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鬼纏

回答: 第八十章笑含2014-05-31 19:57:34

第八十六章鬼纏1

    堂弟是回家當豬去了,我可還要天天帶寶寶的。

    不過那起死回生的事情,知道全部的,也就兩個警官,還有那孩子爸媽罷了。就算他們說給別人聽,估計也沒有幾個人信。

    這種事情,要是有人告訴我,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孩子假死了,他們請了道士做法,然後孩子醒來了,湊巧讓那道士占便宜罷了。

    我想很多人都跟我一個想法吧。

    但是還是有人信的,堂弟回家不到一個星期,我哥還在整理這我們城市大的冰庫的信息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我是先接到電話的,那人在電話裏說,是他一個兄弟給了堂弟的電話,他打給堂弟,堂弟讓他打給我的。

    我想著這也算是堂弟給我介紹業務了,也就爽快地答應了。老規矩,這種事情,特別是跟鬼有關是事情,我都不會讓人進家門的。所以我約了在市中心的一家上島咖啡見那人。

    因為要避嫌吧,我就拉著周末在家的我哥一起去了。

    

 第八十六章 討命鬼1

    我爸媽沒說什麽,隻叫我逛街的時候,回早點回家吃晚飯。

    在上島咖啡那靠窗的桌子上,我吃著甜甜的甜點,看著我哥笑。自從懷孕,都好幾年沒跟我哥一起出來坐坐了,當約會的感覺了。

    不過我哥很不給麵子地在那說道:“冰庫大的有城北的城東的城南的市中心的四個。都是那種倉庫形式的。小的就更多了,有二十幾個呢。那地圖我都標出來了。堂弟不在,過幾年我找表弟一起逐個去看看,看看是不是真有什麽陣。他們那陣防小鬼的,應該也不防人吧。”

    “能換個話題嗎?”我說道。好好的約會就被那僵屍弄砸了。

    這話題還沒換呢,就看到一個男人幾乎是衝到我們桌子前,渾身發抖著說道:“是金子嗎?”

    我疑惑著點點頭。

    那男人才在我哥身旁坐下,也不說話,但是明顯的就是渾身發抖的感覺啊。頭低著,但是可以看到臉色很差,眼睛有著很濃的黑眼圈。整個人都很憔悴。

    我哥給了叫了一杯熱牛奶,安神啊。可是熱牛奶還沒有上,他看向了窗子外,就低呼了一聲,馬上移開了目光。那感覺就是那玻璃窗外有著什麽讓他害怕的東西一樣。

    我疑惑著看了出去。陰天,灰蒙蒙的,街上車流比較多,沒有什麽不對勁啊。

    我哥也看了過去,我用眼神問他看到了什麽,他微微搖搖頭。

    我對那男人微微一笑道:“你是覃先生吧,有什麽事我能幫助你的嗎?”

    牛奶上來了,覃先生大口大口喝著牛奶,然後指指窗外道:“她跟著我四天了,從她頭七回來那天開始,就一直跟著我。我不明白她跟著我幹嘛!又不是我害死她的!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她要著懲罰我?我好怕,睡覺的時候,她在夢裏,醒來了,睜開眼睛,她就在我麵前。”

    我本能地再次朝外看看,嘛都沒有啊?他幻覺了吧。“她是誰?”

    “她,她叫七彩,是我女朋友。”

    “怎麽死的?”

    “我出差回來,我告訴了她我是晚上兩點的火車到站。我明明叫她不用來接我了。可是她還是去接我。接我就打個車吧,她非要騎電動車去火車站。晚上一點多的時候,在火車站前,被的士撞死了。”

    火車站那附近真不敢恭維啊。治安超亂的,車子也超亂的。亂停亂放,逆行急刹什麽都有。我開車都不太敢走那邊呢。

    “她是頭七之後才跟著你的?”我問答。

    “嗯。”

    我皺了皺眉頭。本市的,那麽老宋那邊應該超度了啊。老宋雖然沒有什麽真本事,但是超度那是絕對行的啊。

    頭七是回來看看罷了。她卻不肯離開,這個女人也太癡情了吧。

    覃先生急急說道:“幫我送她走吧。我真的受不了了。天天聚這麽對著她,我會瘋掉的。”

    看看吧,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樣。愛情是女人的全部,對於男人來說卻不算是個事。回想著之前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堂弟的做法就是找個地方,點香,倒頭飯,說狠話。那就試試吧。

    我把做法跟那覃先生說了。讓他回去煮一鍋飯,按上供的方法舀飯。再加上菜,在晚上六七點的時候,找個位置點香,說狠話,讓女朋友離開,然後倒扣飯碗。就可以了。

    那男人詢問了好幾遍細節,然後給了紅包,離開了。

    其實吧,風水先生很多都是這樣說說就能收紅包的。並不是每一次都要親自過去指導著做的。

    收了個紅包,打開一看,才五十塊錢。還不夠今天我和我哥在這上島咖啡的消費呢。不過當我們約會了,不跟他計較。

    我哥也看著窗子外麵,陰陰的天氣,說道:“回家吧,收衣服啊。阿姨今天放假呢。總感覺會下雨。”

    唉,約會啊!有了孩子之後的約會就是這個樣子的。

    坐了沒一會,我們就離開了。回家收衣服啊。

    晚上,我和我哥還在我爸媽那邊呢。我哥看著球賽,我和寶寶玩著積木,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看來電顯示,是覃先生的,估計他已經按照我說的做完了吧。我接聽了電話,他用顫抖地聲音說道:“金子,我……我點不燃香啊。”

    我驚了一下,之前沒過這種事情啊。點不著那就是人家不接受。他繼續說道:“然後我就罵了她,我還罵著,不知道從哪裏跑出個老鼠把飯弄翻了。”

    昏倒,這男人的行事能力怎麽就這麽差呢?

    我說道:“那就回來吧。她不接受也沒辦法。我想想啊。”我拖著聲音,踢踢我哥,讓他跟著寶寶玩積木,我接著電話去了陽台。不能讓在廚房洗碗的我媽聽到我的電話啊。要是她知道我做這個,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我走到了陽台才說道:“一般頭七回來不肯走的,都是有什麽願望沒完成的。你達成了她的心願,她就會離開了。這樣吧,你不是看得到她嗎?你去火車站,淩晨兩點的時候從裏麵走出來,走到她麵前,鎮定點跟她說,你回來了,感謝她來接你,可以回去了。別說一起走,一起回去的話啊,要不她拖你走了,我沒辦法啊。你就隻說可以回去了就行。”

    “我……我怕。”

    “那你就天天看著她過日子吧。”我沒好氣地掛了電話。這是不是男人啊。

    我回到了客廳,我哥就笑道:“你這售後服務真夠差勁的啊。”

    我壓低著聲音道:“本來就是這樣的,這行從來沒有售後服務的。”這種事誰敢打包票啊。

    “什麽售後服務差啊?我就跟你們說了,別信什麽名牌,老說什麽名牌的售後服務好,我看還不如買個便宜貨,壞了就換呢。”

    “嗬嗬,是啊是啊。”我連忙應著。

    不到幾分鍾,那覃先生的電話就又打來了。這時候我媽正換衣服準備出門跳廣場舞呢。正好了,我能安心接個電話。

    覃先生說道:“金子啊,我真不敢啊。那大半夜的,還要走到一個鬼麵前。你是沒看到她是什麽模樣啊,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雖然沒有看到,但是也是能想到的。因為聽說鬼都會保持著死之前的模樣。就說那黑白無常吧。白無常是吊死的,所以,他的舌頭一直都是伸長出來的。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黑白無常的故事,那叫一個基情四射啊。白無常本名謝必安,黑無常本名範無救。兩人生前是好友。(據說是好友,到底是好友還是基友就不知道了。)有一天,兩人出門遊玩,下雨了,謝必安就說要回家拿傘,讓範無救在那橋下等他。(橋下啊,這地點很曖昧啊。)結果下的是超級大暴雨,謝必安拿到傘回來的時候,範無救已經堅守橋下被淹死了。謝必安就跟著上吊死了。兩人到了陰間,說是閻王爺看他們兩守信,重情義,就讓他們當了陰差。(朋友死了,自己就跟著上吊,那麽這個朋友已經到了什麽地步呢?)

    呃,廢話說多了,傳說而已,傳說而已啊。

    回到故事,那麽就是說,那女鬼還是被車子撞的那個模樣啊。我沒見過車禍中死去的人,也不想見。

    我隻能說道:“這個啊,我也沒辦法啊。要不她完不成心願她就會一直跟著你的。”

    “那我加錢,我加錢。我給你兩百,你陪我一晚上吧。”

    呃……這話說得怎麽感覺那麽難聽呢?我哥走了過來抽走了我的手機,對著手機說道:“覃先生,晚上十二點車站大門口見。”

    說完他掛了電話,道:“做生意有點良心啊。你被砸了你堂弟的招牌。”

    “他有招牌嗎?”我嘟嘟嘴,在埋怨著我哥就這麽答應了人家。

    我哥也看出了我的不高興,就朝著房間裏喊道:“媽,你和爸把寶寶帶去玩吧,我和金子約會一晚上啊。今晚寶寶跟你們睡了。”

    他這麽一喊,我的臉就紅了起來。這老夫老妻的了,(呃,我確實是如老鍾算命說的一樣,未成年就跟著我哥同居。算到那時候還真是的九年了啊)還在自己爸媽麵前說這樣的話,真是臉皮夠厚的了。

    我爸媽都愣了一下,畢竟孩子出生到現在我可是從來沒有那麽放心孩子,自己去約會的啊。好幾次就算是辦事或者是去酒吧玩,十一點十二點了,都還要接寶寶,或者直接在我爸媽家,跟寶寶一起睡的。

    看著我臉紅,我哥還好意思笑著刮刮我的臉道:“先回家換衣服,火車站那地方,還是把自己打扮成醜女人比較安全啊。”

    爸媽沒有多說多問什麽,就帶著寶寶出去玩去了。寶寶看著這是要去做小火車,玩豆豆了,一下都高興得自己拿著小鞋子去門口站著等了。我媽抱走的時候,她還很高興地跟我說媽媽再見。

    等寶寶離開之後,我和我哥就先回家了。穿上了月子裏的寬寬大大的外套,把好身材都罩在衣服裏。穿著寬寬的運動褲和一雙準備丟掉的髒兮兮的運動鞋。要出門的時候,我哥還拿著那口紅,用棉簽沾著在我臉上弄出了很多就像過敏一樣的紅疹子。

    

 第八十六章 討命鬼2

    我厭煩地推開了他,擦著臉上的東西,道:“用得著這樣嗎?”

    “大半夜十二點的火車站的 那地方絕對不太平的。再說,那麽大哥晚上,我們又是去見鬼的,你用得著在乎漂亮不漂亮嗎?”

    那臉上的紅點,被我擦得更想是過敏了。就這麽被我哥拉出了門。我在心裏祈禱著,千萬不要讓人發現是我啊。可是人有時候就是那麽倒黴的。我哥在車庫倒車的時候,我就站在那路旁等著他,偏偏度奶奶下樓準備去玩看到了,我特意問我是怎麽了。

    我僵得都不會說話了。

    我哥在車子中喊道:“去醫院,她突然過敏了。”

    度奶奶還很好心的將我推上了車子,說是過敏不要吹風。也虧得那燈不是很明亮,度奶奶眼神不是很好,要不離得近,我身上那脂粉味怎麽可能聞不到呢?

    車子到達火車站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十分了。我們停好停在火車站廣場的對麵超市門口。在火車站停車很講究的。停得太近,占了人家那些做生意拉客拉貨的車子的固定車位的話,人家要是看到車子上沒人,直接給你把車子砸了,推了。雖然這種壞事不是天天有,但是一年有那麽一次,就那麽倒黴的讓我們撞上就難了。還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吧。

    我們來到那火車站大門前,覃先生已經縮在那大柱子後麵,驚恐地看著那街對麵了。看到我們過來,他也不願意出來的。引來不少路人把他當賊看了。

    我看著他那樣子,我都不想靠過去了,總覺得很丟臉。這個時候就會很想念堂弟了。這種事情,讓他做是最合適的。

    不過我現在的形象也不比他好多少,那臉那衣服夠讓人倒胃口的。

    覃先生也許是緊張吧,壓根就沒有好好看我一眼,所以我的異樣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看到我們站在他身後之後,他指著那邊路麵對我們說道:“她就站在那邊,她出事的那地方。”

    看看時間,如果不對著那天的時間不知道鬼會不會知道呢?在鬼的世界裏,不是說沒有時間觀念的嗎?也許現在幾點,那女鬼根本就不知道呢?

    我低聲說道:“要不現在就過去跟她說,讓她回去吧。”

    “時間沒到啊。”我哥回答著。

    “也許她沒有表不看時間呢?”鬼會看時間嗎?我也不知道啊。

    “還是等等吧,這種事情,謹慎點好。”

    不愧是我哥的回答。如果是堂弟在的話,說不定堂弟就會同意試一試了。早知道這樣,我們就應該一點五十分到就差不多了。現在才十二點多還有一個多小時呢。所以我就說道:“要不回車子裏坐坐吧。”

    覃先生馬上拉住了我的手臂道:“你別走。我害怕。而且我發現,她好像怕你。白天的時候也是,你的時候,她會離得更遠一些。”

    我幹幹一笑,那女鬼應該是忌憚我的純陽命吧。

    我哥巧妙地拉開了他的手,將我擋在身後道:“那我們不走,也不用躲在這裏吧。我們進去候車室等著吧。”

    這樣我們三個人就一起進入了候車室。候車室中坐著不少人,都是等著一點多的去北京的快車。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時間經過也有那麽多人願意等,又不是說白天就沒有車了。

    三個人坐在候車室裏,不時還有警察來巡邏的。一個多小時裏,警察來查了我們兩遍。都是看看身份證,問問去哪裏,車票呢。結果我們三人成了重點監控對象了。因為形跡可疑!都怪那個覃先生,畏畏縮縮的,一看就是做壞事在逃竄的模樣。還怪我哥,給我弄出這個形象。因為我們沒車票!這個時候要說接車的吧,三個人這種形象也不像是接車的。

    監控就監控吧,反正我們沒做壞事怕什麽啊?

    終於熬到了兩點了。又一輛快車停靠,下來了很多的旅客。上次覃先生就是坐這車子回來的。我哥拍拍他肩膀道:“出去吧,告訴她,她可以離開了。一切就結束了。”

    覃先生那模樣,機會連走路邁那邊腳都忘記了。幾乎是被我哥拽著出了火車站的。

    一出火車站大門,就聽著他一聲大叫。

    我在心裏想叫什麽啊,不是都已經看了好幾天了嗎?推推他說道:“去啊。”

    他才哆哆嗦嗦地說道:“她……她……”

    “她不是站在那裏嗎?過去跟她說話啊。”

    “她躺在地上,就在那邊那車子下麵!”

    我也愣住了。這個一般的概念不一樣啊。她這是剛重複完一遍死前的痛苦嗎?那是不是等她自己爬起來了再過去說呢?還是就這樣對著車子下的女鬼說呢?

    我還有猶豫的時候,就看到覃先生突然衝了過去,就站在那路旁停車線前,麵對著一輛銀灰的別克車說道:“我已經回來了,你也接到我了。你可以離開了吧。謝謝,謝謝你來接我。”

    這說得好混亂啊。不過他能說出來就已經不錯了。

    可惜那別克車門突然打開了上麵下來一個大肚子男人,朝著他就罵道:“x啊你媽的,火車站你家開的啊?我走不走關你什麽狗啊吊事啊!我還接你呢?你這種慫人,誰他媽接你了!”

    大肚子男人罵完了,氣呼呼地朝著火車站裏走去。

    已經有好幾個人都看了過來,有些還在低聲說著:“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就是個蠢仔的。”

    麵對這樣的議論,這回我哥和我做出了同樣的選擇,一動不動站在那裏當看熱鬧的人。

    兩分鍾之後,沒人注意到覃先生了。他卻還是站在那車前一動不動的。我哥疑惑著讓我過去看看,別出了什麽事。

    大半夜的,火車站廣場上亮著那種巨大的燈,倒也很明亮。我們走過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蒼白的臉,瞪大著眼睛,可是眼睛卻是沒有一點神的,就好像是沒有了思維一樣。

    我拍拍他的背,道:“喂!你沒事吧。”

    “啊?啊?啊~~”火車站廣場上傳來了他驚天地的驚叫聲。很快就引來了附近的警察。

    覃先生就在自己的驚叫中匆忙退後,摔倒在地上,卻還是在驚叫,還不停地踢騰著腿,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扯住了他的腳一樣。

    警察來了,問我們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

    就有警察問道:“他不是吃了什麽迷幻藥啊。”

    警察剛問完,覃先生的驚叫也停止了。他朝著我爬過來哭著說道:“救救我,救救我,她拉著我的腳,她要拉我走。救救我,救救我。”

    原來真有東西拉他的腳啊。而一旁的警察則好像確認了他是吃藥致幻了。

    我看了看附近,那個大肚子男人正好帶著一對應該是母子的人出來吧,走向他的車子。小男孩不過五六歲,眼睛迷糊著,應該是在火車上睡著了現在都沒醒過來呢。

    我擋在車子前就攔住了他們說道:“那個,先生啊,那個男人剛才想刮你的車子呢。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就成了這個樣子。”

    那男人一聽,立刻就火大了,他老婆連忙拉住了人,道:“沒刮著就行了,走吧,那人沒住的瘋子呢。”

    “別走啊。”我說道,“那麽可惡的人,讓小弟弟朝著他的腳尿泡尿吧。解了這個氣啊。”

    大肚子男人點點頭,抱過了自己的兒子,就對那迷糊眼的孩子說道:“兒子,有壞人想偷我們家的新車呢。你去朝著壞人尿尿!”

    小孩子啊,一聽又壞人就來勁了。幾乎是一瞬就幻想自己成了超人,再不濟那也是警察叔叔啊。他就由爸爸抱著,朝著覃先生還在踢騰的腳上撒尿。

    本來一旁一個警察還想製止的,另外兩個卻都拉住了他,一副對吃藥的人不必有同情心的模樣。再說人家隻是讓孩子尿個童子尿,又不是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那童子尿,尿到覃先生腳上的時候,他就安定了下來,長長吐著氣,嗚嗚地哭了起來。

    十幾分鍾之後,我們三個人就坐在了火車站派出所的辦公室裏。警察問我們的問題,在我們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說的時候,都一致保持了沉默。而覃先生就算了吧。在派出所裏,終於安定了下來,他靠著那沙發就直接睡死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幾天沒有能好好睡覺了。

    麵對我們的沉默,警察也無可奈何啊。再說我們也沒有做任何的錯事啊,他們也不能對我們打罵吧。

    最後不耐煩了,在淩晨四點的時候,允許我們打電話叫人過來擔保就能離開了。我真奇怪,我們又沒做壞事擔保什麽啊?我本來還想理論的,我哥直接拉住了我,開始打電話。

    我問道:“打給我爸?別啊,那我媽肯定就知道了,天就要塌下來了啊?”

    “我沒打給你爸。”

    “那打給堂弟?等他醒了,過來了,那至少也是明天早上**點了。”

    “打給我情敵!”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是左警官。“可是不是一個區的人家管不著啊。”

    

 第八十六章 討命鬼3

    我哥頓了一下,道:“也是,那就……你打吧,就打給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那個韋警官 ”上次的事情,我哥沒有參與,但是他還是把我這個人際關係要來利用的。對於他來說,多認識一個人,那就有可能是好幾萬的生意啊。今天看著沒什麽聯係,說不定幾年之後,人家就有錢買車了呢?

    我扁扁嘴,掏出手機打電話,這種事情也不好明說,就說我們接業務,結果誤會了被扣在火車站派出所了。

    本以為這種時候找人,至少也要兩個小時以後才能見到人的。結果不到十五分鍾,韋警官就是一身警服地出現在那派出所了。

    人家畢竟是市局的啊。說了幾句話,遞了幾根煙,我們就簽名出來了。不用交保證金,隻當是民事糾紛了。隻是一切都辦妥了之後,那覃先生還在睡。

    我哥推了他好久,才將他推醒的。借著我哥推人的機會,我跟韋警官聊了幾句,問他怎麽這麽晚了,還穿著警服啊。我還以為他要一兩小時才能過來呢。

    他說道:“十一天前,就火車站門口發生了一起過失殺人案。上麵要求一個月內必須破案,我一個月都別想睡了。”

    我馬上得意地笑道:“要不要找我堂弟幫你們問鬼看看啊,說不定三天就能給你們破案了。價錢嘛,你也算是老客戶了,打折沒問題。”

    韋警官就笑了起來,反問道:“什麽業務啊?”

    “那個男人,說她女朋友前段時間在那火車站門前被車子撞死了。一直纏著他呢。來幫女鬼了了心願來離開啊。不過貌似他女朋友太癡情了,還想把他拖下去呢。”

    韋警官一聽我的話,臉色就變了,那笑一下就僵住了。正好這個時候,覃先生也被我哥推醒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這還沒站穩呢,韋警官一個見不上前,已經將他用手銬銬起來了。

    我和我哥,還有一旁的民警都已經呆住了。這是哪一出啊?

    覃先生清醒了過來,掙紮著喊道:“你們幹什麽?幹什麽?幹嘛扣我啊。我做錯什麽事情了?放開我。”

    韋警官嚴肅地說道:“閉嘴吧,跟我回局子裏好好交代。”說完他就用手機叫來了在外麵等著的一起執勤的同事。然後再看看吃驚地我和我哥,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你們兩還是回家睡覺吧。要是讓你們去錄口供,那事情就更麻煩了。就當是他被火車站派出所的人抓回來的處理了。”

    人家是市局的啊,派出所的人也沒問什麽,就那麽順著韋警官的安排簽了交接。我和我哥徹底壁花了。

    雖然是帶著滿心的疑問,但是我和我哥還是乖乖回家睡覺去。畢竟公安局不是我們想進去玩就能進去玩的地方啊。

    回到家,我和我哥躺在床上猜著這次的事情。總感覺那覃先生應該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具體是怎麽樣的,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我先給堂弟打了電話,說了這次的事情。然後問道:“我做錯了什麽啊?”

    堂弟那邊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不知道,按理論來說,是沒有錯的。隻是現在很明顯,那女鬼的心願不是要接他,而是要把他拖下去。我猜那覃先生沒有跟你說實話吧。”

    “那你的頭好點了嗎?當豬的日子不錯吧。”

    堂弟那邊就爆了:“***我什麽時候當豬啊。我回來就睡了一天,第二天就被我爸叫去隔壁村子幫忙喪葬了。你媽的還選個位子在半山腰還是沒路上去的。我和南子前天,昨天都在那山上割草鋪路,好讓棺材上去呢。我先在手酸得連碗都端不了了。”

    夠悲劇的!

    中午的時候,我去我爸媽那邊接我寶寶了。我媽看著我那一夜沒睡覺的憔悴樣子,就說道:“孩子都大了,也不知道節製一點。”

    我的媽啊,我昨晚真的很累,不是在床上累,而的在警局累的啊。

    接了寶寶回家,寶寶都該睡午覺了。哄著她睡著了,我就上網看看網絡上的信息。查查看這類女鬼屬於什麽性質的。

    如果說這個女鬼有什麽異樣的話,那就是過了頭七了,超度了,卻還是不肯離開。如果走的是一般的程序,那麽頭七回來探親之後,要是不回去,會有陰差來抓走了。當然,有一些是厲鬼,陰差暫時沒有抓到的。一些的替死鬼,要等著找到下一個,它才能離開,去閻王爺那報道的。那些心願未了的,有些是沒超度的,有些是沒有什麽傷害性,陰差忙不過來的。

    以上這段話,純屬網上看來的。不是什麽道法書會寫的。

    我還找到了相關的介紹。簡單一點說吧,那就是這種鬼叫做討命鬼,是會直接拖自己的仇人下地獄的那種。而這種鬼陰差是不會管的,因為他們已經下去過了,跟閻王爺求了索命符的。因果報應啊,被討命鬼討命的人,除非是有道法很高的道士幫忙,要不非死不可。就算那道士幫忙了,但是人家有著閻王爺的索命符啊,所以那道士會應劫,甚至是折壽的。所以有些事情,道士來看了,感覺是討命鬼,那麽就會找個借口離開。沒幾個人會為了別人折自己的壽的。

    以上這段話,也是純屬網上看來的。不是什麽道法書會寫的。

    網上的東西,真真假假誰知道呢?不過我感覺挺像那女鬼的情況的。

    到了晚上,堂弟就過來了。他說他在不過來,過幾天他還要在老家當苦力,開山挖坑不可啊。接著他還性質高昂地跟我們說了他“發明”的新式挖墳坑方法,絕對省力。第一,看墳山的時候,避開比較高的山。並不是說山越高,風水就越好的。要不成吉思汗就該是葬在珠穆朗瑪峰上了。第二,開路挖坑什麽的,直接鉤機上,買台最小號的鉤機,一下就搞定了。第三,鉤機上不去的地方,實在要人工,那就改裝一點煙花吧。弄成炸藥。把泥炸鬆了再開挖。

    我心想著,他這樣做,就算是個風水寶地,那靈氣都要被他炸飛了不可。

    我把網絡看來的那個關於討命鬼的事情跟堂弟和我哥都說了。我哥說道:“還是問問韋警官不就都知道了嗎?”

    堂弟頓了一下說道:“好像是有這種說法的。小時候聽爺爺講故事聽到過類似的。”

    難怪人家記這些東西這麽記得啊。教育堂弟用的那是講故事學習法,利於長時間生動形象地記憶。而我就是丟幾本書,死記硬背的。

    之後堂弟給韋警官打了電話,問了那覃先生是事情。他開了免提,也讓我和我哥聽著。一開始,韋警官還一再表示,這案子沒有審完,而且我們不是什麽記者,不能打聽這問題的。

    我接過手機,說道:“韋警官啊。昨晚我沒有跟你說清楚,那男人被你帶出派出所之後,那女鬼就拖著了他的腳了。不信你看看那人的腳踝,絕對有痕跡的。今晚誰看他啊。誰夜班啊。要不把我們的電話留給他,萬一那女鬼來個大鬧公安局什麽的,我們也好去賺點外快啊。”

    韋警官是親身經曆過小鬼事件的,所以他那邊頓了一下,明顯的就是動搖了啊。他說道:“不是說警服警徽能辟邪嗎?”

    “那是辟邪啊。那女鬼是拿著閻王爺的索命符回陽間辦事的啊。就是陰差來了都奈何不了她的。再說了,萬一那女鬼把覃先生弄死在你們局裏了,還要賴你們呢。”

    那邊又是長時間的沉默,然後說道:“前段時間,晚上兩點,有人報警說在火車站大門前有三個男人在追一個女人。女人衣不覆體的,在掙紮推搡中,那女人被一個男人推下了車道,被開過來的車子當場撞死了。案子轉到我們這邊之後,屍檢發現女人又掙紮的痕跡,衣服是被撕開的。後來有人報警,說是拍到了那天推搡著的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覃家興。審理之後,是覃家興在火車上跟人賭錢,賭輸了,就說好讓自己女朋友過來,在火車站附近,讓那兩個男人嫖。算是抵賭資了。他打電話讓她女朋友那麽晚了,還出來接火車的。然後他將女朋友騙到了火車站的角落,讓那兩個男人下手。途中,那女人掙脫了,跑了出來。就這樣被追,掙紮,推搡中,她被車子撞了。”

    我們三個人都聽愣了。這不真的就很符合討命鬼的條件嗎?這麽死,那女人肯定恨死自己男朋友了。所以死了都要拖他下去,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啊。

    既然人家是討命鬼,那就是領到了特許殺人證的啊。就算是道行高深的道士都不一定會去做,那麽我們這種完全不入流的小蝦米,就不要去充當牛逼轟轟的超人了,乖乖站一旁看熱鬧吧。

    有親會說,這不是小說嗎?那就寫個精彩的道法打鬥吧。

    靠!你去折壽,我去打!現實一點吧。這種事情,不靠邊躲著的都是蠢的。

    

 第八十七章 半夜鬼叫1

    幾天之後,我們接到了韋警官的電話 他那邊是壓低著聲音說的話,還不時有廁所裏特有的那種衝水聲。真懷疑他是一邊拉著大,一邊給我打的電話。

    他說那個覃先生在轉押的時候,在大街上,突然就驚叫著逃跑了。和他銬在一起的警官被他拽得跌在了地上,他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拖著那警察跑了十幾米,然後被車子撞死了。那警察半邊身子擦傷,但是沒有被撞到。在車子撞過來之前,他慌亂中,打開了手銬。

    呼,奪命鬼啊!他一定是看到他女朋友了,同樣的撞車死的。這就是因果報應啊。親們,人在做,天在看,那些缺德的事情,還是不要多想了。

    第八十七章半夜鬼叫

    堂弟回來了,他發出的那些名片有了回報了。給他打電話談業務的人更多了。但是無非就是電腦丟了讓他算算能不能找回來,往哪個方向找。或者就是叫去看看家裏風水,一套四十平米的工棚要擺個五鬼運財局。

    總之,他是灰頭土臉地推了一大堆的業務。不推不行啊,工棚裏擺不出五鬼運財局啊,算命也不是他的強項啊。

    就在他灰頭土臉的時候,我也無比痛苦。尼瑪的,懷孕了。我這輩子隻要我一個幸福,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再生一個孩子啊。所以做人流是一定的了。

    跟我媽媽說了,跟阿姨說了,讓她們這幾天幫忙多看看孩子,我要好好休息幾天。因為知道了嬰靈的事情之後,我也挺擔心的,所以在三十四天剛查出懷孕的時候,就預約了三十七的無痛人流。

    時間越早,成形嬰靈的可能就越小。

    隻是堂弟畢竟也是成年人了,而且又是住在我們家裏的,這幾天的安排他自然也看到了。就算沒有跟他明說,他也知道個大概了。他還跟我說,要不要等孩子三個月這樣,有魂魄進駐了,再打掉,弄個小鬼出來讓他養著。他還信誓旦旦地說,保證好好對我孩子,拿他當親骨肉了。

    啊呸!他家親骨肉天天住槐木牌,天天吃雞蛋啊。他的這個念頭,被我狠狠踢了一腳,踢沒了。隻是他怎麽就這麽執著於小鬼的事情呢?

    我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去貼個廣告,聘個女人給你懷個兒子再找個好時辰打掉,保證你得到你想要的小鬼。尼瑪的,還是你親生的呢。”

    堂弟很無奈啊,這個美夢,注定隻是美夢了。

    做手術的那天,把寶寶送到了我爸媽那邊。阿姨在家給我煲湯,我哥陪著我去了醫院。從醫院回來,整個人都是虛的。吃了阿姨做的燉雞,我就直接床上躺著了。隻是一時半會也睡不著,就拿著手機看著小說,迷迷糊糊一下就處於半夢半醒狀態了。

    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我聽到了一個聲音。聽不清楚,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反正就是有聲音在說話。然後我還是睡著了。

    晚上的時候,我本來想接寶寶過來睡的,我哥過去接了,結果我媽沒讓他帶寶寶回來。說是讓我安心睡,而且寶寶晚上還是要抱起來尿尿一次的,邊睡著邊尿著。剛做了手術,還是不要腰部用力的好,也要減少蹲的動作,更不能負重蹲下什麽的。

    既然這樣,我也隻能作罷了。上上網,就繼續躺床上。隻是白天睡多了,現在睡不著了。我哥都已經睡著了,我隻能看著夜燈下,我寶寶那布娃娃心中難受啊。沒有寶寶在身旁,真不習慣。

    不確定是幾點,反正就是很晚了。整個小區都已經安靜下來了。根據經驗,我們小區完全安靜下來那至少也要是淩晨一點多這樣了。

    而就是這個時候,我再次聽到了白天聽到的那個聲音。白天的時候,我是睡迷糊了啊。可是現在我還很清醒,這是睡在說話啊。

    那聲音仿佛就是在我們房間窗子外,尼瑪的,我們家在十六樓啊!

    一開始聲音還是聽不清楚,但是漸漸的,那聲音清晰了,而且越來越大聲。“金子,金子,金子,金子……”

    那聲音分明就是在叫我啊!我瞬間就冷汗了,寒毛就豎了起來。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飄渺,無力,卻一聲接著一聲就好像永遠都不會停下來一樣。

    我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詞“見鬼了”。我害怕地縮在了被子裏,就連頭都整個埋了進去。隻在被子下開條小縫隙來呼吸。然後我在被子下,扯著我哥。這個時候,我也不敢出聲啊,生怕我這邊一發出聲音,那外麵的飄,就知道我在這裏我醒了。萬一她來個直接穿牆而入,那我可不能穿牆逃跑啊。

    我在被子下扯啊扯,錘啊錘,最後還在我哥的手臂上留下幾個牙齒印。結果我哥隻是翻個身,把我抱著,還繼續是沉睡狀態。

    而窗外,那個聲音依舊在叫著。

    “金子,金子,金子……”

    我心裏暗想著:你有什麽冤屈有什麽未了心願你就說啊,別叫了。叫得我心顫啊。可是這話我是不敢直接說出來的。畢竟在這樣的狀態下,還是當鴕鳥吧,權當沒聽到,不知道好了。

    不過當做沒聽到,和真的沒聽到還是有區別的。我那顆心髒啊,超負荷地工作,而且被子裏捂著,一些就熱了氣悶了,但是沒辦法啊,我不敢伸頭出去啊。更不敢去應她。萬一我應了她直接把我拖走了,怎麽辦啊?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我在被子中抓著我哥的手臂,怎麽就就還不到天亮呢。電視上不是都說聽到雞叫這些東西就會自動退散嗎?我們小區裏哪來的雞叫啊。

    我想到了那電影裏的,用手機播放雞叫的聲音,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我就想著伸手出被子去抓放在床頭的手機。可是現在我手都不敢伸出去啊。

    窗外的聲音還在繼續,而且似乎那聲音更近了一下,就好像是直接趴在我的窗戶上叫的。很明顯她知道我的家在這裏。

    那聲音是異常的恐怖,我也聽不出是誰的聲音。隻能祈禱著,快點天亮吧。

    可是越是那麽想著,我就越覺得奇怪。我哥就睡著我身旁,平日裏,他就是睡得再睡也不至於讓我咬了兩口都不知道的吧。不會是他被鬼壓床了,還是被魘住了吧。或者就是我現在還是好好躺著,我的意識,已經控製不住我的身體了。我已經進入了那個阿飄的世界裏呢?

    不對,如果我是被她拖入了另一個次元,那麽她應該出現在我麵前啊,怎麽就還在窗子外麵呢?

    房子是一道屏障,不是什麽鬼都能隨意穿越的。那是陰陽兩界是規矩。她還在窗外,所以這裏應該還是我的地盤。

    我哆哆嗦嗦著,從被子下伸出了一隻手,憑著記憶,摸索著放在床頭的手機。不知道是因為被子裏我捂著太熱還是什麽原因。反正手藝伸出去,帶進來的一點點的風,吹著我身上的汗,讓我覺得好冷,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就在我的手摸到手機的時候,我哥那該死的,竟然一個翻身,又放開了我,讓我的手打滑了一下,手機掉了出去。

    其實吧,如果是掀開被子,我拿手機也就是超級簡單的一個伸手的事情。可是現在這個小動作對於我來說,都是那麽困難了。

    我隻能再來一次,順利抓到了手機,拖進了被子中。

    手機是拿到了,可是我還不敢按亮屏幕。尼瑪的,平時看那麽多鬼片幹嘛啊?我的大腦裏現在自動腦補了隻要我按亮手機,就會出現一張鬼臉,或者是看到那鬼就探頭在我的被子裏。

    鬼叫還在繼續著,那一聲聲金子,幾乎都能催人命了一般。

    死就死吧,說不定能讓我弄點雞叫聲來趕走她的。我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按亮了手機。還好,沒有鬼臉,我長長籲了口氣。隻是那時間很不吉利地停在了四點四十四分。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麽的,如果我剛才多猶豫一下,那就是四點四十五或者四十六分了啊。現在也隻能當是巧合了,我開始用手機上網,在網上下載雞叫聲。

    可是那窗外的阿飄也是不假的啊。她生生擋住了信號。手機上網點了十次,八次都是“信號異常,鏈接失敗,請檢查你的設備”。

    就這樣,平時搜個鈴聲,也不過兩分鍾的事情,我生生用了十幾分鍾,才找到了那雞叫的鈴聲。下載,然後按下了循環播放,開到了最大聲,丟出了被子外,就丟在枕頭上。

    “金子,金子,金子……”窗外的聲音還在繼續著,隻是雞叫的聲音就在我的枕頭上,那窗外的聲音漸漸弱了聽不到了。

    我哥醒了過來,拿起我的手機,關掉了聲音,嘟囔著:“怎麽設鬧鈴了啊?”然後我的被子就被他拉開了。風灌了進來,我出了一身汗,這麽遇到風,就冷得打顫著。一時間委屈地哭了起來。

    

 第八十七章 半夜鬼叫2

    我哥趕緊抱著我問怎麽了。我是邊哭著,邊打著,邊說著剛才的事情。他好好勸著我,等我安靜了下來,才說道:“你怎麽也會見鬼了呢?”

    我吸著鼻子道:“大概是因為剛做了流產手術,身體弱了吧。這種事情,在中醫裏本來就是‘髒’事,身上‘髒’,容易撞到這種事。”

    “那怎麽就叫你名字啊。你沒聽出來那是誰啊?”

    我搖搖頭,那種鬼叫鬼叫的聲音,誰聽得出來啊。剛穩定下來,我就阿嚏阿嚏地打著噴嚏。看來是捂出汗,又吹到風,身體本來就虛,要發燒了。流產之後的發燒,比一般發燒要嚴重很多,很容易就會出事的。

    我不敢馬虎,可是現在也不敢下床啊。心裏怕啊。但是又不可能就在床上繼續捂著。

    我哥還是大膽了一會,下了床,開燈。這樣我才敢去洗澡。隻是我洗澡的時候,我還堅決要求他端張椅子坐在浴室門前跟我說話。當然,浴室門是關著的。

    有人跟著說話聊天,轉移了一點注意力就沒有那麽害怕了。

    等我洗好澡了,阿姨也被我們吵醒了,過房間來看看。我隻能說是睡得一身汗,起來洗澡的。

    阿姨看著時間也都五點多了,幹脆就用電飯鍋煮了粥,六點一到就出門去菜市場,買了兩個豬小肚回來,給我們煮粥的。

    七點半,阿姨還特意去把我寶寶帶了過來,我也沒有睡意了,跟寶寶玩一會,喂點粥給她,堂弟也起床了。

    我就邊吃粥,邊跟堂弟說昨晚發生的事情。堂弟說道:“沒應她就行了。不過她估計是找你有事呢。你打聽一下,可能是誰啊。如果能去她家問問是最好的。要不她晚上還來找你。”

    我鬱悶的。等到了九點半我也撐不住了,坐著都想睡覺。阿姨帶著寶寶去小花園玩了,我也能好好睡一會。隻是想著昨天,我白天的時候都能聽到她的聲音,雖然聽不清楚,但是也聽到了啊。所以我就問堂弟要了桃木劍,睡覺的時候,就抱著胸前,

    這樣終於能好好睡一覺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我哥下班回家。這眼看著就要天黑了啊。要是今晚上又被那個鬼叫騷擾,那我就是膽子再大也被嚇死了啊。

    怎麽辦啊?我這正苦惱著,手機就響了起來。因為正是吃飯的時間,我是放了碗,洗了手才過去拿手機的,手機那邊已經不再響了。看看那號碼,顯示著的一個陌生的號碼。正猶豫著要不要回撥過去。畢竟**彩什麽的,經常是這樣等你打過去的。

    但是剛才那鈴聲也響得挺久的,也許不是**彩呢。我想了想,還是按下了回撥。手機很快就接通了,那邊接電話的是一個男人,聽聲音大概也是三十多歲的年紀吧。

    他說道:“是金子嗎?”

    我應著:“是的,你哪位?”

    “我是陳芬的老公。”

    我皺了皺眉頭,陳芬這個人還是記得的。我的大學同學啊。在大學的時候,名義上,我和她還是一個宿舍的呢。隻是上大學的時候,我已經和我哥同居了,一學期在宿舍裏住的時間,也不到半個月的。而且我們的小專業也是不一樣的,所以小班教學的時候,我們並不在一起上課。

    “有事嗎?”我問道。

    陳芬老公說道:“陳芬,前幾天去世了。昨天我整理她東西的時候,才發現她的梳妝台抽屜裏有一個信封,信封上寫著你的名字。我才用著她手機翻找你的電話號碼的。你能來取這封信嗎?”

    陳芬死了!我到吸口氣。一下聯係到了昨晚上那在窗子外叫了好幾個小時的鬼叫聲。現在越想越覺得那就是陳芬的聲音啊。要真是陳芬的話,她找我幹什麽啊?就像堂弟說的,要解決事情,就要知道她到底為什麽找我。

    所以我答應了去他那取回寫著我名字的信封。

    掛了手機,我將事情跟我哥和堂弟說了。我的身體經過一天一夜的恢複,也有力了一些。隻要不累著問題就不大的。加上我白天幾乎是睡了一整天,所以晚上的就跟著我哥和堂弟一起去了。

    我哥去,那是因為我的身體原因,他是我老公,理應陪著。堂弟去,那是怕有什麽我們不懂的,他好幫忙一下啊。我今晚可不想再聽那鬼叫了。

    按照陳芬老公給的地址,我們在那某廠區的宿舍樓中找到了陳芬的家。

    陳芬家是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裝修得也很不錯。他們應該還沒有孩子吧,家裏看不出一點孩子在的痕跡。陳芬的老公是一個二十多三十歲的男人,挺帥的,身材也挺好的。隻是長著那模樣……呃……顴骨太高,兩腮無肉,典型的就是克妻相啊。我的直覺都是陳芬是被他克死的。

    雖然這麽說不科學啊。

    陳芬老公迎我們進門,家裏的老人也出來打了招呼。隻是兩人都沒有什麽表情,大概是沒有從喪事的悲痛中回來吧。

    陳芬老公,去了廚房給我倒水,堂弟就低聲對我們說道:“別伸手摸高的地方。”

    在我們這裏有這個樣的風俗。家中有喪事的,一個月是不進別人家門的。如果有親友來家裏,也不會伸手摸高的地方。因為據說,人死了之後,這最後一口氣會留在屋子裏,等過了頭七,才會完全散去的。

    我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死在家裏的,就也隻當這麽著了。

    陳芬老公端了茶出來,同時將一個信封拿了出來,放在我的麵前,說道:“就是這個。你看看吧。我和陳芬也是相親結婚的,從認識到結婚也就一個月,從結婚到現在,也就半年吧。所以她的很多東西我也沒有看過,也不知道是什麽,也不清楚怎麽回事。隻是看到這個,想想還是讓你來看看吧。”

    那是一個很大的牛皮紙信封,信封對折過,上麵用水性筆寫了我的名字。從畢業之後,我就沒有再跟她聯係過,我猜不到她有什麽東西要給我,而且還是變成鬼了都要去叫我。哪來那麽大的執著啊。

    打開了那信封,裏麵赫然是一套水晶的首飾。小皇冠,層層疊疊的項鏈,耳環,一圈圈的手鐲,這套首飾我太熟悉了啊。

    這個是我哥送我的禮物啊。那時候,我們剛同居不久,為了表示他堅決和我在一起的心情,所以他提出了跟我去拍婚紗照。拍婚紗照的時候,影樓裏順著買這樣的首飾,說是結婚酒宴的時候,就可以不用租了,直接用自己的。再說了,婚紗照都拍了,還會在乎那幾個錢買這首飾嗎?這首飾又不是什麽鑽石的,一整套下來也就兩百多塊。而且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那兩百多又七八成都是影樓的利潤。

    我哥也就給我買了。拍完照晚上還是要去上夜自習的。有些大學上夜自習那是完全自願的。我們就不同了,晚上那絕對是人體素描的時間,老師還要考勤的呢。所以我哥送我回學校的時候,我把這首飾放在包包裏,就忘了給他拿回家了。

    結果就是這首飾隻一個晚上就丟了。而且我還是三天之後才發現它不見了的,是什麽時候不見的也不知道,在哪裏不見的也不知道。反正也就兩百多塊,而且我們也不可能在近期就辦酒宴,所以也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沒有想到,隔了六七年了,我還能再次看到這套首飾。隻是它出現在陳芬的家裏,而且還是這樣的一個方式讓我重新看到,我已經能隱約猜到了這件事的經過了。隻是人家已經走了,就不要再說什麽了。

    我對陳芬老公說道:“這個是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她借我的。那時候畢業了走得匆忙,大家都忘了。沒有想到她還一直記著。”

    “是啊,她挺好的。就是跟了我之後,沒多久,就查出了心髒病,就這樣不到半年就走了。”陳芬老公長長吐了口氣,頓了一下,才說道:“是你的東西,你就拿回去吧。反正上麵也寫著你的名字,我看陳芬也是打算還給你的。”

    原來她昨晚在窗外叫了我一晚上,就是想叫我來要回這個,也是了了她的牽掛了的。

    我把那首飾裝好,堂弟一邊補充道:“你們家有親人剛走,設了供桌了嗎?”

    陳芬老公搖搖頭:“我媽不讓。”

    也是,按照我們這邊的風俗,沒有孩子是不會設供桌的。一般都是孩子給長輩上供,沒有長輩給晚輩上供的道理。堂弟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我們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離開了陳分家。隻是堂弟跟陳芬老公要了三支香。

    我們下了樓,堂弟沒有上車,而是看看四周,然後指指那邊樹下,說道:“姐,先跟陳芬說一聲啊。要不她不知道的話,晚上還會去叫你的。”

    堂弟在那樹下點上香,插在樹腳下,然後拉著我麵對他們家的方向。

    想著昨晚那鬼叫聲,我哆哆嗦嗦地說道:“陳……陳芬啊,那個信封我拿到了。其實不是什麽多大的事情的,你不用在意的。就這樣了,今晚你別來找我了啊。”

    之後,我們才上車離開了。那個晚上,陳芬沒有再在窗外叫我名字了。

    

 第八十八章 冰庫1

    我這麽一調養,就用了一星期的時間。基本恢複正常生活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了。堂弟頭上的傷也已經好了很多了很多了,故意梳下一些頭發也能勉強擋住疤痕了。

    我是要好好保養一段時間的,而堂弟和表弟卻忙活了起來。他們對照著我哥整理出來的冰庫的圖,一家家冰庫地去尋找。希望能找到一點痕跡的。

    隻是他們一直忙碌了三四天也沒有一點成果的,畢竟我們城市大小冰庫也有很多的。

    堂弟原來還想著要再去聽聽看竊聽器裏有什麽信息的。可惜那天之後,就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了。也許姓岑的已經發現了我們的竊聽器,或者他並沒有發現,隻是不小心踢掉了罷了。

    晚上,表弟也是辛苦了一天,在我這裏蹭吃的。吃飽喝足了,他們就拿著那地圖開始研究著明天要去那個地方了。為了一個個搜索這些冰庫,堂弟還專門買了一本十幾塊錢的素描本,上麵寫著那些冰庫的資料,還畫了不少圖呢。

    我哥說道:“明天我和金子去這裏吧。”他指著那地圖上的一個標識。那地方離我們這裏不遠,而且也比較近人群居住的地方。算是一個條件各方麵都比較便利的地方。而且明天又是周末,我們完全可以再孩子睡午覺的時候,就出去轉一圈。

    堂弟和表弟也沒有推辭,畢竟那麽多冰庫,就他們兩跑一圈那也是會耗費掉很多時間的。

    隻是堂弟在一旁提醒道:“哥,去看的時候注意安全,那陣隻是防鬼的,不防人。但是也要注意,上次小漠就差點摔一旁糞坑裏去。還有別相信我姐看羅盤的能力,那真是不可靠的事情。”

    我狠狠瞪了過去,就說道:“算了吧,那地方離人群那麽近,別說是藏僵屍了,就是藏屍那也是一個超級危險的地方啊。姓岑的會那麽傻藏那裏讓人發現嗎?他們家老祖宗呢。又不是曾經那學校裏扒拉出來的金絲棺,丟了也不可惜的。”

    “別下定義,去看看總是好的。我們現在不就是用排除法嗎?”我哥說道,還伸手過來給我順順毛了。

    第二天,我們在我爸媽那邊吃過午飯,等寶寶睡著之後,我們就找個借口出發了。我媽還埋怨著,說我們最近怎麽老往外跑呢。難得一個周末有不安靜的。

    我還很厚臉皮地說:“我哪天不是周末啊?”無業遊民的悲哀啊。

    開著車子朝著那冰庫去了,等到了地方,我第一直覺就是那地方絕對不適合藏屍的。尼瑪的就是我們這裏一家國家級的大型重工業集團的內部冰室啊。還外帶著做些雪糕雪條冰激淩什麽的內部贈送的。

    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們班有同學是這個集團的子弟,每個夏天都能拿到好幾百塊錢的這個冰室的內部兌換卷。請我們吃冰激淩那是從來不心疼的啊。

    我們現在站著的,是冰室倉庫的後門。這個地方並不是做冰激淩的地方,而是做好了拉過來放的。前麵有門麵,就正對著他們集團的小區。人家是一出小區就能兌換冰激淩啊。

    不過這個冰庫畢竟是個庫啊,那也是足足占著一個籃球場的地方呢。從外麵看,就是一座一層的嚴嚴實實的房子。前門在人家門麵離,我們看不到。後門就是冰庫一貫用的那種高壓門,保證完全密封的。

    這種房子,陰氣很重的。因為從做好到使用,內部是從來不見陽光的。加上沒有窗子,隻有門。大家想想,這想什麽?陰宅啊!而且很多地方的陰宅的門就跟眼前這個高壓門是一樣的,完全密封,要打開很困難。

    不過我們不是來看風水的,是來找那個陣的。

    我哥是不懂,隻能四處看看有沒有最近被改動過的地方。我拿出了羅盤,看看四周的方位。一般要布陣都是對著八卦五行來弄的。雖然我不懂什麽陣防小鬼,但是在一個點上找到一樣五行的東西,也許是巧合,在兩個點上找到,那就一定是陣了。

    遵照著看風水的習慣,大門往前走幾步,回身,基線平行大門底線,確認山向。這房子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建的,絕對的凶宅啊。這個山向都在大凶位上呢。

    我再對著那羅盤上的格子,看看四周,目之所及的就是冰庫兩邊不遠處的有著兩信號箱啊。一個移動的,一個聯通的。怎麽兩家公司不是死對頭嗎?怎麽就跟商量好的一樣,一左一右著合適呢。

    如果是眼睛看的話,那就是一左一右,但是對著羅盤看,那就是兩個信號箱正好在一個三合上。如果那麽不巧的,前麵也有一個信號箱或者什麽的,那就真成了一個三合了。三合,簡單地說,就是等邊三角形。

    信號箱在風水上,那就是五行裏的火啊。其實五行布陣很多時候,就是巧妙地用一些很常見的東西,讓你沒有意識到。就像我們的家裏,電冰箱空調電腦什麽的都是火,角落裏的小花小草木頭書桌,那都是木。

    以前不是說有一家人一直沒有孩子,去醫院檢查也沒問題嗎?後來請了先生去看,原來他們家房子後麵有著聯通的三個信號箱。醫院的解釋是,輻射大,導致精子出來後,活力降低。風水上就是火擋著家裏的子嗣了。

    我跟我說了一下,我哥給堂弟打了電話,讓他們過來。

    然後我們就坐回車子上等著去。這天是不太熱了,但是還是有冰激淩賣的。我哥不辭辛苦地跑前麵店麵買了兩個冰激淩,我們就在車上邊吃邊聊。

    “我還是覺得這有點巧合。”我說道,“這地方人流大啊。”

    我看看四周,就冰庫後麵不到一百平米的空地上,就有三輛車呢。看著也是天天用的車子。人上人下的,姓岑的怎麽把他們家那僵屍祖宗送過來啊?

    而且集團內部的管理也和外麵的冰室是不一樣的。沒有關係,隻有錢,你想往裏麵塞東西都難。

    要是想藏在這裏,那麽他們家肯定有關係在這個集團裏的。可是姓岑的,好像不是這裏人吧,他哪來的關係網啊。

    等我們吃完了冰激淩的時候,表弟那拉風的紅色跑車也開了過來。隻是堂弟下車的時候,看著我和我哥在吃冰激淩就驚呼道:“你們竟然敢吃這裏的冰激淩?”

    “怎麽了?”我一頭的霧水。這集團內部的冰激淩,在我們城市還是挺出名的。雖然沒有什麽伊利蒙牛的那麽大的市場,但是銷售量什麽的也是很高的。那麽多人能吃,我們吃兩個怎麽就有那麽大的反應啊。

    表弟下了車子,道:“我就說他們肯定會吃著等我們吧。”

    堂弟走了過來,我們的車門本來就是開著的,所以他就一手撐在車頂上,一手扶著車門道:“這裏麵萬一真有僵屍,那麽你們吃的東西說不定就是和那僵屍挨著一起放的。”

    下一瞬,我手裏的冰激淩丟開了。隻是回頭一想不對啊。怎麽可能就挨著放呢?要不僵屍早就被人發現登報了啊。

    堂弟一下就笑了起來,道:“誰叫你們不買兩個給我們啊?”

    明顯的就是報複啊。我叫道:“我現在非常想把你放進去冰凍一下,再串上簽字,用繩子吊高了,往前麵店麵一放,嚷著賣人型冰激淩了,好看耐吃解凍了還能回家暖床洗衣拖地板的。五毛一個,現場給錢,打包帶走了。”

    我哥拍拍我:“少說廢話,馬上看看,一會寶寶醒了,找不到媽媽又要哭了。”

    唉~全職媽媽的無奈,永遠沒有下班的時間啊。堂弟拿出了羅盤,看看四周,然後再一本素描本上畫下了草圖。對著羅盤標出了兩個信號箱的位置。然後他們再上車繞道前麵去找找看前麵有沒有信號箱。要是也有,那麽就真是這裏了。就算不是,那麽這裏也一定有堂弟的業務在啊。

    堂弟上車了,就探出頭問我:“姐,要不我在前麵再買個冰激淩陪給你?”

    “算了吧,給你這麽一說,我一年的冰激淩錢都能省下來了。”我說道。

    他們離開了,幾分鍾之後,又回來了。這後門啊,沒到上下班的時間,還是人比較少的。

    堂弟下了車子,表情也凝重了,說道:“前麵對應位置有著一個老舊的公用電話亭,三台電話連在一起的。真的就成了一個三合了。”

    我納悶了。這一邊移動,一邊聯通,前麵還是電信。這個陣擺起來夠巧妙的啊。

    我哥也吃完了他的冰激淩道:“我覺得不是這裏。巧合罷了。那個竊聽器裏聽說的,布個防小鬼的陣,不是沒一個月的嗎?這些信號箱還行,動作快的,聯係一下,兩三天就能移位了。但是路邊公用電話這種東西,至少也有十年曆史了吧。這個現在就是花多錢也不可能會讓你移地方的。你說拆了,可能還簡單一點呢。”

    

 第八十八章 冰庫2

    我也覺得我哥說得對 路邊公用電話,在我們城市大量普及的時候,是九七、九八年,到了零一零二年,小靈通(城市無線電話,隸屬於電信,隻在市區有信號,收費超級低)就普及起來了。路邊公用電話隻得瑟了那麽三四年就進入了曆史舞台了。現在隻是一個個髒髒的擺設而已,根本就沒人用。這種東西,要是還去塞紅包,讓電信挪下位置,那應該很困難吧。不是那麽幾天就能完成的工作啊。

    堂弟合上了他的速寫本,說道:“就算沒有不是姓岑的那祖宗,這裏麵也絕對有問題。哥,找點關係,讓我們進去吧。”

    我哥皺了眉頭說道:“這是冰庫啊,我們要進去,危險性很大的。”

    表弟道:“要不報假案,就說看到有人拖著屍體進去了,讓警察來搜?”

    表弟的話一說完,我哥就狠狠瞪了過去,道:“去冒這種險。要是查出報假案的,你去管拘留所啊?”

    我哥猶豫了一下,道:“就我們四個也行,給我兩天時間吧,我找找關係。不過我們三個男人進去,金子留外麵等著把風。要是真有什麽,至少有人幫我們報警還是活動一下什麽的,不至於把我們三個冷死在裏麵。”

    我現在的身體還真受不得冷。剛才吃那個冰激淩已經完全算的一時疏忽,忘記了這流產還不到一個月呢。

    就這樣,我們也隻能先回家了。隻是在上車的時候,聽著表弟壓低著聲音問堂弟,要不要去他那邊兩天,反正這兩天也是空在這裏的。

    堂弟猶豫了一下,說道:“不去了,這兩天我去查查資料呢。”

    我心中暗想這攻受問題什麽的,還真讓人看不明白啊。

    回到家,堂弟真的就埋在他帶來的爺爺的書裏了。爺爺那種年代的農村人啊,認識兩個字那就是了不得的了。所以爺爺這個風水先生的書那是很多的。他年輕時,幾乎把自己的積蓄都用來買書了。

    我哥則消失了兩個晚上,都是應酬去了。找了關係請那些可能和那集團扯得上關係的客戶吃飯什麽的。

    我也沒有閑著。晚上特地繞了三四個彎子,問到了我以前那同學的電話。還死皮賴臉地給人家打電話,拖著就是不掛。讓人家煩了,隻能答應我明天給我逛街的。

    我看她心裏一定鬱悶著吧。這都多少年沒有聯係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也沒跟我多親啊。現在怎麽就那麽討好她了呢。

    第二天,約出了那同學,她現在是她們那集團內部小學的老師,工薪待遇什麽的,能直逼我們市最牛x的那所小學了。要知道,集團公司子弟什麽的,都是有特別待遇的。

    所以她開著的是一輛別克,穿著的是名牌,人家是結婚了沒孩子,那雙十幾厘米的高跟鞋,硬是把當初那比我矮了大半個頭的女人,弄得現在和我一樣高了。

    這還不夠啊,看那漂亮的模樣。呃……我們省有句俗話,是總結了我們省三座比較大的城市的女孩子的特點的。其中我們城市的女孩就是漂亮時尚排第一,但是罵人很厲害。隻要我們城市的女孩子閉嘴微笑,那在全省都能排第一的。(這個俗語,有親知道嗎?回答正確的,我獎勵磨鐵幣)

    我看到她直接來了我十分鍾的恭維。從她的頭發,到衣服,再到鞋子。最後還去逛店的時候,還老聽她的意見。把她捧得笑眯眯的,根本就不去計較我今天怎麽就約她來逛街了。

    走了一圈,累了,我們直接找了一家知味亭(本市連鎖的很好吃的小店,就是很貴,三根菜花,要買五塊錢的,五片牛肉就是十塊錢的。)坐下來吃點東西。

    我還說感謝她陪著逛街,給了我這麽多好意見,我請客了。

    兩人,一張小桌子,十幾個小碟子,一碟平均就是七八塊錢的。這麽一頓也去我一百多塊了。我接著吃飯問了她現在的工作,那集團的福利什麽的。

    弄得那同學笑著說道:“想叫我介紹個我們那的男人給你當老公啊?你不是一畢業就結婚了嗎?”

    我笑道:“我就是問問罷了。對了,你們那集團的雪條票還有嗎?送我幾張吧。”

    “都這個時候了,下個月,冰庫都要封閉了,哪裏還有雪條票啊。”

    “對了你們那冰庫,有沒有什麽鬼故事啊?我最喜歡聽鬼故事了。”前綴鋪了這麽長,終於問到重點了。

    我那同學想了好一會才說道:“好像還真有。算了,不說了,說出來以後你都不敢吃那裏的冰激淩了。”

    “說吧說吧。”

    她挨不過我的撒嬌耍賴,外加恭維討好,幾分鍾之後就開始給我說關於那冰庫裏的鬼故事了。

    說是零零還是零一年那個時候,傳聞他們集團上夜班的一個女人,在兩點去交班的時候,被人殺死在那個冰庫附近了。說是情殺。還不就是那女人自己不檢點,跟了一個男人,又勾搭上另一個,這樣兩個男人為了她打起來了。她也不表態一下的。結果就在那個晚上,其中一個男人,把她殺了。

    這件事據說是有附近炒螺攤的人看到了。看著那男人把死人拖到了冰庫附近,就沒影了。看到的人報了警。警察去查了,那女人失蹤,那兩個男人卻沒有一點問題。有不在場證明啊。更玄乎的是,那地方也沒殺人的痕跡,更找不到屍體。事情也隻能當做報假案了。那女人就隻能是失蹤案了。

    我問到:“那年沒有找過冰庫裏麵嗎?”

    “找了啊。警察進去搜了,什麽也沒有。不過更玄乎的是,聽我爸媽說,這件事沒多久,那冰庫裏就出了怪事,有人說見鬼了,有人說聽到聲音了。我爸他們集團了,就又拍了十幾個經警,一起把冰庫裏裏外外都找了。還停了電來找的。可是還是沒找到。雖然是沒找到,但是大人們還是還是經常跟小孩子開玩笑說他們吃的雪條是和屍體冰在一起的。”

    我心中一咯噔。不會真的就是和屍體冰一起的吧。我也吃了啊。這幾年可吃了不少呢。我開始祈禱,那裏麵根本就沒有屍體,那個陣隻是一個巧合,或者是屍體早就被人發現了,搬走了,為了不起謠言,才說這樣的故事出來的。

    兩天的時間,大家都在忙碌著,再次聚在一起討論著晚上的行動的時候,我們避開了阿姨。擔心送寶寶去爸媽那邊次數多了,讓他們懷疑,所以我們讓阿姨帶寶寶睡上半夜,說好我們隻是出去玩一下,一點兩點準能回來的。

    要知道,就算找到關係,我們也不好大白天地進人家冰庫找屍體吧。

    我把從同學那聽來的故事說了,堂弟的眉頭皺了起來,想了好一會才說道:“這麽看來,那屍體應該還在裏麵。那個陣是防止防止裏麵的髒東西作怪的,用三合位置的火氣來降低冰庫的陰氣,讓裏麵的髒東西無法作怪。那麽屍體一定還在裏麵。”

    我哥從沙發上起身,邊往外走邊說道:“走吧,我約了那冰庫的經理,說好十點在後門見的呢。”

    我也起身了,表弟也甩著他的車鑰匙站了起來。隻有堂弟抬著頭驚異地看著我們,然後說道:“你們……這麽急著幹嘛啊?還沒有說好這業務誰給我紅包呢。沒紅包我們管他什麽啊。他們愛吃屍體冰雪條,他們自己吃去啊。”

    汗死了,他怎麽老提這個來惡心人啊。我幾乎是咬著牙說道:“你再說一次那啥冰雪條,我就讓天天韭菜炒蝦子給你吃!”

    尼瑪的,堂弟看著牛,他吃蝦子就過敏,渾身癢得能呼吸困難,非要去醫院打吊針才好的。偏偏我寶寶最愛的就是這道菜。

    我哥說道:“先去看看吧。要是我們真的找出屍體了,我們就把這個消息賣出去,給他們集團的領導,一定少不了你的錢的。”

    堂弟這才扣上腰包,起身出門。

    我們隻開了表弟的車子過來的。到了那後門的空場地之後,就看到一輛桑塔納停在那裏了。還是老款式,看來我哥隻有兩天時間就搞定這關係,讓人幫我們開門,就在於他的車子了。我哥是用新車子的強大折扣,換來了這個小經理給我們開門的啊。

    我們一下車,那小經理就上來一個個握手,還笑眯眯地說:“怎麽想著來看冰庫了啊。冰庫有什麽好看的。裏麵全都結冰了。”

    我哥指指表弟道:“年輕人,沒什麽事,就是好奇想進去看看罷了。”

    四個男人朝著那冰庫走去,表弟突然回身,對我壓低著聲音道:“表嫂,我車子那上麵是電擊棒,那抽屜裏有辣椒水。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我點點頭,看著他們走進了冰庫中。冰庫的門沒有關上,那個小經理也跟著進去了。一下四周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坐在車子上,我也不敢睡著,甚至閉眼睛都不敢。這空地,映著不遠處的路燈,也不算黑,再過去一點,還有著好幾攤夜市的炒螺攤呢。

    

 第八十八章 冰庫3

    我關好車門,把電擊棒拿在了手裏,辣椒水也拿在了另一邊手裏。想著要是一個小時他們還不出來,我是過去看看呢?還是打電話問問?還是直接報警呢?不管怎麽做,都有危險的啊。

    如果裏麵有危險我直接進去了,那麽我也會被襲擊,他們連一個救援的人都沒有。如果我打電話進去,那麽萬一他們在裏麵和壞人,或者是和鬼玩著捉迷藏,那麽手機一響,不就是我害了他們嗎?如果我報案的話,萬一他們什麽事都沒有,我是不是會因為報假案而被拘留呢?

    這個真難選擇啊。

    從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冰庫門發出的光,雪白雪白的。怎麽看都那麽恐怖。

    堂弟他們去找屍體的方法,肯定和那些警察是不一樣的。警察大不了就是將裏麵斷電了,裏裏外外翻一通。堂弟則不同,他是用羅盤找方位,找出一個最有可能藏屍的方位,再在那附近找的。

    時間一分分過去了,離一個小時越來越近了,我也緊張了起來,抓著電擊棒的手都開始滲汗了。早知道就不參合這件事了,既然知道那裏麵不是那個姓岑的祖宗,我們何必要再進去看呢?

    一個小時到了,我拿出了手機,忐忑不安的,也不知道是應該打給我哥好,還是直接報警好。

    我正猶豫的時候,就聽到那冰庫裏傳來的一聲驚叫。

    我跟著心都驚了一下。不過還好,那驚叫不是我哥的,也不是堂弟表弟的,應該是那小經理的。

    幾分鍾之後,他們幾個人出來了,隻是堂弟架著那小經理,小經理臉色蒼白得厲害。

    我匆匆下了車,急忙拉住我哥那冰冷的手問道:“怎麽樣啊?”

    “找到了,看看怎麽通知他們上麵領導吧。”我哥剛說完,那小經理,就一下扯著我哥衣袖說道:“不行啊,不行啊。要是讓我們副總知道了,一定會撤我的職的。這冰庫我都管著十幾年了。當初警察來找了,經警也來找了,都沒有找到啊。現在要是又找出來了,那麽我一定會被撤職的。”

    堂弟一把鬆開了他,任由他的身子就像麻袋一樣墜下去,說道:“你也看到了,那是槍傷啊。這是凶殺案啊。這種事情能埋起來嗎?人家就這麽死了?凶手逍遙法外的?你還有沒有人性啊?如果是你家親戚呢?你也要保住自己的職位,不管不顧的?就你這樣的人,才是最該被人開一槍,凍在那冰庫頂上的。”

    如果不是我太了解堂弟了,我一定會以為他是一個大大的好人。他這番話說得多正義,多有力度啊。可惜我太了解他了,我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這幾天白忙活呢,怎麽著都要找個人來付款吧。

    小經理猶豫了,然後哆哆嗦嗦地拉著我哥的手,低聲說道:“這樣吧,我還有點私房錢,我請大家吃頓飯吧,大家就當今晚沒來過這裏。”

    估計是想先收買了我們吧。堂弟馬上說道:“那人家還掛在你冰庫天花板上呢。難道就這樣算了?走吧,我們回去再說吧。”他說著就上了車子,我哥和表弟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麽做自然也就跟著上車離開了。

    我們前腳剛走,後視鏡就看到那桑塔納也跟過來了。他一個人留在哪估計也害怕啊。他想跟上我們,可惜他車子不給力啊。表弟那好歹也是跑車呢,拉風著呢。

    回到家,也不過十二點多的,四個人都過了火,才上樓的。回到家裏,寶寶早就已經睡著了。我就先洗澡去了。等我洗澡出來,三個男人已經商量出了結果。他們打算悄悄把消息賣出去。這又能拿到信息費,又算是積德了。

    我問堂弟怎麽不直接跟那小經理要錢算了。堂弟說,錢是必須要的,但是要找一個不損陰德的要法。把消息賣給警察,又拿到錢,又幫了那女人,不是更好嗎?

    隻是我哥徹底鬱悶了。他這是生生地利用了客戶啊。他那筆生意是肯定做不成的了。

    我問了他,那女屍藏在哪裏,怎麽警察去找了這麽多遍都沒有找到。

    堂弟去洗澡了,這個問題是表弟跟我說的。他說,他們進去之後,表弟看了羅盤,確實有異動啊。跟著定了位置,也在附近找了。冰庫的犄角旮旯都找了都找不準。而且吧,冰庫實際上就是一個很大的冰櫃。那裏麵有正運轉著的電機,對羅盤也是有影響的。堂弟就拿出羅盤再看方位。

    發現了一個地方老是滴水下來。冰庫裏滴水啊,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抬頭一看,就看到天花板上有著一個凸起的一大塊。他就找來一把鏟子,對著天花板上那凸起鏟了鏟,使勁鏟。那是冰啊,又不是軟綿綿的雪。好一會,才讓給他鏟下了一塊來。不看不打緊啊。那掉下來的冰疙瘩,滴著水,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了下來,就看到了冰裏露出來的一張臉。那冰疙瘩就是一個人頭啊。

    那額頭上,還有這一個窟窿,應該是槍殺的。

    現在那人頭都還在那冰庫裏。如果明天人家開門去要冰激淩的話,看到那哥冰人頭不知道會成什麽樣子呢?

    堂弟洗好澡了,就坐在沙發上給韋警官打電話。這種事情,應該是歸他管的吧,最好能讓他們天亮前就去看看,要不然別人先進去的話,又要再城市裏掀起一陣大風波了。

    堂弟說道:“韋警官啊,在哪裏玩呢,這麽大的背景音啊?

    ……

    ktv啊,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吧,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保證你能立大功。

    ……

    安靜了,能聽清楚吧。是這樣的,零零還是零一年,在xx集團冰庫後門附近,有人報案說,看到有人被殺。結果出警去找了,沒有找到屍體,按假案處理了。你知道嗎?

    ……

    不知道沒關係,我告訴你,那案子是真的,屍體我找到了。但是你也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啊。做了這麽多泄露天機的事情。就上次那個小女孩引魂的事情,我都應劫被撞了頭了。這次要是我再說的話,說不定就要折壽,或者連命都沒有了。你能補償一點我嗎?

    ……

    哈哈,你說的啊。就這麽說定了。那屍體就在冰庫裏的天花板上。應該是有人用水把屍體粘上去的。這麽多年,早就結了厚厚的霜蓋住了屍體了,隻是剛才我捅了一下,捅下她腦袋來了。腦袋上有著槍傷。

    ……

    真的,不騙你。好的明天等你消息啊。”

    堂弟掛了電話,笑得得瑟啊。估計大紅包要到手了。

    第二天,我哥去上班了,我、堂弟和表弟就去看熱鬧了。隻是我們去到那冰庫後門的時候,那裏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堂弟還因為擠不進去懊惱地說怎麽韋警官工作效率那麽高的啊。難道他們昨晚就來看了冰庫了?

    我們到了不到十分鍾,就看到了殯儀館的車子過來了。老宋一身道袍,身後還跟著他的兩個小徒弟,還有殯儀館的三個人都進去了。

    外麵傳的人,越說越玄乎。不過大家都能猜到那和零零零一年那件事有關了。

    老宋做了法事,讓他徒弟把屍體拚回去,放在擔架上,用白布蓋起來。隻是那屍體已經冰凍僵硬了,這麽多年,沒有一點腐爛的不說,竟然還是開著眼睛的。那冰層脫下來,正好露出了她的眼睛。這多不吉利啊。

    花了老宋好大一番功夫,才將屍體帶上車子,開車走人了。

    這個女人本來就是這裏集團的工人,所以還有不少警察留下來調查的。看著從冰庫裏出來的六七個警察,一個個都那麽嚴肅的模樣。其中張警官也來了。

    警察也就問著來看熱鬧的人,有沒有認識那個女人的。

    有人喊著那邊出的事,肯定那個女人就是那事失蹤的女工人了。

    韋警官看到旁邊沒人注意,就朝著我們走了過來,壓低著聲音說道:“你們怎麽也來了?我今天沒帶錢給你啊。我會跟我們隊長說的。這案子的獎金,都給你的。”

    堂弟嗬嗬笑著:“我們就是來看熱鬧的。”

    韋警官緊張兮兮地左右看了看,才說道:“昨晚你是幾點把人家人頭捅下來的?”

    堂弟想了想說道:“大概十二點十分這樣,不超過十分。”

    韋警官又看看四周,才說道:“我們是五點多到這來的。這冰庫前麵的三個公用電話都在響鈴,沒人趕去接。而且周圍還有群眾說那電話是從一點多開始響的,最後一直響到六點多七點這樣吧。那時候我們已經在後門這邊了,就沒有注意前麵的電話聲。”

    我心中一沉,直覺那電話是那個女人打來的。

    表弟也不由地搓搓自己的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堂弟說道:“先處理這個屍體吧。不過我感覺,你們還破案的話,說不定真要去接那個電話了。那女人被困在冰裏,困在這三合裏,都這麽多年了。接了電話,說不定她就能出去了。”

    “那到底接不接?”

    “呃……先看看吧。萬一成了什麽惡鬼,你接了,我可不一定就得了你的。”

    

 第八十八章 冰庫4

    屍體的處理很簡單,因為是有法醫跟過來的,直接開出了證明。而那死者家屬也過來了,說這孩子死了那麽多年了,早應該入土為安了。所以就直接讓老宋他們拉殯儀館去了。

    其實屍體的處理很簡單。因為那魂,或者說那鬼,還在那冰庫裏呢。就算不在冰庫裏,也出了不那三合的火圈。所以那屍體怎麽燒都行啊。

    警察叔叔們也很快地收工了。堂弟還找韋警官一再確認了自己的該拿到的紅包之後,我們才離開了。

    第二天,韋警官就打來電話,讓我們過去領紅包。這跟官方的人打交道就是不一樣啊。給風水先生的紅包,還要我們自己過去拿的。

    不過堂弟這個新人,沒有那些老先生的死板。隻要有錢拿,他不在意是人家送過來,還是自己去領的。

    可是韋警官也說了,需要我們三個人一起過去的。畢竟那天他看到我、堂弟和表弟一起去看的熱鬧啊。

    可那生生就是一場鴻門宴啊。

    我們三個去到市公安局附近,韋警官訂的那包廂之後,就發覺不對了。因為除了韋警官之外,還有張警官,還有一個肩膀上的星星比較多的老警察,估計是領導。這些就算了,但是那老宋也在,算什麽回事啊?

    老宋看到我們過來就衝著我們笑,然後說道:“零子啊,怎麽最近沒看到你去殯儀館幫忙啊?那案子是你們幫黃副局辦的吧。哎喲,這都多少年的案子了,還給你們破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厲害了啊。”

    零子坐在了老宋的身旁,說道:“你怎麽知道是我們辦的事?”

    這件事,我們都是直接跟韋警官聯係的。而一個警察也不太可能去跟殯儀館的道士多嘴什麽吧。

    老宋依舊是那那種笑眯眯地模樣道:“能不知道嗎?那是一具根本就不用超度的屍體。”

    零子臉上一愣。上次送過去的一句屍體,老宋根本就沒管人家的魂在不在,就這麽超度了,火化了,還弄得他心情不好了好幾天呢。怎麽他現在就能看出來了?

    而老人到了老宋這種年紀,又是官方道士,零子也跟他有過好幾次的接觸,知道那老頭是聽不進人勸的。他的性格也就確定了他不可能再深入學習道法的。

    韋警官看著我們都坐下了,才給我們介紹了一下那老警察。那是市公安局的黃副局長。黃副局長在席間說道,雖然那屍體也不算是什麽玄乎的事情。隻能說殺人犯太冷靜了,太聰明了。卻不是什麽鬼怪的事情。可是這個案子都這麽長的時間了,什麽證據都是沒有了。卻聽老宋說那女人的鬼魂,估計還在裏麵呢。

    說完了黃副局給零子倒了杯酒,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本事大。老宋也說這活你能做。怎麽樣?幫我們把那女人送出來,我們問問她當時的情況吧。要是留下什麽線索我們也好抓了壞人啊。”

    零子看看我,說道:“問我姐吧,這件事還是要她幫忙的。”

    我聽著急忙壓低聲音道:“我不去行嗎?讓老宋跟你去吧。”

    “前提是我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成了厲鬼了啊。要是我們把她從那裏放出來,她一下咬死我們了,我可招架不住啊。”

    “那你是說她要成了厲鬼,你打算先拖我擋前麵嗎?”

    “也不是,呃……也就差不多吧。”

    “那我就更不答應了。”

    我們姐兩的話,讓那幾個人都聽去了。接下去他們一個個做我的思想工作,讓我幫這個忙。堂弟和表弟則在一旁不說話的看熱鬧。因為他們隻惦記著要是把那鬼抓出來了。他們能拿到多少錢。

    最後我頂不住這樣的輪番轟炸隻能妥協了。回家的路上,我還是嘟著嘴責備堂弟道:“真是的,那地方我一輩子都不想再去了。”

    “我也不想啊,但是業務在那裏呢。”

    我看著窗子外的燈光,長長吐了口氣。兩年前,我還什麽都不信,可是現在,我不僅相信了,還參與了其中。

    當初第一次見到堂弟的時候,是一個連三合都不會說的土包子,見了鬼,自己都會害怕的。而現在,他已經很主動地找這樣的業務了。而且做得越來越遊刃有餘了。

    我突然問道:“零子,你說你現在會不會跟李叔一樣厲害了啊?”

    堂弟在副駕駛座上,微微閉上眼睛道:“不知道,沒交過手。不過我敢說,等我到了四十歲,絕對能超越現在的我爸和李叔,甚至是超越爺爺。真的,我有信心。”

    我也閉上了眼睛道:“男人有點目標是好的。但是你的成長和進步,請不要建立在我成為你的小鬼的份上吧。”

    因為這次的業務,老宋也會參加,所以白天的事情,堂弟就忙著他的裝備。都是寫花架式,但是重在好看啊,這抓鬼都快成了一場表演秀了。

    我哥是千般萬般地擔心啊。但是最後還是妥協了,在家看孩子。

    純陽命的女人,是不可能安分在家帶孩子的。純陽命的女人,性子倔,不服輸,積極向上,甚至是在很多事情上,不會向男人低頭。我就是這樣的。好在我哥有時候也能妥協遷就我一下。要不我們的婚姻也不會順利的。

    很多純陽命的女人,最後都是離婚,孤老的,就是因為她們的男人,不能容忍一個比自己心性好高的女人在家要強的。

    我哥能同意在家帶孩子,這也是對我的一種包容。感謝我哥。

    堂弟這回是拿出了當初我們去爬山洞,偽盜墓的時候那大大的背包去的。下午還特意殺了三隻大黃雞,取了半個大可樂瓶的雞血呢。

    平時用的紅線也緊在了雞血中,做墨鬥線。我納悶地問他:“墨鬥不是對付僵屍的嗎?你做出來幹嘛啊?”

    結果堂弟的回答是:“增加視覺效果!”

    他當拍電影呢?他當男主角呢?啊呸!還視覺效果呢!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我們到達了那冰庫的的前門。雖然前門目標很大,街道側對麵就是炒螺攤,那是要到淩晨三點才收攤的啊。正對麵就是那集團的小區。要是有個拿著望遠鏡的,就可能清楚看到我們在幹什麽了。不說遠的,就隔著四間門麵之後,那就是住人的房子了啊。

    去到那裏,我才知道今晚我們來純屬個人行為。就算我們幾個被鬼掐死在這裏了,也不能算工傷,或者被評為英雄的。因為韋警官和張警官,都穿著便服呢。表弟還問黃副局來了沒有,韋警官指指那停在很遠的一輛私家車。

    感情人家就是後台坐鎮的,連車都沒下啊。

    表弟那麽特意地問黃副局,是因為他跟那黃副局的孫子是認識的。這富二代和官二代總是有點聯係的。在確定那黃副局是不會過來的之後,表弟就沒心沒肺地說過去跟黃副局打招呼,就這麽一去不複返了。反正現在也不指望他什麽,隨意就沒有在意他在哪裏了。

    堂弟放下了那大背包,引來了老宋一陣唏噓:“我說零子啊,你還真厲害呢。”

    堂弟幹幹一笑,如果讓老宋知道那姓岑的實力,不知道他會怎麽想呢。

    碗、米、符什麽的一樣樣擺在了地上。在出門在外的,我們都不能搬一張香案來吧。我也在一旁幫忙整理著東西,低聲說道:“要立筷問鬼嗎?”

    堂弟拿出了毛筆,念著什麽口訣,往那黃符紙上刷刷刷地畫出了一張符,然後往那電話亭上一貼。那動作帥的!

    黃警官和張警官那看得眼睛都直了啊。上次那引魂的事情,他們已經對堂弟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隻是那時候,以安全為重,堂弟也沒敢來些花俏的。

    貼好了符之後,堂弟用一旁表弟的車子上搬下來兩棵大大的藤蘿。那層層的葉子,密密層層的綠色葉子垂下很多的騰。他將那兩盆藤蘿交給了老宋和韋警官道:“你們去後麵那信號箱上,把花放上麵就成。”

    老宋接過了花盆,韋警官則問道:“放這個幹嗎?”

    “木生火,加大那兩個位置上的火氣,再把這邊的電話亭暫時封住,她就一定會從電話亭這邊出來,和我們遇上的。”堂弟解釋道。

    在信號箱上麵放兩花盆,這種風水裏也不是就沒有過。一些家裏,在冰箱上放著花盆,也是這個道理的。

    老宋和韋警官過去了,堂弟給張警官遞上了煙,說道;“你們的小韋同誌比那派出所的小左同誌勇敢多了啊。”

    兩個男人點上了煙,我問道:“那現在幹嘛啊?”

    堂弟吐著煙氣說道:“等著電話響啊。”

    我真想說,就算你不貼符,不放那花盆,電話也是會響的。這麽陣勢也就是個嚇唬人的罷了。可是我還要跟著他一起騙人。尼瑪的還是騙人家市公安局的警察叔叔。要是人家這麽幾年之後,看到我寫的小說,不知道要氣成什麽樣呢。原來當年就是被我們姐弟騙了啊。

    

 第八十八章 冰庫5

    那邊放好花盆的剛回來一會,就是十二點了 我們心裏都緊張了起來。堂弟坐在那店麵的台階上,手中把玩著表弟那好幾百一個的打火機。看他那動作,我就知道他在緊張了。我也差不多了,一身運動服,就那麽走來走去的坐不住啊。

    兩警官可能經常出點蹲守的任務,就這麽在那台階上坐著,等著,沒有一點的表情。相比之下,老宋好淡定啊,已經在那做著他的老本行,開始低聲念往生咒了。

    十二點十分,距離我們不過兩米的電話亭響了起來。那聲音在這樣的夜裏,能著實將人嚇一跳呢。我整個心都漏了一拍,看看一旁的堂弟。

    堂弟朝著打著手勢道:“女人跟女人比較好說話,姐你接電話吧。”

    “不不,我怕我這命吧,我接了電話,也聽不到她說什麽。那是……老宋接吧。老宋幹了一輩子和思恩打交道的工作,他最有經驗了。”

    老宋也愣了一下,道:“我?!這有我什麽事啊?這本來就是警察辦案子的,讓……讓黃警官接吧。”

    我們的目光都看向了黃警官,那表明著就是大家都認同了這個提議。所以黃警官猶豫了一下,還是認命地上前接了電話。隻是那電話至少都好幾年沒人摸了。一層厚厚的土不說,還有很多可以的痕跡。讓我用手去拿那聽筒話筒的,我非惡心死不可。

    不過人家警察叔叔不怕髒不怕累的,麵不改色地就拿了起來,對著那話筒說道:“喂。”

    話筒裏的聲音我們也聽不到,張警官趕緊示意著韋警官稍稍讓讓聽筒,他好錄音取證啊。他用的是那種很細的錄音筆,直接伸到了聽筒麵前了。

    韋警官說道:“我是警察,我負責你的案子,是誰謀殺你的,你能說說當時的情景嗎?

    ……

    你不想找出凶手了嗎?

    ……

    可是那個凶手不能就這樣殺害你的。我們這是有法製的國家。他這樣做,是要受到法律製裁的。

    ……

    喂喂!”

    最後那嘀的聲音最響亮了。我都能聽到了。

    我這邊還沒有理清思路來呢。堂弟那邊已經用銅線帶著一截紅線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地銅錢就卡在了掛話筒的地方。

    堂弟繃緊繩子,道:“想離開的話,我給你帶路吧。因果天定,有些事情,不要強求。”

    我聽著他這話,分明就是那女鬼出現了啊。可是我瞪著大眼睛,看著那電話亭,什麽也沒有,就是路旁的燈吹著的樹影,連樹影的異樣變化都沒有。這女鬼在哪裏呢?

    我還琢磨著,要不要去換下堂弟啊。畢竟是他用鏟子弄人家的頭掉下來的。萬一人家跟他有怨氣的話,那麽他今晚可就要糟糕了。他那點斤兩,對付厲鬼是不可能的。

    堂弟又說道:“韋警官,你大膽走過來吧。她現在已經被我捆住了。還有什麽要問的趕緊啊。”

    張警官哆哆嗦嗦地說道:“問問她……如果我們抓到凶手,她的態度是怎麽樣的?畢竟人家是男女朋友關係啊。”

    堂弟說道:“都聽到了,說說你的想法吧。我們是好人,來幫助你的。”

    頓了一下,堂弟說道:“她說按法律辦她,她沒意見。”剛說完,他迅速從那背包旁拿過來了那裝著雞血的可樂瓶子,一手遞給我說道:“姐,用雞血把那三個電話亭圍著灑一圈。”

    在這樣的時候,我就算是再害怕那也要完成任務啊。所以是抱著可樂瓶,哆嗦著手,將那雞血圍著三個電話亭灑了一圈,也沒看到我們變化啊

    堂弟那出了毛筆,將手中的紅線繞了一下,拉了過去。那銅錢就卡在放話筒的地方,一下那紅線就被繃得直直的了。

    我看他那陣勢,像是要給那女鬼帶路的。隻是以往他帶路都是人家心甘情願的。這堅決反抗到底的,就不知道是什麽後果了。

    堂弟踏著北鬥天罡步,手中繞著紅線,一點點靠近那電話亭,最後手中的毛筆揮出,然後那紅線一線就鬆弛了下去。原來卡在那掛話筒地方的銅錢也掉了下來。

    我們圍觀的幾個人都不由地倒吸口氣。這會終於看到精彩的打鬥戲碼了啊。

    堂弟也長長吐了口氣,彎腰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了香燭紙錢,點上香燭,插在那電話亭旁,拿著紙錢往天空一撒,念著往生咒。

    好一會,才收拾著東西,跟我們說道:“好了,收拾東西回家吧。對了韋警官,現在都快要一點了。是不是能包一頓宵夜啊。”

    韋警官這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連連點頭。

    收拾好東西,我們一起走向了那邊黃副局的車子。黃副局也已經下了車,對著堂弟笑眯眯地說道:“後生可謂啊。你比你爺爺還厲害呢。”

    堂弟皺皺眉,問道:“黃副局認識我爺爺啊。”

    “我那老父的墳山,還是你爺爺給看的呢。”

    我也皺皺眉,總覺得堂弟是不是學習進步得太過神速了呢?怎麽一下就這麽厲害了呢?比爺爺還厲害?他的學習一直都是靠著之前跟著二叔學的基本知識,然後就是自己鑽研爺爺的書籍筆記,偶爾跟著老宋和李叔學點騙人的招數罷了。難道真像小說裏寫的,他走運了,撿到一本很厲害的道法書?

    說是去吃宵夜,我們也沒有離開多遠,就是在那旁邊的炒螺攤上。

    七個人,一人一個砂鍋的鳥粥,再來大煲的螺螄湯、鴨腳鴨下巴什麽的都要了一碟。幾個男人還要了啤酒,我喝著羅漢茶。

    韋警官說了那電話裏,女鬼的話,說她不想追究這件事了,因為那個男人早就已經被她弄死了。隻是她出不去那地方罷了。現在我們把她放出去就扯平了。

    黃副局想了想,才說道:“那附近在零三年的時候,出現過一次自殺案件,不會是那女鬼做的吧。”

    張警官趕緊給黃副局滿上酒,說道:“黃副局啊,那人殺人歸我們管。這鬼殺人就不歸我們管了。就當他真的是自殺就行了。”

    韋警官好奇地問:“那鬼殺人歸誰管?”

    “陰司啊。”我回答道。小說裏不都是這麽寫的嗎?

    接下去就是一大串一大串恭維堂弟的話。韋警官還說,要是以後遇到凶殺案都請堂弟去現場問鬼,那他們的破案效果絕對能弄個全國第一。

    我們都笑了。這個也就是個玩笑罷了。警察辦案,怎麽可能次次都谘詢風水先生呢。要是讓別人知道的話,那就成了封建迷信了不成。偶爾問問,還能說是谘詢國學呢。

    這頓宵夜直接吃到了兩點半。在喝酒的時候,表弟因為要開車沒有喝酒,堂弟倒是醉得有些厲害了。

    看著他那模樣,我最討厭喝醉的人了。直接跟表弟說,讓他送我回家,然後堂弟跟他走,他愛把堂弟吃了啃了賣了隨便他。

    這個表弟樂意啊。

    我看著堂弟醉得那個樣子,突然起了壞心眼。探過頭,用一根手指搓搓他腦袋,看著他迷糊著那紅眼睛,問道:“姐,幹嘛?”

    “你今晚怎麽突然就這麽厲害了呢?在哪裏學來的啊?”

    堂弟那雙紅眼睛就笑了起來,滿是酒氣地讓我馬上和他拉開距離。

    他笑了一會才說道:“我白準備那麽多裝備了,都沒用上她就走了。***,人家的厲鬼啊,早就自己報仇了。報仇了,沒那怨氣了,不就走了嗎?我他媽還傻乎乎地弄了一天那些裝備呢。就連給我表演的機會都沒有。她走什麽啊。至少要讓我秀一下吧。真他媽鬱悶。”

    我是愣了一下,然後就爆笑了出來。

    親們,聽懂了嗎?

    其實吧,那女鬼在韋警官掛斷電話的時候,已經走了。人家早就殺了仇人了。沒離開隻是因為那個陣讓她走不了罷了。現在有人給她開門了,她說幾句話,自然就走了。

    那韋警官掛電話的時候,鬼都走了,那麽堂弟那些華麗麗的道法打鬥戲碼,丫的就是一表演啊。那些裝備還真的就成了增加視覺效果的。

    這戲也演得太多了吧。我說怎麽這次的事情看著這麽假啊。原來它本來就是假的。

    這件事,讓我拿來笑了堂弟好幾個月呢。爺爺那點東西,他學了,我也看了。我們家族並不是道士,學習的東西也都是看墳山演變而來的。那麽華麗麗的抓鬼,別說爺爺不會了,就連李叔大概也做不成那麽華麗的視覺效果來吧。

    唉,我們這些農村的土方法,還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抓到鬼呢。要是真遇上那姓岑的,不知道我們會輸得有多慘呢。

    回到家了,我過火,進家門,洗澡之後,才回到房間。

    我哥竟然還在捧著我的筆記本看軍旅類的連續劇。看到我回來那緊張詢問的樣子,讓我覺得很溫暖。還在也在他身旁安安靜靜睡著呢。

    我哥問了我情況,我說道:“簡單著呢。哪用我上場啊。不是,哪用堂弟上場啊。要是知道是這個情況,我都能辦好了。”

    不就是給那鬼開個門嗎?我用點尿水,把那三個電話亭潑一遍。這種屎尿會破了道法的力量,這樣女鬼就出來了。這才是我們家族的做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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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鍾樓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31859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20:16:30

第九十章 車子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20533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20:16:55

第九十一章 五色線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31268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20:20:09

第九十三章棺槨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8186 bytes) () 06/01/2014 postreply 18:4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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