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鍾樓1
第二天我就在我們本地的一個資訊網裏問了那冰庫附近有人自殺的事情。我很疑惑,如果那女鬼出不來的話,她怎麽能將那男人殺死呢?
很快,這個問題就有了回複。有人匿名給我寫的回複,看來他也是很謹慎的。他說那幾年,他剛搬到那裏住。租著那集團小區裏的一個小單間。那個自殺的男人就是他們那單元的。
在零零年末的時候,他女朋友失蹤了。也有人說是在冰庫旁被殺了,反正就是找不到了。那男人自殺的那個晚上,喝醉了,在樓道裏哭著喊著說什麽要去看看女人死得有多慘。然後他就出去了。第二天一早就聽說他在那冰庫旁,撞牆撞死了。
我看是那個男人的喝醉了誤進入了那女鬼的範圍裏了。真是天命不可違啊。
堂弟第二天是沒有過來的,第三天才回到我這邊,垂頭喪氣的模樣說,官方道士不好當啊,忙了那麽多天,就賺了個好人獎,獎狀價值一塊錢,獎金一千塊。黃副局在市公安局副局長辦公室給他頒獎的。在場的還有張警官、韋警官,看著他們笑的那樣子,都不知道是看笑話的,還是什麽呢。
第八十九章鍾樓
本來吧,堂弟他們還說休息幾天之後,就繼續查下麵的冰庫呢。
可是老宋就一通電話把零子叫走了。說他那邊業務忙不過來,讓他過去幫忙。我猜著殯儀館那邊也忙不過來吧。我逛街的時候,看到了街上的一起九座小客車,和一輛大卡車,外加一輛電動車來了個連環。當場就死了四個,重傷了好幾個呢。死的四個人裏還有一個是幾個月的孩子。被媽媽抱在小客車的副駕駛座上。
那位置是全車最危險的。所以媽媽們千萬不要讓孩子坐那裏。
還有一個是後排的四歲的小男孩。電動車司機,直接粉了一地肉渣子。
這種事情,孩子和大人處理方法是不一樣的。超度什麽的也是不一樣的。有能停靈三天的,也有馬上就要火化入土的。殯儀館裏,大廳是有三個,可是道士就老宋一個啊。他那徒弟還挑不了大梁的,所以零子就被叫去了。
零子換了衣服,跟我說了大概三天不回來的。喪葬們來就是二叔堂弟的拿手活,所以他帶著兩個臨時聘請的小道士,也能獨撐場麵了。
想著當初他不也是那水平開始學的嗎?
我安心在家帶寶寶,這還沒到三天呢,我就接到零子的電話了,讓我去一些大學路那鍾樓。說有殯儀館的人在這邊了,他和老宋都走不開,讓我去現場看看。
我厲聲道:“我會看什麽啊?我又不是師太!再說了,我缺那錢嗎?”
堂弟說道:“那邊事情好像有點問題,你去幫忙看看啊,先把屍體弄回殯儀館再說。”
“我又搬不動屍體!”
“有兩個殯儀館的人都在那邊等著了,沒敢動啊。派出所也有人在那邊了。他們會做的,你去就是個技術指導。幫幫忙啊,姐,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了。多帶些裝備,有什麽不懂的,給我打電話。我要是不接,你給我爸打也成。”
我沒辦法,隻能換了衣服出門了。正好是大中午的,寶寶睡午覺,跟阿姨說一聲,我就能出門了。因為是去現場的,我穿著一件白色的運動服,黑色的褲子。去這樣的現場,絕對不要穿紅衣服。如果街邊有這樣的現場,穿紅衣服的人,最好也是別去湊熱鬧,看都別看一眼,趕緊走。
風俗也好,玄乎也罷,反正就是紅衣服別去看死人啊。
開著車子去了大學路,那條路給我的印象真的不好啊。到了那路上,遠遠就能看到那座鍾樓了。那鍾樓屬於三四十年代的古建築,受保護的,不能拆。而那上麵的鍾早已經不走了。
現在那鍾樓依舊很出名,是因為那鍾樓下的螺螄粉很出名。
那附近已經停滿車子了,我的車子過來的時候,救護車剛離開。估計是看著人死透了,殯儀館的人都來了,他們是沒生意的了,還是先離開吧。
我找到停車位,停好車子的時候都已經一點多了。我們這秋老虎厲害啊。太陽在這個時候,那是絕對的殺傷力巨大的。我撐著一把麵上是灰色,裏麵是黑色的太陽傘擋著太陽下了車子,走向了那殯儀館的車子。
警察看著我要靠近,連忙攔住我說道:“不要過去!不要過去!前麵出事了沒看到啊!”
他那語氣真不好,估計是被太陽曬出了火氣來了。我這正要解釋我是被叫過來協助的,身後就傳來了消防的聲音。
這事鬧得夠大啊。
“你是金子吧!”裏麵一個男人叫著我的名字。我看了過去,那是穿著殯儀館白色製服的男人,我朝著他一笑。他說道:“我見過你的,兩次呢,你和零子在一起。”
我還是笑笑。因為在我的印象裏,我根本沒有見過這個人。平時殯儀館的車過來的時候,我都不敢認真看呢。
那攔路的警察上下打量著我,小聲嘀咕道:“不是說叫道士過來看看的嗎?怎麽是個小丫頭啊。”
我穿運動服,那是絕對能混個高中生的。
順利地進去了,靠得更近之後,問道:“死者呢?”
那殯儀館的男人指指上麵的鍾樓,我抬頭看看,沒看到什麽啊。他說道:“這裏看不到的。他是從後麵那棟樓,跳下去的時候,正好插在那鍾樓的針上的。”
“哇!那麽邪乎啊!”鍾樓的鍾是已經不用了,但是那還是鍾啊。鍾就是記錄時間的,而另一個世界是沒有時間空間的概念的。就像是有人正好拿著羅盤敲死自己一樣,這樣的事情真不好說呢。
那男人引著我,走向了鍾樓後麵的那座小樓。那小樓是隸屬於某大專內部的一座樓,和鍾樓地麵距離是兩米。那兩米的小巷子裏,就有著那著名的螺螄粉攤。
那小樓開著一個小門,算是學校的後門吧,在那守著幾個警察。男人跟其中一個警察接受了我,說我是他們那道士的朋友叫金子,過來幫忙看看的。
一聽我名字,那警察大叔馬上就換了個表情,那叫肅然起敬啊。他馬上跟我握手說道:“你就是金子啊,真看不出來啊。”
“警察叔叔認識我啊?”我問道。
“我們之前那老所長前幾個月去我那吃飯的時候,說起你和你弟弟了。了不起啊,現在這年頭,還有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學風水已經很了不起了。幫忙看看吧,是跳樓自殺的,就這麽不巧,插那鍾樓針上,上不得,下不得了。這收屍都收不了了啊。”
“不是消防的也來了嗎?”我說道。
殯儀館的人歎了口氣,道:“你是不知道啊,這地方,幾乎每一兩年就有一個學校裏的學生從這裏跳下去。凡是跳下去的,還一定會紮在那鍾樓的針上。以往都是老宋跟著我們來看的。這幾天老宋那邊也忙得很呢。”
警察說道:“而且那鍾樓裏,十幾年前也出過事。學校裏有幾個女生進去玩。結果死了一個,卡死在那齒輪裏,生生成了兩截。另外幾個,一個瘋了,一個沒多久也從這裏跳下去自殺了。就紮那鋼針上。”
哇!那就更邪乎了。不會有什麽厲鬼吧。我開始發冷,感覺雞皮疙瘩一個個起來了。要是堂弟再,我絕對就會轉身先離開,讓他折騰去。
那警察帶著我們往樓上走去。上了七樓就到了那人跳下去的地方。站在那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死者了。
怎麽就這麽巧呢,偏偏紮在那裏了。
鍾樓上一根鋼針,有著一米來長吧。那死者穿著校服,鋼針從肩胛骨這裏穿過來。我看那高度從這邊六樓到那邊鍾樓針上,高低距離也不過三米的。這種高度,跳不死人的。他的屍體也沒有什麽受傷的痕跡,除了那穿過身體的鋼針以外。冷意更強大了。那是因為我害怕了。
我壓低著聲音道:“我在怎麽感覺,他不是跳樓死的,而是……紮在那裏被痛死的啊。”
警察也說道:“是啊。我們的法醫想過去看看都過不去啊。跳樓死的人,都是身下一灘血,可是這個隻有那肩膀出了一點血的。這也不至於就能失血過多死亡啊。”
消防的人也上來了,抗著那種能伸縮的樓梯,打算用這邊架個橋到那邊去,先把屍體弄下來再說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那屍體好像有些不對勁。就這麽曬在太陽下的。看著消防隊的人架了梯子,我遞過了我的那把傘,道:“過去先給他擋把傘吧。”
消防員看看我,沒有伸手,沒好氣地說道:“那裏顧得上啊。人弄下來就行了。”
我訕訕地收回那把傘。看著他們忙碌著。
可是很快那屍體就被安全繩綁住了,有人上到這樓頂,往上拉。試圖將屍體從那鋼針上拉出來。
可是兩個男人上去拉,還是沒有一個用。加上這樓就那麽幾層,上麵是樓頂,沒護欄的。突然聽著我們頭頂上有尖叫聲。
第八十九章 鍾樓2
我探頭過去,不由地也是一聲驚呼。樓頂拉著的消防員,吊在了樓頂上,雙手就攀在那邊緣上。要是他掉下去了,那就嚴重了啊。
好在這裏警察、消防員的一大堆,七手八腳地就把拉上來了。真是有驚無險啊。
我問那警察,不是說以前也這麽死過人嗎?那以前是怎麽弄出來的啊。
那警察說:“老宋來過做做法,也是這麽拉上來的。隻是每次都會有人受傷。最嚴重的一次,賠了一個消防員。你看怎麽辦?”
這個問題,問了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啊?沒遇到過啊。我想了想,說道:“先去買塊大黑布,給那死者擋住陽光吧。這樣曬著不好。”
我隻知道不好,為什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這裏,死人都要盡快放在陰涼的地方,在地上鋪席子的。絕對沒有這麽暴曬著的。
警察大叔貌似官銜還蠻大的,有著小警帽當跑腿的去了。下麵的警戒帶隔著圍觀著的不少群眾。一些家住附近的,早就把這件事的玄乎給周圍的人說一遍了。這本來就是件感覺很恐怖的事情,偏偏現在的人都愛湊熱鬧。
小警察貌似還在實習期吧,跑腿的工作都是用飛機的速度完成的,隻用十四秒鍾就給我送給了六樓啊。他在學校絕對是短跑冠軍。
我知道我說話,沒分量,就讓那警察大叔幫忙說,讓消防員架梯子過去。不過,先用竹竿什麽的,把黑布放在梯子上,讓黑布擋在屍體上方,減少陽光直射。
然後再往上拉。這一回,就是在樓頂的消防員都係上了安全繩了。
隻是這次拉得特別順利,隻幾下,那屍體就從那一米多長的鋼針上被拔出來了。在這麽慢慢地放到下麵去。
屍體落地,那就是殯儀館的事情了。消防員收工,殯儀館的人直接用那黑布蓋住了屍體。
我也下樓了,法醫在那屍體旁做著檢查。那警察叔叔湊了過去,好幾個警察都湊了過去。帶著白色手套的法醫,到處摸摸,捏捏,看看,然後邊記錄邊說道:“死者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十二小時,身上……沒有致死傷。肩部被鋼針刺穿,出血量,比較小。都是這樣,和前麵幾個一樣。老程,直接算自殺定案吧。”
我身旁的那老警官點點頭,這種事情也隻能這樣了。
警察叔叔猶豫了一下,伸手掰開了那死者的的手心,看著他那樣子,應該是下了很大的力氣才掰開的。
那手心裏赫然躺著一根縫衣針。縫衣針被他拽著,刺入了手心的肉裏,可是卻看不到血。
學校領導也趕了過來,跟警察問了情況,最後還是定案了,跳樓自殺。隻是我隱約感覺不是那麽簡單的。
殯儀館的人將屍體抬上車子,後麵應該沒有我的事了吧。拉到殯儀館,後麵自然有堂弟接手了。
其實吧,我來這裏也沒有幹什麽,也別想著我能做什麽。我就這麽個水平,我可不想把我自己的命填進去啊。
所以跟老警察說一聲,我就走向自己的車子,準備離開了。就在我啟動車子的時候,身後的那鍾樓突然就響了起來,還是那種特別綿長的聲音。
不是說那鍾已經不走了嗎?怎麽現在回響呢?
不隻是我,附近的人也都看向了那鍾,指指點點的,隱約聽到有人說那鍾不時會這麽響。在有人自殺之後,都會響的。
警察們也都收隊了。那姓程的老警察的車子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停車探出頭來,對我說道:“金子啊,有時候去我家坐坐啊,我有個女兒和你差不多年紀呢。”
我微笑著應著,然後壓低著聲音問道:“那鍾,為什麽突然就響了呢?”
老警察也是猶豫了一下,才壓低聲音道:“我第一次處理這個事情的時候,正處理著,有個看熱鬧的小男孩看著那鍾麵跑過來告訴我說‘警察伯伯,那鍾的指針上吊著個人呢。你們怎麽不救他下來呢?’當時我們很多人都聽到了,看過去,那鍾麵上卻什麽也沒有。”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的目光也看到了那鍾麵。鍾指著十二點半,那帶著複雜花紋的指針還真的可以吊得住人的模樣呢。瞬間我的心再次沉了下去。一種寒意襲來。
這種感覺讓我非常的不好,我馬上做出了當初堂弟教的那個聚集陽氣的手勢。左手拇指按在左手中指最後一個關節上。然後上了車子,啟動,馬上離開吧。我還很心虛地跟在了人家程警官的車後麵走。
回到家,就算這次隻有我一個人,而且我之前沒有想到要回來過火的,就沒有準備。隻能央求樓下的保安幫忙找了些舊報紙,點燃了,過火才上了樓。
晚上我跟我哥說了這件事,我哥說我這麽做就對了。自己一個人別冒險,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感覺不對,馬上就當路人甲好了。
堂弟離開了四天才回來的。他一回來,就是狠狠吃了一通,然後洗澡睡覺。就這麽就花了一整天的時間。
我在他終於恢複常態,開始廝殺他的劍三的時候,靠在房門問他,那個自殺的男孩子,後來怎麽了。
堂弟眼睛盯著屏幕,說道:“還能怎麽著啊。火化了埋了吧。反正他的魂也不在那,燒不燒,超不超度還不是一個樣。我還撿的輕鬆呢。不過我也算好心了,告訴他家人,那男生的魂還在那鍾樓呢,讓他們去那邊也燒燒香燭紙錢什麽的。”
“你怎麽就知道他的魂還在那鍾樓的啊?”
“聽出來了唄。一年兩年死一個,還是同樣的死法,那不是找替死鬼是什麽啊?”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天那個警察叔叔跟我說,曾經同類事情上,有還在看到有人吊在那鍾的針上呢。”
“那就更對了,那針一次吊一個吧。”
“那你就不想著幫幫人家,讓人家爸媽多給點錢啊?”
“那個世界有那個世界的規矩,咱是不能逆天的。這種事情是折壽的,給多少錢我也不做。”
很現實的答案。我們不能去解救那個被吊在時針上的鬼魂,我們都不是小說裏的主人公。
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後,堂弟和表弟又開始調查起周圍的冰庫了。可是這還沒有找到那布陣了的冰庫呢,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那對夫妻來的時候,帶來了很多東西。一隻雞,一箱蘋果,一籃子蜜棗,還有很多名貴的香菇。
出於客套和禮貌,我直接叫阿姨準備做飯。堂弟也殺雞拔毛給阿姨料理好之後,才過來跟我們坐一會的。
來的人是姓程的那老警察和他老婆。他老婆是一個胖乎乎的,一臉皮都鬆了,還要畫個濃妝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在我們這個城市經常可以看到,俗,卻驕傲著。
逛街的時候,遇到這樣的女人,我是盡量還惹她們的。她們都是處於更年期啊,惹不起的。
老程跟我隨便聊了幾句,然後才漸漸說道那鍾樓的事。
我把著替死鬼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不知道他是處於警察的正義感,還是職業毛病,馬上問道:“那為什麽你沒有幫忙他呢?當時你也在場啊。”
“那個世界有那個世界的規矩,咱是不能逆天的。”我引用了堂弟的話。
我堂弟也正好忙完走了過來。老程馬上招呼堂弟吃水果,那感覺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一樣。
又隨便說了幾句之後,程媽媽,從她那坤包中掏出了一個紅包,推到我的麵前,說道:“金子,你看看,這個還請你收下吧。救救的我女兒,我怕我女兒會出事啊?”
堂弟看看那紅包,沒有伸手接,而是先問道是什麽業務。
程媽媽比較著急,馬上說道:“我兒子也是那個學校的。他才去那個學校兩個月啊。這幾天,他給家裏打電話,說手被紮傷了現在握筆都苦難啊。我不就追問他到底出了什麽事嗎。他說這幾天睡覺醒來,手心總是拽著一顆縫衣服的針。在家裏,我可是從來不讓他碰這些的。在學校裏,他也沒有這些怎麽就成了拽著縫衣針醒來的呢。我把這件事跟他爸爸說了。他爸爸就說過來問問你呢。”
老程說道:“我們也知道,那世界有那世界的規矩,但是我們當父母的,怎麽能在乎孩子有危險呢?還請兩位幫忙看看我女兒吧。”
堂弟笑眯眯地將那紅包拉了過來,說道:“我們盡量吧。這人還沒出事呢,這個我們還能應付一下的。”
見錢眼開了吧,真鬱悶啊。
那程媽媽說道,她也不確定那孩子是什麽時候手心開始出現縫衣針的。反正就是這兩三天的。出了這件事之後,她還去學校看過孩子呢。本來她是不相信這些的可是卻偏偏聽說,就在他們學校那孩子跳樓之後的第二天,她和幾個同學一起不信邪地去那鍾樓裏逛了一圈了。
老程歎了口氣,道:“現在的孩子,都不信這個。就連過年的時候,給祖宗上香,他們都會覺得是多餘的。”
第八十九章 鍾樓3
我說道:“不是說一兩年才死一個嗎?你女兒應該沒事的吧。”
程媽媽一張快要哭出來的臉:“這個誰說得準呢?再說孩子也不可能不上學吧。”
堂弟拍拍我肩膀,說道:“姐,我們也去那種樓探探險吧。”
“不去!”
“我都不怕,你怕什麽啊?我死了你都還好好的呢。”堂弟說著,“那個,我們先去看看啊,這幾天讓你女兒先回家幾天吧。要不這種事真說不準的。”
老程連連道謝,還塞給了堂弟一個紅包。
等老程回去之後,我就很不高興地說道:“為什麽一定要去拿鍾樓裏找鬼掐啊?給她做個手鏈什麽的不久行了嗎?”
“那樣顯得咱們不夠專業,賺的錢不夠多啊。”
“你就鑽錢眼裏吧,小心哪天把命賠上。那可不是什麽善良的好鬼。”
堂弟猶豫了一下,然後狡黠一笑道:“我有個好辦法啊。這差事我們不幹。我們送給那個姓岑的幹。他最近都沒點動靜,應該也是很苦惱的吧。他們家祖宗還在冰庫裏凍著呢。”
我也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啊。把這活送他麵前去,也省得他成天惦記著我不是。隻是怎麽才能把消息送出去呢?
我們兩個都沒主意了。
等晚飯的時候,我哥回來了,表弟也跟著蹭進來了。他說他在家被老媽啊逼著去相親,心裏不舒服呢?
在外麵誰不知道他就是個花花公子啊,可是這段時間他安定了一些了啊。就跟著堂弟周末約會而已啊。這安定了好好約會了,倒還被逼著相親。這樣才跑這邊吃飯來的。
我們說了今天那老程過來的事情,我哥說要放出消息也比較難啊。以前那個姓岑的,三天兩頭出現在咱們小區附近。現在不會了,都開始玩失蹤了。這就算是在報紙上登廣告都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看到呢。
表弟大口吃著茄子肉末,一邊說道:“那就簡單點啊。貼老鍾家門口去。老鍾不是跟他們家有聯係嗎?就算他看不到,老鍾也會說到吧。”
這主意挺好的。所以這個計劃就讓表弟去執行了。
隻是他在說完這個的時候,還加了說一句,道:“這肉末太粗了,應該用攪肉機攪的。”
我連忙笑眯眯地應著:“好啊好啊。大帥哥馬上去打電話,讓那xx五星酒店送一碟茄子肉末來吧。你簽單啊。”
表弟愣了一下,然後默默吃飯。堂弟白了他一眼,道:“有什麽吃什麽!少廢話!要不弄個屍體冰激淩給你!”
這好好的一頓飯啊,我是徹底沒胃口了。
晚上我就開始起草我們的大字報了。要怎麽寫呢?寫得太明顯的話,路人看到了,少不了又是一通熱鬧看。要是寫得不明顯的話,不知道姓岑的那智商怎麽樣。
就一張十幾個字的大字報吧,讓我這個寫小說的,足足對著電腦努力了半個小時才弄好。打印出來,也就一張白紙上寫著幾句話:鍾樓的指針有好東西,你應該興趣。盡快吧,要不好東西就要消失了。
第二天是堂弟和表弟去貼的大字報,還以為他們會快去快回呢。誰知道他們一直到晚飯的時候,才回來,還真的給打包了那xx五星酒店的兩個菜呢。看看吧,富二代啊,還是說不得的。
我問他們怎麽樣了。表弟一邊把菜倒出來,一邊說他們過去的時候,那小診所裏人多啊。這天氣剛冷呢,很多人感冒了,小鍾大夫忙活著呢。本來他們就想著隨便貼那老鍾家門旁就行了。可是又但是這人流量大的,一會就被路人甲給撕走了。
所以他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給了小鍾,還說讓小鍾交給老鍾。
我隻能再次對他們兩提意見。這行事必須低調啊,要不改天姓岑的那我們幾個全練手用了,我還有我寶寶要照顧呢。
這大字報是發出去了,可是我們心裏還是不安啊。不知道姓岑的去了嗎?解決了嗎?會不會他去了手心也有一根縫衣針了呢?這事情辦了,知道結果的感覺讓我撓心撓肺的,相當不舒服啊。是生是死,給個回應啊。
在急也要等一下的。第二天,堂弟就拉我一起去了廟裏。說是最近我們的業務老和警察打交道,這也是一個不吉利的兆頭,小心官司上身啊。所以要去廟裏拜拜,吃點百家飯,轉轉運的。
我把寶寶去帶去了。因為是工作日人不多,寶寶也學模學樣的跪下來拜拜。可是孩子一磕頭,一顆糖就從那菩薩的香爐上邊上掉下來。
我們這裏有人給菩薩上供,把糖餅水果什麽的放在那巨大的香爐邊上。
我看到糖掉下來,驚了一下,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個好兆頭。堂弟也是一臉疑惑。我慌了神了,連忙說道:“菩薩啊,孩子不懂事啊。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吧。有什麽劫,讓我頂著吧。我的寶寶還那麽小,她……”
一個和尚走了過來,笑眯眯地撿起地上那顆糖,遞給了我寶寶:“拿著吧,這個是菩薩送給孩子的。”
聽了這句話,我才鬆了口氣。寶寶笑眯眯地結果和尚手裏那糖,奶氣地說道:“謝謝。”和尚摸摸寶寶的頭,說了很多話。
別以為我們這小地方能有什麽大師啊,和尚說的都是什麽給寶寶點燈在菩薩前,天天給你念經啊。那小小一個蓮花蠟燭,精品店裏賣五塊的,他這裏賣一百塊。看我們猶豫,還給個八折,八十吧。
寶寶已經把那糖放嘴裏了。我當時很想讓寶寶吐出來。誰知道那糖放菩薩這多久了啊。要是過期了怎麽辦啊?又不是說菩薩那香案上就是真空的,能保證糖果不變質了。
最後我們還是點了一盞燈,寫著寶寶的名字和八字的。讓寶寶自己端著,放在了菩薩麵前。
在焦急地等待了兩天之後,我們還是坐不住了。確定了那是一個八字陽氣比較重的日子,還選了個上午十點大太陽的時候,我和堂弟還有表弟一起到了那鍾樓下。
當然這件事沒有讓阿姨知道,也沒有跟我哥說。他們兩那是絕對會反對的。
我們到了那鍾樓,就先去鍾樓下的螺螄粉攤吃點東西。同時吃東西的時候,也能打聽一下這幾天的事情啊。
表弟那張帥臉,坐在最近爐子的地方,跟那裏麵的煮粉的小妹聊天著。就是問問這兩天有沒有人進那鍾樓裏去玩的。
那小妹說道:“現在沒人敢去了。前幾天那才出了事。一個自殺的,跳下來,紮那鍾樓頂上的鋼針上了。門口都貼著警察的封條呢。很多人都說那上麵鬧鬼的。”
“那你們還敢就在它旁邊開店啊。”
“我們的店都開了十幾年了,也沒出過什麽事啊。”
那粉攤據說是我們市有名的好吃。但是我還是沒吃幾口。好吃是好吃啊。心裏過不去啊。讀書的時候,看新聞,就是這大學路上的好幾個粉攤,在粉湯裏放了一點罌粟殼。那湯鮮美的,讓很多這附近學校的學生吃上癮了呢。後來工商和警察聯合處理了,那段時間經常能看到學校鐵門口扒著打哈欠,流口水,流鼻涕的學生,搖著自己的碗,讓誰誰誰幫忙去遠點的地方再買粉過來呢。
自從看了那新聞,我很少在外麵吃粉的,就算吃,也不會特意去苛求好吃。
(至於表弟那個富二代會跟我們一起吃街邊粉這個,大家別懷疑。這家小店,很多寶馬悍馬大奔甚至那蒂什麽沙的車子,都會專程開車到這來來吃的。和我一個城市的親,肯定就知道我說的是哪家店了。要不我們約個時間一起去吃啊?)
等他們兩吃完了,我們也轉到了一旁那鍾樓下看看那鍾樓的大門。
大門也是三四十年代的那種風格,上麵還真的貼了警察的封條。我們還沒那個膽去扯撕封條的,所以隻能圍著那鍾樓轉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進去的地方。
一邊轉著,我一邊說道:“你們兩看看啊,那鍾麵時針上是不是真的吊著一個人,呃,是吊著一個鬼啊?”
堂弟說道:“我們今天是看日子來找人的,不是來找鬼的。你想找鬼別今天啊,後天絕對是個好日子。”
“看不到就說看不到吧。說這麽多廢話幹嗎啊?”
畢竟是三四十年代的建築。那門口有封條,那窗子什麽的可沒有。而且那窗子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了。作為受保護的建築之一,隻是受保護不讓拆罷了。可沒有說要好好修繕的啊。
堂弟扒拉去拿窗台上的黃土,露出了一點青黑,他低聲道:“是青磚啊。”
那個年代,我們這裏建房子都是用青磚的,可是鍾樓畢竟是外來風格吧,所以青磚心,外麵還要抹一層當時叫洋灰的土水泥。
這麽幾十年了,土水泥早就成灰了,一擦就掉。裏麵的青磚還是很結實的。
堂弟看看四周,對著表弟揮揮手,兩人馬上配合默契地分組準備了。表弟把風,給了堂弟一個手勢,他就動手用最快地速度砸掉窗子上那已經腐朽得不成樣窗欄。這個過程免不了要發出一點聲音的。表弟就拿著手機,放在耳邊,故意大聲說話,掩蓋住這邊的聲音。
第八十九章 鍾樓4
看著他們那配合良好的樣子,估計是早就已經合作了很多遍了吧。
堂弟將那窗欄都拆了下來,一個翻身就進去了。
可是我不同啊。我今天壓根就沒有想到會來當小偷的,以為隻是在這裏看看罷了。所以還是臭美地穿著超短裙加高跟鞋呢。
不過這秋天的裙子啊,下麵都是穿著厚的打底連褲襪的,我也沒非石棉功夫就翻過去了。
最後就是表弟了。他磨蹭了好一會呢,在確定沒有人注意他之後,就那麽一躍就進來了。
那兩男人,學了大半年的散打,怎麽著都有點成效了啊。
我們幾個就這麽朝著那鍾樓裏上去了。鍾樓啊,一層層的樓梯上去,都有平台的。我們在第二天平台上發現了幾個煙屁股。上過這鍾樓的應該是那些女生吧,那麽這些可疑的煙屁股會不會是姓岑的呢?
堂弟蹲下身子來,伸手捏起那煙頭,我就嗲怪道:“你髒不髒啊。這個也用手碰啊?”
“還是暖著的。那人應該還在樓上。”
聽到這個分析,我們三個人都僵了一下。這是碰上了啊。怎麽就這麽不巧呢?難道是我們吃粉的時候,他正好進來的,所以我們沒有看到?
我問道:“那我們是先撤退還是怎麽樣?”
表弟道:“先撤退吧。這前景不明啊。”
堂弟也跟著點點頭,現在還是不宜跟人家正麵衝突的。畢竟這是法製國家,真弄出什麽暴力事件了,我們沒出說理去。
可是這才下了四級樓梯呢,堂弟就停下了腳步道:“等等,我想上去看看。”
“看什麽啊?小心人家抓鬼,殃及你這池魚啊。要知道這鍾樓可是出厲鬼的地方啊。”我著急了。
堂弟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說道:“你們先出去,我就是上去躲著看看罷了。”
堂弟這是不管不顧地就轉身朝著樓上小跑而去啊。堂弟這麽一溜,表弟也匆匆跟上了。我一個人站咋那台階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而且就是這麽個地方,明知道上麵會鬧鬼,我一個人害怕啊。
而且他們這麽一跑,也沒有時間給我多想的,我隻能跟上去了。我心裏就暗罵著堂弟怎麽就這麽討厭呢。他突然反悔要上去看看的原因,簡單一想就能知道了。
如果姓岑的真在上麵,那麽他在上麵就肯定是抓鬼的。抓鬼啊!我們家祖宗們都是以看墳地為主的。抓鬼我們不在行。就連李叔都不能說有多懂。上次看堂弟那麽風光的做法事,那次不是在演戲而已啊,那次不是個視覺效果而已啊。
他花裏胡巧地舞半小時,我一瓢尿就能搞定了。他這是想去偷看偷學人家抓鬼啊。萬一真讓他學會了,他拿我練手了,我非咬死他不可。
兩男人都是運動鞋,幾下就沒影了。我高跟鞋啊,那樓梯還是三四十年代的樓梯,一頭寬來一頭窄,一邊高來一邊矮,我可不敢用跑的。
隻是這麽走著走著,走著走著,這平台都走了好幾個了,怎麽還沒到頂啊。我記得上次從對麵小樓上看,這鍾樓也不過四五層這樣的啊。我現在走了七八層都有了。
我冷靜了下來,長長吐了口氣,認定我們是遇到鬼打牆了。隻是今天這日子是看過的,這時間也不適合鬼出來玩啊,怎麽就來整我了呢?我是誰啊?尼瑪牛逼哄哄的純陽命啊,怎麽這次就這樣被鬼打牆了呢?
鬼打牆怎麽破?牆角尿尿就行。可是我又不是堂弟,在哪都能尿出來的。這種地方,看著沒人,要是我尿到半,堂弟還是表弟還是那個姓岑的下來了,那怎麽辦啊?
就算我臉皮夠厚,就算我神經夠大條,剛才是吃的螺螄粉啊。吃螺螄粉那肯定是口渴得厲害的,哪有尿啊?
我更急了,頭上都開始冒出汗來了。我急急翻找著自己的化妝箱。好在今天為了配裙子,把我那漂亮的化妝箱拿了出來。打開來,裏麵是分了好幾層,好幾格子。
羅盤,算了鬼打牆的時候,指針亂轉的,沒用。
紅線,不知道怎麽用。
朱砂,除了寫符和當藥沒什麽用。
五個銅線,那可是關鍵時候保命的,我可不敢直接用這個,萬一弄丟了,我連最後保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辣椒水、口紅、bb霜、睫毛膏、眼影盒、發卡這都什麽啊?我還能去跟鬼說,我給你畫個妝,你別玩了了吧。
我的眼睛突然一亮,那被卡在化妝箱底部凹槽裏的不正是幾顆黃豆嗎?全段時間,我再這裏放了一包黃豆的。後來堂弟說秋收穀子了,說要用穀子換黃豆,畢竟穀子不會亂滾,安全性質高一些。我就把黃豆拿了出來。卻不記得要放穀子進去了。
那黃豆現在就是我的救命稻草了啊。我小心地從那凹槽裏摳出了那幾顆黃豆,然後站在台階前,拿著黃豆往上丟。黃豆落在哪裏,我就往哪裏走。撿起來,再往前丟,這樣雖然走得慢,但是用黃豆衝開鬼打牆的陰氣還是很有用的。
隻是這一招,沒有尿尿來的那麽強大,而且稍微強點的鬼打牆,就沒有辦法破的。
大概上麵的大決戰著吧,那鬼的威力也不是很大。加上我本身就是強大的純陽啊,就靠著那麽一顆小黃豆,我就出來了。
那顆小黃豆最後砸到了表弟的屁股上。
他們兩有些驚訝地看著我,可是都不敢說話,因為他們都趴在一個通風換氣的小孔前,看著頂樓的情況呢。
我也小聲湊了過去,張嘴剛要說話,就看到,堂弟示意我閉嘴,然後指指那小孔。他們兩個腦袋都湊在了那小孔前,我都已經沒有位置了,
我隻能從他們的頭頂上看到一點點灰夾克的那衣擺罷了。
對了還有紅線。不知道他是在幹什麽,可以聽到不時有銅錢被敲擊的輕微聲音罷了。
一旁的巨大齒輪沒有像現在的工程那樣是包上的,而是完全裸露著。這樣有著很大的危險性,四周都很安靜,灰夾克很安靜,我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突然一聲鍾聲響起,咚的讓我們幾個跟著驚了。我禁不住被聲音嚇得一聲低呼,就這麽一個聲音,那灰夾克也聽到了,轉過頭就看了過來。這個時候應該怎麽辦呢?
其實吧,時候冷靜想想我們完全可以大方走出去,跟那灰夾克要個信息費的。可是出於做賊心虛吧,我們三個竟然都是馬上租出反應,轉身就往樓下跑。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麽就沒有什麽掩藏的了。我那高跟鞋也跑得飛快。這就是人在逃命的時候,爆發出來的潛能吧。
隻是這一口氣跑到鍾樓下,翻身出了那窗子,我們才一個個愣住了。
“我們跑什麽啊?為什麽我們要跑啊?”表弟說道。
堂弟也愣了一下,道:“我們剛才就應該過去給他一個群毆的。”
不過現在人都出來了,難道還能再進去打人啊。要是他真的已經抓到那鬼了,會不會控製那鬼來攻擊我們呢?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我自己都感覺我是小說看多了。那鬼現在最想做的是在那灰夾克的手心紮根縫衣針吧。
陽光啊,靠在那鍾樓外牆上,太陽照在我們身上,一下掃去了那鍾樓裏陰森的感覺。最後我們三個還是回到車子上,喝著奶茶,看著那鍾樓,等著灰夾克出來。看看他有什麽收獲吧。
可是時間一分分過去了,我們在車子上,除了不時聽到那鍾響就沒有一點別的什麽了。
附近也有不少人跟我們一樣注意看著那鍾。以前那鍾也會響啊,隻是很難得才響那麽一兩聲的,今天都已經響了五六聲了。
“那鍾也鬧鬼了吧。要不要給報社電視劇打電話啊。”
“我都發微博了。”
“說不定隻是裏麵的齒輪又好了呢?像這種機械鍾,上點油,調一下,用和五六百年都不會壞的呢。”
“我怎麽覺得那指針今天也不對呢。好像指針在動了呢。”
……
我趴在車窗上,吸著奶茶,無聊地吹泡泡玩。表弟則看著手機新聞,隻有堂弟那一臉的後悔模樣啊。他現在一定很心疼了,要是剛才冷靜一下,就走出去了,說不定就能幫上姓岑的忙,也能看看姓岑的到底是怎麽弄的。說不定還能看著學幾招呢。聽那鍾聲,是不是打得特別的厲害啊。
時間一分分過去了,我們還是沒有等到灰夾克出來。不過我們車子的位置是看得到我們進去的那窗和門的,隻是另一麵是看不到的。他要是選擇往另一麵的窗走,我們自然就看不到了。
再說吧,我們這次就三個人,也不好分兩組蹲守啊。放誰單都不妥。
在兩個小時之後,我們的蹲守以失敗告終。隻是堂弟和表弟還是不忍就這麽離開,堅持要上去看看。
如果姓岑的不在上麵,那麽裏麵的東西應該也被他清理幹淨了。我們上去自然就沒問題了,如果他還在上麵,那麽就大方跟他打個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