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厲鬼屋1
這件事的一個星期之後,我和堂弟第二次進了那村子
被害的小女孩的純陽命,有著煉小鬼的特征。雖然孩子已經送走了,但是線索還沒有斷啊。我們隔了那一個星期,就是為了讓孩子的父母給我們造勢,在村子吹,我們有多麽多麽的厲害,我們多麽多麽的神奇,我們多麽多麽的正宗。然後我們再去那村子的時候,問什麽都會得到別人的配合了。
正如我預料的一樣。再一次進那村子,我帶上了我寶寶一起去。這是增加可信度啊。增加和那些媽媽的距離。要知道,八卦從來都是女人比較厲害的。
我們抱著孩子,在那油菜花田裏玩了一會,村裏人就有人傳出了風聲,說那給金華招魂上路的風水先生又來了。帶著孩子在油菜花田裏玩呢。一個小時之後,很多村民都過來看熱鬧了。
我在那樹蔭下,和他們瞎扯了起來。從養孩子,到生孩子後的瘦身。女人是神奇的生物,就是從這些,我都能扯到那看墳山的人身上去。
當我問道:“上次不是說,有人來給你們這麽哪戶人家看過墳山嗎?”
其中一個大媳婦,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從聊天的內容來看,她兒子剛上小學。她說道:“是我家,我家孩子爺爺叫人來看的,給我太爺爺遷葬呢。”
“好好的怎麽要遷葬啊?”堂弟問。在我們這裏遷葬是大事。死人棺材入土,五年之後遷葬。需要開棺,把先人骨頭,從腳趾一路撿出來,放在金壇裏。(金壇,模樣就是個壇子。沒印象的去看林正英的鬼片吧。林正英很多鬼片都是以我們這邊為背景的。有一節,那徒弟在山上尿尿,尿到金壇,金壇還說他的尿鹹了。)遷葬下葬的不是棺材而是金壇。除了這一次遷葬之外,沒有遇到什麽大事,逼不得已,是不會遷葬的。
那大媳婦說道:“是老墳後麵踏了,打雷劈了旁邊的一棵大樹,很多人說位置不好,就找人來看遷墳了。”
“那是誰來看的。有電話嗎?”這年代,別說看墳的了。就是街上撿垃圾的都能配個手機。
大媳婦說道:“那要問我們家爺爺了。”
就這樣,我們轉戰進了村子,直奔那大媳婦家。大媳婦家爺爺一聽說是上次那能招魂帶路的先生來了,趕緊擺了一桌子好飯菜啊。那家和堂弟老家的房子差不多,都是我們這裏農村常見的樣式。我女兒依舊對那院子裏小小的小狗崽感興趣,隻因為小狗沒斷奶,狗媽媽守著,我要抱著她,要不她就撲小狗崽身上去了。
所以這頓飯吃得艱難啊。那大媳婦幫我抱著我才能吃上幾口。基本上都的堂弟在幫忙打聽事情的。
但是我也聽了個大概。那來看墳山的人,姓岑。不是耳東陳,而是平舌音岑。這個岑在我們這裏停少見的。是一個大概三十多四十的人。說話是本地口音。不知道家在哪裏。他也是聽人介紹來的。那介紹的人,也是聽人介紹來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們就更疑惑了。還以為這回能指證出是老鍾還是李叔了呢。怎麽多出了一個姓岑的啊。
不是說我們這附近,真正懂行的就那麽兩個嗎?不過也不奇怪,中國很多高人都的避世的。要是碰到一個想做壞事的,他絕對不會到處宣揚。
隻是這麽介紹來介紹去的,我們還不知道那對金華下手的人是不是就是這個來看墳地,無意中看到這個純陽命的小女孩的岑……先生呢。所以我們並不打算一個一個介紹人找下去。
我們手裏還有著那張符,我也曾經是他的目標,隻要他還沒有成功,那麽我就一定會是下一個目標,他就一定還會再出現。
晚上,堂弟把這件事在電話裏給二叔說了。二叔疑惑著也不知道那岑先生是個什麽任人物,隻叫我們多小心。不行就別這麽直接撞槍口上了,等著保命就行了。
如果是一般人,要保命我還能說,我去學散打,我隨時準備防狼電機棒。可人家是高人啊,要害人,那麽殺人不見血的。我們怎麽防啊?就是整天不出門,他要真是高手,也能害死我。
所以我不讚同二叔的說法,我和堂弟依舊打聽著那符的線索。
網絡是神奇的東西,我那帖子在沉沉浮浮之間,終於讓我收獲了一點消息。有個馬甲叫天罡北鬥陣的人回複我說,那符他見過,不確定是幹嘛的,但是知道我們惹了大麻煩了。他勸我把那符燒了,因為那符應該是會招不幹淨的東西的。
在我們的印象裏,符是驅邪的,是趕走東西的。可是這個是相反的。
我和我哥還有堂弟商量了一下,我哥一口氣,燒了。直接從我手裏拿過那符,丟到了正在熬湯的燃氣爐下。
幾秒鍾時間,我們的線索再次沒有了。
堂弟心思穩定地說,他早就能默下下符了,燒就燒了吧。
網絡的神奇還表現在它的信息公開化。為了查這個符的事情,我看到了一個帖子說,他們家鬧鬼,希望高人出手。
堂弟這幾天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去殯儀館幫老宋的忙,我就問他要不要接點生意啊。當時,在飯桌上,我是這麽說的。“弟,別老在家白吃了,出門接點生意吧。不用天天守著我的。要不,小區裏那老媽子,又要說你是我養的小白臉了。”
我弟的回答是:“怎麽聽著就想叫我出門賣身啊?”
我哥笑得噴了飯。我把那帖子裏寫的事情說了一遍,堂弟想了想,說他沒做過這種生意,怕出事。
然後我說道:“帖子上麵說,成功之後,給兩萬。”
我的話剛說完,堂弟就說道:“姐,明天中午你陪我去吧。把你那表弟也叫上,人多我就不怕了。那個,哥,你要不要去玩的。哦,不去就算了,你要上班,而且多個人到時候還多分份錢的。”
就這樣我們第二天就聯係了帖子裏的那個馬甲叫路人12345的親。因為是一個城市的,他直接給了我們他家的地址,我們就過去了。
到了小區門口堂弟就說那種房子是最容易鬧鬼的。
我看著也是。舊小區,四周都是高高的樹,把路都弄得陰陰涼涼的。到了晚上,這樣的路我是不敢走的。小區的房子,外麵還是紅磚,估計是六十年代的舊房子。那路人就在一棟房子的樓梯口等我們。很好認啊,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就是他留給我們的暗號。
堂弟把車子停好,我先下了車子,打了招呼,看看那房子,也就四層高,真浪費空間啊。
堂弟下了車子,那路人看著他和表弟,就問我:“哪個是能看事的啊?”
我說道:“我堂弟,那個。”
不是我說,就我堂弟那形象,看上去比那路人還嫩,人家會信才怪。
不過接下來,我和堂弟的動作幾乎是一樣的。站在樓梯口,往前走三步,拿出羅盤看一看,左右比一比。然後堂弟說:“六十年代的房子沿用了很多蘇聯那邊的對稱格局。前麵那棟風水好,你這個單元占著整個小區的凶位了。”
我說道:“朝向也不好,這房子坐在天幹上,這樣的房子容易出事。”
堂弟道:“樓梯口正對著一棵大樹,這是把風水都擋住了,樓裏一定陰冷,不幹淨的東西最愛逗留了。”
路人叫道:“是啊。我們樓梯比別的樓梯都陰都涼。小區裏,樓梯口正對著樹的就我們這麽一個,其他樓梯口都是岔開的。”
堂弟和我滿意一笑,收了羅盤道:“上樓看看。”
表弟看著我們無奈地搖搖頭,說道:“這地方,前年我爸說買地皮了,人家還不讓呢。不如就這麽留著,傳點鬼故事出去,讓我爸過一年再來問,我看我家準拿下這地皮。”
我說道:“那不厚道!”
樓梯很小,就是兩個人並行的距離。為了不擁擠,我們是排豎行走上去的。路人走在最前麵,一邊說著這房子是他為了近工作單位租的,和他一起合租的還有一個男人,那男人現在上班去了。
我第二,堂弟第三,表弟第四。堂弟就在我身後壓低著聲音說道:“姐,你剛才羅盤沒拿正。針有點卡住了,下次你要先調下讓那針平著晃一下啊。”
我點點頭,當然這個是不能讓路人聽到的。
路人停到了三樓的一扇門前,老舊的防盜門,拉閘的,裏麵的門也的很舊了。一打開門,一股子味道就出來了。
我是跟在他身後的,連忙捂住了口鼻。單身男人的租屋,大家應該有感覺吧。
表弟表現更明顯了。那種家裏好幾個阿姨的的富二代,基本沒見過這種屋子。就連他自己住的小窩都請了鍾點工的。
路人臉色訕訕地說道:“我沒想到金子是女孩子,所以沒有提前收拾屋子。”
我道:“我那頭像表明就是女的啊。”從某某社區裏跟過來的親都應該看過我的頭像吧。那麽一大美女,他說沒看到?打擊我啊。抱歉我又臭美發作了。
堂弟沒什麽反應,拿出羅盤看了看,眉頭一皺,收了羅盤道:“姐,我們先走吧。”
說著他直接轉身就走了。我疑惑著跟著出去了,表弟更是一頭霧水地也跟著走了。路人還要急急鎖了門,追著我們出來,問這是怎麽了?總不至於他不打掃屋子,就不幫他看了吧。
第三十四章 厲鬼屋2
下了樓梯,我也問道:“弟,怎麽了啊?”
等路人下來了,堂弟才說道:“我一進屋子,拿出羅盤,羅盤針就是在沒有規律的亂轉 羅盤說白了就是指南針,受地磁影響的。現在那屋子裏有著比地磁影響還厲害的東西在。我可不想送命在裏麵。”
路人聽了臉色就白了:“那要怎麽辦啊?”
表弟拍拍他肩膀道:“容易啊,你退了那房子換地方租吧。反正這裏過兩年也肯定會變成樓盤了。到時候買房子找我啊,我給你打點折。”
既然堂弟都沒有把握,我也不出頭了。我們就這麽上了車子離開了。
在車子上,堂弟說道:“兩個租房子住的單身男人有兩萬塊給我們嗎?網上的東西不可信啊。”
我說道:“原來你是覺得他沒錢給你打紅包啊。”
“不是,那房子真不是我們能應付的。姐,我們自己幾斤幾兩還是要知道的。那屋子,明顯就是有很深的怨氣,連地磁場都被那東西改變了,我們鬥不過。我們離開那叫有自知之明啊。”
表弟諷刺著我們,說是學了這麽久,也就這麽點水平。沒辦法,這行說不得大話。
親們,也許更想看到堂弟力鬥惡鬼,桃木劍,銅錢、黃符滿天飛。那是小說啊~~~~~現實中,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還是先走吧。
第三天的時候,那路人在網上又找到了我。他說他的合租的男人退房子走了,他很怕。我問他為什麽不肯退房子走。他很久才回複我說,他上次說謊了。那房子是他的。是他父母留下來給他的。他的父母是在三年前走的,當時他還在讀大學,父母死於車禍。他回家奔喪之後,就回學校了。本以為那房子一直空著,可是直到他畢業回來,才知道,那房子被叔叔租了出去。還是租給了兩個女生。
他倒成了沒有地方住的人了。後來,他在網上看到了一帖子,說是在墳地抓個小動物,放進屋子裏,在門口撒點朱砂,就能讓那屋子鬧鬼。
他就想著讓屋子鬧鬼之後,那些女生搬出去,他再擦了朱砂,就能住進去了。
可是沒有想到那朱砂不過撒了兩天,他再瞧瞧來看著房子的時候,就發現房子門框上的朱砂被人掃去了。第三天就聽說租房子住的兩個女人之一,被人在附近的一個公廁裏強奸殺害了。另一個女人也就搬了出去。他搬進去住之後,就覺得房子不對勁,為了給自己壯膽,他貼了合租的廣告,很快就有一個男生來跟他合租了。可是房子還是越來越不對勁。他才在網上發帖,看看有沒有人能幫他的。
我問:上次為什麽沒有說實話。
他那邊又是一陣沉默,好久才回複道:因為那個被強奸謀殺的女人的案子很奇怪。那女人的身上沒有一點犯人的痕跡,就連**裏也沒有。就算是戴著安全套,就連安全套的痕跡也沒有,可是就是被侵犯了。他懷疑,是他放進屋子裏的鬼幹的。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麽這個男人真是害了人家了。他說,他現在已經搬出來了,隻是房子還是他的,他心理不舒服啊。
自從自動有可能是他害人之後,我就對他沒什麽好語氣了。說道:“那就等房子拆了,你拿賠償金再自己買吧。”
可他回複道:我也想,可是現在就算離開了那房子,也能感覺到他身旁有不對勁的地方。他想說不定他會被鬼害死的。他承諾以後房子賠償金的百分之五十給我們,希望我們能幫助他。
這事,我做不了主,還得靠堂弟。
晚上和堂弟說了,堂弟說,他也做不了主,還得靠二叔。
給二叔打了足足一個小時的電話,之後,二叔說,試試吧。這麽大的事情,他也沒有自己做過,以前也隻是跟著爺爺,處理過類似的兩起。一次是他年輕的時候,一次就是上次我們小區那小三的事情。他也沒那麽大的把握,想了想,還是說加上李叔。他兩天後過來。
兩天是時間,我們要做的就是和估計一下,我們能收到多少錢。因為這次李叔也會來,分錢就不是自家人的事情了,多幾毛少幾毛沒人在乎的了。路人承諾房子賠償金的百分之五十給我們。可是百分之五十是多少,還有我們可以兩年後再領這錢,可是李叔的錢是要在一業務完成之後,就要結的。
所以我們找了表弟,讓表弟找了他們房地產的高層,要高層幫忙打聽,那房子如果地皮回收了,那麽能得到多少賠償金。
最後估算的,比我們想的要多多了。你們想啊,六十年代的房子,那房子的間距那麽大,房子隻有四層,業主少啊。人少分錢就分得多啊。所以我們按現在的行情算,至少也能得到十幾萬呢。還是少的了,要是直接分房子,能分到兩套小戶型的。路人一套,我們一套,那轉手了也是幾十萬了啊。
堂弟屬於見錢眼開型的催著表弟他們家去收購那房子。
舅舅知道了這件事,直接給我哥打了電話,下了指示。就是讓我二叔把場麵弄大再弄大,弄得那小區人人都知道他們小區鬧鬼了。弄得那市規劃部都知道那鬧鬼了。那天開工,他專程請市規劃部的人,去那小區附近去吃飯。
弄大弄大再弄大!我在旁邊聽到舅舅說的,一下就笑了起來。怎麽聽著就像是弄大人家女人的肚子呢?
舅舅想要的就是壓低成本。二叔的本事他是見識過的,那算盤打得響啊。
和路人約定在他們小區附近的一家大排檔見麵。親們一定很疑惑吧,我們談事情都去大排檔。不去大排檔去哪裏啊?酒店啊?沒那錢!大排檔七個人一桌菜,喝點小酒,也就三百多塊。這次我哥和表弟也都過來了。大白天的也沒什麽好害怕的。
等菜上齊了,包廂門一關,我們就開始談事情了。
路人看著我二叔和李叔倒比上次緊張了。二叔對路人說,讓他把事情經過再說一遍。
路人說了,就和在網上和我聊的差不多。
李叔又問他,房子怎麽不對勁,他搬出來了又有什麽不對勁。
路人額上冒著冷汗,估計是怕的。他說道,他剛搬回去住的時候,晚上睡覺就經常鬼壓床,還老是聽到耳邊有呼呼的呼氣聲,有時候還能聽到高跟鞋的聲音。最可怕的一次,是晚上他感覺呼吸不上起,被驚醒了,大口大口呼著氣。已經是睡得太沉,但是第二天早上起來,竟然看到脖子上有一圈掐痕。
他這幾天搬出來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下班都會走到那房子門前,然後掏鑰匙開門。每次都是要開門的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連忙轉身逃跑。
路人雙手抓著頭,嗚嗚哭著說:“再這樣下去,我不死也瘋了。”
二叔點著煙,白了路人一眼道:“這就是自己做了壞事,現世報來了。歪門邪道害人命,人家放過你才怪。”
路人哭得更厲害,一下跪了下來,給二叔和李叔磕頭,求他們幫忙。
李叔和二叔壓低著聲音用土話談著什麽,然後說道吃飽飯去看看。要是不能解決,他們也沒辦法。
吃過飯我和我哥先出了包廂,上了車子之後,我才說道:“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幫路人算了。是他先害人家的。他自己做了壞事,得了報應的。”
“也不能這麽說,”我哥說道,“那女人是那惡鬼害死的,路人一開始並沒有想過要害死人不是。如果對方是人的話,最多就是……就是個過失殺人吧。不是死罪。”
“那房子裏現在是那女鬼的話,那先前那個惡鬼呢?”
“不知道,也許跑了吧。”
我從手腕上拿下那手鏈,套在了我哥的手腕上。汗,男人的手怎麽就這麽大呢。他被勒得緊緊的。我說道:“一會上去,別被女鬼勾搭上了。”
我哥也隻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麽。
等他們都吃飽了,我們一行人就上去了。這次因為有二叔和李叔在,也用不著我裝腔作勢地看羅盤了。二叔和李叔也在樓梯口前,看了山向,然後就進了樓梯。在那房間門前,路人拿出鑰匙正要開門,被二叔攔了下來。李叔從他的小包包裏拿出了一小袋子,倒了點土在那房門旁。
我隻是那是墳頭土,和裏麵的東西打招呼的。就和二叔習慣在門口前放銅錢是一個意思。
然後才讓路人用鑰匙打開了門。裏麵還是一屋子不好聞的味道。我捂著鼻子,跟了進去。我哥淡定很多,估計他大學時候,就是這麽生活的。
二叔起了羅盤,和上次的情況一樣,指針還在沒有規律地亂晃著。情況不好啊。這樣連生門都找不到,一會真有什麽事,就算我在,也沒辦法了。
李叔和二叔都揮手示意我們退出去。然後李叔收了那墳頭土,下了樓,才跟大家說道,要先回去合計合計,這件事弄不好,比上次我們小區裏那小三的事還厲害呢。
我印象裏,那小三是事情已經夠大排場了,這回不會出事吧。我有股不好的預感。
第三十四章 厲鬼屋3
下了樓,兩個叔字輩的人就在那商量了,還不時看看路人的。。 我和我堂弟很沒良心地在那吃著零食。因為有他們出馬,我和堂弟還是很輕鬆的。
一旁的路人就不那麽輕鬆了,他也感覺到事情大條了。
最後,二叔對路人說道:“屋裏的怨氣很大,今晚先試著跟她談談吧。要是能化了怨氣,讓她自己走了就是最好的。要是不行,我們再想辦法吧。被厲鬼用那種方法害死,她沒有直接殺了你已經算不錯的了。”
“那……要是她肯走,我是不是就沒事了?”
李叔一個冷哼道:“想得美。你啊,做了這種害人的事。我勸你要是這回沒事,趕緊娶個女人生孩子吧。這種損德的事情,以後終是要報的。法律管不了你,自然有人管得了你。你要是想現在就死,我們也不攔著。”
“我……我……”路人也知道錯了,雙腿抖著就這麽跪了下來,“先生救救我啊,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那麽嚴重啊。”
唉~很多人很多事情都是這樣,隻有得到報應了才會後悔。冥冥中自有公道啊。親們,做事情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啊。
二叔和李叔決定晚上再過來。這件事根本不用他們怎麽宣傳,怎麽弄大,就路人那一跪,小區裏很多人就知道了。所以表弟那叫一個樂啊。他這個無業遊民的富二代,終於能幫點家裏做點事了。瞎得瑟地要請我們一起吃晚飯。
下午的時候,二叔就給我們分配了任務。我哥必須回家看孩子了,我不得不說我哥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爸爸。我愛他。
為了安全起見,表弟這次不允許跟我們進屋子。我本來還想著跟我哥回家的,二叔說我必須留下來,要是談不妥,還要我幫忙呢。
我很無奈啊,馬上說道:“先說好,我隻幫占位子,不幫放血的啊。我昨天去醫院檢查了,我貧血。”
堂弟跟著二叔去買了東西,李叔自己也消失了一會之後,才到了晚飯時間。表弟請客,就在中午的那大排檔吃飯。大排檔的老板也聽說了中午的事情,過來打聽打聽情況。表弟很樂意為家族服務,把那事情添油加醋,說得要多厲害就有多厲害的。期間,沒少受到二叔的白眼。
李叔無所謂啊。他也巴不得弄大點,處理好了,好顯示他的名聲,幫他打廣告啊。
吃飽喝足了,天也黑了,二叔讓老板給我們打包了一隻烤雞,全雞啊。我們再次來到了那棟樓。本來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李叔說道:“大家都先回家吧。沒事,沒事。我們這裏打擾大家一下了。待會我們上樓,會給大家的大門貼上符的,大家隻要不出門,不會有問題的。房子就像一個框,那東西不是那麽容易能進去的。”
這麽一說大部分人都回家去了,一陣關門關窗的聲音。也有幾個膽大的要跟著我們上去。
我們一路上樓,堂弟手中拿著李叔的符紙,每層樓的每個門上,都貼上了一張。至於是不是管用呢?我也不知道。
來到路人的房子前,李叔照樣倒了點墳頭土,敲敲門,才讓路人用鑰匙開門。我們這次就是來道歉的,所以要有禮貌啊。
路人顫抖著手打開了大門,我躲在堂弟的身後,聞著他一身的雞臭味,小聲嘟囔著。
門開了,二叔先進了屋子,亮了燈,看看四周沒有什麽奇怪的。我們一群人都走了進去。隻是我和堂弟很自然的站在門邊上。跟著我們上來看熱鬧的有四個男人,他們也不說話,隻是站在外麵看著我們。
二叔起了羅盤,看了看,我這個角度看不到羅盤的針,也不確定裏麵是什麽情況。二叔讓路人在客廳中間朝著那女生生前的房間門跪下。
堂弟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擋著我一點啊。我爸沒看羅盤就指了方向,那羅盤肯定還是亂轉的。這個就厲害了啊。”
我聽著他說,轉過身就往堂弟身後說:“那你擋著我一點。對了你的桃木劍呢?要是有事我一跳就出門了,桃木劍一橫,擋著門了。”
堂弟又把我往前推了推:“你純陽啊,她傷不了你的。你擋著我點啊。”有見過長得一七七的大男人躲在一個一五八的小女人後麵的嗎?我擋得出多少啊?(我們南方小城市,男人一七七已經算高了的。我一五八也算是中等個子了。南北差異啊)有他那樣當先生的嗎?遇事還躲女人後麵。我不滿地說道:“你是不是男人啊?”
“你是不是我姐啊?”
“你們兩閉嘴!不想學就出去!”二叔怒了。估計他也是緊張的,所以罵一句來減減壓。
我一聽這話,趕緊要溜,堂弟卻抓著我不讓我走。
好了繼續。路人跪著都在渾身發抖啊。二叔將羅盤放在了路人的手裏,說道:“捧好了。她恨的是你。要是談不攏,這個羅盤能保你命的。”
據說,羅盤是可以驅邪逼鬼的。羅盤帶著浩然正氣,而且鬼的時空是在死去的那一刻已經停止了。他們最怕的就是有人提醒他們時間和空間的事情。羅盤上,有時間,有空間,他們怕這個。
李叔也用廚房裏走了出來,拿著一碗水和筷子。在搬來了一張小桌子。
二叔擺上了烤全雞,李叔拿出了香爐和香點上了。就看到李叔在簡單的拜祭之後,扶著那筷子立了起來。二叔就小聲地對路人說道:“道歉啊!”
路人哆嗦著說道:“雲姐,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雲姐,我隻當錯了,我真的值得錯了,嗚嗚……對不起,對不起。”
李叔緩緩放開了手,那筷子真的立了起來。我們都大氣不敢喘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啪!”突然一聲,突然燈滅了,陷入了一片漆黑中。頓時,就聽到了尖叫的聲音。不僅我們這裏,就連別的樓,也有。
在我們這裏,我能肯定,我的尖叫聲不是最大的。因為堂弟在我身後,用他那滿是雞臭味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最大的尖叫是我們身後的那幾個男人,接著黑暗中我就聽到了走動的聲音,有人摔下樓梯的聲音,吃痛的呻吟聲。一片混亂啊。
漸漸穩定一點之後,二叔的聲音傳來了:“繼續道歉!”
路人哭得更加大聲了,說道:“雲姐,真的是我不好。是我做錯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我是驚叫的時候被堂弟捂住嘴的。可以想象,我的舌頭碰到了他的手。很曖昧吧。很禁斷吧。姐弟啊。夠逆襲的橋段了吧。
啊呸!他那手上全是雞臭味,甚至我覺得那是雞屎味。真不知道就這麽個手,剛才他是怎麽吃飯的。還有我舌頭,別說了。回想著我就想吐。我舌頭碰到他手了啊!碰到了啊!如果不是因為他手上的味道真不敢恭維的話,我會一口咬下去的。可是那手,送我咬我都咬不下去。
好在他在見我穩定之後,鬆了手,我急急呸呸呸地用衣袖擦擦嘴,擦擦舌頭。我衣袖都比他手幹淨啊。
堂弟壓低著聲音說道:“看香。”
黑黢黢的,能看到的也隻有那黑暗中的兩點香火。是兩點,中間那支香滅了!這個的意思就是……
“啪!”燈亮了!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小區有這麽糟糕的供電係統。說滅就滅,幾分鍾後說亮就亮。我不覺得這跟我們做法事有關,倒有些像是哪裏接觸不良造成的。
明亮的燈光下。可以看到那碗裏的筷子還立著。路人已經嚇得臉色白得能演鬼片了。她手裏的羅盤已經牢牢捧著。而那隻烤雞就在那黑暗的幾分鍾時間裏,被什麽東西抓過一樣,爛了,碎了,成肉末了。
第三十四章 厲鬼屋4
這不用問,我也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談不攏了。
“啪”的一聲,那碗裏的筷子落了下來,敲在了碗沿上。
隨著那聲音的,就是路人驚得一聲叫,手一鬆,二叔那寶貝羅盤摔到了地上。
二叔瞬間就去接羅盤但是還是來不及了。羅盤砸地上了。他心疼啊。撿起來摸了又摸。路人就是在這個時候出事了。他突然就給人一種呼吸不上氣的感覺,直了,躺地上了,還能掙紮一下。
二叔連忙叫道:“零子快幫忙。解開他衣服。”
二叔也掏出了一枚銀元。不是銅錢啊,是銀元。我爸也有的。據說是奶奶死的時候,給每個孩子都留了幾個銀元,那是她老人家攢了一輩子的積蓄。
堂弟馬上上前,直接撕了路人的襯衣,露出了他的上半身。二叔把褲子稍扯下一些,把那銀元放在他肚子上往上推。邊說道:“放個銅錢在他舌頭下麵。”
堂弟照做了,隻是情況緊急,路人死活不開口,堂弟直接用那碗裏的筷子就撬的。將他的一枚銅錢放在了舌頭下。
路人在銀元推到胸口的時候,就氣順了,長長吐了口氣,人也醒了過來。
二叔也跟著吐了口氣,堂弟扶著路人坐起來,伸手放在路人嘴巴旁:“吐我銅錢出來。現在這種真正的家傳古錢可沒多少了。”
路人這才發現嘴裏的異樣,吐出了銅錢。
二叔邊責怪著:“叫你那好羅盤你放什麽手啊。”他又寶貝起他那羅盤了。
李叔說了些軟話道:“你也受驚了。今晚就這樣吧,談不妥。我們明天再來。”
出了那房子,關好門,路人在樓下問我們,今晚那女鬼還會不會去找他。
李叔說不會的,讓他安心回他租的地方睡。明天一早十點過來。
上了車子,我邊問著二叔,說道:“二叔,你今天好厲害啊。那銀元是怎麽回事啊?”
二叔說道:“這不算什麽。中醫和風水本來就是有交集的。他那情況,用醫生的話說,就是什麽了?哦,怕得心髒停跳。壓著舌下,讓他順氣的。我用銀元給他退肚子,也是讓他順氣的。不是什麽鬼不鬼的。我們農村,小孩子剛出生,黃疸嚴重的,也會用雞蛋白包著銀元滾肚子,順氣去黃疸的。”(這個去黃疸,我是親眼見過的。滾完孩子肚子之後,雞蛋和裏麵的銀元都是黃的了。)
“哦。”我應著。其實吧,很多東西都不是大家想的那麽複雜。
因為時間還不是很晚,李叔坐公車回他家了。二叔去了我家。也許是男孩子長大了,都會有領地主義吧。我安排二叔跟堂弟擠一張床,堂弟直接讓床出來,他睡沙發去了。就是不願意和自己爸爸親近。
我哥看到我們這麽早回來,還有點疑惑呢。問了情況,就讓阿姨給我們做了宵夜。我還特意跟堂弟說,讓他好好用那廁所消毒劑,洗洗手。要不就別吃宵夜了。
我也要用洗麵奶狠狠搓過臉三遍,才去吃的宵夜。
抱著寶寶一起吃著阿姨做的湯圓,聽著堂弟跟二叔說道:“爸,明天我們幾點起床殺雞啊?”
“早點吧。我六點起床燒水。”
“那麽多雞,我們吃不了怎麽辦啊。”
“哦,金子。”二叔說道,“明天我們要殺十幾二十隻雞,你看冰箱放不下這麽多就送人吧。”
我哥說道:“恩恩,明天我也早起幫你們殺**。那雞我還放在一樓車庫裏呢。明天直接在車庫裏弄,要不把家裏弄得氣味大,金子不高興。”
“什麽雞啊?”我問道。
我哥說道,昨天下午到吃晚飯的時候,不是有兩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嗎?二叔和堂弟去買東西,買了二十隻雞,拉回來。他們趕時間,拉到小區門口,讓保安幫忙給我哥。我哥就讓人送到車庫去了。
我猜到了明天這些雞才是主角。
我們小區的車庫,一般都連著一個小小的衛生間,有水,有電。
一大早我還和寶寶睡著呢,他們就動手去了。等我醒起來帶著寶寶去樓下散步的時候,就看到了我們家車庫門前一片熱鬧啊。二叔,堂弟,我哥三人正忙著稱雞,殺雞。我靠了過去聽聽。
呃,不對啊。我哥竟然說那些雞是二叔從老家帶來的土雞,現場殺了,現場賣。得,昨天還說送人呢,今天就變成賣了。土雞啊,加上二叔那一身農民打扮,就是招牌啊。生意竟然好,沒一會就賣完了。堂弟在老家,逢年過節也是要幫忙做廚房工的,殺雞也不手軟。放血更是快。堂弟這邊一放血幹淨。就丟另一邊二叔那。二叔從早已經用熱得快燒得滾開的熱水中舀出水,幾下就脫好毛了。
我哥在洗洗,處理幹淨遞過去。到了十一點的時候,二十隻雞已經全賣完了,收攤了。
我哥也累得不行了,直接上樓休息去。為了不被那掃地的阿姨罵,說我們家弄了一地的血水。我塞給了阿姨二十塊錢,讓她幫忙拖地板了。
堂弟也累啊,可是沒辦法,二叔一句話,我和堂弟就跟著他去了那小區。一向看開車的堂弟也垂著手不願意動了。我隻好自己開車了。
到了路人那小區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李叔早就在那樓下的樹蔭吃著盒飯等我們了。既然都十二點了,我們也不挑剔,弄了盒飯直接吃。
路人還是很緊張的樣子,盒飯都吃不下去了。眼圈黑得不成樣子,一看就是一夜睡不著的。
二叔分布了任務,他說道:“雞血,毛刷。一會上去,一人一把刷子,房子裏的窗戶門口全都刷上。然後關門走人。我們明天再來看。”
我“啊!”了一聲。要知道那雞血味我真的受不了啊。可是既然已經來了,也不好讓他們辛苦啊。再說今天早上,堂弟和二叔都已經累了很久了,我也不能盡當大小姐吧。
這份工真的很可惡啊。我一手捂著口鼻,一手拿著刷著,沾著**的雞血,和堂弟一組,刷客廳的窗子。二叔和李叔一人一個房間,刷房間的窗子。我現在可不敢一個人待著,怎麽著我都要有人在身邊的。膽小啊。
看著自己刷出來的那血淋淋的窗子,怎麽看,怎麽害怕。如果是晚上看到,更是讓人驚叫啊。
努力了兩個小時之後,我們完工了。李叔還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說是不能有一點縫。這個是讓裏麵的東西出不去,有一種類似人窒息的感覺。讓她“窒息”在屋子中。
明天一早來,就可以給這屋子淨屋收工了。
關了門,看著那屋子,其實我覺得那女人也挺可憐的。路人精神都有些恍惚的。我想他就算沒有什麽報應,也會在自己的內疚痛苦中生活一輩子吧。
第二天,我們再次來到了這座房子。二叔和李叔的表情平靜了很多,我和堂弟還有路人都是一臉的驚慌。
我們來的時候,跟著我們一起上來的幾個膽大的男人也跟著驚叫了起來。
那畫麵,可以想象:屋子裏白白的牆壁上,有著好幾個血手印。那滿是雞血的窗子上,有著一條條的抓痕。不止客廳的窗子上有,房間的窗子,廚房的窗子上也都有抓痕。
就像是有人臨死前,抓著,拍著那窗子一樣。堂弟膽子大的去摸摸那百牆壁上的手印,道:“哇,挺可怕的。”
我才不會去摸呢。就和那些看熱鬧的男人一樣,站在門口不進去。
淨屋就和當初那小三的屋子一樣。做了法事,倒了穀子。隻是這一次,穀子是李叔出的。李叔家在城區的城鄉結合部,應該也沒有穀子。不過他家隔壁大概有人有吧。所以這麽一個晚上就拉來了兩袋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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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陰日陰時1
撒了一地的穀子,我是不敢動的,都是堂弟在做苦力。年輕人啊。最後就是出門貼紅紙,大功告成了。
路人心也定了很多,但是看那樣子,還是很擔憂。
一切忙活完了,我們就下了樓。二叔邊交代著,讓他找人重新裝修一下房子,再請灶王就能入住了。
可是路人眉頭還是皺著的。圍觀的人有人說道:“那房子都成這樣了,誰敢去裝修啊。人家看一眼都能嚇跑了。”
別說,要是我不知道,我也不會進滿是血跡的屋子的。路人也為難了,堂弟樂了,他搭上路人的肩膀道:“這樣吧,我幫你搞定。洗了那些血,膩子也刮了,讓施工隊進來的時候能接下這工。”
強子許久才一句話:“我沒錢啊。”
堂弟收了手,走向了車子裏的表弟,手一伸,表弟就遞上了三份協議,上麵清清楚楚寫著,以後這房子產生的後續一切利益,堂弟零子,將占有百分之五十。
“簽吧。”堂弟道。
路人把那協議看了三四遍,才接過他手中的筆簽了字。李叔呃說他要回去了,忙了這麽多天,家裏還有事呢。
那意思就是問要錢了。他本來就是堂弟請來的外援,提前拿錢也是應該的。堂弟再次伸手向表弟,表弟爽快的就遞過一個紅包,由堂弟交給了李叔,還陪著笑臉道:“李叔辛苦了。”
就這樣,我們忙活了三四天,除了倒貼了二十隻雞,幾把刷子,和幾次的往返汽油之外,就隻拿到了那份協議。
二叔臨走的時候,還特別給舅舅打了電話,說是事情辦好了,讓他看著快點想辦法收購地皮吧。他現在可是有好幾十萬的錢,扣在那裏了。
堂弟聽著很不樂意,簽協議的是他,這些錢卻全成了二叔的了。
第三十五章陰時陰日1
本以為這次事情時候能休息一段時間呢。畢竟這次的事情,視覺衝擊力超強的啊。不過才不到兩天的時間,我在我們小區的小花園裏就得到了一個很可疑的消息。
我們小區的度奶奶(八卦百度度娘度奶奶)說,這兩天有人在小區附近那菜市場收秤砣。還是指名要古舊的秤砣。那奶奶家裏有一把老秤,她那鏽跡斑斑的秤砣就賣了兩百塊呢。
大家都聽羨慕的,但是這年頭不是家家都有古舊秤砣的。這年頭,想買把新秤,那都是電子秤,或者帶掛鉤的秤,很難買到帶星的秤了。
想起之前我被人迷糊了,腳上還掛著秤砣,我就對那種秤砣有著一種畏懼。總舉得那東西會要我的命。現在竟然有人要收購古舊秤砣。這個很可以啊。
中午,寶寶一睡午覺,我就跟阿姨說,讓她陪著寶寶睡午覺,我和堂弟去買菜就好了。阿姨也樂得放假,我和堂弟就走路慢慢晃了過去。
中午時分,那菜市場也挺熱鬧的。堂弟對於我打擾他渣劍三的時間,很有意見,一路都沒有給我好臉色。
我跟他說了那收購秤砣的事情,他說是我自己不懂。有人收秤砣在農村是不時有的事情。人家收著融了還能做點東西。
我說兩百呢,什麽都能買新的了。
堂弟不在說話了,隻是臉色還是不爽,最後我是用他最喜歡的車螺做了補償,他才有點笑容。
在我們買車螺的時候,老板一邊稱著,一旁的兩個小販一邊聊著。一個惋惜地說道:“我今天還特地帶了家裏的秤砣來呢。怎麽那人沒來收啊?”
“我聽說,他也是幫人家收購的。結果他收去的秤砣沒一個合格的。他還賠了本呢。”
“哦,舊秤砣不都是一個樣的嗎?”說著他掏出了那小小的秤砣,一看就是一把不過五斤的小秤罷了。
堂弟看了過去,也暫時把目光從他的車螺上移開,看向了那秤砣。堂弟皺著眉,說道:“秤砣給我看看吧。”
那人疑惑著將秤砣交給了堂弟。堂弟把玩在手中,摸了摸,交給你:“你看看,有什麽不一樣的。”
我在手裏掂了掂。沒什麽特別的啊。
堂弟說道:“這個秤砣特別涼。”
我沒有什麽經驗,也不知道什麽是特別涼。我覺得鐵的東西不是都一樣涼涼的嗎?有什麽特別的啊。
堂弟對那人說道:“這個秤砣我們收了。給個……”他看看我,我說道,“按賣廢鐵的價,這個也就三塊多錢吧。”
我的話一出,那男人就叫道:“前幾天那個收購的,可是給兩百一個的啊。”
“他是冤大頭我不是。我最多給你五塊錢,要不你就等那冤大頭去吧。”我說著,充分發揮女人講講的優良傳統。那男人果然在猶豫一下後說道:“那就拿錢來。反正這個我家裏留著過幾年也是稱斤賣廢鐵的。”
五塊啊,我看了堂弟一按,堂弟馬上乖乖掏腰包。現在他也是有點小錢的人了啊。幾次業務下來,賺的也有個幾萬了。他又不愁買房子,不愁買車子的。幾萬的零花夠多的了。
不知道今天這算不算是達到預期目標了呢。那收購秤砣的人沒有找到,我們自己收了一個。
回到家裏,堂弟看著那秤砣,研究來研究去,也不知道他怎麽個研究法。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就說道,那秤砣應該是沾過人命的,就是說是打死過人的。秤砣本來就是正氣的,是挑天地的。可是沾過人命的秤砣屬陰。他懷疑,那大量收購秤砣的人,就是暗中人。要知道煉小鬼是需要秤砣來綁著小鬼的腳的。而陽氣過大的秤砣,有可能會讓小鬼本身陰氣受損。
那暗中人煉小鬼不是一直沒成功嗎?說不定他也在實驗而已。現在他收購秤砣,就是為了找出這種屬陰的秤砣來更好的綁住小鬼,卻不損害小鬼的。
有道理啊,聯想豐富啊。我表揚了一番,道:“那接下來呢?我們去大街上貼張海報?就說我們有一隻沾過人命屬陰的秤砣,引暗中人前來交易。然後我們你就關門放狗,一頓好打?”
我哥笑著歐諾個筷子敲敲我碗:“吃飯,什麽餿主意。”這說出來就聽得出來,這就是一個笑話而已。
堂弟卻是沉著臉沒笑,默默地吃完了飯,才嚴肅的說道:“姐,哥,我有個主意。你們看看,你們同意嗎?”
他看看我們兩,我們也都等著他繼續,他才說道:“這件事這麽拖著也不合適吧。雖然說現在姐也開始學一點了,但是人家是高手,保不定那天就要了你的命了。還不如趁現在,他還不成氣候,還在研究階段,我們就引他出來,打得他殘廢。這種事,他也不好報警吧。”
“還是關門打狗那招啊?”我道。
堂弟繼續說道:“不是,我查了黃曆。四天後就是一個純陰的日子。你晚上帶著秤砣,去一個陰暗五行屬土的地方,把秤砣套腳上。等他出現,等他下手。我們都在附近,隻要他靠近你,我們就上去打一頓。隻要人不打死就行了。”
“我不同意!”我哥馬上說道,“這不是冒險嗎?萬一出了什麽事,金子就危險了。這可是玩命的事情呢。”
我也舉筷子道:“我也不同意。為什麽拿我做餌啊?再說了,以前答應幫你們,都是因為擺明著我不會有事,所以才那麽做的。而這次,擺明著我就會出事,可能命都沒有,我還去做,你當我蠢的啊?”
一旁的阿姨也說道:“就是啊,孩子還那麽小。”這些事情,好幾次都是在我家裏商量的。基本上都是避開阿姨的。但是一次兩次三次的,阿姨怎麽都能聽出點蛛絲馬跡來吧。所以阿姨也知道我們在做什麽了。
堂弟皺皺眉:“我也保證你沒事行了吧。到時候,我那桃木劍你拿著,黃豆你也拿著。感覺有什麽靠近你,你就丟黃豆。髒東西就傷不了你了。我們要提防的是人!是人啊!姐,你放心,我當初打架進勞教所不是白打啊。我保證那人傷不著你一根毛。”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我哥道。
“反正我也不同意。”我道。
堂弟白了我們一眼:“好啊,那我一輩子在你家裏白吃白住了。你樂意養我,我還想著結婚呢。外麵怎麽傳的,你們又不是沒聽說。說什麽我是小白臉。我哪來像小白臉啊?哼,哥,這種話你聽了怎麽就沒點表示呢?”
“因為我隻當你和你姐沒什麽啊?”
“那也難聽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啊。”
堂弟說的話,我哥大概是因為支持寬容我,也不希望我出事。有堂弟在,這種事也有個商量的人。雖然堂弟也是個六流的罷了。但是別人議論的話,確實也難聽了一些。我沉默著思考了一下。
堂弟就說道:“吃飽了,你們想想吧。想好了最遲後天告訴我。我們要去貼廣告啊。要不你往那一坐,暗中人不知道,我們幾個照樣是吹冷風。”
晚上,我和我哥商量了好一會,在權衡了各種利弊,在對未來的美好暢想之後決定,賭這麽一次了。
第二天,我就跟堂弟說決定了,就按他的計劃做。這件事我們瞞著阿姨。因為阿姨知道的話,絕對會告訴我爸媽的。
我們用電腦打印了十幾張廣告,上麵就寫一句話,秤砣在我這裏。
不用多廢話了,說多了就表明著這是一個陷阱了。隻要暗中人看到,他就絕對能看得懂。如果他有心要秤砣,要我的命,那麽這幾天,他絕對會跟蹤我,到時候還怕他找不到我嗎?他在這件事上下的功夫那麽大,這點盯梢的時間,絕對有。
廣告就貼在我們這個城區所有的公告欄裏,然後就是做準備了。
人手準備:我,堂弟,我哥,表弟。這種事情,表弟絕對是苦力加錢包啊。我哥是不放心我,幾次提出,他陪我坐在我身旁,都被堂弟否認了。
物品準備:堂弟的裁紙刀一把,殺不了人,但是鋒利,傷人很容易。就是這個最合適這次的計劃。
我哥,擀麵杖一根,朝頭猛砸也是能殺人的利器啊。
表弟,辣椒水加防狼電擊棒。那是他自己掏錢買的。
我,羅盤,隨時能看到自己身旁的環境變化。黃豆,用來阻止髒東西靠近。桃木劍,必要時的利器。因為我麵對是不是人,有可能是煉小鬼。
一切就緒,就等著時間的到來了。還有兩天的時間,堂弟隨時跟在我身旁,表弟則在我們不遠處當做不認識,看四周的人,找出這幾天會監視我,跟蹤我的可疑人選。
廣告貼出去的第三天,就是執行的計劃的那個白天,表弟手機通知,老鍾出現過,看了我幾眼就走開了。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李叔打來了電話,問我知不知道我們城區裏有個人收舊秤砣的事情。他還說了舊秤砣對風水來說,有很大的影響的。扯了幾句之後,掛了電話。
這幾天關注過這件事的人有老鍾,李叔兩個我們認識的。那麽那個姓岑的呢?他是不是不再我們附近,所以沒有看到廣告呢?不過如果是這個姓岑的,那麽他的實力怎麽樣,人長得什麽樣,我們都不知道,危險性會更大。
天黑了,吃過晚飯,我們就以要去ktv晚為借口,讓阿姨帶寶寶去我爸媽那邊睡。在幫寶寶收拾幾件衣服的時候,我眼睛都酸了,要哭了。我不知道我這回會不會就真的英勇就義了,我還親了又親寶寶。寶寶還死沒良心的說要去找婆婆(外婆)玩,高興著呢。
寶寶一走,我哥就抱著我安慰著,說著不會有事的,明天一早就去接寶寶。
穩定了情緒之後,我們就出門了。堂弟找出的今晚的方位,就在江濱公園的一個角落裏。熟悉我們城市的人都知道,江濱公園一向是鬼故事出現的地方。那裏位於江邊,怪石嶙峋,從古到今,自殺的人一大堆,他殺奸殺的更是一大堆。
那地方,晚上根本沒幾個人敢去。
我們的車子停在了街邊的停車線上,幾個人走向了江濱公園。為了避開暗中人的目光。我們是兩輛車子出門的。我自己開著車子,三個男人在堂弟的車子上。
下了車子,走向那江濱公園深處,我緊張得加快了心跳,呼吸也重了。這裏的氣溫,明顯就比街邊低個好幾度,我拉好衣服,給堂弟打了電話。堂弟跟我說了位置,就在那邊的石椅子上。他還說道:“姐,你放心,我們已經都到位了,三個人圍著你呢。不管他從那個方向來,我們都能看到他。不會傷著你的。你隻要閉著眼睛,仔細感受就好。如果感覺有什麽東西靠近你,你就丟黃豆。如果很近,你就用桃木劍。但是不管聽到什麽聲音,就算有人喊救命,或者是幸福叫你抱抱,你都不能回頭看眼。”
“為什麽一定要閉眼睛?”
“呃,因為,你坐的那地方前麵就是懸崖,不閉眼睛你會害怕的。”
“能換個地方嗎?萬一我不小心摔下去了,腳上又有秤砣,那人直接上前把我的魂抓走了,怎麽辦?”
“所以你就閉眼睛吧。不管什麽事,就算聽到我們幾個在打架你也不用理的。保持自己的高度注意,不要被迷失了心智啊。”
我隻當,被鬼騙就跟催眠一樣,隻要有很強烈的自我意識,是不會中道啊。
今天為了方便活動,我穿著運動服,跑鞋。我在那石椅子上坐下,拿出了秤砣,本想綁在腳腕上的,想了想,我就把那秤砣的繩子穿在了跑鞋的鞋帶眼裏。而那跑鞋的鞋帶我呃沒係,就這麽鬆垮垮地套著。四周就一盞昏昏的路燈,不是很注意看,也看不清楚。萬一我就那麽倒黴的死在這裏了,我的魂還能踢開鞋子逃跑的。就算真的死了,我也不要被人家煉小鬼了。
我閉上了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感覺著四周流動的空氣。為了保證自己沒有睡著,我在心裏給自己唱歌。
一首歌,兩首歌,三首歌,四首歌,五首歌,六首歌。怎麽還不來啊。不來個人也來個鬼啊!
就在我像睜開眼睛離開放棄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左邊有著一股不一樣的涼意在靠近。很明顯的涼意,不是河邊吹來的冷風,是那種能鑽進人骨頭裏的陰涼。
我的手不露痕跡地深入了口袋中,摸著口袋裏早就準備好的黃豆。
第三十五章 陰時陰日2
在明明知道那邊有著一個小鬼的情況下,誰還能那麽淡定啊?反正我是沒有辦法淡定的 我拿著黃豆的手,幾乎是抓了一小把就朝著那陰冷的方向丟去。
本能地想睜開眼睛,但是卻製止了自己的動作。
陰冷瞬間退去,我的心裏既慶幸黃豆的管用,又後悔剛才沒有冷靜一下,直接就是一小把黃豆丟出去。我口袋裏那些黃豆,可是要堅持用到那暗中人出現的。萬一他躲著,看我好戲。我口袋裏的黃豆又丟完了怎麽辦?隻有逃跑和等著那小鬼把我弄死嗎?
這次我聰明了,我早早就在手裏拽著一顆黃豆等著,等著陰冷的感覺再次靠近的時候,我將黃豆丟了過去。
黑暗中,我的世界仿佛隻有那黃豆嗒嗒掉落的聲音。
我開始出現了一些不穩定的現象。例如,是總感覺我的身子在搖晃,就像隨時會掉下去一般。我真的很想睜開眼,但是又害怕睜開眼之後會看到鬼,那樣我就真的會嚇得跌下河裏去了。
我用拿著桃木劍的手,撐在身下的石椅子上,告訴自己,這隻是幻覺,我還穩穩地坐著呢。
另一隻手握著黃豆時刻準備著。那陰冷的感覺從是腳下傳來,就像是那秤砣上傳來的冷,到了鞋子上,讓我的腳仿佛都凍住了一般。我把黃豆向我的鞋子上砸去。那陰冷是退了。可是我的腳卻怎麽也暖不起來了。腳一冷,那全身的體溫都會下降。我開始感覺從心裏發出的寒意,這讓我更加的緊張了。我注意聽著四周,希望能聽到有人被群毆的聲音,那樣的話,就是這場恐怖即將結束的時候。
可是沒有,四周一點聲音也沒有。我仔細聽著感覺著。不對,有聲音,有孩子的哭聲。
我想到了我的幸福,我睜開了眼睛,一下站了起來。同時手中原來拽著的黃豆一下撒了一地。
完了,我想,要是這個時候,那小鬼還來的話,就算他不出手,隻是往我麵前一站,我都會自己嚇得跳河去了。
可是在我麵前什麽也沒有,昏昏的路燈下,隻能看到遠處還有著兩家宵夜的攤子,就什麽也沒有了。
不對,那孩子的哭聲不是我幻聽是真的。我順著聲音看下,在我那地方的崖下邊的怪石上,一堆男女,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孩子,那孩子正哇哇大哭著呢。
我嚷道:“喂,你們幹嘛?大半夜帶孩子到這裏幹嘛?”
黑暗中躲著的我哥他們三個男人一看,計劃失敗了。因為我走了兩步之後,那秤砣就從鞋子上掉了下來。我綁的結也特別的鬆,就是為了逃命的。
我朝著那對男女走去。我隻當我看到的,是鬼的可能性很小,那麽眼前的就一定是人。可是誰會大半夜帶孩子來這種專門鬧鬼的地方呢?
等我下到那對男女身旁的時候,我哥,堂弟,表弟都出來了。
表弟還在埋怨道:“姐,你怎麽回事啊?那人還沒出來呢。”
不過現在看到他們三個大男人了,那暗中人還敢出來才怪。畢竟他曾經被堂弟和表弟在那菜市場打過一頓的。
我沒跟他爭執,隻是看著那女人的打扮,一身睡衣,頭上都還戴著帽子,孩子也還那麽小,應該是沒滿月吧。怎麽沒滿月的孩子就抱出來了呢?
我連忙問道:“你們怎麽了啊?沒滿月的孩子,最好不要抱出家門的,更別說到這種地方來吹風了,孩子會生病的。”
那女人抱著孩子一個勁地哭,孩子的哭聲相對來說比較弱,就像小貓叫一般。
堂弟也看出了端倪,他搶過了孩子,就塞到我懷裏,說道:“姐,你抱著,安全些。”
這麽對手搶人孩子的,人家當然會生氣啊,我連忙解釋道:“這裏髒東西多,孩子跟在我身邊,髒東西害不了他。”
我腳上的秤砣已經掉了,我已經走出了剛才的位置,所以現在我還是那牛逼的純陽命啊。
那男人也跟著哭了起來,說道:“我們也是沒辦法啊。孩子才生下六天,醫院就下了病危通知。說是孩子生了怪病。也是同病房的那個女人的奶奶說的,要在今天帶著孩子到這裏走走,也許孩子還能救回去。”
堂弟皺著眉頭想了想,才說道:“說不通啊,孩子身子弱,更不應該呆在這裏了。先帶回去吧。相信我啊。”
那女人急著搶我懷裏的孩子,道:“你們走,我們不怕,就算有鬼也不怕,隻要我孩子活過來。”
我別開身子,不讓她抱走孩子,道:“你就信我們吧。我堂弟懂風水的,這裏孩子絕對不能呆,馬上走吧。”我也不給她機會,直接抱著孩子就往上走。
要知道孩子一走,他們就都得跟上來了。等我來到了剛才我坐的那個平台,一下呆住了。怎麽可能?剛才我明明就記得很清楚的啊,那隻秤砣就掉在那石椅子旁的啊。怎麽現在就不見了呢?
看著孩子媽媽又要來搶孩子,我也不敢多做停留,就朝著我們的車子跑去。
那對父母估計是急昏了,喊道:“搶孩子啊?有人搶孩子啊?”
我要感謝一下這深更半夜的,四周沒人。要不我這都成了搶孩子的壞人了,而且孩子還在我手裏,我還是在前麵跑,她在後麵追的,這警察要是看到了解釋不清的啊。
所以一出了江濱公園,我就將那孩子塞回了他媽媽的懷裏,道:“抱著吧。救你孩子一命,你還不知道感恩的。哼!”
那對父母抱著孩子還是一個勁的哭。
表弟就問道:“孩子生病就送醫院吧。醫院都喜歡用病危通知書來嚇人的。治治說不定就能治好了。”
我哥也說道:“是啊,現在的科學發達著呢。連體嬰分離都行了。”
堂弟的職業敏感讓他問道:“孩子怎麽了?為什麽要抱孩子去那地方?”
也許是對我們剛才搶孩子的事情有了戒心,那對父母沒有回答。堂弟是看著那夫妻抱著孩子轉身打算再次進那江濱公園才說道:“孩子得的是鬼麵瘤吧。”
孩子的爸媽一下停下了腳步,吃驚地看著堂弟。堂弟微微一笑,說道:“得鬼麵瘤的孩子,特別是沒滿月的孩子,以前有這種做法就是在陰時陰日,抱到至陰的地方去,第二天,孩子的鬼麵瘤就會結疤了。但是這種做法的本質是讓孩子魂魄裏的惡,被其他的鬼吸去。那樣孩子命大的會活下來。但是會變成白癡。命不好的直接就會死去。”
孩子的爸爸吃驚地看著我們四個人,最後結結巴巴地說道:“你們,還真的懂啊?”
我指指身旁得的堂弟,我哥也很配合地指指堂弟。表弟看著我和我哥的默契,也才伸出手,指指堂弟。
堂弟則是微微一笑,那叫一個自信啊。整個就是擺造型,就差身後不會發光,就差沒有背景音樂“當當當當~~~至尊風水大師,抓鬼達人零子大大~”
孩子父母這才點點頭。孩子媽媽連忙問道:“大師,大師,有什麽辦法化解嗎?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我還是屬於比較誠實的那種人,說道:“有吧,不過我們不會。那個,你們要想真的保住孩子,還是不要帶她去那種至陰的地方了。這樣吧,我給你問問,說不定我們知道的大師會呢。”
那孩子媽媽可感激了,就差給我下跪了。還要了我們的電話,說明天中午就給我們打電話,希望我們能答複她。
等那父母抱著孩子走遠了,我才說道:“那個,剛才那秤砣……”
堂弟一下才記起來:“對啊,秤砣呢?”
“不見了。我站起來走動的時候,那秤砣就從我鞋子上掉下來了。本來就跌在那椅子旁邊的,可是我們下去搶孩子之後,上來就不見了。”
堂弟一拳就打在了表弟那車子上。好在不是打我的車子哦。嘭的一聲還真痛呢。
堂弟臉上微怒,我也不敢惹他,隻能怪乖巧站在一旁。我哥輕輕擁住我道:“沒關係,丟了就丟了,讓那人撿到就撿到吧。隻要你好好的就行了。你都不知道我剛才有多緊張呢。我腿都軟了。”
“哥,我的腿也軟了。”我偶爾撒撒嬌說道。
表弟直接就蹲在地上:“我才腿軟呢。我剛才都快要昏倒了。”
堂弟表情這才柔和了下來,搓搓臉道:“我也怕啊。總覺得姐會掉下去一樣。”
“好了好了,回家回家。宵夜啊,一會道那夜宵攤,弄兩煲鳥粥回家吃。我請客。”我哥發出了號令,大家都讚成了。表弟這回也去了我家,和堂弟一個房間。
宵夜上,我問了堂弟,那孩子的事情。堂弟說,他也是小時候聽說過這樣的事情才知道的。他說他小時候,在農村,有人抱著得鬼麵瘤的孩子來找爺爺看。爺爺看了孩子八字,說鬼麵瘤本來就是孩子前世的孽。鬼麵瘤的來曆就是孩子的魂在前生是一個大惡鬼,轉世之後,那惡要從魂裏出去,就會表現在鬼麵瘤上。鬼麵瘤一般長到孩子的背上,屁股上,或者其他地方,先是一塊黑,就像淤血。然後慢慢就顯出了一張人臉,那就是鬼麵瘤了。一般得鬼麵瘤的孩子都長不大,那是他前世的孽啊,他要先死了,還了前世的孽。
第三十五章 陰時陰日3
“那沒辦法了?”我問。
“如果真要治,也是有辦法,就想那個孩子爸媽說的一樣,就是在陰時陰日,帶到至陰的地方去,放在一塊石頭上過夜。讓附近的鬼吃掉他身子裏惡鬼的孽。要是第二天能活下來,孩子多半也是白癡。”
我和我哥回到房間,洗澡換衣服躺床上,想著那個孩子的事情,就心中沉沉的啊。和我哥說了很多以前幸福還小小的時候的事情。我寶寶生出來的時候,哭聲特別大,也很有力氣。剛才那個孩子真的是軟軟的,哭聲都是小貓一樣,好可憐啊。
可是這都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我們也隻能先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我爸媽就過來了。他們帶著兩個豬小肚過來的,等我們起來的時候,阿姨已經把家裏打掃幹淨,我們四個人的髒衣服都已經洗好曬好了。我爸也做好了小肚粥,晾好在桌子上給我們了。
我們這裏,孩子如果有尿床的情況,都會給孩子吃這個的。我寶寶雖然尿床不多,但是也當吃著好吃的。我都吃了好幾碗呢。甜啊!香啊!滑啊!
我媽坐在沙發上喂著我的寶寶,還一邊數落著,說我們幾個就知道玩,三天兩頭去ktv。
現在那種地方很亂的,什麽這個什麽那個都有。
我媽已經到了更年期了,話是多了一些,人也嘮叨了一些。老人到了這個時候,當兒女的就要多體諒一些。我的作法就是她嗦我就左耳進右耳出來了。她要罵我,我就嗬嗬笑。伸手不打笑臉人啊。她容易忘記事情,一件事說個十幾遍,我就一遍遍嗯一聲,反正就是她愛說話就給她說,別打斷她。
這是我的經驗啊,大家可以分享一下。千萬別和爸媽頂著。這個時候的老人都很強的。
說著說著,我媽就從我們現在的不聽說,說道了小時候我生下來才四斤二兩,還以為養不活了,好不容易活下來還不好帶。唉,她真能說啊。我不好帶的時候,從小聽她說到大了。我一不聽說她就拿這個跟我說。
我捧著碗,問道:“媽,你聽說有剛出生的孩子生鬼麵瘤的嗎?”雖然我媽媽不信這個,但是要相信女人到了這個年紀以後的八卦水平。就像我媽媽,如果他們廠裏曾經有過這個事情的話,那麽她一定會記得,還能繪聲繪色地複述出來。
接著就如我所料,出乎大家預料的,聽到了我媽媽下麵的話。
“有啊。就比你小幾個月的那個蒙蒙,就是現在還在國外讀書的那個。當初他爸當廠長的啊,還特別看不起你爸。你的成績比蒙蒙好,他媽媽……”
“媽,鬼麵瘤啊,正題啊。”
“哦,蒙蒙剛出生沒幾天就得過那個鬼麵瘤。一個瘤子,長哪裏不好,長在屁股上。就像一張臉一樣。醫學上那叫什麽什麽毒瘤。是孩子身體毒素的排除。沒什麽鬼麵瘤說得那麽恐怖。”
“那他是怎麽好的啊?”關鍵來了。
“我記得,那時候,蒙蒙哭都沒力氣了。用母乳擦也沒用,蒙蒙媽還聽人說用血來擦,擦了,那瘤子更加大呢。……”大家請耐心一些,體諒一下更年期媽媽的嗦。五六分鍾之後,關鍵終於來了。“後來,請了一個姓岑的中醫來看。就用仙人掌去掉刺,搗碎了,加上鍋底灰包在那瘤子上。四五天之後,那瘤子就消了,現在孩子都出國留學去了。”
姓岑?“媽,那個岑?”
“我怎麽知道啊。那時候也是聽人說而已,就說姓岑。”我們這裏,陳和岑有時候讀出來是分不出的。特別是像我媽媽的普通話,真不敢恭維。
姑且當他是姓岑吧。怎麽就這麽巧呢?鬼麵瘤正好被一個姓岑的治好了。李叔二叔還有那老中醫都說過,中醫和風水是有交集的。所以這個治好鬼臉瘤的岑姓能人,現在也說不清是中醫,還是風水先生。
我突然想到了,當初那竹簽小人的遙控車子上,有著中藥的痕跡。我們人定的方向的老鍾家的小鍾,那也是學幹中醫的啊。可是如果這個岑先生也是幹中醫的,也正好懂得風水,那不是更能說明事情了嗎?
中午時分,送走了我爸媽,耳朵終於清靜一點了。
我握著寶寶的小手,看著她呼呼睡著,真的覺得好幸福啊。昨晚,我差點以為會見不到她呢。想想也後怕了啊。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讓我急匆匆按下了接聽鍵。
“喂。”我壓低著聲音。手機中傳來了陌生的聲音說道:“是金子吧。我們是昨天那孩子的爸媽啊。有辦法了嗎?”
“有了有了。”我走出了房間,剛要說話,堂弟就抽走我的手機,道:“有辦法,你們在哪裏,我們傍晚去看看孩子。”
就這樣,我和堂弟加表弟,下午的時候,就去了城市另一頭的那孩子的家裏。我在車子上疑惑問道,那方法那麽簡單,為什麽不直接電話裏說呢?
堂弟指指他放在前麵那小小的塑料袋,說道:“你讓他們家去哪裏找鍋底灰啊?”
我才明白,他今天中午接了電話就急急回了趟老家,就是為了去刮這些鍋底灰的。還有另一個紙袋裝著好幾層,還包著毛巾的,估計是仙人球了。
我們是下午五點多去到他們家的。孩子爸媽說,在接到病危通知之後,他們就辦理出院回來了。因為這種病很多人都說沒得治的。
他們家看上去也不富裕,就是一個小小的二居室,外麵看上去很舊,很爛,裏麵裝修還行吧。不過家具都是舊的,孩子躺這的那張床,看上去至少有十年的曆史了。但是也能從孩子那些嶄新的柔軟的,全是名牌童裝的衣服看得出來,他們還是很愛孩子的。就算沒有多少錢,也舍得花在孩子的身上。
家裏唯一的一個老人,就是孩子的奶奶。奶奶一邊哭著,一邊數落著兒媳婦,說是兒媳婦命不好,給他們家生了怪物,還賠了家裏那麽多錢。
我最看不得老人這麽說話了,一時間氣上來,就說道:“奶奶,你這麽說,要是孩子好了,以後孩子就要記住你今天這句話了。到時候,你就這麽一個孫子,他也不和你親,我看到時候你就哭吧。”
那奶奶一個冷哼道:“人家大醫院都治不好的病,就你們兩個小孩子能看好?我看是來騙錢的吧。”
我沒有騙錢的心理,但是我不能保證堂弟沒有。以我對堂弟的了解,他沒有直接跟那孩子爸媽在電話裏說清楚方法,還專門回老家要鍋底灰,那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想辦法收點紅包啊。
我是被激得說不出話來了。堂弟卻是笑笑,捅捅我道:“看孩子去啊。”
我坐在了床邊,安慰那媽媽,說孩子會好的。讓她先別哭了。聽著我心更煩,隻想和人吵架。
堂弟並不是會帶孩子的人,我隻能親自上場了。將那小娃娃抱到腿上,讓他趴著,解下了他身上的小圍裙和尿布。我為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雖然早就聽說鬼麵瘤長得像人臉,也沒有想到會那麽像。後腰上一塊淤血般的黑紫,凸了出來。而且那凹凸就和人的臉一樣,有眼睛有鼻子有嘴的。那像嘴的地方,瘤子還破了口。孩子一哭,一掙紮,就有惡臭的膿水從那破口裏流出來。就像是那個人臉在流口水一樣。
好惡心,好恐怖。
堂弟大概也是第一次見,那模樣也不比我好多少。還在爸媽都急著問怎麽辦。堂弟拿出了那兩袋東西,問他們要了一個瓷碗。用他的匕首將那仙人球切下一小塊,去了刺,搗碎。然後倒了一些鍋底灰下去,用一根筷子攪成了糊糊。讓孩子媽媽用紗布塗在那瘤子上,再用孩子的護臍帶套著,讓那藥貼著孩子,卻不會勒到他的小肚子。
孩子媽媽在用紗布沾著那糊糊,輕輕塗上去的時候,就聽那孩子哇哇大哭了起來。
我一下也慌了。媽媽經曆那件事的時候,都已經是二十幾年前了,要是媽媽記錯了的話,那麽今天這個孩子就要被我們害死了。我們就真的成了騙人害人的封建迷信的風水先生了。
堂弟應該也很猶豫吧。看到他咬咬唇,有些狠心地說道:“塗啊!”
那媽媽雖然聽著孩子哭得慘,但是現在也隻能這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要不這個孩子也隻有等死一條路了。
塗好藥,套好了護臍帶,把小寶寶重新包好。堂弟才交代了那些藥,說是五天後,要是瘤子還這樣,或者有加重,再給他打電話。也許還他還有辦法。
我心理想,如果到時候不好,或者加重的話,那麽人家隻會把我們當騙子,哪裏還會再給我們打電話呢?
因為已經是晚上吃飯的點了,我和堂弟也推辭不掉,就在他家裏吃了。家裏有人坐月子,那基本上準備的吃食都是比較多的,根本就不在乎多我們兩少我們兩的。照樣跟著喝了一大碗月子雞湯,照樣吃了甜甜的甜酒。(我們這裏從孩子出生之後,會有娘家送來糯米甜酒,有些地方叫酒釀,那個很適合給女人補身子。女孩子大姨媽來肚子痛,也可以喝點。暖身暖肚子,讓血流得更快,更容易幹淨。而且經常能喝到這個的話,膚色也會變得紅潤,補足血氣的。大家可以試試。)
第三十六章 報應1
那奶奶還是說著一些諷刺的話,權當沒聽到了 我們沒有等到預期的紅包,等著要離開的時候,是孩子的爸爸送我們出來的。
走到樓下,那孩子的爸爸才遞給堂弟一個紅包,說是謝謝我們了。
這行就這樣,先生上門,吃飯那是一定的,不管成不成,紅包那是一定的。
回家的路上,我就問堂弟了,萬一不行呢?
堂弟說鬼麵瘤的孩子能活下來的沒幾個,就算那孩子真沒保住也隻能怪他前世作惡太多了。
這世界都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也許你這輩子風風光光的,下輩子生出來,就屁股長個鬼臉,還是回吐膿水的。
五天之後,那孩子的爸爸給我們打了電話,說是孩子那瘤子掉下來了。用了五天的藥,那瘤子自己硬了結疤了,第五天換藥的時候,就跟著那些藥脫下來了。現在那傷口還是紅紅的,但是一看就是新肉。孩子好了啊。
聽到這個消息,我真的很高興。就算孩子上輩子作惡太多,這輩子也是一個新的開始了。
隻是這邊高興了,我們那計劃卻被中止了。我們不知道那撿到秤砣的人,是不是暗中人,也不知道那暗中人到底是誰。現在懷疑的人選還多了一個。我們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堂弟是很懊惱的,我哥卻樂嗬嗬的,說這回至少知道我暫時安全了。
至是暫時啊。
第三十六章報應1
春暖花開了,堂弟無聊了。守著那些錢,天天玩劍三,也覺得自己變廢物了。所以他恢複了去殯儀館的日常工作。
雖然在老宋身旁學不到什麽真本事,但是騙人的把戲還是會了不少。風水先生這一行啊,有很多時候,都要靠騙騙人來養活自己的。就像李叔。他在這附近名聲比二叔好,賺得比二叔多,那就是因為他會擺架子,會騙騙人啊。
就像老宋,他雖然一天賺的沒有李叔多,但是人家是有合同的工人啊,還是國企的工人呢。三金是少不了的。以後老了也能安享晚年的。
二叔那個樣子,估計也就一輩子在農村給人家看墳地的了。
那天到了晚上吃晚飯的時間,我給堂弟打電話。一般的道場都會安排在一大早,一般中午前先人就要火化完,入土了。中午跟著主家吃飯,下午兩點這樣就能回家睡午覺了。可是那天他到吃晚飯了還不見人影。
堂弟接了電話,道:“姐,這邊還在忙呢。”
“有什麽忙的啊,你那工作晚上還能加班啊。還是和我表弟約會去了啊?今晚還回不回來,要是不回來我不留門了啊。”
“真的有事。這邊有個老太太看著都不行了。我們都在這裏等了一下午了,人還沒咽氣呢。”說著他壓低著聲音道,“這房子風水不對。”
“那你忙吧。一會回家之前記得過火洗柚子水啊,別帶什麽回家。”
堂弟那邊沉默了一下,才說道:“要不姐,你過來一下吧。這邊真不對勁。”
“不想去,大晚上的,我也會怕啊。”
“你不是說你要好好學了嘛。吃過飯你就過來吧。老宋那邊我會跟他說的。”
又說了兩句我答應了吃過飯再過去。
喂飽了寶寶,我也吃飯洗澡,然後才出了門。我哥還特意打電話讓堂弟保證我安全呢。
開著車子,按照堂弟給的地址去了一個小村子。那村子,和殯儀館正好是城市兩個對角線。難怪殯儀館的人願意在那邊等著了。這開車一趟都要一個多小時的了。
堂弟是在村子口等我的,他上了車,指了路,就說道:“我跟老宋說了。老宋也知道我會點,所以,叫你過來,他也沒意見。”
等到了地方,停好車子我才發現,那是典型的農家小院啊。一進門,四合院,左邊是廚房和養雞的房間,右邊的雜物間。正對著門的是一棟兩層的小樓,一般裝修。比堂弟家那房子好了很多。
一樓大廳裏,殯儀館的司機,還有一個員工陪著主人家正在吃著飯。老宋在一旁啪嗒啪嗒地抽著煙,眉頭都皺得解不開了。
屋子裏人很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估計要走的人是和祖輩了,家裏的小輩都回來守著了。
我默默站在那房間門往裏看,一張掛著白色蚊帳木床前的地下,躺著一個老奶奶。是地下,沒有看錯。我們這裏的風俗,老人準備走了,就會抬到地下,地下鋪著席子被子。老奶奶一臉的皺紋,頭發全白了,估計也要上九十歲了吧。老人的頭旁邊,已經準備好了在燈罩上貼著紅紙的煤油燈。隻要老人一咽氣,那燈就會被點亮。
這人都已經抬地下了,沒有再抬上床的道理。但是老人就是不咽氣,長時間放地上,也不像話啊。
家裏人都急了,都在討論著。又說把太奶奶搬回床上,估計一時半會還死不了的。可是那老人已經沒什麽呼吸了,很久才吐口氣,好像下口氣永遠也不會再有了一般。
有說送醫院的,可是我們這裏的風俗,人死在外麵,是不能回家搭靈堂的,所以很多老人直覺自己要走了,是堅持不去醫院了,要不不能在家大靈堂啊。殯儀館的人在這裏其實就是來說服他們,讓老人火化的,盡量到殯儀館去搭靈堂。說穿了,不去殯儀館搭靈堂的話,殯儀館就少賺很多錢的。而老宋跟來的原因就是從道場方麵說服人家去殯儀館。
也有的說留在地上,守一夜,奶奶肯定走了。可是有人說這都守了兩夜了還沒走呢。我才從他們的言語中知道,老人家已經被放在地上兩天兩夜了。而且什麽也不吃,什麽也不喝。還孫子扶她起來送到嘴邊,也不會吞咽了。
都這樣了怎麽就是沒咽氣呢?
大家都討論著,突然一個聲音嚷道:“哼!老不死的,你就是要這麽拖著孩子們跟你受累啊。你該死就死了吧,少這麽折磨孩子們。這麽一大家子人,還要上班上學的呢。大家都守著你這個老不死的,都不用吃飯了。”
我驚住了,那老奶奶看著都快死了,怎麽還對人家說這樣的話啊。也不知道那老奶奶還聽不聽得見。要是聽得見不知道有多傷心啊。最後那麽一點時間了,不管是一天還是兩天,就不能讓人家走得安心一點嗎?
說那話的人,估計年紀也有六十了吧,頭上的頭發也是白的了。一身黑衣服都穿好等著了。看樣子,應該是直係的女眷了。
我問堂弟道:“哪個是誰啊?走都不讓人家走得安生。”
堂弟擺手,示意別說話。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我們不好插手的。就聽一旁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道:“嬸,奶奶都快沒了,你就不能閉嘴啊!”
“我怎麽了?她就疼你家,有什麽都給你們了。你們心疼她,搬你們家去,讓她在你們家死。別死我們家,晦氣。”
聯係上下文,猜想關係。我猜啊。那罵人的是老***媳婦,一直跟著老奶奶住的。那男人是老奶奶另一個兒子的兒子。叫罵人的人為嬸。關係網複雜啊。大家庭都這樣,就像我老家,連著族房一起算,十幾個叔叔呢。說不清楚的。
那兩人還在罵著,堂弟拍拍我肩膀,示意我走出來。看著我們走了出來老宋也跟著出來了。堂弟指著那院子中的兩棵樹說道:“這房子風水真不對,易招邪祟山向。還偏偏那裏有兩顆槐樹,客廳裏卻供著神位。樹和那神位正好成三合。”
哎喲喂,堂弟終於知道說三合了。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說的是等邊三角形。親們,三合就是等邊三角形的意思。不過吧,別嘲笑堂弟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什麽是三合的。之前我說的也是等邊三角形。
“而那神位後麵直線著的,就是放老人的位置。”堂弟道,“我懷疑,老人一直沒有咽氣就是因為這個。”
老宋聽著點點頭:“那我去說服他們家裏人,讓他們給老人挪挪地方,或者直接就說他們家不適合搭靈堂,讓他們直接給我們拉殯儀館去。”
我白了老宋一眼:“人還沒咽氣呢,怎麽可能讓她上靈車呢?”
“說不定移一下,她就咽氣了呢。”
我們這裏老人放下地之後,除非是搭靈堂入棺了,要不,都不會挪位子的。不知道什麽原因,大概這就是風俗吧。所以我和堂弟都製止了他那麽做。
我看向了槐樹。剛進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槐樹本來就是陰木。一個木,一個鬼,是招鬼的樹啊。堂弟當初養小鬼就是收在那槐木牌裏的。我們這邊也沒有人會在自己家的院子裏種槐樹。但是看著那兩棵槐樹,那麽大的樹幹,那至少也是幾百年的老樹了。
不說什麽成精啊,養鬼的,就是那麽大的樹,要砍都難啊。所以我們誰也沒有提砍樹的事情。
(說砍樹,我說一下。我們這裏有所小學,小學裏有三棵大樹。學校要建操場,砍了樹。結果第二天,那個學校的校長就喝醉酒,一頭撞在矮矮的樹樁上,死了。)
第三十六章 報應2
老人是不能移的,槐樹是不能砍的,那麽就隻有在那神位上下工夫了。
隻是對神位下工夫這種事情,很少有先例啊。不是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會對神位有什麽不敬的。
等我們回到屋子裏的時候,那罵人的媳婦還在罵著。說什麽老人早就該死了。吃他們家這麽多年的米,還不如養條狗。說什麽老人一心向別的兒子,卻天天惦記著在他們家吃了喝了住了,就連死都要死他們家。現在好了活不成,死不了,讓她就這麽熬著吧。多熬幾天,她還看著好玩呢。
第一次發現,這種六十歲的人了,還能罵出這樣狠毒的話來的。還以為年紀長了心放寬了,怎麽就連國罵都出來了。
家裏的孫輩,一開始還有幾個勸說的,頂罵的,到後來誰都不說話了。倒了那罵人的兒子,一個三十多的男人吼道:“媽媽!你這麽說奶奶,孩子們看著聽著呢。等你老了,他們也這麽對你,你想過嗎?”
我心裏暗想:就是。這世界是有報應的。這種人,看著都讓人生氣。就算老人家活著的時候,有什麽做不對的地方,這眼看著就走了,還要說這些來幹嘛啊。
那男人繼續說道:“再說了,奶奶好好的,這還不是被你氣病了,才這麽要走的嗎?”
“喲,還是我氣病的啊。她都九十四了,早該死了!”
得了,連自己親生兒子都罵了。我真不知道等到她死的時候,還有誰原來看她呢?
堂弟走出了院子,給二叔打電話谘詢一下。我看著他拿著手機,一個人站在那黑乎乎的院子裏,我都害怕。
剛才沒注意,不說的時候,我還不覺得,現在一說那院子裏的兩槐樹,我就發寒啊。
好一會,這邊還在吵著,堂弟走了過來,拉著我出門。用手機的屏幕光照著那兩棵槐樹道:“我爸說,試著讓你沾點血潑槐樹上看看用沒有用。”
“幹嘛又是我的血啊?”我道,想著那手指頭被劃破的感覺,身體都不自覺地痛了氣來。
“不能動神位,就隻能有治標的辦法,先封住這樹的氣息啊。打破三合,就行。不用你的血,大半夜的你叫我上哪找條黑狗來殺啊?”
我就知道,叫我過來準備好事,乖乖伸出手,感覺著他拿出那裁紙刀,手法利落地一下就劃開了我的中指。直接用我中指塗在了其中一棵樹幹上。猶豫了一下,又給另一棵樹塗了點。
我把手指含在嘴裏,跟著他進了屋子,穿過那麽多的人重新來到房間門口。
守著老人的是一個三十多的女人,應該是孫輩吧。她一直看著老人。五分鍾,十分鍾。外麵該吵架的依然吵架,裏麵該睡覺的依然睡覺。
“沒用啊。”我說道。
堂弟抓抓頭,看向了和老人同一條直線上釘在客廳正對著大門的牆上的神位。那裏供著不知道是什麽神。就牆上一張紅紙,紅紙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字。比醫院裏醫生開的藥方還難認的字,我們也不奢望能看懂她供著的是什麽了。
但是直覺那不是正神。如果是正神的話,應該會佛像的。就像觀音啊,佛祖啊什麽的。在那紅紙下麵就釘著一塊木板,木板上擺著一隻香爐,香爐裏還有著滿滿的香梗。
堂弟問老宋,有沒有見過供那個神的。老宋也看著那神位,然後道:“看不清寫什麽。”
我移到了角落,問那在角落裏都不說話的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說道:“你知道你奶奶那上麵供的是什麽神嗎?她說過嗎?”
小女孩說道:“那是我太奶奶供的。還天天三炷香呢。不過她也沒說過那是什麽神。”
原來是太奶奶了啊。供著什麽神,家裏卻沒有人知道,那肯定就不是正神了。
堂弟說道:“我拿掃把來擋住試試看。”掃把是髒東西,一般髒東西會對這些神啊佛啊什麽的有一定的影響。就像你家供個菩薩,你在菩薩麵前放塊爛抹布,那肯定是不行的。
我拉住了堂弟道:“你別亂來啊,這個我們誰都沒有遇到過,要是得罪了那什麽神的怎麽辦啊?我們兩還不是死路一條啊。”
堂弟猶豫了一下,道:“先試試吧,說不定老人還是死不了呢?”
想想也是,老這麽耗著,還不如試一試,也許還有一絲希望。畢竟老人都放下地了,這樣扯著也不是個事啊。
破壞三合是二叔教的。我們鬥不過兩棵大槐樹,就擋擋那神威吧。
那些人,依舊吵的吵,無聊的無聊,根本沒有人注意我們。堂弟從門背拿了他們家的掃把,走到那神位先,低聲說道:“大仙啊,那老人家這麽扯著不行的。求求你,讓老人家好好走吧。得罪的地方,多多包涵了。”說吧,他拿著掃把就擋在了那神位的正前麵。
因為掃把比較短,他舉著剛剛擋著,這放不下手啊。
我挪到了房門看裏麵的情況,還是沒有什麽改變啊。一分鍾後,我對著堂弟搖搖頭,堂弟手酸地正要放下掃地,就聽到了房間裏那女人的喊聲道:“太奶奶好像沒氣了。”
一時間,好幾個人衝開了我,直接奔進了房裏。堂弟也放下了掃把揉揉手臂。我想著要是他這麽放下掃把,那老人家又喘氣了那算什麽啊?詐屍?還魂?起死回生?
當然,現實中沒有那麽神奇的。老人家走了,就跟睡著一個樣。沒什麽痛苦。如果要說痛苦的話,就兩個方麵。一個是外麵太吵了,讓她不能好好睡覺。第二個就是地板太涼了,讓她不舒服。
現在老人家走了,殯儀館那司機和員工加上老宋,一個勁地勸說他們今晚就拉殯儀館,明天就能搭靈堂。
特別是那罵人的媳婦巴不得馬上背老人上靈車。
我和堂弟見著事情算的解決了,就和老宋說一聲先回家了。人家坐靈車的,我們可不坐,所以不用等他們了。
出了那家門,我就看到堂弟對著門外念了經。等了他一下,念完了我才問他念的是什麽。他說是往生咒,超度人的。跟老宋學的。
哎喲喂,又厲害一點了,會念往生咒了啊。親們,你們還記得堂弟對著我哥外婆念的是什麽嗎?英語啊!多能幹的人才啊。
嗯,嚴肅點!往生咒,我也正在學。
上了車子,我們開車回去了。我們回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堂弟下了車子,用車子上的報紙在小區門口點了小火堆,在開著車子過火堆。然後停好車子,在我們那棟樓前,再一次點了火堆,我們兩人再過了火堆,才上樓去。
堂弟在殯儀館幫忙這件事,小區裏不少人都知道了。看著我們這麽晚回來,又是過火堆的,保安愣是沒敢問,沒敢打招呼。直接躲那一樓的值班室裏去了。我想要是賊也這麽做,是不是保安也躲進去,讓小偷能直接上樓做壞事了啊。
回到家裏,寶寶已經睡著了。重新洗過澡,躺在床上才跟我哥小聲說起這次的事情。我哥對那我們看不懂的神位,還是一張紅紙的神位很好奇,他說他在一個同事家也見過這樣的神位。就一張紙,寫著幾個字,還龍飛鳳舞的,寫得讓人看不懂。
可是累了,什麽都不想管,直接倒頭就睡了。
堂弟第二天就要去殯儀館幫忙,有道場,就是有錢拿啊,他去得特別早。
晚上他回來得時候,他還跟我們說道今天在靈堂那,有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問了他昨天拿掃把來擋住神位的事情,她說她看清楚了,是因為他擋住了,太奶奶才能好好走的。
堂弟說還以為她會不理解呢。看來那小女孩挺懂事的。
先說下,我們這裏的風水,人死了做道場,最忙碌的是第三天,第一天第二天有錢人家會多花錢,讓道士整夜守著,沒錢的就自己家人看看香火就成了。
堂弟能回來,就是晚上不用守夜啊。而且堂弟也不算編製內的官方道士,他隻是去幫忙的,晚上一直就沒有守夜的安排。
第三天,堂弟去把那老人家送走了,本來以為事情就這麽完了,可是大事還在後麵呢。
到了五天的時候,有人找到了我們家。
那時候,堂弟在玩遊戲,我在背九宮格,寶寶再看海綿寶寶,我哥在洗澡。全家人都忙著,敲門聲響的時候,是剛洗碗出來的阿姨給開的門。
門外的人跟阿姨也不知道說了多長時間,我才意識到不對勁,走到門口一看,那門外站著的是一家三口吧。女兒十幾歲的模樣,有些眼熟。
看到我,那個女孩子就喊道:“就是她,她就是那天問我的人。”
我這才記起來,他們的那個老人家裏的人。那天我問了這個女孩子那神位的事情。
我連忙說道:“有事嗎?進來坐吧。”可是說完了我才記得不能讓他們進來的。我們這裏的風俗,家裏死了人,按農曆算,一個月內是不能卻別人家串門的,不能踏進別人家。說是進了會把晦氣帶到別人家裏去。
那女孩子不知道這個,正想跨進來的,她媽媽一把拉住了她:“我們就不進去了。能請你出來說說話嗎?”
第三十六章 報應3
這看來是真有事啊。。 我這才發覺那男人的目光是看著我手中沒有來得及放下的羅盤的,嗬嗬笑道:“是真有事吧。我不懂什麽的。叫我弟跟你們說吧。”
我喊了堂弟出來,但是玩遊戲吧,總有不肯離開的時候,他是磨了十幾分鍾才出來的,那家人就在門口站了十幾分鍾。我哥洗好澡出來,問了怎麽回事。秉著我哥一向好人的作風,出了門,就在門口跟人家那家人聊天起來。
等我堂弟出來之後,就成了我堂弟和那家人,加上我哥一起去散步了。我和寶寶繼續看著海綿寶寶,傻乎乎樂嗬嗬地兩母女哈哈大笑抱著一起。
差不多一個小時吧,他們才回來了。
堂弟回來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好,我哥就給我說了他們的事情。我哥說,在那老人火化入土那天,那罵人的媳婦都還沒有去看過一次,燒過一炷香。這邊老人入土了,晚上大家回家看到的是已經昏倒在家裏的那媳婦了。
接下來,我就以奶奶來稱呼那罵人的媳婦。她在那家裏的輩分算是奶奶,走的那個是太奶奶。
奶奶昏倒了,一家人急了,將她送到了醫院。可是送到醫院隻好,她就沒醒過,也找不出原因來。情況就和當初已經被放下地的太奶奶一樣。家裏人就有人說是太奶奶回來找奶奶了償命來了。
本來就是別人家的家事,我們不方便多過問,但是在這裏必須說清楚。太***丈夫,就是太爺爺在走之前給那些孩子分了家產。那時候,太爺爺的祖屋給了另一個兒子,存款給了別的兒子,反正就是兒子多啊,最後那奶奶家,隻得到了太爺爺存了很多年的幾張國債票。太爺爺那會,估計還有國債一說。現在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國債賣,還有沒有人能買得到國債。那個年代的國債又應該怎麽操作等等。
也就是說,奶奶家分到的根本不值錢。而那太奶奶在太爺爺走之後,就搬到了奶奶家。因為太奶奶私心裏還是最疼那個兒子的。
奶奶不樂意的了,什麽值錢的也分不到,還要養個老的。她就開始虐待太奶奶。太奶奶身體不是很好,眼睛也花了,經常送到她麵前的是剩菜餿飯。
這年代就算再窮也不會吃餿飯了吧。而且看那家比我老家還好呢。奶奶就是存心的。
再好後,越來越過分了,不幫太奶奶擦澡了,看著太奶奶每天堅持給那神位上香就整天說那神位保她生不生死不死的算了。
別的兒子有發現這樣的事情,想接太奶奶去家裏住,但是那奶奶卻不放人,說是要是太奶奶搬了,村裏人就都說她的不好了。還不是打她的臉。太奶奶也不想家醜外揚,就都說沒事。
太奶奶是被奶奶罵了一早上,說了一早上咒太奶奶死的話後,太奶奶才昏迷的。
唉,別人家的事情,我也不好下什麽結論是吧。
現在那奶奶也昏迷了,還是生不生死不死的樣子,這就是報應啊。
我不敢說什麽,我自己對我爺爺,就從來沒有原諒過。但是不喜歡就不理會就好了,不要強加痛苦給別人。我們都不是神仙,但是也不要當惡鬼的好。
堂弟說,他明天就回家查查爺爺的書,看看有沒有關於那個神位的事情。看樣子,這件事不隻是太***怨氣這麽簡單的。那神位也是一個關鍵啊。
堂弟第二天就回老家了,我也乖乖的哪裏都沒亂去。就是早上帶著寶寶在小花園和那些老頭老奶奶們聊點八卦,下午帶著寶寶去了遊樂場。
堂弟是第二天才回來的,還帶來了老家的早桃。放下東西就說要去那個奶奶家。說今天是太***頭七,說不定那奶奶今天就要跟著走了。這種頭七跟著走的事情,有著很多記載,我們的身邊也常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很多人說是巧合,也有人說的有聯係的。但是到底是什麽聯係,大家想想吧。
下午的時候,是我開車過去的。因為堂弟說,他昨晚一夜沒睡就找爺爺那些書呢。
爺爺那些書,有很多都是舊書了。用的是從左到右的書寫順序,還有了很多繁體字。看著都是連猜帶蒙的。看的速度快不了。爺爺當年也算是村裏少有的幾個能認字的人。才讓我爸爸讀點書,上了高中,然後回村裏教了幾年書,再去當工人了的。
爺爺除了幾本印刷的書之外,還有幾本自己寫的筆記,那字更是難認啊。那年代,寫字越獷,越讓人看不懂說明你學問越大。導致後來,我這個大學生,堂弟這個初中輟學生看那些筆記,都要問我爸,對著翻譯出來的。有親問,那我二叔呢?我二叔認字不是很多,他連寫符都不會呢。當初我爸才是第一接班人啊,後來才換我二叔的。
堂弟說他翻了一夜的書,找到了那個神位。記錄的字太亂了,實在看不懂。唯一猜的,蒙的,就是由這個神位引起的事情,都可以通過燒了神位來達到。但是那個神位燒的時候,必須跟著死人一塊燒。至於為什麽?堂弟也不知道,因為看不懂那些字,又或許是爺爺沒寫。
反正這些都是猜的蒙的。萬一給他蒙錯了,我看他就陪葬吧。別拉我墊背就行了。
到了那戶人家,家裏還是那麽多人啊。一個太奶奶才走,現在奶奶又這樣了。
我們走進去的時候,去找我們的那對夫妻迎了出來。我才知道他們是那***親兒子和兒媳婦。
大家也都知道我們來的原因了,所以我們進門的時候,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要知道,風水先生是絕對受人尊敬的。就算有些人在心裏鄙視風水先生,但是真正遇到,還是別人告訴你那是真有本事的風水先生,你敢不尊敬嗎?
進了客廳,我們就看到了那被放在客廳一角地上的奶奶,閉著眼睛,偶爾胸口起伏一下。都已經被放地上了啊。我說道:“從醫院接回來了?”
那兒媳婦說道:“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何必留在醫院花冤枉錢呢。”
堂弟是揉著眼睛一副剛睡還睡不夠的模樣走向了那神位前。打開了收在他那小腰包裏的紙條,對著從爺爺本子上抄下來的那神位看了看。我也湊了過去,和牆上那個還真是一模一樣的。
看來就是它了,錯不了。
堂弟看看地上那個奶奶,這回她可沒有和那神位在一條直線上,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挨得過今晚頭七的。總不至於等她死了,才將那神位和她一起燒了吧。凡事都有個折中的辦法,堂弟用的就是這個折中辦法。
他讓家裏的當家人,就是那親兒子去附近殺豬人的家裏,借殺豬刀。用殺豬刀在那奶奶小腿上劃一點傷口,要點血罷了。
而且這個也不是我們動手的,讓她親兒子動手。她以後要是真出事,要怪怪她兒子去。這招也是從那殺豬刀割僵屍上演變而來的。就怕我們那小裁紙刀鎮不住啊。我們一路走來也是慢慢摸索的,也不知道對不對,隻能賭一把了。
堂弟在她兒子忙活著的時候,堂弟給那神位上了香,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總不能對著神位說:“大神啊,一會我就要燒了你了。你到別地方去吧。”幹脆什麽也不說。等殺豬刀借來了,堂弟就用他那孩子玩具一樣的桃木劍,從牆上挑下那紅紙。畢竟是有了一些年頭的,挑啊挑,弄得成了碎紙片總算挑下來了。我們也不敢直接摸,就這麽用桃木劍紮著去沾了些那***血。
堂弟拿著桃木劍,對我說道:“姐,我沒手了。你自己去弄點你的血擦那槐樹上,暫時封了槐樹的氣息吧。”
“我自己?我不敢。”我直搖頭。
雖然還是大白天的,但是還是回害怕啊。還要自己劃手指啊。你當我意誌堅強啊。
那***親兒子最後還是陪我去了。我幾乎是閉著眼,咬著牙,劃了手指。我自己劃,沒堂弟劃那麽深。擠啊擠啊擠,才擠出了那麽兩滴血,一棵樹上抹一下,意思意思就行。
有親說我一天放血的,怎麽沒貧血啊。靠,當我傻的啊。我就那麽一兩滴血而已。嗯,除了那次僵屍的事情,被堂弟劃了手腕的那次除外。
堂弟白了我一眼,那意思就是說我小氣。那不是他的血,痛的又不是她的手。惹我不高興,晚上我回家要他洗碗去。
接下來,請看堂弟的神奇道法。
隻見他從腰包裏抽出一張符,淩空一揮,那符就燃火了。
他再用那桃木劍挑著那碎紙頭,沾在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高度酒裏,然後手中那燃火的符就朝著那碎紙頭丟去。
“嘩”一聲,那碎紙頭一下燒沒了。
堂弟有些手忙腳亂地將桃木劍抽回來,不讓桃木劍被燒了。
大家可以盡量把這一節想象得華麗麗一些,可以加點什麽背景光進入,加點玄幻色彩進去。你覺得怎麽帥氣,怎麽拉風,那就是怎麽樣了。
可惜啊,我隻當他隻是變魔術罷了。那早就寫好的符是磷寫的。注意保存的話,在這樣氣溫並不是很高的春天,是不會燃起來的。他那麽一揮,氧氣足了,溫度到了自然就燃火了。
第三十七章 瘋子1
這魔術啊,受到的溫度限製太高了,必須天時地利人和才能變出來的。像看堂弟耍帥啊。沒幾次機會給他表演啊。
做完這些,我們就提出要離開了。不離開幹嘛?在這裏陪人家過頭七啊。我是沒那興趣啊。
那***親兒子送我們出來,還遞上了一個紅包。一臉的凝重模樣。
正時,鄰居的那叔房家的嬸子,沒好氣地說道:“哼,讓那老太婆給太奶奶陪葬得了。來找先生來看,看什麽看啊。那種人!哼!”
唉!人啊,還是有點良心的好。要不,自己遭報應的時候,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呢。
那個奶奶後來聽說是醒了。也不知道是我們處理事情的時候,哪個情節出了問題,還是本來就該這樣的。那奶奶醒了,隻是癱瘓了。她兒媳婦剛開始還能看幾天,後來就冷飯冷菜,罵語不斷了。她還不時哭喊,怎麽不讓她死了好了。村裏的人,都說她那是報應啊。
我怎麽知道這些的?因為我八婆地想知道結果,想知道堂弟是不是真的猜對了爺爺寫的那些字。如果他沒錯對的話,我好有機會笑他一下。
第三十七章瘋子
那關於報應的事情才剛過去幾天呢,我和堂弟的名聲就因為幫助那孩子和那太奶奶而傳了出去。
傳的有兩個版本。一個說我們是天上下來的童子,所以天生會這個。而且還是很厲害的。就連那誰誰誰家的神位給我們擺平了。
另一個版本說我們兩就是騙子,騙了不知道多少錢了。
小區裏的那些奶奶們,也問過我這個,我就笑嗬嗬地說,我就是騙子啊。
結果有人說我是承認了,也有人說我是不想讓人求上門。
名聲出來了,總有找上門的人。那天下午,堂弟去了殯儀館幫忙,我和寶寶在花園樹蔭下數螞蟻。就有老奶奶帶著人找到了我。
來找我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看上去也有四十了吧。我就和她在一旁的石椅子上坐下,讓寶寶在我腳邊坐地上繼續數著她的螞蟻。
那女人說,她姓張,我就叫她張姐了。張姐說她也是聽說了這裏有懂行的人,才找過來的。隻是沒有想到,我還那麽年輕,看上去也不想神婆啊。
我也不說話隻是嗬嗬陪著笑的。張姐繼續說道,她是為了她兒子的事情來的。她說,她兒子幾天前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發瘋了。自己一個人說話,有時候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還有好幾次要自殺,被他爸爸攔了下來。不得已,他們隻能送孩子去了腦科醫院。說通俗了,那就是精神病院。
他們在送孩子過去之後,整理了孩子在房間裏的東西,找到了一張字條。字條上寫著:我心裏有個聲音一直跟我說話,讓我按照他說的去做。我控製不住我自己的身體。救救我。
他們覺得孩子不是瘋了,而是被鬼纏上了。
“鬼上身?”我疑惑著,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而且這麽長時間以來,我也沒有真正處理過這樣的事情。已經強大到能控製人的思維的鬼,那一定很厲害了。
張姐說,她也考慮過是這個。讓廟裏的一個師傅去看了孩子,可是那師傅卻說,孩子沒事。大概是真的瘋了吧。
我不知道我們這座小城市能有什麽大師級的人物。也許是有,我不知道。也許的張姐請的是騙子。
張姐說著,從她的包包裏拿出了一樣東西,邊說道:“我兒子幾次自殺的時候,都是想用這個來砸頭的。你看看。”
那東西被她用布包了幾層。等完全打開之後,我也看到了那裏麵的東西,驚得站了起來。讓我寶寶還以為我突然要走,急得哇哇大哭伸手要抱抱呢。
我趕緊抱起了幸福安慰著。
張姐手中捧著的東西我絕對不會看錯,那是秤砣啊!而且就是我當初弄丟的那個秤砣。這不到大半個月的,這個秤砣就出現在我麵前了。一個小小的秤砣,絕對不會這麽巧合地一次次出現。
我連忙問著張姐她兒子的生日。然後一邊抱著孩子,一邊用手機換算著八字。雖然我算八字陰陽的速度很慢,甚至很多都不確定,最後還是給堂弟打了電話。聽了他那邊咚咚叮叮的道場的聲音,他必須用喊的,才能讓我聽清楚。
堂弟比我熟這些,他很快就給出了答案。那個孩子是純陰的。
我說晚上回家有重要事情說,然後就掛了電話。
純陰的男孩子,想要自殺,還是拿著這個秤砣砸頭的。那秤砣我是不敢拿著的了。萬一我出事,我就讓張姐留下電話,把秤砣放在小區門口的保安室裏。說我們明天去看看她兒子。
她千感謝萬感謝地遞上了紅包。其實就算她不給錢,我也想去看看的。因為說不定,以後我就是下一個拿著那秤砣砸自己腦袋的人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把那紅包交給了堂弟,跟堂弟說了這件事。我哥是很擔心的,這麽密集的活動,說明那個暗中人就在我們身旁的。真要出事,是我們防不勝防的。
堂弟還特意跑去保安室把那秤砣拿了回來。研究一下之後下了結論,說:“嗯,就是我們上次那個。錯不了。”
然後我們就訂下了第二天去看那個孩子的事情。
我哥擔心我,也決定跟我們去。因為的周末,按慣例,阿姨放假,寶寶是送我爸媽那邊的。早上我們把寶寶送過去,找個借口就出門了。
那家腦科醫院還是比較著名的,我們在下午兩點過去的,給張姐打了電話,確定了時間病房號後,就進入了醫院的住院部。
出了電梯,張姐就在那走道上等著我們了。路過那些病房的時候,很多病人都在睡覺,有些在打點滴,並不像電視看看到的精神病院那麽恐怖。
張姐和我們打了招呼之後,打開了病房門。說她兒子今早醒來過一次。一直在掙紮,亂喊。護士給打了鎮定,還在睡呢。她說完,就哭了起來。
我們進入了房間中,看到了孩子的爸爸。孩子爸爸就坐在椅子上,眼睛看著病床上的孩子,眉頭一直皺著。看到我們進來馬上給讓了位子,打著招呼。
我本來以為也不過就是十來歲的孩子,可是看到的也是病床上那差不多有一米六高的大男孩了。現在的孩子都長得很高啊。
孩子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蓋著被子。用被子下伸出來的類似安全帶的東西看得出來,他是被綁在床上的。病房裏,隻有那一張床。大概是擔心病人會用東西傷害自己吧。除了那張床,就是孩子爸爸剛才坐的椅子,什麽也沒有了。
孩子的爸爸在一旁說道:“隻要我兒子能好起來。你們要什麽,我都給了。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啊。”
我白了他一眼道:“別說話了,說話吵著我們。”
我也擺著架子打開了羅盤。堂弟湊過來看看我的羅盤。羅盤指針沒有任何異常。一個能控製人身體的鬼,不會連一點磁場都沒有啊。
這個和我們平時學的不一樣啊。
我收了羅盤,低聲道:“怎麽辦?”
“不知道。”堂弟回答得很實在。
我想了想,電影上不是說用筷子夾人左手中指就能把上身的鬼揪出來嗎?就算揪不出來,也能和那鬼談話了吧。
我跟堂弟說了,堂弟道:“好試試,你去。”
“幹嘛是我啊?”我道,一張臉苦著,巴不得時間倒流讓我什麽也沒有說過。
堂弟推推我:“你去最合適。現在這時間還是陽氣很足的時候,就算那東西厲害,也上不了你身的。”
唉,這種危險的時候,都是看我的。我哥著急了:“要不,我去?”
我連忙道:“我去。反正我又不會有事。”我對張姐說道:“張姐,筷子有嗎?”
張姐裏那麽從一旁放在地上的飯盒裏抽出了一雙筷子,在衛生間洗幹淨了,才遞給我。那是一雙家裏用的筷子,一頭方來一頭圓。不知道那街上圓溜溜的一次性竹筷,是不是也能有馬上天地陰陽的作用。
孩子還在睡,但是如果有東西附在他身上,那東西是不會睡的。所以現在去夾他中指還是有用的。
我還是有些緊張,但是筷子都拿在手裏了敢說不幹嗎?而且孩子爸爸媽媽都聽到我們的談話了。孩子爸爸已經將被子掀開了一角,讓孩子的手露了出來。因為孩子的手被綁著,我隻能主動伸出筷子夾住那孩子的中指了。
我在心中祈禱道:“千萬別出來啊,千萬別出來啊。”
堂弟站在我身後,低聲開口道:“你是誰?”
“我是金子啊。我沒被上身啊。”我的聲音都是打顫的。堂弟拍了我肩膀一下道:“沒問你。等他回答呢。你是誰?”他又問道。
可是躺在床上的那孩子特別不給力,就是不回答,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像是真的睡著了一般。
一次一次,大概過了五分鍾吧。我們放棄了。
看看,電視上學的東西就是離譜吧。什麽筷子夾中指就能把上身的鬼夾出來。哪有這麽簡單的事情啊。
就在我收回筷子,心漸漸安下來的時候,那孩子突然就劇烈地掙紮了起來。他醒了。
第三十七章 瘋子2
不過他也嚇了我一跳 他劇烈地掙紮,發出很大的聲音,而且還歇斯底裏地尖叫著。
我嚇得直接躲我哥身後去了。堂弟也退後了好幾步。而那父母卻是上前的,壓著兒子,說話安慰著。
“孩子,孩子,別這樣,我們知道你沒有瘋啊。我們在想辦法救你呢。”
這時候,被聲音吸引過來的護士,幾乎是什麽也不說,上前就先給了一針鎮定劑。還說道,別刺激病人,讓他好好睡一下,精神好了,才有利於健康。
就在護士壓著人打鎮定的時候,我聽到了那孩子用一種古怪的聲音說道:“金子,你就是下一個。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聲音漸漸弱了,孩子睡著了。
護士抽了針,邊說,這個孩子昨晚一夜沒睡呢。讓我們都回去,給孩子睡一下。
被這麽一說,我們隻好先離開了。下到樓下,那花園裏,孩子的媽媽送我們下來還在低低哭著,說難道真的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我的心很沉,因為我可以保證,我聽到的那句話“金子,你就是下一個。”絕對不是幻聽。現在已經不是救不救那個孩子的事情了,而是我要救我自己的事情。
堂弟說他今晚在這裏守一晚看看吧。現在他要先回去洗澡睡一下,晚上七點,醫院住院部關門前會過來的。
我隻當堂弟這麽過來也是有危險的,但是我作為目標這個時候真的不適合再去陪他了。
在回家的路上,堂弟就說道:“姐,那個孩子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吧。”
“聽到了,不是幻聽。”
我哥說道:“對方竟然知道你的名字,看來就是我們身邊的人。敵在暗,我在明啊。”
“走一步是一步吧。”堂弟道,“今晚你睡覺的時候在床的四周就像上次那樣,墜下四個小桃木棍吧,不管有沒有用,都這麽防著吧。”
我點點頭。其實吧,我是目標這件事是早就知道了的,但是今天被人很明確地說出來,那種感覺就是完全的不一樣的。緊張感頓時就升騰了起來。
堂弟晚上一身裝備地去了醫院,本來都出門了的,還要回來拿了一隻瓷碗一支筷子,說是要驗驗看,是不是有東西在。然後就開著我的車子過去了。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做的,一個晚上,給他打了兩次電話,都是一切正常,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但是就是這樣我還是一夜睡不著。墜在床四角的小小的桃木棍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我是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的。寶寶醒來了我都不知道,還是我哥抱出去給阿姨照顧的。
我醒來的時候,堂弟都已經回來了。阿姨說他是早上七點就回來了,洗過澡就回房間睡覺去了。
堂弟也是個大男孩了,我也不好這麽直接去他房間看他睡覺吧。雖然心中很著急著想要知道情況的進展,但是還是決定等他睡醒吧。
堂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他坐在餐桌旁吃著早餐加中餐加下午茶,我則坐在他對麵聽著他說昨晚的情況。
堂弟說道:“沒事,可能是真的瘋了的吧。昨晚一夜沒事,他也醒了一下。人還算清醒。我剛想問些什麽,他就發瘋了。護士醫生都來了,壓床上,綁起來,直接打鎮定。”
“其實也挺可憐的,這個樣子。”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我放在房間凶位上的那碗水,我是五點半的時候,把筷子拿起來的,水滴垂直滴下。沒事啊。”
“那他昨天幹嘛說我是下一個目標?那又不是幻聽。”
“是啊,我也想不通啊。”堂弟很誠實地回答,隨便吃飽洗碗道:“一會回張姐說,這件事不是鬼上身,到底是什麽,我們也不知道。讓他另請高明吧。”
“那我怎麽辦啊?”那孩子可以不理,可是我自己都不能不理吧。
“一會問下我爸和李叔吧。也許李叔以前遇到過這種事。”二叔的強項的看墳地,這個還是李叔比較懂吧。可是李叔現在都還是我們的懷疑人選之一,他的話我們不敢完全相信的。
但是有時候,我們還是需要他的一點幫忙的。
堂弟先打給了二叔,二叔聽了之後,也是一頭霧水。那個碗和筷子的實驗是最常用的,也是最簡單,最精確的方法。要是這個都表示沒問題的話,那真的鬧不懂是什麽了。
其實吧,二叔那點本事,如果真遇上個鬼上身的事情,他處理也是很吃力的。
然後堂弟打給了李叔。李叔也是想了很久之後才說道:“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不是鬼上身,而是被人下了咒術。就是用道法去控製別人。所以那些驗鬼的方法都是驗不出來的。甚至就連通常的那些道術的裝備都對這個沒有作用。”
這回算是對頂上了。不過很明顯啊,人家的道術比我們厲害多了。
結束了和李叔的電話,我說道:“按照我的認識,要想用道術控製別人那就必須得到別人身體的一部分,頭發,血什麽的,或者是有別人的八字。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啊。”
“電視不可信。”堂弟道,“我上網查查看,說不定有什麽方法可以讓我們試試的。”
看著他走進了書房,我道:“網絡不可信。”
果然,在兩個小時之後,他垂頭喪氣地出來搶我寶寶的玉米吃了。
這種道法之間的鬥爭本來就少見,在這個現實社會中想要有記載就更困難了。我暗衛堂弟說道:“算了,那秤砣我們去銀行租個保險箱收起來,降低微點係數,盡我們所能吧。”
“不甘心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要是讓我知道他是誰,我直接打他一頓不帶商量的。”
我猶豫了一下,道:“今晚我跟你去,找那個暗中人談判吧。”既然那暗中人能通過那個孩子看到我,給我傳話,那麽相反的我們也可以利用那個孩子啊。
堂弟一愣,看著他本想搖頭的,最後還是點點頭了。
這件事,就連我哥我都瞞著。我知道他擔心我的安全,如果讓他知道我們要去找暗中女人談判的話,他是絕對不會答應。所以吃過晚飯,我就我說堂弟去我爸媽那邊一下,趁他沒有回話我們就開溜了。
第二次來都那精神病人,情況就比第一次糟糕了很多。因為急診剛剛抓進來一個發狂揮刀砍人的病人,一旁還有警察在跟著呢。等我來到張姐兒子那病房的時候,已經是一身冷汗的了。
張姐正好好,看到我們過來有些吃驚。因為她聽了昨晚在這裏一起陪著兒子的老公說的話,還以為今晚我們不會過來了呢。
我們這次溜出來時間緊急,進了病房就說道:“張姐啊,麻煩你先出去等一下。我和你兒子談談。一會要是他發狂了什麽的,你們不用進來的,他不是綁著嗎。”我完全相信那種病床上類似安全帶的繩索,要知道那是不知道多少精神病人掙紮後多次實驗的結果啊。
張姐很猶豫,忙問我們怎麽了。可是堂弟一邊將她推出去,一邊說道:“我們是在找你兒子的病因啊。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他的。”
張姐出去了,堂弟把房門反鎖了。看著床上那孩子,我們都鬱悶了。要怎麽做呢?他現在不知道有沒有打鎮定啊,要是剛打的鎮定,那就是叫不醒的啊。
試試看吧,既然來了,還要因為膽怯都不去做嗎?那麽等到我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我不是更害怕了嗎?
堂弟也大起膽子,站到病床旁,拍拍孩子的肩膀,道:“喂,喂,醒醒啊。”
給堂弟喊了幾聲,那孩子還真配合地醒來了。
孩子醒來看著我們,輕輕掙紮了一下,第一句話是:“你們是誰?我媽呢?”
不對啊,很正常啊。看那精神,那目光,那話語,不想的瘋子啊。我靠近了一些,說道:“我們是在想辦法救你的人。你現在是清醒的嗎?能說說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那孩子一下急了起來:“救救我,救救我。那個聲音,他控製我了。他要我自殺。我控製不住自己。”
他的情緒有些激動,我不得不提醒道:“放鬆下來,放鬆,告訴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秤砣,秤砣。我跑步,摔倒了。腿被地上的秤砣撞到了,出血了。然後我……我就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事了。記憶就斷斷續續的。我媽了,說我自殺。可是我沒有一點印象啊。我能聽到心理的那個聲音了。他控製了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嗚嗚……”
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啊,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遇到事情還是會嗚嗚大哭的。
堂弟說道:“我們盡量啊,我們在想辦法。”
我說道:“你要努力和心裏的那個聲音做鬥爭,不要放棄知道嗎?人的意識其實是很強大的。不是說嗎,這些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你自己絕對不要放棄。“
那孩子猛地點頭,不過還是一直哭著。突然,他的哭聲變成了笑聲,那種瘋子才會有、的笑,還夾雜著叫道:“金子,金子。。。。。。“
第三十七章 瘋子3
“啊!”我驚得驚叫了起來,一下跳到了堂弟身後,將他往前麵推。
堂弟又將我扯了出來:“談談判啊~”聽得出來他也是緊張加害怕的。我們還沒有這麽正麵的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呢。
我定定神,才結結巴巴地對那個孩子說道:“那個,你到底是誰啊?既然認識我,那也一定知道我們給你的計劃造成了很多阻礙吧。我們出來見見麵,談談怎麽樣啊?大家都是血道法的,也許可以……可以……相互學習啊。那個,談得好的話,隻要你不傷害我,我們說不定就不會再多管閑事了。要知道,從一開始我就隻想著自己活命的啊。”
這些話也不知道那暗中人有沒有聽到,我說完了,看看那孩子,再看看堂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呢。
那孩子還在那麽傻笑著,不時叫著金子。
最後我是怕極了,開門就往外衝,堂弟也跟著追了我出去。門外的張姐在幹嗎,是什麽表情,我根本就沒有精力去注意了。
等回到家了,才發現手機裏有著三個未接電話,全是張姐的。
我回撥了過去,一再表示不會不管的,我們會想辦法的。能不管嗎?他可說我是下一個呢。要是那個孩子死了,我真的成了下一個怎麽辦?
那個晚上,我是一夜沒睡著。看寶寶睡下之後,我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如果我自殺了,那麽那個暗中人也就不可能把我拿去煉小鬼了。可是我的寶寶,我也是放不下的。
半夜一點多的時候,我哥也出來了。坐在我身旁,輕輕擁著我,他安慰我道:“放心吧,總會過去的,他厲害我們就找更厲害啊。不是有句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嗎?”
“哥,你說得對啊。”這句話是堂弟說的。堂弟一身睡衣,頭發蓬亂,說完就嚷道,“我先去廁所。”
原來他就是起床去廁所的。去廁所就去廁所啊,沒看到人家兩夫妻這溫暖著呢。他插什麽話,壞什麽風景啊。鄙視他!
等堂弟從廁所裏出來之後,拖著一張小凳子,就做我們兩麵前說道:“姐,那暗中人不是用道法控製住那孩子了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們比道法那是比不過人家了,那我們就用魔啊。”
“你會魔啊?你有魔啊?”
“哎呀,我是說,我們找個邪祟,壞了他的道法就成了。能反噬道法的是……小鬼,煉化的小鬼。”堂弟那模樣很是激動啊。
我白了他一眼:“好啊,你自殺吧,然後給我煉成了小鬼,我讓你去咬死那丫的。”
堂弟同樣白了我一眼:“要當小鬼也是你當啊。”
我哥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就不能想個現實點的啊?”
我想了一下,說道:“不是說用道法控製別人,是要有媒介的嗎?血,頭發,八字什麽的。這次那孩子是血沾在了秤砣上,那麽秤砣就是媒介。我們把媒介破壞掉不就行了嗎?”
我的提議得到了他們兩的認同。最後就著破壞秤砣的方法我們又討論了一會。我哥說熔了。堂弟說畫符封起來。(其實他畫的符是不是有用的,現在還沒有得到任何的有效驗證呢。)我沒啥提議。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隻好先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沒睡醒呢,堂弟就嚷著說要去鄰市的一座大寺廟,把那秤砣藏在佛像下,讓寺廟裏的浩然正氣鎮住那個邪惡的秤砣。
因為是去鄰市,開車走高速,也要三個小時,我隻好讓阿姨帶寶寶去我媽媽那邊去。上了車子,我問堂弟怎麽突然想出這個方法的。
堂弟道:“哦,早上你表弟說他要和他爸去鄰市那寺裏上香,我才想起來的。”要知道,很多有錢人,都很信這個的。附近有名一點的寺廟啊,神婆啊什麽的,他們都會去求財求平安的。就像可口可樂公司,都還有自己專門的風水師呢。
我曖昧地笑著說道:“喲,我說怎麽最近沒看到你們兩同居了,原來是天天電話聯係,玩個小別勝新婚啊。”
我哥開著車子,嘖了一聲道:“別亂說話,這種話,長輩聽去了,我們幾個都沒好事。”
堂弟更是說道:“用你管啊!”
我心中暗暗得意著,這個是一個把柄啊。讓堂弟能乖乖聽話的把柄。
我們去了舅舅家,然後就和舅舅他們的車子一起去了鄰市。那個秤砣堂弟用報紙包著,放在我的化妝箱裏,還用他的紅線綁了起來,最後的結上,還是用那種特別的方法綁著的。報紙抱這種邪祟的東西是一種傳統了。據說字是有正氣的,報紙上全是字啊。盜墓的人,哦,咱們換種人來說啊。考古的人,把那些古董拿出來之後,都是帶著手套的,拿出來放在報紙上,用報紙包起來送上去的。我也是聽說啊,沒去看過考古。如果不是這樣,那當我沒說過。
在上高速路的之前,我們加了油。表弟也過來和我們一車子。舅舅並沒有說什麽,畢竟年輕人都喜歡在一起的。
堂弟就提出了讓我開車。因為那秤砣在車子上,有可能會影響車子。我哥開車也許會受到影響,我對這些東西的影響就幾乎是零。就像那次開夜車,堂弟看得到東西在車子啊啊驚叫。我什麽也看不到。
這一路真是驚險啊。我沒開過高速路,堂弟坐在副駕駛座上,更是緊張得不停指揮:“左邊,左邊,那邊修路。中間那條路啊,看著點路牌啊。別壓線啊,下麵是單道啊。慢點慢點慢點。”……
等出了高速之後,我哥的評價就是女人開車都是不靠譜的。
舅舅對那寺廟還是很熟悉的樣子,跟著舅舅進去,馬上就有大師迎了出來。說了些話,舅舅就給了香火錢,大師給舅舅寫了八字的紙條,壓在一盞紅燭下,點在佛像前。看那個大大的紅包,就知道足夠我們在廟裏逗留很久的了。
舅舅被大師請進了裏麵的房間,舅舅讓我們在大殿拜拜菩薩。我們買了香,真心貴啊~~外麵賣三元一小把的,裏麵買二十塊。那種粗一點的香,一根就十塊,一次三根。我們幾個人,加司機,這就一百五十塊了。
上香的時候,我第一次那麽虔誠地跪在蒲團上,低聲說著:“菩薩啊,我有個邪惡的秤砣,我鎮不住了。你幫幫忙吧,幫我看著就行。我會多勸舅舅來給看你,給你多添香火錢的。”
那個時候,正是周末,來寺廟的人也挺多的。我們上過香之後,也沒有多少人注意我們了。我看到堂弟悄悄拿出那秤砣。裝著我去看看那佛像前的密密麻麻的紅燭,然後我配合地上前一些,擋住了他的動作。隻看到他看看上麵的紅燭,又蹲下身子來看看那地上的紅燭。然後那抱著報紙的秤砣就朝著那黃布下的供桌滾了進去。
寺廟裏念經的聲音還是很大的,那秤砣的聲音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大功告成了。我在心裏歡呼著。
從寺廟裏回來,我就接到了張姐的電話,張姐說,她兒子突然就好了。之前我們要去處理那秤砣的時候,我們跟張姐說了。所以這個功勞理所應當就是我們的了。
第二天,我和堂弟就匆匆過去看那孩子了。我哥因為要上班,沒有跟我們一起去。
我們過去的時候,一進病房就看到張姐在整理著東西,準備出院的模樣。
我們剛進去,跟著我們進來的孩子爸爸就說道,已經結賬好了,可以出院了。孩子爸爸看到我們過來很是激動啊。拉著堂弟的手,一直說感謝啊。
不一會那孩子從洗手間裏出來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孩子完全正常的樣子。他穿著一身中學生的校服,站起來也和我一樣高了。
他看到我們,低著頭,朝著我們點點頭。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會害羞。
我讓孩子坐下,和我們談談。我問道:“你還記得多少?”
“都記得,那些話,我都記得。”
“那你知道,我叫什麽嗎?”
“金子。”
“怎麽知道的?”
“那個時候,我心裏那個聲音,叫我這麽喊的。”
“能說說那個聲音是什麽樣子的聲音嗎?”這才是我們急切想要知道的重點。有時候,聲音能透露很多線索。
那孩子猶豫了好一會,皺著眉才說道:“不知道怎麽說?”
“男的女的?”
“男的?”
“聲音是低沉的,還是沙啞的,還是小清新的?”
“嗯,低沉的。”
“大概是什麽年齡段的聲音?”
“大概……大概……二十幾三十歲吧。我聽不出來。”
我覺得這個孩子的語文肯定不好。
堂弟問道:“那他除了給你下命令之外,還說過什麽別的話嗎?”
孩子還是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他說,我必須死,死了他會讓我變得就像*三裏一樣,會死而複生,能不斷升級,讓我縱橫天下。”
堂弟臉色一邊,他也在玩啊。
看看,珍惜生命,遠離*三啊。
我說道:“他是想把你弄死,然後將你的魂拿來煉化成小鬼。他才是不斷升級的人,你隻是他的裝備之一。
第三十八章 集 體遷葬1
第三十八章集體遷葬1
張姐連忙問道:“那以後,他不會有事吧 ”
“純陰命的男孩子,已經死了好幾個了。隻能說是一切隨命吧。不過有時候,自己的命,是要自己的努力,自己去創造的。”最後的話,我幾乎是在對我自己說的。
那句話叫什麽來著?
我命由我不由天啊!純陽命又怎麽樣,總有一天,我要用我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那暗中的手背上,教他什麽是報應!
孩子的爸爸請我們明天去家裏吃飯,這也是這行的規矩。都要請先生吃飯的,還要給紅包的。我們答應了。這擺明著就是去要紅包的事情,怎麽會不去呢。
第二天,我帶著寶寶一起去了。全職媽媽都這樣,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都是和寶寶在一起的。
在飯桌上,堂弟還問了那孩子,是不是遇到過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孩子很真說有。他在學校的廁所裏見過會自己走的拖鞋,在同學的家裏見過古怪的老人,下夜自習的時候,見過路邊的阿飄。
堂弟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紅口袋。昨晚我就看他在那裏做的。真不敢恭維啊,那手工,那針腳,拿出來他也不嫌丟人的。
他說那小紅口袋裏有他畫的符,還是供過菩薩的,讓他隨身帶著,多少能幫他擋著一點吧。
他畫的符有沒有作用是未知數。我們家是絕對沒有菩薩給他供的。他說的這些謊話,還不是為了多賺錢啊。他現在已經把李叔和老宋那種擺架子騙人的本事學得十成了。完全就是一江湖騙子。
親們,別跟我打聽他了。這隻是小說看看就好。他就是一個騙子!呃,其實我也是騙子,嗬嗬。
等我們要回家的時候,孩子爸爸給了我們一個紅包,孩子媽媽又給了我女兒一個紅包。我們這裏有孩子第一次上家門正是做客,並且是比較重要的人的孩子,都會給孩子紅包的。所以我也不客氣,就收下了。這樣的紅包一般也就是十塊五塊的。最多也就是個一百塊的。在這種行當裏根本不算什麽大錢。
等我們回到車子上,堂弟不急著開車,先是數數他的錢。那紅包裏的錢還真多,足足六千呢。對於這樣的家庭來說,六千已經算是很多的了。而我也打開了我女兒的那個紅包。裏麵是五百啊。
堂弟說那五百是他昨晚做的那個口袋的錢。還說我笑他,他一個小時做出了五百塊。我寫小說,一個小時也不過幾十塊的。
他在一旁讓我問問,看小說的親,有人要他那做得很醜,那符還不一定有用的紅口袋嗎?五百一個啊。
第三十八章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來,我們的生活恢複了平靜。
那個聲音的線索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查下去。三十多歲的低沉聲音。在我們的待定人選裏,有李叔,李叔的聲音是打破鑼嗓子,沙啞而大聲,不可能用低沉這個形容詞。
老鍾的聲音是那種一聽就知道是老人的聲音,不可能給人三十多歲的感覺。但是如果他們會什麽道法把聲音都變了,那麽我們也沒辦法啊。
那麽就隻剩下我們沒有見過麵的姓岑的,在附近活動的風水先生了。
堂弟舒服了幾天之後,就接到了老宋的電話,說讓他明天去郊區的郊區的郊區一個開發區幫忙。
也是同一天,我和寶寶在小花園數螞蟻,聽到了那老頭老太太們的八卦。說是那郊區的郊區的郊區準備做個開發區。地都征好了,就等著附近的村民遷墳了,就能動工了。可是那是亂墳崗啊,很多上了年代的墳,都是沒有人理會的。
殯儀館就接了任務,幫助那些沒有人遷走的墳,統一遷了。因為我們這裏老墳一般的金壇,也能直接葬進陵園裏。就是一些老棺材,開棺也不妥,不開,去了陵園又占位子。
這些還是後話。而是在政府組織的集體遷葬的第一天,政府出錢,請了好幾個和尚去念經,協助遷葬。
這本來就是搶了老宋這個官方道士的生意。我心中想著。
老太太們說,那些和尚去念了一天的經,點了炮。有一家人準備第一個遷葬的。誰知道鋤頭剛舉起來,旁邊一個和尚就死了。
一時間沒人敢動。法醫去了,說那和尚的猝死的,沒有原因。
這樣遷葬的事情,就被放下了。就算有人出錢,估計也沒人敢動手了啊。
我們小區裏貌似懂一點的老頭聽了,拍著那石桌子道:“我就說吧,那老墳地是隨便遷的?這麽不出事才怪。”
一旁的老太太也符合著,說現在的年輕人啊,都這麽不懂事。
那在委員會當差的老太太發現我和我女兒就蹲那樹腳下,馬上喊道:“金子,你看呢?就那遷葬,和尚都死了的事情啊。”
“啊?”我愣了一下,我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現在小花園裏全是老頭老太太啊,一個個年紀比我大,而且很多老頭仗著年紀大,都懂一點這個的。我也不好賣弄什麽,隻能嗬嗬陪著笑道:“我不懂啊。不過我覺得,能避開就避開吧。畢竟那地方人家老墳住得久了,我們也不好打擾啊。”
看看我多懂事啊。也不顯得不理人家沒禮貌,又給那些剛才說著什麽子午卯酉的老頭麵子。老人家都這樣,就是看不慣小輩在麵前顯得比他厲害比他懂。適當是示弱也是有好處的。
反正那郊區的郊區的郊區,離我們家遠著呢。關我毛事。
老人家都點點頭,不知道是因為我的禮貌,還是因為我說得對。
當天回來,堂弟就說他要三天不回家了,因為接到老宋的通知,這幾天要幫忙去了。還說讓我自己小心點。
這樣的事情,雖然少有,但是也有過的。所以我也沒有上心。直到三天之後,我在小區的小花園裏,再次聽到了關於那個開發區的消息。老頭們說,後來政府請了十幾個道士去作法,可是昨天下午五點的時候又猝死了一個小道士,才剛二十歲的模樣啊。
五點正好是陰陽交替的時候,會出事並不怪。但是那二十歲的小道士?我驚得馬上給堂弟打電話。讓一旁的一個奶奶給我看會孩子,我沿著那石子小路,走到了那小小的人工湖旁邊。
“喂。”手機中傳來了堂弟的聲音,我的心一下定了下來。如果堂弟真出事了我還不知道該怎麽辦呢?先不說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已經把他真心當弟弟了。就單說,他在我這邊的時候出事了,我也說不清楚啊。
“零子,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們那死了個小道士啊。我還以為是你呢。”
堂弟道:“怎麽想的啊。我比這裏的總指揮老宋還厲害呢。”
“那是怎麽回事啊?”我問道。
堂弟那邊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這地方……不幹淨。亂墳崗呢,很多好兄弟的。而且現在已經對持起來了。別人看不到,不緊張,我緊張啊。你知道我每天下午五六點都看到那邊山崗很多鬼影,就那麽耽耽看著我們。他們是占地不走了啊。”
“那你跟老宋說啊,讓老宋勸下政府的人,不行就換地方吧。”
“怎麽可能啊,征地款都給人家了,現在說不要這地了。人家還能退錢給你啊?”
也是,這種事情,那麽大一片地也不是隨便開玩笑的。我問堂弟:“那什麽時候能處理好回家啊?”
“不知道,這麽對持著呢。不過他們也沒有主動傷害人。那天是那個小道士亂說話,什麽都不懂,被家裏抓來充數的。他好像是高中生吧,不信這個。就一直嚷嚷的。”
又和堂弟說了幾句,讓他注意安全,不行就退出好了。反正他這個隻算是農民工,連個合同都沒有是零工罷了。
反正我們這裏處理不了。比我們厲害的人一大堆,政府自然會去請更厲害的人。我從來就沒有覺得我和堂弟會是亂世的英雄,會是那推進事件發展的主人公。遇到危險,我們還是腳底抹油好了。
中午十一點半,把寶寶帶回家,喂飽了午餐雞蛋粥,抱著寶寶睡午覺。以前,中午沒有什麽事,我也會跟孩子一起睡一下的。可是那天寶寶睡下之後,我去了書房,打開了電腦。
因為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熟,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類似的事件。要是有類似的給我們參照的話,我們也好多有個方向啊。
而我這麽做也是想要保護堂弟。突然發現,原來我也可以去保護他的啊。小得意一把。不過最好是給我找到那類似的事件,要不然這得意也是白搭。
以前不相信這個,也沒有多留意這樣的事情。後來接觸到了,我也開始流連在各種靈異有關的貼吧啊,論壇啊,網站啊什麽的。但是我也知道,那裏事件並不能完全相信的。我的企鵝裏也有幾個外地的,懂行的人的企鵝了。不過人家是真懂還是和我們一樣的騙子,我就不確定了,畢竟網絡上的東西啊,你們知道的。
我給他說了這次的事,並說了我好像在哪裏看過類似的事情。
他那邊很快能就回複了我一個網址,讓我自己看去。
第三十八章 集 體遷葬2
那是中國百年靈異事件記錄,上麵竟然也有那年我們這裏鬧僵屍的事情。。 當然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我爸也沒出生呢。哈哈。
我繼續看了下去,就看到了那某某大城市建地鐵的時候,也是這樣,工程一直出事。請了高僧來看,高僧說是原來住在那地下的鬼不讓路。那本來就是人家住的,現在工程打擾到人家了,人家當然不樂意啊。後來那高僧出了主意,和平解決了。就是明天晚上十二點,讓地鐵空車轉一圈,將那些鬼再送回原來住的地方。
具體的大家也可以去問度娘去。我才記起來,原來我看到的就是這個啊。同樣是很多的鬼魂不讓路,太多了不能堵,也堵不住,那麽隻有疏了。
找到了辦法,交代了阿姨看孩子,我就開車出門了。
丫的,那開發區真是郊區的郊區的郊區啊。車子進了那小村子,道路崎嶇不平。我那小車子幾次被敲了地盤。
我心中暗罵著,就不該來湊這個熱鬧。
而且那路上還是越來越人煙稀少啊,我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我走錯路了。問了一旁的人之後,才確定的方向。車子走了好久,才看到了彩旗。
那場麵熱鬧啊。一路的彩旗,好多氫氣球呢,好多標語啊,好多的鉤機鏟車啊。人卻沒幾個。
等我的車子停在那空地上的時候,馬上引來了在場不少人的目光。畢竟現在這件事已經是全城皆知了啊,誰還願意來這地方呢?
我下了車子,就看到一旁鐵皮搭的簡易房前,好幾個十幾歲的大男孩子,穿著道袍,蹲在地上,或玩手機,或兩兩看著漫畫,都還是小孩子啊。
我剛下車,他們就都看了過來,接著一個小道士就放下手機,朝著我走了過來。我定眼看著,那……那……
“哈哈哈~~~”我大笑了起來,指著那小道士就說道:“堂弟,你……你……你對得起這身道袍嗎?哈哈~~”
隻見他一身道袍,一走路那下擺分開就露出了腿上挽著褲腳的牛仔褲。領口也開了兩顆扣子露出他那小小的古樟木的蝙蝠墜子。他的那道士帽子,用帽子上的兩根帶子綁在腰上,帽子墜在屁股上,那活像是兔子尾巴啊。小小的一團,圓碌碌的在屁股上,一走路就在晃啊晃。多可愛啊。
堂弟還沒反應過來,走到我身邊,一臉愣愣的模樣。我手賤地打打他屁股上那小帽子,道:“兔爺哦。”
堂弟一下跳開,瞪大著眼睛看著我,道:“幹嘛動手動腳的啊。我是你弟,我也是大男人啊。”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那樣子,他還是第一次穿道袍呢。雖然不論不類的樣子,但是也很可愛啊。
堂弟白了我一眼,問道:“幹嘛啊?”說著他看看手中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說道,“快五點了,那些好兄弟準備出來和我們對持了。你要不要弄點牛眼淚來看看眼界啊?那可是一片一片的……”
“算了這種眼界我可以不想開的。省得晚上我害怕。”
老宋這時候大概也是聽到我們的聲音出來了。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也走了過來,道:“你也來了。這事難辦啊。我想過了今天,明天那些領導過來我就和他們說,讓他們另請人吧。”
老宋就是這樣,遇到嚴重的,有危險的事情,都會先溜走的。
我看看那邊的小道士們,壓低著聲音說道:“喂,我有個辦法,可以試試。”
堂弟一下將我拉了過去,說道:“真的?”
“真的。不過隻是試試啊。重點不在我們怎麽做,這次的重點是他們願不願意。”說著話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到了那邊山坡上傳來了陰冷。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傍晚的關係,那邊的山坡上總有種霧茫茫的感覺。
堂弟在我耳邊低聲說道:“那些,來了。”
我瞪大著眼睛,看著那山坡上,除了有種灰蒙蒙的感覺,也沒什麽奇怪的啊。
堂弟又在我耳邊說道:“他們都在看著你呢。”
“啊!”我一下驚得低呼,躲他身後去了。就看到他得意地笑,一副報了仇的得瑟樣。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他們不肯走,是因為他們不肯搬家。你們跟他們說說,然後看看用輛車子,送他們去新家。”
老宋聽著點點頭,可以試試啊。
看看一旁,正好有輛大客車,那是前幾天,運這些小道士進來的車子,二十七座的客車呢。那司機也還在,正跟著那些小道士在一起鬥地主呢。
老宋正要叫人,堂弟就說道:“老宋,先說清楚了。這注意可是我姐出的。這分成……”
這算時間的相處,老宋也對堂弟了解了一些,馬上笑嗬嗬地說道:“少不了你們的大紅包啊。”
我堂弟得意地對我一笑,道:“下次別這麽笨。先談好條件啊。”
老宋叫了那司機來,說了一會要做的事情,讓他開空車去陵園那邊一趟。司機一開始聽說是要拉那些好兄弟的,連忙搖頭不答應,將車鑰匙往老宋手中一塞,說車子他們可以用,但是他絕對不拉這一趟。
想想,讓誰去拉一車鬼,誰知道了不害怕啊。老宋也是極上道的人,馬上出了個好價錢,往上加啊加啊加,加到了這一趟三千塊,那司機終於答應了。
堂弟從一旁的雜草叢中扯出了一種草,編了一個樣式,遞給了那司機,說道:“放在口袋裏。這些好兄弟沒有惡意的,你也別亂說話,不會有危險的。”
司機接過那根草放到了口袋裏。
老宋召集了那些小道士,就說是做場法事。估計這幾天也是經常這麽做的,所以那些大男孩也都很熟練地正好了衣服,站好自己的位置。
堂弟也過去了,扣好道袍,戴好帽子,倒也是有模有樣的。
他也和那些小道士一樣,跟在老宋身後做動作。其實這些都是花架子,人多熱鬧罷了。
老宋上了香,燒了紙錢,再點上一大把香說道:“各位,時過境遷,這地方已經被用作開發區了。我們是來給各位搬家的。請各位上車吧,送大家去新家。上車吧,送大家去新家。”
邊說著,他邊走向那客車,想將那一大把的香插在車子上。可是車子沒地方啊。一支香還能找個縫,那麽一大把的,就難了。我連忙遞上了我車子上的大卷透明膠,老宋用透明膠緊緊纏著那香,再綁到客車上去。
然後老宋跟那車子上手腳都在微微發抖的司機說道:“可以開車了。”
堂弟跑了過來,低聲對那司機說道:“看著點香,開快點。要在香燒完之前,到那邊陵園。然後開車門,大聲喊:“到新家了,下車吧。喊三聲。然後把香梗拿下來,插地上就行了。”
司機哆哆嗦嗦地問道:“那要是沒到那邊陵園,香就燒完了呢?”
堂弟猶豫了一下,道:“那就……看你造化了。”
我想那司機現在肯定很想反悔。可是乘客都上車了啊。他能反悔嗎?
大家都知道,香被風吹的話,會燃燒得很快的。不過老宋燒的是那種殯儀館裏用的超級長的香。正常情況下,那種香能燃三個小時這樣。開車吹風的話,半小時以上,一小時之內吧。
從這裏到陵園也不是很遠,而且不會經過市區,不用考慮堵車的問題。我覺得,是可以在到達陵園之後,香才燒完的。
看著那客車開走了。那些大男孩門又都問到什麽時候吃飯了。這麽一忙活五點半了。都快到吃飯的時間了。
我匆匆開車離開,謝絕了堂弟讓我留下來和他們一起吃盒飯的好意。(那是好意嗎?)在那土路上,我追上了前麵的那輛客車。在我看來,那就是一輛很普通的空蕩蕩的客車啊。我沒敢超車。在我們這裏有這個風俗,靈車一般的沒有人超車,或者是正對麵擋住靈車的。
我的車子放慢的速度,和那客車拉開了距離。我邊想著要是現在誰在路旁攔車,那客車又停下來,那人上了車。哇,最經典的鬼故事出現了。
不過剛才好像堂弟和老宋都忘記交代那司機,送乘客去陵園回家之前要掃柚子水,要過火了。萬一有個女鬼看上這個司機,跟他回家,那就精彩了啊。
這些是事情,我是不知道的。現實中,是不會有小說裏的上帝視覺的。我隻知道堂弟是第二天下午回家的。說事情解決了,開發區動工了,他收到大紅包了,沒打算分我一點,然後他直接睡了三天。
三天後,他起床了,出房間了,然後我寶寶一看到他就哭。他又鑽洗手間裏去了。等到他再出來的時候,我寶寶也不哭了,就是不讓他抱抱。
這個原因,我是好久之後才知道的,他竟然在那古樟木的蝙蝠墜子裏,養了個小鬼。是那天那亂墳崗上,沒有擠上客車的小鬼頭。據說那小鬼頭不過三四歲的模樣,是個男孩子。那時候他鑽進洗手間,估計是教訓那小鬼去了。可不能讓小鬼嚇著我寶寶啊。看看他的上一個小鬼就很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