,車頭車尾還好幾塊凹陷。車門上的玻璃還是裂了的。我都在想,要是這車子開得快一點的話,輪子會不會飛出去呢。


 


    廢話說多了啊。交警一走,那爺爺就慌了,粗著脖子就嚷:“你們想幹什麽?”


 


    堂弟看我攔住車頭,他就站在車尾道:“這個妹妹不能經過五岔路口,不然,她就死定了。”


 


    “胡說什麽?”那爺爺估計也是好鬥的角色,拿起放在電動車後麵的折椅就舉了起來。


 


    折椅啊!周星星的電影裏不是說了嗎,折椅是最近的暗器。平時可以用來隱藏殺氣,必要時可以用來打架。而且麵積大,威力也足,最適合打群架用了。


 


    論打架,堂弟絕對比那爺爺有經驗。他動作很快,衝上來幾步,就從那小女孩手中搶下了那個布娃娃道:“這個留下,你們可以走了。”


 


    有人搶小孩的布娃娃?還是個大男人?一時間路人圍了過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我真想退後幾步,當做不認識這個堂弟算了。但是現在這個情形,我要是走了,堂弟估計一個大男孩也頂不住路人的目光。要是他臉皮薄的不理這事了,那那個小妹妹不是很危險了嗎?


 


     


 


 第十二章 五岔路口3


 


    小女孩哭了起來,我猶豫了一下,跑回我車子,把車子上裝飾用的一個米奇布娃娃遞給了她,笑道:“這個送你 那個破了爛了,就該丟了。”


 


    路人也疑惑了起來。那爺爺罵了一句神經病,就開車走了。其實吧,回想起來,還真絕對那時候這麽做挺神經的。


 


    看著他們祖孫兩,晃晃悠悠地過了五岔路口,圍觀我們的人群散了,堂弟才拿出了羅盤,看了看,道:“布娃娃的主人,就在那邊看著我們呢。”


 


    我隨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個路口下,隻有昏昏的路燈啊。不過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看著堂弟拿著布娃娃走下人行道,我急了。不是說拿著這個娃娃過路口就會被替死鬼纏上嗎?他還過去啊。


 


    我正愣著,堂弟就喊道:“喂!過來拉我手。給我壯點膽啊!我還拿著這個娃娃呢!”


 


    靠!原來他也會害怕啊!還拉手呢!惡不惡心啊!我又不是他女朋友,我還是他姐呢!我們兩人過了馬路,沒走人行道,過得很心慌。我不停地舉手示意來往車輛,注意點我們,讓我們過去,別衝過來啊。


 


    就在那路燈下,堂弟用路旁的黃泥塊畫了一個圓,沒有封口,然後用打火機點燃了那個布娃娃將布娃娃放在了圓裏,讓它燒了起來。


 


    看著那布娃娃燒了起來,他說道:“其實一般的替死鬼,在死後是沒有意識的,直到在他死的地方飄蕩差不多一年,每次在陰時就會重複著當初死的情境。一次次地重複,一次次地害怕,他才會知道,他已經死了,要去找人來替他守著這個路口。等有人來替他了,他才能離開。


 


    很多人開車都有過好像撞到了東西,可是下車卻什麽也感覺不到。或者突然車子一歪,可是一瞬又好過來了。這些都是那些替死鬼在重複著他們死時的痛苦。


 


    不過,要是有人將他的物品,送給了別人,讓人走過這個路口,就會替他了。不過這種害人的作法,一般風水先生是不會說出來的。不過也有一些不道德的人,為了錢會教人家這麽做。我們可以去找找那個媽媽,看看是誰教她這麽做的。”


 


    “找到那個暗中人,然後呢?”我問。


 


    “打他一頓,告訴他學這個不是為了害人的。”


 


    “就這樣?”


 


    “那還能怎麽樣?”


 


    對啊,那還能怎麽樣?這些事情說出來也沒人信。我們真的無能為力。


 


    看著布娃娃漸漸變成了一堆灰,我說道:“你這次,可一分錢不賺,還賠了車子汽油錢,和罰單的錢啊。”


 


    堂弟應得很順:“是啊,是你跟我說,害我來的啊。所以你就順便幫我交了吧。”


 


    說完他就將那罰單塞我手中。


 


    我氣啊~~~~跺著腳跟在他身後,走到他那破爛車子旁,抬腳就是兩腳。我倒黴的!不就兩腳踢了他車輪子嗎?那車輪竟然一下漏氣了,以人眼看的見的速度,癟了下去。


 


    堂弟指著車輪就大聲嚷:“姐!賠!”


 


    我們終究是沒有能去找那媽媽。一來堂弟要先回老家,二來這種事情我一個人做不來。所以就這麽耽擱了。要是知道後麵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我絕對會先去找那個媽媽問清楚了。


 


    番外故事舌尖血


 


    有時候工作忙的時候,我就會通宵工作,白天睡覺。我們這行很多人都是這麽做的。


 


    所以有時阿姨出門的時候,也會帶著寶寶一起去菜市場。那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我抱著寶寶喂著魚湯。她卻煩躁地打翻了湯。


 


    她摸摸她的額竟然發燒了,連忙給她衝了退熱的衝劑。寶寶乖乖喝了。到了睡覺的時候,又貼了額頭,又擦汗,又擦酒精的。以往這麽照顧一個晚上,天亮的時候,寶寶怎麽都退燒了啊。可是那一次寶寶卻睡得很不安穩,睡著一會又哭著醒來。這麽反反複複,我一夜沒能睡。


 


    早上就和我哥一起帶著孩子去了婦幼保健院,還通知了我爸媽。醫院給孩子開了點滴。可是寶寶竟然哭得背過氣,痰嗆了喉。針沒打上,孩子送了急救。


 


    我在急診室外哭得一塌糊塗。在孩子終於吸痰緩過氣來之後,我抱著孩子很堅定地對醫生說道:“我寶寶不打吊針!”從那一次以後我寶寶長這麽大,都沒有打過吊針。我都怕慌了。


 


    醫院隻好給寶寶打了一陣屁股針,開了藥,還一直說,孩子有什麽事,別怪醫院。


 


    回到家裏,我哥和我也因為這件事吵了起來。他還氣得砸了碗。我媽媽也抱著孩子跟我一起哭。我一邊哭一邊親著孩子,說道:“怎麽辦?寶寶。以前你不是很快就好的嗎?為什麽這次就不好呢?媽媽該怎麽辦啊?”


 


    我爸猶豫了一下,對我說:“金子,過來。”


 


    我把寶寶給媽媽抱著,跟著爸爸去了陽台。把那玻璃門一關,我爸才壓低著聲音問道:“孩子怎麽發燒的?”


 


    “我也不知道,好端端就燒起來了。”


 


    “以前也有這樣?”


 


    “有過,不過以前都是我照顧一夜,第二天都能退燒的。”


 


    “帶她去過什麽地方?”


 


    “我沒有啊,這幾天我都是白天睡覺,讓阿姨帶著的。”


 


    “把阿姨叫過來。”


 


    我疑惑著,但是也隱隱覺得爸爸似乎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我叫來了阿姨。爸爸又問阿姨寶寶發燒前,去過哪裏,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阿姨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發燒那天,我給她去菜市場買菜了。那天菜市場門口處了交通事故,一輛摩托車開得太快撞車。摩托車上的三個年輕人都死了。”


 


    “我知道那交通事故,你帶孩子去看了。”


 


    “沒有,我趕緊抱孩子饒道走了。”


 


    “嗯,不去看應該沒事啊。”


 


    阿姨又是一陣猶豫,才說道:“那天那摩托車往我前麵過的時候,我看到車子上有四個人的。可是翻車了卻說死了三個,還有一個一直沒說啊。”


 


    我和我爸都驚住了。這個交通事故就在離我們小區很近的地方,我們都聽說是三個人在摩托上啊。怎麽是四個了呢?


 


    “你看的真是四個?”我再次問道。


 


    那個阿姨好像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很鄭重地點點頭。


 


    我看向了爸爸,這種事情,爸爸見過的肯定比我的多。我爸沉默了好一會,才掏出手機給二叔打電話問問。我低聲問道:“爸,這是什麽回事啊?”


 


    “應該是撞煞了。沒事,很多孩子小都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那怎麽解?”我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我寶寶的身上。以往經曆那麽多,都是別人的事情,現在到了自己身上,我隻能的亂了。


 


    爸爸跟二叔說了一遍,二叔說應該就是撞煞了。這個不難,用人體至陽地方的血,噴孩子臉上就行了。為保萬一,還是讓堂弟去看看。問堂弟什麽時候來,二叔說上次我叫堂弟去玩堂弟就沒回來啊。難道他沒跟我在一起?


 


    我一下愣了。原來堂弟那件事之後沒有回老家啊?那他唯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隻有表弟身旁了。他們?同居了?我爸剛要給堂弟打電話,我馬上搶過他的手機,說道:“我來說,我來說。”


 


    當時已經知道解開的方法了,我也比較冷靜了下來。如果堂弟真的跟表弟在一起的話,二叔可能想不到什麽,隻覺得堂弟交個有錢兄弟也不錯。我爸是知道小區裏韋樂是出櫃了的。


 


     


 


 番外 故事 舌尖血


 


    當時已經知道解開的方法了,我也比較冷靜了下來 如果堂弟真的跟表弟在一起的話,二叔可能想不到什麽,隻覺得堂弟交個有錢兄弟也不錯。我爸是知道小區裏韋樂是出櫃了的。(出櫃:擺到明麵上的,大家都看到,都知道的。)懷疑一下也是有可能的。要是堂弟這個家族裏唯三的男孩子之一,作為家裏繼承人來培養的孩子,竟然被掰彎了。那還得了?這事我還是先幫他們瞞著吧。


 


    堂弟很快就接通了,聽了事情之後,就說道:“姐,你咬破舌尖,讓血從嘴裏噴出來,灑在寶寶臉上就行了。這個是小問題,自己搞定啊。”


 


    雖然二叔和堂弟都說是小問題,但是現在堂弟要是不過來的話,我和我爸都是護著寶寶的,不跟他吵才怪。其實他不來也沒什麽,隻是我對寶寶有私心,什麽最好的都想給她。


 


    我就說道:“你不來就算,明天你自己跟你爸解釋這段時間不在我這裏,去哪裏玩了吧。”


 


    “別啊,姐,幫忙吧。我馬上到。我就在xx路上。你準備柚子葉就行了。”


 


    還真近!開車二十分鍾,公車大半小時的路。


 


    掛了電話,讓我哥去摘柚子葉。看著房間裏抱著寶寶的媽媽,我為難了。媽媽恨爺爺,也不信這個。她要在這裏絕對不會允許我們這麽對寶寶的。畢竟用血噴孩子臉,這看來是很荒唐,而且是對孩子並不好的一種做法。


 


    堂弟過來了,看著我媽抱著孩子,也猶豫了。我直接過去抱起孩子,就讓我媽去給孩子找一種叫黑麥菜的野草。那是我們當地給孩子治發燒用的一種中藥。野地裏經常看到的。燒水給孩子洗澡。這個以前我也用過,方法還是媽媽教的。


 


    我媽媽一離開,我們就開始準備了。堂弟用一根紅線在哭鬧的寶寶的右手中指上輕輕綁上,說是穩著她的陽氣的。讓我咬舌尖。


 


    說實話,回想起來,好痛啊!真的好痛啊!我眼淚是直接飛了出來的。可是那會,看著孩子哭,我是下狠心的咬,之後才覺得痛的。


 


    感覺到嘴裏的血挺多的了,我哥抱著寶寶,我一口血噴在她的臉上。隻看到寶寶突然大聲哭叫了起來,不過也就幾秒,就漸漸不哭了。應該是被這件事折磨得累壞了。一下就靠在我哥懷中睡著了。


 


    看著寶寶那布滿血點的小臉,我跟著哭了起來。我哥說道:“別哭了,別哭了。這都好了,還哭什麽。”


 


    “就是想哭。”我舌頭痛得說完這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柚子水早已經燒好了。就算舌頭再疼,我也沒有讓人幫忙,我和我哥給寶寶洗了澡。寶寶睡著了,我們一邊洗,一邊叫著寶寶。說是這樣能定神,不會讓寶寶睡著的時候害怕。


 


    把寶寶放下,讓她好好睡。我也快要累昏倒了。我都已經兩天一夜沒有睡了。撲在床上,一下也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媽在抱著孩子喂粥,寶寶已經不發燒了。我也舀了粥,就進書房去看霸占著我電腦的堂弟。把房門一關,壓低著聲音問道:“你和表弟怎麽了?同居了?也不回家。”


 


    堂弟朝我一笑:“我聽不懂你說什麽。本來吧,這種事情都是請來的先生或者神婆做的。但是看你當時那麽擔心,而且你又是純陽的,就給你這個媽媽做了。畢竟啊,咬舌尖不僅當時痛得要死,還要連著吃幾天粥,還要說不出話來。姐,謝謝了。”


 


    我氣得差點一碗粥倒他頭上。不過是為了我寶寶,我也沒有後悔過。要知道媽媽總是那麽偉大的。


 


    故事《舌尖血》完。


 


    第十三章墳地


 


    周末,早上我還沒睡醒就被我爸吵起來了。


 


    有這樣的爸爸嗎?女兒都結婚了,早上把寶寶送到阿姨那,就回來跟我哥溫存一下。這都還沒個二壘呢,就被老爸破門而入,一手掀了被子。我的尖叫聲還沒出呢,就聽老爸吼:“馬上起來準備回老家。”


 


    “幹嘛啊?”我不滿地也跟著吼。“你堂弟出事了。”


 


    半個小時之後,一切安排好,我,我哥,我爸就開了一輛車子出門了。這才剛出門呢,表弟就來電話,說堂弟手機沒人接,問我知道怎麽回事嗎?我跟他說了,具體的還不知道。


 


    等我的車子出市區沒多久,就看到後麵表弟的車子跟了上來。兩輛車一前一後到了那地壇。表弟一下車就湊過來,問我哥到底怎麽了,我哥也不清楚啊,大家隻能先去了二叔家。


 


    我還在後麵打趣表弟呢,現在算不算醜媳婦見公婆啊?


 


    進了二叔家,一下開玩笑的心思就沒有了。族房裏的親戚都在,一個個沉著臉。讓我們先去二叔房間。


 


    上到二樓,堂弟那間華麗麗的房間隔壁就是二叔連膩子都沒有刮的房間。這對比也太大了啊。如果二叔知道,以後堂弟是嫁出門的,不知道有多心疼呢。現在很多農村都這樣。男孩子的房間,是以後娶媳婦用的,都會裝修得很好。地磚、牆漆、空調、電腦、大床、華麗麗的窗簾,一點不比城市裏差。而老人住的房間,有時甚至連基本的膩子都沒有刮。家裏的錢,都用在兒子房間,準備著讓媳婦來看家的時候,能滿意嫁過來的。


 


    二叔的房裏還有著幾個長輩,等我們一到,他就說了這件事。一個星期前,他帶堂弟去給隔壁村的一家人做白事。看墳出喪什麽的。


 


    我在心裏暗想,堂弟不會又給人家先人背英語了吧。


 


    後來回來了三天之後,二叔就感冒發燒了。這些事,風水先生多少會遇上。做不順的事,會折自己的福壽。以前也會有過,都是病幾天。所以二叔也沒大意。可是現在,他的病越來越重,那戶人家還來說,第五天的時候,他們家側房小屋的主梁斷了,房塌了。這房子如果受了風雨什麽的,是會倒,但是懸簷式的房子(我們這裏幾十年前的老房子,泥磚結構,上鋪瓦,全部木框架不用釘子,都是魯班發明的活閂。我老家的祖屋也是這樣的,隻是比較高了一個檔次,是青磚。)這樣的屋子,就算瓦飛光了,泥塌了,隻要不是地震,梁是不會出事的。感歎一下魯班的發明啊,那是現在很多技術比不上的。看看那魯班鎖,那是比密碼保險櫃還厲害的東西啊。


 


    二叔估計是那墳地出事了,想去看看,自己現在又燒得不行。就讓堂弟去了。堂弟本來業務就不精通,加上他是被二叔從電腦遊戲前抓出門的,什麽東西都沒帶。如果遇到什麽,隻怕堂弟自己都應付不了。


 


    而現在,堂弟出門已經半天加一夜沒回了。他是去墳地沒事是絕對不回晚上不回,手機還打不通的。


 


    我想也是迷路了。說不定被女鬼迷住了。


 


    二叔說完了事情,指著床對麵的一個小包,說讓我帶著那個包,和幾個人一起去那墳地找堂弟。


 


    “為什麽非我啊?”話問出口,我就知道答案了。家族了比較懂的也就二叔和堂弟,其他人跟我爸一樣,多少知道一點,卻挑不了大梁。


 


    而我,就算什麽也不懂,我這體質,鬼也靠近不了,捉弄不了。換句話說,我不是進攻型的,我是保命逃跑型的必需品。


 


    這次我哥猶豫了,抓著我的手,道:“我跟你去。”


 


     


 


 第十三章 墳地1


 


    “不要,老家裏那麽多族房的兄弟,不差你一個。 而且我這命,怎麽著也出不了事。寶寶還小呢,你可要好好的。”


 


    我哥還想說什麽,我卻一眼瞪了過去。要知道純陽命就有這個缺點,獨立霸道。


 


    我拿了那個小包,就問道:“誰跟我去?”跟堂弟畢竟有點交情了,去找他,我沒有任何不爽。


 


    二叔道:“他們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我又跟我哥說了幾句,才轉身離開。在經過堂弟房間的時候,他的房門沒有關,可以清楚的看道那桌麵上依舊還待機著的電腦,還有一旁押著的一疊符紙。有些畫有東西的,有些是空白的。


 


    說實話,我也就是在爺爺克製陰屍的時候,見過他們用符紙之外,就沒有再見過這個了。二叔不會畫符,但是堂弟會一點。他跟我說過的。我猶豫了一下,將那些符紙塞進了那小包中。


 


    那小包……好臭!


 


    下到一樓的時候,已經有兩個人在等著我了。雖然不是很熟,但是我記得其中一個是小叔。就是上次去我家找我的那個小叔。他是政府裏的人,怎麽也來了呢?


 


    小叔會說普通話,交流不成問題,另一個比較年輕的,看上去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大孩子。說是我的堂弟。另一個叔叔的。不好意思,我爺爺太能生了,n個兒子啊,叔叔一堆,我自己都分不清誰是誰了。


 


    吃了點東西,我們就出發了。小叔開著他的奇瑞車,在那堂弟的指路下,朝著那片墳地去。


 


    墳地離村子不是很遠。就是很荒涼,四周都遠離的人煙。在車子開不下去的地方,就到了一個山坡下。


 


    我們這裏是喀斯特地貌。山都不高,怪石嶙峋。一個個墳包就坐落在山裏。零零散散也沒個規律。


 


    小叔還指著那邊一塊石頭跟我說:“那個石頭像什麽?”


 


    “海獅頂球。”我脫口說道。


 


    “是啊,拖出去的話,能賣個上百萬吧。可是這裏沒有人知道拿這個去賣。”


 


    那小堂弟是認識去那個出事新墳的路的,也不跟我們說,直接朝著那小路走去。我們也隻好跟上了。在車上的時候,我就將那小包給那小堂弟拿了,臭啊,我受不了。


 


    跟著他走在山路上,好在今天沒臭美得去穿高跟鞋,而是穿著平底鞋加運動套裝。這擱平時就是在家穿的。今天被我爸這麽匆忙地拉出來,我也就沒換衣服,看來沒有換衣服還是對的。


 


    這樣的山路走了一個小時吧,(那是因為照顧我,走得比較慢,一般的農村人,就走四十分鍾)我們就看到了一座新墳。


 


    小堂弟說就是那個墳。我們馬上跑了過去,因為我們已經看到了那靠坐在新墳上堂弟。


 


    雖然是大白天,但天空有些陰霾,加上又是在這樣的荒郊野外的墳地裏。表弟就這麽靠坐在一個墳包旁,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我們三個人壯了膽走了過去小堂弟拍拍堂弟的肩膀叫道:“哥?哥?”


 


    堂弟眼睛是睜著的,但是沒有焦距,沒有一點反應。


 


    我上前去,摸摸額頭,沒發燒。就跟沒了魂一樣。


 


    小叔看著說道:“被迷住了。”


 


    一時間我們都沒了主意了。堂弟都被迷住了那麽我們能怎麽做呢?


 


    小堂弟說道:“背回家讓二叔看看吧。”


 


    小叔卻沒有應他。點上了一支煙,抓過堂弟的左手中指,就燙了下去。堂弟竟然一點聲都沒有。小叔也急了。小叔就跟我爸一樣,懂一點點而已。真遇事什麽也做不來。


 


    我想了想,那電視上的鬼片不是說被鬼迷住的人,用筷子夾左手中指嗎?這裏沒有筷子,樹枝一大堆。我挑了和筷子形狀挺像的兩根,夾住他的左手中指,喊道:“零子?零子?”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堂弟的名字出現得比較少,大家請注意。他叫零子,我叫金子。)


 


    小叔在一旁說道:“筷子是天地方圓,樹枝又不是。”


 


    小叔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回去問問看,怎麽處理的。可是打通了電話才發現這裏的信號非常的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東西在作祟。


 


    那麽現在就隻有靠我們自己了。


 


    我想了想,又讓小堂弟拿過那小包,從小包裏翻出東西來看看,能有什麽用得上的。一卷墨鬥線,一個羅盤,幾個銅錢,一小包穀子,還有就是我塞進去的那些符紙了。


 


    符紙上的東西真的就是鬼畫符,也看不懂寫的到底是什麽。


 


    上麵寫有字的用三張,我就一張張貼堂弟額頭上,外加送上一巴掌,一個個嚐試下來,他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除了臉頰被我打紅了。


 


    這個貌似不行。他這個樣子還真讓人害怕啊。我看看那些東西,總要試試吧。符不行,羅盤,看都看不懂,而且它一直在慢慢轉動,明顯就不是指南針該有的狀態,算了,跳過。墨鬥線?那個東西用看電視學來是知識理解,除了捆僵屍沒有一點作用。


 


    那就先試試穀子。我打開了穀子包,小叔就說道:“你不會別亂來!”


 


    我白了小叔一眼道:“我們誰也不會。真把他背回去的話,也許還真的出事了。誰知道他這樣能不能挪動啊。


 


    我就用穀子撒了他一圈,沒反應。


 


    再用穀子丟他頭頂上,腳底屁股底,一樣沒反應。


 


    那就隻剩下銅錢了。銅錢不是拿來算命的嗎?我也不懂,就將銅錢放他頭頂了。留頭發這麽長幹嘛啊。那不是放頭頂,那是放頭發上了。


 


    想了想,又壓他左手中指上。還是沒效果。


 


    我想我這段時間是不用去買彩票的了。瞎貓怎麽就撞不到死耗子呢。


 


    能用的東西就這麽多,現在要怎麽辦呢?


 


    一通忙碌加思考之後,太陽已經偏西了。再不走的話,天黑我們就回不到家了。小堂弟還是堅持將他堂哥背回去。小叔不同意,說在野外惹了東西部處理好回家的話,就算東西唄趕走了,家裏也會事事不順。況且現在家裏還有好幾個小寶寶在。將堂弟帶回去,隔壁房子就跟著遭殃。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血。說不定我的血能解開呢。就像那時候,我寶寶出事的時候一樣。人體陽氣最重的舌尖血應該可以吧。想著上次咬舌頭痛了好幾天,我就有些心寒。但是現在看著光鮮越來越暗,我也著急了。狠狠心,用牙齒咬了舌尖。


 


    痛啊,嘴裏全是甜甜的血味,一口血對著堂弟的臉就噴了出去。


 


    本來就是抱著試試的心理,沒有想到這一招應該讓堂弟醒了過來。他的眸子重新恢複了神采,看著我們三個緊張地看著他,他還迷糊地問道:“你們?怎麽來了?姐,你不是在家帶孩子嗎?”


 


    我巴掌就扇了過去,舌頭痛得說話都含糊:“你還沒醒啊!”


 


    小堂弟將事情說了一遍,堂弟才看看他身旁的穀子就朝我吼道:“你怎麽隨便撒穀子的呢?快掃了掃幹淨了。”


 


    二叔看著他翹個屁股在那用草掃穀子,就說是不是先回家,家裏也著急,而且人也醒了,這天也快黑了。堂弟這回卻不走了,堅持要先將穀子掃了。


 


    我是傷員,我就坐一邊大石頭上不說話地看著他們,堂弟就一邊說道,他說他昨天來這麽墳,才發覺什麽也沒有帶,就轉了一圈,隨便看看。也沒什麽特別的。可是漸漸的他就覺得好像很累很想睡。在他明白著道的時候,已經沒感覺了。直到我的一口血噴醒他。


 


     


 


 第十三章 墳地2


 


    看到了一旁一一擺出來的東西,堂弟就驚叫了起來:“你們用這些符了?”


 


    符紙在我貼堂弟額頭的時候,多多會弄出痕跡來。【www.aoye.cc  /文字首發:熬夜看書//而且他還是在這墳山上待了兩天一夜的,那張臉,灰得能種菜了。符紙背麵也蹭下了他額上的泥來了。


 


    我說道,用是用了,但是沒用。


 


    堂弟道:“好在沒用啊。這個是燃火的符,要是有用的話,我就直接燒起來了。”


 


    我真不知道是喜好還是憂好。他業務不精,畫個符都是沒用的。卻歪打正著,沒把他自己燒起來。


 


    堂弟讓二叔和小堂弟掃穀子,自己拿起來羅盤圍著墳地走著,邊說,這個位子是鯉魚躍龍門的位,在這裏葬先人,這家人出不來三代跟定有跳出農村升官發財的。這也是當初二叔找了好久的位子,本想著留著給他自己死了用的,讓兒子孫子沾點光。可是人家這家人出了個好價錢,他就讓人了。


 


    還不就是個貪財的主。兒子孫子以後發達了,他也躺地下了,還不如現在拿著錢自己快樂幾年呢。


 


    也不知道堂弟在走些什麽,他的腳步停在了墳的後土的位置上。注意是後土的那個位置,新墳那裏沒有做後土。我們這裏做墳,中間是埋新棺材的墳包,沒有後土。撿金遷葬之後,都會有後土。


 


    堂弟在那位置,用一旁的樹枝挖了幾下。泥土很鬆,好像被人挖過。幾下就讓他挖了大約二十厘米深的小坑,從裏麵挖出了一個陶瓷獅子。


 


    獅子這種東西本來就很有講究。有些地方能放,有些放了沒用,甚至還會有反作用。而墳地出現獅子,就算我這種不是很懂的人都知道,這是不應該的。


 


    堂弟將那獅子收進了包裏,將土填了回去。在用那髒兮兮的手,直接抓著我們帶來的水和餅幹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邊說道:“回去吧。天都黑了。你們動作真慢。”


 


    天黑還不是為了把他叫醒啊。


 


    一群人往回走,走了不沒幾分鍾,天就已經黑完了。我們一開始也沒有想會來墳地這麽長時間,所以也沒有帶手電什麽的。走在那下山的路上,我們隻能借著昏昏的月光看著那微微泛白的小路往前走著。


 


    堂弟打頭,這裏他比我們三個都熟。我第二,小叔和小堂弟在後麵。


 


    本來吧,人家不是說下山的時間比上山短嗎?我怎麽就覺得走了好久好久也沒有走到山下呢。走在前麵的堂弟突然停下了腳步來,讓我所料不及地撞上了他背。正要問他的時候,他就指著前麵的一座墳道:“鬼打牆了!我們經過這個墳包已經四次了。”


 


    我的舌頭還疼著呢,用那難聽的聲音說道:“有我再也有鬼打牆啊?”


 


    堂弟指指我嘴:“你現在揚起弱了。”


 


    二叔走上前,蹲在那墳前看看那墓碑。可惜光線不好,也沒看清楚那墓碑上刻的字。二叔用這方言朝著那墳說著什麽。估計就是請這鬼給我們讓讓路,大家都是附近村子的人,多少認識或者有親緣關係的。


 


    堂弟道:“我們沒帶香,這麽喊話沒用的。”


 


    小堂弟畢竟比較小,也沒經曆過這些,一下怕得哆哆嗦嗦地說道:“哥,怎麽辦啊?”


 


    堂弟看看我,道:“姐,你閉下眼睛吧。要不我們就回不去了。”


 


    我心理納悶著,怎麽閉眼睛就能回去了呢?但是我還是乖乖閉了眼睛。這種時候別逞能的好,小命要緊啊。


 


    接著身旁就傳來了水聲。這墳山上的水聲,還有那味道,不用多想都能猜到那是什麽了。耳邊都有他們的對話。小堂弟說:“哥,這就行了。”


 


    “行,鬼打牆就是這麽破解的。朝著路邊尿尿就行。”


 


    沒了水聲,堂弟拍拍我肩膀,我就睜開眼睛喊道:“別碰我!你沒洗手!”


 


    堂弟一個冷哼:“走了,這回絕對能走出去。”


 


    繞過那墳包,繼續往前,不到五分鍾,我們就到了停車子的地方。原來剛才我們都已經到山腳了。隻是怎麽就看不到這邊的黃土路呢?


 


    回到二叔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終於吃上了熱乎乎的飯菜,但是我卻沒有好好吃,扒拉幾口酒扯著我哥要回家看寶寶了。九點多,開車回去也就一個多小時,還能看寶寶睡覺呢。


 


    爸爸沒跟我們回來,在老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我們又接到了堂弟的電話,讓我回去開會。


 


    老家那幾個人還開什麽會啊。不過我爸還在那裏呢,想著就當周末全家人去旅遊。我們帶著寶寶一起回了老家。


 


    車子停在那地壇上,就注意到了大家都聚集的地方。不是二叔家,而是祖屋這邊。


 


    進了祖屋,就看到二叔坐在那民國的木頭大椅子上,是首位。現在他是家長啊。雖然還是一臉虛弱楊,但是比昨天好了很多。堂弟就坐他下首,顯然是下任家長的位置了。


 


    我爸這個長子倒坐到了堂弟的對麵。我和我哥悄悄溜到我爸身後,二叔就就對堂弟說道,讓他給我搬椅子。


 


    我看看這局勢,四十多個人,不少和我一樣,從外麵回來的,從衣服上就能看出來。還真是家族會議啊。而在我爸的下位是李叔,他不是我們家族的。怎麽也在這裏了?


 


    這局麵,顯然不應該有我的位置吧。我正疑惑著,堂弟已經將一把椅子搬到他身旁。隻是那幾哥人都是坐大椅子,我加塞的是一張小椅子。其他人站著。


 


    我還真不想坐呢。我哥卻老實不客氣的拉我過去坐下,再將寶寶放我懷裏。我問堂弟怎麽了,他也說不清楚。


 


    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人,會議開始了。


 


    二叔說道:“我們家裏是做什麽的,大家都知道。這門技藝傳下來,現在家裏還在學的也就隻有我阿弟了(堂弟,我們這裏有時父母也會叫自己孩子阿弟)。”


 


    馬上就有人低聲嘀咕著,就是說堂弟還不是因為小時候沒書讀,打架還坐牢,才沒去打工,在家做先生的。


 


    也隻是小聲說,沒敢說大聲了。


 


    二叔繼續說道:“最近這幾個月,不太平。往年也就看看墳地,算算日子,幫著上梁封頂什麽的。可是這幾個月,我們遇到了好幾次事了。一次是上次孫女婿家被人破了風水的,一次是市裏菜市場抓小鬼的。還有就是阿弟說的,前段日子,在市區裏有人教人送東西來找替死鬼的。昨天阿弟在那出事的墳地裏,找到了這個。”


 


    他擺出了那陶瓷獅子。


 


    在場的人不少都皺了眉頭。稍稍懂行的人都知道,墳地埋獅子那是絕對不合適的。別說死人了,就是活人,也不是家家能用獅子的。這裏麵的講究多的是。用不好就反害了自己。


 


    二叔繼續說道:“這麽多年沒這麽多這種人為的事情了。我看,最近我們這附近有懂行的人在。他是誰,他目的是什麽。老李。你說下。”


 


    李叔狠狠一瞪!“你還是懷疑我?”上次就是因為懷疑李叔,還特意找上人家家門呢。


 


    “這附近,真正做這個的也就你一家我一家,不是我,還不是你啊!”


 


    “我還納悶呢。我也接到幾次客戶的生意,也是這種人為的,我還懷疑是你們家呢。”


 


    兩個老頭在那耳紅脖子粗地嚷了起來。一些家裏媳婦也不懂,幹脆就先走了。


 


    在他們吵了二十幾分鍾之後,李叔就說:“吵什麽吵?還捉小鬼呢?你看我能捉小鬼啊?我看就是那xx縣的老鍾!他最近也經常在這附近轉啊。”


 


     


 


 第十三章 墳地3


 


    “他?!你當我沒見過啊。【www.aoye.cc  /文字首發:熬夜看書//他就隻會幫這些有錢人算命,騙人家什麽時候發財罷了。”


 


    李叔也急了,跺著腳就說道:“你們家是想人多欺負我人少啊!還說什麽請我來喝酒呢。哼!”說完他轉身就要朝外走去。堂弟看著,連忙追了出去。也不知道是說了什麽,好一會才回來了。


 


    這會開得,真沒水準。


 


    吃過午飯,晃悠了一下,看著我哥和我堂弟去釣魚,我和寶寶也跟著湊熱鬧去了。


 


    小寶寶不宜接近這樣的郊外水源,我就把我手腕上爺爺做的那鏈子套在了寶寶的腳腕上,在河邊的草地上玩著。


 


    隱隱聽到了我哥和那堂弟的對話。


 


    堂弟說,他在上次處理韋樂那車子的時候就知道是有人在想抓小鬼,後來又遇到了菜市場那件事,認定是有人想捉小鬼。


 


    李叔那人一向反對捉小鬼,就連堂弟脖子上的小鬼都經常被他說。所以,他覺得不應該是李叔。那麽人選就隻有他們說的那個老鍾了。


 


    可是堂弟接觸這行時間也不長。雖然現在的道行比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厲害了很多,但是也隻是半瓢水的半瓢水。認識的懂行的人也就自己家老爸,和李叔兩個,其他的都不認識。至於這個老鍾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他也不清楚。


 


    我哥說:他見過老鍾。就在他舅舅家的生意開始下滑的時候,去過老鍾那裏去算命。都說那老鍾算什麽時候發財算得最準。


 


    堂弟一下眼睛就放光了,連忙說讓我哥帶他去認識一下。


 


    我哥估計也是被我這個腐女弄腐了的,開口就是:“叫表弟帶你去吧。你們關係不是很好了嗎?上次去,他也去了。我明天就要上班了,沒時間。”


 


    堂弟的臉一下就紅了。當初看他那灰不拉幾的模樣,現在也是一個白白淨淨的大男生了。至少已經淨到能看出他臉紅了。


 


    那天,我們回家的時候,就帶著三斤野蓮藕,兩條河邊魚走的。跟著我們走的,還有我堂弟。要知道這麽大的男孩子,如果想去市裏玩幾天,家裏隻要不是農忙季節,一般都給去的。


 


    誰都願意看到自己家孩子打扮幹淨一些吧。所以堂弟說去我家玩的時候,二叔一下就答應了。還說有時間教點我東西,爺爺是看不到我學這個的了。


 


    不過二叔並不知道,在堂弟來市裏的第二天,我,堂弟,和表弟三個人就開車去了離市區三十多公裏的一個小縣城。去找那個叫老鍾的人。


 


    我們開的是表弟的車子。堂弟那有辱市容的車子自從上次被我踢壞車輪之後,就沒敢開進市區。他說市區和他車子犯衝。


 


    有表弟在,我何必浪費我家汽油呢。誰叫人家就是個敗家的富二代。


 


    車子到了那小縣城,表弟一時間也忘了上次來的路,我們停下車子抓個路人就問:“你知道那個會算發財的老鍾家在哪裏嗎?”


 


    路人馬上指出一條路道:“下去,第二個紅路燈,左轉,第三條巷子,右轉,就看到了。他兒子在家開診所的。去那家診所就行。”


 


    這路人甲回答得也太詳細了吧。就隨口一個會算命的老鍾,他都能說得這麽詳細。不知道問他們縣的縣長住哪裏,他知不知道?我估計這老鍾的知名度,能直逼縣長了。這叫什麽?這就叫牛b啊。


 


    表弟開著車子轉啊轉,最後在一家診所前停了下來。那是一家中西醫診所,裏麵的中藥味很濃。


 


    我們下了車,上前說了是來找老鍾的。那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就指著後麵院子,讓我們自己進去。那年輕人看著我們,總有種說不上的感覺。我的直覺是他不喜歡我們來找老鍾。


 


    走過走道就來到了屋子後麵的院子了。院子不大,靠牆種著一些花草。而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大叔在抱著一條灰色的土狗玩著。


 


    我第一眼就認定了這個人就是老鍾。因為我見過他啊。就在慧慧那件事的時候,出門了我二叔見到那個站在小區門口的人。他還是特別問了我,以為我是學這個的。我當時還在心裏表揚他來著,說他不會像我爺爺一樣重男輕女呢。


 


    老鍾穿著一身土黃的夾克,讓那土狗齜牙給他看牙齒。那狗雖然不是什麽名貴的品種,隻是它那身黑毛夠亮的。純黑啊,沒有一根雜毛。這可是風水先生的至寶啊。


 


    老鍾看著我們三個都有些拘謹的樣子,嗬嗬笑著問道:“你們找我啊?”


 


    好在表弟反應快,陪著笑臉就說讓他算一卦,說他最近花錢如流水,都沒有辦法存錢。表弟也隻跟著舅舅來過一次,而且上次來這裏的時候,他也隻是在車子上等著,所以嚴格算來老鍾並不認識表弟。


 


    老鍾請我們進了一間隻有這一張桌子的房間,應該就是平時拿來算命的房間了。他看了表弟的手相麵相說,表弟家境一般,但是他這麽敗家下去,中年必定的家貧如洗。如果想要破解這個,隻有娶了老婆,讓老婆抓錢。他三十歲之後,就是受苦的日子了。


 


    就表弟那家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家貧如洗也比我家有錢吧。如此可見這個老鍾,就是二叔所說的,隻會騙人什麽時候發財的騙子而已。


 


    堂弟打了一個五十塊的紅包給了老鍾,我們就打算回去了。老鍾送我們出來的時候,說了很多什麽風水啊,財運的話。雖然聽上去是和我們三個人一起說的,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看著我。


 


    估計著他也是認出我來了。幹脆我就朝他說道:“老鍾師傅,我們見過麵,在我爸廠裏的小區門口。那時候我和我二叔在一起呢。”


 


    老鍾馬上一副驚喜:“對對,我說怎麽這麽麵熟呢。你……命好啊。”


 


    “我命有什麽好的。純陽命的女孩子,注定婚姻會不順。”


 


    “是啊,可是你的命裏沒有愛情,隻有親情。你已經躲過了純陽命的婚姻劫。”


 


    “鍾師傅,什麽劫啊?”


 


    “你和你老公是在你未成年就在一起了吧。你的手,我看看。”我們都已經走到車子旁了,他既然這麽說了,我也伸出了手去。他說:“你的婚姻是在三十三歲。但是這隻是命,有很多人都能改變自己的命運的,你就是其中一個。你在十幾歲就跟你老公在一起了,親情大過了愛情,讓你免去了那樣的命。好孩子啊,你為什麽不是我孫女呢?”


 


    我訕笑著抽回手,跟著他們兩上了車子。車子一開遠,堂弟就馬上問道:“姐,你幾歲跟的哥啊?(我們這裏上門女婿,在家裏也是叫哥的)”


 


    “用你管!”我瞪了回去,不過我的眉頭也一直皺了起來。老鍾算表弟的時候,明顯是沒有算準的,為什麽算我,能說得這麽準呢?他到底是騙子,還是裝是騙子?不管是那樣,都能看出他絕對是一個很精明的人。


 


    第十四章秤砣1


 


    我爸爸他們的廠子有時候是需要時上夜班的。這樣年代久遠的大型工廠,工人被機器絞死,掉下機架摔死,被東西滑落砸死的都有過。所以很多關於生產區裏的鬼故事,我是從小聽到大,就是沒見過。反正沒見過,去他們工廠也不會害怕。


 


    那天,我爸上夜班,晚上兩點下班的。可是一點多的時候,天空卻突然下雨了。我媽又感冒在家,就打電話讓我去給我爸送傘。反正我住得和他們很近。而且說的淩晨兩點,這個時候很多人上下班,這條街道大部分都是我爸他們廠的人,那熱鬧得就跟白天似的。


 


    我拿了傘,開著車子去了生產區。車子也隻能開到生產區大門的停車場。要進入就都是步行了。


 


    大門旁的保安也認識我,聊了兩句。我看到那保安室裏蹲著的四隻大狼狗,真夠大的。從小我就不怕狗不怕貓的,伸過手摸了摸他們的腦袋,還說道:“好乖哦。”


 


    那保安還說:“別碰它們,它們都是吃生肉的。嘴臭著呢。”


 


    吃生肉的,真夠生猛的。一隻隻蹲著都有我肩膀這麽高了,要多少生肉一餐啊。不過狗保安也狗保安的好處。每天除了吃喝睡覺,其他時間都能上班,不用休假。而且就算頓頓肉工資待遇絕比人保安低。


 


    走在去我爸崗位的路上,有一節不知道怎麽了,路燈不亮了,黑麻麻的讓人有些害怕。不過多少也還能聽到附近工人交班說話的聲音。


 


    突然一個力道捂住了我的口鼻,一股刺激衝入了我的鼻子中。我心中還沒有回過神來,已經昏倒了。


 


    在我醒來的時候,第一印象就是狗叫。一睜眼,就看到好幾條大狼狗。跟著就是保安跑了過來。幾個保安看我醒來了。匆匆交代兩句,就先跟著大狼狗跑去抓壞人了吧。


 


    四周一下安靜了下來。我從濕滑的地上爬起來。看著手腕上綁到半的繩子,愣住了。被鬼暗算過,這被人暗算還是第一次。我得罪了誰啊。


 


     


 


 第十四章 秤砣


 


    腦袋裏昏昏的。。 估計那人是新手,用藥量不明確,我隻昏了一下就醒來了。而他顯然不知道這裏養有大狼狗當保安。扯開手腕的繩子,摸出口袋裏的手機,邊站起來邊哭。再怎麽說我也隻是個女孩子啊。


 


    手機的亮光下,讓我看到了腳腕上……稱坨!


 


    腳上掛著稱坨,稱坨不離陰陽。對我下手的人懂行!我驚住了,甚至都忘了哭。


 


    保安又回來了。我急忙將那個稱坨踢到了草叢裏。保安通知了我爸,送我去了保安室。還報警了。我哥也很快過來了,我跟警察說被人用藥迷昏了。就這樣。我哥和我回家的路上我才告訴了他,我醒來的時候,腳上套著一個稱坨。


 


    我哥驚得急刹車了。緩了一下才說道:“明天回你老家一趟。”雖然哥沒有明說,但是我也知道了。這次,我成了暗中人的目標,因為我是純陽命的女孩子。我們還不知道那個暗中人的目的是什麽,而且我們在明,他在暗。這種較量我們很吃虧。


 


    第二天,我哥請了假,跟我一起回了老家。飯桌上講這件事說了。二叔就坐到角落默默抽煙。堂弟就說到:“知道是人,那就好辦了。我遇上了,就打他個殘廢。大不了再做幾年牢。”


 


    二叔狠狠瞪過來。我也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我們這一代計劃生育做的好。二叔也就堂弟一個孩子,他要再出事,二叔可受不了。沉默了好一會,二叔說道:“阿弟,你去你姐家住幾天。陪著你姐。他沒得手,還會再來的。要知道,純陽命的女人,和純陰命的男人,有很多,但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她不會就這麽放過你姐的。”


 


    就這樣,二叔拍板,當天堂弟就跟我們回家了。家裏四房,給堂弟整理出一間房,我就開始立規矩了。以後我逛街,他在後麵跟著提包。寶寶的尿布屎布,他要負責手洗。或者和阿姨換買菜去。我的電腦。他隻能在早上和飯後到十點的時間玩。其餘時間我工作需要。總之,就是騙回了一個男傭。還是不錯的。


 


    中午十二點,寶寶睡覺了。阿姨在忙著給家裏打掃衛生。堂弟在我書房裏渣劍三,我就在愛客廳的那布藝沙發上研究堂弟的羅盤。


 


    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已經不能置身事外了。接連了幾次出事的都是純陽命的女孩子或者純陰命的男孩子。這一次的目標是我,我怎麽著都要給自己留點後路。努力學習一下,說不定真遇到事情的時候,我不至於死得那慘。


 


    那羅盤,以前都隻是遠遠看著,今天終於能好好研究的。上麵的東西好多都是看不懂的。密密麻麻全是字,還就中間一根小小短短的針。最簡單的,當指南針用,其他的一樣沒看懂。


 


    堂弟出來倒水喝的時候,就看到我在那一個一個地數羅盤上的方位。那麽小的字,也不知道能有多少個方位。


 


    堂弟就笑了:“別數了,六十四個。我剛拿到這個羅盤的時候,也數過。”


 


    我看著他,沒好氣地說道:“這麽多怎麽記啊?”


 


    堂弟放下杯子,走過來,拿起羅盤先是立正姿勢,然後左腳後退一步,指著那指針說:“看,針動了,指著這個。那麽這裏就是這個位置。”


 


    他又橫著一步:“針又動了。然後是……呃……這邊。看,指這個了。上次我們沒辦法畫等邊三角形,用這個你看,這邊一個點,”他走了幾步,“看,指到這裏了,這個一個點。”


 


    “我知道了,這就是那電視上演的天罡北鬥陣。”我說道。


 


    堂弟道:“姐,你好聰明哦。一共六十四步,就對應這六十四個方位。”


 


    我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將羅盤從他手裏抽走,一手扶著他肩膀,一手抓著他的手。他疑惑道:“你幹嘛?”


 


    “你不覺得那比較像跳探戈嗎?”我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堂弟苦著的臉,快要笑噴了。


 


    高興得沒幾分鍾,我爸就說打來電話,說倉庫旁邊出事了,讓堂弟過去看看。


 


    畢竟是大白天的大工廠裏,我們也隻能混在人群裏,看熱鬧。大概保安都去倉庫了,加上我又是本廠子弟,進去也沒人攔著。在那倉庫邊上抬起了一個人,120已經到了,醫生和幾個工人將那個昏迷的女人抬上車子,離開了。


 


    人散得差不多的時候,我爸來到我哥堂弟身旁,說道,聽說那女人是準備去廁所的,路過這個花圃的時候,就直接摔下去了。如果隻是這樣也不會叫我們過來看。而是昨晚的夜班,有好幾個工人說聽到有奇怪的聲音,就像一種恐懼的尖叫一般。


 


    我心慌了,那花圃就是當初我出事的地方,還偏偏就是我踢了那個秤砣的地方啊。


 


    我馬上蹲下身子在花圃裏翻找起來,沒一下就找到了那個秤砣。一個不過兩斤這樣的秤砣,顏色很暗,我握在手裏也沒什麽感覺。一旁的堂弟卻叫了起來。


 


    “你幹嘛?見鬼了!”我低呼著,他那麽一叫,好幾個人看了過來。我可不想這個秤砣的事情被抖出來。


 


    堂弟拉著我爸,低聲問道:“大伯,那倉庫裏原來真有東西?”


 


    “這麽多年一直傳著,說是當初一個掉下機器架,被機器攪了頭的工人和一個掉進晾水池被燙死的工人在這裏不肯走呢。”


 


    我也探過頭去:“弟,到底怎麽了?”


 


    堂弟道:“這個秤砣上,”他指指那秤砣底的一個小小的印記,“被人畫上了符。”


 


    我把秤砣倒過來看看,還真是。上次是大半夜還下雨,根本沒注意看,隻知道是秤砣。現在還真看到那符了。也不知道是什麽畫的,下雨了竟然沒有衝走上麵的印記。暗紅的顏色看著都讓人緊張。


 


    “這個是什麽?”我問。


 


    堂弟也不摸那秤砣,就著我的手上看了看,說道:“應該,大概,也許,是吸魂的。我也不確定啊。沒見過。就是按上麵畫的字猜的!”


 


    “靠你猜?那天我的命給你猜沒了!”我直接將秤砣收我包包裏,堂弟就說不能帶回家。如果真的吸魂的,現在它也已經吸了倉庫裏的鬼,也吸了那個女人的魂,我純陽命,沒影響,他可不敢摸。


 


    想想家裏還有小寶貝,我也猶豫了。堂弟就讓我爸去找兩張報紙,把秤砣包起來。我爸繼續上班,我和堂弟就轉進廠區裏,那大狼狗平時的家,三間平房旁邊,找個角落,把秤砣帶著報紙埋了下去。


 


    好在這會大狼狗在上班呢。堂弟說大狼狗有是吃生食的大狼狗,有一定的鎮鬼作用,加上這報紙上全是字,也隔著秤砣,暫時就先這麽著吧。隻要不被人挖出來就行。找個辦法把那個女人的魂放出來,要不去了醫院,她也是個植物人或者是瘋子。那兩個鬼就帶路,讓他們走。


 


    回到家裏我寶寶醒來了,我陪著寶寶吃些午點,玩一會。堂弟還是在巴著電腦。


 


    一個小時之後,堂弟將一張紙遞到我前麵。我疑惑著問,是什麽?


 


    接過來一看我愣住了。上麵的一張張的掃描圖,堂弟說是網上,有網友發的家裏祖傳的畫符的圖冊。上麵有一張就和剛才我們看到的差不多,旁邊還有著繁體字的說明,說這個符確實是吸魂用的,一般用於煉小鬼。


 


    我看著那張圖,緩緩說道:“對方是個高手啊!”而我們,別說堂弟了,就是二叔,在麵對煉小鬼的事情上。都隻能無奈走人的。


 


    打電話問過二叔之後,以防夜長夢多,我們做了準備,第二天就開始解決那秤砣的事情了。


 


    晚上在看著寶寶睡下之後,我和堂弟就去廠區裏挖出了那秤砣。大狼狗晚上都要值班的,所以我們去它們家裏做些壞事,倒安全了。


 


    捧著秤砣,我們也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表弟在市區裏的一套房子。表弟家就是做房地產的,自己要一套房子很容易。特別是那套房子還是賣不出的西曬頂樓的套房。


 


    那房子,我就去過一次,還是和我哥一起,一大堆人弄了一條狗,自己動手烤了。回家煮怕長輩都嫌家裏狗肉、酒味重,就一起到表弟這裏來。


 


    堂弟一進門,就直接換了拖鞋,走向衛生間,那模樣,一看就知道他在這裏住過!jq 啊!


 


    等堂弟從衛生間裏出來,他就朝著在陽台的表弟問道:“交代你準備的,弄好沒有?”


 


    表弟在指指陽台的紙箱子,我過去一看,三隻大黃雞。


 


    我問:“殺雞取血?”


 


    堂弟道:“這是帶路的,我也沒具體做過。不過裏麵的兩個鬼,一個生魂,都沒什麽惡意,我們也不用害怕的。”


 


    三個人圍著一張小幾坐下,表弟從報紙中拿出了秤砣。說實話,我真沒看出什麽不同來。伸出一根手指,戳戳那秤砣也沒有一點反應。


 


    堂弟就讓我吧秤砣翻過來,看看那符。符一點變化也沒有。二叔的電話指示,要先將符弄沒了,然後把三根紅線繃著三隻大黃雞然後都栓秤砣上,把秤砣放在水盆裏漫過半個秤砣就行。等著淩晨一點的時候,就解開三條繩。得了,雞愛跑哪裏跑哪裏去。


 


     


 


 第十四章 秤砣2


 


    這麽做有沒有用呢?不知道。。 這麽做什麽意思呢?不知道?


 


    我們三個人就對著那符研究了起來。既然雨水衝不掉就不可能直接用水洗。堂弟說直接讓人用電動的戳子,磨底去。表弟說不行。


 


    我說,畫油畫調顏料,洗顏料的鬆節油試試。可大半夜的,買鬆節油的地方遠啊。


 


    表弟聰明地說用汽油。汽油洗衣服我倒是見我媽這麽用過。我爸的衣服髒油跡的時候,有這麽洗過。


 


    汽油容易找啊,從車子裏放出一點汽油,拿著一把爛牙刷,我就開始刷秤砣底了。別想著他們會幫我,那兩少爺,摸都不肯摸一下。


 


    沒有想到上麵的印子還真給我們刷下來了。


 


    表弟打來水,堂弟抱來黃雞。三個人就開始了人雞大戰。不對是兩個人,我沒抓雞。那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細菌寄生蟲什麽的,不會回去我還要抱我寶寶呢。看著兩個大男人一陣忙碌,雞叫一片,十分鍾後終於把三隻雞腳上都綁上了紅繩,我再將繩子綁在了秤砣上。


 


    我沒接觸過活蹦亂跳的雞,太低估了雞的力氣,竟然讓雞飛了。接下去就是兩個大男人,滿屋子抓雞了。


 


    呃,這裏我就不詳細描寫了,因為太丟臉了。


 


    等我們一通忙碌終於弄好了,時間也快一點了。別懷疑,抓雞那是需要很多時間的。


 


    三個人對著桌麵上的手機發呆,現在的人,沒幾個還有手表的,都是用手機看時間的,手表那是超級有錢人的奢侈品。


 


    表弟提議鬥地主?我想算了,萬一超過了時間,我們又不知道怎麽處理才好。


 


    三個手機的時間都不一樣,差了一兩分鍾。


 


    就在我和表弟爭吵著要按那個手機來確定時間的時候,堂弟道:“中國古代的時間都是一個時間段,不是一分不差的意思。我們隻要在一點到三點這個時間段,辦好事情就行了。”


 


    看看,還是堂弟說話分量重啊。我們幾個繼續盯著手機發呆。


 


    這個時候,四周都已經很安靜了。十二點多了,除了樓下不知道是哪家喝醉酒的男人被老婆關在門外,大聲罵人之外,沒有一點聲了。


 


    所以我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我真的被嚇了一跳。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我哥,我匆匆接聽了。


 


    但是手機那頭傳來聲音卻是斷斷續續的,而且聲音也很小。我納悶地看著手機信號,滿格啊。我對著手機說道:“我們沒事,但是我聽不到你聲音。拜拜。”


 


    然後對著那兩男人說道:“手機信號被屏蔽了。”


 


    堂弟拿出了那羅盤,隻看到那上麵的指針不停擺動著,不是指著南北方了,而是指著那三隻雞。三隻雞被嚇得也不輕,這會已經安靜地蹲著了。指針一下指這隻雞,一下那隻雞。


 


    時間終於到了。我的手機時間表示為一點零五分,他們的手機是一點零一分,一點零二分。


 


    由於他們都不願意接觸那秤砣,還是我出手了。剛才怕雞又飛走了,我在秤砣上綁的是死結。這回好了,接不下來了。


 


    一急,頭上滿的汗,心也慌了。我鬆開手,朝著表弟伸過手去:“剪刀!一刀剪了!”


 


    “不能剪。”堂弟走在那沙發上吃著果,道:“還有差不多兩個鍾頭呢,慢慢接啊。三點前能解開就行了。”


 


    怎麽我就這麽倒黴的接了這個工作呢?隻能認命地抱著那水盆,接著繩子。最後在一點三十四分的時候,終於解開了第一隻雞。


 


    它的繩子剛脫我的手,它就朝著陽台衝去。擠出了陽台防盜網,直接……跳樓了!


 


    “那雞跳樓了!”我說道,堂弟也反應快速地衝去了陽台,哪裏還有雞的影子。那雞就這麽……消失了。說不定是墜下樓摔死了。


 


    第二隻雞第三隻雞沒有跳樓,隻是在大門口不停抓著啄著門口。我趕緊跑過去打開了大門,雞就這麽跑走了。


 


    堂弟和我都沉著臉,表弟笑嘻嘻地說道:“完事了。睡覺吧。”


 


    堂弟默默拿出了羅盤,看著那上麵的指針又恢複了南北向。那跳樓的雞,還會等著開門的雞真是奇怪了。


 


    正在我們沉默的時候,我哥的聲音傳來了:“怎麽了?”他從大門進來,反手關了門,道:“幹嘛大半夜的開大門啊?”


 


    我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哥說道:“哦,難怪剛才我車子到樓下的時候,我感覺好像撞到雞了。嚇了一跳。我下車看根本沒雞啊。”


 


    堂弟低聲說道:“那雞走的和我們不是同一個時空的路。”


 


    表弟道:“你直接說它們走陰間路不就好了嗎?”


 


    堂弟道:“大半夜的,你別說這麽嚇人好不好?”


 


    看著他們兩打情罵俏,我拉著我哥,回家去。下電梯的時候,就聽我哥說,他打電話來又接不通,這麽晚也沒見我回去,就過來看看的。出了電梯,上了我哥的車子,在車子啟動離開的時候,我看到那邊的樹下,一隻摔死的黃雞。我不知道它這狀況算怎麽回事,我也不想深究了。


 


    隻是心中很擔心那個想要我命的暗中人。他那個秤砣是想吸出我的魂的。人家應該是個很厲害的高手,而現在我能靠誰保護呢?我哥?他其實懂得和我差不多。堂弟?他自己都還是不倫不類的樣子。二叔?二叔在遇到這種事都會選擇逃避。


 


    現在看來,也隻有靠我自己了。不管怎麽樣,至少我要努力嚐試。


 


    第十五章死魚


 


    周末,難得的豔陽高照。


 


    我們帶著寶寶去郊外拍照。我們小區組成了一支寶寶攝影隊,一共六個寶寶,有大有小。攝影師……呃……全是攝影愛好者,一起去玩的,就九個人。


 


    加上孩子的家長,嘎然成了一條自助遊車隊了。


 


    攝影師選的地點是在郊外的桃花山上。那地方也不算很遠,也成了一個風景區類型的果園。桃花山還真的很好看那。特別是那粉粉的桃花映著孩子粉嫩嫩的小臉,要多可愛有多可愛。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桃花高,寶寶矮。很多照片為了好看,都是家長抱高孩子,隻拍孩子的特寫,看不到家長的。


 


    玩了一會,中午快要到了。大家就按計劃,來到了桃花山角的一條小河邊上。那河邊有著兩戶農家,專門用土雞土鴨土特產來招待這些上山玩的人的。價錢還貴得要命。


 


    大家點了兩桌子飯菜,就等著開飯了。我就抱著寶寶在一旁追著黃黃的小雞仔,聽著寶寶咯咯笑著。


 


    大一點的孩子有三個,都是剛上小學的,六七八歲的樣子。他們得到了父母的允許,都到一旁的小河邊玩去了。


 


    那小河別說,水還真清呢。


 


    突然想起了堂弟說的,帶孩子在野外一定要注意的地方。這裏這麽多桃樹也不怕,我就悄悄折了一小枝桃枝,放在寶寶衣服上的蝴蝶結裏。再將我的手鏈套在了她的腳上。


 


    我哥看著我笑道:“這裏這麽多人怕什麽啊。”


 


    “求個安心。”我說道。其實這些事情很多時候都是求個安心罷了。


 


    農家終於緩慢的上菜了,大家招呼著孩子回來吃飯。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河邊的孩子喊道:“救命啊!子萱落水了!”


 


    一旁的大人都驚了。這桃花開的天氣,都是二三月。我們這裏二三月熱不熱,冷不冷的,孩子也不會下水玩啊,怎麽就落水了呢?


 


    子萱的家長最著急,他爸爸已經脫了棉衣就跳下水裏去。岸上的人也都焦急著看著。男人一個個都皺著眉頭,看著水裏似乎不太對勁的模樣。一個大人,拖一個六歲的孩子應該不難啊,可是偏偏扯不上來的感覺。


 


    又有兩個男人脫了棉衣下去了。我哥也跑回了車子,把當初進桃花山的時候,準備著要是車子陷在山路上,就用來拖車的粗繩子拿了過來,就往水裏拋去。


 


    水裏的男人扯著繩子,岸上的大家再幫著拽,這麽緊張了幾分鍾,終於把人都拽上來了。那子萱嗆了水,正好這些家長裏有個當護士的,幾下就給弄醒了。


 


    孩子一醒就哇哇哭著,嗓子聲音都不對了。應該是被水嗆著的。


 


    大家又是一陣忙碌,給孩子脫光了衣服,用男人的大棉衣包起來。幾個下水的男人就隻能這麽滴著水,烤烤農戶給我們生的火堆了。


 


    終於一切都穩定下來的時候,火堆旁的男人就說起了在水裏的事情。他們說,在水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扯著孩子,跟他們拔河一樣。要不是我們丟下繩子,他們還拔不過呢。


 


    一旁的孩子都嚇得白了臉。就有媽媽吼著自家孩子了。那兩孩子哭著說道,他們在河邊看小魚,就看到了水邊有一條大大的死魚,就像帶回來給爸爸媽媽看的。


 


    我一聽,臉白了。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不會覺得有什麽,但是剛才大家都沒有提到孩子們見到的很大條的死魚。這樣的事情最多出現的是在鬼故事裏。如果是以前,也就當孩子看到死魚下了水,被滑了。可是現在我更相信,那死魚是……那種東西。


 


     


 


 第十五章 死魚


 


    傳說,一些在河邊枉死的人,會在水邊化作死魚什麽的,吸人人靠近它,然後把人帶入水中,托如水底。【‘www.aoye.cc看書網//


 


    這個事情,我並不打算去管,就想那高中裏的那個小佳一樣。很多學校都有這樣的東西存在,隻要他們不會危及別人,他們就沒有危險性。我們也不可能就變身奧特曼一樣,到底去把他們消滅了。


 


    這水鬼也一樣,中國那麽多河流湖泊,多的是這樣的事情,要是每一件都管,那日子不是很累嗎?


 


    套一句哲理:存在就有它的必然性。隻是我默默將寶寶抱得更緊了。


 


    吃飯的時候,大家被這麽一鬧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好心情,隻想著匆匆吃飽了好回家。那農戶就跟我們說,那條河前幾年死過人。被人謀殺的,綁了石頭沉了水底。等發現的時候,都已經是好幾個月後,繩子斷了,人浮上來。早就不成人樣了。


 


    這河附近的孩子也經常過來釣魚,天熱也遊泳。也發生過幾次這樣的事情,好在有大人在拉了上來呢。


 


    要是我們留下來的話,下午就能看到有人來這個做法事了。因為附近村子裏的人請了先生過來。


 


    一聽這個,我就來了興趣。大家邊吃邊商量著,最後回去三輛車子,留下一輛車子,留下的也就三個攝影師是三個男人,就我一個女人。


 


    其實吧,我哥特別想留下來,可是我堅持讓他帶寶寶回家。這種事情孩子最好不要在場。


 


    等大家都回去了,我臭美地拍了幾張,就看到村子那邊熱熱鬧鬧的有人過來了。敲鑼打鼓的,還真想那麽回事。


 


    我們也急忙過去湊熱鬧了。


 


    等人走近了一看,那隊伍裏打頭的不正是李叔嗎?世界好小啊。不過想想也是,二叔說過這附近懂行的也就他和李叔。那個老鍾是真*****,還是假*****還有點考究。


 


    李叔也看到了湊熱鬧隊伍裏的我,但是沒有跟我說話。就看著他在河邊,擺了貢品,燒了香。


 


    一陣念念有詞,有聽不出說什麽。先生的這些什麽咒啊的,就是我表弟念個英語都沒人知道的。何必去深究他到底是在說什麽呢?


 


    然後就看著李叔把貢品中的白米飯連碗倒扣在河邊。這個叫倒頭飯,就是吃了你就走,或者你就安分一點。就是給他一個下馬威的意思。但是有些地方,倒頭飯就是一般的拜貢也會用。我們這裏一般的拜貢是不用這麽做的。


 


    他把筷子,雞丟入了河水中。就是燃鞭炮,一陣鑼鼓之後,就結束了。


 


    唉,從來沒見過他們又電視裏的那種大場麵。不過還是那句老話,李叔做的怎麽看都比二叔有排場。如果不定要比較的話,李叔學習的是係統的道術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大家正準備散去,村裏的人請李叔回去吃飯,李叔卻走向了我,笑眯眯地說道:“這不是金子嗎?今天來……”


 


    “來玩的,隻是沒有想到這麽巧啊。李叔,怎麽我出現的地方你就出現呢?”


 


    李叔的笑一下僵了,上次在老家,我們老家那麽多人圍攻他一個,他走得還真叫落荒而逃啊。我可沒有忘記,想要害我的人裏,也許就有李叔。暗中人還沒有出現的事情,我可不能掉以輕心。


 


    “我……人家請我來的啊。”


 


    一旁的村民圍了過來,一個老人家看著我問李叔,我是誰。


 


    李叔開口就說道:“一個懂行的徒弟,別看她年紀小,還是個女孩子,厲害著呢。”


 


    一旁人馬上就是目光怪異地看著我,我圓眼一瞪:“我才不跟你們這幫道士是一起的呢?我才不要當什麽師太呢!告訴你,李……李叔,”接觸那麽多次,我還不知道他名字呢,“要是讓我知道要害我的人是你,我就拿那秤砣塞你菊花裏去。哼!”


 


    他是觸了我逆鱗了。我轉身就走,身後的人一個個傻愣著。邊走我邊覺得我剛才的話說重了。要是暗中人不是李叔,那麽我不是很尷尬嗎?不過聽著身後沒點聲音,估計他們不知道什麽是菊花。


 


    第十六章金線棺


 


    自從在河邊再次與李叔相遇之後,我對李叔是越來越疑惑了。這座城市這麽大,哪裏可能這麽巧啊,一次兩次三四次都遇到了他。


 


    現在已經知道了,暗中人想要煉小鬼,而且指定是用純陽命的女孩子或者是純陰命的男孩子的魂。還知道,人家是高手啊。


 


    我的工作就是泡在網上的,自從知道了這兩個已知條件之後,我就開始留意網上這方麵的信息。


 


    功夫不負有心人啊,我在一個論壇上,看到了網友上傳的家族裏的手寫本的道法類書。雖然看得不是很懂,但是其中有提到用純陽命女孩子或者純陰命男孩子的血可以讓僵屍蘇醒,用他們的魂煉的小鬼,就可以控製那個僵屍。


 


    我馬上聯係了那網友,人家的答複竟然是,這書是家裏的,太爹的,太爹人早就不在了。他也沒學過這個,也不懂。


 


    我也隻能打印了關鍵的那幾頁,想跟堂弟商量一下。人家可好,去表弟那邊玩去了。


 


    晚上,我讓他和表弟一起過來吃飯。當著我哥,堂弟,表弟的麵就發飆了。二叔讓他來市裏可是保護我的啊,又不是讓他來這個吃喝玩樂的。


 


    堂弟理虧,嗬嗬陪著笑,說絕對跟著我。我這才氣順地把那打印稿拿了出來,大家一起研究。


 


    表弟說道:“就算現在知道了他要這麽做,可是有什麽用呢?我們又不知道他是誰。又不可能靠著這些就去報警。”


 


    我說道:“我們可以反著推理啊。現在已知,他需要純陽命的女孩或者純陰命的男孩子的魂來煉小鬼。那麽他的目的就是複活僵屍,控製僵屍。那麽我們反過來看,他需要兩樣,一個是純陽命的女孩子或者純陰命的男孩子,二,他需要一個僵屍。”


 


    我哥問:“那他要僵屍幹嘛?”


 


    “我怎麽知道,說不定人家戀屍癖,想找個僵屍談戀愛結婚呢?”我說著,“我們找到僵屍的話,就可以反過來找到暗中人。”


 


    我哥眼睛瞪大了:“喲,我妹聰明啊。”


 


    我沒好氣地白他一熬夜看書//沒了。還聰明呢。保命要緊。”


 


    表弟一驚,道:“僵屍還不簡單嗎?上次那高中裏不是說桃樹下麵又金線棺材,裏麵不就是僵屍嗎?”


 


    對啊,純陰命和純陽命的人很多,而僵屍不是遍地開花的。那麽多事件都發生在我們這附近,不可能是巧合。那麽就要考慮是不是那僵屍就在我們附近,他想就近取材了。


 


    正在我們高興著一個新突破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那在客廳喂著寶寶的阿姨打開了門。聽著陌生人說話問我在不在家。我急忙出去看看是誰來了。一到客廳就愣住了。那門外站著的不正是那高中的保安隊長嗎?就算我不記得他了,那保安的衣服他還沒換呢。


 


    剛說到他們學校,他就主動送上門來了。是巧合還是設計?不會是暗中人連我今天會看到這掃描稿都算到了吧。那他真是神仙了。


 


    (親們,網絡上確實有網友會上傳家裏祖傳風水道法類珍本的掃描版的。有興趣大家可以去看看。)


 


    等客人都進來了。我們那邊飯桌也撤了,都轉客廳裏來。保安主任看到堂弟兩眼放光啊。如果不是了解,我甚至會覺得那是他愛上我堂弟了。


 


    一群人坐定,保安主任先介紹跟他一起來的那個矮矮的男人。說那是那所高中的老校長已經退休的。我們小區離那高中也近,加上上次小區裏的事情,要打聽我也不算難。


 


    幾句寒暄之後,切入正題了。那老校長說,幾個高中生趁著學校搞活動,給女生宿舍門口那桃樹澆上汽油,燒了。等人發現去滅火的時候,桃樹也燒得差不多了。


 


    我就疑惑了,那桃樹那麽大,怎麽就燃起來了呢。


 


    老校長繼續說道,那幾個高中生被處分了。但是那桃樹就剩個枯黑架子在那裏了。桃樹的重要性,那些新上來的學校領導並不知道。但是老校長卻很重視這個問題。跟現在的校長說了,這件事,交給老校長處理。老校長聽說了堂弟他們的事,就找上門來了。


 


    雖然不肯定,但是我們都知道,那桃樹下麵很有可能就是一具僵屍啊。就像剛才我們推論的一樣,暗中人想要純陽名的女孩子,或者純陰命的男孩子的魂和血來讓僵屍蘇醒,控製僵屍。而現在他們唯一知道的一具僵屍,出事了。


 


    “好巧啊。”我說道。世界上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啊,當寫小說呢?這明顯就是有人故意的。堂弟也察覺了不對,問道:“那幾個高中生的資料呢。我們想去問下他們。”


 


    老校長歎了口氣:“是幾個男生調皮罷了。”


 


    但是我們堅持,老校長也隻能同意明天讓我們見到那幾個男生。之後老校長問:“那現在怎麽辦啊?”


 


    我傻乎乎地說:“我們明天去種桃樹?”


 


     


 


 第十六章 金線棺


 


    表弟道:“鋪水泥?用水泥封死,就算下麵的東西醒了,也出不來啊。


 


    我哥道:“就是,就算有人要幫助它,把水泥切開,那聲音也能讓人聽到。”


 


    堂弟沉默著,好一會才說道:“五千塊,我們包幹。不包括售後服務,這種事情,誰也不能保證售後。以後出了事,錢另算。”


 


    丫的,他沉默就是再算錢啊。堂弟還是深得二叔真傳呢。


 


    老校長馬上答應了,爽快得很。在他們離開之後,堂弟就蔫了,搭拉在那沙發上哼哼著。我問他怎麽了。他說:“那老校長答應得這麽快,一看就知道我那五千還不到他預算的呢。早知道我就說一萬了。嗚嗚……好不容易有了業務,就這麽賠本了。”


 


    別說,這生意還真沒賺多少。第二天,我們在附近請了三個農民工去了學校,把桃樹挖了,再向下挖了兩米,左右挖寬四米。


 


    第一天,沒有完成這個工程,入夜之後,表弟和堂弟就在那守一夜。用糯米在泥地裏撒上一層。有用雞血圍個圈。他們這麽做的時候,那些高中生都下夜自習睡覺了。等天亮,高中生起床的時候,農民工也過來繼續往下挖了。


 


    第二天的時候,堂弟就發覺那五千真不頂事。光買糯米都買了兩麻袋,一百斤,三百六十塊,請民工挖土方,就更貴了。那個坑挖玩就去了一千多了。加上他和表弟守夜買的零食,炒螺鴨腳什麽的,就是三百多。這就這不多去兩千了。這生意,估計會賠錢。


 


    第一天的白天,我們就去找了那幾個男生。我和堂弟在高中接待室裏等著那保安主任把人帶過來,最後來到我們麵前的是三個半個的男生,一看就是吵蛋的那種。


 


    老校長板著臉,就說道:“你們好好回答問題,要誠實。知道嗎?這次你們闖了大禍了。”


 


    其中一個男生就一臉拽樣:“不就是一棵桃樹嗎?讓我爸賠就行了。”


 


    老校長那叫一個氣憤啊。


 


    堂弟一巴掌就拍在那沙發前的小幾上,拉起袖子,露出那刺青,就吼道:“小子你拽啊!”他不是說普通話,而是用本地話吼的。可以說很有震懾效果。


 


    堂弟繼續問道:“誰叫你們燒的桃樹?那桃樹可是在林業局登記過的,你們是違法知道嗎?”當然他不會說實話的,他坐牢那些年,相信也學了點法律的。


 


    那些孩子分明是被他的氣勢鎮住了,哆哆嗦嗦地說道:“是一個老男人。”


 


    我問道:“具體點,年齡衣著特征,事情經過,他說的每一句話。”


 


    其中一個孩子說道:“是個四十五十這樣的老男人,穿著灰黑的夾克。臉也黑黑的,手很粗。那天我們放學,他在學校後門那邊攔下我們。說學校裏的那棵桃樹堵著女生宿舍的門,讓小佳不能出來。我們是小佳的同學,我們想讓她出來,就借著那次活動燒了樹。”


 


    “不是那麽簡單的吧。”我說道,“再具體一些。”為什麽我能肯定有隱瞞呢?因為那個小佳是因為懷孕被退學才跳樓的啊。幾個男生,因為這樣的女生不喝邏輯啊。


 


    另一個男生猶豫了一下,才說他們是小佳男朋友的兄弟。小佳男朋友也是聽了那個老男人的話,才求他們這麽做的。承諾事後個他們一百塊。


 


    沒有想到哪小佳男朋友還真不錯。比那些高中生懷孕了沒錢去醫院,就分手已經好很多了。


 


    但是這個不是重點啊,重點是那老男人到底是誰啊?


 


    我們回家分析了一下。已知1、那男人四十五十歲。靠,這範圍真大。附近我們認識的懂行的人,二叔四十多、李叔也是四十多的樣子、老鍾五十多。都在這個範圍裏啊。


 


    已知2、衣服是灰黑夾克。二叔經常穿舊校服,而且二叔也沒那本事,可以不考慮。李叔有時候會穿灰黑色活著類似的夾克。上次我們去老鍾那裏,他穿的也是夾克,是土黃偏黑的。但是人家另一件是灰黑的也有可能吧。


 


    已知3、臉黑手粗。這一點三個人都符合。二叔和李叔,經常去走山嶺,看墳地的,臉黑手粗是一定的。上次那老鍾給我看手相的時候,他那手也是粗得厲害的。


 


    他們的信息算是一點用也沒有了。


 


    堂弟氣急了,就說道:“他啊媽啊的,我做完這業務,我去蹲守李叔和老鍾,見到他們我就撲過去,扒衣服。肩膀上有傷痕的,肯定就是!”


 


    我先是一愣,然後就笑倒在沙發上了。注意,堂弟說的話,精簡之後就是,撲倒,扒衣服。我腦海裏出現了李叔那張老臉羞紅著,扯著自己衣服喊著“不要嘛,零子,人家不要嘛~~~


 


    不過離上次和那暗中人碰過一次,並把他打傷已經是有一段時間了。如果那人是老鍾的話,他家兒子就是開診所的,弄個好藥,不留疤痕的,我們估計連這線索都要斷了。


 


    第三天的晚上,土方基本挖好了。吃過晚飯堂弟讓我們今晚一起去幫忙。還老是在叨念著,這五千塊真難賺啊。


 


    高中夜自習下課後,子老校長喝保安主任的安排下,控製了學生,讓他們不準出宿舍。我、我哥、堂弟、表弟就一起出現在那大坑旁。四周還有很多撒落的糯米,混子泥裏。


 


    堂弟這次是下了血本啊,下午就去狗市看了,選了一條純黑的狗,六百塊,取了狗血,讓給人幫著燒毛。


 


    他先將一捆紅線丟進你裝著黑狗血的保溫盒裏,製作成狗血的墨鬥線。然後再那大坑裏釘下桃木釘,將墨鬥線繞著桃木釘,做成網,貼在了大坑底部。


 


    然後我們四個人就一起往坑裏撒糯米。太厚了上麵的水泥會不堅固。太薄了起不了作用。我們隻能一點點地用手鋪。


 


    我邊蹲在那坑裏,邊說:“堂弟啊,你怎麽就不像那電視裏演的一樣呢,直接拿著糯米,一撒,華麗麗到鋪了一層。然後那墨鬥線,也來幾個空翻就訂好了。”


 


    要知道,剛才釘墨鬥線都多難,我腰都快直不起來了。我們忙碌三四個小時的工作,在電視裏,也就那麽華麗麗的一分鍾。


 


    墨鬥線的網鋪好了,糯米撒了一層了。我也做不動了,直接坐在地上喝水吃烤雞。我可以說現在的我的形象是:一個身穿一身黑舊運動裝,頭發沾著土。滿手泥還有狗血戴著一次性手套,抓著雞翅膀就啃,還外加是直接坐在地上的。


 


    這是專職太太的形象?這是漂亮師太的形象?我覺得比較比那些挖土方的農民工還不如。


 


    四周也沒有水洗手,累得我那富二代表弟都放棄了以往的形象,跟我一起坐地上開吃。


 


    四個人,消滅了兩隻雞之後,終於回過點力氣了。我哥站起來拍拍屁股道:“走吧,還能睡幾個鍾頭。”


 


    堂弟馬上指著一旁的水泥道:“我們先鋪層水泥啊。要不明天一早怎麽跟人家民工解釋那下麵的墨鬥和糯米啊。”


 


    想想也是,如果是你,一大早看到一個大坑裏有墨鬥,有糯米,你會靠近嗎?你靠去試試自己會不會被僵屍抓的幾率上去跳跳嗎?


 


    最後,三個男人很認命地開了一袋水泥,伴上沙子,堂弟拿著民工留下的漿刀利落地鋪漿。我就算了,當當監工就好。


 


    看著堂弟那動作還是挺嫻熟的,估計在老家的時候做過這樣的活。等他們完工了,我哥發了煙,就這麽沉默著看著今晚我們的努力成果,一個個灰頭土臉就笑了起來。


 


    我一隻髒手伸過去,朝著堂弟就說道:“老板,結賬。錢拿來。”


 


    堂弟愣了一下,嘴唇哆嗦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憋了好久才說道:“我就收人家五千,現在估計還要賠錢呢。我沒錢給你。”


 


    表弟實在,從他那據說是某某牌子,價值一千多,現在看上去也不過是抹布的薄外套口袋裏掏出了錢包,拿出了一百放我手裏,道:“本來吧,體力工,應該多給點的。你看看我買的宵夜,你一個人吃了大半,扣了宵夜,也就這點了。”


 


    然後那一百塊,我們就拿去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粉店,要了四碗加肉的螺螄粉,外加幾罐啤酒,就差不多了。別人看著我們還鬱悶呢,這農民工怎麽就連女人都這麽嬌小,怎麽扛水泥啊?


 


    親們,農民工確實很辛苦,賺的錢看著多,實際上是累得半死才換來的血汗錢。尊重他們!


 


    等我們回到家已經是五點多了,洗澡,往床上一躺,什麽也不知道了。第二天阿姨一個人帶孩子加做家務買菜,也很辛苦,我就讓她把孩子丟我媽媽那邊去。反正我媽媽退休了,天天在家就隻會八卦。


 


    我能睡個一整天,堂弟可沒覺睡。早上九點,他就出門去看民工們鋪水泥了。對於最底的那層水泥,他的解釋是,昨晚來看著沒事做,就很朋友鋪著好玩。兩米的大坑啊,蓋上了厚厚的水泥。為了穩固,民工還加了一些鋼筋進去。做得就跟高速路的橋墩一樣了。


 


     


 


 第十七章 辦公室有鬼1


 


    這個時候,我堂弟才知道水泥的很貴的,開支早已經超過了那五千了。【www.aoye.cc  /文字首發:熬夜看書//


 


    在水泥基本鋪完之後的晚上,堂弟又讓我們去幫忙。最後一夜了,昨晚就收錢了。還是賠本的買賣啊。


 


    我很有先知的穿著上次的髒衣服去了。就連老校長和那保安主任都來了。一旁還有著兩袋水泥,就是我們今晚的工作。


 


    堂弟在那中央先鋪上水泥漿,然後從背包中拿出了一隻瓷碗,再放入一枚銅錢。然後就抓過我的手,飛快地用刀片劃開了我的中指。我吃痛大喊,手一縮,血滴在了那碗沿上。堂弟就喊道:“別動啊,滴錯地方了。”


 


    我說道:“不是說我的血能讓他蘇醒嗎?還用我的血啊?”


 


    “這就是兩極了,你的血可以讓他蘇醒,也可以克製他蘇醒。哪天他要是真的醒了,你試著用你的血泡糯米,給他吃下去,保管藥到病除。”


 


    “我可不想有那一天啊。”所以我乖乖地給他擠了一滴下,滴在那銅錢上,看著堂弟將碗反扣在水泥漿中,然後鋪上水泥,全部填平。


 


    完工了,老校長也是知道這行規矩的,給了堂弟一個大封包,說是辛苦他這麽多天了。


 


    堂弟接過封包哭的心都有了。這是他獨自完成的第一個業務啊。從當初一個小問題也要打電話問二叔,到現在這麽大的工程自己設計完成,還是自己收錢的。竟然是一個賠本的生意。


 


    不過還好,回到家堂弟去洗澡,我就幫著他開紅包,一數,一萬啊~~~~驚喜啊~~~


 


    這麽算來,堂弟這單業務最後純賺了兩千多塊。


 


    我也不忍心剝削他了,還是不要跟他要錢的好。不過我心裏更在意的是那暗中人到底是誰。現在我們在明,人家在暗。人家是高手,我們是蠢蛋。


 


    第十七章辦公室有鬼


 


    舒服的日子還沒過幾天呢,我就在本地的晚報上看到了這樣的一則新聞。城市另一個區的一座寫字樓中,有一個女職員跳樓自殺了。初步懷疑是因為和男朋友吵架有想不開自殺的。


 


    這種事情,哪個城市一年沒有個一兩次啊。可是偏偏那女職員和我同一天生日。這我不想多想都難啊。


 


    跟堂弟一商量,我們就在一個陽光很明媚的中午去了。中午我寶寶睡午覺,我才好出門啊。出門前,堂弟還是打電話給表弟了。人家現在算是名正言順的情人關係了。所以出門叫上一聲也是應該的。那個富二代一天到晚沒事幹,就知道打打麻將。一聽我們要辦正事就馬上跟著出來了。


 


    今天開車的是堂弟,他就是想開車過過手癮,加上以往在老家都是開那破麵包車,現在這麽好的機會,他怎麽會放過呢。


 


    所以我樂嗬嗬地開著車,我也樂嗬嗬地當太太,享受司機的服務。


 


    到了地方,把車子停好了,就看到表弟已經在那寫字樓門前的石椅子上端著奶茶等我們了。看看這就是我不反對他過來的原因。免費的錢包,誰不愛啊。


 


    三人邊喝著奶茶,邊往樓上去了。報紙上說是從頂樓跳下來的。可是這個寫字樓共有小公司,一共六個,有占一層的,有占兩層,有當倉庫沒人在這裏的。我們也不知道那女職員到底是哪家公司的,應該去哪裏查起。


 


    隻是進了電梯隨手按下一個8樓。8字吉利啊。


 


    堂弟一邊吸著奶茶一邊說道:“你們不覺得這電梯裏有點冷嗎?”


 


    別說,好像還真是。電梯裏的氣溫比外麵低。不過很多建築都有這個現象的,隻是這樓剛出事,加上我們又是衝著這事裏的,心理有點疙瘩,瞬間心跳加速了。


 


    等我們到了8樓的時候,就看到那裏是一個小廣告公司,美女還真多。我上前攔下一個問道:“小姐,我想問一下,那個跳樓的妞是你們公司的嗎?”報紙上沒有寫真名,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隻能這麽問了。


 


    那小姐白了我一眼,就走開了。堂弟急忙上前幾部攔下她:“喂,我們隻是問幾個問題啊。”


 


    “你神經病啊!”那小姐真不禮貌。


 


    平時我還真沒受過這氣,正要發飆,表弟就攔下了我:“看我的,你們樓下等著去。”說著他充滿自信地走進了那小廣告公司。


 


    不得不佩服一下表弟,他把富二代的優越性發揮得很好,也讓那些美女們一個個都展現出自己美好的一麵。


 


    所以我和堂弟在樓下的車子中等了半個小時之後,就看到表弟挽著一個高挑漂亮的美女的手下來了,還上了他開來的那車子。然後人家揚長而去。


 


    堂弟臉上沉了下去,這算怎麽了啊?


 


    外加我煽風點火道:“你男朋友是雙啊?”


 


    堂弟冷著臉,撥下表弟的電話,可是那邊卻是直接掛斷了。堂弟這回沒什麽號臉色了,冷冷地說道:“回家,你寶該醒了!”


 


    我寶寶睡午覺醒來之後,隻要告訴她媽媽在忙不在家,她會很乖地跟阿姨穿衣服,吃午點,自己看一會動畫片的。


 


    他正要啟動車子,我就使勁拍拍他的手,嚷道:“李叔!”那正走進寫字樓的,不正是李叔嗎?黑灰夾克!錯不了!


 


    我沒有猶豫,下了車子,也不管腳上那八厘米的高跟鞋,就朝著他追了上去。其實吧,追上去之後要幹嘛,我也沒想好,隻知道要追上去,不能讓他跑了。


 


    想啊,世界上哪有那麽巧的事情,一次兩次,還三四次的讓我們在這樣的場合見到李叔。一定有聯係!


 


    可惜我的速度還是慢了,在我衝進那寫字樓的時候,看到李叔已經進了電梯了。電梯的燈顯示著他按的是地十一樓。我趕緊按下另一部電梯,很幸運啊,另一部電梯正好是空的。


 


    堂弟也跟著我衝了上來,在電梯裏我們一合計,說不定李叔就是來收那女職員的魂的。不是說純陽命女孩子的魂可以控製那蘇醒的僵屍嗎?


 


    在電梯裏,堂弟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表弟回撥了。可是這會我們正在辦正事呢,堂弟就直接掛斷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即將麵對李叔還是因為堂弟生氣了。


 


    哦,傲嬌的小受受啊。


 


    電梯門一打開,我們就看到李叔拿著羅盤,走在那過道上。他的身旁還跟著一個主管模樣的人。現在很多辦公司的人都信這個的,在辦公室裏放神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是一家賣電腦耗材的小公司,一旁還堆著油墨白紙什麽的,空氣中有著碳粉的味道。一個穿著超短的短裙,身材還s得讓人嫉妒的美女,笑盈盈地端著一杯水走向李叔。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堂弟已經衝了上去,大聲喊道:“李叔!”


 


    一時間李叔回過頭來,那美女卻是驚得僵住了腳步,就這麽被堂弟撞到了。美女手中的水也順勢潑了出來。


 


    呃,當然別想到就跟電視裏一樣,那些水就想有生命一樣朝著李叔的臉上潑去。


 


    實際上,那些水撒了出來,潑在了李叔的褲腳上。可是堂弟還是厚著臉皮地說道:“李叔,你衣服都被潑濕了。水很燙的。”邊說著邊扯開李叔的夾克。


 


    我趕緊溜一邊去。我嚴重聲明,我不認識那個撲上去扒人家衣服的禽獸。不認識!絕對是不認識!


 


    李叔慌了神,很快鎮定地將堂弟推開,就吼道:“你幹什麽?發瘋了?”


 


    堂弟卻又撲上去,扯也扯開了李叔的夾克,連著裏麵的襯衫扣子都扯開了。“李叔,別燙著啊。”


 


    一旁的美女連忙解釋道:“那水不燙,隻是有點暖而已。”


 


    堂弟停手了。因為李叔的肩膀已經被他看光了。我躲在角落也沒看到,就聽堂弟說道:“嗬嗬,是嗎?我這不是關心李叔嗎?”


 


    看著事情結束了,我也走了出來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問道:“怎麽了怎麽了?”


 


    李叔沒好氣地一聲冷哼,拉好衣服,說道:“你們怎麽來了?”


 


    “來玩!”我說道。


 


    一聽就是假話。李叔也能隱約猜到了我們來的目的,整理好衣服之後,就說道:“跟我來吧。”


 


    我們也就跟著李叔身後,看著他看著羅盤。我還是看不懂羅盤,隻能東看看西看看,順便享受一下那些辦公室男職員看我驚豔的目光。嗚哈哈,我就是年輕漂亮的師太!


 


    堂弟則是伸著頭,看著李叔的羅盤。這次出來,他也沒有帶東西,畢竟我們一開始也敢上來就看羅盤吧。要不人家不當我們瘋子啊。加上堂弟和我這形象,怎麽看也不像是風水先生啊。


 


    走在後麵我扯扯堂弟的衣袖,他就回頭低聲跟我說道:“不是李叔,沒傷。”


 


    不是他?我微微一驚。心中想著不是李叔,也不可能是二叔,那麽就隻有剩下的那個答案了。老鍾!人不可貌相啊,所以我也不敢說老鍾的形象看著就是好人。


 


    走道走了一圈了,也沒看他們在哪裏停下來,或者有什麽異常啊。李叔收了羅盤對陪著我們的那主管說道:“我晚上再過來看看。今天就先這樣吧。”


 


     


 


 第十七章 辦公室有鬼2


 


    走道走了一圈了,也沒看他們在哪裏停下來,或者有什麽異常啊。【www.aoye.cc  /文字首發:熬夜看書//李叔收了羅盤對陪著我們的那主管說道:“我晚上再過來看看。今天就先這樣吧。”


 


    那主管連連點頭,又看向我和堂弟。李叔說道:“他們也是知道事情的,放心吧。”


 


    那主管這才幾步走回了一旁辦公室對裏麵的帥哥美女說道:“呃,李師傅晚上過來看風水,也許會移桌椅擺個局什麽的。大家今晚就不用加班了。”


 


    李叔低聲跟我們說道:“那個女職員就是這裏的人。”


 


    ~~明白了。這是鬧鬼了,請李叔來看呢。卻怕其他職員有心理負擔,所以說是改風水來的。


 


    從那寫字樓裏出來,表弟已經在樓下等著我們了。堂弟依舊臭著一張臉,不理他。


 


    李叔問我們晚上要不要過來,我正想答應的時候,堂弟說道:“先說我們算思美身份先啊。現在我爸不在,我也算自己做業務的了。這錢怎麽分還是縣說清楚吧。”


 


    果然,貪財是會遺傳的。李叔還在思考著,堂弟就說道:“就算我們業務水平沒你離開,可“是我們人多啊。我和我姐……”


 


    “還有我!“表弟插話說道。


 


    堂弟白了他一眼,還是默認了他也來。堂弟繼續說道:“我們三個人。五五分。你一個人五。我們三個人五,怎麽揚?你很賺錢了。“


 


    李叔一個冷哼:“和你爸一個樣,你們不來就算。“說著他就很拽的離開了。


 


    我們都愣了,就看到堂弟厚臉皮地說道:“那四六吧。我們三個人隻拿四啊。不行就三七吧。”


 


    本以為李叔會生氣離開的,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停下腳步,就說道:“成交。晚上十點在這大門等我。”


 


    我又一次愣住了!這李叔也是厲害的啊。


 


    回家吃過晚飯,交代好事情,我們三個就出門了。我哥本來也想來的,但是寶寶一直在撒嬌,他隻能留在家裏穩定寶寶情緒了。


 


    十點,寫字樓裏,就算是加班的也都離開了。加上這裏剛出人命,也沒有人願意多做停留的、但是也有一些保安什麽的在。


 


    我們很快就等到了李叔。他背著一個挺大的包包,估計裏麵都是裝備。相比之下我們這就一個小背包,太寒磣了。


 


    李叔看著我們,低低說一句:“三成都虧了。你們當來郊遊呢。”


 


    我說:“上去吧,早點完工,早點回家。”


 


    李叔說要等那個主管來。我就鬱悶了,這種事情不是應該不管人員越來越好嗎?安全性也能高一點啊。


 


    可是李叔的意見是:“你不做給人家看,人家怎麽知道錢花在哪裏啊。還當我們是來騙人的呢。”在那主管也到了之後,我們就一起上樓了。


 


    大家上了樓,主管打開了燈。李叔拿著羅盤四周看看。可是一片太平啊,沒什麽動靜。走了一圈,還是沒有異常。


 


    堂弟就想放他那脖子上的槐木牌裏的小鬼出來幫忙找找看看。可是李叔卻製止了。他說:“你那個小鬼,沒什麽心機,沒戾氣。如果按女鬼有怨氣的話,隻怕會利用那小鬼,反而害了小鬼的。”


 


    畢竟那小鬼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煉小鬼。


 


    李叔從包裏拿出了一隻白瓷碗,在茶水間裝了水。騰出一張辦公桌,據說就是那女職員以前用的辦公桌,接著拿出了筷子。


 


    立筷問鬼啊。堂弟就在我身旁低聲說道:“哼,這招我也會。”


 


    表弟也想湊過來和我們說話,堂弟卻別開臉不理他。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懂行的人立筷問鬼呢。好奇地不得了。可是李叔直接跟我說:“金子,站那邊去,西北角。”


 


    靠,歧視純陽命的人,能不能去告他啊。堂弟看看李叔放在桌麵上的羅盤,將我扯到了位置上。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位置,就乖乖站著。


 


    李叔開始點香,燒了幾張紙錢,然後口中念念有詞地將筷子立在了水中。沒有像上次那假神


 


    婆一樣的羊癲瘋,然後看著他輕輕放開了筷子。


 


    “啪”筷子倒了。我和堂弟一下撲哧笑了起來。還以為李叔有多牛b呢,也就這樣而已。


 


    一旁的主管也急了,問我們怎麽回事啊?


 


    李叔緩緩說道:“這附近裏沒有魂,那個女職員已經不在了。”


 


    堂弟毫不客氣地說道:“李叔,這樣跳樓的人,就算成了鬼,到了另一個世界去,立筷也應該能問得到吧。讓我試試吧。說不定你沒成功,我能成功呢。”


 


    說也他也不客氣地將李叔擠開了,自己站在那辦公桌前。我站的位置離他們相對遠了一些,也沒有跟我說話。我很想問問,堂弟又幾成把握。畢竟在我知道的事件中,他立筷問鬼,隻成功過一次啊。


 


    人家李叔都沒轍的事情,他要是成功了,那隻能說明,他業務水平比李叔告,當然,那是不可能的。那隻能說明,他瞎貓撞到了死耗子。


 


    表弟也有些緊張,畢竟堂弟那點斤兩他也知道。萬一弄個什麽惡鬼來,我們可都沒辦法啊。


 


    隻看到堂弟從隨身的腰包裏掏出了一枚銅錢,銅錢很亮,他那左耳上的白金耳釘更亮。那畫麵說多不協調就有多不協調。


 


    他端起瓷碗,將那銅線放在了瓷碗下麵,右手兩指將筷子扶正。其實立筷問鬼沒有什麽專業手法,各家有各家的作法,隻要能請到鬼就成。


 


    他也沒有說什麽話,隻是將脖子上的槐木牌取下來,沾了沾那碗水,往四周灑灑,讓辦公室四個方向都有水滴。然後緩緩放開了右手。


 


    緊張啊,筷子立起來了。但是隻有一秒鍾,就啪的歪倒了。


 


    這時堂弟臉上也難看了,李叔一個冷哼道:“毛都沒長齊呢!你們幾個就那麽點水平,能活到今天都算是運氣好的了。”


 


    說著他就再次站到了那辦公桌前。堂弟卻依然臉皮厚的,將自己放在碗下的銅錢取了回來,要知道現在這銅錢能回收就回收了。以後能用的地方還多著呢。


 


    一旁的主管更加緊張了:“這怎麽好啊。好端端的跳樓死了一個。另一個要不是被人攔著,也能跳了。”


 


    原來他這麽緊張是因為新聞說的一個之外,還有一個未遂的。這種跳樓未遂的,中國幾乎天天有,新聞也刊登不過來啊,當然就沒有寫上了。


 


    我連忙問道:“另一個是什麽時候出生的?”


 


    李叔沉著臉道:“是一個純陰命的男人。”


 


    我下意識地像旁他們這邊靠靠。我現在站的位置就是離窗子不遠啊。要是我也糊裏糊塗地從窗子跳下去了,他們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抓住我啊。


 


    堂弟也不示弱,晃晃手中的槐木牌,道:“哼!我還有辦法。”


 


    李叔依舊沉著臉,隻是這一次他沒有阻止。找不到那個女職員的魂,才是我們最擔心的。


 


    堂弟將左手中指放在嘴裏正準備咬下去,又停下了動作,轉向了辦公桌上的一邊裁紙刀。咬下去傷口不規則,不要愈合,還很痛。劃一下下,會比較容易一點啊。


 


    看著他用自己帶著血的指頭捏著槐木牌,低聲對著槐木牌裏用哄孩子的聲音說道:“寶寶,寶寶睡醒了吧。幫哥哥個忙怎麽樣?去找找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女人的魂。剛死兩三天呢。應該還在附近的。忙完了,哥哥晚上請你吃雞蛋。要幾個?哥哥都給。”


 


    聽說,嬰靈或者那些小孩子的鬼魂都喜歡吃雞蛋,也不知道為什麽。也有說陰差也很喜歡吃雞蛋的。都是水煮雞蛋排第一的,也不知道為什麽。


 


    槐木牌也沒有什麽動靜。不用想著什麽看到鬼飛出來的畫麵。我隻看到堂弟不知道幾遍重複著這次話,那就是哄孩子啊。要把那嬰靈哄好了,人家才肯給他做事。


 


    李叔在一旁看著,沉著的臉緩緩鬆了下來。


 


    接著我就看到了那四個男人,除了堂弟都挺緊張的樣子,特別是那主管,腿都哆嗦了。聲音哆嗦著說道:“鬼,鬼,鬼說話了。”


 


    原來是那嬰靈說話了啊。上次大家都聽到他哭,我就沒聽到,這回也一樣,大家都聽到他說話,我也沒聽到。


 


    “他說什麽?”我問著,堂弟放開了槐木牌,重新掛回了脖子上,道:“他說附近沒有什麽鬼魂。隻有街對麵那家賣水煮蛋的身後有個鬼孩子在盯著蛋,讓我們一會給他買。”


 


    李叔拖過一張轉椅,坐下來抽著煙,道:“看來我們來晚了。那女職員已經被人收走了。”


 


    既然沒鬼,我也大步走了過來,也挑了張椅子坐下,道:“是暗中人做的吧。對我沒下手成,總要下手成功的。”


 


    “他對你下過手?”李叔問道。估計這李叔也不知道那秤砣的事情。既然現在已經證實李叔不是暗中人,那應該可以拉攏過來的,我大致說了一遍。李叔點著煙,大口大口吸著。


 


    李叔轉身對那主管交代了一下,收了人家的紅包,就帶著我們下樓去了。


 


     


 


 第十八章 太平間1


 


    在電梯裏,李叔一直盯著堂弟脖子上的槐木牌,幾次想問又不敢問的情況。【www.aoye.cc,熬夜看書//堂弟緩緩開口道:“我真的不會煉小鬼。我爸也不會。這個小鬼是跟在孕婦肚子裏死的嬰靈,沒法投胎,我就隻能這麽養著了。”


 


    “養小鬼和煉小鬼有什麽不一樣啊?”被堂弟故意忽略了很久的表弟問道。


 


    堂弟一生冷哼還是沒理他。李叔幫著回答道:“養小鬼是不能有私心的,隻是對他好,讓他留在身旁,有個去處。煉小鬼是用一些陰邪的方法,控製小鬼,提升它的戾氣,讓他去幫忙做事的。在按個過程中,小鬼會很痛苦,卻逃不走。它會恨它的主人,甚至會有反害了主人的那一天。”


 


    下到樓下,堂弟就走向了那賣水煮蛋的攤子。在我們城市,十二點還在街頭賣什麽水煮蛋麻辣燙的小攤還是有很多的。堂弟要了兩個,老板看著外麵四個人,隻要兩個蛋,還非要用一次性碗分開裝,嘴裏嘀嘀咕咕的。


 


    我就想,要是我告訴他,在他攤子旁邊一個小鬼一直看著他的水煮蛋,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嘀咕出來呢。


 


    買好蛋,堂弟朝著李叔伸手,讓李叔給支香。也許的門派不一樣吧。李叔身上都帶著香和紙錢的,堂弟卻很少帶這個。


 


    堂弟點上香,將其中一個水煮蛋放在了角落,再在那碗的左上方插上那支香,低聲說道:“小朋友,吃蛋了。你一個人的話,可以早點去投胎啊。要是找不到路,可以去告訴他。”他指指我表弟,“讓他轉告我,我給你帶路。”


 


    表弟在一旁聽著那臉就綠了。


 


    我好笑的靠近表弟,道:“告訴過你,別得罪零子的。看吧,報應來了。”


 


    一旁那買水煮蛋的一聽我們這話,急急推著自己的手推車,馬上換地方。


 


    要回家的時候,我自己開車回去了。表弟跟著堂弟走的。這個我最樂意了。要是那小鬼要找堂弟幫忙帶路去了我家,衝撞了我寶貝可不行啊。就讓那小鬼去找他們兩好了。


 


    李叔也跟我說,有什麽事,可以叫他一聲,他就住在市區附近。要是出事,他比二叔來得快。


 


    在確定李叔不是那暗中人之後,我對他就多了很多的信任。總覺得在這種時候,本來事不關己,他完全可以高高掛起的。可是他卻願意幫助我們。


 


    二叔雖然懂得也比較多,但是二叔這段時間身體一直沒有好轉過來,我們幾個正如李叔說的那樣,經曆那麽多事情,還有命活到現在,已經是運氣好了。我們需要一個指導我們的長輩。而李叔就是最好的人選。


 


    第十八章太平間


 


    日子平靜了一段時間,堂弟也回了老家兩次,都是當天去當天回的。二叔的身體也漸漸好了一些。不過要是說堂弟回家是為了看二叔,那還不如說他是回家玩的。畢竟老家的河邊魚,城市裏是沒有的。老家的野蓮藕,城市裏是沒有的。老家的鳥粥,城市裏……有,二十五塊一小碗。還是趁著周末回老家弄幾隻,自己煮吧。


 


    我的小家夥也開始學習走路了,三天兩頭摔得鼻青臉腫的。


 


    小區裏一些閑言閑語也出來了。有說我堂弟不務正業的,也有的更過分的說我堂弟是我包養的小白臉的。一些熟識的,也好幾次跟我說,怎麽就養著自己堂弟,這算什麽事啊。


 


    我當然沒有說我堂弟是在保護我,要不,哪天一個不小心,來個小鬼我的魂就沒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順便說的好,引起恐慌了,說不定我還會以造謠罪,被關拘留的。


 


    不過堂弟也不是完全沒事做,平日裏除了玩玩劍三,也開始努力學習了。要不他那點業務,隻怕我沒保護好,自己都填進去。他學習的項目一是跟著表弟報名了一個實戰格鬥班。他還是那個觀點,暗中人是人啊!下次再遇見了,打個殘廢,什麽事都沒了,天下太平了。


 


    下午就玩劍三,繼續他的跳崖事業。(我不玩劍三,我不知道。隻是老聽他說,每次走到一個地方就要跳崖重來。)


 


    晚上就在客廳拿著他的羅盤,跳一會“探戈”,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到底是什麽,有什麽用。半夜的時候,就開始對著爺爺的圖冊畫符。可終究還是畫出一張張廢紙來。


 


    不過李叔也不錯,給我堂弟介紹了兩次業務,都是接醫院裏的喪葬。城市裏現在辦葬禮,都有殯儀館全包辦的。殯儀館裏也有合作項目的道士一條龍服務。這段日子,那合作項目的道士的徒弟生病了,堂弟就去給人打打下手。


 


    去了兩次,堂弟就能畫出燃火符了。


 


    那天晚上,我寶寶剛才遊樂園回來,他就興奮地拉著我們一家四口(加阿姨)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拿出一張符紙一抖,“嘩”真燃起來了。而且火苗還是從那紅紅的字上最先燃起來的,那視覺效果比電腦很厲害啊。


 


    我驚訝地說道:“不是說我們這附近都李叔和二叔真正懂行嗎?怎麽那殯儀館的道士也這麽厲害,還教會你這個啊。”


 


    堂弟一個冷笑道:“真沒看出來。”


 


    我哥上前看看,他那些符紙,研究了一會道:“是磷。這些符用磷畫的。”


 


    得,看來那殯儀館的道士就和堂弟當初對著先人念英語一樣,都是騙人的。


 


    一場魔術結束之後,堂弟就問我有沒有穀子,他明天還要去幫人家出喪的忙,帶點穀子到時候去陰氣的。他從老家帶來的早在前幾次就用完了。


 


    我問:“大米行嗎?在米缸裏。”


 


    堂弟換了個問題:“黃豆有嗎?黃豆也行。”


 


    “打豆漿的黃豆有。在櫥櫃第三個門。”


 


    堂弟馬上去了廚房,我也跟過去看他拿黃豆,邊問道:“黃豆也行啊?”


 


    “黃豆也是至陽的,不僅能去陰氣,還能辟邪。就是在農村,穀子比黃豆容易拿。”


 


    “為什麽黃豆就是至陽的呢?”我純屬無聊的問題,堂弟也給了我一個無聊的答案:“黃豆打豆漿,最早的豆漿機為什麽叫九陽?因為九陽就是至陽的意思啊。比你八字純陽還厲害。”


 


    “那為什麽叫九陽不叫八陽?”


 


    堂弟愣了一下,道:“因為豆漿機起正式命名誕生那天,是個大陽天。八字純陽之外,加上天上的一陽,就是九陽。”


 


    呃……就知道堂弟絕對是騙子!


 


    殯儀館裏也有太平間。我們這裏的風俗就是人死之後,就拉到殯儀館,整理儀容之後,就蓋上白布,放在悼念廳的床上,供親人悼念。一般是死後第三天火化。要是當天人多或者有什麽事情衝突的話,晚一天也是有可能的。


 


    堂弟那天去殯儀館沒到中午就回來了。我問他怎麽不用去念經了。他說:“那家人當天晚上就把人燒了。”這樣的事情,在我們這裏也有。一些特殊死法的人,是當天就要送走的。


 


    可是堂弟卻在後麵補上一句倒:“他們甚至沒有等化妝師化妝,就塞錢,連夜燒的。”


 


    我猶豫了一下道:“呃,會不會是怕親人傷心啊。怎麽死的啊?”


 


    “說是發燒病死的。是一個五歲小男孩。”


 


    “小男孩?!”我驚了。要知道我們這裏這樣的小孩子夭折的話,一般不火化的。有錢人家,或者的家屬強烈要求才會下葬。有些甚至直接交給殯儀館,親屬不過問了。不是說就不愛孩子,而是中國千年的文化遺留。在農村,這樣的孩子夭折,甚至隻是用籃子一裝,在荒山上直接草草埋了。


 


    可是一個小男孩,如果說家屬留在殯儀館就不管了,還有可能,怎麽會塞錢連夜燒了呢?


 


    堂弟想了想,又說他要出去一趟,這事絕對有蹊蹺。燒得那麽急,要是孩子的魂還在身體裏,那孩子不是很可憐嗎?就算死了,他也還能感覺到被火燒,讓他死了還不安生,還要再痛一次。


 


    因為牽扯到了孩子,我作為母親那母性的愛又展開了,決定跟堂弟一起去看看。寶寶睡了,讓阿姨幫忙看著點,我和堂弟就出門了。


 


    堂弟直接開著我的車子去了那殯儀館合作道士的家裏。那道士就住在殯儀館背後的磚瓦房裏。


 


    一進他家就看到了一口漆黑棺材。我們這裏的棺材是出名的,那做工可真不是一般的呢。隻是奇怪的是,這棺材有一頭特別翹,特別大。


 


    堂弟沒注意這些,直接看著那道士的名字。“老宋,老宋。”


 


    我學美術的,少不得研究一下這種手工棺材。所以就蹲了下來,看著那棺材。了不得啊,那棺材頭還暗刻了紋路,描金正畫到半。


 


    突然一聲吼聲嚇住了我,那人吼道:“別碰棺材。”


 


    我震了一下,抬頭起身看著那個穿著道士服的黑臉老男人。怎麽做這行的臉都這麽黑呢?堂弟現在還是白白嫩嫩的,他老了不會也是這麽黑的吧。


 


    我嗬嗬笑著,就說道:“這棺材不是剛做沒,又沒用。”


 


     


 


 第十八章 太平間2


 


    老宋瞪了我一眼,轉向了堂弟。。 堂弟也不含糊,就問道:“殯儀館昨天下午不是說有個人要送葬嗎?不是應該明天才走的嗎?怎麽我去那邊他們就說昨晚就燒了呢?”


 


    老宋說道:“你還過去了呢,我今早都沒過去,他們就打電話來說不用過去了燒去了。少了我四千塊呢。”


 


    “那孩子怎麽死的?”堂弟問道。


 


    老宋依舊沒好氣的樣子:“不知道,我又沒過去。你去問那邊去。”說著他朝我走過來,很明顯的是想用身體把我和棺材隔開。我白了他一眼,不就是棺材嗎?在我們這裏棺材當成藝術品收藏品賣的都有。棺材棺材,升官發財。那種做得小小的,墜著紅流蘇的棺材,好點的一個就要幾百塊呢。


 


    當初學工藝的時候,老師還帶我們去看過那種棺材的製作呢。但是我們看到的棺材都不會像這個一樣,一頭特別大。從橫麵看,就像一朵盛開的花。那些漂亮的描金,讓這更像是藝術品了。


 


    堂弟看著老宋有戒心的樣子,拉著我就出來了。上了車子,才低聲說道:“那棺材有問題。”


 


    “你不是沒看嗎?”


 


    堂弟白了我一眼:“那金線描的東西,一眼就能看懂了啊。那是鎮僵屍的。”


 


    呃,我真沒看出來那是符。我還以為是花紋呢。呃,這個不是重點啊,重點是僵屍!看來堂弟這段時間的惡補學習還是有用了,至少能一眼看出那是鎮僵屍的符了。不過他估計也隻是能認識罷了。自己畫不出來。


 


    在車子上我們就分析了一會,最後結論是,那個小男孩是被僵屍咬了,所以才那麽急著火化的。而作為殯儀館的合作項目道士,老宋肯定知道這件事。就算他業務再不精通,也應該知道被僵屍咬死的,要馬上燒掉。


 


    那麽既然小男孩已經燒了,也用不著那棺材,那麽那棺材準備給誰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還在滿腦子想這件事。喂寶寶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就喊道:“不是說純陰命的男孩子或者純陽命女孩子的血可以讓僵屍蘇醒,魂可以讓僵屍被控製嗎?我們一直以為僵屍就是那學校裏的金線棺。說不定還有別的呢?如果有,老宋一定知道。所以才會準備那棺材的。”


 


    我哥看著我,好半天道:“好假,你們當看林正英的電影呢?”


 


    “就是,一定是這樣的。弟,吃快點,吃完了我們下殯儀館太平間。老宋那種殯儀館的編外工人,最好的藏僵屍的地方就是太平間。”


 


    堂弟咬著筷子:“我也覺得假。”


 


    “去看看啊。”


 


    就這樣,吃過晚飯,給寶寶洗澡,看著寶寶睡覺之後,我和堂弟,我哥就一起去了。本來不想讓我哥去的,但是他放心不下我們,還是一起去了。


 


    殯儀館,白天看著都恐怖的地方,晚上就更恐怖了。也許是因為有了重大發現,我就想打雞血一樣,竟然沒覺得害怕。堂弟就弱多了,縮在我後麵,低聲道:“姐,天亮我們再想辦法去看吧。為什麽偏要晚上呢。”


 


    我哥也說:“是啊,大不了叫表弟來,給殯儀館的領導塞點錢。我們就能一個個好好看了。”


 


    可是我興奮啊,今晚不看,我睡不著啊。我瞪了那兩大男人一眼:“你們不去,我去!怕什麽,殯儀館的太平間全是冰櫃,有屍體就算是僵屍,也成雪條了。”


 


    表弟來過這裏幾次,所以指著路,一下溜進了殯儀館中。要知道殯儀館這種地方,晚上隻有一個老人守夜的,職員都會回到市區回家的。誰家會安在殯儀館旁邊啊。那老人聽堂弟說,好酒,天天晚上喝個半醉倒頭就睡。反正殯儀館這種地方,就連小偷都不會光顧。


 


    我們順利溜進去,不是什麽難題。比上次進學校容易多了。


 


    到了太平間,那門是上鎖了的,堂弟三下五下把門弄開了。看看,這就是當初坐過牢的人的實力啊。怎麽以前就沒發現呢。我剛想進去,堂弟就拉住了我,說道:“等等。”就看著他往門旁放了點墳頭土,算是給裏麵的東西打聲招呼。然後跟我們說,讓我們跨過門。我還以為是什麽規矩呢。用手電照了照,才發現門離地一兩厘米的地方,有著一條紅線,就是堂弟常用的那種。


 


    堂弟說那是老宋做的,不讓裏麵的東西出來。這裏要火化的,都會經過超度的,要不就亂套了。


 


    進去之後,我本能地想要去開燈,我哥就拉住了我的手:“你想讓別人看到以為這裏鬧鬼啊。”


 


    在太平間中央就是兩張床,呃,給屍體躺著的。


 


    左邊就是冰櫃。這麽多冰櫃,手電掃過去,插著卡片的都是有人,呃,不對有那啥的。


 


    我正要動手拉冰櫃,堂弟就說:“別啊,先測測啊。別驚了人家休息。”


 


    堂弟拿出了羅盤,打著手電。我在一旁看著他就像跳探戈。好一會,也不見他有什麽結論,我就問道:“就算有僵屍,那也是雪條狀態。羅盤會對雪條有反應嗎?”


 


    “也對哦。”堂弟收了羅盤,從包包裏掏了掏,掏出了一塊紅色的石頭,石頭上用紅繩綁著墜下來。堂弟跳上那床,將石頭墜下來。然後晃啊晃,就朝著那些櫃子丟去。


 


    “噠”一聲清脆的響聲。我問他怎麽樣?他說那個石頭叫墜魂石。是他自己照網絡上人家給的圖片照著做的。威力怎麽樣,他也不知道。做成了沒成他也不知道。僵屍就是死之前沒有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屍體。那樣他的魂也被鎖在了身體裏。


 


    在這裏的魂,畢竟不會多,墜魂石會被魂吸引,朝著魂去。其實吧,這墜魂石人家不是這麽用的,很多時候是用來放在活人身上安神定魂的。


 


    原來這個什麽墜魂石就和堂弟一樣不靠譜的啊。


 


    堂弟走向冰櫃,打開剛才墜魂石打到的那格子。緊張啊。會不會是僵屍呢?終於要和傳說已久的僵屍見麵了。激動啊。


 


    我們三個人都湊了過去,手電筒下,那雪條是一具女屍。穿著普通的壽衣,堂弟口中叨叨念念一番,看向她的指甲。指甲幹淨整齊,短短的。沒看出是僵屍來。


 


    呃,我們也沒有看她嘴裏,不知道有沒有牙。誰敢啊?就算再打雞血,再來個十陽命,二十陽命,開掛加血我也不敢啊。而且畢竟是雪條啊。估計嘴唇也翻不開。


 


    堂弟嗬嗬一笑,關了冰櫃,道:“再來一次。”


 


    親們,知道我們第二次打開另一個格子看到的是什麽嗎?


 


    靠,就是一條臘腸臘肉!這殯儀館的人怎麽這麽厲害啊,拿這裏當自家冰箱了。這肉解凍煮好了,誰敢吃啊?


 


    堂弟還喃喃說道:“肉長期和屍體在一起,沾染陰氣。吃多了會生病的。”


 


    “還吃多呢,我想著都要吐了。”我哥說著。


 


    沒人提再來第三次。因為事實證明,網絡上的東西不可全信,堂弟不可全信,所以他照著網絡上做出來墜魂石,更不可信。


 


    我們決定無功而返,第二天直接找老宋去。


 


    堂弟讓我和我哥在左手抓一些黃豆,從現在站著的地方開始,走一步,丟一顆,誇出門把黃豆都丟地上。他自己就掏出一把紙錢,跟在我們身後。


 


    我們照做了。反正就是讓這裏被我們驚擾到的鬼,不要跟著我們過紅線,不要去找我們的意思。走一步,丟一顆黃豆不難。誇出門,手一鬆,黃豆噠噠噠一地大珠小珠落玉盤。


 


    然後就看到堂弟站在那門裏紅線前,右手捏著紙錢,說著什麽,就朝後一丟,沒回頭看,然後大步誇出門,隨手帶上門。接著“嘣哎喲~”


 


    堂弟踩到黃豆滑倒了。我沒良心地笑,我哥急忙去扶。堂弟咧嘴說道:“媽的,我今天回家裝一麻袋的穀子來。還笑!還不是你說要來的!”


 


    我也不敢笑了,回家的路上,大家都沉默著。快到家的時候,堂弟才說道:“明天直接找老宋問,他要是解釋不好那棺材,我就打到他解釋為止。”


 


    我哥笑笑道:“事情沒這麽嚴重。有人會做這樣的事情,肯定是為了錢。這社會就這樣。找表弟去,他那敗家的,不在乎在你身上多砸那幾毛錢。讓他給那個老宋個信息費,保管什麽都知道了。”


 


    看看,還是我哥沉穩,老練,能辦事啊。比起我的雞血衝動,堂弟的不靠譜,外加暴力傾向。我哥必然會成為我們行動的一個強大後盾啊。


 


    所以,第二天中午,我,堂弟,表弟三人重新去到老宋那破爛屋子的時候,見到了讓我們吃驚不已的一幕。靠,有這樣的啊!!


 


    我們到達老宋那裏的時候,是早上九點多。因為惦記著這件事,就起床早了。


 


    表弟也來了。估計是堂弟叫上的。兩人的計劃就是老宋一定知道點東西。金錢誘惑第一招,不行就開打,看他說不說。


 


    怎麽我就有這麽暴力的親戚呢。


 


     


 


 第十九章 竹簽小人1


 


    到了那裏,首先看到的是一輛集裝箱車子。【‘www.aoye.cc看書網//車子正在關門,我們隻來得及看幾秒那滿是描金的巨大棺材頭。在車子旁,老宋一臉笑啊。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讓他有這表情的,是他手中那一遝錢,全是紅票票啊,一遝啊。


 


    堂弟連忙問道:“老宋,這棺材要運走?”


 


    老宋數著錢,頭也不抬的應著:“當然,本來就是給山西那沒老板做的。他兒子考了公務員,他拿這升官發財當賀禮呢。”(給活人送這種棺材不能說是棺材,要說是升官發財)


 


    我們三個懵了。我忙問:“那棺材頭的描金,可是鎮僵屍的啊。”


 


    老宋這才抬頭看向我,看著那車子開遠了,才說道:“我就是個作棺材辦喪禮的,不會畫什麽畫,隻能照著那個《萬物生》裏的那種像符的花紋畫的。這都能鎮僵屍啊。妹子,你懂這個?”


 


    我們三個一個看一個,臉紅了。這笑話鬧大了。


 


    表弟最先恢複,嗬嗬笑著:“我們有事先走了啊。”


 


    等我們三回到車子裏,我就開始嘟囔了,數落著堂弟業務不精,還敢那麽肯定的說是鎮僵屍的符。


 


    堂弟數落我,我自己的一個推測就肯定是僵屍,讓他忙活兩天,一切還不是我那自以為是的推論。


 


    表弟也不知道幫誰。等車子回到市區,矛盾已經升級了。堂弟跟著表弟走,我自己氣呼呼地回家了。


 


    我站在電梯前等電梯的時候,電梯到了。出來了幾個鄰居。其中一個陌生人,穿著灰黑夾克,低著頭。我心裏還在氣著堂弟,也沒多注意。等我到了我家門口,就看到了門旁的一個竹子破布做的小娃娃。五六厘米高,做工粗糙。如果是以前我會認為是某個孩子失敗的手工作品。而現在,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我隱約感到這個娃娃,沒這麽簡單。


 


    第十九章竹簽小人


 


    看著那竹簽小人,我就鬱悶了,該怎麽處理呢?不過放在家門口總是不行的。


 


    也不知道就這麽拿著它行不行。我猶豫了一下,打開背包翻翻找找,能找到合適的工具的隻有那給我寶寶擦臉擦手擦屁屁的濕紙巾。拿著好幾張濕紙巾小心翼翼地捏著那竹簽娃娃的頭,就轉身下樓去。


 


    我知道這個時候給堂弟打電話比較合適。雖然他是個六流的,但是畢竟比我懂得多那麽一點點。


 


    我來到了小花園,已經是大中午的了,這個時間花園裏的老頭老太太們也都回家做午飯去了。孩子們也都回家躲太陽準備睡午覺去了。


 


    我就坐在那石椅子上,把那竹簽娃娃放在石桌子上,看著她納悶了。到底要怎麽處理呢?燒了?不行,萬一是什麽下了符的,那不就跟電視上的一樣,連著某個人一起被燒了嗎?要是那某個人就那麽正好的是我,我不就玩玩了嗎?


 


    丟了?不行,萬一狗咬了,那對應的某個人不是也會疼?


 


    埋了?這種風水類的東西不能亂埋的。買錯的地方是要壞風水的。


 


    放著了不理了?不行,萬一小孩子拿來做遊戲,那不是更糟糕。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媽媽拿著同樣的竹簽娃娃一臉憤怒地丟在了一旁的垃圾筒裏,還低聲罵道:“怎麽有這種東西啊。”


 


    我馬上喊道:“林姐,那娃娃怎麽了?”都是鄰居,都是全職太太,見麵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那林姐看著我麵前的娃娃馬上喊道:“別讓孩子碰那個。那種娃娃也不知道是誰調皮放了好幾個在小區裏呢。孩子看著好玩,伸手去拿。那竹簽都沒磨好,鋒利著呢,一碰就出血。你還拿著幹什麽啊?丟了丟了。”


 


    “林姐,你們家的娃娃是不是放在家門口啊?”


 


    “是啊,我帶我兒子去學鋼琴回來就看到的。”


 


    原來不隻是我一個人,小區裏還有還幾個人收到了這樣的娃娃,而這個娃娃似乎能很容易讓人出血。電視裏不是經常演的嗎?高手道士,一點頭發和血都能控製一個人。那暗中人能煉小鬼肯定是高手啊。


 


    我急忙問道:“林姐,你家漢堡是什麽時候生日啊?”


 


    林姐給我說了一個新曆的時間,就趕著回家做午飯了。我急忙掏出了手機查了起來過。度娘除了有點傲嬌之外,還是知道很多事情的。不一會我就找到了。那叫漢堡的小男孩是純陰的日子生的。是不是純陰時辰就不確定了,因為林姐沒跟我說她是幾點鍾生的漢堡。


 


    事情大條了,不聯係堂弟不行了。就算和他吵架著,我也厚著臉皮給他打了電話。


 


    他還算是有良心的,沒有丟下我不管。


 


    同時他也表示,他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事情,要給二叔打電話谘詢業務。


 


    所以我們家那天的晚飯就成了討論會了。我喂著寶寶,我哥、堂弟、表弟都在桌旁大吃大喝,邊說著話。唾沫飯粒滿天飛啊。


 


    堂弟說:“這種娃娃,具體學名不知道。我爸也是聽說而已。據說它可以通過沾上人血來控製某個人。是道法上的一種。這就是什麽鬼怪,我們平時用的法子都沒有辦法製住它。它本身就是道家的法器。不過呢,運用風水位和五行相克的原理還是能排除這種娃娃的威脅的。”


 


    表弟道:“那不就是鬥法。”


 


    我哥道:“對方是高手,我們鬥得過嗎?要不叫李叔過來看看吧。”


 


    堂弟道:“我們先自己試試啊,不行再找李叔。也要信任我啊。”


 


    我道:“因為你太信不過。昨天不是說那棺材頭絕對是鎮僵屍的符嗎?原來……”


 


    我哥朝我吼:“別說話!那事不準誰再提了。”表弟也已經跟他說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了。


 


    我喂好了寶寶,交給阿姨,讓阿姨帶寶寶去我媽那邊玩。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阿姨知道的好,還有我寶寶。我可不想以後我沒當成師太,我寶寶成了師太啊。


 


    我說道:“已知1,對方是一個學習係統道法的高手。已知2,他現在在努力加害純陰命的男孩子或者純陽命的女孩子。已知3,他的一切動作都在我們附近。從而推出……“


 


    “你的推論什麽時候對過啊。”堂弟馬上打斷我的話。


 


    我白了他一眼繼續道:“他能選擇我們小區裏幾個純陰命的男孩子或者純陽命的女孩子家門口放竹簽娃娃,他絕對是知道這些孩子的生辰八字的。什麽人可能知道我們的生辰八字呢?”


 


    表弟道:“警察。管戶口的警察。”


 


    我道:“我的戶口本上的生日比我真實的生日晚了五天,這個不準的。我覺得是死神,死神能看人的時候,人的頭上都浮動著人姓名,生死時辰的。”


 


    我哥就敲了我的頭:“你動畫看多了!”


 


    “等等,等等,等等。”我給他這麽一敲,突然想到了一些重點問題。我敲敲碗,道:“還有一個重點。暗中人已經弄了好幾個純陰命或者純陽命的人命了。我們已知就要好幾個,那麽我們未知的也可能有。可是他還在繼續這麽做?為什麽?要讓僵屍蘇醒,要煉小鬼,這麽多小鬼,要是反了,把他吃過十遍都夠了。”


 


    堂弟道:“他沒成功。”


 


    “一個高手,竟然也有失敗的時候。”我說得那叫一個得意啊,然後結論道:“我覺得吧。他就是和我們差不多的水平,要知道這社會,還想找什麽大師,小說裏找去吧。所以,他就是個在路上撿到一本道法書的菜鳥罷了。怕毛。”


 


    表弟看著他,點點頭,道:“我覺得你小說看多了。”


 


    “我……哼!”這三個男人,沒一點邏輯性!那麽精彩的推論他們不鼓掌就算了,還這麽打擊人。小心我下次就不給他們當那唯一的光。


 


    我氣惱地夾了飯菜,到房間裏,看寶寶玩去。任由著他們三個繼續聊。


 


    正安靜著,就聽到一陣吵嚷,接著就是有人跑動的聲音。表弟一下跑進房間,就朝我說道:“有人要跳樓了,快去看熱鬧。”


 


    哇!有熱鬧看!不到一分鍾,我們全家都下樓了。親們,別批評我們這種看熱鬧的人。在現實中,要是又這樣的熱鬧,我想很多人都會和我們一樣去看看的。


 


    這個時候,在我們前麵那棟樓十五樓的陽台防盜網外,一個小孩子抓著那不鏽鋼枝,站在陽台邊上,看上去就是要跳下來的感覺。也隻有那麽點大的孩子能鑽出防盜網了。


 


    那是林姐的家,那孩子就是今天跟我說起那竹簽娃娃的林姐的孩子,小名叫漢堡,是一個四歲的小男孩。


 


    四歲的小男孩會跳樓?說貪玩還差不多吧。但是很奇怪的,他就站在那陽台上,臉朝外。陽台抬高,也看不清裏麵的情況。我們下到樓下的時候。警察也來了,有警察衝上樓去,也有警察用大喇叭喊著,驅散附近圍觀的居民。物業的保安已經拿來了好幾床大棉被,好心的大媽也抱來了好幾床。幾個保安還拉開了一張大床單,要是孩子真掉下來還能接住。


 


     


 


 第十九章 竹簽小人2


 


    人群中都在議論著,怎麽一個四歲的孩子會跳樓呢?警察也在問著,這孩子是怎麽了。【www.aoye.cc,熬夜看書//可是沒有人能回答他。


 


    我回想著今天的事情,漢堡絕對不會跳樓自殺的。那麽就是有人讓他這麽做的。。有人在愛操縱著他。結合今天我們發現的竹簽娃娃的功能,加上林姐也說了漢堡今天被那娃娃劃傷了手。


 


    我急急拉過堂弟低聲道:“喂,這個孩子就是今天被竹簽娃娃劃了手的。你們去附近找找有沒有那暗中人。他要收魂就肯定還在附近。我去找那個娃娃。”


 


    說著我就朝著今天林姐丟那竹簽娃娃的垃圾桶奔去。我第一次發現,我丫的厲害啊。高跟鞋超短裙也能跑那麽快。


 


    我奔到那垃圾桶旁,也顧不上會被掃地的大媽罵,直接將垃圾桶倒了過來。裏麵的垃圾散了一地。什麽果皮啊紙巾的都有,就是沒有那竹簽娃娃。


 


    垃圾桶的裏的東西竟然也有人拿走了!看來他送出竹簽娃娃之後,就一直等在這附近,看到有人丟了娃娃就趕緊拿走了。


 


    他啊媽啊的,這麽說來,今天那暗中人應該就離我不遠。偏偏的我沒發現!要是讓我遇見了,我高跟鞋踩他**,我尖指甲抓他臉皮,我看他那什麽來對付我。


 


    也不知道表弟呃堂弟那邊怎麽樣了。就他們對那暗中人的仇恨來看,要是抓住了,那肯定是往死裏打的。最好別真的打死了,那問題就大條了。大個輕傷就行,最多讓表弟家花點錢打點一下,能把人撈出來就行。


 


    就在我準備離開去找堂弟他們的時候,就發現了那灌木下的玩具車。


 


    小花園會有玩具車這個沒什麽,經常有孩子會玩得忘了把玩具藏在灌木裏草叢裏了。但是這個車子竟然還閃著燈。


 


    我也顧不上姿勢可能會讓我的超短裙曝光(別想歪了,秋天了,超短裙下是厚厚的連襪褲,什麽也看不到),我跪在地上,伸手掏出那玩具車。


 


    玩具車上竟然用透明膠幫著那帶著血跡的竹片。看形狀應該是那竹簽娃娃的手。那麽就應該是漢堡的學了。


 


    看著還在閃爍著的車燈,我憤怒地喊道:“他啊媽啊的朝個孩子下手,你是不是沒孩子,沒孫子,你斷子絕孫的啊?有種那把刀出來,我站這裏給你砍!還什麽高手高手高高手呢?有種弄個什麽撒豆成兵,弄個式神出,弄個會走路的紙人出來啊!玩個玩具車!我也會!”


 


    反正就是氣昏頭了亂喊一通,我猜著他肯定能聽到。


 


    堂弟盒表弟聽到我的聲音也跑了過來,可是我們在四周也沒有找到什麽可以人物。漢堡還在陽台上呢,我們要盡快想出辦法啊。


 


    從我們下來到現在已經有五六分鍾了,可是漢堡就是一直站著沒有跳下來,估計是他沒有收到指令。隻要把指令解除了就行了。


 


    隻是人家這樣的係統道法,我們三個可都不懂啊。


 


    看著那邊高高在上的小漢堡,表弟猶豫了一下,道:“試試吧。大不了就是跳下來,下麵的人接著。試試,也許他還不會跳下來呢。”


 


    堂弟衝上家裏,一下就又下來了。這個時候,小區裏的人基本上都在看著熱鬧,電梯暢通無阻,他一個來回也就四分鍾,然後看著他那著一張符,解開那帶血的竹片,包了起來。


 


    “你的符有用嗎?”我疑惑地問著。他畫的符,就沒一次實驗過。唯一那一次還是魔術表演的。


 


    堂弟也沒有多少把握,整天練習畫符,也都是對著圖畫罷了。一點也不像那電視裏演得,一邊畫,一邊念口訣。爺爺也沒有能好好教導他,到底他這麽做對不對,也沒人說一句。


 


    不過現在也隻能賭一把,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堂弟用符包好那竹簽,然後想了想,對表弟伸伸手:“打火機。”


 


    如果讓堂弟弄個會燃火的符,還不是用磷寫的。看著她用打火機點著那符合竹簽一起燒了,我們都緊張了起來。這要是不成功的話,那漢堡就會跳下來了吧。爺爺比堂弟厲害多了,可是還不是有是失手的時候嗎?萬一堂弟這次失手了,漢堡跳下來了,那幾床被子管不管用啊。


 


    我們這邊符合竹簽還沒有燒完,就聽到那邊又吵嚷了起來,接著就是歡呼的聲音。孩子救進去了。聽著孩子哭著喊媽媽,往防盜網裏鑽了進去。


 


    我們三個相互看了看,堂弟最先歡呼了起來:“哇,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畫的符管用啊!”


 


    其實吧,我也不知道是那符管用,還是到時間了那孩子自己就會清醒過來。不過看著堂弟那高興的樣子,算了,不去打擊他了。


 


    我哥也找了過來,聽我們簡單說了事情,一個勁表揚堂弟。


 


    人群散了,我們也都回家了。隻是我多了個心眼,把那玩具車子帶回家了。


 


    在寶寶睡下之後,我就將那車子放在我的電腦桌前,研究著。


 


    堂弟洗過澡,走進書房看到我還很奇怪的問:“姐,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到我玩遊戲的時間了嗎?”


 


    我白了他一眼,朝他揮揮手:“過來。”


 


    堂弟走了過來,看著我把玩著那車子,馬上說道:“丟了吧,萬一惹什麽回家了,那可不好處理的。”


 


    我皺著眉頭就說道:“你看認真點!”我指指那車輪裏的一點草梗。


 


    車輪裏有點草梗不奇怪,剛才這車子就是從灌木下扒拉出來的。我將那草梗從輪子下刮下來一些,放在一張白紙上,遞了上去:“聞聞。”


 


    堂弟看看,又聞聞,好一會才說道:“切口很平,是刀切的,不是自然脫落的。而且那味道……這個是中藥。”


 


    “聰明。中藥,老鍾家的診所。”


 


    “靠,明天我就去打死那王八蛋。起來,我玩遊戲,你陪你幸福去。”


 


    得,今天重大發現,就不跟他計較了。我起身邊說道:“這電腦送你了,明天我買新的筆記本去。”讓我送新的給他那是不可能的,這二手的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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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不孕不育症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89272 bytes) () 05/30/2014 postreply 19:33:11

第二十七章 小區鬼事1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23551 bytes) () 05/30/2014 postreply 19:42:59

第二十八章 無頭鬼1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71694 bytes) () 05/30/2014 postreply 19:43:39

第三十二章 凶宅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7587 bytes) () 05/30/2014 postreply 19:45:25

第三十三章 油菜花1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31213 bytes) () 05/30/2014 postreply 19:46:11

第三十四章 厲鬼屋 ---- 第三十八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123793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8:10:26

第三十九章 夢魘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39159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8:11:04

第四十章撞鬼遊戲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184999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8:14:07

第五十章又一個鬼節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46849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8:21:32

第五十二章黃鼠狼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61902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8:22:36

第五十六章遺願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20838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8:30:01

第五十七章 鬼街2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9199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8:32:25

第五十八章 堂弟叛變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8600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8:33:13

第五十八章 金壇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21441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8:34:59

第六十章 卍字小區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243728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8:49:10

第七十章 人頭拖把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23591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8:55:09

第七十一章 電話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171094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9:15:39

第八十章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121872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9:57:34

第八十六章鬼纏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79834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20:07:02

第八十九章 鍾樓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31859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20:16:30

第九十章 車子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20533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20:16:55

第九十一章 五色線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31268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20:20:09

第九十三章棺槨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8186 bytes) () 06/01/2014 postreply 18:41:28

好看!謝謝! -粗枝大葉- 給 粗枝大葉 發送悄悄話 粗枝大葉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05:20:35

很好看,請一定繼續呀。 -追書- 給 追書 發送悄悄話 追書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05:21:59

有金子,晚上接著貼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3:59:11

謝謝謝謝 -多少- 給 多少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21:22:56

不客氣。金子太多,還有呢,今晚接著貼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01/2014 postreply 07:50:20

謝謝勤勞的笑含。我痛並快樂地讀著。明早怎麽起得來上班呢。:-) -追書- 給 追書 發送悄悄話 追書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01/2014 postreply 17:09:41

我也是呀。這篇寫得讓人覺得是真的,所以很吸引人。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01/2014 postreply 19:26:35

後麵的試了60多遍也貼不上來。先給個天涯的鏈接。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101 bytes) () 06/01/2014 postreply 19:25:44

在第80頁的位置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01/2014 postreply 19:28:30

文字夠原生態,感覺挺真實。 -玉珠- 給 玉珠 發送悄悄話 玉珠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03/2014 postreply 11:02:41

嗯,感覺一大媽跟你聊天,偶爾還跑偏了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03/2014 postreply 20:3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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