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卍字小區

來源: 笑含 2014-05-31 18:49:10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243728 bytes)
回答: 第五十八章 金壇笑含2014-05-31 18:34:59

第六十章 卍字小區1

    終於平安無事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的年會,見到了很多傳說中的大神啊 然後就是年會之後的離開。編編把一個個寫手送去了機場或者火車站。而我自費留下來玩了兩天。

    五個人去了故宮,敲了那裏的青磚。去了恭王府,堂弟很認真的看了那裏欄杆上蝙蝠雕刻。最後一天,去了長城。堂弟說,長城的夜晚,絕對是百鬼夜行啊。那地方死的人太多了。

    坐飛機回家之後,我們都累癱了。小寶寶興致高啊,去哪都是有抱抱的。四個大人伺候著她,也沒生病,沒水土不服。為了她能吃習慣,還給她點了特別的菜呢,哪怕加錢的。

    我們回來的第二天,就讓阿姨帶寶寶去我爸媽那邊去了。順便把我們的禮物帶過去。然後我們幾個就睡了一整天,才緩過來。

    第六十章字小區

    我哥去北京的這幾天,因為是請假,他的工作都是別人在幫忙做的。但是人家也不可能幫著做得很漂亮,所以我哥恢複上班的第一天就跟我說了,他準備要晚上加班幾天了。本來想著他加班就加班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他才出門一個小時,就給堂弟打了電話。

    我和寶寶還沒有出門散步呢,就看著堂弟換了衣服,扣上腰包,說我哥找他去公司看看。問我去不去。

    既然打算學這個了,就去吧。我現在算是堂弟的副手了。

    換了衣服,化了妝。畢竟那是要去老公的公司啊。裏麵多的是他同事,不能給他丟臉了。

    寶寶就讓阿姨帶出去散步吧,還說好了一會回來的時候,我們將買菜回來,她就不用上街了。

    開著車子停在了他們公司的停車場。我來過這裏幾次,還算熟悉的。不一會就在那些穿著通勤裝的幹練美女中找到了我哥的辦公室。

    我哥正在那一堆的報表裏掙紮著呢。看到我們過來了先是一愣,第一個問題是:“你也來了,那誰帶幸福啊?”說完了,他也覺得這話不妥,馬上說道:“來出門玩玩也行啊。”

    就是,我是媽媽,又不是他帶孩子的機器還不讓休息的了。

    我哥起身來,關了辦公室門,才壓低著聲音說道:“看看那邊樓盤怎麽回事的?”

    從他辦公室看過去,一樓,還隔著六車道,哪裏看得清楚啊。我說道:“具體文字一下行嗎?”

    我哥說道:“我們去北京前都還好好的,今天我一上班就發覺那邊不對勁啊。你們看,那個樓盤又不是封頂,又不是開工的,今早上燒了一早上的炮。還不隻呢,聽說就前兩天,他們那邊一期的房子,有人搬進去了,接過搬家的當天都出了事,都見了血。之前就聽說那邊一期挖地基,挖出了好多人骨頭呢。”

    “亂葬崗吧。”我說道。其實吧,這地方屬於郊區了,四周都是剛開發沒幾年的,還沒什麽規模。我哥那公司就是跟汽車有關的,著剛開發的地方大啊。很多買汽車的都在這邊。

    而亂葬崗什麽的,在中國被作為開發區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隻是一般亂葬崗都用來建學校。人氣多啊,壓著下麵的魂啊。你去小學走走看。上課那讀書聲,洪亮起來教室裏都有回音的。一下課,別說鬼了,樓都能震翻了。

    作為住宅區,還真的是少的呢。

    堂弟眯著眼睛,看著那邊,然後說道:“姐,過去看看,就說你去買房子,我們進入轉一圈吧。說不定有生意呢。”

    那見錢眼開的主啊。

    我哥也說道:“去幫看看吧。注意看他們那售樓部,正對著我們大門呢。還放了那麽多東西,仔細看看有沒有轉什麽黴運啊,還是倒煞什麽的到我們這邊來啊。”

    我心理想著,這都隔著六車道了,車子跑來跑去的,這有關係嗎?

    堂弟是去找生意,我哥是擔心他的生意,最後還是乖乖地跟著過去了。

    為了顯擺,以示我們是來買房子的。堂弟特意將我們家那車子弄個急刹車,弄出點聲響來,停在了人家售樓部的前麵。

    我們下了車子,走進了售樓部。那就是一座樣板房啊。一棟兩層的小別墅,裝修得很歐洲宮廷化。就連那接待人員都是穿著女仆裝的。

    嘔,這房開真有創意啊。改天也讓表弟家那房地產的樓盤也穿個兔女郎來售樓吧。

    女仆一號,直接把我們請到了那滿是油畫的大廳,十張的圓形玻璃桌整齊排列啊。隻是那一大堆的油畫中,在那臨街麵的落地窗前,竟然種著一排的青竹子。不知道是什麽技術,反正那是真竹子,活的。

    竹子上還刻著好幾個“”字符號。嗯,有問題啊。

    女仆一號端上了咖啡,半蹲著身子,給我們送上了咖啡,才問道:“先生,太太,想買婚房嗎?我們這裏有顯示身份的花園別墅,也有溫馨向陽的小套房。你們有……”

    我打斷了她的話:“你覺得我們是來買婚房的嗎?”

    女仆一號尷尬一笑,很顯然的訓練有素地說道:“那是買給老人居住的嗎?我們這裏有……”

    我馬上說道:“婚房!婚房!”然後指指身旁的堂弟道,“買房子給我弟結婚的。那個,他把他女朋友肚子弄大了。我想問問有現房嗎?要快的,要不孩子就出生了,沒個自己家坐月子都不安心。”

    堂弟臉色白了一下,然後隻能配合著笑笑。

    女仆一號不愧是經驗豐富啊,能忍住笑意說道:“有的。我們一期的房間,已經賣得差不多了,那都是現房的。這樣吧,我們進小區裏實地看看吧。還幾套房子,現在正在活動打折中呢。我想一定很適合,以後養育孩子的。”

    正有此意啊,進去看看吧。小區門口,兩座很明顯就是這幾天才請的大石獅子,還綁著很鮮的紅綢。

    我隨口說道:“住宅小區門口也有獅子啊?”獅子可不是能亂放的。這裏麵講究著呢。

    女仆一號微微一笑,說道:“獅子是辟邪的啊,有它給您看門,您以後住在小區裏一定平平安安的。”

    進了那大門,最先的就是一個花園。花園是最早修建的,而且正門這邊也沒有工地的車子過,還是很漂亮的。噴泉魚池都是靈動的,看上去都不錯呢。

    出了小花園,就是四座電梯房,外麵看著很漂亮,可是從晾衣服的情況看,全是空房子。

    我對口問道:“怎麽還沒人搬進來啊。”

    “哦,剛落成不久的,過兩個月你再來,估計都能住滿六成了。現在空著的……”

    她開始介紹著空房子了,堂弟也懶得聽他說,拿出了羅盤,在樓前看了起來。

    女仆一號很顯然對堂弟這個舉動有些驚慌:“這,你們……”

    我白了她一眼道:“買房子當然要看風水啊,看風水就要看羅盤啊。誰家買房子不看風水啊。”

    買房子看風水是沒錯,但是沒房子的人每個人都會拿著羅盤來決定自己買那套嗎?估計那女仆一號也是頭一回看到這樣的客戶吧。

    我也探頭過去看了看,也沒什麽異常啊,剩下的就是看布局風水了。

    堂弟問道:“整個小區的規劃圖,能看下嗎?”

    女仆一號很利索地把手中的宣傳冊翻到了整體規劃遞了上去。我也看了過去,一下驚住了,整個小區看著是零零散散的樓。可是用路連接起來的,就是一個“”字符啊。能這麽設計布局的。看來設計整個小區的人,也是看過風水的了。

    這塊地據說是附近山上的土匪,殺了人,就把人丟這裏。有路過的,認識的,就把屍體帶回去。但是更多的是不認識的,或者死了很久,看不出原來樣貌的,隻能永遠留在這裏了。幾年十幾年擠壓下來,這裏的死人越來越多了,更剿匪結束之後。紅軍就讓人把這地方全都埋上土了。

    能把小區建成個“”字的人,應該也知道這段曆史。既然他知道,為什麽還要堅持在這裏建小區呢。這裏可都是被土匪殘忍殺害的人。不是一般的墳地,遷了墳就行的。被殘忍殺害了,還被拋屍了,那怨氣這麽多年積累下來,可是不得了的。

    風水先生再厲害,也隻能處理一下房子鬧鬼吧。整個小區要是都鬧鬼了,風水先生來這裏拉仇恨,找鬼掐啊。

    堂弟將那宣傳圖冊收了起來,看看我,那意思就是讓我說話啊。

    我嗬嗬笑著,想著台詞,然後說道:“你們房子多少一平方啊?”

    女仆一號給我們報了個數,我臉上馬上訕訕地說道:“這個,超出預算了啊。我們買不起。那……先這樣吧,我們回家商量一下。”

    女仆一號看著生意要走了,馬上說著好話道:“姐姐真的說笑話了。你看你們那車子,那裏是買不起這邊房子的人啊。”

    “那車子是我租的。”

    “看姐姐這身打扮就知道,姐姐是個高端白領的。這地方清淨環境好,周圍離學校也不遠……”

    “我這衣服是品牌折扣店買盜版的。”

    “看姐姐皮膚這麽好,那著名的xx美容院就在我們斜對麵,姐姐以後住這裏,常去美容,到了四十都還像個二十幾的年輕人了。”

    “去美容我就沒錢吃飯了。”

    

 番外 :他們的第一次

    這個番外是應腐女們的要求開設的,與正文無關。 不收費!溫馨提醒一下,如果你不是腐女,下麵的內容也許會讓你感覺很不舒服,那麽請關掉頁麵吧。要是因為看著這個番外,而從此討厭這文,我找誰哭去啊。

    所以我前麵的話寫長一點,讓大家多幾秒鍾考慮一下,你到底是不是腐女,你到底要不要看下麵的內容。真不是腐女,還是關掉吧。

    下麵是關於堂弟和表弟的腐劇場,我用第三人稱寫啊。你確定還要往下看嗎?要不就關掉頁麵吧。

    1、第一次見麵

    那坐落在小村子裏的幾座很不協調的花園別墅,就是這裏當地前幾名的符富豪的老家。零子這一次是跟著爸爸過來給這家處理事情的。

    他在走進門的時候,就發覺了不對勁,這裏雖然是農村,但是這裏的人一個個卻穿著漂亮,看爸爸的目光是尊敬的,但是看他卻帶著鄙夷。

    他看到了一旁的好幾輛名車,其中一輛紅色的包車,很騷包。他撇撇嘴,在乎人家這麽多幹嘛啊。

    看著金子和一個年輕的富二代帥哥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也對,他們應該算是親戚吧。金子的老公的外婆家的親戚。

    零子從他們身旁走過的時候,聽到了那男人的聲音,道:“他怎麽一身土氣啊。”

    零子心中一個冷哼。

    一切如常,吃飯,說事。最後爸爸說今晚要守夜。零子是徒弟當然是要留下的。晚上守夜的時候,幾個男人齊長城。零子就感覺到了那個男人處處頂著他的牌。本來吧,打麻將不就是這樣嗎,但是他的心裏就是不舒服。總覺得這些富二代看不起他。

    金子在那個男人耳邊說了一句什麽話,那男人看著他,然後一笑,繼續打麻將。再然後就是讓零子一直贏了。

    半夜的時候,奶奶回來了。零子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奶奶最疼的孫子。既然要等第二天去看墳地,他們就都早早睡了。零子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帥哥竟然拉著他胳膊就帶著他進了一個房間。

    那房間裝修還不錯,床也的超大的,看樣子應該不是客房吧。零子說道:“你帶我來這裏幹嘛?”

    “我叫小漠,沙漠的漠。你呢?”

    “零子。”說完,他就像要走出房間。可是沒有想到那個小漠竟然又一次拉住了他,隻是這次笑得有點幹了:“求你個事吧。你今晚就跟我睡行嗎?我怕啊!”

    “你自家奶奶你怕什麽?是不是男人啊?”

    “喂,哪條法律說男人就不能害怕的!我家出錢請你們來幫忙,那就幫到底吧。再說了,今晚跟我睡,有床有被子。現在家裏外麵的人都回來了,房間不夠分啊。你不跟我睡,你睡一樓沙發去吧。”

    零子長長吐了口氣,他第一眼看到小漠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他那種富二代斜眼看人。所以他也傲氣了一會道:“我農村來的,渾身衣服都是土味,我睡沙發吧。”說著他就又要往外走去。

    小漠再次扯住了他手臂,道:“兩百塊,陪我睡一晚兩百塊。”

    這話怎麽就這麽難聽呢?以前不知道,後來在金子那小區接觸了一個漂亮得不想男人的男人,他告訴零子,其實男人也可以做的。讓零子因為小漠的這句話一些不爽了起來。“你別那麽惡心!我也是男人!”

    小漠畢竟是個富二代啊,那種事情,就算沒玩過也聽圈子裏的朋友說過吧。他馬上就明白了。然後說道:“你想什麽啊。三百,就跟我一個房間,你睡那邊地毯上,我給你找張被子。我睡床上,碰都不碰你一下,行嗎?我……我是真怕。我長這麽大還沒……沒碰到這種事情呢?就算是親奶奶,那也……哎呀,你幫不幫?”

    三百呢,零子猶豫了。畢竟在農村,一個晚上賺三百,就算是去最最辛苦的泥瓦工,都達不到這個數啊。

    猶豫了好一會,他才點點頭,走向那床邊的厚地毯。有錢人啊,拿錢鋪地上踩的。

    小漠在他踩上那地毯的時候就說道:“喂,你要洗澡先啊。那地毯比你都幹淨。”

    零子長長吐了口氣,就知道這種富二代都***討厭。但是為了那三百塊他忍了。他回身說道:“我沒帶衣服。”

    就看著小漠在衣櫥裏翻了翻,丟給他一套衣服,說道:“我以前的衣服,都褪色了,送你了。喏,內褲。”

    還好,內褲的盒裝的,新的。要不零子非氣爆了不可。

    他拿著衣服走進了房間裏的浴室,將自己的裝備放在了浴室門口。他很快洗了澡出來了,卻看到那個小漠坐在床上用他的紅線綁著自己的手腕。

    “你幹什麽?”零子厲聲道。

    小漠抬頭一笑,指著地毯上的枕頭被子道:“你睡這裏。過來,把紅線另一頭綁你小手指上。萬一我做惡夢了,亂揮手什麽的,也能扯醒你,你好叫我醒啊。要不就我一個人在夢裏害怕多難受啊。”

    零子長長吐了口氣,在心中告訴自己,忍耐!忍耐!

    然後拿過紅線的另一頭就綁在自己的手腕上。沒有想到小漠卻大喊了起來:“喂,我綁你小手指上。你要是睡得太沉,扯你手腕你也不醒啊。扯小手指,痛了你自然就醒了。”

    “你這個人怎麽就這麽自私啊!”零子低吼著,“小手指能隨便綁紅線啊!你有點常識行嗎?”

    小漠足足愣了好幾秒,才想起來,小手指綁紅線,那是月老的紅線啊。但是想想又不對啊,看著那坐在地毯上,比自己矮了一截的零子。他那模樣,帥是帥了,太黑了,就算換了他的衣服也沒那氣質出來。就算要看上,那也是先看上那xx酒店裏的牛郎吧。人家可比他帥多了。

    所以小漠沒好氣地扯過零子的手,把紅線綁他小手指上,道:“你神經病啊!我能跟你怎麽著?”說著他狠狠係上了死結,然後倒頭扯過床上的被子,道:“睡覺!別關燈!”

    零子看著那小手指上的紅線,又是長長吐口氣,告訴自己忍了!

    他也在地毯上躺下,蓋過了薄被。夜好安靜,特別是在這樣的農村。就是因為太安靜了,加上這屋子裏好幾個富二代男人呢,那晚上是夜夜笙歌習慣了。以前在城市裏,那是泡著小三。現在回了老家,隻能抱著老婆。

    這老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這麽跟自己老公睡一會的,晚上,也就,呃,那樣這樣了。

    安靜的農村,有著蟲子的叫聲,也有著不知道那間房飄蕩出來的沒羞沒臊的依依呀呀。零子暗暗吐著氣,一個大男孩,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沒嚐過那滋味,一下怎麽受得了,那些聲音呢。

    一時間,仿佛全身血液都往下湧去。

    可是現在是在別人家,是睡著別人的……地毯,他也不能像在家的時候,自己打打飛機啊。更何況現在手指上還綁著紅繩子,紅繩子的另一頭還牽著另一個男人。

    想著小漠那張臉,真的挺好看的。不娘氣,也不彪悍。就是笑起來會覺得很陽光。可惜是個討人厭飛富二代。

    手指上的紅線傳來了一些詭異的扯動的感覺有規律,而且就在地毯旁的床上垂下來的床單,也跟著有了規律的震動。

    同是男人,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床上的人在做什麽呢?而且今天這一大家子的人,零子也都見過了。基本上都是成對的,年輕人裏就更不用說了。似乎單身沒伴的隻有小漠一個。

    零子閉上了眼睛,當什麽都沒有看到。

    可是床上的人也越來越不檢點了,晃一晃扯一扯就算了,還漸漸多出了一些聲音來。

    零子終於忍無可忍了,做起來揚手一扯。床上的人一聲低呼,道:“你幹什麽?正爽著呢。”

    “你幹什麽?”因為坐了起來,加上之前就沒有關燈,零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床上那男人微微潮紅的臉。

    小漠白了他一眼道:“男人的正常需要好嗎?我就不信你沒打過。聽聽外麵那聲音,你有種去拍他們的門去。就準人家結婚的伊伊啊啊,就不準我單身的打打手槍的。”

    零子無語了,用力扯開了手指上的繩子,丟上了床,然後躺下,用被子蓋住了頭,翻身權當沒看到,沒聽到。

    床上的小漠一個冷哼道:“矯情!讀大學的時候,男生宿舍裏好兄弟一起對著a片打槍,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說,你最好祈禱我奶奶今晚別來找我,要不你保護不好我,明天那三百塊就沒了。”

    說完,床繼續有規律地晃著,那些壓抑的聲音繼續鑽入零子的耳中。

    

 第六十章 卍字小區2

    從那售樓部回來,我哥的辦公室裏正有著一個美女職員在撒嬌發嗲呢。

    我進門聽到的那句話竟然是:“哎呀~~人家大姨媽來了不舒服啊。”

    我惡心!女人大姨媽來還要告訴全世界男人啊。要說回你家跟你男人說去。這句話當然,我隻能在我心裏說的。要給我哥留麵子不是。

    所以,我湊了上去,雙手攀在我哥脖子上,道:“親我一個,我就告訴你那邊的事情。”

    那女職員頓時傻眼了,嗬嗬笑著,就說先去忙了,離開了辦公室。我放開了我哥,沒好氣地說道:“我不來你們公司的時候,那些女人就天天這麽跟你發嗲啊?”

    我哥嗬嗬笑道:“就是因為看著她們發嗲膩歪了,回家聽你吼,覺得也挺親切的啊。”

    堂弟就在一旁偷笑,那得瑟地,還要加上一句:“姐,控製一下你的吼聲啊。要不哪天哥聽膩歪了,就喜歡上那些發嗲的男人了。我在腦補你發嗲時候的挫樣!”

    堂弟就是故意的!故意報複我剛才說他弄大人家肚子的事情的。

    堂弟坐在了辦公室裏的那沙發上,從小幾下拿出了一張白紙,然後伸手朝我哥道:“筆。”

    我哥馬上遞上了水性筆。堂弟就在白紙上邊寫邊解說:

    1、小區整體布局為字,有鎮壓的意思。

    2、小區原是亂葬崗,冤魂很多。

    3、售樓部臨街窗子有帶字竹子,擋煞用的。

    4、小區門口放置石獅子。

    5、入門小花園,擺了局。

    他說道:“就看出了這幾樣。小花園那裏,走得太快了,我也沒看羅盤,不確定那局是幹什麽的。但是估計作用就像一個風水陣的眼,讓小區裏的字流動起來的。”

    我問道:“那為什麽那小區還鬧鬼啊?”

    “它鬧不鬧鬼關我什麽事啊?”我哥嚷道,“我隻想知道,那小區那些竹子對著我們大門呢,會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意。”

    “應該……不會吧。”堂弟那很欠揍的語調又出來了,“要是擔心的話,就在大門那弄個風水魚擋回去吧。”

    我哥白了他一眼道:“說了等於沒說。好了,回家看孩子去吧。”

    這不是很明顯的利用完了就趕人走嗎?我狠狠地跺著腳上的高跟鞋,走人!我丫的就是一專職看孩子的保姆。

    出了我哥的公司,就看到對麵那售樓部門前好像有什麽熱鬧看呢。趁著人還不是很多,我和堂弟馬上過去湊熱鬧。

    這種事情還是需要果斷反應快的啊。等我們圍上去不到一分鍾,我們身後已經站了一大圈人了。

    那售樓部裏一個男人,腿上還滴著血,拿著一張售樓部的椅子,就直接坐門口了。他老婆就站在那售樓部門口朝裏罵,說是要退房,讓房開陪他裝修錢。

    從那臨街的落地窗那竹子縫往裏看,裏麵好幾個女仆都瑟縮著不敢說話。一名穿著黑色套裙的經理在門口跟那女人好言勸著,但是那女人整個一潑婦模式全開啊。那男人也就這麽坐著,讓自己腳上的血滴在那售樓部門口。

    看著人多了,那女人就轉朝外,大聲說道:“大家都聽聽,這是什麽樓盤啊。我們花那麽多錢買的這房子。裝修都去了十萬了。前幾天就聽說要搬進來的業主,都是搬家那天出事見血了。我們就說要退房子。這多不吉利啊。他們還偏說是人家倒黴的。今天我們就是來給房子開窗通風的。那衛生間頂上就滲水下來。那水滴地上一看,那是血啊!這樣的鬼屋,誰住啊!我老公嚇得直接就摔地上,腳就磕到了玻璃門。看看這都出血了。退房子!不用說別的!這種鬼屋,不是人住的。”

    堂弟低聲道:“還真讓她說對了呢。真是鬼屋。”

    我也低聲說道:“那你說那小區設計師,弄的什麽局啊,還弄個字,怎麽就沒有一點作用呢?”

    “誰知道啊?這種事情,還是別參合的好。大白天的,都能衛生間滴血下來,就是你晚上住這裏,估計也能被鬼抓了去了。危險的事情咱不幹啊。”

    “走吧,回家帶孩子吧。”我訕訕地說著。了解事情就好了,聽潑婦罵街,沒那興趣啊。

    我們還沒有擠出人群呢,就看到工地出入口那邊停著一輛救護車。幾個民工,把一個人用門板抬了出來。

    誰讓工地大門就是一個隻能卡車才能走的坎子呢。救護車進不去啊。

    這邊也有人圍觀著,我看著那門板上的民工,手腳不停微微抽搐著,眼睛暴突。突然垂下的手指,怪異的彎著。就好像……好像他不能呼吸了一樣。

    好在是大白天,好在太陽大啊。雖然那大門有著一棵大樹,沒有照到陽光,但是也是能看清楚那些人了。

    醫生護士,一個個冷靜地不像話,民工們卻焦急地看著,擔憂著。有些甚至紅了眼圈。

    一個女人衝出來,哭得很大聲,應該是門板上的男人的老婆吧。

    堂弟看著那些民工,突然把我推了過去。“啊!”我一聲驚叫,腳下不穩地,就半個人趴門板上那人去了。

    一股子泥為,還有血味,汗味。但是我現在沒時間矯情這些了,要知道,人家都傷了,我還這樣趴人家身上,要是被我壓死了怎麽樣啊?

    我趕緊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周圍就有民工想要打我,我怕得馬上就逃。我這樣,怕被打,比怕鬼還怕。

    堂弟抓著逃跑的我,衝著那怒氣衝衝的民工說道:“他那樣,送到醫院也是死的。不過你們看看他現在。”

    醫生也因為這場鬧劇而不解。但是大家都能看到,剛才還一場抽搐扭曲的人,現在安靜了下來,雖然胸口起伏不明顯,但是也安靜了啊。

    堂弟說道:“送醫院去吧,這下能活過來了。”他說完,拉著我就大步走向了我們的車子。

    我一上車子就發牢騷,說他怎麽推我出去。要是剛才我真被打了,我和他沒完。

    堂弟說道:“姐,你剛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了。你積德了啊。你是菩薩了啊。”

    “你是佛祖,你怎麽不去啊?萬一把人壓死了,我買房子都不夠賠他錢的。”我依舊沒好氣。

    堂弟才說道:“你真沒看到啊。那男人身上籠著一層灰蒙蒙的東西,這大白天都能看清楚了。我把你推出去,你壓上去,那灰蒙蒙的東西就散開了。他才能呼吸的啊。典型的鬧鬼啊。那地方絕對不能多呆。大白天都這麽厲害,晚上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而且那個時候有醫生在,我們怎麽跟他們說?就說那人是撞鬼了,給我姐壓一下再去醫院吧。人家不把我們當神經病了!”

    不是堂弟膽小啊,說實話,我們自己幾斤幾兩自己知道。那種地方,真不是我們能處理得了的。再說,那地方的曆史,很多人都知道,他們明知道還要在那裏建樓盤,出事了吧。他們自找的。

    反正這也不關我們什麽事,高高掛起了。

    回到家,讓堂弟去買菜,我就從頭洗到腳,好好搓一遍,衣服全換了,洗幹淨曬好了。跟著寶寶睡午覺去。

    晚上,我哥回來的時候,就給我們八卦了那女人罵街的事情。他大概想不到,那時候,我和堂弟就在最近的距離看熱鬧呢。

    第二天,我哥去上班了,我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很小,用幾乎是哀求的語氣說道:“金姐姐,我昨天在窗子看到你撲在那民工身上了。我聽那些工地的人說,是你救了他。而且你們還會看羅盤。”

    “那你想怎麽樣?先說你是誰吧。”

    “我是愛麗絲啊,就是售樓部昨天接待你的那個女仆。”

    我記起來了,女仆一號。“那你到底想怎麽樣?我沒錢買房子啊?”

    “金姐姐,你能過來一下嗎?我……我昨晚出了事。我怕……我怕今天我就和那個民工一樣了。他已經是我們這裏是第三個了。前麵還有一個民工,和我們的一個財務。姐姐,你能過來一下嗎?我在上班,要不我一定去找你。我真的走不開啊。你來了就說找愛麗絲看房子的就好。你能過來嗎?”

    手機頭低低地哭了起來。

    我冷冷一笑,那些女仆一定知道那小區的很多秘密,就算不是有人說的,也應該是看出來猜出來的。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答應了她。畢竟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情,根本就不知道應怎麽處理,應該跟誰說。我和堂弟的出現對於她來說,那就是黑暗中的光芒啊,未來的希望啊。

    中午的時候,等寶寶睡著了為何堂弟才過去的。堂弟對這個小區一開始那是抱著跑業務的積極心態,可是在昨天重新認識這個小區之後,他已經把這個小區列入了危險地帶,不願涉足了。反正這裏的生意他挑不起來,說白了,就是二叔、李叔加上那姓岑的,都不一定能擺平這裏的。

    

 第六十章 卍字小區3

    中國那麽大,一個小小的風水先生,是不可能挑戰所有的靈異的。 那種一把桃木劍,風光橫掃半個中國的,引來美女無數的,都是小說罷了。現實點吧。現實是很無奈的。

    我們去了售樓部,昨天大門的那灘血跡已經被人清潔過了。售樓部裏人比較少,幾個女仆就站在進門的前台前,看到有人進來,就鞠躬道:“你好。”

    我在進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愛麗絲,她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異樣的紅。我們說了之前跟愛麗絲談過的。售樓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先接觸的客戶,隻要客戶不投訴她,別人就不能搶走這客戶。

    所以愛麗絲很自然地跟著我們走到了那大廳裏,拿出了圖冊,上了咖啡,背出了長長的宣傳詞。

    我察覺到了,她應該是不該在這裏跟我們說事情吧。因為她的目光不時看向那邊其他的女仆。我們隻好提議要去看現房。就離開了售樓部,走向了那小花園。

    正是中午,陽光很強烈,那小花園裏倒是有很多遮陰的地方。

    這個點,也沒有多少人來看房子的,我們的談話也就相對隱蔽了。

    我問愛麗絲,到底發生了什麽。愛麗絲的呼吸有些急促,我又問道:“你發燒了?那就去醫院來了。”

    愛麗絲咬咬唇,皺著眉,道:“金姐姐,你這回可要救我啊。”

    堂弟一笑,問道:“具體一點啊。”

    愛麗絲才說道,他們這小區從開始奠基就一直不順利。工地裏,一個民工,就跟昨天那個差不多情況,到了醫院人就死了。一個會計,就因為那天走售樓部裏核對賬,晚上就在售樓部裏窒息而死了。也不知道她怎麽就窒息了。

    她們這些女仆,很多都是外地的,是公司分配過來的。晚上大家就住在售樓部的二樓。八個女孩子擠一個房間。昨晚,她睡覺的時候,迷迷糊糊的醒來,發覺自己半邊身子已經快掉下床了。想要翻身回來,可是全身上下去動不了。

    她意識到那是鬼壓床了,心裏急可是卻怎麽也動不了。可是眼皮還是能眨一下的。她就看到了床下有一個小小的嬰兒,光著身子,在那裏爬啊爬的想靠近她。最後還扯著她垂下來的手,靠近了她的臉。

    那孩子有著一張小小的紅紅的嘴,帶著血跡,好可怕。

    就在那孩子張開嘴準備要咬在她脖子上的時候,宿舍裏有人起夜,踢到了放在地上的水桶,發出了很大的聲響,她才能動了起來。

    堂弟抓抓頭道:“很普通的鬼壓床啊。很多人都遇到過的,不是多大的事情啊。那個醫學上說,這個叫睡眠神經癱瘓症吧。沒事的,以後在枕頭下放把剪刀就行。鬼壓床經常發生,但是不會有什麽傷害的,最多就是你會倒黴一段時間罷了。”

    聽著堂弟說得那麽輕鬆的樣子,愛麗絲急了:“可是……可是……我們有個同事,就是昨晚起夜的那個,不見了啊。保安調了攝像頭的錄像,看著她出了售樓部,進了小區的。小區裏好多地方還沒有裝攝像頭,隻知道她經過了小花園,就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裏了。如果不是她正好起夜,我怕不見的人就是我了。金姐姐,你說她是不是死了啊?”她的臉上,從著急,變成了害怕。但是那臉上因為發燒而引起的潮紅,卻還是沒有退下去。

    我看向了堂弟,堂弟皺皺眉:“那你是意思是,讓我們幫你找出那同事來?”

    愛麗絲猶豫著,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好一會才說道:“經理說,失蹤不到四十八小時不能報警。說不定她隻是翹工罷了。可是我覺得不是的。再拖下去,我怕她……她就真沒了。”

    我拍拍他,道:“能找到就幫忙找找吧。”

    堂弟指指那小花園後麵的小區到:“裏麵的東西可凶著呢。”

    “怎麽又不是去驅鬼,隻是去找人啊”

    堂弟還是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試試吧。不過,我們要是在這裏找的話,很多人會看到的啊,到時候,傳聞這裏鬧鬼的話,可能對你們生意不好。用不用問下你們經理啊?”

    愛麗絲聽得不是很懂,但是也知道不能這麽公開著找。最後她還是說要去問下經理的。

    趁著愛麗絲去跟經理溝通的時候,我問堂弟打算怎麽找啊。拿著羅盤,在那些樓之間一路走,一路喊名字嗎?

    堂弟得意得一笑道:“那樣隻會讓裏麵的東西,把她藏得更好。我想隻是鬼打牆,困在裏麵罷了。要是直接殺人下手的話,就應該是像昨天那個一樣,窒息而死了。”

    堂弟在那觀察著小花園,好一會愛麗絲也過來了。但是看著愛麗絲那紅紅的眼睛,就知道情況不是很好了。她站在我們麵前就低聲啜泣了起來,道:“經理說不準在小區裏搞封建迷信。等到明天再找不到的時候,在報警。還說我這樣就開除我了。怎麽辦啊?”

    我皺著眉就說道:“怎麽有這樣的人啊。就算是封建迷信,但是人都不見了,讓我們找找又怎麽樣啊?敢情那人跟她沒關係的啊。我跟她說去。”

    看著我就往售樓部那邊走,堂弟馬上說道:“姐,不成熟啊。”他那調子,就跟我哥的一模樣。

    “我怎麽不成熟了?你成熟!你成熟你去說啊!”我的聲音不由地提高了起來。堂弟一笑道:“有些事情呢,是不能白明麵上說的。我們就換個方式啊。悄悄說,騙騙人。我們又不是沒幹過。走,先回去,四點五點再過來。反正現在也沒辦法找,我們要五點之後才能找的。“

    和愛麗絲說好,我們四點多的時候過來,就說要團購房子,讓她把她們那無良經理叫道小花園來。在沒有人看得到的角落裏,嘻嘻,嘻嘻。

    不過現在時間也不多了,也不就還有一個多小時,要是開車回家的時候,也不太劃算了。要說找個地方坐坐逛街吃東西,這邊開發區的,連家像樣的店都沒有。

    猶豫了一下,我指著那邊我哥他們公司道:“走,我們突擊檢查那邊去。”

    堂弟嗬嗬一笑道:“女人都愛這個。”

    剛進他們公司,那些美女職員基本上都認識我了,一個個微笑著打招呼著。朝著我哥的辦公室走去,那辦公室門口打開著,裏麵傳來女人發嗲的聲音道:“經理,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

    “得了得了,出去讓人好好教教你怎麽用一體機啊。別在這裏浪費時間。”

    “經理,嗚嗚,對不起,人家真的不知道那個那麽容易就壞的。”

    我拉住了堂弟在門口聽著裏麵發嗲的聲音,心裏的毛都豎起來了。堂弟搓搓手臂道:“進去吧,雞皮疙瘩掉一地了。”

    我走進一看,就是那昨天來大姨媽的女人,怎麽有這樣的極品啊。

    那女人看著我們過來,也認出了我,朝我微微一笑道:“嫂子來了。那人家先出去做事了。”

    她一走,我就對我哥說道:“那是你們公司的前台接待吧,這麽嗲的聲音,讓打電話來的男人都巴不得馬上過來看看,她說話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在那露大腿了。”

    我哥白了我一眼,道:“怎麽又來了。查崗啊?這麽不信任我?”

    堂弟把辦公室門一關,往我哥那沙發上一躺道:“哥,我們可是來跑業務的,借你的辦公室休息一小時而已啊。”

    我哥的目光看向對麵的售樓部,問道:“不是說那地方邪乎著,你們不能動嗎?”

    我往另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才說道:“不是驅鬼,隻是找人。她們有個售樓小姐昨晚失蹤了。”

    “沒危險吧。”我哥問道。

    堂弟在那沙發上眯了眼睛,道:“隻是找人沒什麽危險的。而且我們一會就五點這樣進去,六點能出來。那時候,小區裏的陰氣應該還不是很重。有我姐在,應該還不會著道的。”

    一個小時的時間,還快就過去了,我們也把我哥拖下水了。很簡單,要騙人嘛,我們在去說團購,人家不一定會信啊。讓我哥去那就不一樣了。他雖然長得不是很帥,也沒幾個錢,但是那形象絕對是大老板的形象啊,看那肚子挺得。

    以前我懷孕四個月的時候,跟他回他爸媽那邊一次。他老家那嬸嬸說笑得大喊:“你們夫妻還真奇怪了啊,怎麽就連孩子都要分著懷啊?一個懷一個啊?哈哈哈~~~”

    那時候我才發現,我哥的肚子比我的還大。

    這一次,堂弟沒出現,他直接去小花園埋伏去了,我挽著我哥的手臂款款而入。今天是扮演闊太太啊,這個不難,電視上常有版本的。

    愛麗絲接待了我們,在我們提出團購之後,愛麗絲叫上了經理。我們提出要實地看樓盤。

    愛麗絲,還有她那禿頭經理就跟著我們走進了小區裏。進了小花園,我就四處看看,堂弟躲哪裏了。

    

 第六十章 卍字小區4

    等我們帶著愛麗絲他們走向堂弟的時候,愛麗絲表現出了驚慌,她不知道,她這麽做會不會被炒魷魚了。

    我們這邊還在談著團購房子的事情。堂弟走過來,笑眯眯地說道:“姐,這房子不能買,你看看那邊房子的窗口不是有個人,哦,鬼在看著我們嗎?這裏也不知道死過多少人呢。”

    我隨著堂弟指的樓看去,呃,四點多,快五點了,太陽斜斜的了,看著還真是恐怖呢。

    那經理打了一個哆嗦,我想他一定知道這裏很多事情,所以他比我還要害怕呢。堂弟一手攀上了經理的肩膀,低聲說道:“禿頭經理,我幫你找那個失蹤的女仆,你給我多少錢?先說好,那女仆今晚要是出不來的話,明早你們就要幫她收屍去。可能明早都還找不到她呢。要是七天之後,才臭出來,那這就肯定上新聞了。那你們小區就不是傳聞鬧鬼,而是有人不明不白死裏麵了。到時候,我看你這樓怎麽賣出去。”

    禿頭經理那光著的頭上,全是汗,抬手抹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哆哆嗦嗦道:“能找出來?”

    “大概吧,總要試試的。我們呢,也盡量小聲一點,反正這個時候,沒幾個人進小區。”

    “好!”那禿頭經理終於頂不住壓力了。

    但是堂弟卻是看著他沒動作,他愣了好一下,才說道:“那,開始吧。”

    “人找出來了,我要兩千,不管是生是死的。”

    禿頭經理又是一陣猶豫,才點點頭。

    堂弟滿意的一笑,道:“姐,跟那個愛麗絲和我一起進去。”

    愛麗絲一聽就急了,快要哭出來樣子道:“我……我……”

    堂弟道:“你們小區那麽大,全是冤魂,這要整棟樓慢慢走,那要找到什麽時候啊。她會失蹤,那是她大半夜,迷糊的時候,被鬼迷住了。現在你走進去,你生病了陽火弱啊,走進去一會也能被鬼迷住,自然就能走到失蹤那人那裏了。我們跟在你後麵,等找到人,就把你們兩帶出來。”

    好像……有點……過分哦。那人家來做實驗的。但是現在這個就是最快也最準確的作法了。那種用算命算出答案來的,我們沒那本事,做不到啊。

    禿頭經理道:“小張!你能把小胡找出來,我就不追究你這次做錯的事情了。”

    原來愛麗絲姓張啊。這個工作問題往前麵一擺,她也隻能委屈地點頭了。

    堂弟從腰包裏,拿出了九枚銅錢,往那小花園的池子裏一散。水流帶著那些銅錢,在水底形成了一個字符。那禿頭經理驚呆了。我也驚呆了。我怎麽就沒見過堂弟有這麽一手嗎?

    堂弟道:“這水就是這個陣眼。原來水底應該是有什麽東西陣著的,這裏麵的局才能流動起來。那東西卻不見了,先說,那糾葛銅錢是我的,我一會要收回的。”

    說完,他把一截紅線綁在了愛麗絲的左手中指上,說是保著她最後的一點陽氣,要是出了事,能把她拽回來的。而紅線的另一頭就讓我拿著。

    說完我們三個人就往一期的現房那邊走去。很快三個人的隊伍就成了愛麗絲第一,她是被堂弟推在最前麵的。堂弟第二,我鎖縮頭縮腦地拍第三。

    堂弟拉著我,漸漸拉開了和愛麗絲的距離。我一開始還能聽到她低低地哭聲,然後哭聲消失了,她的腳步走得也堅定了很多。

    堂弟抓著我的手臂,低聲道:“她被迷住了。來,給點溫暖,要不我也被迷住了,大家今晚就在這樓裏和鬼開派對了。”

    我們不近不遠地跟著愛麗絲。她進入了一期一座剛完工的樓裏,走上的樓梯。我心中想著,這樓不知道通電了沒有。要是再晚一點,沒有陽光了,我們什麽也看不到。手機的電可不知道夠不夠我們走出去啊。

    愛麗絲最後在這棟樓的八樓停了下來,走得更慢了,最後轉進了那走道最後的一個放雜物的小間裏。

    在我們看到那小間裏席地而坐著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孩子。

    就在這個時候,堂弟讓我用力拽了一下手中那紅線,我拽了,接著就聽到愛麗絲的驚叫,還有哭聲。

    堂弟馬上說道:“別哭了,她沒死。”

    堂弟上前,探探那睡衣女人的鼻息,然後背了起來,道:“快走吧。”

    愛麗絲那是抓著我就不放手啊,她腿都僵了,我廢了好大勁才扯著她走下樓的。

    可是剛才我們上來的時候,不是八樓嗎?怎麽走了好久好久,都還沒走到一樓出口呢。我心中疑惑著,其實我想大家都已經感覺到了,但是沒有人願意說出來。

    最後堂弟放下了背著的那女人,道:“走不動了走不動了。我又不是人猿泰山,背著她至少下了十七十八樓了。”

    我感覺也有十七十八樓了,就是不見底啊。外麵的陽光更弱了,應該是太陽已經沉下去了,剩下的全是餘暉了。我不敢想象,萬一餘暉也沒有了,我們還是走不出去,那要怎麽辦呢?

    堂弟就那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說道:“水裏的銅錢肯定被人動過了。哥這個護法也太差勁了。”

    “那現在怎麽辦啊?”我都快要急哭了。

    堂弟說道:“還記得我們在墳山上的時候,怎麽對付這種鬼打牆的嗎?”

    我想到了那次他們用的是尿尿的方法,一下白了他一眼,道:“尿去吧,尿去吧。找個角落尿去吧。”

    他站了起來,道:“這種時候,還是男人好啊。”

    他就那麽靠在樓梯轉角的角落裏,背著我們,朝著那角落尿了起來。

    愛麗絲匆匆別開臉,一臉不自然。尿完尿,堂弟背起那還在昏迷中的睡衣女孩,繼續往樓下走。

    沒有什麽異樣,可是這一次我們隻轉了兩個彎,就看到了一樓的出口。

    我心中長長吐了口氣,走出那樓,看著外麵的天空,一片的火燒雲啊,好美啊。我真怕我也一輩子在那鬼樓裏,出不來了。

    堂弟背著那女孩子,走得也很艱難,但是至少沒有再發生什麽事。

    我們回到小花園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另一個場麵。我哥再跟幾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男人爭吵著。

    那水裏的銅錢少了一個,其中一個就被一個西裝男拿在手裏。我們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我哥突然衝上前,奪下那銅錢,往水裏丟去。

    水流帶著那銅錢落回了原來的位置,字符重新成型了。不過我們已經出來了啊。

    “哥。”我喊道。我的喊聲,讓那些吵鬧的男人都看了過來。那禿頭經理看著堂弟將那失蹤的女孩子放在了地上,自己也往地上一坐,朝我揮揮手道:“姐,交給你了。我……話都說不出來了。”

    累啊,走到這裏也夠遠的了。

    我上前擋在我哥麵前就吼道:“幹嘛的?欺負我哥啊!以多欺少啊!”

    那些人裏的一個眼睛男,看到了我手中還拽著的紅線道:“你們要搞封建迷信,不要在我設計的小區裏搞!我要報警抓你們起來。”

    “我們搞封建迷信了嗎?我們去看房子,看到有個女孩子昏倒在裏麵,就帶出來。我們來你這裏看房子準備團購的,但是很抱歉的告訴你,就你現在這態度,我們不買了。什麽服務態度啊!”

    眼鏡男哆嗦了起來,指著水裏的銅錢道:“這不是封建迷信是什麽?”

    “哦,我看著水挺清的,就丟幾個銅錢下去許許願不行啊?那你去告那個什麽什麽國家著名的許願池好了。他們那水裏的錢更多,他們封建迷信比我們嚴重。”

    “你們……很抱歉,我們的房子也不打算賣給你們。”

    “我們還不稀罕買呢。走了,哥,弟。”剛要氣派地走兩步,想想又回來,脫了高跟鞋,一個翻身就進了水池道:“銅錢我的,我現在不稀罕在你這裏許願了。”池水不是很深,我將銅錢都撿了出來。

    堂弟也站了起來,道:“那個女孩子,送醫院啊,人還活著,調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看著我們要離開,堂弟站在了那眼睛男麵前,說道:“這個小區,你設計的?”

    眼鏡男推推眼鏡道:“我不和那麽粗俗的人說話。”

    “哦,你高尚,你高尚地弄個字小區出來鎮地下的冤魂啊?”

    “什麽字啊?沒文化!那是銀河係的星雲!網上搜搜去,銀河係的星雲就是這個形狀的。我們這小區的設計理念就是,讓人感覺擁有全宇宙……我跟你們說這些幹嘛啊?哼!”

    “你進去住兩天,你就知道全宇宙是什麽樣了。”堂弟掏出了自己的一張名片,放在了那水池邊上,說道:“以後這房子再出事,給我打電話。老這麽出事,你怎麽賣啊。”離開之前,堂弟還很誘惑地朝著那禿頭經理拋了一個媚眼。

    意思就是,記得給紅包啊。

    我們就這麽離開了。回到我哥辦公室,他那邊也下班了。直接回家去了。

    

 第六十一章 黑貓1

    晚餐上,我就疑惑了,為什麽那小區明明就是一個很大的鎮住冤魂的陣,可是偏偏陣眼上燒了東西呢?還是那眼鏡男,也是懂行的,隻是人前他不敢說罷了
    堂弟道:“現在大學裏也有風水這課程了。隻是人家學的那叫國學,我們這叫迷信。他那教風水的教授,要是看到他這個陣,少了陣眼,不知道要多恨啊。就像那孩子的腿一樣,中醫院慢慢治,也能治好。人家那叫中醫,國學啊。我們這燒了小人,也能治好,我們這叫迷信。其實治療的原理都是貫穿的。”

    國學和迷信,也就是一線之差啊!

    半年之後,那小區成為了我們城市的爛尾樓。

    第六十一章黑貓

    一歲多的小寶寶最喜歡小動物了。不說別的,看個螞蟻搬家,能看上一小時呢。我們家就養了一對小兔子,供寶寶玩的。除了小兔子,我寶寶最喜歡的就是小貓了。

    我們家不養貓,有時候阿姨會帶著寶寶,拿小魚幹去喂小區裏的野貓。

    我們小區總有三四隻流浪小貓住在空車庫裏。那些小貓我也經常看到,都是花貓。

    雖然有些家長老說野貓髒,不讓自家孩子去喂。但是我沒在乎,從小我也經常和小貓小狗玩,知道他們的敏感點,知道他們的小習慣。小狗狗伸爪子,那是友好,小貓伸爪子,特別是野貓。那是生氣了。

    那天和小區裏的媽媽去逛街回來,就看到了我寶寶,阿姨,我哥,堂弟全蹲在我哥的車子下。我疑惑著過去就看到他們拿著魚幹,試圖誘惑車底的那貓出來。

    很明顯他們失敗了,那小貓沒理他們。我就笑了,這一家子啊,還說我上吧。

    我拿出了一隻大魚幹,放在車旁,讓他們都退後,讓小貓看不到。然後我就開始學小貓叫。

    親們,我小時候養過貓,我學的貓叫,那是絕對逼真。而且還能分辨貓咪說話的意思。什麽的悶了,什麽的餓了,什麽是生氣了,什麽的想玩耍啊。改天上yy,我給大家學一段。

    果然啊,還是師太厲害啊。一分鍾之後那貓咪從車底出來吃魚幹了。

    我們一家人的表情很精彩。

    我寶寶笑著叫著:“喵喵,喵喵。”

    阿姨也是兩眼放光啊,好可愛的小貓啊。

    我哥平淡得很,說道:“我出去一下。”終於能開車離開了。要不小貓在車底,要是輪到了,沒錢賠人家的。

    我皺皺眉到:“戴項圈了,別人養的。”

    堂弟歎了口氣,道:“黑貓啊,純黑還是綠眼睛啊。”

    “這貓很厲害?”

    “黑貓從小養在家能鎮宅的。但是黑貓通靈,如果它喜歡的人死了,也是很招邪的東西。兩麵性啊。”

    我蹲下身子,朝那小貓喵喵幾聲,告訴它這個是我請它吃的。它也喵的回了我一聲。自動翻譯為謝謝。

    留下我寶寶和阿姨,我就先回家去了。上上網,搜下黑貓。才發現純黑的小貓崽子果然比一般的小貓崽貴啊。不過也很少有人會買黑貓的。黑貓通靈的特點,讓很多人會覺得害怕。

    就像那貓臉老頭的故事一樣。如果知道買了隻黑貓,養了幾年在這人死之後,黑貓上了你的身,讓你的身體繼續去買菜做飯。或者反過來,這人死了之後,他上了黑貓的身,就隻能貓形態的繼續生活,看著自己的屍體被人搬走火化了。

    那是多麽恐怖的事情啊。

    阿姨帶著寶寶回來的時候,邊整理房間邊跟我說,那黑貓後來有人來找了。就是小區門口左手邊第一家商住門麵的那個老婆婆。

    老婆婆我見過,她在小區門口開了一家小小的批零店。都是買一些糖餅日用品什麽的。那家店就她一個老婆婆看,也沒見過她家人出現過。平日她就住在那店麵的二樓。看上去都已經六十好幾的人了,身邊每個人,就是一隻黑貓,呃,首先,這個老婆婆挺可憐的。其次,這個組合很容易出事啊。

    不過,這貓以前也沒見過,應該是剛跟著那老婆婆沒幾天的吧。這樣應該還不至於就能跟老婆婆靈魂相通了吧。

    這隻黑貓,被小區裏的老頭老太太們認為是邪物,交代了大門的保安,這貓不讓進門來。雖然知道保安是不可能看得住一隻貓的,但是還是有人去跟保安說了。

    商住樓的門,是在大門外的,所以雖然屬於一個小區的,但是並不進大門。

    可是這還沒幾天呢,一大早的,拍門聲就驚醒了我們一家。寶寶在睡夢中,扁著嘴,皺著眉,我哥趕緊娶開門,要不再拍幾下,寶寶醒來就要哭了。

    不一會,就聽到我哥去拍堂弟的門,悉悉索索的。好一會,我哥才回房間,繼續睡覺。我問他怎麽了,他說是有晨練的人看到那隻黑貓吊死在小區門口那樹上,大概不吉利,讓堂弟去幫看看呢。

    我眯著眼睛,一下睜開了,馬上到:“我也去。”

    我哥在我身後鄙夷地說道:“都說了,你老了就和小區裏那八卦奶奶一個德行。”

    我出門了,穿著睡衣拖鞋的。好在還會拿著毛巾擦把臉,抓抓頭發不讓它那麽像叫花子。

    等我到達小區門口的時候,已經很多人圍著那樹下了。物業的,保安的,打掃的,晨練的,看熱鬧的,大家都一致認為那不詳啊。

    那是一棵紫花羊蹄莢,通用名叫紫荊花,很高很大的一棵,開花的時候很漂亮,掃地的阿姨,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棵樹了吧。不過這會沒開花,也沒幾張葉子,那隻黑貓就吊死在稍矮一些的樹杈上。

    它脖子上項圈的繩子,刮在了樹枝上。從方向上看,應該是從那老婆婆的房子二樓跳窗子跳下來的時候,項圈上的繩子被樹枝掛住了。

    堂弟已經穿戴整齊了。一個男人從床上起來,到整理好出門,那絕對比女人快很多的。

    他對身旁一個保安說,先去拍那老婆婆的門,可能她還不知道呢。

    一個保安去拍門了,堂弟給二叔打了電話,我湊了過去,聽著他手機中的聲音說道:“這種事情,在農村也有過啊。家裏的貓繩子被掛住吊死的。把貓放下來,解開項圈,用朱砂點一點在貓額頭上,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埋了就行了。記住,埋在能讓太陽曬到的地方。是好風水啊。隨便埋的話,很容易被養屍了,幾年之後還會出事的。”

    堂弟掛了電話,我低聲道:“就這麽簡單,那你打算要物業多少錢?”

    堂弟看看我,道:“姐,你眼睛裏還有眼屎。”

    我拖鞋就踩下去!

    那去拍門的保安過來了,那開門的老婆婆臉色很不好的樣子她看著那隻黑貓,也沒有多大表情,點點頭就轉身回家去了。

    居委會那大媽急急攔下她,問道:“大姐,這怎麽處理,貓是你的,你說句話啊?”

    老婆婆沒說話。

    保安過來了,說道:“老太太,那貓是從你窗子跳出來,這不關我們的事吧。這樣我們幫你處理了吧。也不能就這麽吊著吧。小區門口吊個死貓多不吉利啊。”

    老婆婆還是沒說話。

    圍觀的人都紛紛說起來,有好心勸的,也有說要送小狗給老婆婆作伴的,也有刻薄的。人生百態啊。我這睡衣拖鞋的,自動讓一邊去,別讓人注意到我。

    老婆婆就這麽回家關門了,居委會大媽就下了令,讓零子處理,保安配合。給零子發一百塊的處理費。圍觀的都是小區裏的,這事回去都說說,別說居委會亂花大家的錢。我們這的物業管理,一個月那可是杠杠的啊。

    保安取來了梯子,帶著手套,去扯那隻死貓下來。

    可是第一個上去的保安,扯了兩下,沒扯下來,竟然就驚叫地從梯子上滑下來了。好在下麵有人扶著,沒傷著呢。

    那保安說道:“那貓……沒死!還開眼睛呢。”

    堂弟道:“貓有九命,拿下來看看再說吧。”

    兩保安扶著梯子,這次的堂弟親自上梯子了。他沒有用保安遞過來的手套,而是從腰包裏拿出了一點朱砂。他一般隨身帶的朱砂都很少,隻是用一小張報紙包著的那麽一點點,這東西本來就有毒的。

    看著他站在梯子上,用中指放嘴裏濕點口水,沾著朱砂,點在黑貓的額上。然後穩住身子,雙手去解下那項圈,將黑貓取了下來。同時扯下了掛在樹上的項圈。

    堂弟將黑貓放在了地上,用手指戳戳它的肚子。沒反應啊。戳戳貓頭,也沒反應啊。拽著尾巴晃晃。貓的尾巴那是平衡和**用的。亂摸是不行的。可是它還是沒有一點反應啊。

    總不能給它來個人工呼吸,看看還能不能救吧。跟貓接吻呢!不是有貓驚屍一說嗎?萬一這麽吻下去,來個人驚貓屍的,那貓要堂弟負責怎麽辦啊?還不知道那是母貓還是公貓呢?不知道是母貓比較和堂弟胃口,還是公貓呢?

    呃,節操啊,底線啊。換話題。

    

 第六十一章 黑貓2

    估計著那貓是活不過來了。 我就先回家去了。他們拿著鋤頭去葬貓,我這睡衣也不能跟去玩吧。

    回家的時候,先去小區門口那家小籠包店,買了兩籠小籠包,外加三杯豆漿。

    那賣小籠包的大姐跟我也挺熟的,就隨口跟我說昨晚那貓叫的好慘呢。也沒想到貓會吊在樹上啊,要不他們就出門來看看,說不定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那店,離老婆婆的店也近,所以聽到一些聲音也是有可能的。

    我回到家的時候,寶寶已經起床了。正坐在沙發上,讓阿姨給她刷牙洗臉呢。跟著寶寶一起吃了小籠包,就帶著她去小花園玩去了。

    堂弟是中午才回來的。一回來就發牢騷,說這一百塊真不好賺啊。走了一個多小時呢,才找到個合適的位置。平時看風水穴,那是看墳地的。總不能把附近的好地方葬隻貓吧。她又沒有子孫後代來蔭及的。

    最後選了個不錯的地。在人家菜地邊上,能被太陽曬到,風水也可以了。

    這天晚上,我睡著的時候,總是能聽到貓叫,狗叫的。小區裏養著的貓狗雖然多,但是也不至於能叫上一夜去吧。如果說是進了髒東西,狗狗叫了,那麽貓湊什麽熱鬧啊。而且貓叫的聲音,比狗狗還厲害呢。

    我哥說,說不定是貓發春了。但是我隻當那不是發春的聲音。貓的聲音,我基本能聽懂,能翻譯一下。那些貓聲,有憤怒的,也有驚慌的。很多中貓叫啊。

    第二天,小區裏很多人都說那黑貓昨晚是不是又回來了啊,叫了一夜呢。

    這樣的情況出現了兩個晚上,居委會的大媽就找上門來,說事情沒處理好啊。堂弟說一百塊隻是埋貓的錢,這事不關他的事啊。要不讓家裏有貓有狗的,晚上都灌點安眠藥,或者塞布條在嘴裏。

    調皮是調皮的話,但是堂弟還是答應晚上去看看的。

    到了晚上,堂弟賴在家裏,說貓貓狗狗叫,也要他去看什麽的。

    我就笑著說,那個小籠包的老板娘可是比我們多聽了一個晚上呢。我把那老板娘的話說給了堂弟聽。

    堂弟愣了一下道:“不對啊。貓如果被吊住了脖子,是出不了聲的。”在農村,一般殺貓殺狗有兩種辦法,第一種是裝進袋子裏,紮好袋口,亂棍打死。第二種是吊起來,窒息而死的。我們這裏都吃貓吃狗的習慣。貓、蛇、土雞燉一鍋湯,就是非常有名的龍虎鳳了。

    所以堂弟說的句話,完全可信。因為他在老家的時候,就經常做這種事情。

    我也皺起了眉頭,道:“那貓叫的是什麽?”

    “屋子裏隻有貓和老婆婆,那一定是老婆婆出了什麽事。”

    “老婆婆打貓了?”

    我哥端著水煮魷魚出來,往小幾上一放,看著我女兒直接用手抓著,沾著醬油吃。他笑著說道:“金子,你有點常識啊。人能打得到貓嗎?何況是一個老婆子。”

    說得也是,貓那靈活性,除非是超人,要不給根棍子,沒幾個人能打得到的。

    “那小貓幹嘛要跳樓啊?”

    “小貓跳樓很正常,很多小貓都會跳樓的。那種高度對於它們根本就不算什麽。”

    “那它就是被倒黴催的。”我說道。

    不過既然答應了居委會大媽,還是要去看看的吧。本來吧,堂弟一個人去就夠了,但是我哥說他吃多了要出去散步消食。

    兩男人出了家門,我就哄著寶寶睡著。寶寶好不容易睡著了,外麵的貓叫狗叫開始了。

    也不知道那裏兩男人到底怎麽的,反正就是叫聲不斷。我的手機就在這片叫聲中響了起來。

    接通手機,用很低的聲音說話,擔心吵到我的幸福。

    電話是我哥打來的,他先問幸福睡了沒有,再問:“你不是說你能聽懂貓說話來。來,聽聽看,這個是什麽意思?”

    我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小貓低低的嗚嗚的聲音,考慮了一下說道:“是害怕。它在害怕。它現在一定躲在角落裏吧,身體向後靠的。”

    “嗯對。”

    那嗚嗚聲,我在家裏並聽不到,因為生意比較小。可是下一秒,手機中就傳來了一聲尖銳的貓叫。

    接著就是我哥他們跑動的聲音。手機裏還聽到了堂弟說道:“沒看到貓啊?”

    我哥問我:“剛才那個聲音是什麽?”

    “是生氣了,發火了,它想要打架了。”那聲音很大聲,別說手機裏了,就是不用手機,我這都聽得到。

    狗聲此起彼伏的讓人不能安靜。手機中突然傳來了堂弟的聲音:“什麽人?眼睛!”接著就是跑步的聲音,手機就在那時候掛斷了。

    他們發生了什麽?是不是看到什麽了。我慌了,可是我卻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寶寶。寶寶沒有一點保護能力,就算出事,也要先保下我的寶寶。

    大家不要懷疑,我愛我哥,我也在乎堂弟,但是媽媽都是有私下的,當孩子在自己肚子裏成形,一點點長大的時候,也把媽媽的心完全占有了。有遇到危險的時候,媽媽的第一反應,都是全力護住自己的孩子,而不是我們愛的男人。

    我在幾分鍾之後回撥了電話,可是沒有接聽。又一個幾分鍾之後,我再打,終於接聽了。我問我哥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說:“剛才我們看到一個人,黑暗中有雙綠眼睛,好可怕,就跟那貓一樣。沒追上啊,她特別能跑能跳的。小區那牆那麽高,她兩下就跳過去了,能和成龍比了。”

    “那你們現在在哪裏啊?還不回來啊?”

    “在物業這裏,讓保安掉下小區攝像頭的視頻,看看那人是誰呢?說不定是小偷呢。”

    掛了電話之後,心總算安了下來。隻是這個時候,外麵的貓叫狗叫也挺了下來。怎麽來個小偷,那貓啊狗啊的就不叫了呢?

    我哥和堂弟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以後了。兩人都是皺著眉,不願意說話。堂弟直接洗澡回房間玩遊戲了,我就纏著我哥問他到底怎麽了?

    我哥才說道:“問題大了,堂弟說明天晚上別說了,有大任務,你可能也要去吧。畢竟你會喵星語。”

    “到底是怎麽了?”我低呼著。這憋著難受啊。

    “我們不是碰上一個人有綠眼睛,但是沒追上嗎?小區視頻調出來了,你猜是誰?”

    “趕緊說吧。”

    “是那個養貓的老婆婆。視頻裏,我們看著她跑得那麽快,三步就過了小區的牆,從那隻貓跳下來吊死的那個窗口,翻進去了。”

    我心中一寒,也慌了起來:“這……怎麽可能呢?”那老婆婆,你說跑步快點,也許有可能,但是你要他像成龍一樣翻圍牆,還直接翻上二樓窗戶,這個難度大了點吧。

    “別說你不信了,我們在物業那,跟那幾個保安看了四遍那截錄像,幾個保安全傻眼了。具體是怎樣的,我們也不清楚,隻是推測,那老婆婆一個人死在家裏之後,黑貓戀主人,跳上了主人身上,貓驚屍啊。這樣人活過來了,卻是用貓的魂活過來了。而相對的,被吊死的那隻貓裏,應該有那個老婆婆的魂吧。你說她突然就這麽變成了貓,看著自己的身體動了,她能不怕嗎?那麽小的身子,要跑也開不了門啊,隻能跳樓了。可是跳樓就那麽倒黴的吊死了。死了兩次呢。”

    “那,我們要怎麽做?”我的聲音開始顫抖了。沒有想到黑貓那麽厲害的。就算它能鎮宅,我也不會養這個的。

    “明天聽你堂弟指揮吧。”

    這個明天可就讓我夠煎熬的了。一夜睡不好啊,早上就起晚了。早上起晚了,堂弟已經出門了。想問他都沒辦法了。

    他這一離家,直接到天黑了才出現。

    而且還是開著殯儀館裏的那輛車子過來的。車子就停在小區門口,看得人心驚啊。

    他說在外麵跟老宋吃過飯了,就直接安排晚上的任務,等那老婆婆過來了。

    我們的會議是在物業保安的辦公室開的。隻是這一次的人也就隻有昨天看了視頻的那三個保安,還有我哥,我,堂弟和老宋。

    那辦公室好小,我們幾個人進去,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了。畢竟平時保安的工作都是在外麵的保安亭子裏的,

    堂弟說道:“那老婆婆是貓驚屍,據說,貓驚過的屍會活過來,吃人肉。她到底吃不吃,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大家就一起祈禱,她不會吃人吧。”

    “找過二叔李叔了嗎?”我問道。

    堂弟看著我說道:“姐,找過了,他們的意見都一樣,都說他們來了也沒有辦法,因為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把那老婆婆抓起來,直接燒掉。那是一隻貓附身的屍體啊,抓隻貓有這麽容易嗎?他們願意在家不願來賺錢了。呃,其實也沒錢賺。”

    我看看在場的七個人,心裏更沉了,抓貓啊?還是人形的貓,準開槍嗎?就算有槍,對著一個人形的貓,你敢開槍嗎?這心理壓力夠大的啊。

    

 第六十一章 黑貓3

    堂弟抓抓頭道:“就是說吧,那老婆婆看上去就是個人,我們就這麽把她抓了,拉殯儀館去,肯定會有人懷疑但是怎麽跟人家解釋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就不解釋。一會,保安幫忙小區裏喊幾聲,就說今晚小區裏趕野貓,讓大家別出門,省得被貓抓傷了我們不賠打狂犬疫苗的錢。然後我們剩下的幾個人,就去抓貓吧。”

    難度大啊!這任務!這麽大哥小區,就算來20個人,都不一定能抓得到一隻貓的。允許開外掛嗎?

    保安先離開了,在小區裏大喊著。這件事,堂弟沒讓那些保安參與,畢竟抓妖不在人家的工作範圍啊,而且這種事還是少點人知道的好。要不明天電視台的拿著話筒攝像機來采訪,後天派出所就找來了。封建迷信啊這是。

    保安們離開了,堂弟就讓老宋一起幫忙,宰了他們今天買的雞,要了雞血。堂弟看了羅盤,走到了小區那人工湖旁。那地方屬陰,要是那東西被逼急了,肯定就往這邊跑。

    堂弟用毛筆沾著雞血,在地上畫出一個局來。

    老宋在一旁看著,嗬嗬笑道:“看不出啊,你還挺厲害的。”他自己那點斤兩,除了棺材做得好一點,也沒什麽真本事了。

    堂弟畫完了地上的局,在路燈下看著,然後說道:“其實吧,我也不記得我這樣畫到底對不對,這個是純屬憑記憶畫的。萬一不對沒作用的話,大不了就讓她溜了吧。”

    老宋在一旁,跟我哥換了支煙,笑嗬嗬地說道:“我說零子,就你這本事,怎麽著就沒什麽業務啊。還要真著我一個騙子打下手的。就這陣勢,你讓那些保安都來看看,明天跟小區裏的人說說,一人捐款個十塊錢,你都能有好幾千了吧。”

    堂弟白了他一眼:“你是官方道士,你那是風俗。我這,”他指著那地上的雞血畫,道,“我這叫封建迷信,因為我不是官方道士。我要找人來看熱鬧,指不定哪天就要回牢裏再學習呢。”

    堂弟撿起了地上的一塊石子,對著那一旁的路燈就要砸去。

    我哥連忙喊道:“你幹什麽?”

    “砸燈啊,這麽亮的光,她要是不過來怎麽辦?”

    “她是貓眼啊,黑的也能看到。”我哥說著。

    我想綠眼睛呢,貓眼呢。堂弟放下了石子,對我說道:“姐,回家幫拿家裏的手電是電瓶啊什麽的,有的都要吧。”

    “幹嘛?”我一愣一愣的,壓根不知道手電能在這裏派上什麽用場。除非那隻貓把路燈砸了。

    “抓貓的時候,用強光對著她照,她的眼睛就會有爆盲現象,至少能呆上十幾秒呢。農村有土槍的,都是這麽打香貓的。”

    我哥推推我,讓我趕緊去,我隻能認命地給這些男人當跑腿了。

    等我回到那地方的時候,就聽到狗叫聲,貓叫聲。

    在我們最近的那空車庫裏,住著一隻野貓。借著路燈的燈靠近了她,學著貓叫。用的是安撫貓的聲音。意思就是告訴它不要害怕。

    我哥看到了,急急跑過來,拉著我就走,說:“快準備,那老婆婆進小區了。”

    手電兩個,我還把我寶寶的夜燈拿來了,那夜燈分檔的,五檔呢,開到最亮,也能和手電差不多了。

    堂弟就守在局這裏,一旦那老婆婆靠近,就照她眼睛,用紅繩子綁著她。他自己也說,他的紅繩能綁鬼,但是能不能束縛著這樣的屍體,或者說是這樣的貓妖就不知道了。

    老宋一人,守在一邊,我和我哥在另一邊。我們要做的就是追趕她,別讓她出小區,讓她整個人慌起來,本能地朝著陰氣最重的地方跑。隻要他跑過堂弟的那個局的時候,就會被吸幹身上的陰氣,有短暫性的無力,不能施展她身為貓的能力,再用強光那麽一照,就隻能變木頭,讓他綁起來了。

    當然這是想象中的。

    貓會對自己身邊的地方劃分地盤,當初那隻黑貓,已經把小區當它的地盤了,所以老婆婆昨天,在小區裏被人追趕,今天還是會來的。就跟一般的貓咪是一樣的。

    當我看到那老婆婆邁著貓步,一點聲音都沒有地走在小區裏的時候,我心中有說不上的感覺。第一瞬間是害怕。因為在路燈找不到的時候,能看到她那綠色的眼睛。第二瞬間是好笑。一個肥乎乎的六十好幾的老婆婆邁著比世界模特還有好的貓步,那肥碩的身子,還真像加菲貓啊。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那老婆婆看了過來,我哥剛要有動作,我就拉住了他,朝著那老婆婆叫道:“喵~”

    用的是貓咪打招呼問好的語調。

    那雙綠色的眼睛看著我,回應了一聲友好的“喵~”。哇,那黑貓說不定還記得我給了它魚幹吃的。我緩緩走了過去,將雙手背在身後。貓咪如果將爪子伸向前,那是挑釁。它們表示友好是會直接擦擦對方的脖子的。

    老婆婆是貓,我可不是。再說我這高度也擦不到她脖子。就算擦得到,我也絕對不會那麽做。因為她好臭,臭得人想吐。

    我又學了一聲貓叫,比較歡快的,是遊戲時候的叫聲,然後就朝著堂弟那局裏走去。但是很顯然的,我的喵星語沒有學好啊,人家不跟我過來的。

    我哥在一旁看著,知道我計劃失敗了,那就執行b計劃吧。我哥拿著手中的電筒一陣亂照,外加大聲喊道:“走開!走開!”那就是標準的趕貓了啊。

    老婆婆一驚,撒腿就跑。我算是親眼見到了老婆婆打破世界短跑記錄了。另一邊老宋也跟著喊了起來。

    房子裏的住戶,一定以為我們是在趕野貓呢。聽著那老婆婆發出一聲聲很大,而很凶狠的貓叫,越來越接近那個局了。

    幾乎是一種本能,她會朝著那個地方走。就像我們在一片漆黑中會朝著亮光走是一個道理的。

    看著她走進了那個局中,動作突然就慢了下來。同時一道強光對上了她的眼睛,她的身體一下就呆住了。堂弟馬上喊著:“老宋過來拿手電啊。”

    老宋馬上用自己的手電也照著那老婆婆的眼睛。我哥也照了過去,堂弟才騰出手來,拿著紅線,就上前綁住呆住的老婆婆。

    好一會,那老婆婆開始掙紮的時候,紅線已經將她綁好了。被紅線幫助隻,她隻能扭動著身子,因為堂弟是整個從上到下給她綁成了柱子了。

    看著那老婆婆在地上掙紮著,我別開了臉,雖然知道她現在是被貓上身了,但是那也是人形啊。想著她就要這麽被拉到殯儀館裏,直接燒了,那不是跟燒活人是一樣的嗎?估計這今天一天的時間,堂弟就是去拉攏老宋來做這件事來了。也不知道他給老宋多少錢?以老宋的為人,沒錢,他是不會來冒險的。

    幾隻手電的照射下,那老婆婆的身體可以看得很清楚。她的身體上有著濃濃的臭味,就算我沒有接近也能聞到了。

    老宋說道:“屍體都爛了,臭成這樣。還又跑又跳的,夠嚇人的。”

    “喵~喵~”老婆婆發出了極其凶狠的叫聲,堂弟本想找什麽東西來塞她嘴巴的。我馬上說道:“別塞嘴巴啊,就讓她叫著。叫著還知道那是隻貓,要不就真的覺得你們是在綁架老太婆了。”

    “也是,一會要是碰到那個人從外麵回來的,看到你們搬個人出去,還不報警啊。讓她叫著,人家還會覺得看花了眼,就是一大貓呢。”我哥說道。

    堂弟道:“誰家貓這麽大啊。能有個一百六了。老宋,哥,一會一起抬過去吧。這麽臭的,去保安那邊借那梯子來,我們好抬一點啊。”梯子當擔架,這個他就會了。不過我想著,他那梯子不是借的,而是要的。就算他還回去,人家會要嗎?沾著那麽臭的屍體味呢。

    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就這麽一個人,就算這個人在貓叫,就算這個人身上都爛臭了,但是那也還是一個人啊。看著他們這麽綁著,抬著,一會還要直接燒掉,我選擇了回家。

    剩下的事情都是三個男人解決的了。好在他們命好,沒人看到他們做壞事報警。而且大門保安那邊的人也是膽小,聽著聲音沒敢出來看。

    他們就這麽將那被綁著的……大貓抬上了殯儀館的車子,開走了。

    我沒有碰那屍體,但是也感覺那味道不爽,就又洗澡去了。我剛洗好澡,我哥也回來了。一下也鑽衛生間洗澡去了。畢竟那味道不是人能忍受的。

    寶寶已經跟阿姨睡下了,我們也沒去看她。畢竟剛近距離接觸了屍體啊。雖然那屍體裏已經沒有人魂了。

    躺在床上,我跟我哥聊天著。我說道:“哥,你說堂弟怎麽就這麽狠心呢?你看他剛才綁那老婆婆的時候,手都沒抖一下。那怎麽說,看著,她都是人啊。他們這麽把人家丟火化爐裏,會不會遭報應啊。”

    我哥說道:“男人和女人看到的是不一樣的。在他的眼裏,那就是個屍體而已。而且還是有可能會危害社會的屍體。他是在見義勇為當好人呢。再說,他和老宋都是殯儀館打工的,看燒屍體都看麻木了。還能怕什麽啊?”

    我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道:“那萬一,那天,他真的很想很想煉小鬼了,會不會拿我下手啊,到時候,他看到的就隻是我身體裏的魂,看不到我這個人了。”

    我哥笑著把我抱住了,道:“放心,我不會什麽道法,但是逼急了,我也會拿刀捅人的。”

    唉!其實我哥挺好的。

    

 第六十二章 狐狸1

    周末,堂弟一大早就約會去了。 我們一家三口去了我爸媽那邊。

    我哥依舊霸著電視,我媽買菜回來就一直碎嘴地說八卦。

    說那菜市場裏一家賣雜貨的人家太缺德了。那家的媳婦,生孩子才4個月,就被婆婆趕出家門了。

    我和寶寶在沙發上玩著親親,邊聽她碎碎念。什麽那婆婆覺得媳婦搶了兒子,整天給媳婦找茬。那菜市場裏那是出了名的惡婆婆。現在孩子四個月,就把媳婦趕出去了。還是昨晚夜裏,他們家吵架,鄰居都聽到了,最後那媳婦連夜離家出走了。菜市場今天早上,就有人傳了,學著那惡婆婆的語氣,道:“你就是強盜,就是來搶我兒子的強盜。還有那個孩子,也是強盜。”

    極品婆婆啊。

    那媳婦夠倒黴的,他老公也夠挫的。怎麽會讓自己媽這麽無理取鬧呢。自己媽要愛,那麽給他生了孩子的老婆就不用愛了嗎?那女人受了那麽多苦,給男人生下孩子來。

    我還以為這種極品隻有在那種家庭電視劇上才會出現呢,沒有想到現實中竟然也有。怕媳婦搶了自己兒子,那麽她怎麽不直接跟自己兒子結婚算了。惡心啊。

    我媽過來抱過我寶寶,道:“別整天親啊親啊,多髒啊。”

    我嘟嘟嘴,問道:“然後呢,那媳婦回娘家了?”

    “是回娘家了,隻是好像走夜路,嚇出病來了。娘家人今天一大早就在他們那店裏罵了。菜市場一堆人在看熱鬧呢。”

    “早知道我也去了。”

    我哥在沙發上輕輕踢我一腳道:“你老了,就是個八卦奶奶。”

    我白了他一眼。到吃飯的時候,我進廚房拿碗,我爸一邊洗著炒鍋,一邊低聲對我說道:“昨天是十月社啊,我看那離家出走,鬧不好是見鬼嚇著了。”

    社,在前麵也已經說過了,我們本地的一種神。社就是供那神的日子,同時也是給當年死的親人做節氣的日子。關於做節氣,前麵也說過了。簡單的說,就是一個小型的鬼節,針對死了沒滿一年的鬼,舉辦的鬼節活動。

    這種八卦,小區小花園裏,第二天就出現了加強加細節版的,以及各種版本對比的。甚至有老太太聲討那媳婦,為婆婆說話的。也有聲討婆婆為媳婦說話的。

    總之就是事情升級了。那媳婦跑出去了,回娘家的路上,走進了墳堆了,回到娘家的時候,整個人就發燒迷糊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人瘋了,誰也不認識,就隻會說“家裏進水了,我要回去。”

    娘家人把那媳婦送精神病院檢查了,也沒查出原因來。娘家人天天去菜市場吵,菜市場那是天天有熱鬧看啊。

    到了第四天,我受不了了。趁著我哥上班去了,我讓阿姨看會寶寶,拉著堂弟就去湊熱鬧。堂弟一個大男人,這種熱鬧不愛湊啊。可是我跟他說,根據我爸推測,那媳婦是撞鬼了。去看看說不定有生意呢。

    果然,我們來到菜市場的時候,是上午的十點多,菜市場人正多著呢。吵了三四天了,圍觀的人也少了。

    我和堂弟就站在不遠處,聽著那娘家人的意思就是讓婆家人出錢治他們女兒。兩人以後就是離婚定了的。

    那娘家哥指著一旁蹲在地上的男人罵道:“你就不是男人!自己老婆都護不了!”

    哎喲,罵得真好啊!

    菜市場裏的一個賣豬肉的悄悄跟那娘家哥說了句什麽,那娘家哥就看向了我和堂弟。

    我縮縮脖子,心裏想著,不是說天天有熱鬧看的嗎?怎麽我一來看熱鬧就被人瞪了呢?不會是氣昏頭了,拿路人開刀吧。

    看著那娘家哥朝著我們走過來,我和堂弟不約而同地選擇,看看天,看看地,看看一旁的大白菜。

    那娘家哥站在我們麵前,我連忙說道:“看看都不行啊。不行我們走好了。”灰溜溜地拽著堂弟就要離開。

    娘家哥說道:“等等,聽他們說,你們兩會看事?”

    真被我說中了,生意來了!堂弟微微一笑,遞上了他的名片,道:“想讓我們幫忙看你妹妹的?”

    娘家哥接過名片,點點頭:“聽他們說,你們能看,方便跟我去我家一趟嗎?我開車來的,不遠。呃……我會給紅包的。”

    當初,也是有人看到堂弟跟著二叔在這菜市場裏解決那男孩子的事情的,所以被人認出來不奇怪。

    生意上門,哪裏有不接的道理。我們最後決定自己開車去,畢竟回來的時候,也方便一些啊。

    我們的車子跟著娘家哥那五菱朝著他們的村子去了。那個村子我沒有去過,挺遠的。是我們市,和鄰市的交界,開車也花了差不多四十分鍾,還是跑的二級公路,時速六十到八十這樣呢。

    有一節路,確實是很明顯的陰地啊。就連我這麽一點點的水平,我都能看出來了。那片地有著大大小小不少的墳包。連接著後麵的就是幾座比較高的山。在後麵就是封山育林的地界了。

    堂弟說,看這地形,那邊封山育林的地方,應該有一個相對應的福地。這邊的陰地隻是那邊的養屍地罷了。就是說這邊的陰氣聚集,會因為風水而往裏,聚集在那福地上。

    堂弟還說,下星期就叫二叔一起進山裏看看,說不定給他們找到一個好地,以後悄悄葬裏麵,蔭及子孫啊。他還美美地想:“說不定我孫子以後就是一個市長,或者將軍了。”

    美得!

    到了那村子,那娘家哥早已經給家裏人打過電話了。家裏已經有人在殺雞宰鴨做大餐了。我們剛下車,就聽到一個中老年男人在對娘家哥低聲說道:“你請的什麽人啊。那是騙子吧,這種人會看事?”

    看形象,我和堂弟還真不是先生這行的啊。

    我們還沒進門呢,堂弟就先看到了那座很普通的農家類型的二層小樓的左邊,一棵一年這樣的小桃樹已經枯死了。

    其實吧,小桃樹枯死是常有的事情。小桃樹要長成大桃樹,挺難的。除非是苗圃裏好好護理。一般果園都養不活小桃樹的,都是從苗圃買較大的桃樹苗來種下的。

    可是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剛枯死的樣子。

    堂弟站在他們家大門前,就看了羅盤,然後對那娘家哥說道:“你妹妹現在還在二樓最西邊那房間吧。”

    娘家哥,還有圍上來的娘家爸,那是肅然起敬啊。

    娘家爸迎我們進門,堂弟低聲道:“厲害角色,小心啊。”

    我不由地緊張了起來。我爸猜的是,在墳地見鬼嚇著了。可是現在堂弟這句話是意思就是不是見鬼嚇著的,而是直接被上身了吧。

    走進那客廳,擺著樣子看看他們家的風水。其實吧,他們家的風水沒什麽問題。隻要那媳婦不會來應該還算挺好的。

    娘家哥一邊跟我們說這件事,一邊帶我們上樓。

    其實事情就和八卦裏的一樣,唯一我們不知道的就是,那女孩子不是自己回娘家的,而是媳婦老公給娘家哥打電話,說媳婦連夜離家出走了。娘家哥幾個人才去找的。接過就在那墳堆旁找到了。

    剛找到的時候,媳婦是昏迷著發燒著的。醒來之後,除了不認識人,就會說家裏被水淹了,要回去。還有就是她的動作很奇怪。

    娘家哥打開了那房間門,娘家媽陪著那媳婦呢。

    我們看到那媳婦在床上睡著,還算安穩的。娘家媽看到我們來了起身點點頭。堂弟拿出羅盤,剛走進房間,那床上的媳婦就跳了起來,整個人縮在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也不說話。

    娘家媽抱著被子抱著孩子就跟著哭:“孩子,別怕啊,他們是你哥請來給你看病的。看了病咱們就好了啊。”

    那房間向西,我們這裏一般出嫁的女兒,就算是回來也不會給睡在家裏的大房間的。所以這向西的房子被西曬,理應很悶熱的。可是走進房間裏,卻隱隱中帶著涼意。

    堂弟上前兩步,道:“能看看她嗎?跟她說說話。”

    那被子裏的媳婦突然就推開了自己媽媽,一下從床上跳下來,奪門而出。

    門外的娘家哥,馬上大聲叫喊著,拉住了媳婦。

    樓下的幾個堂兄弟也都上來,拉著扯著,最後拿繩子來,將那媳婦綁了放床上。娘家哥說,這是去精神病院的時候,醫生讓這麽做的。說要是在家管不好,就住院去。住院還不是綁床上。還沒人好好照顧的,比在家還慘。

    

 第六十二章 狐狸2

    那媳婦被綁了腳腕,手腕的,但是她縮在床上,雙手放在下巴的位置,這個……不是網絡上流行的賣萌動作嗎?

    她的眼神飄乎乎地斜著看我們,帶著害怕和不安。 堂弟看著羅盤上,那明顯晃動的指針,在我耳邊說道:“被上身了。”

    堂弟讓娘家哥他們全都先出去。鬼上身這種事情,能不強製就不強製。要知道我們這點水平,要想打硬仗,是很困難的。我們隻能想辦法勸她。

    娘家哥是走得很爽快的。可是那娘家媽就是不肯走。看她那模樣,對我們一來,她女兒就瘋狂,那是很擔憂啊。生怕她再一走,我們就把她女兒怎麽怎麽樣了一樣。當媽的都這樣。我們隻能讓她站在我們身後了。

    堂弟拿著羅盤靠近那媳婦。據說吧,上古時候,盤古和蚩尤打架,蚩尤打敗了,化為了羅盤,羅盤上標注著時間空間。這東西,邪物都怕。

    堂弟問道:“先說說吧,你是誰?”

    那媳婦才轉過正臉看著堂弟手中的羅盤,道:“家裏被水淹了,我才出來的。出來了就被一個小鬼抓。我逃著,跑著,才撞這女人身上的。”

    “小鬼幹嘛抓你啊?”

    “不知道,那個小鬼好可怕,它不是那墳地的小鬼。怨氣很重,想要吃掉我。”

    這不太對吧。鬼吃鬼?看電影呢?

    堂弟皺皺眉頭,再次問道:“你是誰?”

    那媳婦回答道:“我是狐狸,就住墳地那邊的山裏。”

    站在我們身後的那娘家媽是氣都不敢喘的。但是卻沒有一點害怕吃驚的模樣。我估計著,她也早就猜到,她女兒是被上身的,而且還是被狐狸上身的。因為那媳婦的動作,就跟狐狸好像啊。

    大家對狐狸精似乎有點誤會了,現實中的狐狸也是一種很可愛的小動物。我覺得狐狸一點也不魅惑,就是可愛,像超級可愛的小貓小狗一樣。而狐狸是很怕人的動物,就像那媳婦現在對我們的一樣。她的眼中沒有一點要攻擊的意思,盡的害怕了。

    堂弟是愣了一下的。之前我們想的可能是被鬼上身了,現在竟然是被狐狸上身了。

    堂弟定定神,才說道:“你沒有傷害這個人,為什麽不回去呢?”

    狐狸說道:“回不去,他們總看著我,我回不去。那個小鬼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裏。它好可怕。你們不要傷害我,我沒有害人。”

    堂弟點點頭,道:“今晚,我送你回去吧。”

    狐狸點點頭,還是盡量縮著自己的身子。堂弟點點頭,道:“那我讓他們放開你,你老老實實呆著,晚上我們過來送你回去。”

    說完,堂弟就推推我,我們就先出來了。估計裏麵,那娘家媽也會解開繩子的。下了樓,樓下的飯桌也擺上了。跟娘家爸和娘家哥說了這件事,最後說,打算送那狐狸回去。狐狸也算是五大仙之一,沒什麽重大事件的話,是不能殺了的。

    堂弟對著羅盤,又打電話給了二叔,算了好一會,才說道:“晚上九點到墳地,然後方位,那狐狸自己會找的。別起什麽私心,好好對她。要不然她要是走之前把你女兒的三魂七魄帶走一個兩個的,你女兒就真的瘋一輩子了。”

    那邊的人一個個點點頭。

    說完這些,也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吃完午飯,距離晚上九點還遙遠著呢。我本想回去的,但是堂弟卻說來回路上都要差不多兩小時,還是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什麽休息啊,就是利用我的。我剛吃完飯,他就叫我上樓看著那狐狸。讓我多接近那狐狸,用我的陽氣,讓狐狸變弱一些。以防那狐狸晚上出鬧出什麽事來。我給我哥打了電話,說和堂弟在這邊送狐狸呢,讓他下班早點回家看寶寶,我們也爭取早點回去。

    我是心不甘情不願地上了二樓。人家爸爸和哥哥都看著呢。吃了人家兩雞翅膀呢,還不能幫點忙啊。

    當然我不能就這麽進去,我是借著送午飯的名義,讓那隻狐狸覺得我沒有任何的傷害性。

    敲門,進屋,就看到了那簡單的房間裏,已經坐在床上的狐狸,還有那娘家媽。

    把飯遞給了娘家媽,再將煮熟的一整隻雞遞到了狐狸麵前,說道:“吃吧,他們說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這個你應該會喜歡吧。”

    狐狸抬頭看著我,眼神還是那麽警惕著。

    我微微一笑道:“都說你喜歡吃雞,應該是吧,吃吃看吧。要不晚上我們送你到墳地,你自己走不回去怎麽辦?”

    我笑得好幹,而且這是什麽話啊,人家是狐狸精啊,用走的嗎?

    狐狸接過了雞,吃了起來。不是那種貪婪的大口大口咬。而是一副狐狸樣的吃法。我也坐在了床邊,就問道:“能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嗎?你多少歲了?聽他們說,狐狸成精至少也要一百年呢。”

    狐狸隻是看了我一眼,什麽也沒有說。

    娘家媽並不知道,我在這裏的真正目的,幫著說道:“她自從回來就這樣了。我們問她也不說。就剛才你們來了,她才肯好好說話的。要是我們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早就想辦法送她回去了啊。她……不會傷害我女兒吧。”

    “不會不會,”我笑道,“她是好狐狸。”鬼分好鬼壞鬼,那麽狐狸自然也有好狐狸壞狐狸了。那些童話,動畫總是讓狐狸扮演壞角色,這是不公平的。

    娘家媽也吃不下飯了,放下手中的碗,就低低哭了出來,說道:“我女兒命苦啊。怎麽就嫁了這麽個家啊。你說她那婆婆是怎麽回事啊?當初說讓我女兒不要嫁,她還非說什麽愛情。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結婚可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啊。看看現在。出事都這麽多天了,她老公都沒來看過。她那孩子,才四個月啊,還不知道怎麽樣了呢?孩子那麽小,又沒有媽在身邊,這要是餓著了,冷著了怎麽辦啊?”

    我安慰著,過了今晚就好了,孩子以後接身邊來就好了。我跟著說道:“這種男人要來幹嘛啊?好了趕緊離婚,接孩子過來養。這樣的男人,自己老婆都護不了算什麽男人啊。而且那婆婆也是個極品啊。我還以為中說媳婦搶了兒子的婆婆都是電視劇裏編出來的呢。沒想到現實還真有啊。她兒子怎麽就不恨她呢?”

    說著聊著,那一旁的狐狸也就這麽聽著。女人討伐男人的時候,那是絕對的一致的。很快我就和那娘家媽統一了戰線。就這麽說著罵著,都有人上來叫我下去吃晚飯了。

    農村的晚飯都能吃很久的。特別是家裏有客人,那是喝著酒,慢慢扯著。

    我可沒心情和一群抽煙喝酒的大男人擠一起。匆匆吃了飯,就端著雞上樓給狐狸送飯了。

    等娘家哥上來叫我們下去準備出發的時候,都已經八點半了。那些男人,喝酒起來就沒個時間的。

    下了樓,發覺堂弟並沒有喝酒,好在他還是有點自知自明的。萬一今晚的事情弄砸了,狐狸反悔了,好狐狸變成了壞狐狸就麻煩了。

    我們隻去了兩輛車子。我還是小氣的沒讓那些喝酒的男人上我的車子。讓狐狸和娘家媽跟我們一車。

    狐狸很安靜,一直沒出聲。

    車子在那墳地邊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停了下來,正好月上中天,墳地裏很明亮。雖然已經進入了秋天,但是我們這裏的氣溫還是挺高的。墳地裏還能看到一些磷火。

    跟來的男人,有娘家爸,喝得有點多了,車子都沒下,直接睡車上了。娘家的三個兄弟,一個親哥哥,兩個堂兄弟。還行,沒喝多。

    大半夜的,在墳地裏看磷火,那絕對是一件考驗膽量的事情。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了。剛下車,就看到不遠處飄忽的兩個綠火,驚得一聲哇的叫了起來。

    堂弟就瞪了過來道:“大驚小怪的。鬼火也怕。”鬼火啊,我讀過書的知道那是磷火,堂弟血風水的,就說的鬼火。這就是差距啊。

    我本來就很少看墳地啊,又不像他,最大的業務就是看墳地,晚上睡墳地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別說我啊,那娘家的幾個兄弟不也是一副嚇到的樣子嗎?隻是人家沒有叫出來罷了。

    堂弟從娘家哥拿著的籃子裏找出了香和紙錢,點上一大把香,就對我說道:“讓開點啊。”

    我們退到了一旁,看著他拿著香,朝著四個方向拜拜。然後把那些香原地插了三支,問那狐狸:“你家在哪裏?”

    狐狸指了個方向,然後朝前走去。堂弟就跟在她身後,走三步,插三炷香,走三步,差三炷香。

    我心裏就在想著,萬一那狐狸還沒找到自己家,堂弟的香就插完了,那怎麽辦的啊?

    不過事實證明,沒有那麽愚蠢的巧合的。很快我們就看到了一座沒有墓碑的墳。說是墳,更確切地說是那是一個土包罷了。明亮的月光下(我本想用皎潔這個詞的,但是在墳地裏看月亮,真的不適合皎潔啊。)我們能清晰地看到那土包下有著一個老鼠洞。

    

 第六十二章 狐狸3

    老鼠洞?想了想,說不定那就是狐狸洞。 那洞口,別說,還真是濕的。像是水淹過剛退下的樣子。

    狐狸的目光看著那不遠處的一座墳,我奇怪地跟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月光下沒什麽特別的啊。就連剛才的那兩個磷火都不知道是燒完了,還是飄別的地方去了。反正看不到了。那座墳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麽的話,就是沒有墓碑,而且很小。這樣的體積,應該是一座很古老的墳了。可是偏偏那墳看上去還是新砌的,砌得也沒點水平。

    狐狸指著她一直看著的那座墳,說道:“上次那個小鬼就是站在那裏的。”

    娘家哥一下就驚住了,臉上滿是害怕的模樣,低聲道:“那是……那是村尾阿祖家難產的孩子啊。”

    堂弟道:“行了行了,現在沒那小鬼在,你可以離開了吧。”

    那媳婦緩緩閉上了眼睛,然後整個人就軟了下去。娘家媽趕緊扶住她,可是哪裏扶得了啊,一下兩個人都跌在地上。

    娘家哥把媽媽扶起來,在去看那媳婦,叫了幾聲,也叫不醒。但是看著呼吸還算均勻,也就放下心來了。估計著也就是那狐狸走了吧。

    既然事情辦好了,堂弟就把手中的香都插在了地上,然後說道:“遠路回去,沿著插有香的地方走,跟著啊。”

    娘家哥背起了媳婦就走,娘家媽緊緊跟著,幾個堂兄弟也跟上去。

    我剛要走,堂弟就拉住了我,說道:“姐,你過來看看那墳。”

    說著他拉著我蹲在了剛才那狐狸指著的那座墳旁。那墳的最下麵是一圈的石頭,都是附近光滑的礦石,白色的礦石上那幾點黑點被堂弟指了出來。

    我皺著眉問道:“這是什麽啊?”

    “血跡。一般的小鬼是不會吃狐狸的,何況還是狐狸精呢。那麽凶的鬼,也隻有煉小鬼了。”

    “老岑還跑這裏來了。”

    我還是站了起來,往外走去。這是墳地啊,真心沒什麽久待的**。

    回到車子旁,娘家媽和娘家哥連連跟我們道歉,娘家哥也遞上了紅包,說人醒了,好了,還會有紅包的。

    我急急上車準備回去了。我寶寶還在家裏等著呢。而且這麽大半夜的在墳地走一圈,回去還要過火什麽的。要看到寶寶還要回到家洗澡換了整身衣服呢。

    堂弟卻還在跟那娘家哥說話,他問了那個墳的時候。

    娘家媽說:“村尾的阿祖媳婦,這個孩子是超生的。為了躲著罰款,就想自己在家生。生下來就說是親戚的孩子送過來養的。可是誰想到孩子難產了,在家生不下,眼看著要出人命了,才把人送醫院的。可是救護車還沒到,孩子出來了,卻是死胎。救護車來了,隻把大人接醫院去了。結果大人也沒有活過來。那死胎被阿祖埋在這裏了。他老婆就在那邊。”

    娘家媽指了個方向。在我們這裏,這樣的死胎,是不可能有什麽像樣的墳的,草草埋掉也就算了。

    我們回到家的時候,也都十一點多了,等把自己弄幹淨了,都十二點多了。

    看著我哥和寶寶好好睡著,心中滿是幸福啊。為什麽就一定男孩呢?看看為了男孩子超生,大人小孩都沒了。一個家就這麽沒了。

    本來就睡得晚了,但是寶寶起床了,我也要跟著起來了。還以為堂弟還在房間睡覺呃,到了中午去叫他吃午餐的時候,竟然發現他房間沒人了。一個早上都沒看到啊。這麽說他起得比我還早呢。

    問了阿姨,阿姨也說一早上沒有見過堂弟,那麽他應該出門很早的。他這是要去哪裏啊?

    打了電話,他說他馬上就到家了。

    結果他是和表弟一起回來的。兩個人還是一樣的灰灰土土的,就是泥地裏滾過一樣。一回來,別說坐下休息了,直接趕兩人去衛生間洗澡去。給他們製造鴛鴦浴的機會啊。

    不過,他們應該沒時間這樣那樣的,一個澡,才十分鍾兩個人就出來了。表弟穿著堂弟的衣服,直接在沙發上挺屍了,還“哎喲哎喲”的叫著。

    我哄著寶寶睡著了,就捧著一碗粉葛粉(當地特產,清涼好吃,死貴爛貴,兩百塊一斤。但是寶寶喜歡,外加蒸肉餅的時候放一點點,就能很好吃,還調理孩子身體。寶寶吃不完,我幫吃的),坐另一邊沙發上,就問道:“原來你是小受受啊,我還以為你是攻呢。”

    表弟一個挺身就坐起來道:“老子就是攻!”

    我笑得更歡了。據說問誰攻誰受的時候,搶著回答自己的攻的,那肯定是受!

    表弟又重新躺下,說道:“你試試看啊,一大早三點起床,去墳地刨墳,能不累嗎?我現在渾身上下酸啊痛啊。一會我就去按摩院睡覺去。人家小美女按得渾身舒服,才能好好睡覺啊。”

    “你們幹嘛去刨墳啊?”我疑惑著。

    堂弟也捧著兩碗粉葛粉過來,隨便說道:“姐,你的粉葛粉我煮完了啊。”

    我看著他那兩大碗,夠給我寶寶蒸一個月的肉餅了。至少十塊錢一碗啊。我氣呼呼地問道:“刨什麽墳去了,老實說!”

    堂弟和表弟都坐了起來,一邊吃著一邊說道:“就是那個難產死的孩子。難產死的孩子,怨氣都很大的,如果時間對的話,就算不是純陰或者純陽的,也很適合煉小鬼。而煉小鬼最常用的,就是讓它吃掉自己的胎盤。那是和母親連接的地方,就相當於吃掉母親。如果可以的話,甚至會讓小鬼啃食母親的十指。十指連心啊。”

    “你怎麽知道這些?”

    “看小說的啊。那誰誰誰的小說裏,有寫道煉小鬼啊。”堂弟道,“我們就去刨墳看了看。那孩子的屍體就隻有一張席子卷著,包著。孩子的胎盤已經沒有了,用斷口來看,確實是咬的。而且孩子的胸口有刀痕。我們沒敢碰,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內髒被挖出來了。那屍體也爛了,我們也沒仔細看。”

    我背後發涼啊。

    表弟說道:“那個刀口一看就是高手啊。死胎那麽小,刀口也就那麽小。我猜是水果刀,或者是裁紙刀。反正一般的菜刀是弄不出來的。”

    我馬上舉手示意他們不要說了。吃著東西呢,怎麽就老說這個啊。兩個男人去刨人家的墳。“你們惡不惡心啊,吃東西!別說話。”

    堂弟繼續說道:“反正現在就是得出了結論,那孩子被煉小鬼了。那暗中人這麽多次還沒有成功。我看他也是個三流的而已。搞不好真像當初猜的那樣,他撿到一本道法書,才剛開始學呢。要是讓我撿到了,我肯定比他厲害。”

    “真是小說看多了。”

    第六十三章產科驚魂1

    那狐狸的事情,還沒幾天呢,我就接到了那個陰陽眼小護士的電話。她說有生意,希望我幫忙一下。

    醫院的事情,都是比較邪門的。畢竟很多人在那裏離開的。

    跟小護士約了時間,我跟堂弟說了。

    堂弟打著遊戲很不爽地說道:“怎麽不跟我先說一聲啊。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那個女人。看著乖乖巧巧的,心裏多少心思呢。”

    “給你找業務,你還嫌棄啊。哼!”

    就算他不爽,也已經跟人家約好了。所以在那天下午三點,我們還是去了市中心步行街的那家肯德基。肯德基啊。很多人都說肯德基怎麽怎麽怎麽怎麽了,但是孩子愛吃啊,肯德基裏還不是一大堆孩子。

    偶爾去一次兩次也就這樣了。

    工作日的下午三點,肯德基裏的人不是很多。至少不用拚桌子。

    我帶著寶寶一起去的,我們就選了離那兒童遊樂設施最近的一張桌子,把孩子放進去,讓她自己玩一會,我們就在那邊說著話,看著她。

    小護士看著堂弟的目光還是有著閃爍,少女啊!小護士還帶來了一個同事,也是那裏的護士。

    小護士跟我們說道,她這個月在婦產科學習。婦產科在半個月前救護車送來了一個產婦。說的在家裏難產了,孩子死胎,送到醫院,還沒進手術室,人就已經死了。那產婦送過的時候,身邊放著一個鬧鍾,時間就是淩晨四點十分。時間停住了。那鬧鍾在掉在了婦產科護士值班室門口。然後,鬧鍾就不走了。

    那個產婦沒搶救回來,家人接回去了。可是那鬧鍾有護士撿了放值班室上,他們家人沒有拿走。就那個晚上開始,婦產科夜班的護士,都說晚上四點多的時候,會聽到鬧鍾響。

    一開始還以為是哪個病人設了鬧鍾。可是沒幾天就知道不是這麽簡單的。

    生過孩子的人都知道,婦產科的晚上的一點也不安靜的。孩子晚上哭著尿了餓了。而很多的順產,都是在晚上的。為什麽會這樣,科學有解釋。我寶寶也是順產的,淩晨四點二十八分。

    也就是說,四點多這樣的時候,婦產科這邊真正能睡著的人,沒幾個。那鬧鍾鈴聲很多人都聽到了。

    

 第六十三章 產房驚魂1

    有人說鬧鍾吵醒孩子,跟護士說了。護士卻沒有找到那響著的鬧鍾。而每次鬧鍾響個五分鍾這樣就會字停了。

    就那麽個時間,聽著鬧鍾響了已經有好幾個晚上了,終於有人聯想到了幾天前的那個時候,那個從死去產婦的床上掉下來的鬧鍾。

    有護士在值班室裏找出了那鬧鍾丟掉了,但是到了晚上,還是會聽到鬧鍾響啊。大家開始說到了鬼怪上麵。可是醫院裏的領導隻是讓他們不準亂說話。

    直到前天淩晨,一個順產的產婦,之前情況一直挺好的,宮口開了七指了,在待產室裏等著了。(一般開到十指開始生,難一點的也必須到八指。宮口開不到這個程度,脫久了就會轉手術室,進行剖腹產)

    四點十分,那個產婦突然大聲喊叫,說肚子好痛。醫生看著,宮口沒開全,可是腹壓突然增加了很多,讓產婦大口喘氣,別用力。可是產婦直接昏倒了。馬上聯係手術室,直接剖腹產了。最後那個產婦子宮破裂大出血,進行了子宮全切。好在最後孩子沒事,大人也算是保住性命了。

    產婦本來是想告醫院的,如果直接剖腹產就不會這樣了。

    可是產婦醒來之後,說那個時候,聽到了鬧鍾響,然後就好像有人突然用力壓她的肚子。很用力,那感覺就是一個人手壓下去的感覺。

    那鬧鍾的事情,早就傳開了。所以就有人說是那死去的產婦回來了了。他們家屬才不告醫院的,隻是馬上就辦理出院了。

    堂弟聽完了之後,問道:“那死去的產婦是不是xx村的?”堂弟問的正好是那個狐狸在的那條村子,同時也是那個死胎被煉了小鬼的村子。

    “你們怎麽知道?”小護士很吃驚。

    在堂弟問道這個的時候我也想到了那個墳地裏被煉小鬼的死胎。好巧哦,被我們碰上了。我會說我堂弟前幾天就去刨了那產婦死胎的墳嗎?

    堂弟猶豫了好一下,才說道:“這個,誰給錢,多少錢?這個算是厲鬼呢,我還要叫我爸來看看的,價錢少了可不行。”

    兩個護士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都沉默了。

    這種事情,肯定不會是醫院出麵的,那麽就是小護士自己打電話給她的。依照以前堂弟收入的那價格,這個最少也好幾千吧。她們兩個小護士,剛工作沒多久,應該還沒那麽多錢存著,就算有,醫院的事情,她們憑什麽出錢啊。

    算了今天就剛是出來玩,來聊天聽故事就好了。

    我朝著他們微微一笑,跟著寶寶玩去。堂弟伸伸懶腰,道:“我昨晚玩遊戲太晚了,好累啊。姐,我們先回去吧。”

    “好啊好啊。”等著就是這個台階啊。

    看著我們要走,兩個小護士都急了。但是她們也開不出什麽條件啊。也就這樣了吧。說句實話,這次我們這麽容易就放棄的除了價錢這個原因之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對方的厲鬼。是那種那身仇恨,還已經出手傷人,甚至有意要人命的厲鬼。在這些厲鬼的麵前,我們還是那麽的弱,那麽的不起眼啊。

    出了肯德基,堂弟開著車子回家。我和寶寶坐在後座上吃著薯條。

    突然,我說道:“弟,天下死胎那麽多,為什麽偏偏又是這家醫院?煉小鬼,產婦,那家醫院,還有暗中人。假設一下,暗中人就是姓岑的。而姓岑的曾經出現在這家醫院,問病患的資料。那麽他是不是也問道了那產婦的資料,得知她有個死胎,跟著這個線索,找到那村子的呢。”

    “有道理的,要不沒有理由都跟這家醫院有關係啊。不過那也是死胎和姓岑的那個的事情,跟那產婦沒有什麽聯係吧。聽可憐的女人呢。”

    “是啊,失去了孩子,給我,我都會化成厲鬼了。”

    堂弟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好啊,到時候,我拿你練手了。”

    我瞪了他的後腦勺一眼,緊緊抱了抱我的幸福。

    第二天周末,哪村子裏的狐狸,啊,不,是那媳婦一家人就來我們家感謝,加送紅包了。他們來到我們家之後,說了幾句話,就轉到小區附近的大排檔吃飯去。阿姨放假,讓我自己做飯,我可不會。

    席間,我哥那可是相談甚歡啊。堂弟也喝了不少酒,但是還算是克製。

    那媳婦已經好了,說她這幾天已經在辦離婚了。我還一個勁地說,她那男人不是好東西。娘家媽跟我說道:“就在你們離開的第二天啊,那個阿祖家的孩子的墳,還記得嗎?就是那個小小矮矮的墳,被人挖了。”

    “哦。”我吃驚地愣住了。心裏在說,還不是堂弟和表弟兩下的手。

    “就那一個死胎,有什麽來挖啊。大概以為是舊墳能找到點什麽呢。看著是個孩子,就那麽匆匆地埋了起來。”

    我說道:“阿祖那媳婦也可憐的啊。不過她還在醫院裏,唉~~”

    “阿祖那媳婦埋了啊,埋得離孩子也挺遠的。不過一個死胎總不能真的就弄個墳出來吧。”

    “呃……嗬嗬……我是說,她還在醫院裏呢。哦,對了,你女兒離婚了孫子啊跟著她的吧。要不放那邊,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呢。”

    娘家媽點點頭,再說一些感激的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給了堂弟一個大紅包。那紅包是夠大的了。回家數數,也不過一千的。

    算了這種事,除魔衛道,不能隻看錢的。隻是這句話好假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娘家媽回家之後,充分發揮了女人的碎嘴特性,不到三天,那個阿祖就找到了我們家。隻是保安看著他慌慌張張的,把他攔在了一樓,沒讓上來。

    那天我故事在娘家媽麵前說道阿祖的媳婦,說得就像聊天。但是這麽提到了,加上我們做的事情,再加上他兒子的墳剛被刨了,他怎麽會不過來問問呢。

    那可是厲鬼啊,不過我發現那天聽了小護士的話之後,堂弟根本就沒有放棄這個業務。他那幾天特別勤奮,還跟二叔李叔都電話聯係了。還開始很認真很認真的畫符,還四處買了些裝備。一看就是不停備戰啊。

    我設個套,讓阿祖自己來找我們,這價錢不就好商量了嗎?

    接到下麵保安的電話,我去到堂弟房間。他正玩遊戲玩上癮呢,跟他說了接那厲鬼生意去。他嘟囔著一句話:“還要幾分鍾,打完這個啊。”

    我換了中說法,道:“去采訪一下那煉小鬼的爸爸吧。”

    好了,馬上退出遊戲了關機了。煉小鬼啊煉小鬼,你就是堂弟永遠的傷。要知道,在這一行,認真做下去,碰到厲鬼的機會總是會有的。拿厲鬼來練練手的機會肯定會有的。煉小鬼可不是沒有風水先生都能遇上的,就算是遇上了,也不是每次都能拿來練手的。因為有可能是風水先生被煉小鬼拿來練手了。

    寶寶在午睡,讓阿姨過來陪著寶寶睡,堂弟和我一起下了樓,在一樓入口處看到了一個拿著我們這邊農村逛街常見塑料的籃子,蹲在台階上,抽著煙的男人。

    保安看到我們下來,指指那男人。

    堂弟走了過去,拍拍那男人的肩膀,那男人匆匆滅了煙,站起來,哈哈哈的點頭笑著,那模樣,真想是哈巴狗啊。

    他一身衣服,也沒有想那娘家媽他們那麽幹淨。衣服上油跡斑斑的,甚至還有著很濃的菜湯的味道。腳上穿著一雙解放鞋,鞋子更是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沒有女人的家庭啊,他根本就是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男人。更何況還聽說,他們的這個孩子是超生的,也就是說上麵還有著兩個孩子呢。真不知道他是怎麽照顧那兩個孩子的。

    我悄悄給堂弟一個眼色,希望他不要直接把這個男人叫家裏坐著談吧。

    堂弟很了解的,說了幾句話之後,把那男人帶到了小區裏的小花園那樹蔭下。中午十二點多,這個時候,小花園裏沒一個人,都回家吃飯睡午覺去了。要有人過來,至少也是下午三四點,才有一些小朋友過來玩了。所以我們可以在這裏很放心的說說那件事了。

    堂弟跟他說的都是本地話,一開始說了兩句普通話,但是那個阿祖都是用本地話回答的,堂弟也就跟著說本地話了。

    我也聽得不是很懂,幹脆就去超市買了三瓶王老吉過來。

    他們說啊說,一直說到了兩點多。堂弟才跟我說道:“今晚四點多,我和阿祖去醫院看看,能不能把他媳婦叫出來,好給她帶路。如果不行,再說吧。”

    我點點頭,心中想著,四點多,我要陪我寶寶睡覺的啊。到時候別叫我。

    那個阿祖又說了幾句話,我連猜帶蒙,估計著意思就是問下那刨他兒子墳的人,是什麽意思,讓堂弟幫忙算算。

    堂弟算命的業務做得不是很多,但是也會有涉及。隻是這個問題啊,不用算啊,因為刨墳的人就是他啊。哈哈。

    

 六十三章 產房驚魂2

    不過先說啊,第一個刨墳的可不是他們。 而是那個能用刀子在孩子屍體上割出傷口來,還讓小鬼自己吃了自己的胎盤的那個暗中人。很有可能就是姓岑的。

    堂弟抓抓頭隨口說了個借口,將那男人先打發走了,讓男人在醫院最近的小旅館開間房,回家安排一下,就在他休息了。晚上堂弟再過去找他。

    男人一走,堂弟就興衝衝地跟我說道:“姐,那個死胎死去的時間雖然不確定,但是很可能是純陰的。出生和死亡同時都是純陰呢。這回要的讓姓岑的成功了,再給他找到一個僵屍,說不定就真的能讓僵屍複活了啊。”

    “然後呢?”

    “然後?什麽?”

    “僵屍複活能做什麽?賣給北京某某科學院,做研究,拿去解剖一下?”

    “是啊,他讓僵屍複活幹嘛啊?就像xxxx年,那麽多國家開始研究的僵屍軍團,最後還不是一顆核彈就掃平了。”(關於這個,沒有正史,感興趣的人,可以去看看羅布泊,雙魚玉佩,還有那某某科學家,關於被掩藏的曆史,在這裏就不詳細說了。)

    突然說道那姓岑的,我就想著,這個產婦的資料,姓岑的應該也看過吧,所以他才知道那產婦有一個純陰的死胎,才會去那小村子的。我掏出手機,給那個小護士打了電話。問道:“你幫我問問,在那產婦的資料是不是有無關的人來問過。特別是上次我叫我幫我查的那個穿灰夾克的男人。他應該是姓岑的。”

    小護士本來就在婦產科上班這個問她就可以了。如果是當班的醫生,自己都知道了。

    她那邊猶豫了一下,回答道:“金子姐,那時候,真有人來問過,是急診部的韋醫生。他就是上次那個男人在醫院裏的熟人。上次你叫我幫忙留意了,所以我才一直記著的。”

    “那個韋醫生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啊?”一個醫生,不會那麽輕易得將病人的資料告訴別人,就算姓岑的給他錢,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他也總會疑惑吧。除非那個韋醫生早就知道姓岑的事情,甘願當的內線。

    “嗯……沒有啊。他還是急診部的主任呢。”

    假設不成立?

    我掛斷電話之後堂弟說道:“別急,等解決了這個產婦的事情之後,我們再好好調查一下那個韋醫生。

    晚上,他們的活動我沒有參加。隻是給堂弟開了我的車子出去罷了。

    我哥一聽說對方那是厲鬼啊,緊張得一直在說還是叫上二叔和李叔一起吧。但是堂弟堅持,今晚隻是去試試,談談罷了,如果不行,再叫上他們。男人都這樣,出師了,總有點自大。想著我見他第一次的時候,他那在為難著用紅線怎麽釘出一個等邊三角形來呢。現在會說了,那不是等邊三角形,那叫三合。

    早上我剛醒來,跟著寶寶一起刷牙洗臉,就看到堂弟回來了。

    盯著兩個重重的黑眼圈,手裏那拿著豆漿油條,還有給我寶寶的小籠包,然後就說:“姐,沒成功,我先睡會去。我跟我爸和李叔說了。他們作為外援,下午到。你幫忙接待一下,接待費我後麵報銷給你。我睡覺去了。”

    看他那樣就知道沒成功了。要是成功的話,那絕對是歡呼著進家門的。

    阿姨還在埋怨著,怎麽又帶早餐啊,她都煮了肉粥了。這樣多浪費啊。

    二叔和李叔,他們還真是下午到了,我寶寶午睡剛起,他們就來了。把寶寶喂飽了,讓阿姨帶到小花園裏跟別的出來玩的孩子玩會去。叫醒了堂弟,讓他出來做匯報了。

    堂弟睡了一覺,精神已經好了很多。

    他說昨晚他們是避開了醫院的攝像頭,在住院樓的左邊,那角落,燒香。看著時間是四點十分了,就讓阿祖喊他老婆的名字。這種親人之間的叫魂,就算聲音不是很大,也會能讓魂聽得到的。

    叫了好一會,沒有一點反應。隻是燒在地上的三炷香,成了兩短一長了。燒香一般是一次燃盡是最好的,那是代表那個世界的人接受了你的香。可是如果燃不盡也有很多意思的。最禁忌的就是這種兩短一長。那是很明顯的拒絕,而且是強大的怨恨的意思啊。

    二叔和李叔都沉默了。兩人都點上了煙。我不露聲色地把陽台上的大窗子打開了。通風散氣啊!要不一會我寶寶回來,盡的煙味可不行。

    他們討論了很多行動方式。但是都遇到了很多的困難。

    第一:那裏是醫院,人很多,很雜,沒有辦法約束那裏的人。而且是產房啊,你還能去跟產婦肚子裏的孩子說,孩子,你晚點出來啊,現在鬧鬼,等叔叔做了法事抓了鬼,你再出來啊。

    第二:那是生孩子的地方。中醫上認為,生孩子是汙穢的事情那個,產房那是最汙穢的地方,那地方有利於厲鬼啊。

    第三:現實中的,這事情現在的客戶是那阿祖,他又不是醫院的人,不能在醫院裏做事吧。

    第四:那裏的人不信這個,就算信,為了醫院的名聲,他們也不可能讓他們在那裏做法事。

    第五:時間是淩晨四點十分,這個時間住院部是關門的,他們也沒辦法進去啊。

    最後,李叔還是很現實地,問道:“阿祖給多少錢?”

    “四千。”堂弟道。

    李叔撇撇嘴:“我說你什麽好啊。你算是有點名聲了。至少在你們這小區裏,也都知道你是做這個的了。這麽大的事情,就四千啊。把你賠進來,這四千還不夠你小子的喪葬呢。”

    “李叔,”我說道,“阿祖隻是一個農民,還帶著兩個沒媽孩子。再說了,醫院鬧鬼關他什麽事啊?他又不住醫院。他幹嘛要花這個錢啊。”

    李叔沉默了一下,到:“等著吧,也不多這麽一天兩天的,我去跑跑關係,看能不能跟醫院要點錢什麽的。”

    說著他看看時間就要離開了。作為主人,我連忙說道:“李叔,晚上過來吃飯吧,我哥還想著跟你喝酒呢。”

    李叔說道:“晚上我跟那醫院院長吃飯去,要不怎麽問要錢啊?”

    “喲,李叔還認識院長啊。”

    畢竟李叔在我們城市的名氣要比堂弟大得多了去了。所以我連忙說道:“那李叔,你看這樣吧,晚上你叫院長出來吃飯,能不能讓他喊上急診部的韋醫生啊,好像還是個主任呢。那飯錢,我出。行嗎?”

    李叔猶豫了一下,一笑道:“行啊行啊。”

    就這樣,晚上的時候,我們一家子全去醫院附近那家酒店。連帶著我哥,我寶寶一起去了。那當然,錢是我出的啊。為了節約家庭開支,我寶寶和我哥就一起去了。我家阿姨還是在家吃吧,要不一會睡給洗衣服呢。

    我哥不愧是營銷高手的,對客戶,那是沒話說的。要想套點客戶的資料,三杯酒下肚,就基本能問出來了。

    那頓飯不僅解決了我們在婦產科的行動問題,還解決了紅包問題。我還見到了姓岑那家夥的好同學韋醫生。隻是韋醫生說他和姓岑的是同學的時候,我們都驚住了。

    姓岑的我們都認識啊,那是一個大概也是四十幾的男人了吧。可是韋醫生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啊。如果是同學的話,這個年齡跨度也大了一點了。

    但是也難說,讀書早點,晚點的,高中多讀個一年兩年的,同學之間差個四五歲不算什麽。

    我問道:“韋醫生,那你知道他現在是做什麽的嗎?”

    “怎麽,你們認識啊?”韋醫生笑著問道。

    “認識啊,見過好幾次麵呢。他還請我們吃東西呢。”吃虧吧,我心裏想著。那姓岑的可是標準的蛇蠍心腸啊。

    “哦,那你還不知道他是幹嘛的?”

    他沒有正麵回答我。我不確定他是真的知道,還是隻是跟在打哈哈混過去罷了。不能操之過急啊。我換了個問法:“韋醫生還顯得那麽年輕,岑……先生可是看起來比你蒼老啊。”

    “他那畢竟是小縣城啊,而且他那人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小縣城?“上次我和堂弟開車去他家,花了整整一個小時呢,夠遠的。”

    “怎麽會呢?你們那是碰上堵車了吧。一般開車也就二十多分鍾,三十分鍾這樣吧。”

    我心中一笑,不在糾結這個話題了。

    這頓飯相談甚歡啊。院長也是早就知道那產房那邊的事情了,隻是畢竟是醫院院長,總不能說我們醫院鬧鬼了吧。所以這種事情隻能默默地做,就算知道,他也要當做不知道。就算錢是他給的,到時候誰露出風聲了,他還要在記者麵前大罵,一定要找出把這樣封建迷信的事情帶進我們醫院的人來。醫院一定會嚴肅處理。

    其實罵的就是他自己啊。

    回到家,我哥已經喝得微醺了,洗澡直接睡覺。二叔也睡堂弟的床上了。堂弟洗好澡準備霸占沙發的時候,看到我正用筆記本在沙發上上網呢。

    他沒好氣地說道:“起來,我睡沙發!”

    我拍拍身旁讓他坐下,轉過筆記本,那是一副百度的,我們這附近的地圖。

    

 第六十三章 產房驚魂3

    “從人民醫院開始算,能在二十幾到三十分鍾到達的現成,隻有一個,那就是老鍾所在的縣城。。 ”

    “什麽意思?你覺得煉小鬼的暗中人是老鍾?”

    “嫌疑很大啊。”

    “那那個姓岑的呢?去醫院打聽的人可是他啊。”

    “不是說暗中人也許不止一個嗎?說不定他們是認識的呢?”

    堂弟拿著那沙發上的癩皮狗娃娃,就朝我打來,說道:“認識我現在也要睡覺。一邊去!”

    我一個冷哼,抱著我的筆記本進了房間。

    在一天的休整及裝備整理之後,我們在那個晚上,在急診部韋醫生的帶領下,暢通無阻地進入了產科住院部。

    長長的走廊,幹淨明亮。這裏的夜晚是開燈過夜的。在那走廊的盡頭就是產房了。我的寶寶也是在這裏出生的,這裏的結構我記得很清楚。產房裏,其實還分了還幾個隔間,可以同時供好幾個產婦生產的。

    我們去的時候,正好是上次去找我們的那連個小護士值的夜班。她們看到我們來,都很吃驚。

    我是打著哈欠,半眯著眼睛出現的。大晚上的兩點多被叫起床。然後眯著眼睛刷牙洗臉,上了車。上了車子之後,我一點印象也沒有,直接睡著了。然後就是被叫醒了下車進了產科住院部。

    韋醫生就先下去了,交代那值班的護士說,不用管我們做什麽的。

    那兩小護士自然已經知道我們是做什麽的了。

    其實吧,夜班醫生是能睡的,在值班室睡,護士是不能睡的。護士要隨時注意著,有什麽情況就去拍醫生的門,叫醫生起來。

    既然碰上了熟人,那麽最好就是不驚動其他人。

    我半眯著眼睛到跟著他們走,最後堂弟對我說道:“你到床上去。”

    “啊?!”我驚了,眼睛終於完全睜開了。那時候,我們正身處產房中,那個曾經的陰陽眼小護士哆哆嗦嗦地在一旁,我就在產床前。估計是被抓來幫忙的,當然還要留一個護士在外麵值班的。

    堂弟解釋道:“李叔說今晚沒人生孩子,要拿你當餌。你躺床上去,等著那產婦來壓你肚子。一有感覺,你就把手裏的黃豆撒出去。別害怕,李叔和我爸還有我,都在門外布局了,隻要她受驚逃出去,進入外麵的陣了,就會被紅線綁住腳。”

    “就是說,這產房裏,隻有我們三個女人?”

    堂弟臉上一紅,低吼道:“難道要我留在產房陪你啊?抓好你的黃豆吧。在肚子上塞個枕頭啊。”他將一個小袋子塞我手裏了。

    說完他轉向了那邊發抖小護士道:“用點血味在這裏啊。你有辦法吧。”

    小護士搖搖頭:“產房裏生了一個孩子,醫療垃圾馬上就會被大包清理出去的。”

    堂弟東看看西看看,最後拿出了他的裁紙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下。然後抖抖手,將幾滴血,灑在了產床旁。“好了,時間不多了。還有十幾分鍾給你們準備。”

    這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配合了啊。產床,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躺上麵了。小護士給我在產床上撲了隔墊,一雙大眼睛看著我。

    我右手從那袋子中抓了一把黃豆,就在那產床上躺下。產床是能躺的地方嗎?躺過的人都知道,那……那……那……反正生過孩子的都知道。

    好安靜啊,我就問那小護士,是不是一定要等到四點十分啊。

    要知道有時候事情就在麵前,還沒有那麽害怕。越的等待越是害怕。

    就像現在,我躺在產床上,那感覺,比生孩子還恐怖啊。生孩子的感覺是興奮的,快樂的,痛死都是幸福的。可是現在我那雙腿,都能看到在發抖著。

    “金子姐,你也很怕吧。”小護士的聲音都在打顫。

    “能不怕嗎?那是厲鬼啊。”

    “她都是在四點十分準時出現的。我現在沒有陰陽眼了,也看不到。不過還是能聽到鬧鍾響。鬧鍾一響,很多孩子都會哭起來,還有一些護士和病房裏的產婦都會看到有一個下身後在滴血的產婦,手裏拿著鬧鍾,一路從那邊都到產房這裏來。”

    “別說了!你這是故意嚇我呢!”我哭的心都有了。

    小護士的聲音一下弱了下去,說道:“所以現在晚上睡覺,病房都是關門關窗下窗簾的。”

    再次安靜了下來,但是不到幾秒鍾就聽到了低低的“嘶嘶~~”,我驚得一聲叫道:“啊!”

    接著就聽到外麵的人喊道:“你們幹什麽的幹什麽的!蹲產房門口幹嘛啊?讓開,這要生了!”

    小護士一下跑過去開門協助了。被推進來的一個產婦,還有跟進來的護士醫生。好在他們沒有注意我躺在這邊隔間的產床上,直接到了另一間隔間。怎麽就這麽巧呢?我看看手機,四點零一分了。

    那邊的產婦喊著,叫著,血腥味很濃。我想現在應該不用的在這裏躺屍了吧。我跳下產床,走出了產房。

    產房外,那產婦的家屬都焦急的看著產房,我以開門,那些人都愣了一下。我白了他們一眼看向了一旁的二叔、李叔和堂弟。

    對於我會出來,他們沒有一點驚訝。二叔蹲在地上,李叔也為難地看著地下已經用雞血畫好的局,堂弟畢竟是大男孩子,聽著裏麵那生孩子的聲音,紅著一張臉,縮角落權當不存在。

    這都有現成的了,要我去裝什麽啊?隻是這個現成的,估計危險性就很大了。

    總不能跟人家說,產房鬧鬼的,你們換個地方生吧。而且現在這個時間算,就算孩子馬上出來了,還要縫針啊,不是五分鍾就能全解決好的。

    裏麵還在大聲叫著,喊著,什麽受不了,受不了了,剖腹產吧。

    對啊,五分鍾的時間,不夠她生孩子的,但是足夠她離開去手術室的。隻要她離開產房就行了。

    不過那女人也喊得太慘一點了吧。我生孩子的時候,都沒那麽誇張。

    我悄悄跟二叔說了,說隻能要女人馬上轉手術室,我們就能照計劃進行了。二叔低聲道:“你有什麽辦法?”

    我靠近了那產婦的家屬裏,一個年紀較大的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奶奶就是外婆,一般這樣的人比較信這個。

    我靠近她說道:“奶奶,你媳婦怎麽這個時候進產房啊。你沒聽說啊,這產房鬧鬼的。小心生個鬼胎出來啊。”

    “啊!”

    “你胡說什麽?”一旁的男人就狠狠瞪著我。

    我一個冷哼道:“信不信由你們啊,要是我馬上就轉手術室去剖腹產去。”

    奶奶很快就響應了,嚷著要剖腹產好了,錢貴就貴一點吧。加上裏麵的產婦喊得那個樣子。奶奶管不了這麽多了,直接進了產房。

    其實吧,醫生們都知道這個時間會那樣的,在產婦提出剖腹產巴不得馬上就走呢。簡單處理,決定可以剖腹產,就正好那奶奶就闖進來了。那產婦又被推了出去。

    醫生一般對小護士說道:“打電話過去,讓麻醉師馬上準備啊。”

    小護士從我身旁跑過去,什麽也沒有說。

    那幾個家屬馬上跟著過去了。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我聽到了鬧鍾響了。

    我想不僅僅是我,看著周圍人的表情就知道,大家都聽到了鬧鍾響。我這命,很多時候,是看不到聽不到這個世界的聲音的。能讓我聽到這鬧鍾響,已經說明她很厲害了。二叔推了我一把,道“馬上進去啊。就躺剛才那產婦的那床,血腥味大啊。”

    我被推進了產房裏。

    產房裏空蕩蕩的,濃濃的血腥味很重。明亮的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張還有著血跡的產床。血跡不是很多,但是味道很重,全是羊水的味道。

    鬧鍾的響聲更近了。我沒有時間多想,因為我隻當那個產婦已經越來越靠近產房了。我的腦海中甚至已經出現了她下身滴著血,手裏拿著鬧鍾,那鬧鍾停留在四點十分,不停地響著。一步步朝著我這麽走來了。

    我的心撲騰撲騰地就仿佛是在嗓子眼這裏跳著,我的腿都軟得邁不動了,吃力地走向那張床。

    產床很高,而且還帶著那濃濃的羊水的味道。我吃力地爬上產床,開腿躺好。手裏緊緊拽著那黃豆。

    這時候我才想到,我的肚子沒有塞個枕頭,不知道那產婦進來看到了,會不會直接弄死我呢?

    越是緊張,手裏的黃豆抓得越緊,就這樣,幾顆黃豆,從我手縫裏滑了出來。我心一驚。要是她進來的時候就先看到黃豆怎麽辦呢?萬一我的黃豆沒有砸到她,這裏沒有一個人,我被她整死了都沒有人知道的。

    我要靠我自己了!我要靠我自己了!我在心裏一遍遍地對自己這麽說著。

    鬧鍾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接著就是一聲“噠”,產房的門開啟的聲音。我不知道外麵的二叔李叔和堂弟,他們是怎麽把地上的局暫時隱藏起來的,我也不知道他們一會要做什麽。問道腦子中已經空了,隻有著那鬧鍾的聲音。

    

 第六十三章 產房驚魂4

    我知道那產婦已經進來了,可是我看不到她,隻有感覺到滿心的鬧鍾響聲漸漸的那鬧鍾的響聲包圍了我,就好像是在我心中響出來的一樣。我整個人就是那隻在響的鬧鍾。

    不行!我的心裏發出了危險的信號,不由地抓緊了手中的黃豆。黃豆再次從指縫中漏出了一顆,嘀嗒滾下的聲音,讓是身體中的鬧鍾聲停止了。但是我的耳朵裏還是能聽到鬧鍾的聲音。

    我不知道我該怎麽做。上次處理我們小區裏,那個厲鬼的時候,二叔就說過,我的心要是隨著她的高跟鞋聲,那麽我就出不來了。而這一次,如果我的心裏全是她鬧鍾的聲音,我大概也出不去了。

    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手裏的黃豆,可是堂弟說,黃豆是在她壓我肚子的時候再撒出去的。現在我看不到她,我不能確定她在哪裏。我隻能等,等著她來壓我肚子。

    可是等待是最害怕的事情。我緊張地閉上了眼睛。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看出來我是假的了,我甚至已經腦補了她就在我身旁,看著我的畫麵。

    我現在最恨的就是為什麽我要聯想那麽豐富呢?什麽都別想,什麽都別想。可是越是這樣,我就越能清晰地感覺身旁有著一股涼意在緩緩的移動。我不確定她的位置,也不敢撒黃豆,萬一一次不中,我就要被她整死在這裏了。

    純陽命什麽的,弱爆了。在厲鬼麵前,我還不是任人宰割啊。

    那個小護士不是說鬧鍾隻響五分鍾嗎?五分鍾有這麽長嗎?我自己感覺,這都快五十分鍾了吧。

    突然,肚子上一痛,我一聲驚叫,然後手中的黃豆就撒了一地。不是撒向我肚子上啊,是直接掉地上了。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裏隻有一顆黃豆了。也不管一顆黃豆威力足不足,我就朝著我身上丟去。明亮的光線下,我看著黃豆完美的拋物線,然後落地。悲催的躺著我沒準頭啊,那黃豆沒有到達我肚子上的方向。

    這是肚子又是一痛。我顧不上這麽多了,直接就用尖牙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眼睛裏含著淚水,用手撐起身子,噗的一口血水就朝著我自己肚子上方噴去。

    ***,我生孩子的時候,還是自己下的產床,還能這麽脆弱地就給個鬼弄死產床上不成啊。

    那口血水之後,身上的感覺瞬間消失了。然後就是產房外麵的一陣吵鬧。

    我揉揉自己的肚子,真***,差點尿都被她壓出來了。好在的晚上,沒吃飯,肚子軟軟的沒受力點。我揉了一下,也就沒多大感覺了。

    起身下了產床,慢慢走向了產房門口。可是我不敢直接打開門。萬一外麵的局什麽的還沒有結束,我這一開門,亂了外麵的方位可不好。可心裏真的很緊張啊。

    等著好一會,產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二叔急急說道:“你沒事吧,金子。”

    “沒事。”我看向外麵,堂弟不在,李叔不在,走廊地上還有著雞血畫的局,幾個膽大的男人,在病房窗子朝外看,小護士靠在值班室那坐在地上哭。

    “他們呢?”

    “被人用穿線銅錢劫走了。老李和你弟追出去了。”

    我聽了,第一意識到是暗中人出現了。我也跟著跑了出去,經過的那小護士的時候,還拍拍她說道:“這裏沒事了,起整理一下吧。”說完就急急朝著樓下衝去。

    可惜我們衝下樓的時候,什麽也沒有看到了。韋醫生和姓岑的有關係,我們來這裏韋醫生知道,他告訴了姓岑的,所以姓岑的來劫鬼了。

    隻是他要個鬼幹嘛啊!但是現在沒有時間想這些,我下意識地朝著急診部那邊跑去。果然不出所料堂弟和李叔都在急診部中。

    我到那裏的時候,堂弟已經抓著韋醫生的衣領,吼著:“你***是不是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姓岑的了?啊?你跟他就是一夥的吧!你知道他在做什麽嗎?你知道他害了多少人命嗎?你還幫他?”

    急診部的一些醫生護士都被堂弟那種暴戾的氣場震住了。李叔拉著也沒有啊。

    堂弟的拳頭還沒有揮下去,就被醫院的保安一警棍打背上了。

    我看著那叫一個痛啊。堂弟瞬間鬆手痛苦大叫著。二叔衝上前,拉著堂弟往後退。李叔也陪著笑臉道:“孩子還小,還小啊。”畢竟他是這次生意的聯係人,這要真打起來,他是最難做的那個。

    韋醫生在保安身後氣呼呼的樣子,周圍也圍觀了不少人。

    我微微一笑,走了出去。我就不信那保安敢打我!我走到韋醫生的身旁,他警惕地看著我。我繼續微笑著說道:“韋醫生,我不管你知道多少,回去轉告那個姓岑的,讓他這輩子別把主意打我頭上就行。他要害人,他要下地獄,由他去吧,關我們什麽事啊。”

    我的微笑,讓那保安放鬆了下來,我更加靠近了韋醫生,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道:“他是幹嘛的你知道吧。他要煉小鬼,最後一步就是五鬼擺個五煞局。用最親近的親朋好友的魂。你和他這麽好,還幫了他,小心到時候,他拿你來擺局了。”

    離得近,我清晰地看到韋醫生驚訝和慌張的表情。我真的離他好近啊,好曖昧啊。

    然後我一巴掌就狠狠地甩他臉上,外加大聲喊著:“我叫你找小三!我叫你找小三!你對得起你老婆嗎?找小三還找個男人!你惡心啊!”

    一時間,韋醫生被我打蒙了,那保安愣了一下,也沒上來幫忙的意思。而且圍觀的人那是越來越多啊。一個個就我那句話翻譯了n個版本。罵完了,打完了,我拔腿就跑了。

    堂弟配合默契地拉著他老爸就跑。李叔還呆呆在那,漸漸退出人群。根本沒有注意我們了,大家都在自動全麵地分析我那幾句話。

    上了車子,堂弟坐在副駕駛座上,突然就笑了起來,隻是這麽一笑,牽著他背上的傷,讓他又歪著嘴,呀呀叫了起來。二叔沉著張臉,低聲道:“你怎麽也打人啊。你們兩都一樣。這樣怎麽讓人省心啊。”

    估計這二叔還沒理解我那幾句話的意思呢。

    等著李叔上了車子,我們才離開了。找家二十四小時是米粉店,吃了螺螄粉當早餐。

    李叔就一臉為難樣,問道:“鬧成這樣,怎麽去收錢啊?”

    二叔連忙陪著不是,說什麽兩個孩子不懂事什麽的。

    李叔看著我們兩,白了我們兩一眼,道:“你們這麽鬧以後誰還敢介紹你們生意啊。”

    權當沒聽到。我問道:“什麽叫穿線銅線啊?”

    堂弟解釋道:“那產婦一出來進入我們的局裏的時候,陰氣會被局流動帶走,她的危險性就會減小。可是一枚用針穿線卡住一枚銅錢,從樓梯口那邊滑過來。那穿線銅線,本身就是一種引魂的方式。那厲鬼我們還沒有來得及綁起來,就被他劫走了。我們理解錯了啊。我們的對手一直都是人,不是什麽鬼。當初就應該叫小漠過來,埋伏在樓下,看到可疑人,直接亂棍打死!”

    “打打打!你們兩就會打!”二叔吼著,讓店裏那幾座客人都看了過來。

    我匆匆低頭,吃粉。堂弟也低頭,吃粉。

    我低聲問道:“他要那個厲鬼幹嘛啊?”

    堂弟也低聲道:“我追下來的時候,就看到灰夾克了。估計是姓岑的。如果那個煉小鬼真的是他的話,他讓小鬼吃了自己媽的魂,那小鬼就是瞬間提升了武力值啊。就和打遊戲一個樣,那是一下就一下打怪升級了。”

    我拿著筷子的手,都僵住了。雖然堂弟說得挺幽默的,但是我心裏還是僵了一下。吃自己的媽媽啊。怎麽就這麽殘忍呢。

    李叔也愣了一下,道:“那件事你們差得一點頭緒了吧。”

    頭緒啊?其實我們有什麽頭緒啊,全是猜的。

    吃過粉,回家睡覺去。堂弟就辛苦了,二叔非要馬上回老家,因為接到電話,那誰誰誰家的誰誰誰差不多了,放下地了,讓他趕緊回家準備了。

    我過了火,自己回了家。寶寶剛起床,跟她笑著玩一會,我就洗澡睡覺了。我哥已經換好衣服,準備出門上班去。但是他還要壓我身上問道:“昨晚怎麽樣?”

    “沒死。”

    “就這樣?”

    “就這樣啊。我先補睡會啊。”

    我哥隻能蔫蔫的去上班了。

    我中午的時候,是被堂弟的哎喲聲吵醒的。堂弟在沙發上,讓阿姨給他擦背上的藥。我寶寶還好奇地用手戳戳那紅紅的印子。就看到堂弟歪嘴皺眉斜眼睛的,我馬上拿出手機就拍照。

    “又打架了!你也真是的,就不會改點了。”阿姨一邊擦藥一邊說著。

    堂弟就這麽歪著嘴說道:“阿姨,你是沒看到啊,我是被打的,我姐那才的真正打人的啊。”

    我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背上那紅印子道:“胡說什麽啊,我那麽漂亮可愛,聰明伶俐,溫柔可親的。我怎麽會打人呢?”

    他那個慘叫啊~~~~

    

 第六十四章 四鬼抬屍局1

    午後,我在客廳喂著寶寶吃粉葛粉,聽著堂弟給我上課 不過他那老師也太遜了。

    躺在沙發上,捧著一碗粉葛粉,一邊吃一邊說,導致一些糊糊掉出來,髒了我的布藝沙發。他還在那裏說著,我插嘴說一句:“明天一早,你幫我拆了沙發套,送洗去。讓他們動作快點,爭取第二天能拿出來。看看都髒成什麽樣子了。”

    堂弟板下臉去:“你就在乎你那沙發套,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啊。我爸還說要我多教你一點呢。就你這個態度……”

    “急著了,五鬼運財,不是真的五鬼,而是五行運財局。其實就是……”

    堂弟終於坐直了吃,減少粉葛粉掉落在沙發上的幾率,說道:“姐,其實吧,邪術裏有煉小鬼,還有五鬼運財術的。是真正的五鬼,不是我們家學的那種。”

    “那是什麽運法啊?拿著令旗,讓五個鬼出來,從人家家裏偷錢出來給主人嗎?”

    “我說專職媽媽,你的思維都的童話的,你當是阿拉丁神燈啊。”堂弟說道,“就是用主人最親的伴侶,兒子,女兒,父母,朋友,這五類人的魂,禁錮在代表五行的物品裏,配合家裏的風水,放置那些物品,讓風水局流動起來。這個可比我們平時擺個五鬼運財厲害多了。”

    “確實是邪術啊,還要殺了自己的親友。”我突然想到那天我騙韋醫生說那個什麽五煞局,其實就是我自己瞎說的。還真有個類似的啊。所以說吧,壞事都差不多的。

    我有些疑惑著問道:“不是說這個不是我們家的嗎?那你怎麽知道的?”

    “磨鐵網裏道士小說寫的啊。”

    我板下臉去,他這個老師就是這麽教的。“請問一下,小說和神話哪個比較可信呢?”

    堂弟無語了。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匆匆放下手裏的勺子,接聽了電話。說了幾句之後,就聽他問道:“在哪裏的?……好,我叫老宋安排一下。”

    掛了電話,他就說道:“姐,我爸叫我過去忙兩天,先失蹤兩天啊。”

    “怎麽了?”我問道。

    “xx村有個老人去世了,我爸去看了要求人家火化。我打電話讓老宋叫殯儀館的車子去接下人過來。”

    我皺皺眉:“農村的也要火化了?”

    “不是看情況的,火化也行,不火化也行。估計這個屍有問題才急著火化吧。”堂弟回房間收了一下東西,匆匆就離開了。

    本以為也不過是想以往一樣,二叔在農村就經常給人看墳地,看下葬的沒什麽特別的。可是到了晚上,剛吃飽飯,就接到了堂弟的電話。

    我哥也好奇地貼著我的耳朵聽著手機裏的聲音。

    堂弟叫道:“姐,就今天跟你說的那個五鬼運財局啊,今天走的這個老人,差點就擺成五鬼運財局了。是那種邪術的五鬼運財啊。”

    “啊?真有這樣的人啊。”想想,要親手害死自己妻子,兒子,女兒,父母之一,朋友這不是很殘忍的事情嗎?

    “不過他沒成功,命啊。反正就是這幾年他家連續死人,先是他兒子,再是他老婆,然後他媽,前不久還死了他的一個好朋友,就差他女兒了。他還真的就有一個女兒。不過還好,他沒那個命。他昨天出車禍當場死了。”

    “哇,也許他那些親人朋友死跟他沒關係呢?”

    “誰知道呢?不過聽我爸說,他也會看點事的,也懂一點,我猜就是他下手的。所以我爸讓趕著火化了,要不這樣的場麵他很容易就成僵屍的。”

    “那你現在在哪裏啊?”

    “火化場,明天一早就火化。然後專車馬上送回去。早上十點出殯,十二點左右下葬的。對了,姐,我爸讓你明天跟過去一下。多看看,才記得那些程序啊。”

    “我又不會當道士。”

    “這可不是一般的下葬啊,你來不來?”

    我看看我哥,我哥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才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我哥就問了我那什麽五鬼運財的事情。最後他說,這麽做的人都已經不是人了,難怪死了會變僵屍啊。

    第二天一大早,寶寶還沒醒呢,我就要起床準備出門了。因為是去農村的,而且還是下葬的事情。我穿著一套白色的運動上衣,配著黑色的褲子黑色的跑鞋。清清爽爽地就出門了。

    還跟著阿姨說今天一天不回家,讓她多幫忙看著我寶寶。

    他們要去那邊等火化,我又不用。我是九點出門,算著路程,十點之前能到那邊了。那村子我沒去過,不過很好認的。我哥說就在路邊,有路牌的。在接近的時候,我糾紛放慢車速了,果真看到了路邊的一個村子有著路牌。

    確認無誤之後,就進了村子。

    農村家裏做白事,那是整個村子都知道。稍稍一問就找到那家人了。

    我將車子在地壇停好的時候,還沒有多少人來。大家都已經接到消息是十點之後從到這邊的。十一點這樣就要起棺了,隻有一小時的時間,那個時候應該才是忙碌的時候吧。

    我下了車子,看著那已經全部準備就緒的靈堂。道士都已經準備好了,地上都擺著鞭炮了,孝子都跪在旁邊等著了。那孝子我猜著應該是家裏的女婿吧。我們這裏死了兒子就是女婿上,或者是家族裏的堂兄弟。在棺材的一旁,一個女人全身披麻戴孝的,但是她沒有和別人一樣跪著準備。而是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冷著一張臉,坐在外圍。

    能披麻的,那都是家裏的最親的一家人,但是她那態度明顯就不對啊。

    在大門旁,站著好幾個年輕人,二叔就在那些年輕人中間。他看到我到了,連忙喊我過去。我看著那些年輕人,估計都是抬棺材的。

    二叔卻把年輕人分成了兩邊。我說道:“不是火化了再裝棺材嗎?那還不簡單,應該不重啊。”

    二叔道:“你懂什麽啊?這回要找八字硬的人抬棺,你等會啊,一會封棺了,要用你的血寫符的。”

    原來叫我來是為了鮮血的啊!難怪堂弟沒有明說啊。他要是明說了我說不定就不來了。

    等二叔這邊定好了人,交代了他們幾句之後,殯儀館的車子也回來了。

    車上跟著去的是一個男人,也不清楚他和那死者的關係的什麽。孝子出來接了骨灰盒,那邊道士就開始滴滴咚咚的敲了起來。二叔在最前麵指導他們入棺啊,封棺啊什麽的。

    村裏的人聽到了聲音,也都過來上香了。

    一時間,人多得戰都沒處站。處於禮貌,我也去上了一炷香,雖然心中很討厭這個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人為即將要完成五鬼運財局的人。

    然後我就退到了一旁。看著那些孝子們哭啊喊啊的。

    不知道是誰將那一直在一旁坐著的女人扯到了棺材前,讓她跪下上香。沒有想到那女人一雙惡狠狠的眼睛就死死盯著那棺材,緊緊抱著她女兒大聲喊道:“我就是不拜他!他根本就不是人!圓圓的爸爸就是他害死的。圓圓爸爸走了,他還好幾次的想對我做那種事!你們這些人又不是不知道!也不想想奶奶是怎麽走的!我巴不得他早死呢!圓圓爸爸,奶奶,還有我婆婆,他們都巴不得他死呢!”

    這麽一番話,大家臉上都尷尬了。我心裏暗驚,這個信息量好大啊。不過別人的家務事,我也不好打聽是吧。悄悄溜出大廳,躲車子上去。等一會需要我了,我再出現吧。

    我就這麽上了車子,沒有啟動車子,將車窗降下了一些通風換氣啊。

    不一會就看到兩個雖然穿著白色衣服,但是卻明顯不是農村人的女人走了過來,就在我車子旁邊議論著。

    “那個圓圓媽是怎麽回事啊?”

    “你們外麵回來的不知道。圓圓爸也是去年才走的。他走了之後,嬸子沒多久也去了。然後啊,那個老男人就看上了自己媳婦了。好幾次想動手呢,都是被他們家奶奶罵住了。後來有一次,老男人都把媳婦壓床上了,奶奶去扯,扯不了啊,生氣之下,一頭撞死在門板上了。真看不出啊,那老男人都五十多的人,還老想著這個。”

    “哼!給我是他媳婦,我也不跪了。我直接離開這個家算了。”

    “唉!農村的女人哪裏有那麽城市的那樣的啊。不過現在也好了,老男人死了。這個家以後還不都是那媳婦的了。”

    我在車子裏皺著眉想著,這麽精彩啊。要是我,我連孝都不給他帶。

    遠遠看去,好像那家人也沒有再為難那媳婦,畢竟那媳婦的事情看來村裏人都知道的。我們家人再這麽欺負人家會有人看不下去的。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看看時間,快十一點了。堂弟來的電話,他讓我一會跟著隊伍出殯,那符要在下葬前才能畫的。

    我感謝今天穿的是運動服啊,要不走山走嶺的,就麻煩了。那邊開始棺材,點鞭炮起棺了。我誰也不認識啊,隻能跟著堂弟身邊走了,就在棺材後側方。後方是人家親屬的,我們隻能跟在靠邊走一點了。

    

 第六十四章 四鬼抬屍局2

    一開始還是平地,走起來還沒有多大困難 出了村子,在村口有著一片泥濘。那道士團隊裏負責在開路點炮的兩個小孩子,一左一右跑得特別勤快。我們這裏有這個習俗。道士團隊裏的兩個孩子,必須是童子身,一般都是十歲左右的男孩子。用綁著香,一層層的高上去,足足有一米長呢。

    這香在沒有到目的地前是不能熄滅的。孩子左右分別燒一小串鞭炮,但是前麵的鞭炮響過了,後麵就絕對不能再點了。就這麽一路響過去。

    在過那節泥濘的時候,一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麽,背包帶子突然斷了,包裏可全是已經整理好的小串的鞭炮啊。全掉進水窪裏了。

    孩子也知道這個的重要性,一下就急了,拉起來的時候,包裏都能滴水了。

    二叔跟在棺材後麵,聽著前麵的聲音不對再看出事了,就免不了責怪幾句。隻能讓另一個孩子,分出一半,再跑快點,拉開兩次點炮的距離,以求那些炮足夠點到目的地了。

    好在二叔早知道今天會有點事,讓道士給兩個小孩子裝了很多的鞭炮。

    可是棺材過那節泥濘水窪的時候,一個抬棺的人,給崴了腳,身子一軟。

    這已經起來的棺材,在沒到地方之前是不能下地的,不吉利啊。我看著跟在一旁的堂弟就衝過去用自己的手墊了棺材底。好在那崴腳的人及時穩住了。要不棺材真砸下去,堂弟的手就要斷了。

    腳崴了,走不了啊。二叔早有準備。想想我剛來的時候,二叔可是選了好幾個年輕人呢。換了人繼續前進。那崴腳的也要跟著走,他要是這個時候離開隊伍,他就跟著一年都倒黴了。

    他走在我和堂弟後麵,低聲跟我堂弟說道:“那棺材不對啊,好重呢。”

    “棺木選得好吧,都是實木。”

    “不是的,我也不是第一次抬棺了。村裏那麽多老人走,我這都是第四次了。比以往重得多了。”

    堂弟回頭瞪了他一眼,道:“別亂說話。”

    那家人也都認識堂弟了,都知道他是跟著打點前後的風水先生,就沒有在敢多說話。

    解釋一下,我們這裏道士,很多都是隻幫吹吹打打弄排場,前後打點什麽的。真正定穴做主的都是風水先生。

    很快就出了村子,上山嶺了。這一路還真是多事啊。沒多久,一個抬棺的人就被路旁的草打到了眼睛,眼睛睜不開了,隻能換人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放下棺材的時候,另一個人又被壓了腳。

    大家都感覺到了這次下葬的不同,從一開始風水先生堅持要盡快火化的時候,很多人都猜到了。

    一番儀式之後,就是下葬了。

    畫符,二叔不會,自然是堂弟上的。堂弟從腰包裏掏出了黃紙,朝我伸出手去。我低聲問道:“這人都火化了,也不怕他怎麽樣了,幹嘛還要我放血啊。”

    堂弟不說話,抓過我我的手,用爺爺那把小小的桃木匕首(不是桃木劍啊,是當初爺爺紮我的那個桃木匕首,也就十厘米不到吧。),一下就朝著我的手指上紮去。我幾乎是瞬間就驚叫的。沒有一點準備啊。

    而且平時放學都是用裁紙刀的,那東西很鋒利,輕輕一劃,還沒感覺痛的時間已經血了。而現在,那是一把桃木劍啊。就那刃,要想紮出血來,就知道要下多大的狠心了。

    我記得當初爺爺那是一刀就將我紮出血來了。堂弟很顯然不熟悉這刀,還當是他的裁紙刀呢,一刀下去,就看到皮膚有點紅印子罷了。

    糟糕了,丟臉了。我叫得那麽大聲,就算了,還不見血的。

    二叔一旁看著皺著眉道:“用刀尖紮。”

    堂弟再次舉刀。

    我終於承認了堂弟六十歲的時候一定能超越爺爺的。他那點狠勁,一點也不輸爺爺當年啊。

    他拿著我的手,在黃符紙上一陣龍飛鳳舞,然後往那棺材頭上一貼,招呼人抬棺材入坑了。

    我含著自己那出血的手指,退到了一旁,聽著那個道士唱一句,丟一把土的,還一個親人丟一把土的。好不容易結束了,幾個年輕人開始用鏟子填土,終於看到能回家的希望了。別問我幹嘛不自己先回去。我不認識路啊,還要跟著大部隊回去呢。

    到這個時候,很多親人都回家了,二叔看著沒什麽了,就吩咐填土的人幾句,也走了。堂弟跟我走在二叔後麵,幾個抬棺的年輕人跟我們也就是前後距離吧。

    他們還在議論著那棺材怎麽就這麽重呢?

    我也拉拉堂弟的衣袖問著,堂弟指指前麵的二叔,低聲說道:“回去告訴你。”

    回到那個家裏,我匆匆吃了飯,就先開車離開了。堂弟和二叔還要等著收紅包呢。而且我也看到了堂弟家的那輛爛五菱,估計著他們也不會讓我送的,就沒等他們。

    因為是去參加白事的,回家照例過火,一回到家,我寶寶就撲了過來,我連忙叫阿姨把她抱開了。

    洗澡幹淨了,我才抱過了我的幸福,讓阿姨去買菜做飯去。

    吃過晚飯,寶寶睡下了,我就給我哥說了今天那精彩的一家子。我哥笑道:“天下這麽大,還真是什麽人都人啊。”

    “壞人一大堆。”

    “那你猜那棺材為什麽這麽重?”我哥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老宋又敲詐人了吧。這麽急著火化,還明知道有問題的屍體,他一定給人家推薦那種特別貴,特別重的骨灰盒。”

    “再重的骨灰盒,也不可能有抬死人那麽重吧。一定還有別的原因的。”

    “不知道。那就是棺材問題。”

    “我看是那死人的問題。”

    “就算那人生前是個壞人,那他死了燒成了灰,也不可能就比人家重了啊。”

    我們兩聊了好一會,才睡下了。今天也確實困了,躺下沒一會就睡著了。

    堂弟是第四天才回來的。確切地說,他是第二天回的市區,隻是在表弟那邊約會了兩天,才拉著表弟一起過來吃飯的。

    正好是周六,就提前給阿姨放假了。(我們家阿姨,一個星期隻有周日一天假)做飯的是我哥,打下手的表弟。其實吧,在我們這裏,都是男人做飯的多,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十個裏麵,估計隻有四五個會做飯吧。經常做的,估計也就那麽兩三個而已。

    我就拉著堂弟,坐在陽台上,看著寶寶玩著橡皮泥,說著那天的事情。

    他很吃驚地說道:“你還沒猜到那棺材為什麽這麽重啊?”

    “到底是為什麽,你說啊?”

    “其實很簡單,他的那個五鬼運財局沒運氣來,但是畢竟那四個人都是因為他而死的。還有一個局,叫四鬼抬棺局。就是四個這樣的親友被人害死。他們死不瞑目啊,不肯走。就留下來等著那害人的人也死了,抱著他一起下地獄唄。也有的說,是拖著他去閻王爺麵前告狀。告贏了,那人就要在下麵受苦了。這種局,不是誰布出來的,而是因果關係天定的。那天的棺材外麵有人抬著,棺材裏麵的骨灰盒,有鬼抬著。那棺材裏,可是四個鬼抬著一個啊。或者說是押著一個。這種局情況,一般都會火化的,不火化的話,容易出僵屍。所以他們家人請我爸去的時候,我爸是花了一個晚上,才套出了他們家那些髒事出來的。你知道的那點,隻是他們家的一小點。”

    “汗!都公公對媳婦下手了,還有更髒的啊?”

    “有啊,算了不說了,在你寶寶麵前,不說這些不好的事情。”

    “嗯嗯,回頭你qq上跟我說。”

    堂弟白了我一眼。我就好奇啊。後來堂弟真的在qq上跟我說了,真的比小說還小說,要多髒有多髒。在這裏就不汙了大家美好純潔的心靈了。

    一桌子好飯做好了,我抱著寶寶,喂著她最喜歡吃的塘角魚(這東西,貌似隻有兩廣有,補氣補血佳品,通常就是蒸給孩子吃的。小小一條,去了魚刺,就大人的一口肉的,要賣到七八塊錢。)聽著男人們聊天。

    三個男人正好鬥地主了。鬥著地主慢慢喝著酒,愜意啊。

    看著手裏的牌,堂弟突然冒出了一句道:“明天我去找找那老鍾,姐,去不去?”

    “找他幹嘛啊?”我哥比我說得快。

    “上次韋醫生不是說,姓岑的家在附近的縣城嗎?二十幾三十分鍾的路程,隻有老鍾他們那地方符合條件啊。加上我們幾次懷疑老鍾,說不定老鍾認識他。”

    “那找到姓岑的又幹嘛?”我哥繼續問。

    我也不知道找到他能幹嘛。這種事情,我們又不可能報警。打群架的事情,在街上遇上打一頓就好了,還能追人家家裏打去啊。

    堂弟說道:“知己知彼啊,要是讓我隻當他家在哪裏。我天天跟著他,我看他怎麽做壞事。我這輩子的人生理想,就是搞定那姓岑的了。惹我急了,我真買把槍崩了他完事了。”

    我真想說,弟啊,你的人生這算不算是被我耽誤了啊。

    

 第六十五章 媽媽1

    那天晚上,男人們喝到很晚,表弟也順理成章地誰在堂弟床上了

    雖然帶著很多茫然,但是第二天我們還是一起去了鄰縣。寶寶放在我爸媽那,也是很安心的。

    車子停在那中醫診所的時候,竟然看到門口是關著的。小鍾竟然沒開門營業啊。以前我們過來,他這裏可是都在勤奮賺錢中啊。

    我哥道:“也許去進藥了吧。”

    “周末去逛街?他沒那麽傻吧。”我道。住城市的人都知道,周末上街,特別是去批發市場,那是標準的擠得連路都找不到。他一個個體戶,幹嘛跟人搶時間段啊。換個時間不是更好嗎?

    表弟揮揮手道:“算了,上車回家睡午覺吧。”

    也隻能這樣了。我們有些不甘心地轉向了車子。

    這時,那診所門打開了,首先奔出來的是一條黑狗,接著就是老鍾。

    我們和老鍾都愣了一下,老鍾雙手往身後一背,一個冷哼,理也不理我們就朝外走去。

    堂弟連忙反應過來,追了上去,就說道:“老鍾,老鍾,別急著走啊。”

    老鍾停下腳步,看著他一眼道:“我們不熟,沒什麽好說的。”

    “別別啊,我們今天就是想來問問,你認不認識你們這個縣城裏,或者是這附近村子裏一個姓岑的風水先生?”

    老鍾聽到堂弟的話,終於正眼看他了。然後再轉過頭看看這邊的我們。從他的反應看得出來,他是認識那個姓岑的。

    我急急走了過去,說道:“老鍾,你認識他吧。他的是事情,你也一定知道一些吧。”

    “我……我不認識什麽姓岑的。這附近也沒有什麽姓岑了。你們怎麽就這麽不死心呢。”

    我說道:“老鍾,以前你不是說過,你不是壞人嗎?你不是跟我說過,你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嗎?那麽你為什麽要包庇姓岑的呢?你明明就認識他啊。你一定也知道他最段時間在煉小鬼吧。你也是懂行的人,你知道那是多缺德事情。”

    “我真不知道什麽姓岑的風水先生。哼!別老來纏著我!”老鍾一個冷哼幹脆直接回診所關門。

    我們總不能拍人家門,讓周圍的人都出來看熱鬧吧。所以還算選擇了先離開吧。不過今天至少可以證實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姓岑的和老鍾是認識的。也許就想我們猜測的那樣,他們兩個人一起完成煉小鬼的。

    回去吧,還能怎麽辦?

    可是車子開出了十分鍾之後,堂弟卻讓表弟轉了車子,說可以去問問他們的鄰居,看看老鍾家有沒有經常來一個穿著灰夾克的客人。

    我們的車子停在那家中醫診所的時候,竟然看到了診所的門開了。而小鍾和老鍾都在診所裏。

    堂弟笑眯眯著走過去說道:“鍾醫生來了。剛才我們過來的時候,你這還關門著呢。”

    “嗯,剛才沒起床。”他沉著臉,並沒有像曾經那樣,至少應付地給個微笑。而一旁的老鍾卻是紅著一張臉,氣呼呼地帶著他的黑狗朝裏麵的院子走去。應該是剛才和自己兒子吵架了吧。

    老鍾離開了,小鍾才說道:“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剛才就是在和我爸說這件事,我讓他別做那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你知不知道你爸爸認識的人裏有一個姓岑的啊?”

    小鍾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聽說過有人姓岑啊。我們這邊沒有這個姓氏的。”

    我知道小鍾的話也不能全信的,但是可以做一個參考啊。

    又說了幾句之後,我們就打算回去了。堂弟本來都要上車了,卻又從車子上探出頭來,說道:“鍾醫生,讓你爸小心一點啊。要是哪天那姓岑的拿他來當煉小鬼的引子,他就真是一輩子生不能死不成的了。”

    小鍾臉色一變,白著張臉,看著我們開著車子離開了。

    車子回到了市區,我們先去逛逛街,然後買了一大推的東西,才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我們經過了人民醫院。回想著前幾天在產房了那種心髒裏,整個身體裏全是那種鬧鍾響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我低聲說道:“我這輩子都不進產房了。”

    表弟就在前麵副駕駛座上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你這輩子都沒機……啊!。”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跟著就是一聲驚呼。

    “你幹嘛啊?”我說道。

    我哥拍拍我,看著車窗外。

    我疑惑著看看外麵,沒什麽特別的,表弟怎麽連車子都靠邊停了啊。

    我哥看著我問道:“你沒看到?”

    “看到什麽啊?”

    堂弟平靜地說道:“走吧,我早就見過她了。大概都有半年的時間了吧。”

    表弟重新啟動車子,讓車子流暢地行駛起來之後,才說道:“表嫂,你剛才真沒看到啊?”

    “看到什麽啊?”

    堂弟道:“他們見鬼了。現在已經是六點多了,而且天色很昏,阿飄出來散步了。”

    表弟白了身旁的堂弟一眼道:“你是不是人啊,說得那麽輕鬆的。”

    堂弟又笑道:“他們看到的是一個穿著睡衣的胖女人的鬼魂。那個胖女人在對麵銀行取款,急急往醫院方向趕,被路上的車子撞死了。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在一遍遍地重複著死前的事情。應該是那件事是她死了也放不下的事情吧,所以才會卡在那裏了。”

    我問道:“那不算是路上的替死鬼吧。”

    “不算,隻要等她明白自己已經死了,她就會自己離開的。”

    “那她什麽時候才知道自己死了?”

    “這麽沒法確定,有些鬼,幾天之後就知道了。有些鬼是一百年了都不一定知道。因為在他們的世界裏,時間是沒有向前走的。他們一直在他們最後做的那件事裏出不來呢。”

    車裏沉默了一下之後,我哥就說道:“那多可憐啊。不如今晚我們來告訴她,她已經死了,讓她離開,行嗎?”

    “行啊。”堂弟道,“不過你和我姐去吧。我和小漠前幾天就買了電影票了。大片呢,幾百塊一張票呢。”

    堂弟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哥已經是滿臉的後悔狀了。

    堂弟還要補充一句道:“這種小事很容易的,膽子夠大就行了。我姐處理得來的。”

    表弟再次哈哈大笑起來道:“我看是我表哥沒那膽。”

    我哥胸膛一挺,道:“誰叫我沒膽的!”

    男人啊,都是衝動的動物。就因為他的這句話,我們在晚餐時間沒有按慣例去接我的寶寶,而是通知我爸媽,我們要和堂弟表弟一起看電影,晚一點去接孩子。

    在沒人願意回家做飯的情況下,表弟的錢包隻能出血一下了。加上我哥還在怨恨他的起哄,讓他現在必須為了麵子去麵對那個女鬼,所以我哥狠狠宰了表弟一次。點名去了我們城市那數一數二的酒店,四個人吃了兩千多的飯菜。吃不完,我還厚著臉皮打包回家放冰箱。

    那是我哥啊,他一直那麽支持我的,這回也輪到我支持他了。我要當他堅強的後盾!

    晚上八點的時候,我們開著我們家的車子,去了人民醫院。

    和我一個城市的親都知道。我們的人民醫院搬家了,從原來的市中心,搬到了新開發區這邊。這邊的商住什麽的,都是這幾年才建起來的。醫院的麵前是一條八車道的大路,就算車流量多,但是也不會顯得擁堵。

    到了晚上的時候,這條路上的路邊停車位就會空出很多來。

    我哥將車子停在了人民醫院這邊,然後想了想,說道:“那女人還沒有過來就被車子撞了,我們還是到對麵去吧。”

    說完,啟動車子,繞到了路的另一邊去。他一邊開著車子,一邊說道:“金子,你有把握嗎?”

    我皺皺眉道:“算是有吧。”

    “算是啊?”

    “呃,還不是就是在路邊燒香,然後跟她說說就行了嗎?而且我根本就看不到她啊。”

    “那,萬一……”

    “沒有萬一!”我說道,“這種事情,要是不成功,大不了她就繼續在哪裏一遍遍撞車吧。”

    “那還是努力一下吧。”我哥找了地方停好了車子。我低下頭,在包包裏翻找著帶來的裝備。其實我會的真不是很多。要是燒香跟她說,她聽不到的話,我想來招硬的。就是用紅線困住她,讓她停下來,認真聽我們說話的。

    “啊!”我還在忙著找紅線的時候,就聽到了我哥的呼聲。我抬起頭來看看外麵,沒有一點事情啊。我看著他,問道:“怎麽了?”

    “她現在在那邊銀行裏取錢呢。”

    我朝著銀行裏看去。那櫃員機前,空空如也,可是在一米線外卻等著一個打噴嚏的十七八歲的女孩子。

    這種情況,要是我看到了,我會覺得那女孩子蠢的,前麵明明沒有人,她等什麽啊。

    給我哥這麽一說,我猜到了。那個生病的女孩子身體比較弱,所以,她應該能看到那個取錢的女人,她沒有意識到那是一個鬼,所以依舊站在她的後麵等著。

    親們,也許你們晚上去櫃員機取錢的時候,都沒有認真看過前後排隊的人的影子吧。也許你前麵的,或者後麵的那個人是沒有影子的。

    

 第六十五章 媽媽2

    我匆匆推我哥下車,說:“快快點,燒三炷香,插在路邊,跟她說話,看看她有沒有反應啊。
    我哥馬上拿出了打火機,點燃了我遞給他的三炷香。

    我看到他拿著香的手都在微微發抖著。雖然明知道那不會有什麽危險,但是還是會緊張啊。而且我哥並沒有多少次加入我們行動的機會。他要麵對鬼,他也會害怕啊。

    這一次,應該是我來保護他了。我接過他手中的香,穩住手,很快點燃了,然後朝他一笑道:“哥,我在呢。”

    我哥一明白了我要表達的意思,朝著我微微一笑。

    我將那三炷香插在了路旁的石磚縫隙裏。香味彌漫,我什麽也看不到。而我哥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一個大男人,這種時候還真的說不出什麽話來,這種事情還是讓我來說吧。

    我看著那燃燒著的香,說道:“大姐,一會你就不要再衝過馬路了,你已經死了,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你在衝入馬路的時候,被車子撞到了。你應該離開這個世界,這裏已經不屬於你了。”

    我說完了,看看我哥道:“她呢?有反應嗎?”

    “有啊,剛才從你麵前數著錢衝車道裏去了。被那邊那輛皮卡車撞到了。”

    “那你幹嘛沒叫啊?”我說道。

    “看幾遍了還會驚叫嗎?”

    這就叫視覺疲勞吧。看多了也不怕了。

    失敗了,這都失敗了。後麵領了錢的那個小女孩出來就看到我們兩站在三炷香麵前,那是一臉的害怕就疑惑,想看又不敢看,匆匆離開了。

    我哥靠在我們的車子上,說道:“怎麽辦啊?要不回家算了。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吧。”

    我猶豫了一下,掏出了手機,給那個小護士打了電話。這種事情,最後是知道個前因後果。那小護士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這件事呢。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小護士應該沒有在上班吧,手機的背景音是一些輕快的音樂。我問道:“你知道醫院對麵著路上,有一個大媽的鬼魂在這裏領錢嗎?”

    小護士那邊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等下。”過了好一會,手機中的背景音消失了,變得嗯安靜。才聽到小護士說道:“金子姐,你怎麽知道那個女人的事情啊。”

    “我遇到了啊,我現在就在這路上,等著給她帶路呢。”

    小護士說道:“我見過她,那個時候我還是陰陽眼,晚上經常看到她在那裏領錢,然後數錢往醫院跑,就被車子撞了。後來問了同事,她們說那個女人是一個病患的媽媽。那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的媽媽。那女孩子失戀了就吞了安眠藥自殺。送來醫院隻好,醫生讓她馬上去取五千塊錢,才給孩子洗胃。那個時候,已經是晚上**點了,那女人去了很久沒有回來,醫生就下了醫囑,讓護士先洗胃了。她女兒是救了回來,可是急診室那邊又接到了病人。同時轉過去參加救治的時候,才看到那就是那個女孩的媽媽。她的手裏還緊緊拽著那五千塊錢呢。我見過她幾次,但是沒有跟她說過話。”

    我長長吐了口氣,還是一個挺可憐的媽媽呢。好在她女兒救回來了。

    掛了手機之後,我跟我哥說了這件事,然後說道:“哥,再用紅線試一次吧。她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女兒已經得救了呢。”

    我哥點點頭。我從包包裏拿出了紅線估計著從那櫃員機出來,會經過的地方,用羅盤定下一個紅線的等邊三角形。這樣當她進入這個三角形的時候,就會成為一個局,讓她走不出去。這樣她就會注意到身旁的事情,聽得到我們說話了。

    三角形的弄好了,可是我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才會再出現了。鬼又不是天一黑就一直在路邊散步的。他們的出現那是天時地利人和才形成的啊。用科學一點的方法解釋就是說,鬼是人死後那執著留下來的能力,是屬於一種磁場。所以鬼怪出現的時候,羅盤的指針有時候會有變動的。

    那特殊的磁場要出現,就要周圍有利於它出現的情況。如果你在旁邊放個巨大的磁鐵,完全影響了局部的磁場,那鬼就沒有辦法出現了。

    當然這是一種科學的理論說法罷了。理論是要實踐去驗證的。到底是不是,誰願意拿塊磁鐵去找鬼試試啊。要是你手裏的磁鐵沒有人家鬼魂來得強烈,那後果就真的是找鬼掐了。

    如果你走路好好的,突然麵前出現了紅線三角形,你會怎麽想?

    是我,我一定會想小孩子真胡鬧然後跳過去。

    可是並不是所有你都會和我一樣的,也有人會做做好事,把這條紅線撿走,或者丟一旁的垃圾箱裏,或者帶回家玩。

    大半夜的,讓我和我哥蹲在路邊等鬼,還真的為難啊。可是進車子裏的話,那紅線就有可能被人撿走了。

    所以我們隻能很尷尬地靠著車子,看著那對麵的櫃員機。反正我是看不到的,主要是我哥幫忙看著。我開始後悔沒有跟堂弟要他的牛眼淚來擦擦。

    時間一分分過去了,我爸媽也打電話來問我們今晚幾點過去接孩子,還是留孩子跟他們睡了。我隻能說盡量快吧。隻要孩子沒有睡,我們都會去接的。

    掛了我媽的電話,我心裏也著急了。這要是一個晚上她都不出來了怎麽辦?我們就這麽浪費一個晚上的時間嗎?

    我哥看看手腕上的表,說道:“等到十點半吧,要是還是沒有出現,我們就先回去。開車快點,還能去接寶寶的。”

    如果寶寶已經睡著了的話,爸媽是不會同意讓我們抱走的。

    我看看手機上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啊。隻要她出現,也不過就是幾分鍾的事情罷了。

    又過了好一會,就在我越來越心急的時候,我哥連連拍著我的手臂,一雙眼睛緊緊看著那銀行櫃員機裏。我意識到那個女鬼出現了,同時一顆心也提了上來。

    我哥就這麽盯著一個鬼看,可是那個鬼的心裏卻全是她的女兒,根本沒有注意到路旁有人一直在看著她。

    隨著我哥的目光,我感覺到她開始朝著醫院方向去了。地上的那個紅線三角形突然被無形的力道拉著兩頭繩子,讓三角形的線繃得緊緊的。

    我想是入局了。我哥急急拍著我,道:“她在裏麵了。”

    我連忙點上了香,插在了那三角形前麵石磚地縫上。我聽不到,也看不到那裏麵的女鬼,對於鬼來說,她還太弱了,根本影響不了我。

    我就聽到我哥對她說道:“那個,大姐啊,我們沒有惡意的。我們隻是想告訴你,你已經死了。……不是,不是,我們沒有想搶你的錢。我們知道你的錢是要給你女兒救命的。你女兒已經救回來了,她已經好了,早就出院了。你在送錢過去的時候,被車子倒死了。……嗯,真的,你女兒已經救回來了。……我們……我們也隻是聽醫院裏的護士說的。”我哥似乎並不知道怎麽跟這個女鬼交流,連連拍著我的手臂。

    我說道:“大姐,要不回家看看你女兒吧。我放你離開。”

    說完,我將地上那紅線收了起來,可是四周沒有一點改變。我問我哥道:“她呢?”

    “走了,坐那邊那計程車走的。”

    我看著不遠處停下的計程車,心中一寒。今晚那司機夠倒黴的,載了個鬼顧客啊。

    我哥連忙說道:“走啊,回去接寶寶去啊。”

    兩人匆匆上了車子,我哥開著車子,邊問道:“你說她之後會怎麽樣啊?”

    “堂弟說,了卻了心願的鬼,會接受自己的死亡,就會走得很平靜。就算不用風水先生帶路,也能離開了。”

    “她看到她女兒還好好的,應該就會離開了吧。”

    “應該吧。當媽的都這樣,隻要孩子好好的就沒有什麽放不下的了。”

    到了我爸媽樓下,我正急著要上去看孩子呢。我哥拉住了我,用車子上的幾張報紙點了火,要過火才能上樓的。這個我差點都忘了,心裏全都是孩子了。

    回到我爸媽家,我的寶寶還在瞪著一雙大眼睛,對著手機喊媽媽。一看到我出現,眼淚就大顆大顆地掉下來了。

    我連忙抱過孩子,安慰著她。跟爸媽說了幾句就帶孩子回家了。剛要走,我爸就在起身送我們出門,才壓低著聲音說道:“又去看事了?”

    我們嗬嗬笑著,算是回答了。

    我爸提醒道:“一路回家,別管孩子睡不睡,都跟她說話,叫她回家。懂嗎?”

    我連連點頭。以前剛和我哥同居的時候,就見過住在我們樓下的那戶人家的奶奶。每天帶孩子回家,是必須一路喊著:“浩浩,跟奶奶回家了。我們明天再去玩。走了,跟奶奶回家了。”

    有時候就算孩子睡著了她也要一路喊回去。

    那時候,我哥就對我說了,那是在給孩子喊魂呢。我還會嗤之以鼻,覺得農村來的奶奶真不靠譜,這不是吵著孩子睡覺嗎?那麽小的孩子,他懂什麽啊,還不是抱著去哪就去哪的。

    

 第三十五章 媽媽3

    可是現在我有了孩子,這個習俗,我也一直遵守著。 就算是坐在車子上,我也會一路跟孩子說:“幸福,跟媽媽回家睡覺了。我們一起睡覺覺。走了,跟媽媽回家睡覺,跟爸爸媽媽回家了。”

    風水上說,孩子小,魂魄還不穩定,有時候玩得高興了,或者情緒受了波動,魂魄會有暫時的離體。這個時候,把她抱走了,不喊著回去,說不定她那一魂一魄什麽的,還在那繼續玩著呢。這樣孩子就會整夜的哭鬧,不舒服了。這時候就要拿著衣服,去外麵喊魂了。

    西醫上就是說,孩子玩得太累了,大腦還處於興奮,身體很累,很想睡,可是腦子興奮睡不著,導致夜裏苦惱的。

    其實科學也是對的。習俗也沒錯。當媽媽的就多喊幾聲吧。反正隻要寶寶好好的,丟臉又怎樣?

    那個晚上,我們回到家的時候,堂弟他們已經回來了。表弟依舊厚臉皮地跟了過來。

    等把寶寶放下了,堂弟給我們煮了宵夜雞蛋粥,端了出來,才問我們情況怎麽樣。我跟他說了一遍,最後問道:“這樣她會好好離開了嗎?”

    “應該吧。”堂弟給的也不是準確的答案,這行就是這樣的,從來都沒個準。所以再厲害的大師也不可能說收了錢就一定能怎麽怎麽樣的。

    這件事我一直記得,雖然在這一年裏,我遇到過很多比這個還厲害的事情,但是那媽媽對孩子的那種執著,讓我怎麽也忘不了。

    幾天之後的一個晚上,我哥在客廳看著電視,我和寶寶就在陽台上玩著新給她買的積木。堂弟依然渣著劍三樂此不彼啊。

    一個電話響了。我讓我哥把我手機遞過來。

    我哥隨便看了看來電顯示,說道:“對麵樓的欣欣媽,又是叫你明天去逛街的。”

    我白了他一眼道:“女人逛街你也吃醋的啊!”接通了電話,傳來的卻是欣欣媽那帶著哭聲的聲音說道:“金子,我……我欣欣一直哭啊。”

    “生病了?不舒服啊?”就算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我的第一感覺還是會往科學這邊想的。畢竟我也是在唯物主義下成長的好孩子啊。

    欣欣媽說道:“不是。她一直看著自己的腳,使勁踢,好像有什麽抓著她的腳了。可是我們都看不到的。幫她捂了搓了也沒用。奶奶說是讓髒東西扯著了。可是我們什麽辦法都試過了,還是不行啊。”

    “你試什麽啊?不行就去醫院看看吧,說不定是她不舒服呢。”

    “我……我罵了,可是罵不狠。我不會罵人啊。”

    這個我相信,欣欣媽是那種特別溫柔,說話都細聲細氣的。讓她罵人,那還不是跟撒嬌一個樣啊。

    欣欣媽又說道:“我還拿了菜刀出來了,也沒用。欣欣爸爸又不在,我該怎麽辦啊?”

    我的腦海中幻想著欣欣媽媽拿菜刀的畫麵,那種柔弱的性子,拿著菜刀也不想是會砍人的啊。

    手機裏,我還能聽到孩子的哭聲,哭得挺慘的,聲音都啞了。都說孩子哭不啞,那是沒有用力哭吧。

    我想了想道:“聽好了,你先要凶一點,鬼怕惡人知道吧。凶一點,再凶一點,這是保你女兒呢,你不凶,你女兒就有危險了。菜刀你就用力砍欣欣腳邊的床啊,桌子啊上的上麵。然後就罵,什麽濺你罵什麽。別不好意思開口,你不開口,你女兒就危險了。不行你就用你的內褲打她的腳丫,邊打邊罵。再不行你就去敲你們家的鍋蓋,邊敲邊罵。再不行,你去鄰居誰家,要點童子尿,澆那腳上。再不行,你家還有鞭炮嗎?點一串炸房子了,保證沒事。”

    “我……我……”

    “我什麽啊?馬上去啊。怎麽當媽媽的啊!”我厲聲道。欣欣媽在小區裏沒少受欺負。就她那性子,大家一起出去玩,要不是我幫她占個位子,她可能連自己搶位子這種事情都做不到。

    他們家欣欣,不是我不喜歡啊,實話實話,整個一熊孩子。拿到手的玩具,人家喊一聲“是我的!”她就趕緊丟了,哭著找媽媽。這都三歲快上幼兒園了啊,以後在學校還不知道怎麽過呢。

    我接著說道:“就這麽做一通,沒效果就直接送醫院看看吧。”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但是手機掛斷之後,我還是不放心啊。就叫堂弟過去看看。

    堂弟嘟嘟噥噥地說:“你不是都教她了嗎?我還去看什麽啊?”

    但是他吃我的住我的,還是乖乖聽我的話的。換了鞋子,就出門了。我哥坐在沙發上看著我說道:“喲,越來越像神婆了啊。”

    “是師太好嗎?神婆,一聽就是騙子。”我應著。

    我哥就笑了起來,道:“其實你也挺好的,至少我們寶寶受到危險的時候,你都能挺身而出。”

    “哥,你會不會覺得我一個女人學這個太難堪了啊。要是人家問起,你不是很丟臉嗎?”

    “丟什麽臉啊,我老婆就是在家帶孩子的。你又不是出門擺攤算命騙錢的。”我哥說著。

    我們這裏聊天都還沒有多說幾句呢,估計這堂弟的電梯都還沒有到一樓呢,就聽到對麵樓敲鍋蓋的聲音了。

    敲鍋蓋啊,一個家裏的火氣就看灶。鍋蓋那就是灶旁邊的東西。這個咚咚的敲起來,帶著火氣散開了,髒東西就要退一邊去。

    我在陽台聽著那邊的動靜,怎麽就隻敲鍋蓋呢,罵聲呢?唉,那女人還是罵不出口啊。看來還是要靠堂弟解決的。也不知道他到一樓沒有呢。

    我還在想著這個問題,漸漸的就聽到了那邊的罵聲。那氣勢上來了,開口罵出了一句,就好罵第二句了。漸漸的那咚咚的聲音裏,夾雜著兩個女人的罵聲。

    不一會,堂弟就回來了。我問他怎麽就回來了,也不幫我去看看的啊。他說道:“小孩子被髒東西摸摸腳是常有的事情。給他們這麽腦保證沒事了。”

    堂弟的話剛說完,就傳來了一陣鞭炮響。

    鞭炮響過之後,我的手機就響了。欣欣媽是帶著哭聲跟我說:“金子,我欣欣好了。嗚嗚……”

    “好了那你還哭什麽啊?”我笑道。那個軟弱成那樣的女人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手機裏就傳來了***聲音道:“孩子好不容易不哭了,你還哭什麽啊。一會孩子又要跟著哭了。”

    我說道:“是啊,欣欣媽,你給孩子再洗個澡睡了吧。哭這麽久,也哭累了。那個,你家還真有鞭炮啊,沒炸著家具吧。”

    “沒,是讓鄰居的男人幫點的。就在門口那裏點的。炮灰都炸進家了。”

    “那就好,孩子好了早點睡吧。”我說著,又安慰了幾句,就掛斷了手機。

    (在這裏,我特意把這一段放一起了。這裏有很多很實用的方法。雖然今天的故事不驚心動魄,不扣人心弦,但是今天的故事卻能讓有孩子的家裏,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有實用的方法。)

    第三十六章水車

    咱們小區的超市在那玻璃門的左邊有著一個大大的魚缸。魚缸裏養著幾條錦鯉,還有著潛水泵帶動的水車。

    我寶寶除了看螞蟻,就喜歡去那裏看錦鯉。還附帶著能坐一會投幣的喜羊羊搖搖車。

    在帶著寶寶第一次去看那錦鯉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他們那的水車是朝外轉的。一般說水在風水上,那就是財的意思啊。一個超市不就是賺錢進財的嗎?我不明白老板為什麽讓那水車朝外轉了。

    不過我們小區就這麽一家超市,就算生意不好,也差不到哪裏去的。我也沒那閑心去糾正人家什麽。畢竟我自己這水平,還是別說話的好。要是說錯了,那就丟臉了。

    早上,帶著寶寶再次在那玻璃門前,看著那錦鯉遊來遊去的,我發覺了那魚缸的不一樣。今天老板竟然把魚缸轉了過來,那就是水車朝裏轉了啊。

    我心裏還暗暗想著,這才對嘛。哪裏有做生意的把自己的財運朝外轉的呢。

    寶寶指著那搖搖車,我給了她一塊錢,讓她自己換硬幣去。看著她那小小的身子,踮著腳,糯糯的聲音說道:“換硬幣。”

    哎喲,好萌哦。

    可是我那被萌到的感覺還沒有過去,就聽到了店裏一陣稀裏嘩啦聲。連忙跑過去就把寶寶抱了起來,護在懷裏,才看看到底怎麽了。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一旁堆著好看的紅罐加多寶倒了下來。也沒砸著人什麽的。

    寶寶是嚇了一跳了,扁著嘴,就要哭出來的模樣。安慰了一會,讓她坐上搖搖車,一下就好了。看著超市裏老板帶著兩個員工在那撿著砸下來的加多寶,好多罐子都砸歪了,這個就不好賣了啊。在超市,這種砸歪包裝的產品,我是重來不買的,都會讓老板換一個。哪怕明知道裏麵的東西並不會因為包裝問題而有任何的損傷,我也不要的。

    相信很多親,都和我是一樣的作法吧。

    

 第六十六章 水車

    這幾天小花園裏的八卦特別的熱鬧,大家說的主題都是小區裏那家超市。 那超市在我們小區裏也有好幾年了,一向平平安安,不起眼,也不惹事的。

    昨天說超市裏被偷了,和物業那邊吵架了。今天說超市裏的漏水了,地上都濕了。明天說超市裏的煙被查了。

    連續一個星期呢,這都沒有消停過的。

    那天早上我剛抱著寶寶到小花園,那度奶奶就從跳廣場舞的隊伍裏出來了,對我說道:“金子,金子,跟你說件事,你說氣人不氣人啊。”

    我笑眯眯地迎著她。度奶奶啊,不能得罪的。得罪了她,那後果是很嚴重的。她能把你家陽台曬著的內褲的顏色,蕾絲的花樣,八到你家昨晚上床搖了幾下,給大家在小花園裏廣播出來不可。

    度奶奶說道:“就那超市這幾天不是老有事嗎?張大爺就說是他們超市那風水不好,要改改的。一開始那老板還說聽張大爺的,讓張大爺幫忙看看怎麽改。張大爺就讓他找你們家去。那老板說什麽,你聽了非氣死。他說兩個孩子能看什麽啊,羅盤上字都沒認全吧。你說氣不氣啊。”

    我臉色訕訕的,說實話,羅盤上的字,我還真的沒認全呢。我嗬嗬陪著笑道:“沒事,反正我又不靠這個吃飯。他請別人就請別人吧。”

    “不行!金子可是我們小區裏的能人啊。你看現在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有誰會這個啊,就我們金子會。”

    “其實很多人會啊,知道人家不說出來罷了。”

    “那也是不會。你去給他看看吧,戳戳他威風。”

    我嗬嗬笑著點點頭,也隻是點點頭。反正我是不會主動去的。我是真丟不起那人啊。

    不過這件事晚上吃飯的時候,我還是在飯桌上說了。我哥說道:“管人家說什麽呢?反正又不靠這個吃飯的。”

    堂弟一邊大口塞著雞肉,一邊說道:“那店麵風水真不怎麽好。門口對著長長的路,路的盡頭還是平時垃圾車停靠裝小區垃圾的地方。他門旁又沒有什麽植物幫忙擋著點的。一條路的路樹,就偏偏他那門旁那棵種了死,死了種,種了又再死的。他那店,以前沒倒閉都已經算不錯了。”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那水車,就將那水車前後變化給他們說了一下,最後說道:“他們超市倒黴,好像就是從那水車反轉開始的。是不是和這個有關啊。”

    我哥和堂弟都皺了眉,我哥道:“水車不都是往裏轉的嗎?”魚缸裏有水車,在我們這裏很常見,而且在我印象了,水車也都是朝裏轉的。一下酒店門旁,還會做水池假山,那水車都是朝著大門轉的。

    阿姨在一旁沒好氣地說道:“人家超市關你們什麽事啊?一個個還不好好吃飯了。”

    就是,關我們什麽事啊。

    說是不關我們的事,但是第二天,堂弟還是特意站在那超市門前東看看,西看看,也不好直接拿出羅盤看啊。他隻能用了一招風水先生的看門技巧,那就是不用羅盤看風水。

    我抱著寶寶在那看錦鯉呢,堂弟也湊了過來看看那水車。

    我們這邊正看得認真的時候,就聽到那邊一陣吵嚷。看了過去,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呢。那拿著羅盤,和超市老板一起走過來的不正是老鍾嗎?

    也對,老鍾是我們這附近有名的算發財的風水先生。所以這超市老板會找他來也是應該的。

    我和堂弟真不愧是同一個祖宗的啊。那是同樣的往旁邊一戰,頭微微昂起,斜著個眼睛在看老鍾。

    老鍾也發現了我們,低下頭,也沒有說什麽,低頭繼續看著羅盤。

    老鍾抬頭剛要說話,堂弟這邊就說道:“”

    老鍾那邊看向了堂弟。堂弟一聲冷笑,繼續頭微微昂,斜著眼睛來看人的。

    老鍾張張口,正要說話,可是堂弟這邊又說道:“門口正對巷尾垃圾,藏汙納穢風水自然轉不起來。”

    這一回,老鍾沒生氣,那老板生氣了。他瞪著堂弟就說道:“你怎麽亂說話啊。我請先生來,關你什麽事啊?沒事一邊去!”

    老鍾連忙拉住了那老板,道:“行了行了,隻是孩子罷了。你這位子說簡單了就是衝著煞了。別說求財,先擋擋煞保平安先吧。”

    老板和老鍾剛要進去,堂弟也抬腳往裏了。那老板馬上又說道:“你怎麽又跟來了。”

    堂弟理直氣壯地說道:“我買東西行嗎?就你這樣的態度還求財啊。和氣生財啊,懂嗎?”

    那老板一時間沒話說了。而這邊有先生來看,自然會有人來湊熱鬧。而堂弟這麽理直氣壯地上前挑釁,擺明著就是有熱鬧看的啊。一時間更是吸引了小花園裏的一群老頭老太太們。

    那度奶奶更是接過我懷裏的孩子,道:“金子,去去,讓人家知道我們小區那也是臥虎藏龍的。”

    呃,臥虎藏龍?我也是個玩具老虎,堂弟也就是條小蛇罷了。還是沒毒的那種。而老鍾的背景,我們就不能肯定了。說不定,他是那有劇毒,能咬人的大蛇呢。我們兩去,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但是偏偏我寶寶跟小區裏很多老太太都熟,被那度奶奶抱去了,竟然也不哭。怎麽她就不哭呢。我現在巴不得她哭了,讓我好有個借口抱娃回家呢。

    硬著頭皮跟了進去,就聽著老鍾說那超市裏的格局怎麽怎麽樣了,哪裏漏水,衛生間又怎麽怎麽了。

    別說我了,就是堂弟都還隻能是站在一旁聽著的份。二叔是以看墳地看上梁為主的,看店鋪風水,家宅風水都不是很在行。要看個大概還行,要說精致了,還真說不出幾句話來。而老鍾就是看店鋪風水,算八字財運是最精通的。很多做法,我們都沒聽說過的,在他這裏卻是日常業務罷了。

    這業務不同,沒法比的啊。如果老鍾不是暗中人的話,說不定弄個厲鬼給他,他還不如我和堂弟的呢。

    老板就像隻哈巴狗一樣跟在老鍾身後哈哈地就差沒流口水了。老鍾無意看向我和堂弟,老板也狠狠地瞪了過來。我和堂弟就那麽裝模作樣地看看商品。

    但是一瞬間,堂弟的臉上就紅了,全身就僵了。因為他為了偽裝一下,從麵前的貨架上拿下了商品。那商品在他手裏那叫一個亮點啊。那是一包七度衛生巾!

    我急急從他手裏抽走那衛生巾,放回了架子上。

    最後老鍾來到了那魚缸前,上下左右地看了看,又拿出羅盤對了對,然後說道:“那個,那個,金子是吧。過來一下。”

    我和堂弟都愣了一下,然後才跟著到了那魚缸旁。

    老鍾伸過手道:“有銅錢吧,借一個試試水流。”

    我沒好氣伸手就拿起那一旁結賬處的一個回形針遞過去道:“試水流。”

    老鍾看看我那回形針,臉上沉了下去:“你們家不是都用銅錢的嗎?”

    堂弟道:“前段時間,我們在醫院裏碰了個厲害是主,被人劫走了。那人用的也是銅錢。穿線銅線呢。你應該也會有銅錢吧。”

    老鍾長長吐了口氣道:“算了算了,反正你們就是不信我。”然後他對那老板說道,那魚缸有問題,水車是最重要的問題。外麵沒有什麽東西擋住煞氣,直接進入了水車。水可以擋煞氣。但是偏偏水流朝裏。還是有煞氣被帶了進來了。所以超市裏才會事事不順。

    老板連忙掏出了紅包,和老鍾來了一個長久的握手,那紅包就是在握手中過渡到了老鍾的手裏。老鍾收了人錢財,自然就開始出點子了。哪裏哪裏怎麽動,哪裏哪裏怎麽改。最後超市門口上掛個八卦鏡,那魚缸就是魚缸,那水車就拆掉了。並不是什麽地方都合適用水車的。

    風水這東西其實最好是實地看看的。要是看人家放水車招財,你也放一個,這個是不合理的。

    一番改動之後,老板的滿意地陪著笑要請老鍾吃飯去。

    我們也跟著走出了超市。我抱過了寶寶,老鍾再次叫住了我。

    他看看我,看看我寶寶,問道:“你孩子啊。”

    “是啊,所以我會努力活著,看著我寶寶長大的。”

    老鍾緩緩低下頭,道:“對不起了。”

    堂弟將我護在身後道:“要對不起就告訴我姓岑的住在哪裏?他的目的是什麽?”

    老鍾抬起頭來,看著堂弟,又是一陣猶豫,然後才是說道:“我會盡量勸他的。”說完他轉身就走,老板馬上跟了上去。

    我和堂弟對看一眼,這是很明顯的信息啊。老鍾和姓岑的認識!他們算不算一夥的呢?難道他們不是一夥的?

    回到家裏,堂弟就躺沙發上,無聊地抱著布娃娃,玩著手中的一枚銅錢。我把寶寶喂飽了,哄睡了,才出來吃午飯。

    看著他那樣子,問道:“你不用吃飯啊?”

    堂弟一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道:“姐,上次劫走那產婦的時候,李叔跟我們在一起的。那暗中人不會是他。而老鍾今天的話,難道他隻是認識那姓岑的,卻不同意他的作法,那就是說老鍾也吧屬於暗中人之一。這麽算是話,我們的人選就隻有姓岑的一個人了。”

    

 第六十七章 公廁1

    我一邊走向廚房一邊說道:“你好笨啊。 老鍾說什麽就信什麽。如果我說,小鍾是暗中人,你信不信?”

    堂弟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小鍾?不像啊。不管從哪裏看,他都不像是懂行的人啊。而且上次他老婆那事,不是還找我們解決的嗎?”

    我皺皺眉,好像也是哦。我沒好氣地說道:“誰都不可信!”

    第三十七章公廁1

    “城東一公廁,驚險凶殺案啊。女子被扒褲,死在蹲坑上啊。xx晚報~”

    下午時分大街小巷全是這種扯著節奏的賣報聲音。我帶著寶寶從遊樂場出來,就聽到了那叫賣的聲音。

    我一個專職媽媽平時也沒有看這些報紙的習慣,就沒有多在意。

    隻是晚上的時候,聽到了阿姨在街上聽到的八卦。說那案子有多奇怪,現在沒有找到一個指紋,沒有一個腳印,就好像那女孩子自己脫了褲子,就這麽猝死在廁所裏的。如果女孩子身體不好,上廁所的時候猝死有可能。但是為什麽要脫光了褲子呢。不是女孩子上廁所的那種脫,而是整條褲子都脫下來了。如果說是強奸犯下手的,沒指紋沒腳印,就連身體也沒有任何的痕跡,她脫什麽褲子啊。

    我說她是不是神經病啊?

    這個誰也不能回答,因為大家都不熟啊。隻是說八卦罷了。

    這案子,在我們城市裏還是紅火了好幾天的,連續三天的晚報都說這個案子,但是第四天之後,就沒有一點消息了,就好像這注定是懸案了。

    秋天的感覺越來越濃了,一場秋雨之後,涼了下來。就是在那秋雨中,我接到了那個老警察的電話。直接問我現在有沒有空,他去我那坐坐。

    這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外加他說來坐坐,我能拒絕嗎?

    那天我哥上班沒回來。寶寶還在睡午覺呢,老警察就過來。跟著他過來的還有兩個警察。

    老警察已經退休了,穿著很普通的長袖t恤,而另外兩個可都是警服來的啊。看他們那架勢,我就知道,不可能隻是來坐坐的。我去堂弟房間叫了堂弟。那種時候,他還在打遊戲呢。

    端出了我哥的茶具,偷了點他的上好茶葉,茶香滿溢的時候,堂弟出房間了。他看看那警察,點頭打招呼,然後去廚房給自己煮了碗粉葛粉端了出來,還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沒吃午飯。”

    老警察打趣道:“你姐不給你吃的啊?”

    “他那是玩遊戲玩上癮了。珍惜生命遠離劍三。”我說道。

    三個警察都嗬嗬笑了起來。

    別人男人穿警服就是好看啊。特別的那年輕的警察那叫一個養眼啊。真不好說,還是認識的,隻是裝著不認識罷了。

    他姓左,當初在大學的時候是我的師兄,追過我一段時間。我是十六歲跟了我哥的,他比我好幾歲呢,我讀大學的時候,他早就工作了。在大學裏,我也沒有和男同學有什麽親密的,讓別人還以為我是沒有男朋友呢。

    他是快畢業的那學期追的我。隻是我有意識地避開了他,卻沒有明確拒絕他。因為我不想說我已經跟一個大我很多歲的男人同居了好幾年了。說出那樣的話,很多人都會誤會以為,我這是為了錢跟男人同居的。幹脆就不說。

    就這樣牽牽扯扯地過了三個月,他突然跑我麵前說,我是不是有男人了。我很爽快地說,是的。然後他就走了。再然後,在我回答他的第二天,就有人跟我說他和他們班的一個女同學在一起啊。

    我心中感歎啊。這就是男人啊。在確定得不到的第二天就找個得到的。什麽愛情啊,十足就是現實。不過我沒愛過他,我們也從來沒有說真正在一起過,也就沒什麽特別的。

    可是這都幾年了,再次見到他,還真有點意外呢。以前他是體育專業的啊,怎麽就成了警察叔叔了呢。

    讓阿姨去陪寶寶睡覺,我們幾個坐在那茶桌前,開始了聊天。

    老警察先問了我們有沒有看到那公廁裏的凶殺案的報道。然後說那案子,希望能聽點我們的意見。

    我就說道:“哪有那麽多的鬼魂作怪啊。我們城市就那麽點大,三天兩天有鬼殺人的話,那我們這都能成鬼城了。”

    小左說道:“還記得當初看柯南吧。那時候你也說,現實中沒有人會安排好整個謀殺過程,還設計好所有的退路,去考警察的。那種事情,隻是柯南裏安排考考看動畫片的人的推理能力罷了。”

    堂弟疑惑著看著我和小左,用那沾著粉葛粉的勺子道:“你們認識啊?”

    我道:“認識啊。以前的同學啊。”

    小左也隻能默契的一笑,然後說道:“你老公啊?”

    我噗地一口茶就噴了出來。就我身邊那戴著一隻耳釘,白癡樣咬著勺子的男人會是我老公?他什麽眼神啊!

    老警察連忙說道:“那是金子弟,叫零子。他比金子還厲害呢。”

    另一個畢竟年長的警察說道:“這次也是老哥給我們指的條路,希望你們能幫幫忙。這案子上麵很重視,就這麽掛起來也不是辦法。”

    堂弟道:“如果真是鬼做的。我們有本事把它抓起來,交給你們關監獄嗎?”

    這一下,三個警察都愣住了。是啊,如果真的是抓到了,能怎麽樣啊?小說裏經常說,會有什麽什麽國家神秘事件機構來接手這種事情。但是那也必須是一件大事先啊。這這種死個人的事情,全國大把多。也不可能事事都是北京來人解決吧。

    老警察道:“現查著吧。到時候再說。”

    年長的警察給我們說了這案件的很多疑點。事情發生在夜裏,從女子死亡時間來看,應該是晚上的十一點多這樣。直到早上七點多,公園裏打掃的阿姨看到了報警。這期間沒有任何人進過公廁。而公廁裏的證據采集,表明,從女子進去之後,就沒有任何人出現過。而公園各出口也表明,那段時間沒有人進出公園。

    那公廁就在公園邊邊上,離路邊很近。有時候晚上也會有人進去解決一下的。

    小左說道:“那廁所建好兩年的時間裏,死過兩個人。這個死者是第二個。第一個死者是在一年前,摔在地上,頭敲到台階,導致失血過多死亡。時間也是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

    “替死鬼?”我問道。

    堂弟吃著他的粉葛粉道:“不一定的,說不定是恰好呢。世界那麽大,恰巧的事情多著呢。繼續繼續。”

    三個警察都沉默了,那年長的警察道:“沒有了,我們能調查到的就是這些。”

    小左加了一句道:“對了,兩個都是女人。”

    “廢話,不是女人上什麽女廁所啊?”我道。

    “兩個女人穿著的都是黑色蕾絲內褲。”

    我聽著怎麽這麽不對勁啊。我說道:“左大帥哥。這第二個死者是脫了褲子的,你們能看到她的黑色蕾絲內褲,那麽第一個呢?屍檢的時候是不是也脫光人家衣服來屍檢啊?會不會連死者咪咪什麽罩都寫報告給你們啊?”

    幾個警察臉上都難看了起來。小左才說道:“第一個是上廁所還沒提起褲子就摔了啊。你都想什麽啊?難怪當初看柯南你就是總猜對凶手的那個。”

    我嗬嗬笑著,才知道我厲害啊。

    堂弟朝我豎起大拇指,然後轉向那老警察道:“大叔啊,你算老客戶了,先說說這件事要我們做到什麽地步,是查清楚了就放手呢,還是把那鬼抓起來,給你們拿監獄裏關著呢。這說清楚了才好說價錢啊。”

    隻是警察要鬼幹嘛啊?而且我也沒那把握,我們能抓到鬼的。我們有這麽厲害了嗎?堂弟這是給自己做廣告呢。

    年長的警察猶豫了一下道:“查清楚就行。我們也想知道是怎麽回事。到底要怎麽做,就給上麵的人做決定吧。”

    我心中吐了口氣,還好啊,要是他叫我們去抓那鬼的話,我們怎麽下台啊。

    然後我就起身道:“好了,今晚讓我弟跟你們去走走那案發地點吧。”抓鬼這種事情,我還是不去參合了。害怕不說啊,我自己那點水平,去找鬼掐啊。而且還是厲鬼啊。怎麽最近都是遇到厲鬼呢。

    有親說我的文裏最近死的人太多了。現實中哪裏有那麽多人來死啊。那些死人都跟我沒關係啊,不是我殺的啊。

    堂弟一下仰頭看著我,就道:“女廁所啊!你讓我怎麽去啊?”

    “反正又警察跟著保證你清白啊。再說,晚上的工作我不幹啊。我要陪我寶寶睡覺去。”

    我這堅定的話一出,堂弟就蔫了下來,陪著一張笑臉對那老警察說道:“警察叔叔,我們那點水平真做不了什麽。你另請高明吧。那鬼,我們都還怕呢。那個……那個……我們這附近有個姓岑的風水先生那是高手啊。他厲害地能煉小鬼呢,你們找他吧。”

    

 第六十七章 公廁2

    老警察臉上難看了,就老說著當初怎麽幫我們去聯係那鄰縣的警察局,說了多少好話來幫我們要那個被分屍的小女孩的屍體出來。 現在讓我們幫點忙就這個樣子了。

    給老警察一番教育之後,我和堂弟隻能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工作。

    我哥回來的時候,看到有客人,就馬上發揮了他的營銷策略,拉人外麵吃飯去。

    就這樣,我們一家連晚餐都不用做了,抱著寶寶,帶著阿姨一起去了。那期間,老警察可是跟我哥說了我和堂弟一堆不是啊。我哥也一邊點頭一邊說道:“是是,回去我就教育他們。”

    這連一點的拒絕都沒有了啊。就這麽答應了啊。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八點半,警車就到我們家樓下等著了。那就是比人家上班還要準時啊。

    我和堂弟是上了警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小左就給我們遞了早餐。包子豆漿啊。

    我還好,平時也是這個時候起來的。可是堂弟就不行了。他昨晚玩玩遊戲太晚了,八點起床,那基本上他的腦子還不會運轉的。

    警車停在了公園旁的停車線裏。我們下了車子,就看到了那還拉著警戒線的公廁。當然屍體已經在警局的停屍房裏了。

    小左拿出了一個檔案袋,交給了我,然後說道:“當初看柯南都能猜到凶手的,那麽這次你也猜猜看吧。”

    我接過了那袋子,卻沒有打開。其實不打開我也知道那裏麵是什麽了。案子的資料圖片什麽的。我直接交給了堂弟。

    堂弟傻乎乎地就打開了,然後看了一眼就紅著一張臉還給了小左,道:“我們隻查鬼,不查人。”

    我憋著笑。那光著下身的屍體有什麽好看的啊。

    站在公廁門前,我們兩拿出了羅盤,我看看他的,他看看我的。偶爾他幫我調一下。然後堂弟說道:“當初誰定在這裏建廁所的啊。凶位上建這個,不出事才怪呢。”

    “我們問過,他們說是整體規劃的時候,為了不移動下麵的奇石,就讓廁所轉了點方向。”年長的警察說著。

    “這就是沒文化害死人啊。”堂弟道。

    我心中吐槽,不知道堂弟這個少管所出來的,算什麽文憑呢?

    看好了門口,堂弟蹲下身子,敲敲的公廁的磚。然後沿著公廁走一圈。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就算今天明知道是在市區內的,我還是選擇了穿運動裝來的。畢竟公廁這種地方,穿漂亮來給誰看啊。

    堂弟這麽走了一圈之後,說道:“廁所三合的方向,各有一棵柳樹,這是成了個局啊。養鬼的。讓這地方的陰氣偏重。廁所裏一定很陰涼。”

    小左馬上道:“是啊,一進去就覺得冷冷的,涼進骨頭的感覺。”

    看了這麽一圈之後,我們總算進去了。那種陰涼的感覺是真心的。不是冷,而的一種涼進骨頭的涼意。

    廁所已經停用了,地上的痕跡也都打掃幹淨了。我聞著有著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看著那六個隔間,還有著那洗手台前的鏡子,我心一下加快了速度。

    女廁所啊,一個個隔間啊,那該死的廁所門竟然還是全關著的。我心裏總有一個感覺,等我推開門的時候,會看到裏麵有個長長頭發,沒有臉的女鬼。

    我甩甩頭,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幾個男人都往前都了,我急急跟了上去,這個時候落單比大步朝前更可怕。

    大白天的,甚至外麵有著大太陽,但是廁所這個特所的建築讓外麵的陽光照不進來。但是裏麵的光線還是很明亮的。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麽的。我總覺得身後好像還有人。要知道那三個男人都走在我前麵啊。兩個警察進來已經不知道多少遍了,所以就算他們意識到事件的性質也許不是開始想的那麽簡單,但是他們還是回大步走進來的。

    堂弟則是見多了不怕了。而我就是學不來啊。

    我不敢回身,生怕回頭會看到那女鬼一樣。但是在我身後傳來噠的一聲的時候,我驚得一聲驚叫,就回身看了。

    在廁所的門口一枝柳樹枝被風吹得從門口進來了,就落在了我的腳邊。

    我長長吐了口氣,隻是風吹東西啊。可是小左卻在這個時候說道:“那樹枝指著的,就是兩個死者出事的隔間。”

    “啊!”驚叫過後,就看到我躲在了堂弟的身後了。

    年長的警察他了口氣,拾起那小小的樹枝道:“有什麽怕的啊?”

    堂弟把我的拽著他手臂的手扒了下來,然後說道:“等著,做個試驗。”

    堂弟走出了廁所,蹲在廁所門,用地上撿來的一張柳樹葉丟了進來。那樹葉被風帶著飄啊飄啊,就落在了剛才那樹枝的地方。

    他再拿出了一枚銅錢,把銅錢豎著往前一滾。那銅錢歪歪扭扭地滾啊滾,最後在那柳樹葉旁停了下來,放平了。

    堂弟的眉頭皺了起來,拿出了第二枚再滾。這第二枚是直接壓著第一枚放平了。

    小左說道:“很多廁所為了排水問題,地麵會有一定的弧度的。這樣落在一起證明不了什麽吧。”

    如果大家在大風天氣去過公廁就應該看到,那公廁的地麵上總有一個地方是灰塵樹葉什麽的成一堆的。就是那地麵的排水問題。

    可是我知道,銅錢和樹葉灰塵是不一樣的。銅錢有著一定的感應能力,而兩枚銅錢都在一起,那可以算是這廁所裏的風水流動,在那裏匯聚了。指著的那個隔間就是整個廁所裏陰氣最重的地方。兩個死者又都是那個隔間出事的。這就不是巧合了。

    可是除了陰氣比較重,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了。就算有這樣的地方,最多也就是讓人你容易生病罷了。為什麽連續兩個人死在這裏呢,這就奇怪了。

    堂弟把這些跟兩個警察說了一下,然後說道:“再查查吧,往前查,看看這廁所在建之前是什麽背景,用什麽材料建的。還有當時的工人情況等等。今晚再過來立筷問鬼吧。”

    聽了堂弟的話,我馬上說道:“我今晚就不過來了啊。不是說我在的話,鬼就不會來了嗎。”

    堂弟眨眨眼睛,一副很無辜的樣子道:“姐,我不確定這裏麵有多少鬼,也不確定這些鬼的仇恨是怎麽樣的,更不確定他們還不會直接殺了我。靠!我一個大男人要死在女廁所裏,那是不是很恐怖的事情啊。所以,今晚你來幫我站位子吧。至少保命啊。”

    我幹幹一笑,白天都那麽恐怖的地方,晚上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麽樣子呢。

    看著我那個樣子,堂弟就鄙夷地說道:“還柯南呢。”

    “用你管啊。”

    這行有一點好的,就是不管成不成,請來的就要請吃飯的。所以午餐就警察叔叔包了。

    也不知道小左的無意的,還是故意的,他把車子開到了當初追我的時候,帶我去過的那家特色菜館。

    小店很小,就六張桌子,每張桌子四把椅子。點了菜之後,小左就說道:“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這裏的茄子肉末了。”

    “好像是吧。”我笑道。

    就這樣我們一人一句的聊了很多,好一會堂弟算是看出問題來了。他在小左去衛生間的時候,就拉近我低聲問道:“我哥的情敵?”

    “情敵?”我不解,這是哪看出來的。多聊幾句就成情敵了啊。

    老板娘端了菜上來,我們隻能停止了這個話題的討論。

    因為晚上才有任務,離晚上還有好長時間呢,我們就先回家了。小左說晚上來接我們的,被我拒絕了。我和堂弟兩個人呢,還是自己開車過去方便一些啊。

    回到家的時候,寶寶還在睡午覺呢,我就直接去洗澡了。

    等我洗好澡出來就看到堂弟坐在沙發上打電話。也不知道是打給誰的,看到我出來就緊張兮兮的模樣,還馬上掛斷了電話。

    我擦著頭發走了過去,道:“打給誰呢?這麽緊張在做壞事啊?”

    堂弟仰頭就是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收了手機道:“不是壞事的。保證啊。”說完,他就一下溜回房間去了。

    我想著,就他那整天玩遊戲的生活,能打電話的,也就那麽幾個人,說不定是和堂弟討論攻受問題呢。管他呢!哼!

    可是我發現我忽略這個電話將是一個很重大的失誤。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跟我哥說了今天的事情,也說了晚上會去立筷問鬼。我們隻要問出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就行了,事情要不用我們去解決。

    我哥說,讓我們晚上放心去吧,他保證好好照顧寶寶,讓寶寶乖乖睡覺。

    吃過晚飯,他就帶著寶寶去了我們小區大門前的小廣場。小廣場裏有那種小火車,玩豆豆什麽的,這樣我們也能順利出門了。

    等我們到達那公園的時候,一輛閃著警燈的警車已經在路旁等著了。

    我下了車子就說道:“左警官,你們白天工作,晚上也過來,這樣老婆不會有意見嗎?”

    年長的警察就笑道:“警嫂也不是那麽好當的啊。”

    

 第六十七章 公廁3

    堂弟湊過來道:“好在你沒當警嫂啊。 ”

    “我哥也好不到哪裏去啊。有應酬的時候,還不是不回家。”我說道。

    我們四個人走向了那公廁。晚上看那廁所還真的恐怖啊。這樣的廁所讓我上,我絕對不上,哪怕就是憋回家去。廁所裏有這那種昏昏的燈光,在外麵,我就發毛了。

    堂弟從拿著瓷碗和一支筷子,遞給了小左,道:“你先去接碗水吧。”

    我和小左都看向了堂弟,堂弟一雙等著我們兩,就說道:“他八字最合適,又是穿著警服避邪的。”

    我沉下臉道:“你什麽時候問過他八字啊?”

    “呃……”堂弟沒話說了,小左接過了碗道:“我去吧。”堂弟馬上接了話:“就是就是,不就是接碗水嗎?再說我們都進去的,又不是讓他一個人進去。”

    一邊說著,我們四個人都朝廁所裏走去了。廁所裏很安靜,也沒有一個人。這個是廢話,外麵的警戒帶還拉著呢,要是這裏麵有,那也是有鬼而不是有人了。小左拿著那碗,走向了洗手台。

    堂弟還在那一直說著話:“這種小事,一個警察叔叔難道還不敢嗎?再說了,那水龍頭裏,也不可能像電視裏那麽誇張地流出血來吧。”

    “咣”一聲摔碗的聲音,那個我跟著也叫了。

    我們都看向了洗手台前的小左,小左一臉的驚慌,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那年長的警察上前就狠狠在他背上拍了一掌道:“你幹什麽?就這麽丟臉嗎?”

    小左這才哆哆嗦嗦地說道:“水……水……”

    堂弟捅了我一下,道:“姐,你去開下水龍頭。”

    我白了他一眼,但是也知道,如果真是有什麽問題,我去是最好保全他們的方法。而一般的鬼怪也害不了我。就算是厲鬼,著道的時間會比他們延後,讓堂弟有時間反應啊。

    我是硬著頭皮上的啊。伸出的手都是顫抖著的。我的心砰砰直跳。我已經在想到,那水龍頭裏真的流出豔紅的血來了。

    我是打開了水龍頭之後,馬上縮回了手,水大了起來。很正常,沒有想象中的鮮紅。我暗中吐了口氣,瞪向了小左。

    小左指著那水道:“剛才那水落在碗裏,碗沿上,就馬上結出了一層薄冰。”

    結冰?!這種天氣會結冰?就算是現在已經進入了秋天,就算現在晚上的確挺涼的,就算這麽陰氣重,讓這地方特別陰涼,但是也不會到結冰的地步啊。

    堂弟皺皺眉,道:“我知道了。是怨氣。我爸說過的,棺材要是又水汽就是死者的怨氣化成的。有些凶宅也是,沒有漏水,卻總的潮濕的。同樣的道理,如果怨氣夠重的話,水汽就會變成冰了。”

    年長的警察緩緩吐了口氣,道:“那現在怎麽辦?”

    堂弟又拿出了一隻碗,遞給我道:“姐,你去,這點怨氣,你感覺不到的。”

    我都快要哭出來,怎麽又是我啊。我今晚就是來當冒險家的啊。看著我沒有動,堂弟將那碗塞入我手裏,道:“你怕什麽啊。你是開了外掛的啊。上!姐!你能行!”

    汗!這不是我鼓勵我寶寶的句子嗎?

    我看著手中的碗,狠狠心,不就是接碗水嗎?再說了,就算有什麽東西也傷不了我啊。怕什麽~~~我在心裏對自己說著這些話,隻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的心都是在抖著的,我的話也是抖著的。

    水在嘩嘩流著,我伸過碗,接好水,關了水龍頭。沒有一點問題啊。碗裏還是不是普通的人嗎?不過那水真涼。

    年長的警察瞪了小左一眼。小左低頭別開了眼。這是他丟臉了吧。

    堂弟把那碗水放在了今天銅錢落的地方,然後又拿出了一把紙錢,猶豫一下,又指著小左道:“你站那門前。”

    小左再次瞪大眼睛。堂弟指著的是那隔間的門前啊。小左還在猶豫的時候,年長的警察已經推了他一把,道:“怕什麽啊?還在女人在這裏呢。別丟了大老爺們的臉。”

    小左看看我,隻能往哪裏站著了。

    “我站哪?”我問道。生門,我看這廁所就沒有生門。那裏都是陰氣森森的模樣。

    堂弟嘖嘖嘴,道:“自己拿羅盤看看啊。”

    我認命地拿出了羅盤,隻是一分鍾之後,我說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是啊,靠你,今晚我們就在這裏陪好兄弟了。”堂弟拿出了自己的羅盤,來回幾步之後,指著那廁所門讓我站著了。

    那地方好啊。就算我不小心退一步,就能退出廁所範圍。房子對鬼是有一定約束作用的。這就是常說的凶宅,凶宅的隔壁鄰居卻不一定也是凶宅。

    年長的警察被安排站在我身旁。本來堂弟是讓那年長的警察牽著我的。但是警察叔叔害羞啊,隻是站的時候,手臂碰著我的手臂罷了。

    開始了。堂弟將手中的紙錢散了出去。由於廁所裏的風水流動問題,那些紙錢在空中飄啊飄,轉啊轉,落下來的時候,就都圍繞著那地下放著的水碗了。

    很詭異,一圈紙錢圍著一隻碗。而那碗就在小左的麵前,我能清晰看到他大口大口喘息著,還有那汗水滴了下來,冷汗啊。

    堂弟說道:“立筷問鬼,請周圍的鬼魂回應一下。”邊說著他蹲下,邊將那筷子立在了碗裏,中指固定著筷子,然後說道:“我們隻是想來查查這裏前幾天的凶殺案。是來為你們查案的。如果你們還在這附近,就請回應一下。”

    堂弟就的堂弟啊,九零後啊,也就這麽說了,意思表達清楚就好了。如果的二叔來,少不得一大堆的什麽咒語類的東西。

    堂弟緩緩放開了中指。我探過頭看去,筷子立著,我的心提了起來。可是下一秒就聽到“噠”的聲音,筷子落下來了。

    失敗了!我沒好氣地說道:“還是這水平啊。”

    堂弟蹲在地上也有些不可相信地伸出手指戳戳那筷子,然後說道:“再來!”好在今晚是知道要來長立筷問鬼的,堂弟帶了不少紙錢來。

    撒紙錢,立筷,放手,“噠”筷子又倒了。

    我是沒什麽啊,可是小左就不怎麽好了。可以看出在這一次兩次的努力中,他是一次次地體驗神經繃到巔峰的時候啊。筷子落下的時候,他長長吐了口氣。

    堂弟站了起來,活動一下腿,低聲說道:“不應該啊,這裏的陰氣那麽重,就算不是那兩個死在這裏的女人,也應該有一些路過的小鬼啊。連個回應都沒有。”

    小左擦擦額上的冷汗道:“是不是你的話他們沒聽到啊?”

    “在這裏,陰氣那麽重,我們現在說話他們都能聽得到呢。”

    小左甩甩手上的汗,手指不小心打到了身後那扇塑料門。就在這個時候,我都能清楚地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就是孩子的哭聲,從那隔間裏傳來,那聲音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孩子的哭聲,哇哇的聲音很大。我們四個相互看了一眼,都明白那哭聲是什麽了,在這樣的廁所裏,怎麽會有孩子出現呢。

    我剛要走過去堂弟馬上喊道:“別動!”

    我已經跨出去的一隻腳又收了回來。我是生門啊生門。

    這麽有鬼,為什麽它不不回應堂弟的立筷問鬼呢?怎麽著都要去看看的吧。堂弟朝著小左打著眼色,讓小左去推門。

    小左連連搖頭,一個大男人都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了。

    年長的警察也是一頭的冷汗,他低聲道:“反正現在已經知道是什麽原因了,那麽我們先回去吧。可以了可以了,就這樣了吧。”

    小左得到自己領導的話,馬上就朝外小跑而去。可是沒有想到,堂弟卻快速地掏出一張符,貼在了小左的額上,將他用力一推,就撞開了那廁所門。

    整個廁所都回蕩著小左的驚叫聲。

    哭聲依舊,驚叫聲還在繼續。我那方向看不到隔間裏的情況,我也不想去看。隻是心裏卻緊張地要命。堂弟跨入了隔間中,也傳來了一聲低呼,然後就是他的聲音說道:“叔叔喊完了沒?這麽什麽也沒有!”

    小左的驚叫終於停止了,然後就看到他幾乎的連滾帶爬地衝到我的身旁。

    哭聲還在繼續著,堂弟還在那隔間裏。我擔憂地喊道:“零子!怎麽回事?”

    “在看。那個左警官過來一下。大男人,還是個警察叔叔,怎麽能在危險的時候就跑了呢。我都在這裏呢。”

    小左抓著我的手,呼吸很急促,臉色也很蒼白,我確定那是被嚇著了的。

    我問小左說道:“裏麵到底怎麽樣?”

    “地上……地上……地上有……有個臉……一個孩子……在哭……”他臉說話都不能好好說了。相比之下,那年長的警察就膽大得多了。

    堂弟的聲音在隔間中傳來:“那是一堆血跡,幹在地上,正好就像是一張孩子的哭臉。你們怎麽沒有說那兩個女人又外傷出血呢?”

    兩個相互對看一眼,年長的警察說道:“法醫鑒定,她們兩個都是正好來月經。”

    

 第六十七章 公廁4

    聽到這個,堂弟從隔間中走了出來,道:“姐,過來,說說話。 ”

    我疑惑著走了過去,堂弟就壓低著聲音說道:“那隔間地磚下肯定要東西,如果我沒有猜錯的,應該是煉小鬼的失敗品被壓在下麵呢。這裏是養鬼地,把它丟這裏,估計是失敗了,不想要了,但是卻也不想放棄。就放這裏養著的。”

    “你猜對的幾率是多少?”

    “呃……應該……大概……挺高的吧。女人來那個的時候穢氣重。立筷問鬼沒有鬼來應,那一定是被被那小鬼吃了。鬼吃鬼啊,上次那個墳地裏的不也是這樣嗎?”

    我眉頭皺了起來,不對,有什麽地方說不通的。但是我一時也不知道是哪裏說不通的。堂弟已經從一旁的工具間裏拿出了一個刷子,重新回到了那隔間裏。

    如果那裏真的是煉化的小鬼的話,那麽它現在應該是被綁著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麽放過他們四個。女人身體上的穢氣,讓那小鬼受刺激才吃了她們的魂的。

    堂弟就是個野蠻人。用個刷子敲著那地磚,然後又用腳使勁跺。這麽一番動作之後,那哭聲也停止了。

    那鬼臉還真的讓他弄出一條縫隙來。有了縫隙就容易了。用那刷子柄,撬了幾下,就撬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洞。我也湊了過去,看著堂弟從那洞裏用刷子柄挑出了一個陶瓷的娃娃。那是一個男娃娃,背著書包,仰著頭,一臉的笑。但是卻用紅線綁住了。

    為何堂弟互看一眼,心都沉了下去。

    堂弟將那娃娃,用刷子柄挑著放在兩個警察麵前道:“就是這個東西殺人的。”

    現在看上去那是一個很普通的陶瓷娃娃,隻是不知道那裏麵是哪裏來的小鬼,也不知道它在進入那個陶瓷娃娃裏的時候,收了多少苦。

    小左看著那娃娃,一臉恐懼地就躲在了年長警察的身後。

    年長警察頓了好一會才說道:“那現在怎麽辦呢?”

    “這個交給我吧。它被人弄成這個樣子,也隻能魂飛魄散了。”

    我不知道當初堂弟帶回老家的那個煉化失敗的小鬼,最後他和二叔是怎麽處理的。但是我想被抓住煉化,也就隻有這麽一條路了。

    堂弟讓小左去車子上拿報紙來包著這個娃娃。都說字是有正氣的東西。報紙上的字可多了。很多盜墓的挖古董出來,都是用報紙包著的。

    可是小左卻遲遲不願意走。現在一堆人在一起還沒有那麽害怕呢?一個人走了,自己嚇自己都會被嚇死了。

    看著小左那為難害怕的樣子,我說道:“我和他一起去吧。”我剛要邁腳,手臂就被堂弟拉住了,他沒好氣地說道:“你去幹嘛啊?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的,當去約會啊?”

    聽著他的話,我雙手叉腰就問道:“你什麽意思啊?我說你今晚是怎麽不對了。你怎麽處處針對左警官的意思啊?”

    “我哪裏有啊,我就是實話實說啊。警嫂不是你能當的,警察小三剛不是你能當的。”堂弟這話讓小左隻能硬著頭皮朝著警車那邊走去了。

    我狠狠瞪著堂弟道:“你到底怎麽了啊?”

    堂弟說道:“我在完成我哥給我的任務。”

    我算是反應過來了。原來他給我哥打報告去了,今晚他的這些不對勁都我哥暗示的啊。這對左警官不公平啊。我們又沒有怎麽樣。一定是那通電話!我說怎麽我一出來他就那麽慌張,原來那是一通謀害我的電話啊。

    我狠狠地說道:“你強啊,我一會就給二叔打電話去。就說你每星期都有兩個晚上不是在我家住的。你就是跑……”

    “你敢!”

    “我就敢!”

    吵了那麽幾句之後,小左也回來了,看來他是用短跑衝刺的速度來了一個來回啊。要不我們就這麽幾句話的時間,他都回來了。

    堂弟用桃木劍挑著那娃娃,用報紙包好了,再用自己的紅線在外麵再綁了一層,然後才準備回家。

    走出那公廁,堂弟看看四周,說道:“跟公園管理的人說一下,把那三棵柳樹換成三棵桃樹吧。說不定還能抑製一下這個方位的。不然就直接把這裏拆了,曬太陽吧。”

    上了車子,堂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載著那報紙包著的娃娃去了鄰縣。他甚至沒有跟我說,是直接開車就去了的。

    我看著路不對問起的時候,他才說呀去老鍾那裏。就把這個放他家門口了。反正他認識那個姓岑的是一定的了。這就是把消息送到姓岑的麵前去。好幾次被老鍾和姓岑的打壓了,總要扳回一局吧。

    雖然說鄰縣也不過是二十多三十分鍾的事情罷了,但是現在時間也挺晚的了,我還是催到快點吧,要不寶寶睡到半醒來找不到我哭了。

    開夜車對於堂弟來說沒有什麽問題,而且是鄰縣啊,很近的,路上也都有明亮的路燈,很順利的就到了老鍾家。那中醫診所已經關門了,但是可以看到二樓的燈還在亮著,十點多,快十一點的時間,他們家還有人沒睡呢。

    堂弟將那報紙包放在了那診所門口,轉身,然後想想又過去將報紙打開了,將那娃娃露了出來。

    這時候,就聽到了裏麵傳來了一陣狗的狂吠。那條黑狗已經察覺到了門口的異樣。

    堂弟滿意的一笑,回到車子上。我催促道:“走吧,回去說不定我寶寶剛睡呢。”

    “現在回去幸福已經睡著了。晚一會也是一樣的。”堂弟一臉的得意,甚至在車子裏翻啊翻,翻出了我哥不知道什麽時候留在車子上的煙,得意地點了起來。

    “你等什麽啊?”我皺著眉頭,嘟著嘴,反正就是不爽。

    四五分鍾之後,那診所的門打開了一條縫。那麽執著而厲害的狗叫,肯定要出來看看的。

    堂弟降下車窗,把車子來了個回旋,故意耍帥外加對著那出來看到那被紅線綁著的娃娃一臉震驚的小鍾,來了一個得瑟的笑,才囂張地離開了。

    我從車窗外隻看到小鍾那緊緊盯著我們的目光。畢竟是晚上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隻是,我的車子是俗稱的寶馬小三車的。就是寶馬係列裏最便宜的一款車。我厲聲道:“你把我車子當表弟那騷包跑車開啊!”

    堂弟臉上依舊是那麽得瑟的笑,道:“沒事的,沒事的。最多就是輪子被磨了那麽一點點皮罷了。哈哈,今天爽啊。”

    “哼!”我一個冷哼,看向了車子外。今天挺累的,我幹脆閉起眼睛睡一下。

    眼睛閉上之後,心裏也靜了一下。把今天的事情過了一遍,還是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我開始後悔今天白天的時候,小左給我們看的那案子的資料,還有讓他們去查的那廁所的背景,都還沒有結果呢。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

    對了!那個!絕對是不對的!

    我睜開了眼睛說道:“凶手,除了那個娃娃,還有一個。也許是人,也許是鬼!”

    “什麽?”堂弟開著車子,注意著前麵的路,也不看我一眼。我說道:“女人好朋友來的時候,是絕對不會穿蕾絲內褲的。左警察卻很確定她們是好朋友來。”

    “如果女人不的來那個做了個引子的話,被綁得那麽好的娃娃也不發揮作用的。”

    “那麽蕾絲內褲怎麽解釋?”我說道。

    堂弟一笑道:“也許人家比你騷包呢?”

    我看向了窗外,依舊堅定我的想法。女人的心思,有時候男人是沒有辦法理解的。我可不相信那個女人好朋友來了,還有穿蕾絲內褲發騷的心情。

    等車子回到小區裏,照例過火之後,走向電梯。

    還沒走進電梯呢,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看來電顯示,竟然是小鍾打來的。從認識小鍾開始,他就沒有主動給我們打過電話。就算我們打過去他也是很隱蔽地回應的。

    我接聽了電話,就聽到電話中小鍾的聲音說道:“那個東西,我爸拿出去了。那個是什麽?”

    我回答道:“反正不是好東西。”

    “為什麽要在大晚上的送過來?你們……你們是想害我爸?”

    夜裏很安靜,手機裏的聲音自然也能讓堂弟聽得到。堂弟抽走我的手機道:“不是我們像害你爸,而是讓他轉告姓岑的,讓姓岑的別害我們。我們雖然不是為什麽高手,但是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要是真的拚了,還不一定誰輸呢。”

    我在心裏猛翻白眼,如果要拚了,我們死的機會貌似是比較大的。

    小鍾說道:“我不知道要說什麽,你們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但是……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們能提前告訴我嗎?如果讓我看到我爸真的就是害你們的人。我……我會去報警舉報他的。”

    “那好啊,這種案子警察不接的,那個閻王爺接。拜拜,我們很累了。沒空跟你說笑話。”

    堂弟掛斷了手機,將手機遞還給我,道:“我開始懷疑小鍾了。”

    電梯打開了我們進入了電梯,我才問道:“為什麽?”

    

 第六十八章 色鬼 1

    “他剛才說,下次有事讓我們叫他。 一般人,要是什麽都不懂的話,誰不怕鬼啊?他還要來湊熱鬧。如果說他是擔心他爸的話,那為什麽還要說舉報他爸呢?矛盾啊?難道還要說他是高風亮節不成?這年代,這樣的人已經成了稀有動物了。”

    我緩緩吐了口氣道:“這個世界,能真心不背叛我的人,也許隻有我爸媽,我哥和我寶寶了。誰都不可信啊。”

    第六十八章色鬼

    小區裏的小花園,在那個早上,又傳來了新的八卦。

    一個專職媽媽帶著自己兩歲多的寶寶出來玩,在一旁跟我們說在我們城市另一個區有著一條學院路。那路上有著很多的學校。高中,技校,職專,那種三流的大學什麽的。而那條路上基本上所有的商業都是圍繞著這些學校的。

    那媽媽跟我們說的就是發生在那路上的事情。她說她公公就是那裏一所學校的老師。前幾天他們去老人那邊的時候,就聽老人說了,學校裏有一個傳聞,說有些男生周末晚上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在那條路上聽到有女聲的笑聲。

    有時候故意追上前,卻沒有人。經常會發生學生在那路上摔倒的。最重的有一個,直接摔斷了腿,輕一點的也能黑一塊。

    邪乎著呢。

    一旁下棋的張大爺就說道:“那條路上一定出過事,有那種東西呢。”

    那媽媽就說她也不知道,也隻是聽說的。

    這種事情,小區的八卦裏三天兩頭都能有一回我也沒有當回事。

    可是就是那麽不巧的,第二天晚上我哥就要出差了。還偏偏是晚上的飛機。下午四點就吃晚飯,就讓阿姨帶寶寶去玩,我開車送我哥去機場。

    等我們出門的時候也已經五點多了。要去機場就要走學院路。我們漸漸進入了學院路,我哥開著車子,皺著眉道:“不知道是誰,怎麽一直笑啊。”

    我的心漏跳了一下。

    學院路,笑聲,那不是那個鬼故事嗎?我沒有跟我哥說什麽,直接從我的錢包裏拿出了我的u盤,插進車子的音箱裏,調出了當初存的那首啊啊默默的佛經。其實到現在我沒有弄清楚那首到底的什麽經。

    我哥看了我一眼,道:“什麽時候喜歡聽這個啊?”

    “靜心啊,啊啊啊啊的好睡覺啊。我睡一會啊。”我靠在椅子上,就閉上了眼睛。

    我哥倒沒有為難我什麽繼續開著他的車子。

    到了機場之後,飛機晚點了。不知道為什麽,飛機總是晚點的。從六點多,等到八點多才能登機。

    在和我哥在機場的咖啡廳裏坐著等著。老夫老妻那麽多年了,也沒有什麽聊的。隻是在快要登機的時候,他突然跟我說道:“金子,開車回去小心點。那個……學院路那裏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的。好多車子在那裏出事了。你就一路聽著佛經回去吧。”

    我還以為他不知道呢。不過想想我哥的職業,他知道也是有可能的。我給了他一個安慰的大笑容,送他登機去了。

    為什麽機場總是在郊外的郊外的郊外呢。

    我真的就是聽了一路的佛經回去的,心裏什麽也不想,隻想著我的寶寶會不會想睡覺了,找不到媽媽,現在是不是在哭啊。甚至什麽時候已經過了學院路我都沒有注意呢。

    我哥在家的日子,我沒什麽好心情。除了對我寶寶還是笑容滿麵之外,對誰我都不爽。堂弟被我挑剔了兩次,因為他做宵夜的時候把弄撒了,和他洗完澡,把內褲直接放洗衣機上了。

    堂弟就氣呼呼地說,我是被我哥寵壞了,分開幾天就這幅欠打的模樣。他惹不起,躲得起。所以我哥出差的第二天,他就去了表弟那邊。

    我吃驚啊。他住我這裏,我承認,確實受氣了。他幾乎天天被我打擊的,可是這都不知道打擊了多少次了,以前就沒當回事,現在說兩句就玩離家出走啊。

    明確跟我說:“姐,趁著哥不在家,我就去和我男人同居幾天啊。”那樣我絕對不阻攔的啊。怎麽拿我當壞人了呢?

    堂弟不在家,家裏就三個女人,阿姨,我和寶寶,我幹脆給阿姨放假,去我爸媽那邊住幾天去。

    在我爸媽那邊,我又聽到了關於那學院路的另一件事。我爸媽的小區,有一個男生正在那邊讀一所三流大學。三流的大學啊,管理自然很鬆的。那個男生現在病假回家休養了,說是在學校裏住宿舍住得不習慣,天天晚上睡不著,失眠啊,幹脆就回來了。

    我在我爸媽這邊住的第二天就見到了那個男生了。他跟他媽媽從菜市場回來。我和我媽抱著寶寶正要去菜市場呢。就在小區門口碰上了。

    兩個媽媽打了招呼,我也注意看了一下那男生。一個很普通的男生,一身很普通的衣服,戴著鴨舌帽,臉色蒼白透著黑,不時還輕輕咳嗽著。那標準的就是生病了啊。

    我媽跟他媽問起了那男生的病情,他媽媽說已經看了醫生了。剛開始在人民醫院,人家介紹去看中醫,說是孩子身體虛了,要補一段時間的。去了中醫院,現在天天喝中藥。估計要休學一學期了。

    我隻是微笑著陪著笑臉在一旁等著。目光東看看西看看,無意中看到了那男生的影子,我整個人是頓時就驚了一下啊。因為站的位置的關係,男生和他媽媽的影子是連在一起的。地上的影子很明顯的,他媽媽是渾黑的,邊緣清晰。可是那男生卻是一種好像蒸汽緩緩蒸發出來的模樣。

    堂弟說過,這個就是容易撞鬼的體質。聯想那這個男生的學校,還有著那個關於笑聲的鬼故事,我笑著裝著隨口問問的模樣說道:“那條路上晚上有笑聲,你聽到過嗎?”

    那男生聽到我的話,抬頭看向我,臉上有著明顯的驚慌,連連搖頭道:“我沒有聽過什麽笑聲。沒有啊。”

    看他那緊張,和匆忙推辭的模樣,我就能肯定他是聽過的。甚至他的病跟這個有關係。

    我開始後悔了。如果是小說,或者是電視電影什麽的,主角一定會說:“那條路上有特別的聲音,你聽到過嗎?”

    然後配角就會說:“我沒有聽過什麽笑聲。”

    然後呢就被主角肯定出問題了。可惜啊,現實生活中,我沒有那麽嚴謹的邏輯,我是在他回答了好幾秒之後,才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可以更靈活一些的。畢竟是生活不是小說啊。不能刪除重寫一遍的。

    雖然沒有抓到這個邏輯上的肯定,但是我也能直覺肯定,男生跟那笑聲是有聯係的。

    兩個媽媽說完話,就各自忙去了。我還問了我媽很多關於那個男生的問題。例如他是什麽時候從學校回來的啊。回來之後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啊。

    我雖然有心幫那個男生的忙,但是這裏是在我媽媽在家啊。我媽媽是絕對看不得我做這種事情的。所以隻能安分一點了。不過我還是悄悄跟我爸說了。我爸說他沒有注意到那個男生的事情。不過都是一個小區的,都是鄰居,他說他會跟那家的男人說說看的。人家要是相信這個,就約個時間,要是不相信就算了。

    我爸是這麽說了,但是還是拖了好幾天,才背著我媽媽說,那男生約好了,明天中午,寶寶睡午覺的時候,和我在菜市場旁邊的那家肯德基見麵。

    因為對方是一個十幾或者剛二十的弟弟,我為了拉近關係,還特意打扮得就像學生一樣。

    但是等我到達那肯德基的時候,我有點後悔了。尼瑪的,我看上去就跟個高中生一樣,比他還小呢。他還非要穿著一身比較成熟的韻味來。

    而那大男生還是戴著帽子,也沒有問我的意思,就點了一個水果冰淇淋,一杯熱奶茶。這又冷又熱的什麽意思啊?

    等坐定了,看看四周,工作日沒有什麽人。加上這裏隻是郊外的一家店,不到周末真心沒什麽人的。

    我低聲問道:“能說說你遇到什麽問題了嗎?我也許可以幫你。”

    那男生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去,一張蒼白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紅潤,咬咬唇,卻沒有說話。

    我心中那個叫囂啊。你打扮得那麽成熟幹嘛啊?還不是個孩子!估計和堂弟一般年紀,可是比我家那堂弟還難伺候呢。

    我看他沒有說話,就換了個問法,問道:“你聽到那笑聲了吧。我也聽到過。”

    男生再次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

    十幾分鍾之後,我的耐心用完了。我說道:“你要是還不想和我說,那就算了。謝謝你請客啊。”我站起身,準備回家跟寶寶睡一下呢。

    那男生終於說了第一句話,他說道:“我不好意思說。”

    我又緩緩坐了下來,能開口就容易了。我問道:“不好意思?什麽事情能不好意思啊?”

    “你……你是女人啊。”

    我翻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真沒耐心了。

    

 第六十八章 色鬼2

    我抽走了他放在桌麵上的手機,直接輸入了我的qq號,然後拔打出去 當然,企鵝不是這麽用的,我隻是想把企鵝號留給他。我說道:“我每天晚上十一點到淩晨兩點會在線上,不好意思,就在網上打字告訴我吧。”

    回家吧,在這裏真是浪費時間啊。

    晚上寶寶睡著之後,我才能上網工作一下的。果然不出所料,那男生找我來了。在企鵝上,他的名字是武神,我看這就隻是一種寄托在網上的夢想罷了。

    我給他發了信息說我在兩點前都在線,讓他想好了就跟我說。說實話,這種事情,說謊話隻會害了自己。

    我也沒有刻意去等著他,而是一邊碼字著。

    到了十二點多的時候,他的頭像才閃爍了起來。在企鵝上他說道:“我聽到那路上的笑聲了。然後我和幾個同學就想去看看到底是誰在前麵。聽聲音應該是女生。可是我們一路跑到了學校門口也沒有看到有女生的身影。那時候都十二點多了,路上也沒什麽人。”

    “那十二點多了,他們還不回宿舍啊?”

    “我們學校是縮三流的學校,一群男同學,晚上一起出來玩,玩到大半夜才回學校。這種事情是很平常的。”

    “然後呢?”

    “我們不打算追前麵的人了,就想著直接回學校。然後我踩到了一本很漂亮的日記本。一看就是女生的。大家就起哄說,拿去還給那女生,讓她請客什麽的。我就拿了。”

    那邊很久沒有下句話,我就回複道:“然後呢?”

    又是好一會,那邊才回複道:“我那晚上睡著之後,夢到了一個女生,我們做了。”

    “夢裏能描述詳細一點嗎?背景,細節,小物件什麽的?”解夢這個我不懂,但是聽一個認識的小神婆說過,解夢要關注細節,往往是細節確定整個解夢的向度。

    隻是那男生似乎理解錯了我的意思,他回的我是“不就是做了嗎?你孩子都有了,不會連怎麽做都不知道吧。”

    我昏倒!這男生是不是太激動了一點啊。我打下一行字,問道:“我說的是背景,特征,沒問你用什麽姿勢,什麽感覺好嗎?”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那邊才有信息傳來。“沒有背景,我記憶裏就是做了。”

    “地點?”

    “不知道,反正沒有床,沒有地,就是黑乎乎的一片。第二天我隻是以為是普通的夢。到下午的時候,拿那日記本來想看看裏麵有沒有說是那個女生的。可是在日記的最後一篇,竟然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時間,就是昨晚,事情就是昨晚。”

    “也許是一年前的日期呢。”

    “我一開始也是那麽想的,以為隻是巧合,可是第二個晚上又是這樣,我和那女生在夢裏又做了。日記本上,又有了新的記錄。我肯定那不是我寫的,也不會是宿舍裏誰那麽無聊寫上去的。而且我夢裏的事情也不會有別人知道。“

    “然後呢?”

    “我把那日記本丟了。可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夢到了她,還是那樣了。醒來的時候,那日記本又出現在我的床上。最新的日記,還是昨晚。”

    “然後呢?”

    “我又丟了,丟進水裏,用火燒了,可是那日記本還是會回來。每晚都一樣,我怕,怕得不敢睡覺。每晚都這麽熬著。在學校的時候,白天就趴桌子睡,晚上就努力一夜不睡。實在熬不下去之了,夜裏隻要睡著,就會夢到她。我受不了,就回家。”

    “回家之後發生過嗎?”

    “還是這樣,隻要晚上睡著她就會出現。我該怎麽辦?我會死嗎?”

    他的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是在停頓了好久之後,才回複他道:“我會盡量幫你的,給我你的手機號,我會盡快聯係你。”

    武神留下了手機號。第二天我就將寶寶交給了爸媽看,說是要去逛街。我直接去找了堂弟。當然,去的是表弟那房子。

    我去的時候,都已經十點多了,那兩男人還沒起床呢。我打電話讓他們起來開門之後,那兩個才洗澡洗漱什麽的,等兩人都弄幹淨了都該吃午餐了。

    表弟就打電話讓人送了酒店外賣過來,我們三個人,就在那沙發上吃著快餐說著那件事。

    聽完了我說的故事之後,表弟就笑道:“那武神厲害啊,天天晚上有女人陪睡還嫌棄啊。這種好事怎麽不讓我碰到啊。”

    堂弟道:“就怕不是女人,是女鬼啊。人鬼交是會損人的陽氣的,一次兩次當自己做美夢吧。三次五次的,保證身體就虛了。要是長期這樣,不出兩個星期命就沒了。還好,他會用不睡覺這招來躲著。“

    “那要怎麽解啊?”我問道。

    堂弟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沒遇到過這個啊,男人被女鬼強奸啊,又不能用珠蘭。問下李叔吧。”說著他就掏出了手機,撥打了電話。幾分鍾之後,堂弟掛斷了電話,看向了表弟道:“給你個機會啊,你不是想碰到這樣的好事嗎?”

    “什麽意思?”表弟道。

    “你晚上去學院路,去撿日記本吧。保證晚上女鬼就來找你滾床單了。”

    表弟臉色一變道:“不帶這麽小心眼的啊。我剛才就是隨口說說的。我還是覺得跟你滾床單比較好啊。”

    “你不是說男人女人你都體驗過了嗎?給你體驗一下女鬼,保證刺激的。我不收你錢的。”

    唉~看著人家兩口子打情罵俏的,我哥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家呢。

    那個晚上,等寶寶睡著了,我就跟我爸媽說,我和朋友去ktv玩,晚上晚點回來。我媽還說了我幾句,什麽大晚上還出去的,女孩子不檢點什麽的。

    說就說吧,我還是厚著臉皮就出門了。已經在下午的時候,給那武神打了電話了。讓他在小區門口等著我了。我爸媽這是一個很老舊的小區了,路燈什麽的並不完善,我開著車子大燈,在小區門口看到了武神。

    他這回沒有刻意打扮成熟,但是那帽子還是依舊壓得很低。

    讓他上車之後,我看到了他拿在手裏的那日記本。日記本封麵的卡通的,粉色係,確實是女孩子會用的。

    我伸手抽過那日記本道:“我看看。”

    武神幾乎的本能地抓緊了那日記本,神情也一下緊張了起來。我疑惑著看著他,他才鬆了手。

    我打開了那日記,翻看第一頁,然後隨便翻翻後麵,最後是最新的日記,然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隨手丟在了車前麵的台子上。那女鬼是什麽心思啊,整本全是**日記,全是她在夢裏跟男人那樣這樣的事情,而且那記錄得比我寫的高h文還厲害啊。她生前不會是鮮網出名的h文作者吧。

    而且那最新的一則日記,日期就是昨晚。也就是說,昨晚武神跟我在企鵝上說了這些事情之後,還是撐不過一夜,睡著了。睡著了就被那女鬼勾引了唄,就被那樣這樣了唄。

    武神的紅著一張臉,抬起頭狠狠瞪我。我才停下笑。人家不是我堂弟啊,是不能隨便打擊一下的。

    我乖乖啟動了車子,滑出了小區,朝著學院路去了。

    還在路上的時候,就接到了堂弟的電話,他們說他們已經到學院路口等著我們了。到了路口,下了車子,堂弟和表弟兩個都在,兩人還在那曖昧地一支煙你一口我一口的。

    堂弟看到了武神,問道:“就他啊?大晚上的,戴什麽帽子啊。”

    武神沒有回答,低著頭,扶著自己的帽子,生怕堂弟會伸手一樣搶他帽子一樣。

    堂弟先說道:“我幫你解決了,你給我多少錢?我隻收紅包啊。”

    武神咬咬唇,好一會才說道:“我爸說,他給兩千。”頓了一下,他有說道,“我還有一千多的壓歲錢,一起給你。”

    表弟撲哧就笑了起來,指指武神對堂弟說道:“應該跟你差不多年紀吧。看看人家單純的。”

    堂弟白了他一眼轉向了武神道:“叫你爸把兩千打紅包給我姐拿著吧。你那壓歲錢就自己花吧。我們一起從這裏走過去,直到聽到笑聲。然後你把日記本丟下給小漠撿就行了。就沒你什麽事了。中醫多補補身子,調理一段時間就好了。”

    表弟長長吐了口氣道:“你撿吧,我真的,有點怕。”

    堂弟又白了他一眼:“好啊,我天天和女鬼纏綿去。”

    “我撿!我撿!”表弟這是怕也要豁出去了,誰叫自己當初嘴賤呢。

    然後三個男人就一起朝著那學院路一直慢慢散步下去了。我因為是跟我媽說是去ktv的,穿著短短的超短裙,細細高高的高跟鞋,我就沒有跟他們散步去。幹脆就在車子上等著了。

    在車子上也沒什麽事做,幹脆就放放音樂。也不知道怎麽的,打開了音響,就是u盤裏的那佛經。也就這麽湊活著聽著了。說實話啊,佛經什麽的我真心聽不懂。隻是覺得聽的時候,有種靜心的感覺。就像現在,在車子上明明等了二十幾分鍾,可是感覺上卻是他們幾個一下就回來了。

    

 第六十七章 色鬼3

    他們回來的時候,拿著那本日記的就是表弟了 表弟還在看著那裏麵的內容,然後笑了起來,看到我就嚷:“表嫂啊,人家寫得比你厲害多了。要不你拿著看幾天,當學習吧。”

    “哼!網絡上的都是和諧版本的。改天我給你們看我寫的一個**高h,讓你們知道什麽是高手。”我在心裏還邪惡地補充,就用你們兩當豬腳!

    接著我就將武神送回小區,現在這件事已經沒有他什麽關係了。在他下車的時候,我還是補充了一句道:“以後在路上,不要順便亂撿東西了。有些東西撿了,就是把命給人家了。”

    那日記本我當然沒有藥參與的,那種事情就交給男人吧,或者那種女色鬼就交給男人去處理吧。

    本來以為,隻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堂弟就能搞定的。畢竟撿了那日記本的是他的男朋友啊。他總不至於真的就給一個女鬼上了自己男朋友吧。

    可惜我太高估了堂弟了。他還真的就那麽悲催的看著自己男朋友去女鬼強了。

    第二天早上,堂弟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晚上天黑的時候,想辦法過去一趟。那日記本,還需要我這個外援啊。

    百分鬱悶啊,我還是找了借口出門了。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在爸媽這邊住的話,就不會那麽麻煩了。

    到了表弟那邊,我進門本來想先嘲笑他一番的,畢竟啊,被女鬼強了,那不是一般男人會有的經曆啊。那是二般男人了啊。

    可是看到表弟的時候,我那些調戲的話就說不出來了。他一張臉蠟黃著,黑眼圈很重,頭上還帶著帽子。

    我疑惑著問道:“在家裏戴什麽帽子啊?”

    我伸手就想扯出那帽子,可是表弟卻別過頭,就直接坐在他那沙發上,窩著了。

    堂弟端著一碗蓮子粥出來,我連忙說道:“他幹嘛啊?不會是被女鬼**了吧。”

    堂弟說:“掉頭發罷了。”

    才一個晚上表弟就戴帽子了,那麽武神的頭發不知道還剩幾根呢?表弟幾乎是不跟我說話了。默默接過那蓮子粥就喝了起來。我也在沙發上坐下,等著堂弟的吩咐。堂弟拿出了那日記本,打開來。我剛想看看昨晚的日記,不知道表弟被什麽**了。可是堂弟卻直接翻到了更後麵一些,不讓我看裏麵的內容說道:“用你的血在上麵寫字。試著跟她交流一下。”

    說完他拿過裁紙刀,抓過我手。我趕緊掙紮啊。要是直接這麽拿我的血寫字。估計幾分鍾之後,那日記本就能全是我的血了。我連忙說道:“要是獻血也不是這樣的吧。鋼筆呢,鋼筆比較合適。”

    表弟終於說話了,道:“那邊書桌櫃子下有。”

    堂弟就起身去拿了。我總覺得他們兩人不太對勁。以前他們的相處沒有這麽沉悶的啊。現在兩個人,好像話都不太說。也是昨晚還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經過的呢?而且這劇情分析起來夠狗血的。

    堂弟來的時候,拿著一支嶄新的鋼筆,看著那鋼筆的沉重手感就知道,筆的價格不菲啊。

    堂弟用熱開水泡泡筆,然後就狠心地用飛快的速度劃開了我的手指。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好幾滴血已經被他擠在了一隻紙杯中。

    堂弟再用鋼筆將血吸了進去,然後將鋼筆遞給我,說道:“你寫吧。這日記本男人還是少碰觸的好。”

    就連堂弟都這麽說,我真是不知道昨晚他們經曆了什麽,能讓他們這麽謹慎起來。

    我接過筆,開始在那日記本上寫字。好在他劃的是我的左手啊。按照堂弟的吩咐,我在那上麵寫道:“你為什麽不離開?”

    寫完了這句話之後,日記本上沒有一點的改變,隻有我寫的這行血字。

    我問道:“是不是沒用啊?”

    “不會,這日記本就是她和這個世界的聯係,她一定能看得到。”

    表弟吃完了蓮子粥,將碗放在了桌麵上。堂弟很自然地就拿著碗走向了廚房。我的目光也因為他們的動作而離開了日記本一下。當我的目光轉回日記本的時候一下驚住了。就在我那行血字的下麵,出現了一行黑色的字。那字體就和那日記上的字是一樣的。

    她回複道:“我恨男人,我是在那條路上,被男人亂奸致死的。我要讓男人也體會一下被人做到死的感覺。”

    我指著那上麵的字說不出話來,我的目光離開筆記本也就那麽幾秒鍾啊。就算她要寫字也寫不了這麽快啊。堂弟從廚房出來,看著我驚訝的模樣,也看了過來,坐在我身旁,道:“寫上要麽要麽她自己走,要麽我燒了她。”

    我一邊說寫著,一邊說道:“不是說燒不了嗎?燒完了,明天還是會回來的啊。”

    “我有辦法燒。”堂弟的語氣很肯定,甚至還透著一些狠勁來。

    我拿著那筆,在日記本上劃啊劃,可是就是畫不出痕跡來啊。血又不是墨水,是會很快凝結的東西啊。

    堂弟用勺子拿來一點熱水,把熱水吸入鋼筆,在擠出來,說道:“點著寫。”這就是為什麽風水先生都帶著鋼筆,卻還是經常要點著寫的。那不是一般的墨水啊。

    我在日記本上寫上了。然後三個人六隻眼睛就這麽盯著那日記本看著神奇一幕的出現。可是,他們都看著她就是不回複我們。等我們都看累了,在沙發上歪著的時候,目光飄移了幾秒鍾之後,那黑字出現了。

    “你也是女人,為什麽不能理解我呢?”

    我回複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壞人的。離開吧,下輩子,你會碰上一個會好好寵你,保護你的男人的。”

    “我想要男人都死!”女鬼回複著。

    真的偏激啊。這個要怎麽說呢。

    我還在猶豫著呢,堂弟已經看不下去了,他拿出了自己的符紙,用毛筆沾著那我的血水,飛速寫下一張符,在我還在想著怎麽勸她的時候,堂弟已經“啪”的合上了日記本,把那符紙貼上,然後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沒那耐心。”

    “喂!”我叫道,可是卻不知道就算攔下來又能怎麽樣。隻能閉上嘴,看著堂弟處理了。

    堂弟道:“你們在家,我出去燒了。煉小鬼我都燒死,我就不信這個!”

    看來堂弟是真生氣了。誰叫女鬼動了表弟呢。我縮縮脖子,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惹上堂弟的好。男人啊,再小也是男人啊。觸了逆鱗那是不行的啊。

    堂弟離開之後,就我和表弟兩個人了。我問道:“昨晚,沒事吧?”

    表弟看著我,然後小聲說道:“別跟我表哥說。”

    “不說不說,那昨晚……零子不是說一次兩次是不會怎麽樣的嗎?”

    表弟沒有說道,我也不好問了。就這麽看著他房子的裝修,看著那沙發上的花紋,好一會表弟才說道:“要怎麽燒那日記本?”

    我想了想,剛才堂弟提到了燒煉化過的小鬼,應該是差不多的吧。我說道:“用供台上的香燭做引子來燒。”

    “那……零子不會有危險吧。”

    “不會的,這種事他做過的。而且我直覺,他現在畫了那麽多符,那符應該也是有作用的。”堂弟畫的符到底有沒有用,我們也沒有什麽事情驗證過。隻是有那符也沒有出過事,應該就是有用的吧。

    客廳又陷入了一陣沉默中,這種時候,我也不好說留表弟一個人在這裏啊。在我在的話,至少能確定這裏的安全。

    好一會堂弟才回來了,他進門就說道:“解決了。”他坐在了沙發上,長長吐了口氣,又將臉埋入了雙手中,才說道:“如果昨晚就直接這麽燒了,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都是我,太大意了,太……自傲了。其實我能做的還很少。”

    “你已經很厲害了。”我帶著安慰的性質說道。

    堂弟看著我道:“是啊,風水先生,人家都說能不用羅盤看風水就算是出師了。可是我真的覺得,我還太弱了。不說比暗中人,就是李叔,我都比不上。這種事,如果是李叔來做的話,絕對是直接燒掉的。”

    我點點頭:“李叔雖然有時候愛擺架子弄排場,但是他做事還是很穩妥的。”

    過幾天,我去機場接我哥的時候,也是晚上。把寶寶留在爸媽那裏,我就一個人去了機場。在經過學院路的時候,我還特意注意聽了一下,沒有什麽笑聲。等接了我哥,往回的時候,都已經是六點多了。

    經過學院路的時候,我哥也問了:“咦,不是說這路上鬧鬼嗎?怎麽這次沒有聽到那笑聲呢?”

    “不知道啊,我從來沒有聽到什麽笑聲啊。”

    “哦,那這幾天有什麽事嗎?辛苦老婆了。”

    我朝著他一笑。我隻當表弟那件事是絕對不能說的。比起他和堂弟的出櫃比起來,我們更擔心這件事的曝光。我說道:“有啊,寶寶在爸媽家的時候,直接用手抓魚缸的金魚,抓死了我媽的兩條魚呢。她還好樂嗬呢。”

    “打屁股去!”

    

 第六十九章 算命1

    我哥回來了,一切回到正軌上來了

    我和寶寶回家住了,第二天,堂弟也搬回來了。我悄悄問他,表弟沒事了吧。

    堂弟說:“他那種沒心沒肺的人能有什麽事啊。”

    我也這麽覺得哦,也就是一時想不開罷了。

    日子還是那麽平平淡淡地過著。早上的時候,我還是會和寶寶在小花園玩一會。堂弟報的那個散打班課程已經結束了,剩下的就是靠他自己練了。少了每天的體力訓練,他天天在家也不舒服啊。

    所以早上的時候,他都會去晨跑,晨跑結束了,就跟著老頭們打打太極拳,然後在對著小花園裏的樹,揮揮拳,踢踢腿。他在這裏住的也有一段時間了,從一開始的流言蜚語,到現在已經完全融入了這裏的生活。

    從衣著說話氣質什麽的,都更偏向了城市裏的那種大男孩的樣子。不是我看不起農村人,而是現在很多農村人也是這樣的看法,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走出農村。堂弟回老家的時候,那基本上都能成為二叔的驕傲了。

    我們就是在小花園吃的早餐,聊著玩著,等到中午十一點這樣,才回家準備午餐去的。

    那天十一點的時候,小花園裏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一些需要做午飯的老頭老太太在十點的時候,就回家去了。小花園裏,也就幾個下棋的大爺,和我們幾個全職媽媽。

    堂弟問我晚上想吃什麽,他心情好,晚上他包做飯了。

    我樂嗬地點菜,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一輛奧迪停在了小花園的邊上,車上下來一個胖乎乎的男人,就朝著堂弟嚷道:“那個……那個……零子是吧。過來給我看看我八字!”

    零子聽著這語氣,他就算學藝不精,那也是風水先生啊。有人用這種語氣跟風水先生說話的嗎?

    一旁下棋的那幾個大爺也看了過來。但是馬上也認出了那個奧迪男,那不就是當初那個買了個又蛇妖在裏麵的大石頭,還鬧得小區裏一大片樓斷水,結果被堂弟敲詐了兩千塊的那個嗎?

    零子微微一笑,也不在乎他那語氣,走跳過了矮矮的花叢,走向了男人,道:“你八字好著呢。要不怎麽就能有著車子呢。你看我什麽也沒有。”

    說完他就打算去買菜了。反正他今天心情好啊。

    那奧迪男卻抓住了他的手臂,就說道:“今早我去了那鄰縣專門給人算發財的那個老鍾家。送了個大紅包,遞上我的八字,他卻隻看一眼,就說他算不了,把錢給我退了回來。你說我的命是不是就那麽賤啊。他一句話都不肯說。”

    堂弟愣了一下,問道:“鄰縣那個老鍾?他們家開著一家小診所的那個?”

    我抱著寶寶也走了過來,道:“那還能有誰啊?這附近兩三個城市,就他算發財什麽的最厲害。”

    因為是關於老鍾的,因為是關於八字的,我們兩都明顯的緊張了起來。

    堂弟道:“把你八字給我看看。”

    奧迪男從車子裏拿出了那鱷魚皮的皮包,拿出了手腕上粗粗一條的金鏈子,怎麽看怎麽都是暴發戶而已。再從那皮包裏掏出了一張字條,遞給了零子。

    我們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了那邊圍觀下棋的張大爺。張大爺就是小區裏也懂點這個的人,菜市場那孩子那件事,也是他讓人去找我爺爺的,結果找來的二叔和堂弟。

    張大爺湊了過來,道:“我也看看。什麽八字這麽厲害啊。”

    堂弟看看那八字,我腦袋裏還沒有把那八字換算過來呢,他已經將字條遞給了那張大爺了,說道:“大爺,這八字還真就那麽厲害了。”

    張大爺看了看,口中喃喃換算著。我要說,在算八字批命這一項裏,男人就是比女人算得快啊。他說道:“嗯,你這是純八字啊。難怪那算命的不給你看了。看了你這八字,他是要跟著遭殃的啊。”

    我馬上問道:“純陰還是純陽?”這麽長的時間裏,在暗中人的事件中,出事的也隻有純陰的男人,或者純陽的女人。為什麽他不用純陰的女人,或者純陽的男人。我就不知道了。

    張大爺聽我這麽問,瞪大著眼睛看著我,我一時尷尬啊。就連張大爺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看出那八字的陰陽來,我還處在翻書對表查的階段。嗬嗬笑著,看著堂弟,堂弟說道:“純陽。這個……”他沒有往下說,隻是說道:“我也看不了,我買菜去。”

    堂弟說完,就這麽跑走了。奧迪男那大肚子也追不上啊。我心中就想笑了。他一個純陽的男人,上次還能怕一個唄封在石頭裏的蛇妖。不過啊妖和鬼是不一樣的。一些鬼會忌憚純陽命,但是妖卻不一定,有些妖是屬陰的,有些妖是屬陽的。有些妖甚至就是靠著吸取人的陽氣來修煉的。

    呃,怎麽越說越像的神話了啊。都是中國人,妖,應該不陌生,就不多解釋了啊。

    堂弟一走,那張大爺,也哈哈笑著,將那字條還給了奧迪男,就回去圍觀人家下棋去了。我抱著寶寶,對寶寶說道:“走了,回家吃粥粥去了。”

    奧迪男那叫一個鬱悶啊。他攔下我,問道:“怎麽我這八字就是賤到不能說嗎?”

    我嗬嗬笑道:“皇帝的命,誰敢算啊。對了,大哥,你今年多大了啊?”

    “35。”他那回答的語氣裏,還真帶著驕傲呢。也是35歲,如果不是富二代,一路打拚過來,有他這樣的財富也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我嗬嗬笑著,抱著寶寶離開了。

    中午寶寶睡下之後,堂弟拿著一大堆菜回來了。他在我房門前,揮揮手,讓我出來說話。

    我出了房間,壓低著聲音問道:“幹嘛?”

    堂弟說道:“那個奧迪男把八字自己送到老鍾那裏了。老鍾認識姓岑的吧,小鍾也正在懷疑中吧。你說那暗中人是不是也能查到他這裏來呢。如果真有心,說不定純陽的男人,也能煉小鬼呢。”

    “純陽不活啊。”我道,“我剛問他了,他今年35了,估計也就明年就沒了吧。”純陽的男人,或者純陰的女人,多數是中年去世的,而且多數裏的多數是本命年走的。意外也好,生病也罷,這就是一個規律。當然隻是說多數,並不是說全部都是啊。親們,如果是純陰的女生,或者純陽的男生也不要想不開啊。那麽我就罪過大了。

    “問的?”堂弟道,“你還沒算出來他幾歲啊?”

    “我……給張紙給支筆我會算啊。”其實我的列出來數數的。我從初中開始,數學就沒及格過。大學考的美術,不看數學成績的。數學就考了個四十幾分。我這輩子,估計是不用想著學什麽奇門遁甲之類的術數類的風水知識了。

    我高考的時候,考了一題方塊壘金字塔的,底層是64塊,有6層,問一共有幾個方塊。結果我發揮了美術生的特長,在草稿紙上畫了個金字塔在那數出得數來的。

    堂弟額上的黑線啊,悶悶地說道:“還大學生呢!我初中沒畢業好嗎?”

    “你也知道哦。”我不服氣地說著,不就是數學差點嗎,又不會死人的。

    堂弟道:“給你手機給我,我給小鍾打個電話,給他們一個警告。”

    “有用嗎?”我說著將手機遞給了堂弟。堂弟翻到了小鍾的號碼,撥打了過去。然後就聽他說道:“鍾大夫啊,生意好啊。……你爸在家吧。……不用不用,你幫我告訴他一聲,今天早上去他那裏的那個純陽男人,我罩著了。別打壞心思啊。……這個說了你也不懂,就這麽跟你爸說吧。”

    說完了堂弟掛斷了手機,還給我,然後說道:“我上網查查去,煉小鬼能不能用純陽的男人,都三十五的老男人了,身體都僵硬了,這要怎麽調教啊。”

    這句話真讓人聯想啊。想著如果那奧迪男真的被抽了魂,煉化了小鬼,要是不成功的話,就被折成那**的姿態綁起來。那夠惡心的啊。

    我們這邊還沒有找到一點關於純陽男人被煉小鬼的資料呢,就聽到了小區八卦度奶奶新聞報道了。

    小花園裏,她樂滋滋地說著,昨晚那奧迪男家的小保姆,一個才十七歲的農村小丫頭,被他罵了打了,受不了得跑出了家門。但是大半夜的也沒地方去啊。又是一個剛剛到城裏的小丫頭也沒有認識的人,也沒有手機什麽的,就在小區裏晃著,哭著,想等天亮了,在回那個家收拾東西說不幹了。

    後來讓小區裏的保安發現了,就帶保安室裏的那間休息室過了一夜。

    度奶奶總結句是這麽說的:“唉,這社會又不是以前那樣了,再有錢的人也不能隨便打人啊。他那樣的人誰還敢去他們家當保姆啊。”

    就是啊,他們家有錢就拽了!晚上回家的時候,我還把這件事跟家裏人說了呢。我們家阿姨說,這社會什麽人都有。

    我哥的評語是:管人家人幹嘛啊,我說你老了你就是那小區裏的八卦婆。

    我寶寶的評語是:啊啊。

    堂弟沉默著。

    

 第六十九章 算命2

    沉默了好久之後,堂弟才說道:“他……大概沒多少命了吧。 ”

    想想也是,本來我們預計著他也就是還有半年一年這樣,要是他在做壞事,折了自己的壽,那麽他也許活不到三十六呢。

    堂弟一笑道:“管人家呢,自作孽不可活啊。”

    這件事在我們小區裏還算是件挺大的事情的。畢竟在我們這裏,家裏請有阿姨保姆的,就差不多有三分之一呢。這小保姆剛來幾天就被打了,還大半夜跑出去的事情,那是引起了公憤啊。

    當然那小保姆第二天就不幹回家去了。可是這件事還沒平息了,他那超級年輕的老婆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麽事,還是大半夜的跑出家門了。隻是那老婆畢竟是在小區裏住了一兩年的。直接就跑到了居委會大媽的家裏去哭了。

    可偏偏那個晚上大媽不在家,去下麵縣城教人家跳廣場舞去了,算出差呢。

    大媽家裏還有著大爺,和他兒子兒媳呢。這樣就留下那女人在家睡一夜了。

    這就不得了了啊,那奧迪男得到消息之後,就上門去罵。說什麽大爺看上她老婆了,留他老婆在家算什麽事啊。

    上門去罵呢,當時,大爺的兒子兒媳都去上班了,那罵聲是吸引了我們一大群人不上班的人的注意力啊。

    小花園裏都能聽到奧迪男的聲音。幾個全職媽媽就說著要一起去湊熱鬧呢。都說要去看看的。

    我也抱著寶寶去湊熱鬧了。

    奧迪男是在居委會大媽家那棟樓的一樓電梯前堵住了大爺和他老婆的。我們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好多人都在圍觀熱鬧看了。因為抱著寶寶我也不好去擠那個熱鬧,我就踩著一旁花圃邊上,從人家頭頂上看過去。

    保安在攔著那衝動的奧迪男,一旁的度奶奶也在勸著,大家都在強調著,昨晚大爺家裏還有他兒子兒媳呢。可是那奧迪男就是在那說胡話。最後還扯著大爺的衣領嚷道:“你說!她肚子裏那孩子是不是你的種!”

    保安也扯著那奧迪男,別喊著圍觀的人,幫忙打電話報警。他隻是保安,他沒有權利抓這裏的業主啊。所以還是交給警察處理了。

    可是警察也不是一下就能過來的啊。在那拉拉扯扯中,我聽到了奧迪男的聲音喊道:“你給我跪下!道歉!”

    大爺喊道:“讓我跪你!你還受不起!”

    “跪不跪!我看你跪不跪!”

    人群再次沸騰了,我在外麵看著就跟打群架差不多了啊。警車終於過來了,人群中讓出了一條路,我也看到了那人群裏是大爺。大爺好像是被打了,還被那奧迪男壓著跪在地上。保安還在扯著那奧迪男。

    那姿勢一下就定格了啊。堂弟也是這個時候跑過來看的熱鬧。看著他過來,我說道:“才來啊,警察都來了。沒什麽看的了。”

    警察叔叔們把那些人都帶走了,就連保安和度奶奶都被帶走去做證明了。

    我抱著幸福也抱累了,往堂弟懷中一塞,甩甩手臂道:“回家吃午飯去。”

    堂弟抱著我的寶寶,看著警察走遠了才說道:“姐,我敢打賭,那個奧迪男不出一個月,不兩個月,準完了。”

    我沒那種心情去算計別人身上的事情,也沒有應他的話。什麽他的話,我卻是記下了。

    這件事的後續報道就是那兩夫妻和好了,一起去居委會大媽家,帶著禮物,五去給人家道歉的。

    那時候,大媽也回來了,聽說的被大媽說了一個多小時呢。

    又一個早上。零子在跟在那群老頭身後打著太極拳呢,就看到那奧迪男正要出門,卻朝著他走了過來。他也沒有規規矩矩走那小花園裏的石子小路,而是跳過了花叢就過來的。那屁股上還掛著兩張樹葉呢。

    他上前就抓著零子往一旁人少的地方走去。等了二十多分鍾之後,堂弟才走過來。我馬上朝他招手讓他過來。我低聲問他,那奧迪男怎麽了。

    他說道:“他想讓我幫他改改運。”

    “你幫了?”

    “他那命,那個先生敢看啊。老鍾都沒敢呢,我更不敢。”說完他湊近我低聲說道:“他說他這幾天見到鬼了,純陽命見鬼啊。我估計他也就是這幾天會出事了。”

    我點點頭,讓他繼續跟老頭後麵打太極去。

    他一走,一旁那一邊繡著十字繡的孕婦就說道:“金子啊,你跟你堂弟感情還挺好的啊。”

    我嗬嗬笑著,以前堂弟被說是我小白臉的事情都還有過呢,這話我早就有免疫力了。那孕婦繼續說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啊。我老家有個堂妹,現在在城東那xx廠打工,那廠全是女人,找個男朋友都不行。要不讓他們見見?”

    我嗬嗬笑道:“這個我跟他說說吧。說說啊。”這種事還不能直接拒絕,也不能直接答應,難啊。

    果然不出堂弟所料,第三天的時候,那奧迪男就在他公司裏死了。聽說是突然發病,身旁沒人送醫院,就這麽死了。

    堂弟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馬上就去了殯儀館。他說他必須在暗中人抽魂之前就將把那奧迪男超度送走,火化下葬。

    就算那暗中人再厲害,人都走幹淨了,看他還有什麽辦法。

    小區裏去派了代表去,那奧迪男的家裏,更是讓居委會大媽安排了兩個沒事的老太太陪著他那有身子的老婆。

    我不知道堂弟用的是什麽辦法,隻第二天就火化了,下葬了,完事了。我們這裏一般是第三天下葬的,有時候會被一些事情拖住,但是頭七前也必須下葬。

    堂弟回來的時候,我問了他,他說,那奧迪男本來就沒多少命了,他還非要讓大爺給他下跪。長輩給晚輩下跪是要折晚輩的壽的。這裏的長輩可不隻是血親啊。這就是封建社會裏,為什麽那麽講究長幼有序,尊卑有別的意思。就像一個小皇子,如果被一個一般的農民下跪,那也會折了農民的壽。這就是尊卑有別。

    大爺那麽一跪,就把那奧迪男的壽給跪沒了,他也就沒幾天了。

    聽了堂弟這麽一說,我想到了報紙上刊登過的,某拆遷隊去了人家家裏,人家老人跪著抱大腿著哭,他卻仰頭抽煙,一臉淡定。他當他是皇帝呢。也不知道那折了他多少壽。

    那奧迪男的年輕老婆最後是打掉了那個孩子,帶著那麽多的遺產再嫁了。連孩子都沒給他生下。這也就是他的命啊。他命裏就沒孩子。

    風水上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命這東西不是那麽容易就改的。還是多積點德吧。

    第七十章人頭拖把

    我們這座小城市,前幾年剛規劃建設了一個新學區。把城市裏最優秀的小學,初中,高中,都放在一個地方,前後不到一條街的。

    連帶著這邊新開發區的房子,一下就買到了全市新高記錄啊,就這,還都是有人買不到那邊的房子。

    古時候有孟母三遷,為的是孩子好讀書。現在為了讓孩子好讀書,那房子再貴,也要買在學校旁邊啊。

    那地方的房子,可不是我能想的,我也沒想過我女兒以後長大了就一定要讀重點學校,重點高中,重點大學什麽的。所以那邊的房子我也就是看看罷了。

    我有同學在那邊全市最優秀的小學當美術老師,就這麽一層關係,我在周五放學的時候,就假借著學生家長要找老師為由,帶著我的寶寶進去逛逛了。

    別說,這裏麵的硬件設施,那還真是全市第一的了。中央空調啊有木有,超寬走廊啊有木有,全玻璃超大門窗教室超明亮啊有木有,每個教室都是多媒體白板啊有木有。現在還有黑板上課,那叫落後山區了。那足球場,籃球場,跑道,彩色的幼兒娛樂設施啊,卡通房子的少先隊活動室啊,真是讓人羨慕死了。難怪這學校叫貴族學校啊。

    當初我們還在學校的時候,我們教授就跟我們說了,讓我們找點關係進這所小學當老師。那一畢業待遇就直接能和一個普通大學的副教授一樣了。做個三五年,就直逼大學主任級的教授了。

    有親會說,小學不都是發死工資的嗎?是啊,人家發死工資啊,可是人家還發液化氣,還發超市卡,還發房子啊!房子啊!房子啊!(回音中)

    找到我那同學,隨便聊了幾句,我寶寶就嚷著尿尿尿尿。孩子啊遺憾尿尿就要跑,因為她幾秒鍾之後就能拉出來給你看了。我是拎著孩子就去了走廊盡頭的廁所啊。等孩子尿好了,我才能看看這廁所。

    真不是假的啊,這貴族學校的廁所,還真的能達到那雜誌裏寫的,洗了廁所之後,能直接喝下廁所水的地步了。這裏幹淨得一點塵土都沒有,用的是彩色的瓷磚,就連廁所都是那麽漂亮的。

    我小聲對我寶寶說:“等你長大了,媽媽要是真有錢沒處花的話,也送你來這裏讀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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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人頭拖把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23591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8:55:09

第七十一章 電話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171094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9:15:39

第八十章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121872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19:57:34

第八十六章鬼纏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79834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20:07:02

第八十九章 鍾樓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31859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20:16:30

第九十章 車子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20533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20:16:55

第九十一章 五色線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31268 bytes) () 05/31/2014 postreply 20:20:09

第九十三章棺槨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8186 bytes) () 06/01/2014 postreply 18:4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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