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維國, 也就是悟無生, 給我寫了一封信。
“師父啊,您寫的所有開示,絕大多數都是講第一義,講的都是一個道理。弟子愚昧,揣度聖意:您都是想方設法讓弟子們體悟‘離開兩邊,不落中間’‘一切本來就是這樣’,您讓弟子參,怎麽參呢?”
“麵對在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件事和自己心裏的每一個念頭,都用上麵的要求去落實嗎?這樣就能開悟嗎?”
“弟子實在不得入門,您可能會說:沒有門可入。師父啊,您說無修無證,如果不修不證,那和壓根不知道佛法,壓根沒看到過您開示的以前的我有什麽區別呢?以前我不知道有佛法,也無修無證,該吃飯就吃飯,該睡覺就睡覺,但是能說是開悟的狀態嗎?顯然不是!”
維國啊,
所謂開悟, 其實就是明白了一個事實。
我前幾天說了, 參禪, 就是要參出本來麵目。
本來麵目, 就是佛的麵目, 就是什麽是佛?
你隻有知道了佛是什麽, 才能回歸佛性。
無修無證, 是從性的角度來說的。
無得無失, 離開兩邊, 沒有分別, 等等都是從性的角度來說的。
生活中的事, 緣起緣滅, 都是相。
你如果從相的角度去思考, 就走錯了方向, 當然參不透。
相是沒有佛性的。
佛說:“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相有生滅而佛性恒在。
如何可能從生滅的相中找到恒在的佛性?
這就是為什麽要離相。
既然相中沒有佛性, 那就去沒有相的地方找找看。
你睜大眼睛, 仔細觀察, 什麽地方沒有相, 就去那裏找。
那沒有相的地方, 沒有生死, 沒有得失, 沒有分別, 沒有因果。 那沒有相的地方, 就是恒在。
佛和眾生本質上沒有區別。
區別就在你說的日常生活中。
眾生總是從相的角度思考和計算得失。
而佛總是從性的角度思考而知道沒有得失,是故煩惱永斷。
普賢菩薩在《華嚴經》第五十一卷中說:
“佛子!如來智慧無處不至。何以故?無一眾生而不具有如來智慧,但以妄想顛倒執著而不證得;若離妄想,一切智、自然智、無礙智則得現前。”
我說眾生都是佛。
我不是在故意寬你的心。
你真的就是, 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們大前天說了正等覺身。
我們昨天說了正等覺心。
我們今天說正等覺行。
普賢菩薩在《華嚴經》第五十二卷中說:
“佛子!菩薩摩訶薩應雲何知如來、應、正等覺行?佛子!菩薩摩訶薩應知無礙行是如來行,應知真如行是如來行。佛子!如真如,前際不生,後際不動,現在不起;如來行亦如是,不生、不動、不起。”
“佛子!如法界,非量、非無量,無形故;如來行亦如是,非量、非無量,無形故。佛子!譬如鳥飛虛空,經於百年,已經過處、未經過處皆不可量。何以故?虛空界無邊際故。如來行亦如是。”
“佛子!譬如日月,獨無等侶,周行虛空,利益眾生,不作是念:‘我從何來,而至何所。’諸佛如來亦複如是,性本寂滅,無有分別,示現遊行一切法界,為欲饒益諸眾生故,作諸佛事無有休息,不生如是戲論分別:‘我從彼來,而向彼去。’佛子!菩薩摩訶薩應以如是等無量方便、無量性相,知見如來、應、正等覺所行之行。”
普賢菩薩說了一大堆正等覺行。
先不管什麽是正等覺行, 至少一點, 佛可以行。
行就是動。
所以, 佛是動的, 佛不是一天到晚傻坐著。 而佛是寂滅常定, 由此可以推斷, 寂滅常定不等於一動不動一天到晚傻坐著。
但是, 動也等於未動。
為什麽?
無論你如何動, 佛性不增不減。
普賢菩薩說了這麽多什麽什麽是正等覺行。
我又要說他是懶婆娘的裹腳布了。
一句話就好了, “你愛幹啥幹啥, 百無禁忌。”
無論你如何用, 佛性恒不滅, 不增不減。
這就是十法界任行, 任運無礙。
維國啊,
佛和眾生本質上沒有區別, 但生活中還是有。
比方說, 我告訴你你不會死。
但這沒有用。 你不知道為什麽, 你依然會心懷恐懼。
無修無證是開悟後自然的狀態。
沒有開悟之前, 還是要去勇猛的去修去證。
維國啊,
你剛來不久, 佛學基礎不一定很強。
現在參公案可能對你有點難。
這樣, 你從師父的《獨步天下》係列從頭看起吧。